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天命便是自古紅顏多薄命(一)
第一百五十二章:天命便是自古紅顏多薄命(一)
在公孫烏龍的精心調理下,到新年來臨的時候,曲藝子的身體狀況已經好了很多,也胖了幾分。離滅雖有些不甘心,卻也是歡喜的。他畢竟是胸襟開闊之人,除了嘉獎了一直負責曲藝子飲食的小玉,也曾想過要給公孫烏龍謝禮。公孫烏龍自然是不受的,只是他在軍中行走,又方便了幾分。期間,公孫蒂姬來軍營探過曲藝子幾次,至此,曲藝子身上的連理香之毒也就清理乾淨了。直到公孫蒂姬回國,公孫烏龍都不曾出來見過她一面。
到了這一日,下了將近一個月的大雪也停了,正是軍營開始忙碌籌備三日後的新年之時。軍營里的積雪都被士兵清理乾淨了,空氣里瀰漫著化雪的寒意。曲藝子鬧了許久,離滅終於把她里裡外外都裹成了一個大粽子,帶着她來到了校場。
站在高高的點將台上,曲藝子一身裝束都十分簡樸,挽成髻的長發上也只用了一支簡易的玉簪,與一王寵妃的身份相去甚遠。這倒不是故意,衣服是離滅給她穿的,至於髮型,她也是素來就偏愛這一類的。在看到公孫烏龍的時候,曲藝子的視線微微一頓,直到他微笑地向她彎腰行禮,她才回過神,只冷哼一聲,便往離滅身後側了側。離滅自然是注意到了,卻也並未多話,只漫不經心地掃了公孫一眼,便繼續回頭與銘戰說話。
正是此時,只聽耳邊傳來一連串的金屬撞擊聲。到曲藝子回頭看時,卻見一個一人高的金屬人已經來到了她腳下,僵硬地屈起手臂,向她行了一個勇士禮。曲藝子嚇得退了一步,被身後的人扶住。她抬起頭,正撞進離滅有些擔心的眼裏。
曲藝子愣了愣,此時方才想起這個變形金剛現在的身份是她的直屬金屬兵……她安撫地拍了拍離滅扶住她肩頭的手,笑着輕聲道:“我沒事。”
離滅看了她一會,然後扶着她站好。銘戰上前,對離滅一抱拳,沉聲道:“主上,可以開始了。”
離滅點了點頭,對曲藝子道:“這個大塊頭只聽你的話,我們想試試它的本事。”
“誒?”曲藝子呆了一會,然後看見離滅對她點了點頭,便笑道,“好。我也正想看看,它到底有幾分本事。”
銘戰笑了笑,便對着眾人高呼一聲:“有誰想先來試試的?”
眾人頓時呼聲如雲。有好幾名士兵都躍躍欲試。
銘戰略一思索,便點了當中一名盾牌兵,道:“你先來。”
被點名者歡呼一聲:“多謝將軍!”言罷,便出了列,站到了校場中間的空地上。
曲藝子低頭看了看腳下的大金屬,示意性指着那名士兵,道:“攻擊。”
只見那金剛便嘩地一聲站起來,力有千鈞地朝那名士兵走去。在眾人的抽氣聲中,它幾乎是一揮拳,便砸凹了那士兵手中的大盾牌。那士兵根本就沒有回手的機會,一時只狼狽地閃避那力逾千金的大拳頭。
曲藝子皺起了眉,分析道:“這玩意的力氣很大。不過速度很慢。”因此那士兵才能保得住命。
銘戰擰着眉,只道:“不知道嘉西城裏,有多少這樣的傀儡兵!若是多了,列陣而行……”
曲藝子倒抽一口冷氣。她幾乎可以想像,一排排這樣的傀儡兵,中間毫無間隙地列隊而來……在沒有多餘空間的情況下,那簡直就是古代式的碾肉機!她不由得抬頭看了看身後的離滅,卻見他只是擰眉不語,只緊緊地盯着場內力量懸殊的二人。
銘戰又道:“對付此物,火攻也不行……”
離滅沉吟道:“換下一個。”
曲藝子點了點頭,便沖那邊高喊:“停下來!”
只見那傀儡兵身形一頓,揮出的拳頭便停在離那士兵頭鼻端十公分處。那士兵驚得一僵,然後鼻下被拳風震出的兩行鼻血便蜿蜒而下。
士兵換了一個又一個,到後來,出來的人軍銜也在慢慢地增加,卻依舊無法徹底挫敗這怪物。直到烈山植親自下場,才在險中一拳擊中那傀儡人的肩頭,將其震退了幾步。只見那傀儡人腳下一沉,地上便多了一個深坑,它也藉此停住了後退的趨勢。烈山植擰了擰眉,也顧不得許多,只一下抽出剛才一直收在刀鞘里的大刀,只一閃身便高高躍起,對準那傀儡人的頭就要高高劈下。
卻在此時,離滅高呼一聲:“阿植,停下來!”
烈山植頭也不回,只單腳在那傀儡人頭上一點,便在空中旋了個身,退到了幾米開外。
那傀儡人被他踩得一晃。曲藝子連忙高呼:“停下來!”靈音剛落,那傀儡人便一頓,停在了一邊。列山植看了它一眼,便收了刀,繞過它向離滅所在的點將台走去。
“主上!”
離滅淡淡地點了點頭,只道:“留着這東西,還有用。”若是剛才阿植那一刀劈下去,那傀儡人就毀了。言罷,他略一思索,便回過頭對小玉道:“小玉,你試着用全力,狙擊那物。”
聞言,小玉看了曲藝子一眼,便答應了一聲。一聲小箭上弦,帶着被劈開的如鶴鳴一般的風聲,朝着那傀儡人的右肩直旋而去。只在眨眼之間,那傀儡人的身形便又在這巨大的衝擊力下一晃,小箭沒入一寸有餘。那傀儡人砰然倒地。
小玉收起箭,在烈山植讚賞的目光下微微紅了臉。
“看來,只有以阿植和小玉姑娘這樣的絕頂高手之下,才能降得住那物……”銘戰若有所思。
曲藝子擰了眉:“既然是以妖法驅動的,難道就沒有辦法解了那妖法?”
回答她的卻是站在一旁的公孫烏龍。他只往下看了一眼,便似笑非笑地望着她道:“唯有血祭之術,無解。”所謂血祭之術,便是等於以己身之靈施術了。除去曲藝子這種妖體,除非毀去施術者本身,不然,術不破。當然,這個方法,他不說,相信離王也知道。他也相信,離王是不會想讓這女子知道的。雖然說出來可以引起他們之間的糾紛,但是這女子隱忍的個性,他也是知曉的。做此無大用之事,素來不是他公孫桀所為。
曲藝子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正想退,卻被離滅攬住了腰。卻見離滅安撫性地對她一笑,便道:“當是如何,本王心中已然有數。”
銘戰等行了軍禮,道:“是!”
離滅左手抱着曲藝子,只高喊一聲:“操練!”
眾人高喝一聲,呼聲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