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大結局
第88章:大結局
然後將手裏的小金羽球遞給她,笑嘻嘻地道:“小姨,這,這是宵兒送給你和小姨父的,爹說讓你們早早生個小妹妹然後給她玩,宵兒剛剛說錯話了,小,小姨看在宵兒生辰的份上,不要生氣好不好啊?”奶聲奶氣的聲音如輕羽一樣在每個人最心底的柔軟處撓着,面對這樣的小世子,就是有心生氣也拉不下那個臉。
半夏對宵兒勉強一笑,在軒王妃面前沒折地伸手接過宵兒小手中的金羽絨球,若說沒有遺憾自然是不可能,至少在今天這種大喜的日子裏,未能叫墨大哥一聲’夫君’。然而對於自己的舌頭,她只能聽天由命,想到此臉上的笑意更為勉強。
將她眼中的遺憾與憂慮捕捉,莫媛媛嘆息:“半夏,難道你不相信我的話嗎?我說過會讓你再次說話的,我們努力了三年,難不成,你想放棄嗎?那根舌頭,是她欠半夏的,所以,她絕對不會讓這種遺憾發生。
聞言,半夏頓時猛烈搖頭,打着手語解釋自己並沒有懷疑過她,似乎深怕她不相信似的,更是急得‘噗通’跪了下去,急得眼淚打轉。
這一跪,莫媛媛幾乎要潑罵發飆,耐着性子將她狠攥起來,微慍怒道:“書半夏,我跟你說了多少次了,說了不許跪就不許跪,再有下次,我們便不再是姐妹,懂不?”
半夏將眼中的淚意強忍回去,莞爾展顏,猛烈點頭。
驀地,腹中一陣反嘔,她伸手捂口,強忍着近日都出現的嘔吐感,將腹中的酸水猛咽下去。
莫媛媛見狀大驚,將兒子抱給一旁的丫環,對另一名丫環緊張喚道:“快,再端杯茶來!半夏,你是不是吃壞什麼東西了,怎麼會在大喜的日子突然這樣?”然後接過丫環遞來的溫茶端到她嘴邊。
半夏就着喝一口,蹙眉對她一笑表示自己無妨,心中同樣疑惑,也不知道這嘔腹的感覺是為何因?這種情況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將她扶到椅子上,莫媛媛囑咐道:“可能是你太緊張了,半夏你試着深呼吸,以平常心態面對婚禮就行了,恩?”,這都快吉時了,可不能在這個骨頭眼上出紕漏,要不然墨影非怨死她這個媒人不可。
半夏點頭照做,卻依然收效甚微,突然,她眸光移到一旁果子盤上的酸梅拿起一枚含在口中,再連續嚼了好幾個酸到掉牙的梅子才覺得好多了。
這一現象頓時讓莫媛媛驚愕得雙眸睜膛,心頭更是興奮得幾欲要尖叫出聲。
正想說什麼,就在此時,容嬤嬤已前來焦急傳喚:“王妃,吉時快到了,快讓半夏小姐出閣吧!”
聞言,莫媛媛頓時臉色大變,腦中的念頭一下子被拋到九宵雲外,扯着嚷門忙着張羅:“快快快,出閣出閣,哎,等等等等,還有紅頭蓋沒帶上呢?……!!”
霎時,閨房裏頓時亂成一團,幾個人皆是忙得東倒西歪,最後準備妥當,才風風火火地將新娘請出閣。
莫媛媛深呼一氣,和容嬤嬤一手一隻地攙扶着新娘子。
離門檻一步之際,容嬤嬤扯喉一嚷:“有請書二小姐出閣!”
奏樂鑼鼓喧天,鞭炮震膜,好不喜慶,從閨房到正堂的路上,都是地披紅綢,蓮步生花,而一個矮小四歲,身着邪俊錦襖的小世子則是手搖着小搖籃,肉呼呼的小手往裏抓着大紅花瓣再撒出去,小嘴依依呀呀,哼着小曲,一歪一倒,甚是滑稽,一路上逗得不少丫環抿嘴偷笑。
正堂
書老爺位居高堂正位,衣着貴氣儒雅,儀態端正,面上掛着嫁女的喜悅,而高堂的副座上則是軒王爺居位,一身赤錦絳襖威儀尊崇,邪俊的面上掛着喜色。
而一直招呼着賓客的主角則是一改平日的墨色侍衛裝,墨侍衛今天一身剪裁綉紅精細的艷紅喜服,滿頭的束髮被一條紅綢纏住,冠發的鐫石赤紅如血,奪目生輝,腰纏赤錦繡金邊的祥雲的寬綢襯出腰身精壯有力,身形修長,面容清俊冷毅,惹人矚目。
然而此時,一向冷靜自恃,殺敵無數,從不懼怕的墨侍衛,任誰都看得出在內堂處候着小嬌妻的新郞官這張俊毅的臉上寬厚的額頭和廣袖下的兩手卻在此時微微滲汗,稍顯狼狽。
此時,軒王妃笑着將從閨房挽扶到內堂的新娘子的手送到他手上,笑道:“墨影,我現在把半夏交給你,你可要記住對我說過的承諾!”
掌心的柔荑微涼,微微顫抖,頓時惹得墨影心裏一陣心疼,這麼冷的天迎嫁,真是難為她了。
他轉眸感激地看向軒王妃,一臉誠懇的朝軒王妃點頭:“王妃,墨影說過的話永生不忘!”
紅頭蓋巾下,半夏眸波生轉,隨着他的話間,只覺掌下的溫熱是如此烙人。
聞言,軒王妃淡淡頷首,看向紅頭蓋巾下的半夏時,目光移到她的腹部,眼中皆是曖昧的笑意。
執婚禮的是曾侍候過天戟三代君王的陳公公:“吉時到,請新郞新娘拜堂!”他尖細的嗓子一落,在座所有的人皆是一片肅靜!
然而,當大家一看到矮矮個兒的小世子,一手提着搖籃,一手撒着紅花瓣時皆是一個個沒能忍住地噗哧笑出,最先沒能忍住的自然是禹不歸和陳寒。
霎時,對外孫、兒子溺愛無比的軒王爺和書老爺殺人的目光紛紛砍過去,在場的笑聲皆是往死里憋住。
陳寒和禹不歸強忍住笑,只覺那撒花童子真是有夠逗,如果還有一個小郡主在此作伴,他們相信這個婚禮會進行得更加有趣,只怕婚禮都能讓那兩個小祖宗變得小戰場了。
新郞和新娘一人一手牽着大紅綢花的兩邊綢帶站在高堂面前,小世子在高堂便被軒王爺猛地抱在懷裏惹得他咯咯笑,而軒王妃則是站在一旁,一家三口陪同着客似雲來的賓客見證着眼前這對新人。
陳公公的聲音再次響起:“一拜天地!”
新郞新娘朝天祭拜,這一拜,便是夫妻同心,不離不棄!
“二拜高堂!”
新郞新娘對書老爺、以及軒親王一家三口子鞠躬一拜,這一拜,是半夏和墨影對軒親王夫婦二人知遇之恩,和媒灼牽線的滿盈感激。
“夫妻對拜!”
新郞新娘看着彼此,而後彎腰對拜,這一拜,以後他們便是最親密的親人,更是相攜白首的夫妻。
“禮成,送……”
就在這時,軒親王懷裏的小世子大聲地叫嚷一聲:“送入洞房!”這一聲洪亮無比!
霎時,在座之人皆是轟堂大笑,軒王妃撫額,軒王爺和書老爺則是頗為一臉讚賞。
墨影失笑出聲,俊臉微紅,看向眼前的妻子,一臉愛溺,準備上前將新娘子攔腰抱起,送入洞房!
半夏一直臊紅着臉,緊張地看着朝自己而來的俊毅男子,咬唇,一臉羞意。
突然,腹中那團嘔意上涌,沒能忍住間她失態地伸手捂口:“嘔……”
霎時,墨影大驚失色一喚:“半夏……”
伸手攔腰上前攙扶住搖搖欲墜的新娘,風勢撩起,頭頂的紅頭蓋脫落,一張秀致嬌媚的面容曝露在墨影面前,那姻脂下都沒能摭掩的蒼白和緊顰的眉梢讓他的心驀然一沉,眼中滿是心疼。
半夏昏昏沉沉,無力地倒靠在他懷裏,眼前有些眩暈。
就在場面就要出現混亂之時,軒王妃淡定一笑,道:“沒事沒事,新娘啊就是有喜在身,經不住婚嫁的折騰,送入洞房歇息歇息就成了!”
眾人聞言皆是放心,然而,等仔細一想聽清話意,在座的賓客皆是雙眼睜瞠,緊接着,便是一道失聲齊喝:“什麼?有喜了?”
這新婚之日,新娘就來喜了?莫非——墨侍衛也和主子一樣,喜歡成親前先來‘硬’的?
霎時,就連一向鎮定如軒親王,冷靜如墨侍衛,淡定如書老爺,也皆是一臉驚駭的看向語出驚人的軒王妃。
面對這些白痴的眼光,軒王妃依然淡定,嫣然一笑地眨巴幾眼,咬字清晰:“是啊,意思就是你們明年這個時候要多備一個紅包,本妃的妹妹和妹婿要當爹娘了!”
目光移到已經被雷得傻眼的墨影,眉梢一皺,道:“還愣着幹什麼呀,快送入洞房啊!”
墨影回神,顧不得大驚大喜,將身上的喜袍大衣脫下來將她裹住,然後趕緊將娘子攔腰抱起,急急閃人。
等到大家回神之際,禹不歸頓時眼紅磨牙切齒地失聲咆哮:“啊……回來,我們還沒鬧洞房呢!”
大家後知後覺,皆是亂轟轟地鬧騰起來,軒王爺和軒王妃相視一笑,頗為無奈。
書老爺又多了一個‘外孫’,自然是喜笑眉梢,一臉慈意地問向女兒:“女兒,這事怎麼沒聽你說起過?”
“是啊,半夏有喜非同小可,你怎麼都瞞着?這真是太危險了!”東陵軒胤有些不滿,眼中卻盈滿無奈。
聽此,莫媛媛苦笑解釋:“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要不是我懷過宵兒,要不是你出的那餿主意讓墨影不得已‘吞’了半夏,要不是聽半夏說,咳……那啥沒來,,要不是我算了算時日,我也不敢肯定她就是有喜啊!”
“哼,都能讓他們好事成了還是餿主意嗎?回頭我收拾你!”軒王爺看向妻子時賊亮賊亮,最後幾個字他小聲附耳,恨不得把她給吞了。
莫媛媛面上一燒,狠瞪他一眼。
就在此時,一旁聽得糊裏糊塗的宵兒一臉天真無邪地看着他們,然後眨巴着眼睛問道:“爹,娘親,什麼是有喜啊?”
聞言,夫妻二人對視一笑,再對單純可愛的兒子同聲回答:“意思就是,宵兒要有小妹妹或者小弟弟了!”
宵兒眨巴着星眸幾下,然而展顏露齒,奶聲奶氣地字眼迸出,煞是雷人:“那宵兒到時要抱着她睡覺,宵兒是哥哥,要保護妹妹!”
莫媛媛失笑,寵溺地親他一下,無奈道:“宵兒,不一定是妹妹的,也許是弟弟呢?”唉,看來宵兒真的是被潛移默化了,老是妹妹的,都沒有聽他說過‘弟弟’二字。
“對啊,宵兒,就算是弟弟你也要保護!”東陵軒胤失笑搖頭,頗無奈地給兒子正面引導,這生出來是男是女哪有個準話,還是別給他太多希望為好。
豈料,宵兒卻鼓腮反駁,大聲嚷嚷,氣勢非同凡響:“不,一定是妹妹,宵兒就喜歡妹妹!”
聞言,軒王爺、軒王妃撫額汗顏,這哪跟哪啊!
然而一旁的書老爺眼中促狹一閃,繼續品茶,沒有發言。
這一天,新郞官墨侍衛因夫人有喜而僥倖逃過‘一劫’,而賓客們因為不能對這對僥倖碰上了‘特殊情況’的新人行‘鬧洞房’的地主之誼,大家自然皆是一臉敗興。
不過不看僧面看佛面,來了軒王府,喝了這杯喜酒,又聽到軒王妃都撂了話又罰敬三杯酒,他們自然不敢造次。
只不過小世子卻有點難搞定,自知道‘小姨’有喜后即刻嚷嚷着要等着‘小妹妹’出來,這可不,軒王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這鬧騰的小傢伙給制服住,借口很簡單,已為人父的東陵軒胤抓住兒子的弱點要協道:“宵兒,如果你再鬧以後小姨子的‘小妹妹’生了,就不讓你保護,不讓你陪她睡覺覺了!”
聽到爹爹這麼嚴重話,小世子小臉一癟,這才收起爪子,咬唇不甘地點頭就範,任由爹抱着自己離開眼前的新房。
這一折騰三鬧騰了好幾次,總算平伏和風波。
喜慶洋溢的新房內,此時僅剩下行完嫁娶婚禮的新人。
大紅色的床塌上,墨影將半夏頭上厚重精緻的鳳冠取下,再輕手輕腳,慌慌張張,一臉臊紅地解開她的喜袍,又端溫水又呈酸梅的,體貼入微,末了,等了丫環送來了熱呼呼的葯膳粥后更是一口一口地喂,好不呵護。
見她從頭到尾都蹙着眉梢,兩眼便心疼地為她揉着鬢角,這即將為人父,又是剛為人夫,此時還真是如熱鍋上的螞蟻急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半夏,你好點了嗎?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也許是怕她冷,墨影將妻子裏三層外三層裹着厚厚的大紅色喜被,自己則是急得滿頭大汗。
此時,喜悅、焦灼、幸福、還有憂慮和自責紛如石頭一樣紛紛砸上心頭。
半夏本因懷喜期間因為婚事而疲勞不已,然而經他這一翻折騰,竟然疲睏盡消。
起身看着已成為自己夫君的墨影,她俏羞地搖搖頭,被他呵護的‘甜’,在心頭慢慢化開,感激地將臉貼上他的胸膛。
墨影臉上僵硬的表情因她這一靠而變得柔和起來,緩緩地,他伸手搭在她肩上,薄唇印在妻子的額頭上,感激道:“半夏,我現在好幸福,原以為多一個你已經是‘圓滿’,沒有想到在新婚之日,老天爺竟再送我一個‘圓滿’,夠了,我墨影此生足矣!足矣!”最後的字眼,墨影腔調稍有沙啞,身為一侍衛匹夫,他,何德何能?
他的話讓半夏頗有動容,心頭一酸,微微掙紮起身,詫異他眼中的淚意,咬唇,泛紅着眼眶伸手拭掉他的眼中的淚意,驀地,顫抖的唇印在他眼睛,那樣輕,那樣柔,帶着淡淡的馨香。
這種溫柔,讓墨影如處雲端,失聲碎喚:“半夏,半夏……”
伸手撫着她略略蒼白的嬌顏,回以淡淡的吻落在她的紅唇,而後將她身上的外衣褪到僅穿一件紅色褒衣,將她輕輕平放,最後在她臊紅羞澀的臉色掀開她喜色的褒衣,露出光潔平坦的肚子。
然而,就在半夏兩人就要再行‘夫妻之實’時,卻只見墨影俊顏緩緩低下,最後,將唇落下,輕淺執着,灼燙烙人。
半夏渾身一怔,下一刻,泛紅的眼眶有淚意滑落眼角,滲進烏髮。手和他十指緊扣,覆在自己的腹上,和他一同感受着體內與她骨血相依的蠕動。
明知體內的胎兒還尚未成型,然而,這對剛為新人的夫婦二人就是強烈的知道他們的骨肉正在腹中安靜乖巧的睡覺。
安靜的新房裏只有兩人的呼吸聲!
突然,墨影抬頭,伸手撫着她的青絲,笑道:“半夏,等你會說話了,我們孩兒的名字就由你來取,好嗎?”
從小,他就是一個孤兒,是王爺的知遇之恩才救了他,對於親人,他的理解很朦朧,可是自從認識了半夏,一切的感知都那麼理所當然。
聽到他的話,半夏喉嚨一哽,眼眶紅紅的,淚意更次氤氳凝聚。她將臉埋進他的胸膛,知道他這時在顧忌自己不能說話的自尊。
將他寬寬的大掌執起,咬唇在他的掌中寫着什麼“夫君,這是我們的骨肉,寶寶的名字你和我一人想一個字。”
夫君?墨影全身怔然,眼中的淚霧浮溢,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良久,才僵硬地點點頭,唇落在她的額頭,拉起被子將兩人裹住:“睡吧!”
咦?半夏臊着臉看着他,似在疑惑什麼,難道不用行‘夫妻之實’嗎?
似是看穿她眼中的困惑,墨影失笑,在她的紅唇輕啄一記,然後俯耳對她曖昧一笑:“娘子,我怕把‘寶寶吵醒了’!”
霎時,半夏臉紅得滴血,猛得將臉埋進他胸腔,粉拳錘着他,卻聽到身為夫君的墨影抱緊自己,笑意未隱。
這一晚上,墨影一直說著自己的‘故事’,半夏認真的聽,然後在他的手裏的回應或者比手勢,偶爾聽到他說到差點死去時揪心,更慶幸現在的他安然無恙!
墨影抱着心愛的妻子,和她的手覆在腹上,最後一句睡前的呢喃:“半夏,我希望寶寶以後像你一樣善良,我不是個好人,我殺人無數,罪惡太重,墨影求菩薩保佑,若能讓寶寶平安出來,若能換你幸福,我墨影願意拿我的命去……!”
最後一個字眼,被半夏用力捂住,她鼓着腮幫看着熟睡的夫君,咬唇見他未醒,趁他熟睡間在他的薄唇上印下‘相攜白首’的一吻,而後幸福地挨進他的懷裏!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遲,我恨君生早,恨不同日生,日日與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