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情意相知
走在南下的路上,所有人都有如釋重負的感覺,畢竟越往南走就越遠離那天下無敵的蒙古鐵騎,就算南方並沒有自己的親人,可是卻依舊有親切的感覺。
他們走了一個月,終於來到了長江之北。
王想決定停下來,就在這江邊建立他們的天地。
李潮一力主張渡過長江,在江南建立自己的基地,“江南之地相比江北可謂一天一地,將軍,江北人煙稀少,不易我們的發展。”
李巨這一次也站在了他的一邊,“是呀,大哥,在江北一旦元軍縱馬來攻,我等如何是好?”
王想笑而不答。
很快,李潮就轉而支持王想的決定了,不斷有南歸的難民選擇了留下來接受他們的庇護而不過江,畢竟眼前有這麼一小片樂土,還是有一點吸引力的。
而且元軍的主力已轉到了襄陽一帶,也沒有什麼元軍的騷擾。
戰亂一旦短站的失去,安定自然就也來到,王想把自己控制的地區達到了沿江長二十里縱深三十里,尤其這一帶土地適合屯田,王想組織戰士屯田,依附於王想的百姓達到了三千餘人,王想的軍隊也擴大到了八百人,他嚴明的軍紀更贏得了民心。
每天傍晚,王想都喜歡帶着秦遠一起在長江邊騎馬,他常常大笑道:“我們這就叫飲馬長江!”
秦遠現在已有些崇拜王想了,在王想的面前他感受了信任。
“秦遠,你知道我當時為什麼選擇不過江嗎?因為不過江我就是義軍,過了江我就是賊寇,我們有了志向,在初創的年代,大義為先,這樣才能團結更多的人,我覺得你和我是一樣的性格,也相信你一定可以成為我的大將。”
“是,我一定努力,將軍,如果有一天,我們真成了氣候,那該有多好。”
“是呀,每個人追求的不就是做人上人嗎!我最佩服的人你知道是誰嗎?你一定想不到,是個胡人!”
秦遠有些驚詫,“胡人?”
“不錯,是胡人,就是符堅,因為他氣吞山河的氣魄,就算失敗又有何妨!也許你並不了解他的歷史,就算我又了解多少呢,我們現在都還只不過是很平凡的年輕人而已,可是我想那些名臣武將大多也很普通,只不過因為有的人出身高貴,有的人會讀讀死書罷了。”
秦遠也為之激動,“將軍,你真是充滿感召力!”
“哈哈,多謝誇獎,我只希望我們一班兄弟同甘共苦可以闖出一翻天地,也不白活一場。”
冬天來臨的時候,李潮終於完全確立了和陸芸的情侶關係。
每天陪她漫步江邊,陪她談詩弄文,早已增加了他在她心中的地位,而促成他們最直接的原因卻是那個不眠之夜。
在那一天,她知道了他真正的心意。
那天,風很大,她卻執意要去爬山。
她說:“你不陪我去,我就一個人去!”臉上卻有着碼定的表情。
因為她知道他不會真的拒絕,她很驕傲,讓別人遷就,豈不也是一種可以自豪的事情。
他們要爬的山雖不算太高,卻很陡峭。
李潮和陸芸向上行進的速度很慢,李潮很是辛苦,還要小心的照顧陸芸,冷風吹到臉上,感受到刺骨的寒意。
李潮有些擔憂,已近傍晚,而他們卻還在半山腰,這一夜豈不是要在山上度過。
“小芸,我們不如先下山吧,找一天早晨來登山吧,不然今天就回不去了。”看到她的神色,他就知道她會拒絕了。
“李先生,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嗎?山中一夜相處,豈不是很浪漫。”她的語調很有挑逗性。
他哈哈一笑,“我是求之不得呀,要是下了雪就更浪漫了,可我們就要被凍僵了。”
看來老天聽到了他的召喚,飄起了雪。
當雪花初落的時候。
陸芸仰望天空,掌心朝上,任由雪花落在手心,化作水滴。“李先生,你真是有本事呀,可以召雪呀!”她似乎絲毫沒有感到寒意。
夜晚很快就已來臨。
李潮與她在一個山石凹起的地方坐下來,以遮蔽風霜。
這個夜晚閃着銀色,他看着她凍得通紅的臉龐,有些心疼,“你看,不聽我的結果。”
她已將頭靠在了他的肩上,沒有說話,是那麼自然,眼睛卻望着遠方。
他從心底里湧起了溫暖,幸福的感覺原來就是這樣。
他的眼裏只有她的模樣,“小芸,你知道嗎,我好希望可以就像現在這樣與你相互依靠,有你在我身邊好幸福。”
“我可做不了你的依靠。”
她輕笑一聲,整個人已經倒在了他的懷裏,“我現在有點冷,李先生,你有過什麼夢想沒有?”她的聲音好似夢囈,“我好懷**以前的生活,我那時從來沒有憂愁。”
“人又怎會沒有夢想,可是人生宛如夢幻,在今天的世道,又豈是個人可以把握的。”他伸出雙臂,把她摟緊,“今晚我們不能睡了,就只有這麼說話了。”
“為什麼?”
“一睡可能就要凍死了,小芸,明天早晨我們還要繼續爬山呢。”他低下頭,望着懷中的她,真的好美,他的心神不禁為之蕩漾。
“為什麼你們每個人都對我這麼好。”她閉上了雙眼,享受着幸福與安全,“大哥,二哥,我和他們以前也從來沒有說過一句話,可他們為了救我——”
李潮嘆了口氣,“因為你值得他們去戰鬥。我一見你就為之傾心。”
她睜開了雙眼,閃動着一絲探詢的光芒。
“小芸,我希望你可以給我一個機會,讓我陪伴你,照顧你!”
他激蕩的話語讓她感到了他的真誠,“我,我的過去你——”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可以接受。
“小芸,我愛你!”他渾身都很燥熱,“你的過去代表了你的堅強,如果你還****不忘過去,那就用仇恨去代替吧,讓我為你雪恥!你的堅強才讓你如此讓人傾慕!”
她又怎能拒絕?
她又怎會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