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神算子
第93章神算子
“貴妃娘娘饒過奴婢吧!奴婢知錯了!!貴妃娘娘……”粉衣侍女哭喊着不斷磕首。
惠貴妃嫌煩地皺起眉頭。
良辰美景經已上前,目光兇狠,狠狠一把撈起地上哭得淚水鼻涕混在一起的淚人兒,“做錯事還想求饒?進宮之前我們是怎樣教你的?走!跟我們出去!”
她被安排到惠貴妃宮殿經已兩年,這兩年一直在小膳房把手,最近才調到寢室服侍貴妃,原本以為只要用心做事,將貴妃娘娘服侍好就可以了,怎麼才半個月時間就惹禍上身了?
真的不是她的錯啊!
她看見血就害怕……
她不是存心叫出聲的!……
饒命啊!
“貴妃娘娘饒命!貴妃娘娘饒命!貴妃娘娘!貴妃娘娘……啊……”凄厲的喚聲從外頭傳開。
慘絕人寰的聲音維持大概半個時辰,才漸漸歇止,過後,惠貴妃緩緩轉身,居高臨下地睥睨着地上的黑衣人。
“下去,給我再探!一定要找到她人為止!”
黑衣人臉色一凜,“是。”
黑衣人消失的時候,良辰神色嚴謹地小跑進來。
“規矩還講不講?”惠貴妃心煩。
這群奴才最近不知道怎麼了,一個二個辦事不利,良辰是,美景是,全部都惹她生氣!
良辰放緩腳步,掩飾不住慌亂地走到惠貴妃耳邊,“娘娘,那邊終於有消息了!”她的聲音激動,微微顫抖。
“什麼?!”惠貴妃驚起,“快說!”
良辰聲音壓得更細,在惠貴妃耳邊低語幾句,只見原先緊張兮兮的惠貴妃漸漸平靜下來,一雙明媚的眼眸帶着望穿秋水的期待,纖弱無骨的手掌在半空響亮合擊,“好啊!熬了這麼多年,終於熬到出頭天了!”
中國。
偌大的明亮的廳子中央。
嚴肅的氣氛四周蔓延。
相處二十年,很多事情都難以啟齒,但是再難開口,也終究要說。
自從將沅沅叫到廳子,杜夫人未曾停過埋首啜泣。
杜先生幾度嘆氣。
“沅沅,有件事情我和你媽咪藏了二十年,我想,今日應該讓你知道才是。”
杜先生沉痛地目光端詳着面前跟自己養育了二十年的女兒,心生鈍痛。
捨不得啊……
叫他怎麼捨得?
然而,沅沅長大了。
她終究有屬於自己的世界,他們強求不來。
沅沅目光定在桌上的光滑的花瓶上,不知道是不是心情的緣故,以前光線明亮的花紋如今看在眼內暗啞無比。“……爹地,媽咪,我,不是你們親生女兒是嗎?“
“你知道?”
杜氏夫妻雙雙抬頭,眸底說不出的難過。
“那天晚上你們說的話我聽見了。”
聞言,杜夫人更加難過,一聲低嚎,便倒在丈夫身上,痛苦地哭起來。
杜先生一邊安撫她,一邊說,“既然你知道了真相,那我也不重複了。現在,爹地問你。”
“你想要回去嗎?”
“……可以嗎?”
“老公!”杜夫人哭喊。
杜先生摟住她,“老婆,沅沅長大了,不再是以前那個要我們保護的沅沅,我們已經自私地霸佔了沅沅二十年,是該滿足了,做人不可以一味自私下去!”
轉過臉,忍着滿腔痛楚,杜先生咬牙說,“我知道讓你去那個世界的方法,但是,送你回去之前,我希望你答應我兩件事。”
“什麼事?”
“第一件事,再在這裏陪我們一個月時間。”
“爹地媽咪對不起!”其實她也很捨不得,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想到宇文擎,她的心不可抑制地發疼,情緒激動很久,過了片刻,沅沅才從指縫間抬起臉,淚濕的臉,顫抖的嗓音,“第二件事呢?”
杜先生沒有回答。
回答她的是杜夫人遞過來的一份協議。
“說吧!為什麼要見我?”
王府廢置的雜院內,宇文擎眉目清冷地面對杜沅沅。
幾個月的不見天日,杜沅沅儼然失去舊日的光彩,一張笑臉粉黛不失,配上愁眉慘淡的表情,倒多了幾分楚楚可憐的風姿。
“我想見見你不可以嗎?”
宇文擎的臉黑了幾分,她以自己的性命威脅就是為了見他一面?“你現在看見了,下次不要再耍花樣,本王沒時間跟你耗。”
他毫不留情轉身離開。
杜沅沅大喊:
“你在外面找神算子,就不是耗時間嗎?”
“誰對你說的?”
見他留步,杜沅沅笑,“你以為把我困在這裏,我就與外界完結隔絕?我不出去,不跟別人聯繫,不代表外面的人不找我,不想從我口中得到一切消息。”
“余慧心?”他冷笑。
余慧心便是惠貴妃的名字。
杜沅沅怔了下,“你知道?”
“這裏是我的王府,沒有我的首肯,你以為我的地方容許他人自出自入?”
“你竟然一直躲在暗處!”
“是又怎樣?”
“那你一定知道她找我的目的了……”
“本來我還奇怪,為什麼要派你到我身邊,論姿色,外面比你好的一大把,論能力,你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加上你不會武功,按道理說,不應該派你潛進來。倒是你這幾晚與他們的聊天讓我明白一件事,原來你會看兵圖,而她派你過來的目的是想借用你過目不忘的本事,尋找機會偷閱我的兵圖。”
“兵圖我看過,但是我沒有交給她。”
“我知道,而且很失望。”
“為什麼?”
“兵圖是何等重要的東西?這麼重要的東西我怎會輕易放在書房裏僅用一個箱子鎖着?”
“你……”一個猜測浮上腦袋,杜沅沅不敢置信地後退一步。
事到如今,宇文擎不妨告訴她了,“那張兵圖是假的,真正的兵圖帶在我身邊,從不離身。我好不容易設局讓你相信那張兵圖是真的,等着你將那張兵圖交給余慧心,可惜天不從我願,你竟然沒有這樣做。”
“……你從來不信,我是真的願意為你做任何事。”
“或許應該說,你為我做事,是為了擎王妃位置?”
宇文擎一針見血地反問,“你破壞了我的計劃,要不是你在關鍵時刻沒有透露兵圖,我埋伏在城外的十萬大軍早就進宮烏蘭識圖了。”
“烏蘭識圖……”
“余慧心與烏蘭識圖的關係,你不會不知道吧?”
“我……”杜沅沅臉色發白。
他知道!
他竟然什麼都知道!
那她與惠貴妃這些年的努力為什麼?純粹提供別人看戲?!
宇文擎步步逼近,“二十年前,她冤枉我堂姑丈,使得我堂姑姑無顏存活,雖然最後亦被趕出王府,但是輾轉卻做了烏蘭王爺的女人,在烏蘭王爺教唆下,重新回到皇上身邊,想要奪取兵圖,繼而裏應外合,進宮我秋長國?”
“我……我們……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他一聲冷嗤,“不然你以為我父子倆分隔數十年是為了什麼?”
“我與皇帝在這邊瞪着余慧心露出原形,額父自動請纓到邊疆去守城,為的不是避開我額娘那個所謂的滴血傳統,而是監視烏蘭識圖的一舉一動,你們有多少兵力,多少人馬,糧草,我們都了如指掌。明晚就要進攻皇城?死心吧,我們的軍隊隨時恭候!”
一連串的打擊教杜沅沅跌跌撞撞,最後扶着牆邊勉強站立,混沌中,突然仰頭放聲大笑,“……哈哈!宇文擎即使你再料事如神也有出錯的地方……你錯了……烏蘭的兵隊不是明晚發動戰爭,而是今晚!”
“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