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穆勒圖的陰謀

第12章 穆勒圖的陰謀

第12章穆勒圖的陰謀

路上,我說:“今天是七月十一,再過幾天就是十五了。兀朮族應該會在十五的半夜時分舉行祭祀。所以,十五一早,我們就去梅瞿山。”

“小北,你想得太簡單了,要是十五走的話,時間根本不夠。”陸曉楠說,“你看,我們現在根本不知道兀朮族到底在哪裏,只知道在梅瞿山,可是,那麼大一個地方,我們怎麼找啊?我覺得,最好我們還是請幾天假,明天一早就上山。”

“這樣最好,我也去。”周曉說,“只是,不知道能不能請出假來。”

“就是請不出來,我也得去。”我決絕地說,“不然,又一個姑娘死於非命了。”

“對了,這件事我覺得有必要跟劉老師說一聲,如果他也能去的話那就最好。”周曉提醒說。

“是啊,周曉說得對。”陸曉楠欣喜地說,“劉老師要是去的話,肯定會幫我們不少忙的。”

當下,我們趕回末城,回周曉的家,簡單介紹了一下關於木板的情況,順便也對周震天說了我們的計劃,周震天聽完大喜。

“你們需要什麼東西,都包在我身上了。”周震天愉快地說。

“這用不着什麼吧,直接去就行了。”周曉說。

“那可不行。”我忙說,“雖然我們不必帶帳篷、睡袋什麼的,但是像水壺、手電筒、繩索什麼的是必需的,因為,說不準三五天都下不來。”

“這個小夥子說得沒錯。”周震天說,“那年,我們就因為沒帶繩子,差點都沒了命。這樣吧,一會兒我就讓人去多準備一些,你們明天一早就過來拿。”

“好的,那就謝謝您了!”我說。

“這話說的!”周震天忙說,“你們都是周曉的好朋友,而且,這次上山有重要的任務,我可是體力不行了,要我再年輕個五六歲,我也跟你們一起去,哈哈。”

我們回到學校的時候都三點多了,正在上歷史課。

我們打報告進了班裏,劉老師竟不顧曾經送他一塊古瓷的情面,把我們一頓暴訓。

陸曉楠暗自嘟囔:“這老頭子真不給面子!”

下課後,我跟陸曉楠去辦公室找劉老師,我把之前的情況揀着重點說給劉老師,特意說了關於西夏文字的發現,他聽完喜出望外。

“真有這事?”

“當然是真的了,我們還能騙您不成!”我說著把洗出來的圖片拿給他看,“劉老師,我不知道您對西夏文字有沒有研究,這些字您認識不?”

劉教師拿着圖片盯了半天,失望地搖搖頭說:“唉,不認識!你們這是從哪兒弄到的?”

“梅瞿山。”陸曉楠忙說,“劉老師,我們打算明天一早去梅瞿山,不知道您有沒有興趣?”

“明天一早?”劉老師略一思索,“可是你們還上課啊?我倒是沒關係,我這兩天就沒課了。”

“那不要緊,可是如果我們不找到兀朮族的話,那麼我那初中同學陳陳就必死無疑了。”我說。

“這個,我看還是跟校長商量一下為好。”沒想到劉老師這麼啰嗦。

“跟他說肯定就不讓我們去了。”我有些不耐煩了。

“你們放心,我去搞定校長。”劉老師擺手說著站起身,“我現在就去找校長。”

“看劉老師還挺自信的,說不准他真能說服校長。”出了辦公室,陸曉楠說。

“就算校長不讓我們去,那我肯定是去定了。”

進了教室,上課鈴也正好響了。這節是自習課,沒有老師,我們倒是自由不少。

我在教室里四處瞅了一會兒,發現曲哲不在。我記得剛才上歷史課就沒看見他。我拍了一下前排的小強,“曲哲去哪兒了?”

“曲哲呀,一大早就出去了。”小強轉過身說,“你們今天去哪兒了?”

“回家了。”我簡短地答道,“你說曲哲一大早就出去了?你知不知道他去哪兒了?”

“不知道。”小強搖頭,“哎,對了,昨天晚上宿舍就我們兩個,曲哲那小子不知道咋搞的,硬是沒跟我說一句話。”

正說著,曲哲忽然推門而入,眼睛直直地向我望過來,招手道:“小北!”

我忙站起身跟了出去,到了樓道,忙問:“什麼事?”

“我、我今天又去野狐嶺了。”曲哲稍微有些結巴地說。

“你去那兒幹什麼?”我疑惑地問。

“昨天在那我丟了三百塊錢,去找了找。”曲哲神色不定地說。

“丟了三百塊錢?”我滿心疑惑,昨天他也沒說丟了錢,“那找到沒有?”

“找、找到了。”曲哲答道,“我去找錢的時候,又遇見穆勒圖了,他的鼻子真的流血了,他讓我給你稍個話,讓你去一趟。”

老實說,給別人下蠱我這是第一次,看來還真的管用。遂喜道:“看來這老傢伙真害怕了。我叫曉楠一起去!”

“別!”曲哲忙一把拉住我,“他說只讓你一個人去,說還有別的事。”

還有別的什麼事?難道是關於那個大帥的墓?

“什麼事啊?”陸曉楠不知什麼時候也出來了。

“穆勒圖那老傢伙讓我去野狐嶺。”我忙說,“我一會兒就去一趟。”

“我跟你去。”

“不行,楠哥,他只讓小北一個人去。”曲哲急忙說。

陸曉楠打量了曲哲一眼,點頭說:“也好。小北,你現在就去?”

“嗯。”

“讓周曉送你去吧!”

“不用,我自己打車去。”

陸曉楠再次看了曲哲一眼,想了一下說:“也好,你要多加小心,穆勒圖那老傢伙可能沒安好心。”

陸曉楠把我送出校門,我打了一個黑車直奔明月溝。

在車上,我忽然覺得有點兒不對勁。曲哲怎麼剛好這時候丟錢啊?昨天他怎麼沒發現錢丟了?再說了,他怎麼就斷定把錢丟在了野狐嶺呢?更湊巧的是,他怎麼就還偏偏遇到了穆勒圖?雖然有這麼多疑惑,但是現在已經在車上了,我倒要看看穆勒圖那老傢伙還有別的什麼事!

穆勒圖只說讓我到野狐嶺,具體沒說在哪兒。等我到了野狐嶺,四處尋了半天,仍是不見穆勒圖的影子。遂高聲喊道:“穆大叔——”

回聲在山裏響成一片,待我轉身的時候,忽見林子裏閃過一個人影,忙追了過去。

由於離得太遠,我沒看清是什麼人,只隱約見他穿了一件青布短褂,赤了膀子在林中躥來躥去,好像在跟我玩捉迷藏。

看着他跑動的樣子和背影,我已經斷定他是穆勒圖。只是不知道他為什麼會跟我玩捉迷藏,難道他是想把我帶到什麼地方?

他在林中左閃右閃,進了前方的一處灌木叢,然後便不見了蹤影。待我跑到灌木叢附近,四處尋找他的蹤影,卻見他正在前方的一處山崗上望着我。這老傢伙別看年紀不小,但是身子骨倒是硬朗得很,與年輕人不相上下。

“穆大叔!”我忙喊道。

可是穆勒圖並不答話,只向我招招手,然後轉身繼續向前跑。

我穿過灌木叢,由於跑得太急,手上被劃了幾道血印。匆匆出了灌木叢,我爬到山岡上,抬眼向前望去,只見山岡下是一片一望無際黑森森的叢林,而穆勒圖又沒了影子。

“老傢伙,你再不出來我就走了!”我對着穆勒圖消失的方向大聲喊道。

“你罵額老傢伙?”穆勒圖不知何時出現在我的身後,捂着鼻子恨恨地說,彷彿生怕一不小心鼻子會掉下來。

“你瞎跑什麼?”

“走,額帶你去個地方!”穆勒圖一擺手說,他那粗壯的臂膀在陽光下發著黝黑的光。

“去哪兒?”

“走就是了。”穆勒圖頭也不回地說,而在陽光下,我發現穆勒圖的背上有一個狼頭紋身,而這個紋身在曲哲的身上也有一個,幾乎是一模一樣。難道,他們之間真的有什麼關係?

“你是不是還想害我啊?”

穆勒圖忽然停下腳步,轉過身定定地看了我片刻,嘴角一揚說:“你把額害慘了,現在給額解了蠱額就告訴你。”

“休想!”我一口拒絕道,“你不說去哪兒我就不給你解蠱!”

穆勒圖怔了一下,旋即奸笑道:“好說,你先跟額走。”說完,轉身又大步地往叢林走去。

見穆勒圖不說去哪兒,我也懶得再問,只緊跟着他,我倒要看看他在耍什麼把戲。

這片叢林與梅瞿山原始森林相連,林中樹葉茂密,遮天蔽日,許多樹的樹齡都在百年以上。

看樣子,穆勒圖在這裏待的時間不短,對這裏亦是非常熟悉。只見他在前面大步地走着,眼睛一直望向前方,從背後望去,此人還真有些蒙古人的彪悍之威。

我隨他在林中走了大概半個多小時,到了一處山谷。深有幾十米,下面長滿奇花異草,俯視下去,甚是漂亮。山谷對面,有兩座山峰如駝峰般直挺挺地立在那裏,遠望去甚是壯觀。

“看見了吧!前面不遠處就是大帥的墓。”穆勒圖指着下面說,“你想不想去看看?”

“原來大帥墓就在這兒啊!”我驚道,“可是,你幹嘛帶我來這兒?”

“聽說,你不是很想知道大帥墓的事兒嗎?”

“聽說?聽誰說?”

“你管額聽誰說的!”穆勒圖忙說,“別人想看還沒這福氣呢,額看你挺順眼,就帶你來看看。”

我疑惑地看着穆勒圖,不知道他的心裏打着什麼主意。

“你甭用那種眼神看額,你要想看額就帶你下去。”

還不等我說話,穆勒圖便順着一處石壁向下爬去。此時,我特意注意了他的鼻子,竟然乾乾淨淨,並不見血跡。

“趕緊下來吧!”穆勒圖催促道,“咋地,你那麼厲害還怕額害你不成?”

我沒搭理他,也向谷底爬下去。

穆勒圖明顯比我爬得快,片刻工夫,我們相距數十米。

未到谷底,便聞異香撲鼻。我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可是,未等一口氣吐完,只覺腳步下一滑,整個人硬生生滾落下去。好在離谷底並不太高,否則,我的小命就沒了。但是,身上仍掛了彩,剛才被灌木劃破的手臂又加了些新傷。加上在滾落下來的時候,身體被亂石磕得生疼,渾身只覺得麻木無比。

我捂着胳膊剛爬起來,就在我抬頭的工夫,穆勒圖也飛一般地跳了下來。

“你剛才害我!”我艱難地站起來怒道。

穆勒圖仰頭大笑,卻無奈地說:“額咋會害你呢!你就隨額走吧!”

穆勒圖說完,若無其事地又向前走去。而此時我才注意到,這個山谷生長着的居然有很多是毒草,光我能認得的就有虎狼草、烏頭和斷腸草三種,其他花草很多我都不認識。

隨穆勒圖穿過山谷,又向前走了數百米,眼前忽然出現了一個黑漆漆的洞口。那山洞如張開的虎盆大口一般正對着我們。

“大帥的墓到底在哪兒?”我見穆勒圖向山洞那邊走去,忙問道。

“剛才你已經踩在大帥的身上了,難道你還不知道?”穆勒圖回身道。

他的話搞得我摸不着頭腦,我怎麼會踩在大帥的身上呢?難道是,剛才我走過的地方就是大帥的墓?我回頭望着山谷中剛才我們走過的地方,卻也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甭看了,你剛才驚擾了大帥的魂靈,已經中了大帥千年的詛咒,你很快就會去陪大帥的,真可惜啊!”穆勒圖奸笑着說道。

我已經不止一次看到他的這種奸笑,實在是彆扭至極,遂怒道:“鬼才信!你甭耍我!你要是還想耍什麼花招的話,我非讓你身體裏的血都流干!”

穆勒圖抬手摸了摸鼻子,隨即神色一變:“你現在要是給額解蠱,額就給你解除詛咒!”

“你甭嚇我,你剛才不也從那裏走過來的么?你也踩了大帥的身體……”

“可是你別忘了,額是為大帥守墓的,大帥怎麼會為難額呢?”

他說的這倒也是實情,只是我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己中了詛咒,這老傢伙一定是在唬我。

“那你一開始就是在騙我嘍?還說帶我見大帥的墓,行啊老傢伙,挺鬼的!”

“是啊,你是見到了大帥的墓,你不僅見到了,而且還踩了他老人家的身體,驚擾了他的靈魂,額看,你的死期也快到了!”穆勒圖說著抬頭看了看天空,繼續說,“誰要是驚擾了大帥靈魂的安寧,誰就會被雷電劈死!小夥子,你抬頭看看天吧!”

說來也怪了,剛才晴空萬里的天空不知何時從西南方向飄來一片黑雲,瞬時,一道閃電劈空而下,隨即,一聲炸雷憑空響起,不多時便下起雨來。

這下,驚得我不由得打了個激靈。

穆勒圖那老傢伙哈哈大笑:“額早說過了,你還不信!”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眼看着馬上就要下雨了,忙抬腳向山洞跑去。

等跑到洞口,我卻發現裏面有火光。正要進去看看,就聽身後的穆勒圖大聲道:“你給額站住,這是額的家,你咋能隨便進呢?”

原來這就是穆勒圖的藏身之地!

“這是你帶我來的!”我回頭說,“我用不着你給我解除詛咒,你只要告訴一件事,我就給你解蠱!”

“你還想知道啥事?”

“老傢伙,我知道您在這裏待的時間不短,不知道您曾經遇到過那種能讓人失蹤的白霧沒有。”

穆勒圖怔了一下,隨即說:“就這事兒?”

“就這事兒。”

“可以,那額就先跟你嘮嘮。”穆勒圖說著直向山洞裏頭走去。

一進山洞,我只覺一股異香幽幽撲鼻,我以為是什麼花的香味兒,遂也沒在意。穆勒圖用插在洞壁上的火把點了一堆火,然後又折回山洞坐在旁邊的石頭上。

“那種東西額見過。”穆勒圖張口便說,“而且不止一次。不過,額也老實告訴你,額可鬧不清那是啥鬼東西。”

“那你有沒有見過像野人的東西?”

“哈哈!”穆勒圖大笑,“野人?他們根本就不是人吶!”

“什麼意思?”

“他們比額都凶慘,見人就殺。老實告訴你吧,額曾經有好幾次差點兒讓他們給殺了。前年額就親眼見過一個倒霉蛋讓他們給大卸八塊餵了他們養的狼。”穆勒圖說起來似乎心有餘悸,“額要是殺人,只一刀,不會讓人痛苦的。”他說著忽然用奇怪的眼神盯着我,鼻子裏流出兩道鮮血,幽幽道,“你也是……”

穆勒圖話還完,忽然猛地向我撲來,由於我們離得太近,我沒提防他來這一手,眼看着他已近眼前,再躲已是來不及了,我只能順勢往後一仰。可是,這正好給了穆勒圖進攻的機會,他伸雙手直扼向我的脖子。我忙反手格擋,可是,卻發現手臂有些發軟,我暗道不好,一定是剛才那異香里有毒,真是後悔莫及。再加上他的力道實在不小,硬生生地將我的雙手摁在地上,我再想反抗已是無用,遂深吸一口氣,暗自用力。

穆勒圖彪悍的身子像一塊大石般整個壓在我的身上,我真奇怪這老傢伙在荒山野外還能吃這麼肥胖,食量一定不小。

“嘿嘿,小子!”穆勒圖奸笑道,“跟額斗?你還嫩點兒!”

“你卑鄙!竟然用迷藥迷我!”我罵道,“有本事出去單挑!”

“額卑鄙?額看你比額更卑鄙,要不然,你咋會給額暗中下蠱?”

“我真後悔那時候沒給你下最毒的蠱!”我恨恨地說。

“這世上沒有後悔葯,你一會兒就去陪大帥吧!”穆勒圖說著從腰裏抽出一截繩子,三下兩下把我的手腳綁了個結結實實。

我實在是鬱悶至極,真沒想到會讓這老傢伙給制住。而由於在洞裏待的時間太長,那迷藥已使我的力氣全無,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被縛住而不能動彈一下。我忽然想起曾經在卧龍圖山吃過一朵西域聖蓮,據說那是可使人百毒不侵,可是現在怎麼會不管用呢?

“快告訴額咋解這蠱!”正在我思忖的工夫,穆勒圖提着蒙古彎刀走過來,用刀抵住我的脖子大聲道,“不然,額一刀宰了你!”

“要解這蠱也好辦,不過你得先放了我!”看現在的形勢,雖然對我十分不利,但是,也不能放過討價還價的機會。

“額要是放了你,你不跑了嗎?想得倒美!你先告訴額再說!”

“你先把繩子解開,我給你去找解蠱的東西。”我不依不饒地說,“反正我現在已經中了你的迷藥,已經沒了力氣,你要是想殺我那是易如反掌,難不成還怕我跑了啊!”

“那也不行,你先說出用啥能解蠱!”

“好吧!”見他這麼蠻不講理,說不準真會給我一刀,好漢不吃眼前虧,我遂說,“你只要……只要取七隻麻雀的糞便、七隻黑螞蟻,然後用香油調和起來,吃了就會沒事。”

“你小子耍額!”穆勒圖大怒,“麻雀糞能吃嗎?”

“信不信由你,我可是告訴你了啊!”

穆勒圖猶豫了片刻,正要說話,忽聽外面響起一聲呼哨。穆勒圖瞪了我一眼,忙站起來向洞外走去。趁他出去的工夫,我忙試着用師父教我的冥息心法調試內力,這還是自出了卧龍寺我第一次用到,隔了這麼長時間,只覺得生疏不少。剛用了不足一層的功力,只覺得眼前一陣眩暈。我忙閉上雙眼,緩慢調動內力,才覺得身體有些舒暢。正在暗自慶幸之餘,忽聽由遠而近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六叔,你怎麼不殺了他?”

這個聲音驚得我更是清醒不少,因為,這聲音太熟悉了,他不是別人,正是曲哲!既然曲哲和穆勒圖是一夥,那曲哲所說的丟錢肯定就是謊言了,他早上肯定是專門來找穆勒圖的。

“額就等你來,讓你親自殺了他。你自打出世就沒有殺過人,現在額給你這個機會!”穆勒圖粗聲粗聲地說,此時聽來我只覺得這人簡直就是惡魔!

“曲哲,我就知道你們兩個不僅僅是一個村的那麼簡單!原來你們還真是有點關係啊!算我看錯你了!”待他們走近,我張口就罵。

“不錯,”曲哲此時忽然多了幾分豪壯,大聲說,“我們不僅是一個村的,他還是我的六叔。而我可以再告訴你的是,六叔真正的名字叫曲亞明,穆勒圖不過是他的蒙古名,我的蒙古名叫穆勒哲。小北,你想不到吧!哈哈!”

這聲“小北”要放在平時聽的話還挺入耳,可是現在聽來我卻覺得特噁心。

“那晚上在荒宅你就是裝蒜呢,是不是?”我怒道,“你知道穆勒圖就在附近,那時候你就企圖想殺我是不是?”

“小北,你真聰明,只不過,你覺悟得太晚了!”曲哲蹲下身盯着我惡狠狠地說。

“我看你還真下手能殺了我?”

穆勒圖走到我旁邊,一伸手將我一把拎了起來,“把他帶到大帥墓前再殺。”穆勒圖說著把我拎出山洞,此時我更是鬱悶,他把我當成小雞似的拎來拎去。我心裏暗想:他要是再落到我的手裏,我非得從他身上割幾塊肥肉解恨。這老傢伙拎着我向南走了數十米,然後一甩手把我扔在地上,地上的石頭磕得我的屁股生疼,恨得我牙痒痒。

“老傢伙,你不能手輕點兒啊!”

“少廢話!反正你一會兒也是個死,額也沒辦法,額就這猛勁兒!”穆勒圖說著招呼曲哲,“就在這兒吧,一會兒直接把他扔到大帥墓里。”

“小北,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有痛苦的,我會很快讓你跟大帥爺爺見面的!”曲哲說著走過來,從穆勒圖手裏拿過刀就要對我下手。

還沒等曲哲把刀舉起來,不知從什麼地方忽然疾速飛來一塊石頭,正好打在曲哲的手腕處,鋒利的蒙古刀應聲落地,差點兒掉在我身上。穆勒圖和曲哲同時一驚,轉頭四處找尋。

“想殺我哥們?還沒那麼簡單!”一聽這聲音,我大喜,只是這小子來得也太遲了!

不錯,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陸曉楠。

但見陸曉楠從谷底的花草叢中一陣風似的飛奔過來,穆勒圖忙從地上撿起刀就迎了上去。由於剛才屁股磕在石頭上,鑽心的疼痛使我一下子清醒了不少,再加上外面正下着雨,冰涼的雨水浸着全身,只覺得身上的力氣恢復不少。曲哲見穆勒圖去迎戰陸曉楠,他在身上摸了半天,轉頭惡狠狠地說:“林小北,你別高興得太早,你一會兒還是會去給大帥爺爺陪葬的!”說完,轉身向山洞跑去,我估計這孫子八成是去找刀了,此刻最要緊的是把繩子弄開。我坐起來,藉著身下的石頭欲把手上的繩子弄開。可是,天不助我,石頭上已經被雨水淋濕,光滑得很,一時半會兒根本不可能把繩子弄開。正在我鬱悶的時候,前面的雜草中又跑出一個人來,我晃晃滿是雨水的腦袋一看,忙高聲喊道:“周曉,哥們在這兒!”

周曉忙跌跌撞撞地跑過來:“小北,你咋搞成這樣!”他說著蹲下身子把我手腳上的繩子解開,“我們要是再晚來一會兒,你的小命就沒了,真是懸啊!”

“先別廢話了,我今天非把這兩孫子都抓到派出所不可!”我站起來,擦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我去幫曉楠!”

“我報警吧!”周曉在後面大聲說。

“好!”我簡短地應了一聲,然後直衝向正在和陸曉楠打鬥的穆勒圖,“活捉這老傢伙!”

穆勒圖見我們兩個人一起對付他一人,知道不是我們的對手,忙虛晃一招就朝山洞跑去。我們在後面緊追不捨,等追到了山洞口,我忙一把攔住陸曉楠,“別進去,裏面有毒!”

“可是,我們不能讓他們就這麼跑了啊!”陸曉楠不死心,還要往裏走。

“放心,他們在洞裏不會跑出去的,周曉剛才打電話報警了,我們只要先在這兒看着就行。”我拉陸曉楠躲在洞口旁邊的一處崖下。

此時,周曉也跑了過來。

“怎麼樣?報警沒?”

“報了。”周曉點頭說,“可是他們……他們不信。”

“不信?那就不來了?”

“可以這麼說。”

“鬱悶!”

他們要是不來,這山洞裏又有毒,一時半會我們又不能硬闖進去,看來現在的情況還真有些不好辦。

“我們現在怎麼辦?能進去嗎?”周曉問。

“不能進去,裏面有毒。而且,他們在暗處,我們在明處,再加上我們對這個山洞也不熟,形勢對我們不利。”我忙說。

“你們倆怎麼來了?”

“你說得沒錯,你走之後,曲哲也出來了。我和周曉也悄悄跟了出來。曲哲在學校外面打了一輛車,我們怕曲哲那小子發現,也打了一輛車,然後一直就跟到這裏。”陸曉楠解釋說,“真沒想到,曲哲跟穆勒圖合起來整你。”

“我想不通曲哲怎麼會和穆勒圖……”周曉疑惑地問。

“因為穆勒圖是曲哲的六叔,而穆勒圖的漢名叫曲亞明,曲哲的蒙古名叫穆勒哲,就這麼簡單。”

“他們果然是一家子!”

“對,我之前猜測的沒錯。”我點頭說,“我們要不去洞口點火把他們熏出來?”

“還是別白費工夫了,這個山洞誰知道裏面有多大?我們要點多少火?”陸曉楠說著往山洞裏望了望。

“那我們就先回學校吧,我看曲哲一時半會兒肯定是不會回去的,現在他已經完全暴露了,這小子弄不好一輩子就完了。”陸曉楠搖頭道。

“那也不一定,他可以跟穆勒圖一起在這裏守墓啊!”周曉嘆道,“只是,他只能一輩子留在這裏。”

此時,雨逐漸變小了,天空也開始漸漸明朗起來。

我望着天空無奈地嘆道:這世上就這麼荒謬,有時候,你最好的朋友,可能就是你最危險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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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穆勒圖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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