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越洋求治

從醫院出院回到家中，郭崎在沙漠中慘遭蹂躪虐待的胃立刻得以苦盡甘來，將老媽的拿手好菜嘗了遍，用郭崎拍老媽馬屁的話來說，叫久旱逢甘霖。

郭崎吃飯同他老爸一樣，吃東西迅捷之極。兩人在飯桌上同樣都具有虎狼之姿，到也不是吃像難看，只是動筷子的速度有點快了點，別人動一下筷子，他們已經動了挾了兩三筷了，咀嚼那道程序絕對給這兩位簡化的無以復加。而郭崎的哥哥和郭崎老媽卻是另一個極端，吃飯超慢，彷彿每一粒米飯都在細細品嘗，用飯的姿勢，其優雅程度，足以讓任何跟他們在一起吃飯的人慚愧，當然除了某兩頭餓狼之外。

但今天郭崎的老爸和老媽都不住的勸郭崎多吃，又不斷的問些在實習中發生的趣事，自己卻甚少動筷，席間談笑風生，一桌飯吃的甚是愉快。

吃的差不多了，郭崎便停了下來，問道：“老爸、老媽，有什麼事情就說吧”

郭崎老爸和老媽對微笑着對望了一下，知道自己在兒子面前藏不住什麼。

“我們準備送你去美國治病。”

“是這樣的，前天不知怎麼你么外公知道了你的病情，可能是你哥告訴他的，本來我們不打算告訴他，六十多歲老人家了，沒必要為年輕人擔心。但他打來電話反覆詳細的詢問了一下你的眼睛的問題，說你的病美國可能有人能治，他對此也有些了解，便希望你去美國接受診斷治療。我們已經給你訂了後天的機票了，只不過是你一個人去，你么外公和你哥會來接機場接你。”

么外公，郭崎眼前立馬晃過一個個子矮矮，頭髮花白，慈眉善目的老人。么外公的名字叫王一心，聽老媽說他還是一個著名的天文學家呢。隔行如隔山，郭崎一個學人類學考古的學生，對天文方面知之甚少，所以到也不知道么外公的著名是怎樣的一個程度。唔，好像有三四年沒見他了吧，郭崎從一生下來就沒見過外公外婆，倒是這個么外公經常來自己家裏，還愛逗自己玩，郭岐幾乎就把么外公當自己爺爺了。聽老媽說么外公不知道什麼原因，年輕時結過兩次婚但都是不到兩年就離婚了，也沒有留下兒女，以後也沒有再結過婚了，後來去了美國拿了美國護照，現在在美國定居。

郭崎第一次坐越洋航班，而且還是一個人，但並沒有出現像很多人描寫的那樣“當飛機起飛時，我忍不住哭了起來”。也許早已習慣漂泊，也許是男兒有淚不輕彈，想着剛才老爸老媽揮動的手臂，郭崎只是有一種出差的感覺。

下了飛機，走出站口，郭崎一眼便瞥見兩個親切的身影。雖然么外公已經幾年不見了，但跟印象中卻也並沒有什麼改變，還是那幅樂悠悠的快樂神情；倒是老哥臉上顯現出過去沒有的一種堅毅、成熟氣質，在美國一年多了，肯定也改變了很多啊，但兄弟情深是不變的。

“么外公，哥——！”

“崎崎——！”

“弟弟——！”

隨即一番熱情親切的見面。么外公話也多，什麼“長高了”“快認不出來了”“真像你媽媽啊”一大堆，人老了發聲器官可到還是轉的挺快，連潤滑油都不用添。郭坦甚是簡潔明快，一把把郭崎抱住，兩人緊緊的擁在了一起。

為了避免有人對自己指指點點的，郭崎路上一直戴着一幅墨鏡。雖然人言郭崎並不放在心上，但被人家當動物園的熊貓看待郭崎可不是很喜歡。

郭崎摘去眼鏡之後，王一心盯着郭崎的紫色眼睛看了看，眼光裏面泛出一陣神彩，竟彷彿很是滿意的樣子。而郭坦第一次看見弟弟的“病態紫色眼”，雖然早已知曉，但眼裏面還是掩飾不住緊張的神情，連忙問長問短。

“晤，和我想的可能一樣，走吧，先到你哥那兒”王一心滿意的說道。

看么外公這副自信滿滿神情，郭坦和郭岐兩兄弟也稍稍放心下來。

第一天郭崎休息了一天，好好的領略了一下北美生活，第二天便被王一心帶着驅車七拐八拐來到了一個棟位置偏僻的建築裏面，說是給郭崎檢查眼睛。

不過郭崎卻甚是奇怪，建築本身到沒有什麼特別，一棟十七層的大樓而已，微微有點舊。一道四邊形高牆將其團團圍住，佔地雖也較廣，但是比起這座城市的很多高聳入雲的摩天大廈來說，它實在平凡至極。只是這棟建築周圍卻鮮有人出現，崗哨裏面還有兩名荷槍實彈的士兵把守，檢查也出乎尋常的嚴格，而門外也沒有什麼標明建築性質的牌子。

門外先是檢查了王一心的證件，然後大門口的崗哨旁邊一個高約一米八左右的奇怪圓柱形機器吱溜一聲，上部面向外面的一側開出一個方形大口，從裏面伸出一個類似顯微鏡的東西，“顯微鏡”後面連着一個機器手臂。王一心從車窗伸出頭去，兩眼湊上了顯微鏡，機器發出一串嘰里咕嚕的英語，奈何郭崎英語糟糕至極，哪能聽懂說的什麼。從頭到尾都沒人檢查過郭崎，不過看那兩名保安神情也是認識王一心的。不過一會兒鐵柵欄緩緩打了開來，汽車開了進去。

將車停在了車庫，王一心帶着郭崎來到了大樓的正廳，路上郭崎忍不住問道：“剛才那是什麼，不是顯微鏡吧！”

“不是，是視網膜檢測儀”

原來是那玩意兒，郭崎以前也聽說過，但郭崎真正納悶的是這是一個什麼地方啊，為什麼守的這麼嚴。不過，反正么外公應該會主動告訴我的吧，呵呵。

進了大廳走進偏僻角落一道電梯，電梯的按鍵跟平常所見的也不一樣，並不是阿拉伯數字，卻是英語的二十六個字母的大寫符號。王一心手指“嘀”“嘀”幾下，電梯門自動閉上，電梯緩緩向下而去。出了電梯后，郭崎不禁看呆了，四通八達的走廊，到處泛着柔和的白光，而設置跟科幻電影很多場景極為相識，一道道厚達三十公分以上的銀白色的金屬自動門，一個個穿着全套白色工作服來來往往的工作人員，就連腳下所走的地面也是光溜溜的，泛出柔白的光，一切都是如夢似幻般的。

王老頭子拖着迷迷糊糊的郭崎來到了一個不大的房間，房間中央是一架床，四周上方皆擺滿了各種各樣的千奇百怪儀器。不過其中相當一部分屬於醫療儀器，在醫院或電視中郭崎也見過。屋內另外不可忽視的還有三個穿白色制服的白種人，一個老姑婆，一個年輕男子，還有一個頗有點姿色的年輕女孩兒。看他們的樣子倒是在等着這祖孫倆，不過郭崎的目光明顯百分之五十以上傾斜到那個女孩兒臉上去了。

三個人都齊齊上前，語氣恭敬的向王一心說著什麼，郭崎只聽的懂他們的隻言片語，似乎他們叫王一心“王博士”，還有什麼“準備好了”、“希望這次如我們預料”之類的。隨後郭崎便迷迷糊糊的被叫上床躺着。

此時王一心也換上了一件白色的工作服，走到床前對郭崎說道：“別擔心，我們現在就給你注射麻醉劑，你只當是睡了一覺就是了，不會有什麼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