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她與顧夜闌都只是過去
第6章:她與顧夜闌都只是過去
林瀲衣一愣,沒想到會是這樣。“你不必告訴我這些,我並不想知道。”
盼煙愣了一下,隨即低然道:“我只是想告訴你,我知道你來的目的,你不能殺王爺,皇上一直在尋找你的蹤跡,知道你喜歡王爺,你會來找王爺。第一次王爺裝作不認識你,是不想被皇上察覺。可是皇上還是懷疑到了你,王爺為了你,與皇上訂下協議,只要放過你,他將兵權交出手。第二次,我不知道你為何會變成唐輕容,還失去了記憶。王爺對你寵愛有佳,他以為終於可以彌補你,以為可以寵愛可以保護你。可是結果王爺發現,這一切根本不足以保護你。秦大人的陰謀被皇上識破,也遷怒到了你,皇上想殺你,是王爺保住了你。曲飛裳的那一幕不過只是騙你的,可是你卻深信不疑。你從來都沒有信過王爺,你只信你的眼睛。你決然的跳下九里崖,根本沒有想過王爺的心情。”
林瀲衣的身軀狠狠顫了顫,就聽盼煙繼續道:“你被王爺救了,可你再次忘記了所有的事情,王爺娶你,自己忍受了多少痛。可是你再次傷害了王爺。林瀲衣,你有什麼資格去愛他。”
盼煙說的平淡,可林瀲衣卻聽得驚心動魄。林瀲衣,你有什麼資格去愛他。
林瀲衣的臉上平淡無波,心中卻驚濤翻湧。她閉上眼睛,淡淡道:“是沒有資格,也不需要。”
說完轉身離去。
從他踏入南詔的那一刻,從父皇死去的那一刻,從皇後母后醒來的那一天起,她與顧夜闌都只是過去。
資格?又算得了什麼呢?
當張御進入殿內,望見的正是盤坐在床榻上的顧夜闌。
此時的顧夜闌面色異常的蒼白,眉頭不斷地有細汗滲出。而站立一旁的美麗女子也是一臉的凝重,只見她正凝神聚靈為顧夜闌施針。
幾乎是每施一針,她自己的臉色也白了一分。
看見女子時,張御愣了一下,她不正是雨中的女子嗎?
再望一側,是顧夜雨
顧夜雨正看着那兩人,兩人眉間都有一絲化不開的擔憂。此時見張御進入,便將視線慢慢轉向了張御。
張御看着這三人,慢慢上前一步,掌中聚力,不假思索便拍入顧夜闌肩頭。
顧夜雨與林瀲衣俱是一驚,但他二人也是反應極快,只一瞬間就明白張御的意圖,遂也沒有出手阻攔。
樓信倒是沒有理解,一見此幾乎本能的就要擋下張御的攻擊,大驚呼道:“殿下!”
“總管大人莫驚,張御大人只是讓殿下遁入無覺境界。”林瀲衣出手也極快,立即攔下樓信,趕緊解釋道。
張御讚賞的看了林瀲衣一眼,笑了笑,對着臉色稍有緩和的樓信道:“總管大人可否出去為我們護法,不要讓任何人進入。”
見顧夜雨點頭,他一拱手,道了一句:“大人們放心,樓信定會守護周全。”
說完他肅然的一揮手,帶着僅剩不多的幾個侍女出了殿外。
此時的殿中只剩下張御,林瀲衣與玉劉楓。
張御並不多問殿中兩人的身份,而是逕自上前探了探顧夜闌的脈息。此時的顧夜闌氣息還算穩定,應當是這女子施針控制了心脈。張御心中暗道。
此時的顧夜闌當真是命懸一線,見此張御轉頭對着林瀲衣道:“我們只有一個時辰,現今沒有更好的辦法。”說到這,他看了看林瀲衣手中的金針,淡淡道,“我運功試着將他體內的毒針逼出來,你便為他施針。”
“可這毒針太精細,若是中途斷碎實在不敢設想。”林瀲衣的聲音淡淡,說出話時,沒有任何情緒。
“這是唯一的方法,無論如何,此舉已勢在必行。”張御淡淡的口氣也隱含一絲無奈意味。
“這……”林瀲衣正猶豫着,忽然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我也來助一臂之力。”
顧夜雨的臉色有些凝重,林瀲衣聽此倒是不奇怪,只是微笑的點點頭。
不再猜測,張御點點頭,三人當即行動。
殿外的樓信與青紅都是心中焦急,時間愈久,便更加站立不住。
而另一處的宮內,太后也是一夜未眠,將侍女全部打發離去,她獨自一人走到“思雨”殿前。
她站立了很久,獨自懷念着什麼,這裏她已經很久沒有沒有踏入了,每次來這裏都是因為她的愧疚。
眼中蓄滿淚水,太後步上前推開殿門。
踏進這座廢殿,望見的是殿中白綾飄飄,凄涼詭異,可太后卻未曾感覺到一絲懼意。
只因這裏曾經的主人是她最敬重的人。
摸索着來到里堂,將案上的蠟燭點燃,印入眼帘的是一方靈位。
此時的太后見到靈牌再也忍不住,掩面而泣。
她緩緩地跪在靈位前,深深地注視着靈位,顫抖道:“淑妃娘娘,是我沒用,有負你的囑託。您在天之靈,一定要保佑他。”
回頭她的僅僅是無息的風聲與裊裊的香煙…….
當張御走出王府時,所有人都是一臉凝重。
張御不說一句話就離去了,林瀲衣與顧夜雨也是沒有一言。
青紅望着床上無聲息的顧夜闌,不禁流淚跪下問道:“虞小姐,殿下到底怎麼樣了?請你告訴奴吧。”
林瀲衣見此眉頭一皺,立即就要扶她起來,“你這是做什麼,姑姑這一跪民女受之不起。”
將青紅扶起來,林瀲衣沉吟一下,方才道:“殿下的身體太虛弱,只要休息幾日就好。”
一聽這話,她才鬆了一口。還未開口,便聽林瀲衣開口:“姑姑現在擔心也是無用,去準備一點吃食吧,殿下醒來需要多多調理。”
青紅點點頭,擦乾眼淚轉身去準備早點。
這一夜,所有人都處在緊張的氣氛當中。
待青紅離開,林瀲衣抬頭說道:“如今已經沒事了,你還不信我嗎?”
顧夜雨的臉色也是變了變,良久才沉聲道:“我沒有不信你。”
“我在這裏照顧他,你也回去吧。”林瀲衣低頭沉思。
“好吧。”顧夜雨的臉上此時也是一臉疲憊。
林瀲衣點點頭,默送顧夜雨的離去背影,直到殿門重新關上,她才慢慢走到顧夜闌的床前。
顧夜闌的臉龐沒有一絲血色,蒼白如紙,只餘一絲氣息。
走到桌前,素手輕撫着這盆花朵,林瀲衣輕嘆了一口氣。
窗扉大開,一陣花雨伴隨着颶風襲面而來。
花雨捲去,而屋中乾淨的好似沒有發生任何事情。
只是,屋中再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