第8章 替我更衣
第8章替我更衣
原來他也有發勞騷的時候?她沒有說話,唇角邊卻綻起極淡的笑,就這樣,兩人靜靜的相偎着睡去。
自從被他掠來大漠,她知道自己再沒有機會回到家鄉,為了繼續生活下去,她立下了三條規定讓他遵守,打算試着接受現在的生活。她並不真的想嫁給查哈巴特爾,不過是給自己創造一個活動空間。因為那三條規定他是不可能做到的,至少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簡單。
第二天清晨,他仍摟着她呼呼大睡,直到外面傳來生火做飯聲,才有了動靜,睡來第一個動作就是把她拉回懷裏大肆享受她的柔軟。尚謠被他吵醒時還帶着濃濃的睡意,迷迷糊糊的問:“要出發了嗎?”他大力吻了她一記,壞壞的低笑:“半個時辰后出發,我們還有很多時間……”
她被他曖昧不明的話語嚇到了,睡意頓消,臉色隨之漲得通紅,見他低下頭又要偷襲忙伸手捂住他的嘴。“等,我要再立一條規矩!”
“規矩要由我來定。”他不同意,張口啃咬她手指,她驚叫一聲忙縮回手,這下被他鑽了空子準確無誤的捉到了她的唇。“唔……有人來了……”她的話剛落,果然有人在帳口說話接着便掀簾而入。查哈巴特爾肆無忌憚的狂吻了她一通,這才放開她坐起身。來人是侍候他的兩個女僕。一位手中捧着他的新衣,一位手中端着盆熱水。他離開床鋪站起身,任由她們圍着自己侍候更衣,經過一番打扮,一位威武彪悍的蒙古首領精神奕奕的出現在她面前。
查哈巴特爾用蒙古話交待了一些事,兩位女僕行禮退出。他走回到她身邊,寵溺看着她,“我讓她們給你找件姑娘的衣服,原來那件漢人的衣裙就扔了吧,在漠北那樣的衣服不實用。”
她聽話的點點頭。他對她的表現感到很滿意。一會兒,女僕回來了,手中多了一套姑娘服飾。她們要幫她更衣,尚謠忙扯着大氅不放,“我自己來就行了,你們出去吧。”女僕看向查哈巴特爾,查哈巴特爾一抬手,她們齊退了出去。尚謠抬眼看了他一下還是沒有動,臉紅紅的小聲道:“你也迴避一下嘛。”
他眉頭輕挑,雙手抱胸只是轉過身去,那副神情擺明了不肯出去。她只好作罷,背過身去開始更衣,一件衣服還沒穿好,忽聽他一聲大笑,回頭一看,他正津津有味的大肆飽覽當前美色。什、什麼,這傢伙!她驚叫出聲忙把衣服擋在身前,他大笑着突然傾身上前一把將她撲倒在床鋪上,雙臂拄在她頭兩側,低頭打量着她,“我想看的話,你能攔得住?”
尚謠秀眉皺起,嗔怒的的瞪着他,“你耍詐!”
他抿唇一笑,將她拉了起來,親自動手幫她更衣。從抹胸到裏衣,到外套,最後在外面加了一件長款坎肩。她沒有想到他會照顧她這般細緻的,一直低垂着頭,臉紅紅的。如此一來,他倒真的把她的身體看光了。她的秀髮很柔順,基本上不用打理就自然的披在肩后直及腰際。幫她整理妥當后,他滿意的淺笑,將她摟入懷中,埋頭在她發間聞着:“這才象我的乖謠謠。你的小名叫謠謠么?”
“阿謠。”
就在他為她更衣的時候,那兩位女僕端着一張小桌子進了帳子,上面放着馬奶,清粥及熱好的羊腿肉。這是他們的早膳。她們備好早膳后,正要請主人用膳,不料卻看見查哈巴特爾在為她整理裝束,頗為驚訝的對視了一眼,她們什麼也沒說,靜靜的恭身請主人入座。查哈巴特爾拉着她來到桌前坐下。
尚謠不習慣清早起來就吃這麼油膩的肉食,於是挑了碗清粥喝。查哈巴特爾用刀把羊腿肉切成小片放到她面前的盤裏,“入鄉隨俗,希望你還吃得慣。”
他自己也埋頭大吃起來,尚謠看他吃得那麼香,心道:怪不得蒙古人比漢人長得人高馬大,他們生活在寒冷的大漠,必須吃很多肉才能抵禦住寒冷,大概跟這個有關吧?查哈巴特爾吃得很快,吃完一抹嘴,就出去視察部下去了,留下尚謠細嚼慢咽的慢慢吃。那兩名女僕轉身去收拾床鋪等物,一會兒出發時所有的東西和帳篷都要裝車運走,當然,這些瑣事尚謠是無須操心的。吃完早膳以後,她走出帳子來到外面。這時大部分蒙古兵已經用完了飯,正忙着做出發前的準備。
走了幾步,突然看見阿木爾和伊達站在不遠處談話,當尚謠的目光望過去,阿木爾很快注意到她,兩人的視線一相遇,阿木爾的眉頭頓時豎起,直直的死瞪着她。伊達見狀轉過頭來望見了她,他的目光很陰沉,裏面不帶任何感情,似乎處處看她不順眼。在兄弟倆人的注視下,她不由停住了腳步。這時,阿木爾視線往她身後飄去,只消一刻表情馬上變了,象耗子見了貓似的一溜煙逃了。
她轉身一看,查哈巴特爾朝和領隊這邊走來,兩人低頭看着地圖,相互說著什麼。她走過去很自然的牽住他的手。查哈巴特爾側頭見是她,很意外,這是她第一次主動拉他的手,當下微微一笑,用力握了一下,繼續跟領隊談話。尚謠調轉視線再看伊達,伊達的目光依然那麼冷冰的注視着她。
隊伍繼續北移,大漠的氣候讓戰俘們很吃不消,白天陽光火辣辣的爆曬,夜裏溫度又驟然下降二十幾度,還要跟上蒙古人的速度高速前進。幾天下來,有的人生病了,但他們除了拚命的跟上隊伍外沒有別的選擇,這是條通往死亡的路,留下來只有死路一條。其中有個戰俘病得很重,無法再趕路,結果被蒙古兵趕出隊伍任由他在沙漠裏自生自滅。
尚謠白天與查哈巴特爾共騎一乘靠着他,夜裏蜷縮在他懷裏取暖,在查哈巴特爾的照顧下她的處境要比那些姑娘們好多了。只是數天下來,體力吃不消,快抵達目的地時她已經累得不想再吃任何東西了,昏昏沉沉的只想睡覺。這些天她的活動範圍很小,只能待在查哈巴特爾的帳內或是跟在他身邊,他不讓她去俘虜營,跟那裏的人接觸。
查哈巴特爾身邊有專人養了很多戰鴿,行程中不斷有信息通過戰鴿報到主人手上,雖然遠在大漠,但他時刻掌握着內地的軍情及局勢變化。
“大人,快回到大本營了!”有人高興的叫喊。
尚謠撥開包裹自己的大氅,發現腳下不再是黃沙,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戈壁,碎石塊間不時有零星的草在生長,附近能看見少量的人在走動,每隔一段距離就能望見零星的農舍駐紮,再往遠處望就是成片的密密集集的居民區了。終於離開大漠了!尚謠長長吁了口氣,心裏輕鬆不小。查哈巴特爾低頭問道:“累了吧,等到了行宮,你可以好好洗個澡,睡個塌實覺了。”
她點點頭,他滿意的笑了,自從兩人達成契約后,她好象變得認命開始接受他了。他抬起她下巴,低頭在她唇間啄了一記,一抖大氅重新將她包裹起來。當與外界世界隔絕開來的一瞬間,尚謠看見旁邊有人扭頭在看他們,正是阿木爾的弟弟伊達。不知她哪裏得罪他了,每次望向她的目光都帶着仇視和敵意,突然她想起這個人曾經叫囂的一句話:我伊達要讓她知道捅我哥一刀的後果!原來這就是他仇視她的原因!
“啊哈,快回家了!真是太讓人高興了!”附近傳來阿木爾豪爽的長笑。
伊達冷哼一聲:“又沒有媳婦盼着你回家,也值得你開心成這樣?”阿木爾不以為意的笑:“我們出去可有段時日了,總算回家了,聞着這空氣都比外面的香!”
開心的阿木爾大力拍向伊達肩頭,壓得伊達肩頭猛的一低,馬步都跟着亂了節拍。阿木爾一夾馬肚迅速衝出隊伍朝前奔去,一邊高聲吆喝,一邊狂奔,大肆宣洩着他的興奮勁兒。背後的伊達還在為剛剛吃的那一勁拳生悶氣,眉頭緊皺的瞪着那個大而化之的兄長。
領隊走在查哈巴特爾身邊,笑呵呵地說道:“大人,我們這次出去的時間夠長的了,好久沒有見到紫陽了,這次回來可要讓他好好幫你冶傷了。”
“我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無須他再看。”
“看看好,怎麼說他也是大夫啊。”
紫陽?這好象不是蒙古姓氏吧?莫非是個漢人?尚謠奇怪的心道。又行了一段路,周圍的嘈雜聲越來越響,越來越熱鬧,是間還加雜着孩子們的嬉戲聲。尚謠撥開斗篷探出頭,隊伍已行到居民區,似乎是牧區最熱鬧的地方。沿途的蒙古包一個挨一個,有如小型的村落。很多在外面忙活的牧民們紛紛抬頭望着他們,接着便是哈腰行禮。
查哈巴特爾舉起手,向經過的百姓們示意。
尚謠的注意力很快被孩子們的遊戲吸引過去,他們正在投擲一種沙包,一人打幾人逃,正看着入迷,突然沙發擲偏了,眼看着它破空朝她飛來,速度快得幾乎等不及她有所反應,就在沙包飛至她面前那一瞬,一隻手及時接住了它。查哈巴特爾轉手給她看。“喜歡嗎?”她點點頭,饒有興趣的拿在手上,這一看才知這東西是怎麼做出來的。那幾個正在玩遊戲的孩子臉色頓變,惶惶的跪倒在地上,旁邊有大人跑過來大聲喝斥着他們。尚謠微微一笑,“還給他們吧,這是孩子們玩的東西。”說著,把沙包丟給最近的那個孩子。
孩子的母親忙給大人跪下,查哈巴特爾摟着她,驅馬從他們面前走過。
“快到目的地了嗎?你們就在這裏住嗎?”她抬頭問。
他伸手朝前面一指,“看到前面那處村落了嗎?”前面不遠處,密集集的分佈着很多平房,還有一處明顯的比別人高大壯觀,有別於其它建築,自成一體的獨立格局。“這是我的別院,也是你的。我們的族長住在另一處行宮,回頭有時間,我帶你去看看,相當於你們漢人的皇宮。”
距離他所說的別院越來越近,很快,她注意到別院周圍布有幾個崗哨,孩子們在別院附近跑來跑去,有個一襲白衫的年輕人正蹲在地上為其中一個受傷的孩子包紮,在清一色的蒙古服裝當中,這位穿白色長衫的年輕人顯得格外醒目,不由的,尚謠對她留意起來。
年輕人把孩子打發走,站起身扭頭朝這邊看來,尚謠一見頓時眼前大亮,心裏暗暗驚嘆:好俊逸的年輕人啊!和姑娘家的柔美不同,她是區於男女之間的那種中性美。額頭光潔無暇,眉清目秀,五官精緻,長發披在肩后,隨意的用一根銀色髮帶系住,她的衣服最為特殊,象是融合了蒙古服與漢服兩者優點剪裁出來的一種新樣子,立領束腰外加下擺長衫,很休閑方便的裝束。她在那裏垂手一站,顯得格外引人注目,有種與眾不同的儒雅氣質。
查哈巴特爾一現身,附近的衛兵齊橫臂行禮,那個年輕人卻只是點了下頭算是見禮了。
“紫陽,你一個人在家修身養性,過得是神仙日子啊!”領隊哈哈大笑,“我們的飛鴿傳書到了嗎?趕快給查哈大人看下傷勢,你不在的時候,大人的傷都是自己處理的,身邊也沒個得力的人。”
聞言,紫陽走過來幫忙拉住馬韁繩,查哈巴特爾飛身下馬,寬大的斗篷下面露出端坐在馬上的小人。
原來她就是紫陽!尚謠好奇的直瞅着紫陽上下打量。看到馬上還有人,紫陽只是多看了一眼,一點也不覺得意外。查哈巴特爾伸手將尚謠抱了下來,一落地,便為兩人介紹,“謠謠,紫陽是我的得力大將,懂醫術,會漢文,還會譜曲,總之是個全才人物。”輪到介紹尚謠時,就簡單多了,寥寥數語:“我的女人尚謠!”
紫陽唇角微抿勾起一抹淺笑,點頭道:“歡迎你,夫人。”尚謠臉漲得通紅,忙道謝。查哈巴特爾攬着她往別院裏走去,尚謠走過去之後還在回頭看紫陽,紫陽見狀,突然端出一個笑眯眯的可愛表情,並招了招手。尚謠笑了,莫名其妙的抬手跟着招了招,一抹紅暈飛上臉頰。不知為什麼,這位叫紫陽的年輕人給她一種很貼心很舒服的感覺,象遇到了家人。
這個院落很大,一進大院有若干間大房,走廊一端有個通道拐入內院,門口有守衛把守,原來這個內院就是查哈巴特爾休息的地方,裏面三面都是房間,跟尚府的佈置差不多。“這兩側的配房是給下人和女客們住的,正房是我的,東西暖閣暫時沒有人住。有時我常在東暖閣當書房使用。”說話間,他領着她進了正房,外間是廳堂,後面才是寢室。尚謠打量四周,這裏的一切都跟漢人的生活習慣不同,比如,床榻,漢人用的是離地四五十公分的木製床板,蒙古人用的卻是軟墊一層層鋪起來的床鋪。她試着上前坐了坐,果然比漢人的床鋪柔軟許多。
地面用波斯產的地毯鋪就,踩上去軟軟的,既便是冬天也不覺得冷。
她對這裏的一切都感到很好奇,東瞧瞧西望望,連對桌上的擺設也會拿起來看一看,查哈巴特爾雙手抱着胸,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直到她看到牆上掛的一幅巨大地圖停了下來,走上前,細細的尋找,終於在上面找到了標有她家鄉名稱的地方庫伯鎮。她抬着頭,長久不語的看着,手指從上面緩緩滑下。他知道她又想家了,上前從後面摟上她的腰,埋頭在她頸項間吻着,她抬起頭正想對他說話,恰好被他吻個正着。
他一手托着她的後腦,一手攬着她的腰,結結實實的來個通深吻。
她微仰着頭,呼吸漸漸變得急促又紊亂,在他霸道而狂野的索求中,大腦一陣漲熱,她的意識在排山倒海般的熱浪襲擊下敗得潰不成軍,一發逃得無影無蹤。要不是被他托着腰,她恐怕腿軟得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了,兩隻手無意識的揪着他前襟,生怕自己滑落到某個不知名的地方。
許久,查哈巴特爾放開了她的唇,尚謠的小臉漲得通紅彷彿快要窒息了,兩眼一片茫然找不到焦點,她的唇瓣在他的一番蹂躪下變得紅腫不堪,上面血絲盡現。他輕吻了一下,輕聲道:“你是我的,永遠屬於我查哈巴特爾,記住,不要讓任何人碰你。”
直到這會兒,她才找回迷失的意識,怔怔的望着他。查哈巴特爾喜歡的就是她的純,她的靜,着迷的看着一會兒,突然打橫抱起她朝床鋪走去。
老天,他、他想做什麼,不會是想白天……
尚謠惶惶不安的抓住他,“查哈!你答應不碰我的!”查哈巴特爾走到床鋪,單膝跪地將她放在上面,好笑道:“你先好好睡一覺,我去叫人為你準備熱水,泡泡熱水再睡會更舒服。”
“嗯。”她點點頭。原來如此,是她想多了……
一會兒,負責侍候他的那兩名女僕躬身走進來,查哈巴特爾扭頭用蒙古語吩咐了幾句,女僕回了一句行禮退出。他說道:“你們去給你準備熱水去了,我去見紫陽,你先休息吧。”
查哈巴特爾前腳剛走,她後腳便跟了出來,站在門口處偷偷張望。只見紫陽正背手站在外廳等候,查哈巴特爾走到她面前把上衣一脫,不耐煩地說:“卓卓木真是羅嗦,我的傷已經好了,又把你叫來。”
紫陽轉過身來,“你還抱怨,省省吧,你當我願意?”說這番話的時候,目光朝內室門口飄去,看到了偷偷張望的尚謠。她淺笑:“你帶回來的人好象很好奇。”查哈巴特爾坐在凳子上,扭頭看了一眼,發現尚謠關注的目標是紫陽,當下眉頭不悅的擰了起來。
紫陽的容貌太過出眾,喜歡她的人不計其數,如今剛帶回來的尚謠也被她吸引住了嗎?他不滿的斜了紫陽一眼,不耐煩地說:“快點看,看完趕緊走。”
紫陽眉頭輕挑,不猜也知道他不耐煩的原因,沒好氣的用手指用力按向他傷口,痛得查哈巴特爾眉頭緊皺,噝得直倒吸冷氣,哪個大夫象她這麼粗暴!他兇巴巴的瞪向紫陽,紫陽輕鬆的拍拍手,“好了,你的傷不用看了,穿起來吧。”
輪到查哈巴特爾驚訝了,“就這樣?”
“還能怎樣?”紫陽看也不看他一眼,走向旁邊的桌子取自己的小箱子。“雖然你的刀口很深,不過癒合的情況不錯,好的很快,多虧你有一副壯如牛的好身板。所以,讓傷口自然癒合好了,我的葯可以省省了。”
“什麼,你為了省葯才不給我醫冶的嗎?”一聽,查哈巴特爾的眉頭再次不悅的擰起來,兇巴巴的瞪着她。紫陽似乎不怕他,依然漫不經心地說:“當然不是,是你巴不得我趕緊走,我也要識趣不是嗎?”於是,在查哈巴特爾能殺死人的目光瞪視下,視若無睹的揚長而去。
那個叫紫陽的好有個性,居然不怕查哈巴特爾,即然能進入到內室,想必身份比較特殊吧?尚謠暗暗的想。正歪頭看着紫陽離去的背影,突然眼前被一隻大手遮住,抬起頭,迎上了查哈巴特爾那張不滿意的酷臉。“你的眼中只許有我,不許看別人。”
“她長得好漂亮!”她讚歎道。
他雙手抱胸,唬着臉看着她,“沒有人用漂亮這個字眼形容男人。”
啊?她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