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騎士戰役 第十一章 最後（上）
面對兩萬名騎士成為一排，並排衝鋒時的感覺如何？
在安吉以前沒有人能回答，安吉自己也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語言去描述。
要說海嘯吧，海嘯似乎沒有如此冷峻宛如一場神聖的演出般的華麗。
要說熔岩吧，什麼樣的熔岩才能有如此恐怖的衝擊力。
要說噩夢吧，世界上最有幻想力的人，也無法想像如此壯觀的景象。
就是安吉，也被如此震撼的場景震懾了。這是人類能創造出的最大極限的美麗，超越了一切的音樂，歌舞，文學，藝術。
超越了山河的壯觀，超越了金玉的精緻。
這是極致，力量的最終極的表現。
那些足以將三十大軍擊潰的三萬名屍人，就像是海灘上的沙子城堡，潮水涌過，一片痕迹也不留。
安吉大笑，對，就是這個，自己一直在最終渴望的，就是這個。
高興地甚至留下了淚水，安吉感到從未有的滿足感。就是面對世界上最美麗的處女分開雙腿，也不會有這個更加令安吉感到興奮和滿足。
安吉手中出現了雙尖矛，他舞動着雙尖矛，一道直徑百多米，高達萬米的龍捲在安吉身邊捲動。呼嘯的狂風，連大地的表面都揭了起來。數百斤，數千斤的土塊泥塊飛向天空。
“白玄女，最終形態。“安吉忘記了都城。忘記了戰爭，忘記了自我，將自身的力量使用到最大。渾身地血管同時噴血，骨骼在運轉能量時壓力太大，安吉身體內的骨骼咔咔的一寸寸的折斷。白玄女化作的白甲則伸出無數細絲進入安吉身體中，將他斷裂的神經骨骼血管強行連接在一起。
“騎士的衝鋒，神也要迴避。只有騎士能打敗騎士。這個神話，今天就由我來完結。”
二萬匹戰馬披掛了全部馬甲。二萬名騎士裝備了全部地重甲。馬蹄在大地奔騰，大地也無法承受如此巨大的力量而在哭泣。地面崩裂，平原上到處是深不見底，裂開如嘴巴地短則數百米，長達數里的溝壑。
很多士兵和戰鬥着的魔獸落入裂開的大地，慘叫聲不斷。但是飛奔的騎士們則沒有一人落下。
哪怕是寬達數十米的溝壑，騎士的戰馬鐵蹄甚至懸空踏過。一點速度不減地沖向安吉。
“殺。”安吉最終發出一聲震裂天地的吼叫聲。他揮出了雙尖長矛。
一道白光劃過黑暗，切割着數里的空間，一道優美的弧線，迎着騎士們而去。
白色的光芒和騎士們激烈的如久別的情人間的擁抱一樣撞擊在一起。
轟鳴聲炸裂，方圓千里之地，所有人都聽到了這可怖地聲音。
氣浪四面噴發，摧毀着一切。方圓五十里的所有樹木都拔地而起。
大雨中，如蘑菇狀的煙塵升向天空。
在騎士身後的聯軍士兵們。在這樣的衝擊下，哪怕是手持巨盾的騎士，也都化為風中地灰塵。
百里之內，沒有任何生命還能生存。
不知道過了多久，煙塵遮擋的天空中，看不到太陽也看不到月亮。
灑下的雨水。帶着濃濃的腥味，落下時，燒灼着大地上的枯木。
安吉緩緩的睜開眼睛，他從來沒有如此疲憊的感覺。那種深入骨髓的疲憊感，令他連手指都不能動彈。如果不是被衝擊波全部毀滅，現在隨便一個小兵，都能砍掉安吉的人頭。
兩萬名騎士，完全的消失，被徹底地摧毀。
只有騎士能阻擋騎士。
衝鋒地騎士連神都要迴避。
人類的這一真理般地認知，就此結束。
安吉認識到。騎士的時代結束了。今後的世界。騎士再也不會有原先的榮耀，原先的信仰。原先的地位。他們將回歸到，純粹的殺人武器上。
騎士的信仰，就此完結。沒有騎士再能夠利用騎士的信條，獲得力量。
失去了信仰，也就失去了騎士衝鋒的聯動能力。今後大陸的騎士，將只是擁有十人之力的戰士而已。
而且，從今以後，大陸上將不會再有人覺醒騎士力量。
在這一代騎士消亡后，騎士將只存在於人類的歷史傳說中，最終化為神話。
“啊……”安吉發出不知道是什麼感覺什麼情緒的大叫聲，只是為了吼叫而吼叫。
許久許久，直到他的嗓子破裂，噴出血來安吉才停止。
“白玄女。”安吉的呼叫聲無人應答。
“我在這裏，主人。”安吉回過頭，幾十步外，沒有人的身影，只是地面上，有一個東西存在。
安吉掙扎着走過去，每一步全身都似乎要散了架。
地面上，白玄女只有一顆頭顱，身體完全沒有了蹤影。
“你也會有這麼狼狽的樣子？”安吉做的首先是笑出了聲，笑的全身抽搐因為劇痛而顫抖，但是他還在笑。
“差一點，就完全被毀滅。”白玄女的人頭很認真的說道：“這是我存在至今，第一次感覺到了死亡。”
安吉伸手抱起了白玄女，隨着他接觸白玄女的人頭后，白玄女的身體就伸展出來。片刻后，又是那樣的白衣飄飄，赤足如玉，白髮似雪般一塵不染。
“你跟着上一代收割者宇宙旅行，難道就沒有遇到能殺死你的敵人？”
“上一代主人力量和您不同，他全力一擊能將這顆星球毀滅，就是遇到宇宙最好鬥的賽伊斯人，也不會落在下風。”
“你是說我沒用嗎？”
“和上代主人相比，您目前確實還是屬於無用。”雖然白玄女幾乎死過一次，但是回復后第一件事還是如蛇蠍般的毒舌。
不理會她，安吉檢測着自己的身體。全部斷裂的骨骼已經重新接上，但是很多關節部位的骨骼卻暫時無法修復。神經失去作用，安吉眼中的世界成為黑白色，感覺不到痛楚的感覺。耳朵中始終在嗡嗡的鳴響，至於鼻子，則完全嗅不到任何味道。除了嘴巴還能勉強的說話。更重要的是，安吉的內在感覺空蕩蕩的。身體的力量完全耗費一空。而左目，徹底的失去了。眼球粉碎，布拉姆斯魔眼，徹底的被破壞。這是安吉也無法修復的。而且不但是布拉姆斯魔眼，連他體內的那一點布拉姆斯的純血，也化為烏有。
“積攢的能量用完了，如果再要戰鬥，只能依kao你的能量。”安吉看了看白玄女道：“不過你身上的能量波動也很弱。”
白玄女承認了這一點：“現在的我，最多向你輸出三成的能量。”
安吉自信道：“足夠了，這一戰，令我終於領悟了如何使用你的力量。騎士的信條我感覺到已經被徹底毀滅，就算是再來上萬名騎士，也不可能殺死我。除非是黑帝斯，光明，布拉姆斯降臨人間，否則我依然是無敵的。”
“主人，我勸你現在就可以做準備了。”白玄女冷靜的道：“你的這次戰鬥，徹底破壞了這個世界的元素平衡。存在於世界根源的四大精靈的存在，也都被你抹殺。現在空氣中的元素精靈留下的能量，會在未來數日中消耗一空。你無法依kao星球本身的生命力來恢復損耗的能量。”
“你的意思是？”
白玄女堅決的說道：“用我最後的能量將我飛船化，然後你在我體內沉睡。我將會離開這個星球，去往宇宙的深處。在宇宙中，充斥的能量能修復你的身體，補足你的能量。”
安吉沉思了一下道：“我還要回都城一趟。”
白玄女勸道：“現在的你，依kao的是我的能量才能活動。如果你自身不靜養修復你的身體，神經的傷害會加深，大腦會受到嚴重的傷害。”
“是嗎，那我會死嗎？”
“如果有人現在殺死你，你會死，我也會死。而就算沒有人攻擊你，你的大腦也將失去至今為止所有的記憶。你會忘記了自己過去的一切，這世界的所有，都不會在你記憶中存留。”
忘記一切，對人來說，等於失去了過去。沒有過去的存在，也就沒有了對現在的真實感，失去了對未來的期盼。
那是只活在現在的行屍走肉！
安吉深吸一口氣道：“我要離開這個世界，失去所有的記憶，也不算是壞事。”
“主人，你究竟還要做什麼？這個世界，應該已經沒有需要你做的事情。”
安吉搖頭道：“不，我還有一件事要做，最後的一件事。”
白玄女看到安吉已經決定，嘆息一聲。她化作霧氣，纏繞在安吉赤裸的身體上，再次化為甲胄。
“您的命令，就是我的命運。”
安吉雖然不能再使用布拉姆斯魔眼的重力操控能力來飛行，但是他微微下蹲，一聲咆哮，背後伸展出六隻潔白的光翼。
安吉再次擬態，不過這一次，他模仿的是光明教廷，神之地上執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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