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節 回不了頭(一)
101節回不了頭(一)
“不要……不要……啊……”若曦終於從一個漫長的噩夢中，突然驚醒了。她恍惚的看着眼前陌生而又熟悉的環境。
“皇上，小姐醒了！”守在旁邊的侍女似乎有些興奮。
上官灝一腳剛剛踏出去，聽到這樣的消息，他顯然興奮的幾乎忘記了任何一切。他轉身疾步走回內殿。看着若曦坐在床榻上，一臉的茫然的看着四周。
上官灝嘴角微微一扯，“蝶兒……你……終於醒了？”上官灝一把抱住若曦，微顫的聲音聽的出他有多高興。
“莫……摸大哥……莫大哥在哪裏？”若曦喃喃低語的問到。
上官灝原本的興奮，突然如同一盆冷水當頭直直傾瀉而些，瞬間讓人寒到心底。上官灝身體僵硬了一下，在獃滯了片刻后，毫無感情的放開了若曦，眼底的冰冷似乎可以讓身邊所有的人退避三舍。
“死了！”上官灝丟下兩個字，毫無留戀的退到了遠遠的。他背手站在若曦的床前。看着若曦驚愕的表情時，上官灝的心徹底涼透了。
“死了？！死了……“若曦斂下了長長的睫毛，一滴眼淚瞬間滴落。“都是因為我！都是因為我……”說著，若曦抱起了自己的膝蓋蜷縮在床角，無助的抽噎着，卻始終沒有抬頭看一下上官灝。
上官灝嘴角苦澀的笑了笑，再深深的看了看若曦一眼，轉身離開了，他要躲的越遠越好，不敢面對她，他害怕再受到傷害了。
“莫大哥現在在哪裏？我能去看看嗎？”若曦抽噎着說著。
上官灝停住了腳步，微微側頭，“他對你很重要嗎？”
“是……因為我只有他了……只有他了……”若曦不敢抬頭看上官灝，她還有什麼資格看他，她怕看了他，真的害怕！
上官灝緊緊的握着拳頭，閉上了眼睛，真是可笑，為什麼還要問這樣愚蠢的問題？為什麼？“來人，帶若曦小姐去皇陵！“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莫楓也算是皇族，再加上，他也算是為宏鄴犧牲的，所以上官灝依照族制下令隆重的安葬了莫楓。
皇陵很安靜，除了守陵的侍衛之外，幾乎看不到任何人。
若曦看着莫楓的墓碑，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撫摩着冰涼的墓碑，心如刀割一般，“莫大哥……莫大哥……莫大哥……若曦辜負了你，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油然想起那一年初見莫楓，儒雅安靜，他只會遠遠的看着她，然後在她需要幫助時出現。
此時若曦即使有萬語千言卻已經化做了滿面的淚水，苦澀的淚和天空飄灑的雨水交織在一起……
若曦蜷縮在莫楓的墓碑旁，任憑雨水淋着自己的身體……
“皇上，蝶兒小姐身體那麼虛弱，這樣下去她會支持不住的！”
“……”上官灝遠遠的看着若曦，卻不敢走上前一步。他同樣害怕被拒絕。
“若曦……若曦……回去吧！乖！別讓莫大哥為你擔心了！”
若曦迷糊中聽到了莫楓的聲音，微微抬頭，真的是莫楓，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對着她微笑，好溫暖的微笑。
“莫大哥，莫大哥，你為什麼要離開我？你知道若曦害怕的，沒有你，若曦怎麼辦？”
“傻若曦，莫大哥遲早要離開的不是嗎？你不是很堅強的嗎？這麼難過的日子都熬過來了，還有什麼你不能面對的呢？別這樣了，都結束了不是嗎？你也回來了，把真相告訴皇上，他會理解的，要知道他也不好受啊，這幾年，他實在可憐，給彼此一個機會吧！其實他還很愛你……”
“愛又如何？回不去了，莫大哥，我們都回不去了，即使灝能再接受我，可是我也無法再回他的身邊了，回不去了，他現在是高高在上的皇，而我只是骯髒不堪的女人，我怎麼配的起他！怎麼配的起他啊，或許他還恨我吧，恨我對他棄之不顧……”
“若曦……”莫楓嘆了口七，一把抱住了若曦顫抖的身體。“若曦……”
“莫大哥，你回來好不好，若曦真的只剩下一個人了，害怕……害怕……”
“若曦，莫大哥要走了，一切都會好的，別讓莫大哥擔心，好不好……答應我，回去吧……”
“不要……不要……”若曦緊緊的抱住莫楓，可是莫楓就如同一抹青煙慢慢的在若曦眼前消失了……
“不要……莫大哥，莫大哥……”若曦突然清醒了，原來這是一場夢啊。
環顧四周，天色已經暗了，雨也停了。
若曦再次撫摩上莫楓的墓碑，“莫大哥，你說的對！我會堅強的，灝一生很孤單，我一定會好好的陪陪他，好好的再去愛他一次，真的是最後一次了……”若曦反手擦乾了眼淚。“莫大哥，你安息吧，若曦欠你的，下輩子會好好還給你，絕不食言！”若曦微微的笑了笑，站起身，轉身朝皇宮方向走去。她要回上官灝身邊，完成最後一個心愿……
“滾出去……都給朕滾出去……”伴隨着東西摔碎聲音，上官灝十分惱怒的在大殿內大吼到，聽的出，他喝醉了。
若曦剛走到花園，就聽見了聲音，她皺了皺眉頭，停下了腳步，隨手拉住了一個匆忙行走的侍女，“皇上……皇上他怎麼了？”
“奴……奴婢不知道，不知道……”顯然上官灝好可怕，不然只是酒醉后的脾氣怎麼可能那麼可怕呢？那侍女說完趕緊離開了。
“其實皇上過的一點都不好！”若曦正在發獃，蕭徹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若曦轉身，蒼白憔悴的臉上勉強的露出了一點笑意。“蕭……蕭將軍！”
“我還是習慣你叫我蕭大哥！”蕭徹看着若曦，神情竟然有些恍惚，是啊，這個女人，她一點都沒有變，一樣是那麼的美，一樣是那樣的純凈淡然，可是卻多了說不出的傷感和無助，這五年，顯然讓人感覺她比以前成熟了。可是這份成熟卻看的讓人覺得很心疼，這五年她是怎麼過的呢？看來的確是過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