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雁姐貼心
坐在於鴻雁開來的公務車上往軒轅蘇家人暫住的旅店開去，軒轅蘇擔心地道：雁姐，記得?上個月還說不會開車的吧？
沒錯，三天前我才拿到執照，嘿嘿，今天可是我第一次搭人哦，值得慶祝一下。於鴻雁興奮地說道：現在我的病好了，我要把以前所沒有享受到的東西都玩一遍，不如過兩天你陪我去玩過山車吧！
軒轅蘇臉色有點僵，他可不想出師未捷身先死，細聲細氣地說道：剛學會開車的人不要開太快，也不要說話，更不要胡思亂想，等車停下了再說吧。
你說什麼？於鴻雁看樣子被憋壞了，開車的速度雖然沒有超標，但是看在軒轅蘇眼裏卻有相當大的危險。
蘇兒，你不幫我們介紹一下嗎？馮小玉笑眯眯的在他們身上看來看去，雖然說於鴻雁比軒轅蘇大了三歲，但是她顯得比軒轅蘇還要年輕，家世看來也很好，人心地又好對軒轅蘇也不錯，在她眼裏倆人是正好一對。
阿姨，我叫於鴻雁，很高興能認識你們！於鴻雁爽朗地笑道。
多虧了雁姐幫忙，不然我哪可能那麼快出獄啊，嗯，還有好多事情待會我再跟你們細細說，總之雁姐是我的救命恩人啊！軒轅蘇感嘆道。
別聽他胡說，我只是幫了一點小忙而已，倒是他……於鴻雁瞅到軒轅蘇遞過來的一個眼神，登時啞了，軒轅蘇接着道：我幫?的才是小事呢，若不是?，我至少還得在監獄裏頭混上十來年吧。
就在軒轅蘇及家人的感激與於鴻雁的推脫下來到了一個路邊的小旅店前，於鴻雁皺眉道：這旅店也太破了吧？不如把房子退了我送你們到城裏換一個好點的，要不去我家住也成，不過就要擠擠了。
不用麻煩了，這就挺好，住一晚我們就回家去，軒轅蘇這孩子也真不懂事，事先都不說一聲，我們拿了那麼多東西又得拿回去，唉，不過人出來了就萬事大吉了！軒轅正道。
嗯，那就這樣吧，我還在上班呢，先回去了，軒轅蘇，好好跟你家人解釋一下，不許反悔哦，帶大家去城裏玩兩天再回去吧，記得打我電話！
於鴻雁一面說一面發動了汽車，軒轅蘇只來得及向她揮揮手她便一溜煙地跑了。
蘇兒，她怎麼跟你認識的？她人挺好，對你也不錯……馮小玉又嘮叨上了。
媽，?別亂想了，人家可是大家閨秀，門不當戶不對，而且她比我大三歲呢。軒轅蘇道。
女大三抱金磚，三歲剛剛好！馮小玉道。
好啦，別站在這裏吃尾氣了，回房間去說話，剛才於小姐不是說有什麼話要你交待嗎？還什麼不能反悔的？軒轅正問道。
嗯，我們進房間再說吧。軒轅蘇攙扶着奶奶提着背包當先而去。
回到客房中，軒轅蘇將事情經過大略說了一遍，當然要把自己和於鴻雁的那一段隱去，只說於鴻雁熱心助人，家裏也有關係，就幫助他把事情解決了，聽得馮小玉眼神是越來越亮，軒轅蘇只好暗呼糟糕。
然後軒轅蘇又將那約法三章說了出來，還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張存摺，道：國家賠償我三萬，還有那邊的封口費二十萬，這事情就這麼算了吧。
怎麼能這樣算了！馮小玉激動地道：我們吃的苦受的罪難道能用錢來算嗎？
算了，阿玉，我們還能怎樣？我們沒權沒勢，阿蘇出來了就算邀天之倖了，我們還能怎樣，不要讓於姑娘以及她的長輩為難，我們認了。軒轅蘇的老爸嘆道：那邊肯賠錢也是想把事情了了，再鬧誰知道會搞出什麼事情來，唉……
軒轅蘇的奶奶把馮小玉摟在懷裏，倆人抱頭痛哭，軒轅蘇的爺爺也道：小正說的是，我們鬥不過他們的，還是算了吧。
那麼事情就這樣說定了，我也不回去了，過兩天你們像以前那樣回去，啥都別說，想我了就打電話給我吧。軒轅蘇掏出了一隻手機，道：雁姐幫我弄了部手機，你們可以隨時與我聯繫。
你留在這裏打算做什麼？軒轅正問道。
我打算參加六月份的高考，完成我四年前的夢想！軒轅蘇道。
好吧，讀大學也是目前唯一的出路了，不過你已經荒廢了四年，還有把握嗎？軒轅正問道。
基礎還在，只要重新看一遍應該就可以記起來了，太好的大學是不敢想了，不過省內的重點大學還是有希望的。軒轅蘇自信滿滿地說道：我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的能力！
那就好，雖然說現在讀大學稍微遲了點兒，不過也沒什麼，我們相信你，那些錢你也留在身邊吧，我們用不着，相信你會好好利用?們的！軒轅正道。
軒轅蘇道：我只留一半，另一半你們拿去吧，說不定會有用，我用不着那麼多，就當你們幫我存着也好。
軒轅正想了想也就沒再推辭，父子爺孫三人開始聊起別的話題，過了一會那邊的娘倆也參與了進來，四年了，話題是說也說不完啊。
從他們嘴裏軒轅蘇知道家鄉變化很快，自己的同學們一個個也都快畢業或者已經工作了，還有哪家閨女已經嫁人啦，當初一起流鼻涕的傢伙們有幾個都要當爸爸了之類的事情，一家人其樂融融，哪兒也不去，就在旅館裏頭聊着，一會哭一會笑，時間就這麼悄悄地溜走了。
第二天軒轅蘇就將家人送上了回家的火車，他們以往也是同樣來去匆匆。
軒轅蘇變成了孤家寡人，但是他卻充滿了信心，面前的人生道路似乎已經變成通衡大道，或許會有一些小坎坷，但是對於軒轅蘇來說絕大多數的困難都不再能夠稱之為困難了。
雁姐，我家人已經回去了，對我們的約法三章他們也沒有異議，我現在打算先找一間房子租住，然後再靜下心來備考，時間已經不多了。軒轅蘇一面在租售房屋的招牌前仔細挑選，一面打了個電話給於鴻雁。
你不用找房子了，我有個朋友空着一套房子，他人在國外，空着也是空着，借你白住好了。於鴻雁說道：複習資料我也幫你找了一套，你隨便逛逛，等中午我再搭你一塊過去，你人生地不熟的，這些事情我幫你打理得差不多了，你好好用心讀書就成了。
雁姐，真是煩勞?了，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軒轅蘇感激地說道。
這些話今後就別再說了，知道嗎？對於我來說你就像一個小弟弟一樣，你孤身一人在外，我當然要照顧一下，何況現在我身體好得不得了，每天不東跑西跑的就渾身不舒服，嘻嘻，這都是拜你所賜啊，好了，不說了，中午見面再說，到時候我打電話找你！於鴻雁高興地說道。
聽到她那歡快得就像百靈鳥一樣的聲音，軒轅蘇也為她高興，她就像被關了二十五年的小鳥，一旦飛出牢籠，就要振翅高歌更要翱翔天際，軒轅蘇才被關了四年就有重生的感覺了，她可是被困擾了二十五年啊。
軒轅蘇在繁忙的街頭逛了一個早上，這種無所事事的感覺讓他感覺到罪惡，這簡直就是在浪費時間浪費生命啊，現在的他分外感覺到時間的重要性。
最終他選擇了一個書店來消磨時間，看着看着就在書店小妹的敵意眼光注視下他的手機響了，是於鴻雁打來的，兩人約了一個地方會面，軒轅蘇空手走出書店，讓那個監視了他半天的書店小妹頗為氣惱。
在一個廣場邊與於鴻雁碰頭，軒轅蘇坐在前排，首先把安全帶給綁好了，於鴻雁白了他一眼，故意把車子開得更快了。
雁姐，?今天真漂亮！軒轅蘇贊道。
於鴻雁得到他的讚美后顯得非常高興，車速不由自主的就慢了下來，嘴上卻不依不饒地說道：貧嘴！
真的很好啊，軒轅蘇道：不過我不知道怎麼說。
一件簡約的白色襯衫和黑色條紋長褲再配上具有十足華貴感的飾金屬釘扣腰帶、白色的細珍珠項鏈和黑色的高根涼鞋，再加上一隻黑色鱷魚皮提包，讓於鴻雁的穿着顯得既經典華貴又時尚個性，配上她那比之前兩個月有如天翻地覆般巨大變化的臉蛋，那奪天地造化的魅力足以讓任何男人目眩神迷。
現在的於鴻雁給人以一種青春無限活力十足的感覺，就算是十八歲的女孩也不見得有她這麼精力旺盛，臉上的病容早就沒了，粉里透紅的臉蛋櫻紅濕潤的嘴唇，靈動十足的眸子，一切都與兩個月前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於鴻雁將車開進了一個高級別墅區，停在一個三層的別墅前，軒轅蘇苦笑道：雁姐，?不會讓我一個人住在一個高級別墅裏面吧？
沒什麼不好意思的，我同學全家出國去了，讓我另一個朋友幫忙看家，那傢伙最近也忙，我乘機把鑰匙要來了，你看！於鴻雁拿出一隻晶片鑰匙搖了搖，道：給那傢伙浪費掉還不如給你學習用，這裏很安靜的，有空我就來看你，給你弄來的書在後座，好大一堆，這是我托朋友搞來的全套他們學校的複習資料和課本，還有試題，希望你用得着。
軒轅蘇打開後座的門，三個紙箱摞起來足有一人高了，軒轅蘇一使勁就把?搬了起來，把腦袋都給遮住了。
你還真像一頭蠻牛，那天那醫生氣得說要告我們虐待你兩年沒給你吃東西，差點把那幾個獄警暈死，呵呵……於鴻雁迅速把車門關好，打開保險，跑到前面去帶路。
那是一棟歐式的別墅，裏面裝飾得相當豪華，軒轅蘇父母都是普通政府部門的小職員，軒轅蘇何曾見過如此富麗堂皇的別墅，看得他眼睛都忘記眨了。
這麼個大房子，他就敢隨便借人？軒轅蘇自認是土了一點，問出來的話也土氣得很。
在他眼裏這點房子不算什麼，何況不用放在這裏發霉嗎？借給朋友還可以讓他們幫忙照料一下，專門請人的話更放心不下呢，租出去的話也不放心，又不想賣，回來還有個落腳的地方。於鴻雁對這別墅挺熟悉的，一邊解釋一邊直接把軒轅蘇帶到了二樓，走過過道，推開一個門，進入一個房間，對軒轅蘇道：你就住這個房間吧，這裏什麼都有，每個星期天早晨會有清潔公司的人來打掃，貴重東西是沒有，不過也別讓人家把東西弄壞了，到時候簽字之前到處檢查一下就行了，記住了么？
嗯，我會注意的。軒轅蘇適應力很強，一下子功夫就恢復過來，把沉重的書箱放下，仔細地打量這個要住上兩三個月的地方。
回來再慢慢看吧，先去吃東西，我餓壞了！於鴻雁拉着軒轅蘇就往外走。
被她軟軟的小手牽着，軒轅蘇感覺有一股電流從她的指尖穿透了他的身體，這種麻酥酥的感覺非常不錯。
快點啊，你磨蹭什麼？於鴻雁回頭說道。
軒轅蘇嘻嘻一笑，任她牽着，走下樓去，於鴻雁在出門之後才放開軒轅蘇的手，嘟嘟兩聲把裝有防盜裝置的門給關上了，再將鑰匙塞到軒轅蘇手裏，道：這個歸你了，你可不要攜屋潛逃哦！
軒轅蘇摸着這個說不定也價值不菲的鑰匙，笑道：我能把?背起來跑掉就好了。
於鴻雁抿嘴一笑，帶着他來到一個麵食小店，拿着食單問道：你來點什麼？
軒轅蘇看着那裏面標價就直咋舌，這可了不得，果然是高級社區的東西啊，不貴還不正常了。
一碗雞蛋面好了。軒轅蘇挑了個比較便宜的，於鴻雁對旁邊的侍應生道：好的，兩人份的一碗雞蛋面用大碗裝，再來一碗雞絲餛飩好了。
為什麼要兩人份的？軒轅蘇等侍應生走了后才問道。
笨蛋，等下你就知道了。於鴻雁笑嘻嘻地閉口不言。
‘大碗’的雞蛋面擺到軒轅蘇面前，他終於明白為什麼於鴻雁會幫他要兩份了，那兩份雞蛋面看起來還沒有二兩的份量，若是只吃一份的話，不知道夠不夠軒轅蘇塞牙縫的。
於鴻雁的雞絲餛飩也送了上來，倆小片青菜葉配上十來個蝌蚪似的餛飩，看得軒轅蘇直咋舌，問道：你吃這麼一點就夠了？
還行，最近胃口大開吃得太多了，昨天都有人說我胖了，這可不是好事，所以從今天開始我要節食。於鴻雁信誓旦旦地說道。
我想，人家不會那樣說吧？?的身體單薄了點，其實……其實……豐滿一點更好！軒轅蘇說完就吐着舌頭低下了腦袋等待挨訓。
油嘴滑舌！於鴻雁笑道：不過跟我媽說的差不多，真的要胖一點好嗎？
不是胖，是恰到好處的豐滿，不同的人依個人的體態其實各有各的標準，西施以瘦為美，楊貴妃就以豐滿為美，若是倒過來結果就會完全不同了，?現在大病初癒，身體還顯得瘦弱了些，所以，節食是完全沒有必要的。軒轅蘇解釋道。
你還一套一套的嘛，究竟是你自己混出來的經驗還是別人告訴你的？於鴻雁責問道。
這個……當然是人家告訴我的，有一個雜誌的編輯，他專搞人體藝術的……軒轅蘇道：他一說起這些事情就滔滔不絕，別的犯人也喜歡聽，我在不知不覺中就記住了一點。
算你吧！於鴻雁沒有再追問下去，想了想，道：等下我就不進去了，你陪我到社區大門那裏，讓那些保安認下人，省得你出來后就回不去了，嘻嘻，附近有個公共汽車站，出行也挺方便的，就是生活消費有點貴，你自己看着辦吧。
我可以去別的地方買東西回來自己煮吃的，?還別說，這三年我確實學會了很多東西，錢現在也有點兒，?放心好了，餓不死的。軒轅蘇笑道。
我就是怕你被餓死呢，想想就可怕，千年古屋之中突然多了一具殭屍，多可怕啊！於鴻雁說著說著便笑了起來。
就算變成了殭屍也不會傷害對我那麼好的雁姐的，假如雁姐有危難的話，我這個千年殭屍說不定還可以演一出殭屍救美女的戲呢。軒轅蘇笑道。
你做夢吧，白馬王子多得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樣，什麼時候才能輪到你這個殭屍王子啊！於鴻雁笑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卻沒看到軒轅蘇眼裏一閃而過的落寞，或許是她特意忽略了吧。
去門崗那兒登記了一下，目送於鴻雁的車子消失在視線之外，軒轅蘇悵然若失地回到了他暫住的新居。
在茫然五分鐘之後，軒轅蘇猛地一拍腦袋，說道：軒轅蘇，你這個混蛋，想這些沒用的東西幹什麼？假如你自己不努力，全天下的人都看不起你，雁姐更不會理你這個笨蛋！
振奮起精神，軒轅蘇數着手指頭算起距離高考的日子還有幾天，然後又該如何安排這些時間，直到把這些時間細化到小時，建了一個詳細的計劃表，以星期為單位，每個星期為一輪，仔細算起來距離高考開考的六月七日還有五個星期零四天，時間已經相當緊迫了。
想到這裏軒轅蘇又要感謝於鴻雁了，若不是她帶了高中的教學書參考書給軒轅蘇在醫院的那一個月看，現在軒轅蘇也沒什麼信心能夠說考上省重點，四年的時間，忘都快忘光了。
另一個讓軒轅蘇自信的原因就是他高中時就是當時學校的高考頭號奪標人物，若非被人陷害入了獄，他或許早該考上了國內第一流的大學去了。
重新看了教學大綱之後他堅信自己只需要花一個月時間進行題海大戰，把當初的感覺找回來，考上一個普通重點應該不會有任何問題！
要備戰，首先要解決糧草問題，軒轅蘇毫不猶豫地走出別墅，找到門口的保安問明白市內最大的超市的名字以及要如何坐車的問題，軒轅蘇便踏上了購物之路，想着保安們的輕蔑的笑，軒轅蘇冷笑想道：人不可貌相，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們知道我的厲害！
一天三包快熟面加上一杯牛奶，軒轅蘇給自己定了一個苛刻的食譜，若是買菜自己煮的話實在太花時間了，一個月的時間，軒轅蘇相信自己還撐得住。
當軒轅蘇扛着半個月的伙食往回走的時候，很多人向他投以好奇的目光，在經過小區門崗的時候更是看到了保安們幸災樂禍的笑容。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軒轅蘇將這一段話用鋼筆寫在一張白紙上面，貼在床頭，讓自己一睜眼就能看到，然後他撕開了那幾個包裝得相當好的三個紙箱，首先入目的一包檔案袋上面的四個血紅大字讓軒轅蘇看得眼皮跳了一下。
定鼎高中！
這是省內最著名的一個重點高中，記得當初軒轅蘇所在的重點高中就是以?為目標奮力追趕的，每年的全省高考狀元必然出自這個高中，狀元桂冠十多年來從未被其他學校奪走過，因此，他們的參考資料以及複習資料的保密性簡直比得上國家情報處的a級保密級別了，於鴻雁居然能夠一鍋端的弄出來，除了說明她的確很有本事之外顯然她也是花了一定的心思的。
看到這些東西，軒轅蘇更堅定了自己的信心，把資料分開整理了一下，開始複習。
高考改革讓考生們輕鬆了許多，軒轅蘇選擇了文科，也就是語文數學英語加上由歷史地理生物合在一起的綜合類，除了數學要講究解題思路和大量做題之外，其他的基本上都是死記硬背，對於語文的作文軒轅蘇還是有點把握的，怎麼說當年也是學校文學社團的一大支柱呢，肚子裏的墨水還是有一點的。
就這樣，這個寬大的別墅中吟詠聲不絕於耳，軒轅蘇正式開始了他的考前衝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