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愛你
第十章我愛你
“你……真是個軟弱的母親。”任安琪抬起頭，望着任夫人的方向，淡淡一笑。
雖然一開始，自己也害怕，害怕弄出人命。但是那個野種，並沒有這麼短命，她還活得好好的，不是嗎？
甚至，只要隨便翻翻報紙周刊，都可以知道，當今斯尚總裁的緋聞女友的名字，是……溫親親。
現在最得意的人，就是她吧，釣上了不錯的凱子，也與自己有權有勢的親生父親相認。之後，她想要過什麼樣的生活，都不再是難事。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溫親親，你實在幸運。
不過，自己卻看着父親與自己的距離，一分分地擴大。而自己所擁有的一切，也許下一刻就會被烙上溫親親的名字。
她，怎麼會不眼紅自己得到的所有？
她，一定會把屬於任安琪的東西都搶走，不是嗎？
父親的心，已經開始偏向溫親親的方向了，自己不會什麼都看不到。
事情，已經變得再危險不過。
任夫人坐了下來，輕輕撫上女兒的臉，安撫着她的情緒。“安琪，三年前，是我一個人，獨自去面對溫淺雲的。”
任安琪皺起眉頭，不敢相信母親說的。“你說什麼？”
任夫人淡淡一笑，眼神卻再度變得深沉。“那一天，我告訴她，任國群的妻子，是我，我們也有一個美滿的家庭，一個可愛的女兒。”當時，溫淺雲的第二個女兒，才幾個月而已，但是自己並未因此而心軟，願意放過這件事。
“我要她，在當天離開這個城市，再也不會出現在國群的面前。”
安琪的心中，不無驚愕，從未想過，自己的母親居然趕走了可惡的第三者。心情，不禁變得暢快。
任夫人緊緊握住女兒的手，不能因為溫淺雲的女兒，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女兒被扣上罪名。“這二十三年來，她的確沒有再出來打擾我們的生活。而且，現在，溫淺雲已經死了。”
“安琪，如果溫淺雲的女兒，有朝一日會來任家，試圖替代我們的地位，我不會答應，我並沒有你想得那麼軟弱。”
“而且，我相信，任家的名聲，他看的比什麼都重，我很了解他。所以，你不會有事的。”任夫人輕輕擁住安琪的身子，神色凝重，丟下這一句話。
任安琪像是終於找到了一個倚靠，默默點點頭，沉默不語。
緊緊握住雙拳，她絕對不會容許，她們走進任家的大門一步！
倫敦郊外。
恢復了單身生活的溫親親，雖然在別墅依舊不可避免見到尹子煜的身影，但是自己還是冷靜面對，對他的態度，不溫不火，既達不到熟絡的地步，也不至於冷淡如冰。
現在分手后的尷尬，是一時的，溫親親這麼對自己說。也許以後再見，彼此都可以微笑着喊出另一個人的名字，但是……卻不會再心痛。
倫敦田園生活，讓溫親親一度享受着安逸的生活。
自己也開始相信，心中增加一絲陽光，便可以驅散往日的痛苦，也許，自己真的可以越來越釋然。
也許，自己真的會理解。
溫親親坐在輪椅之中，冬日中午的陽光，令自己的心，也變得溫暖起來。清清說自己瘦了不少，也許真的需要如此慢節奏的生活，才可以把自己養胖吧。
淡淡一笑，溫親親閉上雙眼，漸漸陷入沉睡之中。
尹子煜倚靠在門口，才發現她坐在門邊，慢慢俯下身子，望着她的睡臉，眼神一柔。這兩天，兩個人住在同一屋檐下，抬頭不見低頭見，可惜，吃飯的時候比每一次都要安靜，見到彼此的時候，也不過是點頭致意而已。
這種度日如年的日子，到底還要過多久？！
視線，緩緩落在溫親親的臉上，臉色已經漸漸褪去蒼白的她，光彩依舊，粉紅色的雙唇，就在咫尺之間，像是一種低調的華麗。
她的美麗，他寧願只有自己看得到。不想被任何人，分享。
心依舊一陣悸動，臉慢慢靠近溫親親，印上她柔軟的雙唇，遲遲不願離開她的美好。
坐在車內的尹衛華望着眼前的情景，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眼……
那個背影，如此熟悉，是自己的兒子？如果他回來英國，居然一聲不吭，果然是個不孝子！
不過，他現在是在做什麼？那輪椅……等等，那個是親親？自己的兒子在吻好友的女兒？
不過，為什麼親親不會反抗？
尹衛華走下車，一步步靠近他們。尹子煜的耳邊傳來一些聲響，站起身來，轉過身的那一刻，尹衛華才看清楚，果然是自己的兒子。
還有，溫親親依舊閉着雙眼，看神情，好像還沒有醒來。
自己的兒子在國內花邊新聞不少不說，居然還作出如此下流的事情？居然……趁着親親在睡覺的時候，強吻她？
好友相信自己，把女兒交給自己照顧，這個臭小子居然動了邪念？！如果自己再晚點出現，他是不是還要做更加出格的事？
尹子煜望着整整三年未見的父親，眼神之中，只剩下驚愕。沒有想過，父親倒是願意從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看溫親親，看來和任國群的交情實在是好。
尹衛華心中只剩下怒火，語氣強硬。“尹子煜，你是浪蕩慣了，是不是？”
溫親親被身邊的聲音，吵醒了，睜開雙眼，望着眼前的人，居然是尹叔。看起來，尹叔的神色很難看，他們父子的關係，自己也沒有必要插手。
溫親親淡淡一笑，視線瞥過尹子煜冷酷的臉，說道。“尹叔，你別責怪他了。”畢竟，三年沒有回來，因為尹子煜性格太倔強，自己認為對的事，就一定要做下去。
“不行，什麼事都可以原諒，我尹衛華是個有原則的人，他剛才對你做得事，我都看見了。”
溫親親有絲毫的遲疑和不解，迎上尹衛華的雙眼，低聲問道。“他剛才，做了什麼？”
尹衛華斷斷沒有想過，自己生了一個風流種，可惜，剛才尹子煜做得事，自己還是難以啟口。冷眼看着尹子煜，尹衛華冷靜地說道：“親親，即使他是我的兒子，我也會替你主持公道的。英國也是個有法制的國家，如果你堅持要提起控訴，我可以幫你聯繫律師。”
溫親親沉默不語，依舊不清楚，到底尹子煜趁着自己睡着，做了什麼手腳。溫親親微微仰起臉，淡淡睇着尹子煜的雙眼，此刻的他似乎也有些許的尷尬。
這是自己的父親嗎？尹子煜暗暗苦笑，難不成他真的要慫恿溫吞吞告自己性騷擾？看到自己的兒子被扣上色狼的頭銜，難道他會覺得可以消去這三年來積壓的怒氣？！
尹衛華只剩下心痛，畢竟，溫親親的沉默，全都看在自己的眼裏。“親親，你沒有必要看在尹叔的面子上，而原諒他的所作所為。”
“我不過就是吻了她一下而已，有必要說得這麼嚴重嗎？”尹子煜無奈地搖搖頭，瞥了父親一眼，自己做得每件事，他都要往另一個方向去想，是不是？如果面對自己喜歡的女人都沒有想要碰觸的慾望，那才真的是奇怪了。
吻？溫親親的心驀地一緊，他們已經分手了，為什麼他還要吻自己？
尹衛華痛心疾首，沒有想到自己的兒子居然用一副滿不在乎的痞子口氣，輕描淡寫，一句帶過，毫無在意溫親親的感受，看起來他的確已經病入膏肓，無葯可解了！
“尹叔，沒關係。”
溫親親頓了頓，淺淺一笑，轉動着身下的輪椅，轉過身去。“你們談吧，我先走了。”
沒關係？怎麼會沒關係？
尹衛華知道溫親親性格內斂，冷靜理智，她不放在心上，並不代表自己可以放過那個混小子。
“你怎麼會回來？”尹衛華面無表情，望向尹子煜的方向。
“為了公事。”尹子煜惜字如金，說得再簡單不過。
尹衛華一度氣不過，大聲吼道：“公事？對女孩子毛手毛腳，就是你所謂的公事嗎？”
無論自己在廣告界有了多少事業，在自己父親的眼裏，都是不務正業。既然如此，自己還有必要解釋嗎？他對自己的偏見，日積月累，自己不想再去化解。
“她，沒和你說她的男朋友，是誰嗎？”
尹子煜眼神冷淡，伸出手，指向自己，不緊不慢地吐出三個字。“就是我。”
“親親和你在交往？”尹衛華緊皺着眉頭，自己倒是很喜歡溫親親，可惜，她不是說，已經結束了嗎？那麼，臭小子是為了她，而特意趕來英國？
“你們分手了？”
尹子煜移開視線，神色有些不自然。“對。”曾經，面對琳達的那件事後，自己覺得愧對的人，不是母親，而是父親。當時，所有的訂婚事宜，都是父親精心準備，只可惜最終換來冷淡收場。
三年前，面對這樣的父親，自己也覺得，心中有不少自責的情緒在作祟。
現在，這是在父親面前，第二段宣告無疾而終的感情。自己總是這般，狼狽。
尹衛華怒不可及，兒子的確作出了一番事業，但是，每一次看到他的消息，總是和那些女明星糾纏在一起，他做人的態度，難道不能和工作的態度一樣嗎？
“你每次開始一段感情，是不是只是追求刺激而已？你到底有沒有打算要定下心來，認真了解一個人？”
尹子煜面對父親的質疑，早就習慣了，冷冷地說道。“不管你信不信，我對她的確是認真的。”
還好，他至少願意承認，對親親是認真的，尹衛華稍稍平復了心情，冷着臉問道。“既然認真，為什麼還要和她分手？”
拜託，尹子煜在心中苦笑一聲，世人皆以為自己才是浪子，所以自己就有必要承受所有的罪名嗎？
尹子煜眼神一沉，笑意一斂。“分手，是她提出來的。”
怎麼？尹衛華好不容易看兒子談一場認真的感情，也難得對方也讓自己喜歡。想來，兒子剛才看溫親親的眼神，應該也是動了真感情不錯。“沒有原因嗎？”
“這是我們兩個人的私事。”尹子煜不想多說，倚靠在牆面上，神色淡漠。
“臭小子，你該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她才……”
“沒有。”尹子煜強忍住不耐的情緒，吐出兩個字，不想再繼續談論這個話題了。
尹衛華沉默不語，冷眼看着自己的兒子，溫親親對尹子煜的態度，已經足以證明了一切。
“不過，我看也是，她不會喜歡一個三年都沒有回來看自己父親的男人。”
尹子煜沒有抬眼，心情有些許的複雜，語氣平淡。“我不來看你，免得你心煩，免得你生氣，不好嗎？”
“而且，你在國內可以監視我的人不少，我的一舉一動，根本都沒有逃開你的掌控。”
監視？這臭小子把自己和他，想成是獄長和囚犯的關係了嗎？他只是不想見到，兒子肆意揮霍人生，說到底，也是在關心他！尹衛華冷淡地問道：“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尹子煜冷嗤一聲，自己不想要任何束縛。“我當然清楚，你還是和三年前一樣，喜歡替我選擇我的人生要走的路。但是，我有自己的打算。”
尹衛華並沒有說出口，也許在這三年來，尹子煜已經向自己證明他在廣告業上的才華超眾，也向自己展示了他的成功。也許，自己已經嘗試着慢慢接受他的工作和事業了。
“我要你做得任何事，你都拒絕，你早就過了叛逆的年紀了！”
“我喜歡自己做主。”果然，三年之後，他們依舊是話不投機半句多，沒有任何意外的結果。尹子煜轉過身去，走向門內。
尹衛華望著兒子俊挺的背影，火爆的性子再度被挑起。“好，不過，我很喜歡親親，我準備收她做為乾女兒。”
尹子煜聞言，身子一僵，卻沒有轉過身去。那麼到時候，自己和溫吞吞的關係，就是兄妹了，豈不是沒有挽回的餘地？
該死！如果溫吞吞也答應了，難道真的要把她當成是妹妹嗎？他們的關係從情侶到兄妹，未免差太多了吧。
尹子煜猛地推開溫親親的房門，走入她的房間，把門反鎖起來。溫親親眉頭微蹙，望着尹子煜的舉動，卻不明白到底他在做什麼。
尹子煜俯下身子，坐在床沿處，抓過溫親親手中的書，丟向一旁，捉住她微涼的手，神色認真。
“溫吞吞，如果他向你提要求，你會不會答應他？”
要求？什麼要求？這個男人為什麼又在說些不着邊際的話？溫親親遲疑了一下，慢慢說道。“如果是合理的話……”
“不行，你絕對不能答應！”尹子煜的口氣中，充滿着霸道，不留絲毫餘地。
“為什麼？”
“因為，他不懷好意！”世人只知道他尹子煜的脾氣惡劣，根本就不知道他父親尹衛華的性格更加火爆狡猾，想必是父親看出了自己對溫吞吞的在意，才會百般阻撓。自己想做的事，父親絕少會同意，這一次，他相信也不會是意外。
溫親親神色不變，輕輕地扒開他的手，撿起地上的書，淡淡說道。“尹子煜，我相信尹叔，比相信你更多。”
“親親，晚餐已經準備好了，我們一起吃頓飯。”
門外，傳來尹衛華的聲音。
尹衛華全都看在眼裏，兒子應該很喜歡溫親親，不然，絕對不會這麼迫不及待。不過，親親這個女子，倒是不好應付。看來如果不刺激一下兒子，想必他們之間不會有任何進展。
溫親親淡淡瞥了尹子煜一眼，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不吃飯嗎？”
尹子煜攔在她的身前，看起來，溫吞吞一定會答應成為父親的乾女兒，到時候，她就是自己的妹妹了，真的是個讓人厭惡的關係！“你不答應我，我就不放你走。”
溫親親淡淡一笑，這個男人，有時候真的像個孩子，有成熟的一面，也有幼稚的一面，像是一個不完美的綜合體。不過，如果他過於完美，也許自己就不敢靠近他了。
“剛才尹叔說過，我可以保留上訴你騷擾的權利。而且，他會幫我聯繫律師。”
可惡！該死，尹子煜留在原地，眼看着她從自己身邊離開了，卻無能為力。
不過，尹子煜隨即離開房間，出現在客廳的餐桌旁。
“親親，有件事，我想要徵求你的同意。”
果然，尹子煜的眼神一沉，冷眼看着尹衛華臉上的笑意，那是得意沒錯，一定沒錯！
“尹叔，你說。”溫親親淺淺一笑，嘴角的笑意，卻驀地令尹子煜一度失神。隨即，心中剩下的，是不悅。該死，她面對着自己，就沒有展露過笑容，難道自己面目可憎嗎？
“親親，我很喜歡你……”
“不行！”尹子煜冷淡地打斷他們的話，丟下一句話。“我不同意！”
“尹子煜，尹叔和我的談話，你可以安靜一下嗎？”溫親親看着他過激的神色，從容地回應道。
尹衛華繼續說下去，神色懇切。“親親，如果你不討厭尹叔的話，我想要你仔細考慮一下，做我們尹家的媳婦。”
什麼？
話音未落，在場的其餘兩個人，已經震驚在原地了。
尹子煜真的猜不透，到底他在想什麼？怎麼會……談起他們的婚事了？
溫親親久久凝視着尹子煜，他曾經向自己的求婚，自己從未答應過。為什麼這一次，卻會覺得心酸？
是因為，不可能了，所以才心酸嗎？
溫親親強忍着個人的情緒，揚起嘴角的笑意，說道：“尹叔，對不起。”
尹衛華的笑意，有些僵硬，自己長輩的面子都無法挽回。看來，不找到他們之間的癥結，遲早會被這個臭小子氣死！
尹子煜沒有想到，她會拒絕自己的父親，心中滿滿當當儘是沉重。
“尹叔，子煜對我而言，是第一個喜歡上的男人。但是，經過了這些日子，我明白了，我們不適合。所以，我不能答應你。勉強把兩個不適合的人綁在一起，我想也不會幸福的。”溫親親溫柔說出的每一個字，都讓尹子煜的心，隱隱作痛。
他們兩個人，明明是彼此喜歡的兩個人，為什麼不能在一起？尹子煜眼神暗淡，卻遲遲得不到這個答案。
尹子煜，我想，我的愛，會吞滅你的所有自由。而你，沒有自由，就會覺得膩煩了吧。所以，我不能因為自己捨不得放手，親眼看着我們的感情從甜蜜，一直走向結束。
如果遲早要結束，不如讓所有的畫面，都停留在最美麗的時刻，至少，我不會看到，我們相互憎恨彼此這一幕。
溫親親默默望着尹子煜的方向，轉過身的時候，笑意卻再也不見。
我想，愛情，會讓人自私。
愛情，也會讓人變得偉大。
眼淚，無聲地滑落，一手轉動着身下的輪椅，右手，輕輕撫上自己的右腿。尹夫人的聲音，還在自己耳邊迴響。
這樣的自己，如何給尹子煜帶來幸福的感覺？自己都不確定這一點，又如何可以心安理得地答應他們，成為尹子煜的妻子？
尹子煜，但願你以後想起我的時候，我不會是一個令你厭煩，不知進退的前任女友。更不會是，一個最大的牽絆。
餐桌上，再次只剩下兩個人。
“你們之間，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尹子煜心情不好，不耐地回應道。“你別管了。”尹子煜怎麼想也想不通，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不是很開心嗎？為什麼，她說彼此並不適合？
“親親的右腿，是不是很嚴重？”
尹衛華大為不滿：“你是她的男朋友，怎麼會這麼粗心大意？”
尹子煜一想到當日的情景，依舊曆歷在目，印象深刻。“因為，當時，我也受傷了。”
尹衛華微怔了怔，輕輕嘆了一口氣，說道。“採取了最先進的手術和技術，應該沒有問題的。”
“在我第一次看到她的時候，她愁眉不展，心情十分低落。剛來英國的頭幾天，據說她一直失魂落魄……”
尹子煜強忍着心痛，聽完父親說的每一句話。他從父親的言語之中了解了一個，不同於自己所熟悉的溫親親。
“感情，並不是非要掛在嘴邊的，我不說出口，是不是就代表我根本不在乎你？”自己情急之下對溫親親說過的話，驀地迴響在耳邊。
溫親親也沒有把感情掛在嘴邊，她沒有說出口，但是她付出的感情卻根本就不低於自己！他總是覺得溫親親情感不外露，也從未說過肯定這段感情的隻字片語，但是卻不知，她默默付出的，已經是對這段感情的最好的肯定！
為什麼自己沒有早點察覺到？！
現在，會不會太晚？
心中一陣悲喜參半的複雜情緒，尹子煜走向溫親親的房間，叩響了她的門。
尹衛華暗暗一笑，在老管家的陪伴下，走出別墅，不想再打擾兩個人和解的過程。
溫親親還來不及鎖上門，卻已經看到他不經過自己的同意，走進門來。
尹子煜的臉上，浮現了淡淡的笑意。“溫吞吞，你是不是愛過我？”
聞言，溫親親的心驀地一緊，自己從來不說愛，為什麼他會知道？
溫親親的反應，盡數落在尹子煜的眼中，即使她不承認，自己也已經證實了所懷疑的。因為愛，不同於喜歡，她才會心生更多的顧慮。
“我一直以為，你遲遲不答應我的求婚，便是因為，你不愛我。”尹子煜嘴角的笑意，帶着些許的苦澀。
“尹子煜，一切都已經過去了。”愛與不愛，還有那麼重要嗎？溫親親撇開視線，手邊卻驀地傳來一陣暖意，他緊緊抓住自己的手，再也沒有鬆開。
尹子煜長臂一伸，把她輕擁入懷，溫親親卻再也沒有掙扎，輕輕靠在他的胸前，貪戀着最後一次的溫柔。
當他在她額頭輕輕一吻，她居然無法停止哭泣。
“你怎麼可以對我說，要分手？如果不是那件事的發生，我早就向你求婚了。”尹子煜壓低聲音，在她耳邊低語。
“溫親親，我愛你。我早就愛上你了，原本，想要在求婚的時候，才開口。但是，沒有想過，命運會如此戲弄我們。”
他說得，是愛嗎？溫親親嘴角勾起，想要維持着笑意，但是最終，眼淚依舊止不住流下。尹子煜伸出手，輕柔地拭去她眼角的淚水，神色一柔。
尹子煜低下頭，從口袋之中，掏出那個有些許磨損的白色錦盒，打開，呈現在溫親親的眼前。
錦盒之中的，靜靜躺着一隻造型別緻的鑽戒，幽幽地閃動着光。
尹子煜嘴角暗暗揚起一絲笑意，緩緩說道。“雖然，我的手邊，沒有嬌艷的玫瑰花，但是，求婚的誠意，我想你看得到。”
溫親親沉默着，心中是滿滿的感動，但是卻不敢伸出手，去觸碰那般的美好。
她，沒有成為他妻子的心理準備。
尹子煜望着她眼中的遲疑，捉住她微涼的手，卻只見她縮回了手，雙眼，盈盈閃着光。
尹子煜依舊維持着臉上的笑意，心中卻有些許的忐忑不安，事情不像他想像中的那麼順遂。“怎麼了？”
“尹子煜，我的右腿沒有痊癒之前，我沒有辦法答應。”溫親親清澈的雙眼之中，只剩下暗淡的神色。
因為，太美好。
所以，不敢輕易承諾，害怕美好破碎了，再也無法拼接完全。
“我不想，成為你的累贅。”
尹子煜久久凝望着她，終於在那一刻，明白她為什麼要執意說出分手，只因，她在乎自己。
“你永遠都不是一個累贅。”尹子煜緊緊擁住她的身子，自己是多麼幸運，沒有錯失她的雙手。
心，輕輕的，柔柔的，痛着。溫親親的雙眼，一片濡濕。“你為什麼要求婚？”這個男人，到底是在幹什麼，害得她平靜如水的心，方寸大亂。原本已經變得冷靜的自己，居然再度被攻破了心防，只因一句，我愛你。
“因為，我不想錯過你，我是個自私的男人，只想早點把你綁在身邊。”尹子煜苦苦一笑，如果一直面對她冷若冰霜的臉，自己一定會發瘋的。
手，輕輕撫上溫親親的長發，尹子煜說出了長久以來一直想說的話。“我之前疏忽了你的感受，你願意原諒我嗎？”
多勇敢愛了你，多勇敢原諒你，溫親親望着他的臉，微笑着默默點點頭，最終答應了。
“無論之後還有多少障礙，絕對不要輕易說分手，也不要輕易放開我的手，再大的難關，我們一起面對，知道嗎？”尹子煜淡淡說道，手上的力道，再加大了一分。
溫親親看着這個曾經是上司的男人，眼裏流露着一種女人對男人的注視。如果真的愛他，就不應該太早放棄他。
“既然你心中還有負擔，婚事，就等你痊癒了再談。這枚戒指，是我特意拜託Andy打造的，你喜歡嗎？”
溫親親笑着點點頭，自然是喜歡的。不過，意大利籍的著名珠寶設計大師Andy，也是他的好友嗎？據說，一般他只為自己的品牌設計珠寶，即使出的錢再多，也不一定可以買來一件他特意設計的作品。
尹子煜直截了當，解開了心結，自己也不再煩躁不安。“在你說分手的時候，我曾經把它扔出車外。”
溫親親皺起眉頭，嗔怒道：“你瘋了嗎？”
尹子煜再度抱緊她的身子，這麼多時日以來，自己對她的想念，已經就快要逼瘋自己了。“也許，所以下一次，千萬不要再說分手。”
溫親親握住手中的戒指，卻在翻轉戒指的那一刻，清楚地看到了，鑽戒內側的幾個字母tiamo。
溫親親眼帶笑意，心中暖意緩緩流淌着，淡淡說出口。
“tiamo。”
猛地，尹子煜的身子一僵，不敢置信，這種既興奮又愉悅的情緒，到底是什麼？
“我愛你。”
溫親親望着手中的鑽戒，雖然自己沒有答應他的求婚，但是這不妨礙，他們彼此相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