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導體
第十五章:導體(本章免費)
陳岑家,她的房間。
花淺棧這會兒穿着陳岑的衣服,總算是緩過神來了,回想起剛才的事情,心驚膽戰。
陳岑問了幾句,在知道花錢棧居然自己主動***目標和歹徒打鬥時,以手加額:“我說你膽子夠大的!說說,你是怎麼想的?”
“那是我的家啊!我捨不得。”花淺棧如此分析。陳岑衝過來擰她臉,花錢棧想躲,但是人剛剛經歷過生死的考驗,手腳還是顫抖的,躲避不及被擰了個正着。當下哇哇大哭。
陳岑下手不重,沒預料到她居然哭了出來,一時不知道怎麼辦才好。拿袖子幫她擦起臉上的淚水,只聽見懷裏的她哭道:“我怕死了!害怕極了!路勁草居然都不從隔壁跑過來救我!”
陳岑疑道:“路勁草住你隔壁嗎?”
花淺棧哭疼了嗓子,沙啞道:“沒錯。這個沒良心的,枉我平時好吃好喝侍候着,關鍵時刻就是沒影,嗚嗚嗚……”
“別哭了,說不定他剛好不在家呢?”陳岑客觀的說。
“對!他一定是和別人約會去了。”花淺棧此刻想起姓路的現在有女朋友了,頓時眼光一黯,沒了下文。
陳岑敏銳地發現了,道:“別人?是誰啊?你這話聽起來可夠酸的!”
“別瞎說!我和他是鄰居。”花淺棧反駁“從小就認識。要真喜歡他早喜歡了,再說我們向來是不對盤的。剛才我就是覺得有點委屈。”
“青梅竹馬。”陳岑分析,“你們倆……”還沒等她說完,就發現花淺棧正在神遊天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整個人傻愣愣的靠在沙發上,眼神直發飄,滿臉的悔恨,那樣子真是怪異,心想:“難道被我說中了?!”用手推了花花一把,就聽見她尖叫道:“我真傻,真的,我怎麼就沒發現呢?”
好傢夥,陳岑頭痛,這下怎麼辦,三角戀。陳大小姐的腦袋也不夠用了,“該不會是你真的……”
“對,還是你了解我。多麼好的新聞啊!”
“新聞?”陳岑還在狀況外。
“對啊!今天晚上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新聞啊!我真笨,剛才怎麼沒想到!電腦借我用用啊!”
“你用你用!”陳岑發現自己還是不夠了解花淺棧。雖然是發小,對彼此的性格也算是了解了吧,可是關鍵時刻她還是會被花淺棧的脫線給笑到。這傢伙的腦袋根本不是正常的。
“你忙完了你先早點去睡,我忙完了自己去客房。”
“好!我幫你熱杯牛奶!”
“什麼牛奶!我要咖啡。”
“我說牛奶!你有意見嗎?”陳岑齜牙咧嘴地威脅。
“不敢不敢!牛奶好牛奶好!”
陳岑轉身出去給她熱牛奶,看樣子這傢伙短時間內會精神亢奮。
醫院
路勁草坐在長凳上,腳上打着石膏,手裏擺弄着手機,眼睛盯着屏幕發愣,想了想,仍舊放在了旁邊。
路勁草晚上收到花淺棧短訊的時候正在父母家裏面睡覺。難得回家一次,自己唯一一次不在公寓住,花錢棧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事情發生的緊急,起床的時候動作大了點,驚醒了父母。他沒敢多說,只是說朋友讓他幫忙,就急急忙忙往公寓趕。
擔心嗎?當然。
半夜被短訊的聲音吵醒,路勁草向來都是很不耐煩的。
半夜十二點,他這個時間總是血壓很低,心情不會太好。
對他來說過了十二點才算明天。
計程車停在門口的時候,路勁草就看見滿眼的警車,而花淺棧在門口的角落裏,一副被驚嚇了的表情,心裏有個聲音說:“還好她是安全的”,正準備下車。卻看見那個王喜一把摟住了她。至少在路勁草看來是這樣的。
算了,她都有人關心了。
一扭頭往路邊法國梧桐的陰影里走,不多久就看見陳岑來了,然後把花淺棧帶走了。這丫頭倒霉催的,真是!
可是剛才?
他好像在哪裏見到了那條熟悉的項鏈!不是說全北京也就兩條嘛?可不是?這會兒就見着了第三條!幸虧沒有買,不然就給那女店員就騙了。是陳岑那女的帶的吧?花淺棧可是捨不得花這個冤枉錢!
花淺棧她應該不想要父母擔心吧。我最好閉嘴,今天晚上的事情什麼也不說。
腳好疼啊。是扭傷了了吧?
今天真是亂啊。
看到的短訊息他頭皮都發麻了。
想也不想直奔花淺棧家,怎麼這麼倒霉,剛好今天他回老家的時候出了這個事情,慌得他下樓梯的時候把腳給崴了。
在路上的時候沒感覺,這會兒疼的要命。沒敢回家,怕被老人問起今天的事情。自己直接就到了醫院,腳是嚴重的扭傷。
我這算是什麼啊!自個兒在這裏哀怨着。
忙沒幫上,還把自己給扭傷了。不是我不幫啊,是別人住的比我近啊,要不,還是打個電話給她慰問一下吧。拿起電話,直接撥號,嘟嘟嘟,對方關機。
再打,嘟嘟嘟,仍然關機。
算了吧。
回家換衣服,準備上班!
清晨的公交車上,正在播報着早間新聞。
路勁草留意了一下,咦,是花淺棧那個搭檔的聲音。居然播的是昨晚關於花淺棧的新聞,只不過名字換成了某某居民,末了,聽見那個悅耳的男音道:“……該新聞由本台淺棧提供……”
這女人,無所不用!
陳岑發現了一個真相。一個她二十年多來都沒有發現的一個真相。這件事大家都沒發現,這個大家,包括家人、好友花淺棧以及周圍的任何一個人。
那就是——陳岑是個導體!怪事導體。
怎麼發現的呢?事情必須從大家到野生動物園遊覽開始說起。
星期天的早晨,陽光明媚,夜色更動物園裏面的植物散發著特有的清香,這個時候,花淺棧一家,王喜還有陳岑本人都興緻勃勃的觀賞動物。
大家觀賞了矯健的大象和嬌憨的還在母親身邊打滾的小象,路過猴山,見識了一群正在***的猴子,正在這個時候,一隻大猴子,大概是猴王吧,氣勢很不一般,佔領了陳岑頭頂上的一棵大樹的樹蔭,不動了,接着這隻猴子向陳岑扔了一個東西,還挺有準頭的。陳岑驚叫:“它攻擊我!”接着是另外的猴子,也模仿猴王的舉動。大家趕緊叫來了管理員,管理員一看,好傢夥,扔了一地的香蕉還有薯片糖果什麼的,笑道:“它們是在向你表示好感呢!”
“嘁,誰要一群猴子的好感,說白了肯定是你們園的母猴子養的太少。”
管理員驚訝了:“你怎麼知道?”趕緊解釋了一下,“我們這裏的猴子比較頑皮,數量也多,最近正在給它們計劃生育呢!”
王喜已經笑趴下了。花淺棧揉揉肚子,直叫她媽。陳岑白了一眼,若無其事的挽起花爸的胳膊,朝那個鱷魚潭走去。
眾所周知,冬季的時候,動物們一般不太愛動彈。因此遊人敢於靠近圍欄,站近了觀看鱷魚的姿態,有些膽子大一點的人甚至開始給鱷魚餵食些小魚。花淺棧他們挨個兒上前喂小魚。陳岑個子高,膽子也大,最先喂。等大伙兒喂完一圈回來,陳岑依然興緻勃勃。她又餵了一回。
正當她喂得起勁兒的時候,怪事再度發生了。
一條約有兩米長的前吻鱷一個大擺尾,直直的朝着陳岑面門甩來,力量之大,撼動了高高的鐵欄杆,震得地動假山搖。陳岑只覺得一陣勁風撲面而來,她下意識的往後挪了挪,躲開正面來的大尾巴,但是前吻鱷的速度很快,陳岑站立不穩,還是被掀倒在後面,小腿被鱷魚的尾巴甩到了一點。
腿上的傷倒是不疼,可是方才倒地的時候,她用手抻了地,手掌裏面陷進了小石子,擦破了皮,生疼。
接下來的情景更加令人瞠目結舌。
另一條個頭相當的大鱷魚甩了甩尾巴,濺起一陣水花,淋了陳岑滿頭滿腦,一身濕。只見那水潭裏的鱷魚各個搖頭甩尾,一陣騷動過後,緊接着頭一條鱷魚含起另一條的尾巴,橫擺在水潭裏,大小鱷魚爭相效仿,首尾相接成一字排開橫過整個潭水。
陳岑的樣子很狼狽,新買的洋裝被整個兒淋濕了不說,她最得意的新髮型都弄亂了。她就奇了怪了,為什麼今天所有事情都沖她來呀,詭異。
簡直就是匪夷所思!回想起自己從小到大那些事情,也就是瘋狗專揀她咬,其實是她自己一個勁兒的瞎跑;蚊子專盯她鬧,其實是她自己穿的少;以及小時候去農村的時候被馬蜂蜇,其實是她捅了人家窩等等雞毛蒜皮的小事,再結合今天動物園發接二連三發生的詭異事件,陳岑一口斷定自己和動物不對盤,整個一個怪異導體。所以她開始迷信起來,馬上打消了自己原先打算領養一直澳大利亞牧羊犬的主意。
甚至她對花淺棧提出,凡是出門就要翻翻黃曆。花淺棧哪肯聽啊,人家是生活在黨的紅旗下,接受科學教育的良好青年,怎麼能聽她在電話裏面大放厥詞,當下對小陳同志展開了為期三分鐘的嚴厲批評。好歹你也是讀過魯迅文章的共青團員啊。不一會兒,在花淺棧的強烈要求下,再三懇求下,陳岑同志收看了新聞聯播,果然看到了花淺棧聲稱在簡短新聞中看到的信息。
當天晚上,新聞聯播裏面就證實了花淺棧的英明。陳岑被事實征服了,這件事證明人是不能迷信的。
原來啊,北京郊區白天的時候,局部地區發生了輕微的小地震。咱們人是不覺得啊,可是動物比人要敏銳,這不白天的時候陳岑正好感上了唄。
誰讓她走得比人慢呢?
可是陳岑又鑽牛角尖里去了,自己從小到大發生的事情又能怎麼解釋呢?難道每次都是地震?不見得吧。所以,這個狗吧,暫時還是先不養吧。花淺棧同意不養狗這件事情,她說陳岑肯定養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