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冰室終啟,江湖免殺
冰室室主,無人知曉的神秘存在。
箭雨,無敵的存在,卻對一個女人動了情,一個不該動情的女人。
玉如意,孔氏至寶。
本該合理成為玉如意女主人的小娟,卻為了玉如意而跟人跑了,還是在新婚之夜。而小娟竟然還是鬼皇的女兒,冰室青衣的大女兒。一個擁有十鬼窟如此龐大家業,鬼皇陵如此殷實家底的人竟然會為了錢財而不顧聲名做出這等傷風敗俗之事嗎?一個無敵強大的冰室,居然在短短時間內通過玉如意被殺了二尊,剩下的二尊竟然還有深仇大恨。
刀小白,一個不幸的平凡少年,家逢大變,性格大異常人,親身父母居然還是冰室二尊,父親卻因為誤傷兒子愕神間瞬間慘敗,最後更是心中悔恨自殺而死,間接死在了最好的大哥箭雨手上。
憐兒,刀小白的紅顏知己,卻是青衣鬼皇的二女兒,小娟的嫡親妹妹,卻以為紫襟——刀小白的母親是殺父兇手,暗中更是被白綢先生授予殺人手段。
這其中究竟隱藏了怎樣的陰謀?
星空下,傲立長嘯的箭雨理了理混亂繁雜的信息:“小娟啊小娟,你究竟是仙是魔啊……”無名山,山中有洞,洞中有府,府中有人,赫然就是白綢先生。
“老三,老二孽子居然未死,抗命者,死!”聲音冷透全身。
“主上,不知如何……”白綢道。
“傳言天下,孔氏寶藏,即將開啟。”光華一閃,清冷冰脆,正是玉如意,冷聲人無疑就是冰室最強——冰帝!
白綢眼光精芒一閃,接過玉如意,緩緩退下。
黑暗中一道人影緩緩站起,兀自說出一句似是而非的話:“天降大任,何以論成敗,我兒,為父盡此,後路綿綿。”
江湖飛鴿,誥令天下,孔氏寶藏,即將開啟。
青山高嶺,名震天下的天下第一大庄矗立群巒,巍峨高建。
儘管孔庄人丁興旺,不過蛇無頭不行,偌大的莊園自從少了當家核心孔定之後,自此中落,此刻面對冰室的江湖令,望着群情高漲的豪客們,實在毫無抵禦之力,切實墮了聲名。
別人不知道,箭雨等人卻知道要開啟孔氏寶藏,必要玉如意,而玉如意卻在冰帝手上,開啟孔氏寶藏之人,必與冰帝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甚至冰帝本人。
半年,還有半年,距離開啟寶藏只剩半年,最後的半年!
傳說中的玉如意——孔氏寶藏的鑰匙即將現世,孔氏寶藏即將敞開大門。
傳承數百年的天下第一庄——孔氏的寶藏。
江湖沸騰了,江湖人沸騰了。
半年轉眼即逝,紫襟已經放開胸襟開始接受這個乖巧美麗的小憐兒,箭雨和小娟更是濃情蜜意,悄然度日。
今宵冷暖正宜,恰是寶藏開啟時!
“吱呀”聲中,厚重的楠木大門緩緩開啟,富麗堂皇的大廳豁然出現,成箱的銱玉名器,隨手可得的珍藏古畫,一柄柄絕世神兵橫閣豎樓,宛若垃圾,濃重的金屬味撲面而來,掩人耳目,立馬眾大漢狂呼喊叫,讚嘆不已,尖叫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草莽漢子腦袋別在褲腰帶上才賺得幾兩銀子,何時見過如此多的珍奇瑰寶,一輩子拼死拼活,在這裏只要拿走觸手可及的幾件東西就足以一世享受不盡。
“眾位,歡迎來到孔氏寶藏,想要多少,但取無妨,不過,在此取過之後還請速速離去,對此凡物不屑者,尚請隨我而來”溫和的聲音就在眾人鄂神間飄入耳跡,一身白衣,不過一張小丑面具遮盡白衣人面顏,說罷若有似無的瞥向箭雨身側的小娟,隨即飄然去了。
箭雨嘴角一歪,對刀小白等人微微一笑,大步前行,首先跟上白衣人去了,刀小白望向紫襟,呵呵一笑,默契的挽手跟上,臨別,刀小白回身對憐兒笑道:“憐兒,裏邊危險,你先回去吧?”憐兒毫不應答,微微低頭,眼圈一紅,堪堪掉下淚來,刀小白一急,忙道:“憐兒,怎麼了,怎麼哭了?”憐兒抽搐道:“我就孤單一人,你讓我去哪啊?”刀小白心頭憐惜,望了望紫襟,只見紫襟略一點頭,立忙拉上憐兒柔夷,匆匆趕上。
面對那如山似海的寶藏,一半的“豪客”揣着兜着嬉笑而出,餘人盡皆尾隨白衣人進了一間暗道。
外室已經如此,那何不去內室好好瞧瞧呢?
江湖人靠的就是血氣和好奇,人在江湖,沒有血氣會被笑話的,而江湖人偏偏又好個面子;沒有好奇就不會管怪事,不管怪事就難得出名,不想出名,還出來混幹嗎?
而且江湖人相信五個大字——富貴險中求!
所以還是有很多人跟了過來,儘管巷子黑得讓人害怕。暗道狹長堅硬,僅容一人通行,眾人便一個接着一個地長串而行,彼此相近,呼吸相聞,忍不住後背生風,心裏忐忑。
刀小白分明感到憐兒小手中的顫抖,刀小白忍不住握緊了些,顫抖方自平息。
黑不隆咚,不見五指。
黑,濃如重墨,眾人提心弔膽,百十米的暗道倒像懸崖單繩般走地心驚膽戰,又如奈何橋般割碎彼此兩生,陰陽生死,越發走地戰戰噤噤。內家高手渾厚真氣散佈全身,外家功夫肌肉澎鼓,如鋼似鐵。
靜,安靜,總是會讓人想到很多東西。
想地多了就會害怕,害怕就會緊張,人一旦緊張,就容易犯些錯誤。
“啊!”一聲驚恐的尖叫刺破安靜,劃過心坎,本已經蓄勢待發的眾人立即將功力臻至頂峰,反射性的意欲閃身騰躲,奈何暗道狹窄,眾人更是彼此相接,空間有限,推揉擠壓之下,功力弱者立時肌斷骨裂,哀嚎慘叫,暗道中卻無任何機關暗器。正在眾人迷惑茫然之時,只聽見白衣人的聲音溫柔如昔:“想孔庄乃是天下第一庄,又豈會在此設立機關?適才不過是小可見實在安靜,壓抑難受,跟大家開個小小的玩笑罷了,哈哈……”眾人直氣地吹鬍子瞪眼,不過聽說沒有機關,不由心情稍松,散去防備,開始嬉笑打罵,恢復江湖氣息。
正直此時,暗道中驀然亮堂了起來,只見暗道兩旁的石牆上突兀的漏出無數個孔眼,光線直接插入進來,細眼瞧去,一個個孔洞之中全是一根根粗若兒臂的鐵槍,黝黑的槍頭冷趔如風,心底生寒。愣神間,箭雨閃電出手,拉上小娟,猛一用力,遠遠甩出,嘭一聲撞開後門,跌落出去。
光,在門開的剎那蜂擁而進,晃地習慣黑暗的人腦子一眩。
鐵槍,趁機殺出,鬼哭狼嚎聲立時混亂髮出,箭雨勁力全開,瘋狂將刀小白和憐兒飛速甩出,借勢後退,紫襟立刻展開身法,不落其後,八步趕蟬般射了出去。
萬槍齊發,動作稍慢者立時頭斷血流,死於非命,血流成河,短短的暗道伏屍滿地,慘況驚人。
“混蛋,你不是說沒有機關嗎?”一個彪形大漢逃出生天,指着白衣人臉面大罵。
“我是你爹嗎,說什麼你都信?”白衣人說話狠毒,語氣卻一如既往的溫柔。
“操你媽!你究竟是誰,我要殺了你!”說完,舉起鬼頭大刀,橫腰砍來,白衣人身行后飄,傲然緩緩道:“憑你,還不配!”說完,甩出一道通玉方牌,赫然刻着一個血紅大字——“尊”,大漢大驚失色,顫抖問道:“白綢先生?”白衣人傲然不說話,只是靜靜地站着,大漢卻嗵一下跪倒,口中大罵:“小人無知,冒犯白綢先生,這便離開”說罷,回刀一把砍下自己左臂,強忍疼痛,生生望着白衣人,白衣人呵呵一笑,白袍一揮,大漢大喜,如蒙大赦,急忙退下了,另有兩人見是白綢先生,忙道了聲別,匆匆走了。
白衣人在人走之後,收回牌子,呵呵一笑:“想不到這牌子居然這麼好用?”
“想不到這牌子居然這麼好用?”莫非這人並非白綢先生?
只見白衣人突兀地走開一段距離,腳下踩了兩踩,地上突然彈起一個方缽,赫然刻着一個孔字,白衣人咬破手指,滴入一滴鮮血,大廳中便驟然平空落下一幃黑幕,白衣人伸手一拉,大廳中平空出現了十口箱子——純金打造的箱子!
“此處為內室客堂,眾位隨意選吧”白衣人毫不在意,隨意道。
“內室客堂?”一個青布漢子問。
“不錯!”
“那就是說還有主堂?”
“不錯!”
“拿完了是不是就必須出去?”
“不錯!”
“那還是去瞧瞧主堂吧!”
白衣人自信地一笑:“你為什麼不先打開箱子看看呢?”
青衣人卻是呵呵一笑:“魚翅既然快好了,我為什麼還要吃饅頭呢?”
這時已經有兩個人打開了箱子,金光寶氣立即充斥了全室,幾千顆龍眼大小的珍珠,一把後背大刀,最上層竟然還有一塊牌子——免殺令!
江湖免殺令——罪惡再大,一律免殺。
兩個大漢立即收好箱子,笑哈哈地走了。
旁邊一個紅衣女子看了兩眼,猶豫片刻,終於也抱上箱子走了。
七個,只剩下七個人了!
刀小白一夥三個,箭雨小娟兩個,青布漢子一人,還有一個黃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