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不要命的
第十七章不要命的
大家吃的鮮,都吃多了。
晚上,要躺下前,北宮亦軒開了口,“你去和她睡吧,別和我搶一個被子。”
北宮青陽臉一紅,偷偷看了朱女一眼,最後還是過去了。
朱女卻偷偷看了北宮亦軒一眼,這傢伙怎麼這麼好說話了?
吹了燈,朱女有些不敢相信,下午還鬧的要回京的兩個人,眼前好了,竟然還主動將人送進她的被窩,直到北宮青陽從背後抱住她,她才相信是真的。
兩隻手緊緊的握在一起,久久沒有分開,似乎就這樣也能讓兩人覺得幸福。
夜色正濃,情也正濃。
轉眼,就是春暖花開,通往外面的路也慢慢變得乾爽,朱女讓侍衛出去採買植物的種子,一邊帶着桑蘭去了對面的牧人區。
自從王氏的事情之後,眾人再不好往朱女那去,見朱女主動過來,自然都高興的生怕說錯什麼話,畢竟這麼有本事的人,只要得到她的提拔,那樣日子也會比往日強上一些。
朱女也不客氣,直接說明了自己的來意,“我今日來也是想和大家說一下僱工的事情,我打算在這場地方開一片田地出來,需要人手,也不知道你們有沒有出來打工掙點小錢的意思。”
這對於牧人們來說,確實是一個好消息,只是她們到也想,可是如果這樣,家裏的畜牲就沒有辦法管了,看出眾人的猶豫,朱女也不急。
她一邊慢聲道,“其實種田也不是每天都要忙,只春秋兩季,一是播種一是收割,平日忙完了,你們就可以回家,沒事時也不用來,我們會按天算工錢。”
這樣一說,眾人的眼睛果然一亮。
按照朱女的說法,先和眾人簽定了用工的協議,裏面的大約意思就是在農忙時,要是有人以其他借口,故意不來做工,這樣要有賠償,裏面也寫清了工錢是日付。
這樣得到的保障,大家對於協議都沒有什麼意見。
回去后,桑蘭把這個事講給眾人聽時,眾人都無不驚愕的看着朱女,這樣的辦法她還是第一個能想出來的,上官浩更是又多看了朱女幾眼。
春暖花開,春天草原上的動值物也都活了過來,特別是湖邊時常會看到飛過的野鳥,還有不時傳來的野鴨子的叫聲,每晚更是伴着蟲叫聲入睡。
兩個孩子也四個多月,到了喜人的時候,更是會哄人,見到誰都會先笑的眯了眼睛。
天色又暖,包帳里到是呆不住人了,白天總覺得有些潮氣,所以大多數的時候,都是抱着孩子在外看獃著,朱女見了,就和桑蘭一起把毛皮都拿出來曬太陽,包帳的窗戶也都通了風,幾日後,包帳里才有了春天的味道。
轉眼侍衛一去半個月,還不見人回來,讓朱女也擔心起來,現在的路好走了,一天走個來回也沒有問題,大家都心知肚明,卻都沒有說出口。
這斷時間,朱女帶着來做工的人,拿着農具開墾田地,因為是草地,土鬆軟,大約二十個人,一天就能開出一畝田來,朱女是打算種水田的,所以田地都開在了湖邊,遠遠看過去,田地將湖圍了起來。
開墾出來的田地放了水泡着,出去買種子的侍衛還沒有回來,朱女可坐不住了,在沒有種子,這地跟本種不上了。
當晚吃飯的時候,朱女才開了口,“明天我要去鎮裏看看,在等下去就要過了種田的時節了。”
“讓桑蘭陪你去吧”女兒一個人出門,上官氏也不放心。
朱女搖搖頭,“現在孩子們離不開人,家裏又要做飯,還是我自己去吧。”
上官氏聽了點頭。
北宮亦軒放下筷子,“讓上官浩陪你去吧,田地那邊我去注意着,這樣有人也分的開”。
朱女搖搖頭,“算了,還是我自己去吧,現在天氣暖了,我明天一大早就起程,晚上也就到了。”
心裏實在是怕這人再吃起醋來,還不如自己一個人去,不過又想到侍衛這麼久沒有回來,想必定是出了什麼事,萬一自己去了,再出什麼事沒有一個送信的,可怎麼辦?”
“還是讓上官陪你去吧,到時也有個照顧,這裏畢竟是家裏,總比你一個人在外面強”北宮青陽也不放心。
侍衛一出不返,若不是出了事,也該讓人送個信回來,畢竟皇兄留下的不只她一個人,可卻一點動靜也沒有,只怕凶多吉少。
見眾人都這麼擔心,朱女也不好在拒絕,就應到了,到是上官浩一直像往常一樣吃着飯,跟本沒有什麼神情變化,可內心裏卻激動的緊緊壓抑自己不要表現出來。
他一直記得兩個人單獨出門那一次,她感冒被他摟在懷裏,兩人單獨相處的一幕幕,更忘記不了,在湖邊她唱過的那首歌。
如今終於又有了單獨相處的機會,已讓他覺得是老天在可憐他。
一晚上,上官浩都興奮的沒有睡,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沒有亮就跟着朱女上了路。
因為是春天,也沒有帶乾糧,兩人走時也沒有驚動大家,畢竟晚上說好的,出門時,天空中還抬着月亮,還有最後一顆星辰。
“怎麼樣?這陣子看你變的不愛說話,是不是有什麼心事?”朱女回頭看身旁低頭不語的上官浩。
其實大家生活在一起,天天低頭不見抬頭見的,讓朱女不可能注意不到上官浩有心事,只是有北宮兩個人看着,她也不好多問,生怕被他們誤會。
上官浩低啞的聲音淡淡一笑,“還好,只是想着是不是該回去了,我出來也有六年了,家裏不知道怎麼樣了”。
這是朱女第二次聽他提起家裏,還是這麼主動,到也好奇起來。
“你家是江面第一首富,你是逃婚出來的?這些王氏不知道嗎?”朱女當然記得北宮司寇曾對他的威脅。
上官浩望向遙遠的天際,“我家只有我一個,所以母親想招個入贅的妻主過門,這樣來延續我們上官家的香火,可是我不喜歡那個女人,一看她的眼睛就知道她是個虛偽的人,表面上對我父母恭恭敬敬的,可我卻看得出來,她一點也不屑,這樣的人一定是奔着我們家的家產來的,若她入贅那天,到時一定沒有了我父母的容身之地,所以在大婚的前一天晚上,我就逃了出來,我也知道家裏不可以放棄尋找我,只是我知道我等的,那個女人卻等不得,所以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等到了小鎮就讓人去打聽一下吧,若是那個女子已等不了離開了,你就回去吧,別讓父母再惦記着了”朱女也看出來他是想家了。
在這個時代,男子是如此的溫柔如水,更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這樣一個人在外面獃著六年,怎麼可能不想家,怎麼可能不擔心着家裏的父母呢。
“嗯,我這次出來也是這樣想的”上官浩低下頭時,已沒有之前的傷感,“只是這樣分開,就不知道什麼時候還會再見面了,或許一生都不會再見面了,與你們在一起的半年裏,是我這六年裏過的最從實的時候。”
朱女撞撞他,”小樣,還感嘆上了,天下無不散的宴席,遠方有個挂念的人,不是更好?”
上官浩暗下的眸子一亮,喃喃的重複道,“天下不有不散的宴席,說的好,是啊,心裏能有個挂念的人,怎麼也是幸福的。”
兩天聊天時,天已大亮,再回頭,已看不到了包帳的影子。
“這次你可不要再病了,到時我可不借懷抱給你”上官浩忍不住打趣。
朱女白了他一眼,“我身子這麼好,怎麼會生病,上次要不是心裏擔心,也不會,這次你就放心吧,再說讓你抱可是你的服氣,別人想抱還抱不到呢,算你佔便宜好不好?”
在現代開玩笑是常事,所以朱女跟本也沒有多想,更沒有看到上官浩正痴纏的看着她。
天有不測風雲,天是亮了,卻一直沒有大亮起來,原來是陰天,更是在半路時,下起了大雨,一路上沒有避雨的地方,兩人渾身都濕透了。
看着兩個人像落湯雞,朱女破聲大笑,卻又指着上官浩道,“看你的烏丫嘴,這次淋了大雨不感冒才怪。”
上官浩打了個冷戰,“還笑的出來,這雨是沒個時候停了,還是快走吧,不然真要病倒了。”
兩人再無玩笑之心,大步的往前趕路,一路上雨也沒有停的意思,天黑之前,兩人才到了鎮裏,看着被淋濕的兩個人時,客棧的小二也驚愕的開大嘴。
要了兩間上房,又讓小二送熱的洗澡水進來,一進屋朱女就頭暈的無力再起來,乾脆脫了一身的衣服,裹在被子裏打着抖。
上官浩到是沒事,洗了熱水澡,想叫朱女吃飯時,叩門一直沒有人回聲,直接推門進去,才看到沉睡過去的朱女。
手探到額頭,他嘆了口氣,果然又病了,這女人怎麼比男人的身子還弱。
掀開被子,抱着赤裸的朱女放到了還溫的洗澡水裏,泡了一會,朱女果然慢慢的醒了過來,只覺得頭痛欲裂。
“看來我這是又病了”她到是自己開了口。
上官浩見她醒了,才背過身子,“泡的差不多了,就出來吧,我看看讓小二弄點薑湯進來。”
見人走了,朱女才低頭想起來自己一絲不掛,又想到早被上官浩全看到了,臉轟的一下又熱了起來,怎麼這麼丟人。
快速的出了澡盆,拿着帕子把身上的水擦了擦,人就又躲回了被子裏,不過泡了個熱水澡,果然好多了,只是頭仍舊是沉沉的。
上官浩再進來時,手裏已端了冒着熱氣的薑湯,朱女被推醒時,模糊的喝了后,人就又開始的模糊起來,上官浩將碗放到一旁,並沒有離開,而是坐到了床邊。
看着神智不太清的朱女,上官浩腦海里有了掙扎,要是自己有了孩子,不管家裏的那個女人離沒離開,他是不是都可以回去了,甚至還可以有了上官家的繼承人?
可是,這樣真的可以嗎?
他想到這些,臉也熱了起來,偷偷掃了一眼床上的朱女,上官浩一狠心,才慢慢解身上的袍子,鑽進被子裏時,朱女發燒的身子,本能的尋找涼的地方,向他靠去。
讓還有一絲掙扎的上官浩放棄了一切想法,錯就錯過,反正失身的是他,而且明天他就離開,有了這樣的想法,上官浩小心翼翼的將朱女摟在懷裏。
他不懂得情事,卻在大婚前聽父親講過,按照記憶里聽到的,一步步做下去,迷糊的朱女只嚶嚀一聲,對於承受的恩愛,跟本沒有驚醒,甚至還低低的呻吟出聲。
屋子裏的春色才剛剛開始,直到天亮,上官浩才停下自己身子裏還不滿足的慾望,深情的看着懷裏的女人,或許這一生都不會再見面,或許自己的肚子裏已有了一個她的孩子,不管怎麼樣,這是他一輩子唯一想碰的女人就足夠了。
上官浩不在貪戀,穿上衣袍后,再次看了沉睡的朱女一眼,才踏出了屋子。
第二天,朱女醒來時,渾身的酸痛並沒有讓她多想,只以為是感冒弄的,可坐起來時,看到身上的吻痕時,才獃獃一怔,扯開被子,看了一遍,才驚呼出聲。
褥子上的留着歡愛過後的痕迹,她又是現代女,又有過性生活,再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就是傻子了,腦子一動,腦子裏就閃過上官浩的臉。
自己喝薑湯后,只有他在,別人也不會這麼大的膽子啊,朱女心裏的怒氣就升了起來。
拿過椅子上散開的衣服,還帶着潮氣,就穿上,推門出去,直接奔對面的上官浩房間去,可房子裏的床沒有動過,顯然沒有人睡過。
沒多想,朱女直接下樓,“小二,有沒有看到我們一起來的同夥。”
左右看不到人,朱女才看問小二。
小二正收拾桌子,回頭笑道,“是那位公子吧?他一大早天還沒有亮就走了,走時讓我給客官留了話,說他回家了。”
朱女聽了一口氣憋在嗓子口,好樣的,做了這種事,竟然就先回去了,躲的了初一躲不過十五,不過想到家裏的北宮兩人,回去還真不好跟上官浩算帳。
此時不得不再次確定,上官浩是個心機很深的男人。
朱女簡單的吃了早飯,就找小二把侍衛的模樣說了一番,問小二有沒有見到,小二聽了開始還想了一會,不過馬上臉色就不怎麼好。
朱女就知道出了事,暗下掏出一錠銀子塞進小二的手裏。
上次來鎮裏也是住在這裏,朱女又出手大方,讓小二這才左右打量一下,見沒有人,才壓低聲音道,“客官你有所不知,前陣子,鎮裏出了一件大事,聽說縣老爺的女兒被人打折了腿,我聽客官形容的那模樣,正是打折縣老爺女兒腿的那個人。”
朱女聽了臉色就暗了下來,又掏出一錠銀子塞給小二,不過這次小二卻沒有要,“客官,我看你也是個實在的人,你有什麼話就問吧。”
貪錢卻知足,讓朱女很喜歡眼前的小二,到也放下之前的警惕之心。
“小二哥,不知道那打折縣老爺女兒的人如今怎麼樣?”
“那女子被抓進了大牢,聽說是一大戶人家的奴才,待過些日子等那大戶人家過來拿銀子贖人呢。”小二上下打量了朱女一眼,“客官,不會就是我家的下人吧?”
朱女知道此時自己一個人,要想打聽什麼,只能靠眼前這個小二,也就不做隱瞞,“不錯,那正是我家的奴才,出來買種子的,一個多月不歸,我這才尋來,哪裏知道出了這樣的事情,這可怎麼是好?”
朱女是真的急了,而不是裝出來的。
小二看了心下也有了同情之心,看這人也不是鎮裏的,她在鎮裏呆了這麼些年,怎麼不知道縣老爺是個什麼樣的人,那是不把對方所有的財炸光,是不會罷手的。
而且聽說這次的事情,裏面還有隱情,雖說是傳聞,可大家也心知肚明,定是縣老爺又想斂財了。
“客官,你現在急也沒有用,我聽說縣老爺是知道你家是有錢人,不過這些也只是傳聞,你們不在鎮裏住,她怎麼可能知道你們有沒有錢呢,莫不是你們在什麼地方得罪過她?”小二幫着想解決問題。
朱女搖搖頭,“不滿這位大姐,我們家一直住在牧人區,整年對面着慌草野地的,哪裏去得罪縣老爺,要不是進鎮裏買些生活用品,跟本不會出來。”
不過,此時,朱女卻隱隱覺得這事跟王氏有關了。
要說知道他們家有點錢的,就只有王氏,而且王氏又搬到鎮裏來了,難不成這次的事情真的跟王氏有關,要真是這樣,這次她決不手軟。
小二也嘆了口氣,“客官,那現在只有拿錢了,只是若是個不重要的奴才,我看就算了,不然只怕你不傾家蕩產,是救不出人來。”
聽她這麼一說,朱女也猜到了這縣老爺是個貪財的,心裏越發的肯定這事和王氏有關,只有王氏一直注意着他們家的錢財,只是王氏一個牧人,又怎麼和縣老爺能扯到一起的呢?
“這位大姐,可否知道這鎮上新搬來一戶姓王的人家?也是牧人。”朱女跟本不報多大希望,小鎮雖小,人口也上百,搬來一戶人,怎麼可能會所有人都知道呢。
不過沒有想到小二聽了眼睛一亮,“是不是身邊還帶着一個侍郎?”
朱女點頭,“對對對,大姐認識?”
小二看着朱女的眼神就有了幾分同情,“客官不會是得罪了她吧?她搬來后,跟縣老爺的女兒因為喝酒相識,兩人是一路人,也就相處的比別人好,整日想着做壞事,難不成客官家奴才被抓和她有關?”
說到了這裏,小二又想起一件事情,“前些天,我還看到縣老爺的女兒出來找她的相好,看那樣子跟本不像腿被打折了,難不成真的只是想誣賴你們?”
朱女冷勾起唇角,果然和王氏有關,好個王氏,走到哪裏都少了得她,她還真以為巴結上縣老爺就可以隨心所欲了嗎?
眼前最重要的是要找到北宮司寇的人,這樣才能將人救出來,至於王氏,這次就讓她明白一下,什麼叫後悔吧?
朱女回到房間后,左右想要怎麼聯繫北宮司寇,一直到天黑也沒有主意,最後眼睛一亮,當晚下去找小二,讓她幫忙在店外掛了個牌子,寫着店內有蘑菇粥。
這蘑菇粥自己在京城裏開過,而且放眼看去,這滿天下只有自己知道蘑菇能吃,更是只有自己認識蘑菇。
小二不懂這蘑菇是何物,不過也願意做好人,紅紙黑字就貼了出去,第二天果然招來不少人看,只問小二何謂蘑菇粥。
小二早就有了朱女教的說詞,只說還沒有做出來,想看看會有多少人來吃,眾人有種被耍的感覺,最後一鬨而散。
朱女只在樓上的房間側目看着,注意着人群中有沒有異樣的人,不過看都是小二認識的人,也猜到都是鎮子裏的人,心裏略有些失望。
不過很快,她就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正是王氏,而且她身邊還有另一個肥胖的女子,看着身上的華服和王氏諂媚的樣子,也猜出了是那位傳說中的縣老爺女兒。
“大小姐,您過來了”小二迎上前去。
“你將這做蘑菇粥的人請出來,就說我要見她”
“大小姐,您這不是為難小的嗎,這人不在店裏,只說三日後會來,你看、、”
小二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王氏打斷,“大膽,你也不睜開你的眼睛看看,看看這是誰?也是你能騙的了的?讓那位客人出來的,這蘑菇也只有她家才種,除了她哪裏還有別人。”
王氏能知道蘑菇這事,還是當初王相公在朱女家住的那幾天,聽桑蘭說著種的蘑菇要好了,可以吃了,正是因為不知道什麼是蘑菇,這麼好奇,才一下子記了下來。
當回去后,被王氏問時,他知道的太少,只記起這一事來,才跟王氏說了,這也讓王氏深深的記在了心裏,所以看到蘑菇粥時,王氏第一個就想到了是朱女。
從把侍衛抓起來后,王氏就盼着朱女來,可遲遲等了一個月,也不見朱女那邊有動靜,想派人回去打聽,卻怕讓朱女不敢來,所以一直等到現在。
她在縣老爺面前擔保一定能大掙一筆,這一個月讓大老爺也按捺不住性子,差點就煩了她,她又是住在縣老爺家,整日看人臉色,今日想着出來透透氣,不想正好遇到了這事,興奮的恨不得衝進去找人了。
可礙於不想讓這位大小姐看出她是什麼樣的人,她只能忍着性子,在這裏強忍着。
“不要命的東西,還不去讓人出來,難不成你不想在這裏呆了?”大小姐粗啞的聲音,讓朱女聽了覺得像公鴨的嗓子一樣。
小二被罵的,不敢說一句話。
朱女看隱瞞不過去了,也不想讓小二為難,這才推開門,下了樓。
“呀,這不是妹子嗎?可巧了,在這裏遇到了。”王氏看到果然是朱女,眼睛也笑眯成一條縫,就像看到了金山一樣。
朱女冷漠道,“是啊,在這裏能遇到王大姐,真是巧啊。”
遇到?你是直接來找人的,不過既然你在這裏裝,那我又何必挑破,看你還能說些什麼。
王氏此時是春風得意,“妹子怎麼到鎮裏來了,是買東西嗎?就一個人來的嗎?”
還往朱女身後望了望,一臉壞意的笑,“你那兩個俊美的夫君怎麼沒有帶出來,也讓大家看看,可是難得一見的美男子啊。”
大小姐聽了眼睛一亮,“是啊,怎麼不把人帶出來讓我們見識一下,聽王大姐說,可是難得一見的俊美男子啊。”
這就是王氏給這位縣老爺千金的籌碼嗎?打別人夫君的主意,這大小姐還真不怕色字頭上一把刀啊,心下又冷了幾分。
“哪裏有聽說出門還將夫君帶出來的道理,何況我家夫君是長的俊美,可也不能拿出來給人看啊,只有那些不正經的人,才會做這種事情”朱女冷冷一笑,“何況我家夫君出身高貴,可不是一般人就能看的了的,特別是那一張嘴,罵人可從不留餘地,王大姐也是知道的是不是?”
王氏怎麼不明白朱女是在譏諷她,當初她也是有了調戲之心,不想她家夫君是個厲害的,就那寒冷的眼神,也讓人渾身不自在。
“男人啊,就是厲害點才夠味啊”公鴨嗓子又開了口。
王氏連連點頭,“對對對,男人就應該夠味。”
朱女氣的臉色漲紅,不過馬上就有一道冰冷的聲音接過話,“那你看看我夠不夠味?”
健拔的身子從外面走進來,正是分別數月的北宮司寇,看着這張冰冷的臉,朱女頭一次有了親切感,救星啊,終於出現了。
顯然北宮司寇猜出了朱女臉上笑意的原因,不滿的挑挑眉角,這微小的動作,讓朱女裂開的嘴角更大。
看到俊美的進來的男人,王氏和這位大小姐都看直了眼,特別這樣的氣勢,她們見過的男人,哪有這樣的,都是小鳥依人的。
“妹子,這位是?”王氏發現身上的衣料都是自己不認識的,卻也知道定是好的。
這定是位有錢家的公子,單看這衣服的料子就知道縣老爺家也穿不起,要是與這樣的人相識,他隨手一揚,那些錢也夠生活一輩子的啊。
王氏的這種想法確實對,單說衣料就是上千兩銀子的江南上等雲綢,至於說打賞的錢,幾千兩也不在北宮司寇的眼裏,跟本不是錢。
只是王氏忘記了,眼前的男人與朱女認識,甚至看到她們在欺負朱女,又怎麼會往下交好?
朱女淡淡一笑,“這位是、、”
還沒等將下面的話說完,就被北宮司寇打斷,“我是她三夫君,朱家娶男都是平夫,你們即是朋友,這些都不知道嗎?”
這話,不但讓王氏和這位大小姐驚愕,就連朱女也震驚的張大嘴。
北宮司寇走過去,一把摟朱女入懷,“家母在京城裏當個七品官,這陣子一直有事才沒有抽出身子,這次過來正好聽說我們家的奴才惹了大禍,這種大事,怎麼能耽擱,我這才過來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語罷,北宮司寇從手裏掏出一個腰牌一舉,“這是巡撫大人的信物,她讓我先過來查查事情真相,待巡撫大人來了之後,再重新斷案。”
聽了他上句話,王氏兩個人就已經六神無主了,事情真相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們自己最明白,而且聽到最後一句話時,兩人是徹底的傻眼了,臉上也全無了一點的血色。
朱女看了心裏大爽,現在知道怕了?她還真想看看她們不知死活的樣子。
“喲,這點小事,怎麼敢勞巡撫大人,這位公子和朱當家的,不如到府內坐坐吧。”大小姐回過神來,一改常態。
要是巡撫過來過問這事,那她母親的官位怕是也保不住了,她怎麼能不擔心。
北宮司寇已往樓上走,一邊問朱女,“你住在哪間?”
朱女就趕忙在前面帶路。
被忽視的大小姐,羞奈不堪,最後將火氣發泄到王氏身上,“你個狗東西,都是你出的這餿主意,告訴你,要是我母親的官位不保,你也逃不掉。”
一甩衣袖,她急着回府去尋母親想主意。
王氏也一臉的慘白,她沒有想到朱女會有這麼大的來頭,一個夫君為了一個下人,竟然連巡撫都弄來了,只是王氏一直沒有注意到自己的錯,為了朱女的錢財,這大半年來她可從來沒有放棄過任何的機會。
王氏不敢回縣老爺的府邸,也顧不得還在縣老爺府里的侍郎,一個人就先往家逃去,想到在慌草原上,縣老爺想報復也找不到人,畢竟她可是在那裏生活大半輩子的人。
小二可是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的,搖了搖頭,她就知道樓上的這位客官不是個小人物,果然不假啊,這樣偏僻的小地方,連巡撫都來了,而且就為了一個奴才的命,可見真正的身份得多高啊。
其不知朱女本是一個殺豬女,哪有什麼身份,真有身份,也是身邊的幾個男子罷了。
到了樓上的房間,北宮司寇就躺到了床上,朱女還等着他說話呢,可等了一會,竟然沒有聽到人說話,偷偷往床上看了一眼,這個男人竟然睡著了。
其實她心裏有很多疑惑,他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裏?不是要和丞相千金大婚了嗎?
朱女想着這些,不過知道侍衛終於可以救出來了,也算鬆了口氣,整個人坐在桌子上,竟也打起了磕睡,最後整個人爬到桌子上也慢慢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朱女被雜亂的腳步聲驚醒,抬頭髮現外面的天已黑了,正當這時,門推開,只見一個中年婦女帶着官差走了進來。
“幾位大人有什麼事嗎?”朱女掃了床上的人一眼,還睡着。
帶頭的中年婦女掃了朱女一眼,並沒有說話,而是直走到床邊,看床上的人還在睡着,才對身後的人擺擺手,示意不要出聲,眾人只靜靜的站在一旁。
朱女摸不清頭腦,這是怎麼回事?看來這些人是跟本沒有把她放在眼裏,心裏的火氣不由得騰的一下燒了起來。
“我說幾位大人,要是沒有什麼事就請出去吧,私闖進來,縱然是官也要有理由不是嗎?”她瞪向那年領頭的中年婦女。
中年婦女仍舊不語,到是一旁有個官差冷哼一聲,“就你也有資格讓我家老爺和你說話,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
朱女瞭然點頭,“原來這位就是縣老爺啊。”
怪聲怪調的語氣,讓縣老爺的眉目皺了起來。
“你這是什麼語氣”又是那個官差。
朱女挑挑眉,“我有什麼意思,到是這位大姐,要拍馬屁也不是這個時候,小心拍到馬腿上。”
撲哧,有人忍不住笑出聲,又忙收回去。
縣老爺的臉就又紅了幾分,這時才對朱女抱拳,“這位夫人果然是個身藏不漏的主。”
朱女笑着接受,“縣老爺也不是平常人啊,都不走平常人的路線。”
以為這樣像孫子一樣守在床邊,裝裝乖,就可以把之前的事情一把抹光嗎?那她就是聰明人,她們就是傻子了。
兩人暗下對恃,只是朱女光明磊落,到是縣老爺被朱女的話譏諷的站立不安,就連一旁的官差也覺得有些抬不起頭來。
這麼小的一個地方,什麼事大家不知道,何況她們整日在老爺身邊,對於這裏面的事情更清楚,眼下能如此放下身段,還不是因為做了見不得人的事。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道理,果然不假啊,這些年來,這個小地方,縣老爺就是這裏的土皇帝,說一不二,什麼時候受過氣。
報應終於來了,這次連巡撫都驚動了,官位保不保的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命要保住。
官差們感嘆萬千,心裏卻也隱隱有着快感,平日裏縣老爺的女兒張揚跋扈,更是欺壓百姓,眾人是敢怒不敢言,這次可算是報應了。
朱女心下也覺得好笑,她不信床上的北宮司寇沒有醒,只是一直在裝睡罷了,沒有想到他也會做出這種下爛下的舉動。
這一天來,他給她的驚喜確實不少。
特別是當他回答他與她的關係時,竟然說的臉不紅,這男人果然不是一般的腹黑,以為他冰冷的外表只會凍死人。
眼看過了一個時辰,床上的人還沒有動靜,朱女是坐着的,到沒有什麼,只是其他人站着,早就站不住了,不安的動了着身子。
一天沒有吃飯,朱女隻身下樓點了飯菜,讓小二送到樓上,自己在樓下又活動了一番,等小二做好了飯菜,朱女才跟着一起回到房間。
這個時候早就過了飯點,聞着淡淡的飯香,其他人動了動嘴,只能看着,朱女到是不客氣的大口吃了起來,侍衛想必在牢房裏受了不少的罪,他們現在跟本不算什麼。
這時,北宮司寇也動了動,才睜開眼睛,最高興的當然是等着的一屋子的人。
“公子,你醒了啊,小人等侯多時了”縣老爺笑的上前打招呼。
觸到北宮司寇的寒眸時,身子微微一顫,又退了回了原來的位置。
北宮司寇穿上鞋,盡自走到朱女對面,拿起擺着的另一碗米飯,靜靜的吃了起來,其他人不敢打擾,只等着用完了飯在開口。
朱女心裏暗忖,好臭屁的一個男人。
兩人吃了完了飯,北宮司寇才冰冷的開口,“你就是縣官?”
縣老爺忙上前,卻也不敢太近近,只恭敬的應聲,“正是下官。”
“你很缺錢?”他冷勾起唇角。
縣老爺肥胖的身子就一顫。
“算了,這些事都不是我該問的,我家的奴才被你也關了一個月了,就在勞煩你關幾天,等巡撫大人來了,再說這事吧,天色不晚了,你也回去吧。”北宮司寇跟本不多說一句廢話,卻還不忘記暗下威脅,你好好給我照顧着人,不然……
縣老爺早就領教了他冰冷的眼神,不敢多呆一刻,帶着人才退了出去,只想着快把牢房裏的那位哄好了,更重要的是要把王氏的那個替死鬼找到。
待人都走了,朱女才有時間問,“你不是在京城嗎?”
北宮司寇掃了她一眼,“幾日不見,敢和本王直呼你我了?”
朱女嘴角抽動了幾下,變臉比變天還快,“王爺怎麼來這裏了?”
北宮司寇才勾起嘴角,“我收到情報說人被抓了,派別人來我不放心,就直接過來了,而且母皇也想讓我看看孩子們怎麼樣?”
最後一個才是他來的本意吧?朱女也不挑破,不過人來了就好了。
“路上遇到了上官浩,他竟然敢回江南,到是有意思,他的未婚妻可還等着呢,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他敢回去?”北宮司寇意有所指的看向朱女。
朱女一愣,“他回江南了?”
難道說這就是他那晚離開前的決定?還是因為發生了那樣的事情,讓他不得不離開而回江南?沒有了怒氣,朱女心裏到是升起了擔心。
北宮司寇冷冷一哼,“你身邊已有了亦軒和青陽,他們為你生了孩子,希望你好好珍惜他們,不要想着其他不該有的想法,而且不要忘記你和本王的睹約,本王還要看看你的能力呢。”
朱女忙諂媚的笑着應聲,不敢在露出不該有的情緒,北宮家的男人都是屬狐狸的,各個都精明,萬一露出什麼馬腳,還不得被他們給拔了皮。
朱女想着就打了一個冷戰,抬頭見北宮司寇正盯着她的脖子,忙抬頭往上扯了扯衣領,“太晚了,我休息去了。”
說完,人就逃了出去。沒有發現北宮司寇眯起的眸子。
第二天,朱女起來時,聽小二說北宮司寇已出了門,想了一下,便坐下來吃了早飯就出去,侍衛被抓起來,一定還沒有買種子,馬上要播種了,這事也不擔務。
朱女從小二嘴裏打聽到賣種子的在鎮西邊的市場有,她才一路走一路打聽的走過去,果然看到在街道兩邊有商鋪,進去后找了好幾家也沒有,一時之間也上起火來。
這裏都是靠畜牧為生,有種子就不錯了,只是江南這種水稻的種子,想在這裏買到還真是難啊。
朱女尋思着,一邊出了店鋪,卻在外面看到了異域的商人,想起曾經侍衛買的土豆,她就靠上前去,只見四周圍着一些人,卻都是看熱鬧的。
在擺的東西中,朱女看到了水稻種子,甚至還有土豆,這些對她來說可都是好東西啊。
“這位大姐,你這東西怎麼賣的?”朱女上前。
中年女人見有人問,笑着上前,“這位夫人,我的東西不貴,你看中哪個了?”
朱女指着水稻的種子和土豆。
中年女人打量了朱女一番,好心道,“這位夫人,這兩樣東西吃是可以,只是在這種地方,想種出來卻不是那麼容易的。”
從朱女來了之後只盯着水稻的種子和土豆,中年女人就猜到了幾分。
朱女淡笑道,“謝謝大姐的好心,只是別的不敢說,這兩種東西別人種不出來,我卻種的出來。”
在現代電視裏什麼沒有看過,一個種水稻和土豆跟本不是什麼大事。
聽她這麼一說,其他人也好奇的靠過來,“這土豆怎麼種?我去年曾種過,跟本沒有見有土豆長出來啊。”
“是啊,這水稻就更不要說了,把種子撒到水裏跟本沒有用。”
眾人七嘴八舌的說著,朱女但笑不語。
“這些東西我全要了,大姐你開個價吧”只是現在自己還不想把方法告訴外人。
中年女人若有所思的看朱女一眼,“五十兩。”
“什麼?這種不出來的東西還這麼貴?以前連買的人都沒有。”
“是啊,你這不是惡人嗎?”
朱女沒有開口,其他人看不過去。
中年女子也是想藉機好好撈一筆,所以被眾人點破后,臉也乍白乍紅。
朱女擺手讓眾人停下來,“這位大姐,五十兩我出,只是能否勞煩大姐將東西送到我家去,我家就在離這裏三十里的牧人區。”
雖然走的遠一點,可是能掙這麼多銀子,中年女子連連點頭,朱女留下自己的姓名,讓她到了那裏一問便行,又給了她二兩銀子的定錢,這事也就算定了下來,中年女子當場收拾東西上路。
眾人一頭霧水的看着朱女,那麼多的兩子就這樣完事了,這也太大方了?
朱女只淡笑也不多解釋,這些水稻的種子和土豆,種出來,可就不指是銀子的問題了,她要將這片慌野之地發展成水稻之鄉和土豆之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