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走為上策
第16章:走為上策
趙安南帶着警察局的幹警們氣宇軒昂的衝進了金陵飯店,此時距離雙君對決過去已有一個小時。一進門,就看見大廳中央的沙發上坐着兩個美女,一個哭個不停,另一個在旁輕輕的安慰。還有一個大胖子圍着那個痛哭的女孩轉來轉去,忙上忙下。
唉,同樣也是胖子,你看看人家四君的胖子是啥風度,再看看這個胖子是多窩囊,被一個女人搞的哭笑不得,真給男人丟臉。趙安南一邊這麼想着一邊走了過去,拍了拍正忙的團團轉的胖子。
“嘿!大胖子,你們老大呢?”
“沒看老子正忙着呢嗎,一邊去。”胖子沒好氣的咕噥道。
給你們老大面子又不代表給你們每個人面子,胖子手下一個三流的小胖子就敢這麼對自己吆五喝六的,這還了得?!趙安南決定先耍耍威風,不能讓自己這堂堂市公安局長一點尊嚴都沒有啊。
“嘿,孫子!敢罵我?給我起來!”說著趙安南拎着胖子的脖子把他拽到自己身邊,胖子大戰過後體力虛弱被他這麼一拎還真拎了過去。
胖子剛要張嘴大罵,忽然一支黑洞洞的槍口頂在了他面前。
趙安南得意的握着自己的配槍,裝帥的說道:“胖子,是你逼我的……”話還沒說完,一聲清脆的鳥鳴躍然想起,再一回神手中的配槍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支離破碎,而一把紅色的大手槍正頂在自己的腦門上。
胖子忽然一改剛才圍着周舟轉時的窩囊樣,渾身散發著驚人的殺氣,說道:“我不管你是誰……也不在乎你為什麼而來……”說到這裏,胖子身上的殺氣更盛,讓趙安南甚至有一種想跪地求饒的衝動。
胖子說完,趙安南的尿都快出來了,聽到最後才長舒了一口氣,旁邊的趙珊薰卻已先忍不住,偷偷捂嘴笑了起來。看見趙珊薰笑了胖子高興的手舞足蹈,可是又看見周舟根本毫無反應,還是哭個不停,胖子又鬱悶不已的圍着周舟轉來轉去。
趙安南被胖子徹底搞懵了,實在是不清楚眼前這個胖子到底是不是四君的那個胖子,正當他糾結不已的時候,忽然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如果沒看錯……這身影只有他們趙家人才有……
“趙嘉琛!”趙安南終於看清了那個身影,怒吼道。
琛哥正在小美女身邊大獻殷勤,噓寒問暖,驀然聽到有人叫他名字,不爽的回頭想叫那人滾蛋,結果一回頭就看見了自己的老爹。琛哥一直認為自己是這個世界上的麻煩製造者,自己不找別人麻煩已經算好的,哪還有人敢找自己的麻煩,問題是眼前的這個人還真敢找自己的麻煩,雖然自己是麻煩製造者,但這個人卻是自己的製造者。連自己這麼麻煩的東西他都製造出來了,他絕對比自己更麻煩。
三十六計走為上,琛哥熟讀兵書,深諳兵法,知道此時最好的計策就是走人。
琛哥三步兩步衝到他爸身邊,握着他爸的手可勁搖:“哎呀!這不是趙局嗎,我是那賣保險的小黃啊!行了,您別說了,您要說啥我都知道,一切盡在不言中,您投保那前列腺算是訛上我們了,一年要了365次保險金,幸好還不是閏年,我們公司回來給您換個前列腺得了。行了行了,不說了,我今天還有事,有個客戶腎壞了,我還得去看看,那先拜拜吧……”趙安南根本沒有時間插嘴,而且越說旁邊看他的人越多,他手下還好,頂多也就咳嗽幾聲來憋笑,但那胖子實在太不給面子了,哈哈哈哈使勁笑,笑得那叫一個happy。
琛哥把他爸忽悠了個半死,拔腿就跑,不過趙安南雖然嘴上占不了琛哥便宜,但是身手可是不慢,琛哥身子一動他大手一抓便把琛哥拽了回去。
“趙局,您那前列腺我們公司……”琛哥滿臉堆笑還想胡攪蠻纏。
“閉嘴!”趙安南直接一聲大吼,將琛哥的話嚇了回去。
胖子從一旁笑眯眯的走過來,指着琛哥問道:“你兒子?”
趙安南看了看胖子說道:“嗯。你是?”
“胖子米杉。”
“米……你就是那個四君之一的……”趙安南實在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如此扯蛋的人竟然是傳說中的四君之一。
“啊哈哈哈哈哈,沒錯!我就是天下無敵,地下無雙,兩隻黃鸝鳴翠花,一行飯島上青天的亞洲霸君!米杉!”胖子得意的指着趙安南的鼻子宣揚自己的名號,趙珊薰從後面過來一把拽住了胖子的耳朵,將他拽到了周舟旁邊。
“美女,不要以為你哭哭我就怕你了,告訴你,老子……”胖子正說得興起,看見周舟還在那要命的哭個不停,實在懶得再管,直接威脅起來。結果又被趙珊薰狠狠踹了一腳,這才安靜下來。
“胖子,周舟的男朋友被那個綠眼人帶走了,你能不能把他救回來。”趙珊薰問道。
“不知道。”胖子坦誠的答道。
“什麼意思?”
“狼眼是把那小子當成擋箭牌帶走的……那麼狼眼有可能把他殺了,有可能把他救了,也有可能把他扔了……只有最後一種情況我能救他。”
“……這裏不是你的地盤嗎,你趕快派人去救他啊!”趙珊薰話還沒說完,忽然兩個天平人抬着一個金天平衝到了胖子身邊。
那金天平渾身是血,本來英俊的面容白的像紙一般。胖子蹲下來輕輕握住他的手,看着他,眉頭緊縮,緊咬嘴唇。
“老大……狼眼去了南郊的軍用機場……那有很多高手……那個大學生被一個非洲人帶走……那個非洲人很厲害……我不是他的對手……給您丟臉了……”金天平斷斷續續的向胖子說道,胖子幾次想制止他,可是他還是一直說下去,鮮血幾次從他的嘴裏湧出。
他一說完,胖子立刻叫道:“醫療班!快救人!”
幾名白色天平人七手八腳的將金天平抬了下去,胖子面色鐵青,兩眼圓睜,一副要吃人的表情,趙珊薰也不敢再說什麼。
忽然一雙小手拍了拍胖子圓圓的大肚子,趙珊薰嚇了一跳,心想這個時候惹胖子還要命不要。那雙小手的主人正是琛哥的小美女,胖子看了看小美女,大手一揮緊緊抱住了她。
“爸爸,別生氣,還記得媽媽的話嗎,你笑的時候是你最帥的時候。”小美女抱着胖子輕輕說道。
“啊哈哈哈哈哈”胖子聽完小美女的話,又開始大笑起來,“乖女兒,謝謝你!今天爸爸對不起你,讓你在那變態的老狼手裏害怕……”
“沒關係,月姐姐沒事就好。”小美女乖巧的說道。
“哦,對了對了,差點都忘了。”胖子鬆開小美女,走到琛哥身邊,使勁拍了拍他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年輕人,今天我得謝謝你救了我女兒,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你叫什麼名字?”
趙安南一聽自己的兒子救過胖子的女兒,覺得這是個拉關係的好機會,如果能攀上胖子這個關係以後的好處多多啊,於是搶着說道:“這是犬兒,趙嘉琛。”
“你兒子?那果然是犬兒。哈哈哈……”
趙安南頭上的青筋跳了一跳,可是臉上還是掛着親切的笑容。
胖子對趙嘉琛說道:“嘿嘿,年輕人,你想要什麼,儘管說,要什麼我都給你。”
趙安南心想攀不上關係敲胖子一竹杠也是好的,悄悄對琛哥說道:“貴的,要貴的。”
琛哥微微點了點頭,對胖子說道:“我要你女兒。”
趙安南臉上的笑容立刻僵住了,差點口吐白沫。胖子也是大吃一驚,問道:“你說什麼?”
“我要你女兒,或者說我要泡你女兒。”琛哥坦誠的答道。
胖子愣了半天,說道:“你找死嗎?”
“我不找死,我死了你女兒就是寡婦。”
胖子的臉色不再是那副嬉皮笑臉的表情,變得陰沉起來,聲音也帶上了寒冷的殺氣:“年輕人,你信不信……”左手閃過一陣紅光,鳳怨已經頂在了琛哥的腦門上,“我現在就殺了你?”
“不信。”琛哥大聲答道。
“琉璃,琉璃,你在哪裏?”
我在這……
“琉璃,我要走了。”
你要離開我嗎……
“以後也許不會再見面了……不過我會永遠愛你,永遠。”
等等……讓我再看你一眼……
“乘客們,大家好。本次航班已經抵達目的地南京,請乘客們系好安全帶,飛機即將着陸。”
柳璃薇迷迷糊糊的醒來,空姐正示意她系好安全帶。原來是夢嗎?不過那個夢中人是誰,是趙覓?抑或是……?柳璃薇捶了捶自己的腦袋,男人都不是好東西,連在夢中都躲不開他們。
出了機場柳璃薇打車到了自己郊區的別墅,直接打開車庫的門,把包往邁巴赫的副駕駛席上一扔,踩足油門,車子像脫韁的野馬一般絕塵而去。
邁巴赫引擎轟鳴的衝進了江蘇省省政府,車門打開,一位全身白衣,戴着墨鏡的高挑女性踩着高跟鞋發出噔噔的響聲直奔省委書記辦公室而去。
李洋此時正在處理最近一個軍用機場被人挪用的問題,忽然自己辦公室的門被人粗暴的拉開,一隻纖纖玉手狠狠的拍在了自己的桌子上。
“哦……薇兒呀,今天怎麼有空找你李叔叔來了。”李洋笑呵呵的看着眼前的美女說道。
柳璃薇隨手把墨鏡扔到了一邊,着急的說道“李叔叔,南京情況到底怎麼樣了?”
李洋笑道:“現在沒事了,你那個朋友周舟好像是安全的。比較麻煩的就是我們那個特工……不過這也不管你的事。”
柳璃薇聽到李洋的話,也鬆了口氣,周舟救出來了他也該放心了,只是打他的電話為什麼打不通呢。
“哦,對了,好像還有一個南京大學的大學生被這次事件卷了進去……現在失蹤了。”李洋漫不經心的說道。
柳璃薇心中一緊,抓住李洋的肩膀不停晃,急道:“什麼?南京大學的學生?他叫什麼?”
李洋被柳璃薇晃的頭昏眼花,連忙說道:“哎呦,別晃了別晃了,我這把老骨頭可經不住你這麼搖晃。那個大學生好像叫李什麼……”
“李瀟?”
“嗯,就是這個名字,你認識他?”
柳璃薇聽后彷彿五雷轟頂一般,腦中一片空白,突然沒了力氣,身子向下栽去。李洋看見柳璃薇暈了過去嚇的夠嗆,一把扶住她,拍着她的臉問道:“薇兒,薇兒,怎麼了?你不舒服嗎?“
畢竟是年輕人,過度刺激導致的腦供血不足只是眨眼的事情,柳璃薇很快恢復了神志,自己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說道:“李叔,沒事,可能太累了。……那個大學生是我很要好的朋友,你一定要救救他!”
李洋撓撓頭說:“你別嚇我呵……那個大學生我會想辦法的,我先派人送你回去吧。”
柳璃薇知道這是李洋的官腔,她緊緊抓住李洋的胳膊說道:“李叔!他真的是我很重要的人,你一定要救他!他身上帶着我的零號手機,你們可以追查他的位置!”
“什麼?零號手機你都給他了?”李洋不敢相信的看着柳璃薇,大聲呵斥道,“簡直是胡鬧!你太不懂事了!你知道那個零號手機代表什麼嗎?那是對外特工才擁有的信息傳遞裝置!我求了好多人好不容易才從一個美國回來的老特工那裏得到一個舊的,你就這麼把它送人了?”
“李叔,你聽我解釋……”
“你不要解釋!你知道這個手機流落到他人手裏會有什麼後果嗎?不僅我腦袋上的烏紗不保,整個中國的諜報系統甚至有可能因此大換血!”柳璃薇從來沒見過李洋發這麼大脾氣,她印象中的李洋一直是一個笑眯眯的老頭,而現在的他卻彷彿一隻咆哮的獅子。
“李叔叔,對不起……我知道那個手機很珍貴……”
“你為什麼要把那個手機送給別人,那個手機可是能保命的啊!”
“……正是因為它能保命……”
“你要保那個大學生的命?”
“嗯。”
“他是你什麼人?”
柳璃薇看了看李洋,平靜的說道:“愛人。”
金陵飯店,這個曾經代表南京最高地位的地方如今已是慘不忍睹,到處都是凌亂的槍孔和血跡。很多警察與穿着天平黑衣的人一起小心仔細的修補着那些象徵著戰鬥的痕迹。
胖子死死的看着琛哥。
琛哥狠狠的盯着胖子。
“你不信?”
“不信。”
空氣彷彿凍結,時間好像靜止。無聲中彷彿蘊含著即將到來的驚濤駭浪。趙安南和旁邊一幹警察都快窒息了。
半晌!“……你不信就不信吧。”胖子嬉皮笑臉的做了個自嘲的表情,收回鳳怨,看了一眼正在一旁好奇看着他們的米竹,他們的對話顯然米竹沒有聽到。
“小子,想要我女兒就去追,追到了就是你的。如果追到了你再將她拋到一邊,嘿嘿……。”胖子忽然又散發出讓人畏懼的氣勢,即使如琛哥這種猛人身子也晃了一晃,“我以四君的名義發誓一定會讓你粉身碎骨!”
這時一個黑衣人走到了胖子身邊,胸前是一個白色的天平,他沖胖子使了個眼色。胖子點點頭,和他一起走到角落裏。
“醫療隊隊長……弟兄們怎麼樣了?”
“狼眼的手上有毒,被他抓到的兄弟們我們都無能為力,守在門外幾千青銅平衡者被他抓傷了十四個,十二黃金平衡者中的天蠍……也沒能倖免。”
胖子慢慢點了點頭,問道:“水瓶呢?”
“他只是外傷,已經脫離危險了。其他受傷的兄弟傷勢也都控制住了,您是不是要做個檢查,吃完秘葯涅盤的副作用……”
胖子擺了擺手,打斷了醫療隊隊長的話,說:“別管我,我知道自己的身體。兄弟們那邊的安撫工作就你去辦吧,我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暫時不管幫里的事情了。”
醫療隊隊長點了點頭,轉身佈置工作去了。胖子將幫里的事情交代完畢,嘆了口氣,扭頭慢慢走到了月身旁,笑道:“美女,能賞臉一起喝杯咖啡嗎?”
月跟着胖子來到了五樓胖子的房間,胖子將月讓進屋子,沏了一壺咖啡,一時間香味四溢。
胖子遞給月一杯咖啡,說道:“怎麼回國了,不是一直在澳洲呢嗎。”
月接過咖啡,輕輕攪拌着說道:“……公主覺得南京有情況,讓我悄悄摸了過來。”
胖子笑了笑:“那個情況就是我吧?”
月沒有搭話,胖子接著說道:“你讓你們的公主放心,雖然她地盤小,不過好歹也是四君之一,我不會輕易動她的。再說,我很少欺負女生的……哈哈哈哈。”
胖子乾笑完倆人都沒有什麼話好說,只是默默的喝着咖啡,一時氣氛有些尷尬。
“對了,怎麼混進來的,聽說還混到軍隊裏面去了?”
“嗯……公主要求低調,既然這樣最危險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我就躲到軍隊去了,況且軍隊諜報部也好收集信息。”
“軍隊這麼好進去?”
“我替代了一個特工的位置,把那個特工送到外地去了。”
“呵呵,他身無分文又不能泄密自己的身份,倒還真是苦了他了。”
一杯咖啡已經喝完,月站起身,說道:“我該走了。”
胖子沒有看她,低着頭說道:“月……你父親的事……我對不起你……”
月沉默了一會,說道:“都是十年前的事了……不要提了……”
“我一直派人在找他,找到的話一定會讓你們父女團聚。”
月開門向外走去,輕輕的發出了一聲:“嗯。”
金陵飯店修業三天,四個警察守在門口禁止任何人的出入,連以前經常出入這裏的權貴們也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守門警察的警銜雖然不高但是誰都敢攔,有一位中央來的領導慕名想來入住被攔住與警察發生了爭執,回去后這位領導便被撤職查辦。
修業的第三天,一輛邁巴赫氣勢洶洶的停在了飯店門口,一個戴着墨鏡的白皙女孩車都不鎖就要衝進去,四位警察當然死死攔住,連中央的人他們都攔過,一個女人還攔不住?女孩看了他們一眼,冷冷的道:“死活不讓我過?”
一個警察嬉笑道:“你要死了大概讓你過,不過你自己也過不去了不是。”
女孩沒有再理這四個警察,直接回到了自己的邁巴赫里。四個警察還悄悄討論着剛才那個女孩長得還挺漂亮,不過戴着副墨鏡說不定是個金魚眼,驀然聽見一陣引擎的轟鳴聲,然後就看到他們以為早已離開的那輛邁巴赫猙獰的向他們衝來。
柳璃薇直接將車從側道開上了金陵飯店的門階,直朝大門而去。四個警察哪想到有人為了進一個門愣玩上命了,嚇得四散而逃。柳璃薇那輛價值連城的邁巴赫就這麼狠狠的撞上了金陵飯店那價值不菲的玻璃大門,嘩!兩扇金碧輝煌的大門直接碎裂。柳璃薇的愛車破門而進,邁巴赫光潔的車身伴隨着半空中飛舞的亮晶晶的玻璃碎片發出耀眼的光芒。
柳璃薇將車開到大堂中央就被一群黑衣人圍住了,為首的是一個胸前印金色天平的黑衣人。
柳璃薇到還真沒想到金陵飯店裏還有這種聲勢,冷靜了一下心緒,打開車門靠在車上說道:“你們誰是管事的?”
金天平冷冷的說道:“我。”
“我要找李瀟!你們有他的消息吧?”
“你是誰?”
“柳璃薇。”
“幹什麼的?”
柳璃薇被他搞得挺鬱悶,本來看長相沒認出她已經夠讓她失望了,結果現在她清清楚楚的把自己的名字說了出來那人還是一臉漠然這就足以讓她絕望了。
“藝人……”柳璃薇本來想說明星,後來一想還是謙虛些吧。可是金天平完全不買她的賬,只說了兩個字:“砍了。”
柳璃薇差點懵了,什麼,砍了?雖然李叔叔對自己說這裏很危險,讓自己別去,可是沒說這裏剛說了三句話就要砍人啊。金天平一聲令下,立刻有人拿着刀走上前來,柳璃薇嚇傻了,玩真的呀?
“等等。”一個甜美的聲音從人群後方傳來,黑衣人齊刷刷的給那人讓開路,一個不遜色於柳璃薇的美女慢慢走上前來。
金天平恭敬的問道:“周舟小姐,您認識她?”
那美女平靜的看着柳璃薇說道:“認識……她是我的朋友。”
有的時候你不得不讚歎人類的生命真的是堅韌,一發就不可收拾。
直接的例子就是我自己,三天前我先被一個禿子和他的手下臭揍了一頓,然後又為一個美女擋了無數子彈,然後又被一個胖子打了一槍,最後又被一個非洲人臭揍一頓,這還不算完,我又馬不停蹄的坐飛機飛到了杜拜,還沒看見全身界唯一的七星級旅館就又被塞入破吉普車被送到了現在這個炎熱難耐的非洲某地方。
我身上的傷口都經過了縫合,但是子彈都沒有取出來,這樣的後果就是會導致傷口從內部感染潰爛,大概也是那個非洲人想到玩我的一招吧。
破吉普車已經顛簸了兩天,那個可恨的非洲人自己有直升飛機坐,不僅飛得快站得高風景好,實在無聊還有飛機可打。我這邊旁邊就一個拿着槍抵着我頭的非洲大漢,即使我把自己逼成愛男人他也不是個好的戀愛對象,窗外是枯黃的草原,間或能看見一群瘦弱的孩子或是一群只比動物園裏高大很多的長頸鹿,在非洲動物一般長得都比人壯。
我其實很希望自己死了,可自己就是偏偏不死,我人生自古誰無死,該讓我死偏不死。
車子終於開到了一個像是村落的地方,不過很破敗,我聽見旁邊的非洲大漢和司機說了幾句話。司機將車停在了村落中最豪華的一棟建築門口,大漢一把把我丟下車,抓着我的頭髮把我拽進了那棟建築。
剛進門便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朝我慢慢走來。
“呀,年輕人,你來了。”那個可惡的非洲人像看馬戲表演一般的看着我搖搖欲墜的身影。
“……對……你爺爺我來了……”我跪在地上虛弱的說道。
非洲人哈哈大笑起來:“不錯,還挺有精神,我一直擔心你在路上就掛了。不過你的該悲哀自己為什麼沒在路上掛掉……”非洲人拍了拍我的臉,“因為現在開始你才將進入真正的地獄。”
非洲人向我旁邊的大漢嘰里咕嚕說了幾句我聽不懂的土話,非洲大漢連連點頭,架着我向外走去,臨走前我看見非洲人笑眯眯的沖我揮了揮手,然後摟着兩個非洲女郎消失在我的視野中。
大漢又把我架上了吉普車,和司機說了幾句話,吉普車又顛顛的開了起來。我不知道自己將要被帶向何方,這的人說的話我一句都聽不懂,現在想來真不應該將英語作為自己的第二語言,但誰讓非洲片業這麼不發達呢。
這是一個很簡陋的村落,除了幾家看似像商店的建築是水泥結構外其他的民房都是木質結構,街上隨處可見髒兮兮的非洲婦女在洗衣做飯,或是乾巴巴的老頭懶洋洋的曬太陽,唯獨沒有男性青壯年,間或有一兩個也都是身有殘疾。
車子不一會就開出了這個小村落,沿着泥濘的土道又開了十分鐘,便是另一片天地了。
眼前是一片被挖的千瘡百孔的礦場,上百個非洲男人在炎炎烈日下在礦洞裏埋頭幹活,沒有任何的礦洞支撐措施,沒有任何的安全裝備,那些男人就這樣在隨時有可能坍塌的礦洞裏進進出出。有幾個荷槍實彈的非洲人穿着和我身邊大漢類似的制服在礦洞口來回溜達,偶爾有幾個礦工體力不支走得慢了些便招來他們的拳打腳踢。
我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這種日偽時期中國民眾挖煤的景象沒想到今天還能看見,唯一不同的是當年我們挖的是煤,而今天他們挖的是鑽石。記得很多年前曾經看過一部迪卡普里奧的片子叫血鑽,裏面有一顆鑽石竟然妖異的泛着紅光,現在想來那也許就是非洲礦工的血凝結成的。
非洲大漢將我帶到了礦洞旁邊的一個小木屋裏,幾個同樣打扮的看守者正在裏面喝茶聊天,看見我們來了一邊和那個非洲大漢寒暄一邊嘲弄的瞟了我幾眼。
非洲大漢嘰里咕嚕說了兩句,兩個看守者點了點頭出去了,過了一會他們帶着一個中年礦工回來,那礦工赤着腳,光着頭,身材壯碩,結實的肌肉散發著烏黑的光澤,稜角分明的臉上掛着一雙圓溜溜的眼睛,顯出幾分靈氣。
非洲大漢沖那個礦工說了幾句話,礦工轉過頭來用英語對我說道:“他,這裏的工頭,讓我做翻譯。你聽得懂英語嗎?”
聽見眼前這個一身泥土的礦工竟然吐出一口流利的鳥語讓我着實自卑,我這個天天錦衣玉食的大學生除了那幾句eon,baby說的極為標準外,說其他單詞都是天津味的。實在是不明白一個非洲挖煤的哪學的英語,難道他們也看大片?
“我……能聽懂。”說得不流利,聽還是能聽懂的,畢竟老子也過了四級。
“工頭說,讓你從今天開始去礦里幹活。”
老子渾身的傷,三天來連覺都沒睡一個,你還讓老子進這破礦洞?還沒山西小煤窯挖的好呢,人家山西小煤窯安全性是差了點,好歹埋裏面也算死在祖國母親的懷抱,我在這屁地趕上個塌方被活埋了撐死幾百年後被人挖出來當石油使。
我委婉的表達了我不想去的意思:“你告訴那個工頭,老子我不下去!”
礦工看了我一眼,對着工頭說了幾句,工頭聽完勃然大怒,隨手從一個看守者手裏拿過一根鞭子啪的抽在了我身上,疼得我哭爹喊娘。
礦工說道:“他問你,到底去不去?”
“去去,我去。”人犯不着和命爭,除非你拿命爭。
工頭用手點了點我的額頭,做了幾個惡狠狠的表情,顯你拽呀!我一把握住他的手,一臉崇敬的用中文說道:“你就是一個大傻。”
工頭看着我點頭哈腰,恭敬非凡,嘴裏還不停的說著話,以為我在恭維他,沖我笑了笑。
我指了指他,說:“傻!”然後豎起大拇指。
他指着自己說:“傻?”
“對,傻傻。”我連連沖他豎大拇指。
經過我的連番忽悠,最後滿他意的指着自己說道:“傻。”
柳璃薇跟着周舟穿過扇扇被黑衣人把守的大門,最後周舟把她讓進了一個半套房。進門周舟隨意的把鞋子一脫,說道:“請不要拘束,這是我的房間,沒有其他人。”
柳璃薇換上拖鞋在沙發上坐下,周舟端過來兩杯茶,笑道:不是什麼好茶葉,你就將就點喝吧。”
柳璃薇點了點頭,接過茶水輕輕品了品。她知道坐在自己身邊的這個女孩就是自己宿命的對手,她們倆個的戰爭雖然沒有硝煙和鮮血,卻絕不缺少嚴峻和殘酷。然而現在兩人竟然安靜的獨處一室,品着同樣恬靜凝神的綠茶。
“周舟小姐……”柳璃薇忍不住打破了寧靜的氣氛。
“嗯?”周舟轉過頭,微笑着看着柳璃薇,那笑容里充滿了睿智。
“李瀟他……”柳璃薇知道自己不該顯露出對李瀟的關心,周舟應該還不知道她對李瀟的感情,現在也不是揭開三角戀帷幕的時候,但是她還是忍不住想知道李瀟的情況,李瀟的安危,李瀟的一切。
“哦……”周舟的表情黯淡了下去,“李瀟他……被抓走了……”
“什麼?被抓走了?被誰抓走的?能不能救出來?”柳璃薇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對李瀟的關心表露無遺。
“被誰抓走的不知道……能不能就出來也不知道……甚至他現在是否還活着也不知道……”
柳璃薇聽完怔了一下,隨後抓住周舟的肩膀沖她喊道:“這些都不知道?他現在是不是還活着都不知道,你不哭就算了,還能笑的出來?他可是非常喜歡你啊,難道你一點都不關心他嗎?!他知道了大概會感嘆愛錯了人!”
周舟看着情緒激動的柳璃薇,恬靜的笑了笑,說道:“他確實愛錯了人……如果沒有我他也不會落到今天這步田地。所以……我能做的就是一直等他……我要做的就是一直等他,一直一直,直到永遠……”
周舟的話讓柳璃薇愣住了,她能看到周舟說這番話時眼中的光芒,那是早已看透了生死的恬淡。這個女孩不是不哭,而是眼淚早已流干,她的笑容中流出的是她心裏的淚。
柳璃薇意識到了自己剛才的事態,很不自然的笑道:“呵呵……剛才我有點失態……那個,只是因為李瀟確實是我非常好的朋友……你不要誤會,呵呵,呵呵呵呵。”
“你,喜歡李瀟吧?”周舟笑着說道。
“啊?”柳璃薇完全沒想到周舟竟然如此一針見血的提出了這個問題,“怎麼會?我們只是普通朋友,你不要誤會。”
周舟輕輕吹了吹手中的茶,說道:“為了普通朋友會竭盡全力幫他尋找他的愛人嗎?為了普通朋友會不顧警察的攔阻飛車闖進龍潭虎穴嗎?為了普通朋友……會故意和他借位接親來氣他的女友嗎?”
柳璃薇被周舟說的瞠目結舌,半晌才說道:“你……都知道了?”
周舟狡猾的笑笑:“你指哪件事?”
“……就是……那次在影院門口……我和李瀟……”
“借位接親?”周舟拍了拍柳璃薇的肩膀,笑道,“你以為騙到我了?其實你的借位雖然很專業,不過我還是看穿了。”
“那你當時為什麼要走?”
“……當時剛好陶博給我打電話讓我去挑婚紗……其實那次和李瀟去戀人街按照我的想法是我們倆的最後一次相處,之後我就會離開他嫁給陶博……可是當看到你的時候,我想,既然他還有你在關心的話,那這最後一次相處也不需要了……”
“所以……你就走了?想把李瀟讓給我?”
“嗯……至少當時我是這麼想的……”
柳璃薇嘆了口氣,靠倒在沙發上說:“你可真給我找了不少麻煩。”
此時兩個美女談論的中心,大帥哥,我,正在一個比琛哥被窩環境還惡劣的狗屁礦區裏面幹着豬狗不如的工作。
所謂的挖鑽石礦跟大家印象中的挖煤相差甚遠,挖煤是什麼意思,只要你找到了煤區,那就是一鎬頭下去全是煤,一車一車往外運。鑽石這東西你見過一車一車往外運的嗎,你在那又憋又悶的破洞裏叮叮咣咣砸一天備不住什麼都砸不到,而且鑽石普遍都是在一大塊石頭中心,也就米粒大小,想找到必須把石頭砸碎。所以所謂的挖鑽石礦,就是從山石上砸下一塊大石,再把大石砸成小石,最後把小石砸到沒石。周而復始,連綿不絕。一天下來,光砸石頭就快讓我痿了,問題是這地缺衣少食,一天就吃兩頓飯,這飯還是非洲風味我吃不慣,吃完了就拉稀,拉的比吃的還多。水也是限量供應,洗澡什麼的就不要想了,夠喝就不錯了。聽說旁邊有一村子是水礦,就是從河泥里挖鑽石,他們天天就泡水裏,又涼快又解渴又不用洗澡,同樣是鑽石行業工作者憑什麼他們就這麼幸福?最可恨的是聽說他們河裏的鑽石都是我們這邊山裡鑽石的被地下水衝過去的,我靠,老子以後天天跟石頭上尿尿,讓這幫孫子天天泡在老子的尿里!
當然這些還都不算什麼,最關鍵的身上原來的槍傷,這幾天我身上各處的槍眼不是痒痒就是疼,皮膚也泛着紫黑色。我知道這是感染的癥狀,問題是這地連個醫務室都沒有就更別提小護士了
就這麼幹了三天,我終於做出了一個驚人的決定,事實證明這也是我這輩子除了和周舟搭訕外最正確的決定:我要逃跑。其實這也是廢話,不逃跑再干兩天就玩完了,擱誰誰不跑啊,而且跑的估計比我還早。但是問題是這屁地四處都是看守者,個個手裏都是長槍短炮,我一剛開始還以為他們槍里沒子彈,就是唬唬人,後來我發現這幫看守者什麼都不多,就是子彈多,連點煙都是用手槍點的。估計我要是明目張胆的跑,身上至少要留下兩個ak彈夾那麼多的槍眼。
正所謂不能強攻,只能智取,從我下定決心逃跑的那一天開始我就拚命的想辦法。人家“屎高飛”連監獄都越了,我這越一個礦區應該也沒那麼難吧。
我天天在礦區一邊幹活一邊觀察情況,一邊進行計劃,這幾天的幹活讓我和那個做我翻譯的礦工搞得很熟,他叫馬巴,從他那裏我知道了很多情況,比如這個村鎮以前是一個以農業為主的小村落,後來說這裏出了鑽石,一時間男人們都去挖鑽石,確實有些人憑藉鑽石成了暴發戶,但有更多的人因為不懂礦洞的挖掘技巧而被活埋。
馬巴睜着他那雙圓溜溜的眼睛,面色凝重的跟我說道:“你看見那些洞口攔了根繩子的礦洞了嗎,那就是當時最早的一批礦洞,完全沒有任何技術含量,因為隨時有坍塌的危險所以工頭把它們都攔了起來,裏面錯綜複雜,可能幾個洞連在一起,進去了很容易迷路,所以我們稱這些洞叫死亡之洞,不過……”
“不過什麼”我費力的把一塊大石頭從洞壁上敲下來。
馬巴湊近對我說道:“聽說這些死亡之洞裏有一些是通到這片礦區之外的。”
“嗯?”我敏銳的感覺到一個機會正在來臨,“通到礦區之外?那不就是可以從這裏逃出去了嗎?”
馬巴笑了笑,說:“我只是聽說,畢竟裏面太危險,死在裏面比逃出去的可能性大很多。你不要妄想了。”
我點了點頭,忽然一陣慘叫聲在我們身後響起,我回頭一看,只見一個看守者一刀將一個礦工的耳朵切了下來,那礦工捂着耳朵坐在地上嗷嗷大叫。那個看守者指着手裏一塊米粒大小的鑽石哇哇說些什麼。
我剛要上去問清怎麼回事,馬巴一把拉住了我,偷偷跟我說:“別去,他私藏鑽石了。”這裏對於私藏鑽石管的非常嚴,不僅我們每次下班要經過一次嚴格的搜身,甚至我們吃飯時都有看守者在旁邊巡視,防止我們將鑽石藏進食物里。可是私藏鑽石的後果我今天是第一次看見,沒想到竟然如此殘忍。
馬巴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好了好了,回去幹活。”
我問道:“這些看守者到底是什麼人?怎麼這樣兇狠?”
馬巴看了看左右無人,悄悄說道:“非洲大部分鑽石業都在黑鷹艾申的手裏。”
“黑鷹艾申?”
“嗯,他是非洲最大的黑幫頭子,除了一小部分國家不買他的賬,他基本控制了整個非洲。我們村子發現鑽石一年後,他就過來強制將所有男人都拉去挖礦石,雖然他的礦洞挖的不錯,但是因為安全措施不夠還是時常有人死亡,再加上待遇又是這麼苛刻,大家早就想反了,可是他們卻拿我們的家人做威脅。所以,我們也只能忍了。“馬巴咬牙切齒的說道。
馬巴咬牙切齒的向我痛述黑鷹艾申的種種惡行。這個艾申應該就是和狼眼一起的那個非洲人,聽馬巴的話他在非洲是擁有絕對統治力的。
我們倆一邊聊天一邊幹活,天南地北的聊,有時聊生活,有時聊家庭,有時也聊女人。正當我向他介紹這歐美大片第二次復興時,他忽然伸出手指哆哆嗦嗦的指着我的下面,臉上一副特二的表情。我才發現他指的是我的腳下。
在那塊被我砸的支離破碎的大石頭中央,一塊有雞蛋那麼大的鑽石泛着耀眼的綠光,周身都是細膩而圓潤的綠,沒有絲毫雜質,即使是我這種外行也知道,這是塊寶貝。
一個看守者看見我倆沒幹活沖了上來,我把那塊雞蛋鑽輕輕一踢,踢到了一個看守者看不見的角度,馬巴目瞪口呆的看着我,我微笑着說:“你告訴看守大哥,沒事,我們馬上好好乾活。”
馬巴的汗都出來了,結結巴巴的對那個看守說了幾句話,那看守點點頭,走進礦洞開始巡視起來,他慢慢的向前走,只要他一回頭一定就會發現那塊碩大的雞蛋鑽,馬巴緊張的看了看我,我沖他一笑,直接把那塊鑽石撿了起來揣進。看守看了一圈覺得沒什麼異常,沖我們點點頭就離開了。
看守剛一離開,馬巴壓低聲音沖我喊道:“你瘋了?私藏鑽石可是要被殺掉的!”
“不被發現不就好了。”我輕鬆的說道。
“怎麼可能?剛才他沒發現可是一會手工出礦區的時候他們會全面搜身的!”
“你放心吧。他們絕對發現不了。”我狡猾的沖他笑笑。
馬巴狠狠的砸着自己的石頭,罵道:“哦,你一定是瘋了!”
這一天的工作終於結束了,太陽早已落山,礦工們排着隊經過看守們嚴密的搜身從礦區出來領飯。礦工們的住所是兩棟簡陋的木屋,每個木屋大約能睡一百個人,很擁擠,而且味道也極端不好聞。
整個礦區和礦工們的木屋還有看守圍在一起,除了每年有一個月工人們休息中走出去之外,其他時候想出去簡直比登天還難。
我躺在自己的床上悄悄計劃着我的逃跑事宜,仔細推敲着計劃中的每一個細節,每一個步驟……
又是兩天一夜過去了,這天幹活時馬巴悄悄的問我:“嘿,你把那塊鑽石放到那裏去了?”
“死亡之洞,你想要嗎,自己去拿啊。”
“別開玩笑了。”馬巴不滿的咕噥道。
我笑了笑沒理他,掏出自己的水杯,裏面是我昨天省下來的水,然後彎腰將地上的土捧到杯子裏。
旁邊的馬巴看見了,說道:“哦,你要幹什麼?可真浪費。”
“為了自由。”
說完我將那碗黑乎乎的泥湯仰頭喝的乾乾淨淨,馬巴看懵了,衝上來奪過我的杯子,喊道:“你瘋了!這樣你會死的!”
看守聽見我們這邊的騷亂,噔噔的跑了過來,我裝作一副虛弱的樣子對馬巴說:“跟他說,我很不舒服。”
馬巴趕緊對看守說,趁他倆說話的時候,我悄悄彎下腰將手指扣到自己的小舌頭上,這是最快催吐的辦法。
這是馬巴對我說:“他問你,怎麼不舒服?”
正好我哇的一口吐到了地上,吐出來的全是剛才喝進去的泥水,黑乎乎的,有一些還濺到了看守的鞋上。看守看我吐出來的全是黑水,大概也有些慌了,嘰里咕嚕的和馬巴說了一大堆。馬巴說:“他問你到底怎麼了?”
“你跟他說,我想休息。”
馬巴按照原話說了回去,看守想了想,最後點點頭哇啦哇啦的對馬巴說了一通,馬巴說:“你可以休息,但是你不能回工人房休息,你要去看守房,那裏有人看着你。”
我點了點頭,一瘸一拐的跟着看守走到了看守房,到了看守房先對我進行了一次嚴密搜身,然後指了指房間裏的一張床,示意我躺上去,我點了點頭,躺了上去,不一會就響起了鼾聲。
房間裏一共只有一個看守,這個我早就摸透了,這個看守是值晚班的,白天該他睡覺,結果現在他的床被我給佔了,還得看着我。我一邊裝着鼾聲一邊悄悄的眯着眼看他。
果然沒過一會,這個看守就哈欠連天了,我又故意營造鼾聲的氛圍,不到半小時他就趴在桌子上睡著了。我趕緊下床,躡手躡腳的走到他身邊,輕輕從他的腰間將他的手電筒解了下來,將身上的衣服撕下來一塊把手電包好。然後打開窗戶,將手電筒朝着工人樓扔了過去。做完這一切我又輕輕的躺回床上,假裝睡覺。
到了晚上下工的時間,其他看守回來和這個看守交接班,並且示意我回到工人房,結果交接值夜班的工具時那個看守發現自己的手電找不到了,他叫住了我嘰里咕嚕說了一些,我搖搖頭,他也知道沒法交流,直接對我又進行了一次嚴密搜身,什麼也沒搜到,就拜拜手讓我走了。我一出門正好趕上工人們熙熙攘攘的回房睡覺,我在人群中悄悄將地上的一卷爛布撿了起來。
躺在床上,馬巴說道:“你太狡猾了,喝泥湯原來是為了請病假偷懶!”
我抱着頭看着天花板,摸了摸枕頭底下那支手電筒,笑了笑說:“不,是為了自由。”
是夜,周圍已經接二連三的響起了鼾聲,工人們都很疲倦,誰也不願意讓這難得的休息時間浪費掉一分一毫。
世人皆睡我獨醒,在看守房美美的睡了一個白天,我現在自然是精神百倍,況且今天晚上我要去干一件大事,這件事的意義不亞於阿姆斯特朗第一次踏上月球機——我要越獄。
說是越獄倒不是很恰當,畢竟這個地方不是監獄,人家監獄好歹還有個美麗小護士薩拉,這邊連只母豬都看不見。
我一邊罵著狼眼,一邊詛咒着黑鷹艾申,一邊想念着周舟,一邊回憶着柳璃薇,一邊從黑乎乎的床上悄悄爬了起來。說明一下,床黑不是因為床單沒洗,而是因為上面躺滿了黑人哥們。我看了一眼這些和我朝夕相處了一個星期的工人們,覺得在臨走之際是不是應該掉幾滴眼淚意思一下,掉了十分鐘發現淚水沒掉出來,鼻涕倒是流出來了,算了,等老子發達了再回來拯救他們吧,現在還是拯救自己比較靠譜。
輕輕推開了門,銀色的月光灑滿了整個大地,讓我想起了一句李白的詩“暫伴月將影,行樂須及春。”我曾經覺得這句詩表達了一種很豁達的人生態度,將它分享給寢室那幾個活寶。琛哥聽完第一句話就是:“夠黃。”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問哪黃。從此我知道所謂的詩這種東西琛哥是不擅長的,他擅長的只是濕。
我悄悄趴在地上,緩緩的挪動着身體,向礦區慢慢爬去。看守房離工人房不遠,我必須小心謹慎,一個閃失就有可能前功盡棄。我已經可以看見看守房門口忽明忽暗的火光,那是值晚班的看守點着的煙,我估計他應該是沒有手電筒了,因為最近能買到手電筒的大村鎮在一百公里之外,我剛偷了他們的手電筒,他們不可能這麼快買到。
我的計劃是萬無一失的,在夜幕的掩護下我悄悄爬進了礦區,看守完全沒有發現。到了礦區我鬆了口氣,這裏晚上空無一人,完全是我一個人的世界,我有八個小時的時間可以任意揮霍。
本來我是想對着這片滿是鑽石的寶山打一手槍留個紀念再走,可是無奈身體疼痛難忍,打完手槍估計就直接癱這了,別提什麼穿過死亡之洞到達自由的彼岸,估計直接跑到西方極樂世界去了。
我費力的爬上一個挖的最高的礦洞,洞口黑洞洞的,一根繩子晃晃悠悠的攔在洞口前,我深吸了一口氣,人事我已盡,只剩聽天命了。這個洞口能不能通向礦區外面我不知道,會不會突然坍塌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現在要活着鑽進去,然後再活着鑽出來。
我在洞口摸了摸,從一塊石頭後面將那塊雞蛋綠鑽摸了出來揣進口袋,然後一抬腳跨過了那道繩子,一手提着幹活用的小鏟,一手拿着偷來的手電筒,向著那無盡的漆黑中走了進去……
金陵飯店經過三天修業整頓,已經完全看不出這裏曾經發生過一場子彈滿天飛,鮮血遍地流的慘烈戰鬥,在曾經流遍了陶博手下鮮血的大堂之內,有四個人正圍着一張十二人的宴會大桌津津有味的吃晚飯。
胖子左手拿着一個鴨腿,右手拿着筷子猛往嘴裏扒飯,他一口能吃下去半碗米飯,飯還沒咽下去就含糊不清的說道:“這麼說,柳小姐,你也是來找那個小白臉的?”
“嗯。”柳璃薇用小嘴閔了一口湯,說道。
“李瀟這麼受歡迎啊,爸,我是不是也可以追他啊?”米竹托着腮說道。
“小白臉有啥好喜歡的,要找就得找像你爸這樣威武的男生!”胖子語重心長的幫小美女樹立愛情觀。
“我才不要,胖起來好難看的。”
“你個丫頭片子說你老爸難看?反了你了?”胖子嘴裏說著,雙手用四支筷子飛快的四處往自己碗裏夾菜。
周舟問道:“米先生,請問被狼眼抓走的人如何才能接近呢?”
“你什麼意思?想要救他,那救不了。”
“也不是救他……只是我現在覺得他被一個國際團伙組織抓走了,這件事對於我來說還不太好接受,總覺得像是一個故事,像是一本小說……”
“沒準就是一本小說。”胖子含糊不清的說道。
周舟看了他一眼繼續說道:“總之,我覺得好像現在的我已經和他生活在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了……這讓我覺得很恐懼,我想努力追上他,接近他……卻又不知道怎麼辦……”
“也就是說,你想和他站在同一個台階上吧。”胖子看小美女吃了半碗飯就不吃了,於是將她的飯倒到了自己的碗裏,“那我告訴你一個方法。”
“是什麼?”周舟滿懷期望的問道。
“嘿嘿嘿嘿嘿嘿,世界上最接近狼眼的人只有一個。”胖子大笑着看着周舟,說道:“這個人就是我。”
我現在非洲某個不知名的國家的某個不知名的地區的某條不知名的礦洞裏,將近一個小時的匍匐前進不僅讓我筋疲力盡,甚至身上已經因為疼痛而失去了直覺。我現在開始考慮選擇這個洞口是不是一個錯誤了,洞口雖然很大可是走走就變得窄小擁擠,只能匍匐通過,我的手電筒的光越來越弱,周圍也越來越冷,我不清楚自己今天是否還能爬出這個礦洞,但我知道今天爬不出去以後就永遠爬不出去了。
堅持,堅持,再堅持。視線開始模糊……意識開始模糊……前方是有曙光嗎?我已經看不太清楚……再前進一米,也許就是勝利……一米……一米……再來一米……一……
趙嘉琛躺在寢室的床上百無聊賴的翻着一本四級詞彙,旁邊的十三香正笨拙的剪着自己的指甲。
“這單詞沒法背了!”琛哥看着書,鬱悶的嚷道。
十三香被琛哥嚇的一哆嗦,啪嗒剪到自己的肉了,疼得他哇哇大叫:“啊……哎呦,你背單詞都不能好好背啊!”
琛哥無辜的指了指書,說:“不是我不想背,實在是這書太壞壞了,我背不下去!”
十三香快瘋了,罵道:“一本四級詞彙你能看出來壞壞?那六級詞彙你是不是直接當大片看了?”
琛哥說道:“你別不信,我這背到以w開頭的詞,你看這幾個詞啊。Woman,女人。Wave,波動。Want,想要。Weapon,武器,比如大炮。Wake,蘇醒。Weak,虛弱……”
“這有什麼壞壞的?”
“這不明擺着指一個波很大的女人想要了,我的大炮被她刺激的蘇醒了,完事之後我虛弱了……”
十三香聽完都快抓狂了,憋了半天最後只說了一個字:“牛!”
“你看,你也覺得很壞壞吧。”
“我算明白了一句話,壞壞的人眼裏世界都是潢色的。”十三香看着琛哥意味深長的說。
“哦,你說的是老二吧。”琛哥在一邊裝傻沖愣。
十三香鄙視的看了他一眼,說道:“說起來,二哥不見好長時間了,最近上課也看不見他……你爸爸那邊有他的消息了嗎?”
琛哥躺在床上,點了一支煙,深深吸了一口,說:“不知道,我爸很嚴肅的告訴我不要再提老二的事,而且如果老二的父母如果打電話來就讓我們說一切都好……”
“二哥……到底怎麼了?”
“不知道……”
一時間寢室的兩人都沉默了下來,屋內只有劣質中南海的煙霧在繚繞,半晌,琛哥突然說了一句:“三胖子又哪鬼混去了。”
正在麥當勞吃飯的三胖子忽然打了個大噴嚏,林聞音遞給他一張餐巾紙問道:“怎麼了,着涼了?”
“沒事,大概是哪個美女想我了。”
林聞音“切”了一聲,感嘆的說道:“除了我這麼具有同情心的大美女,還哪會有女生想你?”
“那你一直想我嘍?”三胖子竊竊的笑道。
林聞音的臉一下紅了,狡辯道:“哪有,人家只不過看你……看你一個朋友都沒有,發揚風格關心關心你嘛……”
看到三胖子還想揪着這個問題不放,林聞音趕緊轉換話題:“唉,你們宿舍那個李瀟哪去了?我姐最近一直找她呢。”
三胖子嘆了口氣,說道:“不知道,二哥好像失蹤了……你姐是誰啊?找他幹什麼?”
林聞音趕緊低下頭狂吃薯條:“沒什麼,趕緊吃薯條,不吃都涼了。”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眼前是昏暗破舊而陌生的天花板,鼻子裏充斥着一股難聞的怪味,但是卻彷彿泡在暖洋洋的溫泉里,十分舒服。
我揉了揉眼睛,掙扎着想坐起來,結果一動全身都是針扎的疼。
“小子,我勸你不要動。”
這聲音冷不丁的從房間的角落裏漂了過來,嚇了我一大跳。我順着聲音看過去,只見一位白須白髮的老人正端着一杯茶,饒有興味的看着我。
“你會說中文?”
“你不也會嘛。”老頭慢慢悠悠的向我走來。
“你是中國人?”我滿懷期望的問道,他鄉遇故知可是和洞房花燭夜同一級別的喜事。
“算是吧,確切點說,我是台灣人。”老頭坐在我的床頭,摸了摸我的額頭,“不錯,燒退了。”
看來我有必要用無產階級革命來革一革他的錯誤思想,不過眼下我連動都動不了,這個艱巨的任務還是以後再說吧。
“我發燒了?我怎麼沒感覺?”
“廢話,你前幾天就是一死人,怎麼可能有感覺。”老頭沖我翻了個白眼。
“前幾天……大爺,你是怎麼找到我的?”我記得我好象還在死亡之洞裏就已經失去知覺了,完全不記得後來發生的事情。
老人轉身走到桌子旁邊,拿出一堆瓶瓶罐罐也不知道在鼓搗些什麼,笑道:“哈哈哈哈哈……找到你倒是個很有趣的過程,我在外面採藥采着采着挖到了一隻手,結果又挖了挖就把你小子給挖出來了。”
雖然老頭說的輕描淡寫,可是我試着在腦海中重現了一下這個鏡頭,去挖葯,然後挖着挖着從土裏面挖出一隻手……這怎麼想怎麼恐怖啊,為什麼這個老頭會認為有趣啊。
“然後您就將我救回來了?”
“廢話,我不救你你現在備不住都成野獸的大便了。”
“哦……謝謝你了。”
“小子,你不是普通人吧?”老頭把那些瓶瓶罐罐里的東西倒出來用水沏好,端了過來讓我喝掉。
我接過葯,問道:“你怎麼知道我不是普通人?”
“廢話,有普通人身上會有七十二個彈孔,而且每個彈孔都是子彈不取出來就縫合上的嗎?”
我咕咚咕咚喝完了葯,擦着嘴說道:“這葯真苦。”
老人接過葯碗:“苦能治病。”
我看着老頭將桌子上的瓶瓶罐罐有都一一收好,問道:“您是醫生嗎,好像醫術很好的樣子。”
老頭嘿嘿一笑,沒有理我。
“我來的時候是不是很虛弱啊。”
“虛弱?哼,和死了沒什麼區別,全身槍傷眾多,每個槍傷又都內部感染,人又營養不良加脫水,最關鍵的是還有兩顆子彈打到了胃裏……”說著老頭從口袋裏掏出來兩顆碩大的子彈,子彈散發著微微泛紅的金屬光芒,“小子,你是被誰打成這樣?”
“……說不太清楚,好多人。”
“你不會是狼眼的人吧!”老人忽然陰森的對我說道。
“狼眼?你認識狼眼?我落到今天這步田地完全是因為他!要不是他,我現在肯定摟着我老婆在溫暖的被窩裏睡大覺呢,我跟他不共戴天!”一提起狼眼我就來氣,說著說著聲音就高了起來。
“不是狼眼的人……那為什麼你身上會有這兩顆子彈?”老頭仔細端詳着子彈,緩慢而低沉的說道:“據我所知,胖子的鳳凰雙槍只在對付狼眼的時候才會用……”
“胖子?哦,沒錯是有個胖子拿了兩把大手槍給了我兩槍。不過他那是打狼眼,結果狼眼把我當擋箭牌……”我看着老人,奇怪的問道,“咦?你怎麼會知道這兩個人……你認識他們?”
老人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我為什麼會知道他們倆?哈哈哈……因為他們的力量都是我賦予的。”
“什麼?”我剛想問個清楚,忽然腦袋變得沉重起來,“怎麼……我突然……好睏。”
老人看了看手腕上一塊髒兮兮的手錶:“嗯,藥效上來了,你接着睡吧……”
之後我又陷入了一片黑暗,沉沉的睡了過去。
這一覺又是不知幾天幾夜,做了無數個夢,基本包含古今中外所有夢的類型,出場人物也是眾多,春夢的當家主角一般就是周舟和柳璃薇,噩夢的不二人選就是狼眼和陶博,和夢糾纏了幾個世紀那麼長的時間后,我終於再次蘇醒了過來。
這次起來身上舒服多了,雖然行動還是會有隱隱約約的痛感,但是已經不妨礙活動了。我從床上坐起來巡視了一周,還是那間破舊陰暗的小木屋,不過那個老人的蹤影已經不見。
我慢慢的下了床,伸了幾個懶腰,身上還是纏着厚厚的繃帶,不過繃帶很乾凈,沒有什麼血跡。我慢慢踱着步,觀察着這間小木屋。屋子不大,傢具就是兩張床和一張桌子,比較詭異的是屋子的角落,那裏立了一個很大的架子。裏面分門別類的擺着很多器皿,有大有小,器皿里裝着各種液體或是植物,甚至還有動物的內臟。架子最上端是一個小箱子,被一把銹跡斑斑的鎖緊緊的鎖着,我正拿着一個東西仔細端詳,忽然吱呀一聲門響。
“小子,那是獅鞭,很寶貴的,你小心着點。”
我回頭一看,老人背着個竹筐正從外面進來。我走過去幫他把竹筐抱到一邊,問道:“我睡了幾天了?”
“從我救你那天開始數有兩個星期了。”
“啊?這麼久了,我得趕快回去,大爺,這是哪裏啊,有中國領事館嗎?”
老人拉過一把椅子坐下,悠閑的說道:“回去?你還想走?你是在開玩笑嗎。”
“……這,怎麼了,我是被拐到這的,當然要想着回去。”
“現在全非洲都知道有一個亞洲小子從艾申的礦洞逃了出去,抓到能得到一萬美金的賞金,你說你逃得出去嗎?”
“不是吧,全非洲通緝我?”
“廢話,你惹的是黑鷹艾申,最有可能成為第五君的人。”
“第五君?”
“嗯。怎麼?你不會不知道四君吧。”老人驚異的看着我。
我也拉了把椅子坐下,說道:“我確實不知道啊,四君是誰?”
“天啊,你知道狼眼和胖子,還被他倆打成這副德行,結果你連四君是誰都不知道?”老人用手摸着自己的頭,好像我是傻似的那樣看着我。
“我確實不知道,你給我講講唄。”雖然他的眼神看的我很不爽,但是為了以後不再傻,現在還是不恥下問比較好。
“嗯……”老人沉思了一會,說道,“本來你知道的越少越好,但是你既然惹上了黑鷹艾申……也罷,現在你也算是陷進來了,我就給你講講最基本的常識,省得你求饒都不知道向誰求。”
老人給自己倒了杯水,慢慢說道:“這個世界上有四個勢力非常大的團伙組織,他們的勢力大到任何一個國家都不可能消滅他們,他們的存在對於國家政府來說是一種制約,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的存在也算是保證了世界的平衡。這四個團伙組織的老大統稱四大霸君,簡稱四君……四君分別是,歐洲霸君,骷髏天使的老大,狼眼艾爾夫-沃斯。亞洲霸君,平衡者的老大,胖子米杉。澳洲霸君,白銀騎士團的女首領,公主克里斯多-塞瑟。以及南北美洲霸君,流浪狗的老大,海盜尼格歐-奧普。四君勢力過於龐大,以至於國家必須掩飾他們的存在以防止發生恐慌,所以知道他們身份的人不多,而且基本都是軍政界的高官。”
老人喝了口水,接著說道:“小子,我是不知道你是怎麼和狼眼胖子扯上關係的,總之他們不是你能接近的存在,你以後躲遠點吧。”
“我早就想躲了。問題是現在那個叫艾申的混蛋通緝我,我連國都回不了,怎麼辦?”我鬱悶的說道。
“那我就管不着了,救你已經是仁至義盡了,話說回來你怎麼和艾申接下的梁子?”
於是我把怎麼接觸狼眼和胖子的經過簡單提了一下。
老人聽完,點頭說道:“哦……原來你只不過是不小心被胖子和狼眼的戰爭卷了進去,然後運氣不太好再加上嘴欠才落到今天這個地步的。我還以為你是什麼人物呢,哎,算了,你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明天就捲鋪蓋走人吧。”
“……等等,您說什麼?走人?”
“廢話,我又不是你爸,沒必要養你吧。”老頭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說道。
“可是……可是現在外面都在通緝我,您讓我往哪走啊?”我不滿的大聲說道。
“那管我屁事!我沒把你綁起來交給艾申拿那一萬美金就算我人格高尚了,現在要我白養你?沒門!”老頭無情的說道。
“那我工作掙錢給你,不讓你養我成不成?”我心想出了老頭家絕對就是死路一條,現在無論怎麼死纏爛打也得留在這裏。
“你都被通緝了,怎麼工作啊!”
“嗯…………那這個怎麼樣,足夠當我一年的伙食費和房租了吧!”我從褲子口袋裏將那塊雞蛋綠鑽掏了出來。
“這…………這……”老頭看着這塊綠鑽哈喇子都快留下來了,上來就想搶,我把寶石舉過頭頂,說:“還趕不趕我走?”
老頭焦急的看着鑽石,說道:“不趕了,不趕了,你愛住多久就住多久,快把寶石給我。”
等老頭髮完了誓,我才一一不舍的將寶石交給了他,從此,和女主持同居的日子變成了和男老頭同居的日子。
和老頭同居了也有一段時間了,這些天除了在床上睡覺外便是纏着老頭講這講那,老頭嘴很嚴,我想問到的大部分東西他都不說,無奈只能和他認認草藥,學學簡單的的偏方。身體倒是一天天健壯了起來,閑着沒事我就鍛煉自己的肌肉,現在鑽石也沒了,回了國也是窮光蛋一個,要是能把體型練成施瓦星格那德行也蠻不錯的。
老頭天天的任務就是出去採藥,然後花很少的時間做成草藥在小鎮上去賣。
這天老頭又在那鼓搗他那些草藥,我坐在椅子上無聊的問道:“冷大爺,你和四君有什麼關係嗎,看你的樣子好像和他們很熟啊。”
忘說了,這老頭姓冷,很詭異的姓,不過好像也聽過。
“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不提了。”老頭每次都是用這句話來搪塞我的問題。
“那您是怎麼來到非洲的?您有家人嗎?”我又無聊的問道。
提到家人,老頭的臉上忽然出現了些許慈祥的神情,不過很快又變得冷冰冰了:“……以前有過,現在沒了。”
“什麼意思?”我追問道。
“哎呀,你煩不煩?”老頭不耐煩的說道。
雖然老頭很不耐煩和我聊天,但是反正也是無聊,只能和他說說話,不然幾個月一過我連語言能力都失去了。
“哎,冷大爺,這狼眼的眼睛怎麼這麼奇怪啊?綠綠的,好像真的是狼的眼睛一樣……”
我偷偷看了老頭一眼,老頭默默的接着搗葯,完全不理會我。
“而且我還認識一個女生,她有一隻眼睛和狼眼的幾乎一摸一樣,但只是一隻,你說奇怪不奇怪……”
“什麼!你再說一遍!”我話音剛落,老頭突然反應激烈的衝上來一把抓住我的雙手,他剛搗好的葯被他踢的滿地都是。
“怎……怎麼了?”我驚異的看着老頭,他的手死死的鉗住了我,使勁搖晃着我的身體。
“你剛才說,有一個女孩,她有一隻眼睛也是那樣?”
“啊。”我不解的看着老頭。
“她在哪?她到底在哪?”老頭沖我大喊起來。
“我憑什麼要告訴你,你和她什麼關係?”這個老頭不是和月有仇吧,怎麼這麼大反應。
“你快告訴我她在哪?她還好嗎?”老頭髮了瘋似的一直搖晃我。
“放手!你先告訴我你和她什麼關係,要不然我不會說一個字的!”
“她是我女兒!”老頭大喊道。
這回輪到我怔住了:“什……什麼?你女兒?”
老頭沉聲說道:“對,她是我女兒,冷月。”
冷月?原來月姓冷,冷月。
“你真是月的父親?那她怎麼會和狼眼一樣的眼睛?你怎麼證明你和她的關係?”我不可思議的問他。
他忽然慘然的笑了一下,說道:“很簡單,因為她的眼睛是我給她安上的……”
他這話一說出來,我們倆都沒有再說話了。我的腦子陷入絕對的混亂之中,安上去?眼睛能安上去?這到底怎麼回事?
“好了,現在可以告訴我有關月的事了吧。”老頭拉過來一把椅子,坐在了我對面,滿懷期望的看着我。
我看了他一眼,慢慢開始細緻的講起我所知道的月的事情。
從我和月的初識到最後金陵飯店那場驚天地泣鬼神的大戰,雖然剛遇到老頭時我也草草講了一些,但是完全沒有提到月,這回我說的很細緻,把我能記起來的全部和老頭說了。
聽完之後,老頭的情緒也平緩了好多,嘆了口氣說道:“這麼說,你這身傷有一半是為我女兒受的,謝謝了……我一定會報答你的。”
“……你也應該告訴我有關月的眼睛的事了吧……”
老頭十指交扣,擺在嘴前,緩緩說道:“這說來就話長了,事情最早要追溯到十二年前,那時我是狼眼手下的一個醫師,狼眼那時還不是四君,只是意大利一個比較年輕有為的團伙老大。他的夢想就是成為歐洲的霸君,而我也一直希望成為歐洲的最有成就的醫學家,而獲得這個成就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將狼眼推上霸君的位置……”
“啊?你一個醫學家怎麼管的了黑幫的事情?”我看着老頭滿是滄桑的臉問道。
“當時正好趕上老一輩四君要退休,每逢這個時候,老一輩四君便湊在一起舉行一場冠以四君名義的比賽,參加比賽的選手們無不是黑道翹楚,他們不僅要和其他大洲的選手對決,也要和自己的同胞廝殺,雖然過程很殘酷,可是報酬卻豐厚的令人發狂——霸君的位置。”
我說道:“你的意思是,你只要幫助狼眼在那場比賽中獲勝就可以了?”
老頭緩緩點了點頭,接著說道:“當時我在進行一個高新課題的研究,如果研究成功了將使狼眼變得所向無敵,這個課題就是所謂的動物視覺器官與人類的差別性……”
我彷彿已經意識到了什麼,老頭看着我的表情,慢慢說道:“沒錯,說白了就是試驗能否將某種動物的眼睛換到人類的身體上。”
“這怎麼可能?又不是科幻小說?”我不解的問道。
“其實這不是很困難的課題,動物的許多器官如今都應用到了人類身上,比如心臟,腎臟,皮膚等等……眼睛也並不另外,雖然麻煩了點,但是我經過多次的轉基因與再造基因工程,終於從理論上成功實現了這個課題,於是我開始想要尋求一個人做我的實驗對象……然而,一切噩夢也正是從此開始……”
我看着老頭恐怖的表情,聲音也跟着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怎,怎麼了?”
老頭低下了頭,半晌說道:“我找到的實驗對象是,我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