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名妓虞姬
千夫長態度不錯,可是換了個面孔,抱着大郎兒緊着親近客氣的不行:“好兄弟,真是好兄弟啊!吉星高照,今兒多虧了你,不然腦袋都得搬家;這會兒倒好,連着哥哥都得了大賞!拿着,可別嫌少。”說著就從自家懷中掏出幾錠金子就往大郎兒懷裏塞,大郎兒冷眼一瞥,好傢夥,竟然50兩黃橙橙的金子!禍走福進門,今兒雖然頗受驚嚇,卻也是真的小發了一把!對於老夫人先頭的賞賜,大郎兒可有點期待了。
雖是心裏千萬個想把東西留下,但嘴上的客氣決不能省了:“嗨嗨,我說官爺,老夫人賞賜過了,您就……。”
蕭金火了:“咋子?看不起哥哥,說實在的哥哥還覺得拿不出手呢,你可是某蕭金的大恩人。記着,別官爺長官爺短的,以後就叫某家哥哥就是,要不叫老金;嘿嘿,以後有機會到了南京就找某家,別和哥哥客氣,吃住娘么管夠!”
大郎兒自然千恩萬謝的,十足客氣一番兒就急急上路了;那位老夫人明顯還有其他老年病,萬一再發作了,某家這個二百五郎中可懸了。
西天彩霞艷艷,夕陽把暈紅的晚紅塗滿天地,天色渺渺,蒼穹而空曠,老遠只見幾隻老鴉嗚啊亂飛,一群家雀上下晃動,一切都是那麼和諧有趣,好像連風兒都溫暖許多;大郎兒迎着霞光,哼着歌兒在馬車上晃悠,忽地想起懷裏的包裹,拿出打開一看,媽呀!就見一堆兒熠熠生光的珠子在裏面滾盪,是東珠,還一邊大,可是價值……,大郎心思了半會兒,也說不清到底值多錢,但知道,這東西是女真人在貝加爾湖那裏鑽進冰冷的深水裏弄到的,這會兒,女真人還被契丹人欺負的可憐,這東珠千辛萬苦的弄來就得上供;
“喂,停車。”大郎兒正神遊,就聽有人喊他;大郎兒心道,某家可不姓‘喂’,抬頭轉臉看見了,一個二十幾歲的書生屁顛的跟着車子跑:“慢點,等本官一下,搭個車可好。”
也好,有人說話還解悶,當然給點路費更好;把書生提上車就問:“也去州府?”
書生喘着氣答:“當然,有事出來晚了,車老闆請快點趕車,今晚上可有大事,趕不上可遺憾終身的;哦,看你的打扮倒也像個書生?”
大郎兒嘿嘿:“某家拜石門寨馮學究為師一年了。”
書生大喜,忙道:“那可不是外人,某家與你家師莫逆之交,今晚上他可在州府等本官的。這麼說你就是那個奇人劉龍劉大郎兒?馮老怪可沒少誇你。”
馮老怪,也就你敢叫,某家大郎兒可沒這個膽兒啊。師尊在州府大郎兒知道,這會兒八成在那個紅妓那裏解悶呢;哦,這麼說,這位兒書生官爺恐怕也是師尊的脂粉同路人,會不會和師尊泡同一個紅妓?大郎兒惡意遐想,人家開始報名了:“某家楊德,字夢琪,去年的二榜16名的進士,正在榆關縣任主薄。”
大郎兒迷糊了,你個榆關主薄自己屁顛的跑到這裏干甚,也不帶個家人哈嘍的!
楊德連忙解釋,車子被路過的蕭家車隊徵用了,連車夫隨從一起;楊德突然神神秘秘:“知道南京蕭家嗎,呵,那可是個人物啊,大遼國數得上的貴人!”說著不由嘆息,先會兒本想藉機巴結一下,不想被人家一鞭子趕跑了。
南京蕭家嗎,大郎兒剛剛知道結識的,幾乎生死輪迴了一回。
楊德又問了:“知道南京道花王虞姬嗎?嘿嘿,天仙般的美人兒,六藝全精,那嗓子!櫻桃嘴兒一開,仙音渺渺,勾魂動魄。今晚就在州府紅雲夢獻藝,你說是不是不能錯過。”
虞姬嗎,大郎兒知道,可那位虞姬可是楚漢時楚霸王的老婆,定不會也穿了跑到大遼來了吧?大郎兒明白了,又有大明星來了,還叫虞姬,追星族楊老哥竟然老遠的從榆關跑來就為了見人家名妓一面,不知道那位名妓架子大不大,看上看不上他這個八品的縣主薄。
趕到州府,天已經黑透了;楊德熟門熟路,帶着大郎兒就來到鬧市西坊,找了一家頗為講究的客店住下了。要是往常,大郎兒絕對捨不得的,但今天嗎,大郎兒摸摸懷裏的金子,就不由豪氣的很:“賬大郎兒付了,怎說您也是長輩。”人家雖然比他大不了幾歲,可和師尊論交,就得稱人家長輩的。
長輩客氣:“那就謝了,但一會兒跟楊某去紅雲夢開眼,費用可都是師叔的。”呵,真那自己不當外人,馬上順坡上當了長輩了,都師叔嘍!得,到時候大郎兒絕不客氣就是,大郎兒肚裏較勁猛咬牙:哼!住店的費用怎的也要賺回來的,最好翻倍兒才算對得起師叔滴。
是有點晚了,楊師叔連飯也顧不得吃了,急急拉着大郎兒就往紅雲夢就跑;一路上人擠人的挺熱鬧,都往一個方向去,車水馬龍的;看來那位名妓名聲不小啊!
到了紅雲夢,門外黑壓壓一片車馬,各有下人看着;到門口有門客迎來:“哦,楊大人到了,可有點晚了,都在二層雅間。”
楊師叔忙着就往裏鑽,沒等上樓,就聽鑼聲響起,只見中間舞台上,美人兒矇著粉紗,抱着琵琶羞答答的出來了,還有倆美得不像話的丫鬟跟在後面為她牽着長長的裙子。呵,樓上下一片嘩然兀傲喊叫:“虞姬美人來了,快把紗巾摘了吧,某家都受不了了!”還有的另類:“知道什麼?美人如夢,帶着紗巾羞遮面。讓人遐想翩翩更是有味道!”大郎兒想:摘了就不值錢了,帶着吊胃口正好!
楊師叔也顧不得上樓了,就在樓下找倆散座就坐下眼巴巴的望着虞姬美人,嘴裏嘀咕:“連個丫鬟都美如仙子,虞姬美人就更不用說了,真期待啊。”
大郎兒也瞎想,主子比丫鬟美倒未必。不過……。
這時虞姬美人發話了,一時屋內鴉雀無聲,就聽美人兒一個人說話,聲音懶懶的膩膩的,偏又懾人心扉,撓的心下痒痒的,恨不得跑上前去抱着美人兒親近愛憐一番兒。可沒人敢,獃獃的望着虞姬美人發痴。
“今晚兒,奴家獻曲兒一首,歌兒一支;如想和奴家閨房論交,談詩下棋可得拿出真本事;諸位都是名士大才,奴家想求詩一首,詩詞不限。各位先生可得用心嘍,不然奴家會傷心的。”
呵!拿腔作調的,果然厲害,魚餌下的懸懸的。嘩嘩!上下樓更是嘩然轟動,但又馬上寂靜下來;咋?挖空心思想好詩好詞唄,不然可沒機會和美人兒到閨房親近了。
楊師叔抓耳撓腮,晃悠了半天也沒動筆,滿屋子幾百人,你寫的差一點的都沒希望的;忽然拉住大郎兒的胳膊急問:“可聽說你大郎兒是個奇人,快幫師叔像個好詩詞,回后重謝!”
好詩詞嗎,大郎兒肚子裏有的是,但都是人家的,大郎兒低調做事,可沒見他拿出來顯唄過;可這會兒,拿出來為個楊師叔爭女人,成嗎?大郎兒向樓上望望,知道師尊在上面,多半也是正苦苦編詩詞呢。
如果這會兒幫了楊師叔,可就惱了馮師尊,這個帳不划算,絕對不划算,可是……。
這時候,從樓上呼哧帶喘的跑下來一個姑娘,樣子倒像個丫鬟,對着二人急叫:“是榆關楊大人嘛,這位兒是石門寨劉大郎?上面馮先生請二位馬上上去。”
大郎兒大喜,這下師尊.師叔見了面,某家就解脫了,大不了給師尊寫一段兒就是,難道楊師叔也好意思和師尊爭!再說了,師尊也多半兒不會去討好虞美人,他身邊的那位平州名妓不吃醋?嘿嘿......。
來到師尊的包房,裏面裝飾的富麗華貴,就是牆面上都是名貴的羊絨壁毯,參差間隔着突起的懸關上面點着巨大的紅蠟燭,火苗噼啪晃動之間把屋裏面的眾人忽隱忽現的帶有幾分神秘色彩。除了師尊,屋裏其他的人大郎兒沒有認識的,只有偎依在師尊身邊為他倒酒嬉笑的大概就是那位兒平州名妓。
楊師叔自然是這裏的常客,進了屋就和裏面的人作揖客氣;大郎兒膽膽兢兢的湊到師尊面前,剛要行禮,就見那位平州名妓站了起來上下打量自己:“呦,不怪先生老是稱讚大郎兒,果然一表人才,就不知道能否入虞姬姑娘的眼球!”
大郎兒肚子翻個.臉抽筋:某個山中獵戶自然入不了人家南京名妓的眼球,但是咱也沒想啊?不由回問同時大概打量了一下人家,長的還不錯,嬌柔間媚態忽忽閃閃,羞紅的小嘴兩邊彎彎微上翹,兩側臉霞一笑倆酒窩,就是臉上的脂粉抹的多些。
“這位姑娘......。”大郎兒到現在還不知道人家叫啥,只有先請教。
“奴家叫嫣紅。嘻嘻,是不是很俗氣?你家師尊也不給人家起個好名。嗨!”
大郎兒偷偷瞥了師尊一下,見到他老人家臉色古怪,不由醒悟:給名妓改名字可得花大價錢的,怕是師尊拿不出的。
師尊哼哈幾下,就對大郎兒說道:“今兒你就顯點本事,幫師尊還有你楊師叔各寫一首好詩詞,一定要得到今晚花會的彩頭。”
大郎兒迷糊了,還得都幫,倆人都得彩頭,那位虞姬美人到底陪誰啊?再說,某個大郎兒也就是和師弟們瞎扯過幾回詩詞,師尊如何能知道,某家能寫出好詩詞?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