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六、跳橋
一百六十六、跳橋
走出昆哥公司以後，我感覺自己象是虛脫了一樣難受。手裏捏着小月給的紙條到處亂撞，以至於撞到了一輛開過來的小汽車上。我對着汽車揮了幾下拳頭，司機翻了個白眼罵罵咧咧地開走了。我想我是瘋了，為了小月真的有些瘋。這種感覺比吸了毒品還要難受，還要折磨人。我心裏只有一個念頭瘋狂地成長着，那就是小月成了別人的懷中之物！雖然我在接小月回來的時候就知道會有這個後果，但如今活生生地看她和我痛恨的男人在一起打情罵俏，我還是覺得有些不能接受！
一個人在街上不知道晃了多久，我終於疲憊地坐在了一家銀行門口，看着來來往往的人群孤單而又落寞地坐着，什麼也不去想，什麼也不去做。
過了好久，我展開手掌見紙條已經被汗水浸透，藍色的字跡變成了模糊的一團，就象小月在我心裏的影子一樣，越來越模糊，讓我分不清那個人究竟是不是她。我高高地將紙條舉起，手一揚讓它隨風飄去。我低下頭靠着膝蓋閉上了眼睛，一個人暗自傷心。
過了好久，一個人在我面前停了下來，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沒有抬頭地吼到：“別煩老子，你他媽找死！”
那人沒有動，呆站了一會又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有些發怒地抬起頭，看見楊小海正微微笑着看着我，頭髮散亂，臉上的表情很是無奈。
我有些發狠地看了楊小海一眼，低下頭繼續爬在了膝蓋上。楊小海站了一會在我旁邊坐下，嘆了口氣說：“我聽弟兄說你在這裏，就過來看看……我找你好久了，回去吧，她在家等你！”
我笑了一聲，抬起頭看着楊小海：“找我做什麼？是不是想看看我有沒有死在外面？很可惜，我還沒有死！你們不是手牽手地要走嗎？怎麼現在又要找我回去？”
“老大，你怎麼這樣說話？！兄弟我是對不起你，可你也不能這樣說話！你說吧，要怎麼樣你才能原諒我？”楊小海臉有些通紅，看着我叫到。
“你還希望我能原諒你嗎？你上了我的老婆我還要原諒你，那我不就是天底下的大傻瓜了！你不是說你會對她負責的嗎？你不是要帶她走的嗎？我不過問你們了怎麼現在反倒來找我了！”我嘲笑了盯着楊小海。
楊小海嘆了口氣：“你原不原諒我沒關係，只要你能原諒她就好！她的心還在你身上，我不能給她任何的幸福……我見過唐璇了，昨天晚上你在她那裏……不管怎麼樣，李雲玫和你都這麼久了，你不能說不管就不管！這事是我引起來的，你說怎麼樣都好！”
我起身哈哈一笑，一邊走一邊說：“好一個怎麼樣都好！那你敢從前面的天橋上跳下去嗎？要是你敢，我就原諒你們兩個！”
楊小海看了看前面車水馬龍的天橋，又看了看我，呆了一會盯着我說：“好，我就跳下去！你睜大眼睛看着，我自己惹的禍自己來解決，不象你一樣縮頭縮腦！至少在我死了以後，會有人說我夠義氣，能為朋友而死！而你呢，你就是逼死朋友的那個人！雲玫說了，就是死她也是你的人，你應該為有這樣的女朋友而高興才是！現在我替她悲哀，悲哀她怎麼就愛上了你！”
我還沒顧上說話，楊小海就穿過馬路朝天橋走去。我看着他夾雜在人群中有些瘦小的身影，忽然就有些蔑視自己！以前楊小海在我眼裏只是一個街頭人人喊打的小偷，現在我反倒覺得我成了一個人人厭惡的小人！
我快步朝着楊小海走去的方向跑去，他不能死，他才是真正的兄弟！平時不覺得楊小海走路快，現在卻怎麼也追不上。我不時地和別人撞在一起，來不及說一聲“對不起”就往前沖。我知道只要我慢上一步，楊小海的命就完了。
楊小海走到天橋的中間，看了一下下面的車流，又環視了一圈周圍，後退一步做好了要跳下去的準備。
“不要！小海！”我在天橋底下看着楊小海大聲叫喊着，希望他可以停止這種危險的舉動。可惜人聲嘈雜，我的聲音淹沒在了人群中，楊小海並沒有聽到。
我三步兩步地爬上天橋，看着已經緊靠着護欄閉上眼睛的楊小海，來不及考慮太多，一個箭步沖了上去。可惜我的動作還是慢了半步，楊小海仰面朝下面倒了下去。
“不要……”我尖叫着撲上去，一伸手拽住了楊小海的一條腿。
楊小海痛苦地叫了一聲，倒掛在天橋的護欄上，伸手胡亂在空中抓着，下面是疾馳而過的車流。人群停滯了下來，大家紛紛伸長了脖子看着我和倒掛着的楊小海，卻沒有人來幫忙拉上一把。雖然平時看起來楊小海瘦弱不堪，這個時候卻感覺到有千斤的分量！我使出吃奶的力氣使勁拽着，生怕一鬆手他就墜落下去。
“牛二，你他媽的王八蛋！放老子下去，你不是要我死嗎？鬆手啊，你只要一鬆手，我就死定了呀！你他媽只許自己佔有多個女人，就不許別人碰一下你的人？李雲玫說了，她喜歡的人是你，唐璇也說了，我根本就不是她的人選……你鬆手啊！”楊小海在下面大聲哭叫着，依舊本能地在空中抓着。
我一邊拉着他一邊也罵到：“你他娘的給我老實一點，閉上你的臭嘴！你以為你死了就解脫了，我照樣回詛咒你！楊小海，今天你要是死了，我就操你十八代祖宗！你個王八蛋，讓你跳你還真跳，你豬腦袋啊！”
遠處傳來了110的警報車響，我心裏充滿了希望，一使勁將楊小海拉上來了半條腿的距離。這時不知道是什麼人撞了一下我的胳膊，原本就已經精疲力竭的我，這個時候手一松，楊小海馬上滑了下去。我嚇得閉上了眼睛，不敢去看將要發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