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舊相識
第五章舊相識(本章免費)
歐忽然想起來，去年在海南參加博鰲論壇，在一個酒會上有人介紹過這個女孩子，只不過是當時自己忙着跟北京的兩個部長說話，只是跟她打了個招呼，留了名片。後來，這個涵涵打過電話給自己，希望地產能夠參加一個關心貧困山區孩子的公益助學活動。也巧，正是歐在國外，他答應涵涵地產捐助一百萬人民幣。後來，似乎這個活動在上海搞了一個活動，涵涵又打電話給自己，希望他能參加，歐沒有時間，只是叫副總經理張震鐸代表自己去了上海。
“哦，涵涵小姐，對不起，只是在海南見過一面，今天在這裏，有些不敢認了。”歐抱歉地說。
“我要是男人，如此驚艷的美女絕對會過目不忘的，你要是忘了，真是該打。”廖冰旋笑着調侃着歐。
歐顯出一副無奈的神情，對着涵涵稍微鞠了一躬：“對不起，涵涵小姐，多有得罪，請勿見怪。”
涵涵趕緊回禮：“歐董，千萬別這樣說，您有什麼該道歉的？倒是我，應該早點到地產向您當面致謝。只是這一年來行程安排得很緊，一直沒有什麼機會。正巧今天能在這裏遇到，我才有機會當面致謝。”說著，向歐深深地鞠了一躬。“我代表山區的小朋友們謝謝歐董的慷慨。”
廖冰旋眼神複雜地看看歐，又看看涵涵，沒說話，可是，歐感到她的目光裏面有種劇烈的讚許。
只聽她輕嘆一聲：“歐董，你還是非常具有愛心，具有社會責任感的。”
聲音不高，卻讓歐感到全身都漂浮在舒展的得意中，感覺身體像鳥兒一樣輕盈。
“別這樣說，我都有些臉紅了。”歐感到一股灼熱從自己的身體升起，透過每一個毛孔兒，散發到皮膚的表面。
兩個女人對視了一眼，不由得笑了起來。
歐更加感到渾身不自在，廖冰旋對涵涵道：“你看，歐董臉紅了。”
涵涵抿住嘴，盡量不使自己笑出來。
“涵涵，你最近在忙什麼？”歐不知道為什麼鬼使神差地問了這麼一句。
“哦，是這樣，我們正籌備一個名人名媛慈善拍賣會，準備籌集一筆款子建幾所山區小學。”涵涵回答。
“準備什麼時候舉行？”歐問。
“這個月底吧，到時候二位請務必賞光，支持一下愛心事業哦？”涵涵的表情恢復了剛開始的自然。
“一定，一定。”歐點着頭。
“那二位就不打擾了，你們聊，我去看看朋友。”說完，涵涵飄然而去。
“怎麼？別那麼盯着人家不放？注意點影響。”廖冰旋忽然道。
“是嗎？”歐被說穿了，有些不自在。
“開玩笑呢，男人愛美那是本性，世界上沒有什麼柳下惠，我理解。這男人啊，活在世界上很重要的就是為了在異性面前展示自己最美麗的羽毛。”話雖然有些刺耳，但是歐聽出廖冰旋並無惡意。
“覺得我像個色狼？”歐自嘲道。
“跟你開玩笑呢，你千萬別當真，。”一句，立刻將兩個人的距離拉得很近。
“旋子，這有時候啊，我一直在想，人活在世界上究竟是為了什麼。你說的很對，在某種意義上講，男人奮鬥很大一部分是因為女人。如果一個男人不能在女人面前展示自己，那麼他的世界一定是灰暗的了無色彩。”歐看着廖冰旋，真誠地說。
“其實，我們女人也一樣，年輕時就是這樣，以為世上只有一個最好的男孩子。後來呢？呵呵，後來，時光荏苒，經歷的多了，終於忘記了什麼是愛。反正後來是知道了這樣一句話：結婚前，以為適合自己的男人很少，但結婚後才知道其實很多。”廖冰旋說著，眼睛卻盯着別處，似乎感慨頗多。
歐心裏一動，很想藉機發表點什麼看法，可是，忽然覺得不妥。畢竟自己剛跟廖冰旋認識，說多無益。尤其是在廖冰旋這樣一個優秀的女人面前，過多地說話很可能會適得其反。要說起來，廖冰旋這樣的女人太能的了。長得雖然不是很漂亮，但是，她聰明能幹完全彌補了這點瑕疵。況且，她有學歷，權力不小，家境好，性情溫柔，怎麼看都絕對屬優秀之列，加之氣質好、有品位、有修養等等，這是太讓人羨慕了。總之女人身上都具備的優秀指標它身上都有。這樣的女人認識她就是一種幸運，怎麼能亂說話，給人家留下不好的印象呢？
一個服務員從身邊走過，歐又取了了兩杯雞尾酒，然後把其中的一杯地給廖冰旋。
廖冰旋笑道：“再喝我就多了。”
歐道：“不會，我看你的酒量蠻大的。”
廖冰旋給了歐一個標誌性的微笑，讓他感到從心底里用處一種舒暢。不知道怎麼了，他特別喜歡看廖冰旋的笑，這笑容的變化是那樣的多，但是，不管怎樣笑，如暖暖的光波一樣，一下子就能將他感染。又像是一種氛圍，在他面前呈現出一個另外的世界，讓他沉浸其中，完全忘卻了事業和生活中的種種煩惱。
古夢柏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靜悄悄地站在他們背後，要不是廖冰旋迴頭看什麼，二人完全不知道他的到來。
“你這人怎麼跟跟個幽靈似的？嚇我一跳。”廖冰旋嬌嗔地罵到。
“嘿嘿，我是想偷聽一下歐董是不是打你主意。”古夢柏連聲輕笑。
“討厭，你管得着嗎？”廖冰旋對他做了個鬼臉。
“我當然管得着，他要是對你不懷好意，我當然有義務提醒你，不要上他的當。”古夢柏笑得很開心。
“我上不上當關你什麼事？狗拿耗子。”廖冰旋雖然這麼說，眉宇之間卻帶着笑，似乎也沒真的生氣。
古夢柏自然看出廖冰旋的心思，也不繼續糾纏，對歐道：“歐董，剛才涵涵小姐邀請你參加那個名人名媛愛心慈善晚會了？”
歐點點頭。
古夢柏道：“你是非會員里唯一受到邀請的，我提醒你一下，有一件涵涵小姐自己捐出來的，她曾在中國小姐獲獎晚會上穿過的旗袍，你必須拍下來。”
“為什麼？”廖冰旋問。
古夢柏神秘地一笑：“這個不能說，歐董，你要記住，別的東西你可以不舉牌，但是這件旗袍你一定要拍下。拍下以後，晚上我安排個機會，你在把這件旗袍轉送給涵涵。這件旗袍對她來說意義非同小可，你如果拍下來，以後你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相信我，沒錯的。”
“你這人總喜歡賣關子，有什麼底你就告訴歐董得了，老這麼神神叨叨的。”廖冰旋口氣有些譏諷。
“看看，歐董，我能對你不吃醋嗎？你們剛認識一個晚上她就老這麼護着你，我跟他認識二十多年了，她也沒這樣對我啊。”古夢柏作出一幅很委屈的樣子。
“算了，旋子，你就別難為古總了，他不說總有不說的道理。做他這行，保護客人私隱那是最起碼的，古總，謝謝你的指點，不勝感激。”歐很真誠地道着謝。
“別客氣，應該的。對了，等下還有幾個遴選委員從香港趕過來，我叫王主席安排一下，爭取今晚有個結果。”古夢柏又恢復了他那標準的笑容。
歐想了想，看着廖冰旋：“廖總，你還要給張書記準備出國用的東西，時間太晚了，要不你先回去？”
廖冰旋搖搖頭：“那怎麼能行？兩個推薦人都不在你身邊，遴選委員要是提出什麼刁鑽的問題我怕你應付不來，我還是陪着你吧。”
“那怎麼好意思？”歐感到很抱歉。
“沒事，應該的。能說出口的不好意思，實際就是挺好意思。”廖冰旋一句話，把古夢柏的笑容給凝結了片刻。
這是歐今晚第二次注意古夢柏的這個表情細節，他相信，古夢柏心裏一定是很在意廖冰旋的，說不定以前他們在大學裏還會有過一段不為人所知的故事呢。
有會所職員過來跟古夢柏低聲說了幾句什麼，古夢柏點點頭，回頭對二人說：“對不起，VIP別墅有事，少陪。”說完，匆匆離去了。
“你這老同學很忙啊，他說的VIP別墅是怎麼回事？”歐問。
“有點累了，我們找個位置坐一下吧。”廖冰旋環伺四周，找了個角落，兩個人坐下來。她望着窗外，海面上黑黑的，只有幾點燈光，那應該是路過的船。
“對了，你剛才問VIP別墅是吧。是這樣，會所里有兩棟別墅是VIP別墅。那裏只有少數的會員才有資格進入，而進入那裏，必須通過指紋驗證才可以。”廖冰旋道。
“這麼嚴格？不是跟電影裏進入美國某些大公司的實驗室那麼麻煩吧？”歐笑着問。
廖冰旋輕笑了一下，說：“倒是沒有那麼嚴格，不過這樣做，倒是一種身份的象徵。能使用那兩棟別墅的都是股東會員，消費越多則分紅越多。”
歐注意到，有個職員走到涵涵那邊，跟她說了幾句，她跟着職員也向VIP別墅方向走去了。
他笑着說：“旋子，你說這些很有意思，不過，我覺得對於股東們來說，他們絕不會認為自己消費得越多，就能獲得越多回報——這種想法與吞食自己尾巴的蛇一樣荒唐。”
“你在看什麼？”廖冰旋迴過頭，去什麼也沒看到，因為涵涵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一扇門後面了。
“沒什麼，我只是覺得這裏的一切都很新鮮。”歐回答。
“這個自然，這裏外面看着很低調，裏面的一切都很奢華。比如我們手裏的杯子，這是意大利純水晶杯。還有，你看四處看似隨意擺放的那些裝飾品，其實都是價格不菲的藝術珍品。”廖冰旋慢慢地把玩着手裏的杯子。
“是這樣啊，我說在這裏感覺怎麼如此不同？”歐感嘆道。
廖冰旋端起杯，自己呷了一口，道：“這裏的會員分為股東會員和普通會員兩類。‘股東會員’和‘普通會員’不同，‘股東會員’的准入要求頗高，需是具有影響力的社會名流，投資入會，之後無需支付年費也可享用俱樂部設施和服務，並將在每年獲得一定比例的分紅。而‘普通會員’則需支付年費，並且不能享受公司分紅。”
“你是什麼會員？”歐問。
“我是普通會員，你如果能通過第一年也將是普通會員，至於以後，還要看股東會員的投票結果。”廖冰旋靜靜地看着歐，那眼神就像一口沒有漣漪的古井，深邃得叫歐有一種想探尋深淺的衝動。
“你平時來的多嗎？”歐問。
“我平時來的並不多，自江很忙，孩子還在上學，所以，我很少出來。今天若不是之洋說要來見你，我不會出來的。”廖冰旋很淡地說道。
“真對不起，耽誤了你這麼久。”歐真誠地端起杯，跟廖冰旋碰了一下。
“又來了，你別這麼客氣。說實在的，認識你我很高興。”廖冰旋眼裏有電量光在閃，就像是一顆鑽石落到了古井裏面。
“我也一樣”，歐看着她，心裏忽然一動，腦子裏忽然冒出某種飄來飄去的感想。
王光玉引導着兩個男人走過來，其中一個五十多歲，臉色紅潤，意氣風發。另一個鶴髮童顏，下巴長了一顆大大的痣。
王光玉一介紹，歐才大吃一驚，五十多歲的就是著名的台灣代工大王冷鴻海，而旁邊的則是台灣的坐穩微電子製造寶座十幾年的蹇君博。他們也是俱樂部的遴選委員。
幾個人坐了一會兒，冷鴻海只是問了些鵬城房地產的未來走勢等問題；而蹇君博卻跟歐聊起了古典詩詞，而這些恰恰是歐的弱項，好在廖冰旋不時地給他解圍。即使是這樣，歐也是總覺得自己表現很蹩腳。
有人給冷鴻海送上來一個漂亮的杯子，裏面裝滿碎冰，旁邊放着一杯伏特加和一杯綠色的薄荷酒。冷鴻海先將薄荷酒倒進杯子，然後把伏特加倒在冰塊上，用服務員遞上來的打火機將酒點燃。冰塊上燃起藍色的火苗，烈火熊熊燃燒，冰塊慢慢融化，融入綠色的薄荷酒中，清香撲鼻。
看到歐和廖冰旋很好奇，冷鴻海問：“二位要不要試一試？”
廖冰旋搖搖頭，道：“我和不敢。”
倒是歐說：“我想，我可以試試。”
冷鴻海給歐和自己各倒了一小杯，笑着說：“這酒要一口喝下。”冷鴻海自己先喝掉，看那表情似乎很享受。
歐一口喝下，一條熱流像一條直線順着喉嚨直達胃裏，而他的頭也像爆炸一樣，耳朵也嗡嗡地響起來。
冷鴻海微笑着，問：“歐董，感覺怎麼樣？”
歐吐了一下舌頭：“天啊，太刺激了。不過，我喜歡。”
“為什麼？”廖冰旋望着他。
“這是勇敢者的酒，男人嘛，總要嘗試一些新的東西，這樣才能不斷地突破自己。”歐認真地說。
“哈哈，歐董的性格我喜歡。你這票我投了。”冷鴻海道，然後轉身問蹇君博：“你怎麼樣？別老拿你的長項考別人，有幾個人有你那樣的修為？你說是不是。”
蹇君博笑了：“尺有所短寸有所長，歐董也許精力並不在此，老朽也就是隨便聊聊，請別介意。”
歐謙遜地說：“在蹇老面前，看出的愚鈍，也許這是大陸這邊教育的缺陷吧？我讀書時很早就分了文理班，所以，我對文學和歷史是有缺陷的。”
“哈哈，別說這個了，我們倆個剛坐遊艇出海回來，有點餓了，走去吃東西去，歐董，廖總，你們慢慢聊。”冷鴻海適時地結束了談話。
望着兩人離去，王光玉道：“他們的生活才是真正的紳士生活啊，剛才他們說的遊艇是冷鴻海自己的，一億多一艘呢，而他們兩個都有私人飛機。”
廖冰旋笑道：“王主席你在鵬程那也是數一數二的，遊艇飛機對於你來說，也不算是什麼大事吧？”
王光玉搖搖頭：“買到是能買起，可是，那樣做就太高調了。在中國，太高調很容易被人注意，被人注意就是麻煩。我們的商業環境與境外畢竟有很大不同。你沒聽說，上了胡潤的富豪榜那就是進入檢察機關的調查名單了嗎？”
歐點點頭，並沒有接着發表什麼意見。這些年他學會了傾聽，而傾聽的時候你能思考，而思考能讓你避免很多的錯誤。
“看來一切都很順利，冷鴻海和蹇君博二人要是沒有什麼意見，估計等下從香港那邊開車過來的幾個也就是走個過場。”王光玉道。
“這麼就過了？然後我要準備什麼呢？”歐問。
“也不用準備什麼，要是遴選委員會通過了，一周之內會有會所職員跟你聯繫，一個是要你的財產證明，還有就是要留下你的指紋。因為這個會所的很多地方是必須要通過指紋驗證的，否則，你哪兒也去不成。”王光玉笑眯眯地說。歐注意到，他的笑很乾，似乎缺少點什麼。
兩個女人從他們面前走過，廖冰旋忽然笑了起來。歐問：“你笑什麼？”
廖冰旋道：“我發現這裏的女人都很有意思，都是一水兒的LV包。”
“怎麼？不可以嗎？”王光玉笑着問。
“你們可能覺得我八卦或者矯情，說真的，中國人這種炫耀真是叫人感到幼稚。”廖冰旋一臉不屑，這跟她一貫的平和忽然有了反差。
“在中國，你的富裕要讓別人看得見，否則沒人會相信你真的有錢。”王光玉感嘆着。
“法國的大街上我都沒看見這麼多的LV包，買奢侈品不像買白菜？可是，我們國人很多人居然敢用一年的薪水買一個包，這是什麼心理？”廖冰旋看着兩個男人，提出了這樣一個問題。
王光玉想了一會兒，說：“質的奢侈才是真正的奢侈，那種，本來吃一客安格斯就能吃飽非要一桌子龍蝦鮑魚的事情，只是土老帽乾的傻事。所以，分析和解讀中國富豪的奢侈行為是一件有意義的事情。我們可以一目了然地發現，誰還在干在一客安格斯以外再點一桌子海鮮的蠢事，誰正在成為頂級服務的享受型動物。”
歐道：“這就是中國人的悲哀，他們只知道炫耀財富，卻不知道享受財富給他們帶來的驚喜。”
王光玉的手機亮起來，歐注意到，那是一款限量版的諾基亞8800Arte，價格應該跟一輛小汽車差不多。
王光玉接起來，只是嗯了幾聲就放下了電話。然後他對歐和廖冰旋道：“不好意思，我有點事，少陪。”說完，匆匆地走了。歐注意到，他去的方向正是VIP別墅的方向。
“你注意沒有？這個王光玉上下的行頭可是不一般啊。”看到歐的眼神一直盯着王光玉，廖冰旋忽然說。
“我對衣服的品牌沒什麼研究，我穿的衣服都是樂楓給我買的，我也不知道價格。”歐老老實實地說。
廖冰旋很寬容地笑了一下：“其實，你穿的衣服也不錯，這是Hartmarx，一個美國牌子，這個牌子複合主流審美又沒有炫富的姿態。一個人的穿着打扮是他自身教養最形象的說明。穿衣品位，是一種生活態度，更是一種無形的智慧和財富。”
“我還真不知道這是什麼牌子，我的辦公室裏面有兩套，我平時不怎麼穿，只是今天楚之洋打電話叫我穿正裝，我才穿上了它。你看，這一個晚上我都覺得不舒服。”歐小孩子一樣跟廖冰旋訴着苦。
“你穿西裝還是蠻好的，尤其是只系一個扣子，看起來很從容，代表着你有一般男人不具備的自信。你注意沒有，古夢柏穿着就顯得很拘謹，至於王光玉，則是感到很張揚，你可能沒注意，他穿着敞角領襯衫以及亮藍色西裝，牌子則是ZEGNA。不知道你注意沒有，就連他襯衫袖口的袖釘，都是特製的。”廖冰旋眼睛純凈如水，看起來波瀾不驚。
“我沒注意這些，我對這些不是很在意。”歐老老實實地回答。
“你呀，就是讓老婆給寵壞了，一切都不操心。”廖冰旋輕聲道。
歐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是的，我哪套衣服配什麼襯衫和領帶都是樂楓給事先準備好，叫司機帶到辦公室放在衣櫥裏面的。要穿，按擺放的位置穿上就好了。”
“服裝不能造出完人，但第一印象的80%來自於着裝。看似簡單的穿衣之道，實則包羅萬象。在某些特殊的場合，得體的服裝會讓你獲得某種交際優惠。看得出來，你太太是個很有品位的女人。好男人都是好女人打扮出來的。”廖冰旋由衷地贊道。
正在這時，一個職員走過來，對廖冰旋說：“廖總，你好，有人找。”
廖冰旋向歐一笑：“歐董，不好意思，我出去一下。”
身邊突然沒了熟人，歐忽然變得無聊起來。他看着面前的半杯雞尾酒，百無聊賴地轉動着水晶杯。
忽然他聽見後面兩個女人在聊天，一個女人問：“賴姐，我怎麼發現你越來越年輕？是不是有愛情的滋潤啊？”
另一個女人笑道：“那有什麼愛情啊？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接下來，兩個人低聲說了些什麼。
第一個說話的女人吃驚地問：“羊胎素？真的那麼有效嗎？”
被叫賴姐的女人回答：“一個星期打一針，打１５個星期，保准你的皺紋沒有了，皮膚變得非常好，人也年輕了。那是啊，追你的人一定從蛇口排到大梅沙。”
兩個女人咯咯地笑起來，然後又是一陣低語。
正在這時，一個職員走過來，對歐說道：“歐董，麻煩您跟我來一下。”
走出餐廳，穿過一個兩旁掛滿油畫的走廊，歐被帶進一個四周擺滿沙發的房間。一群人正站在那裏，除了廖冰旋和王光玉以外，還有冷鴻海和蹇君博等遴選委員。
見歐進來，冷鴻海走過來握住歐的手：“歐董，經過全體遴選委員的評議，我們決定接納你為俱樂部會員，歡迎加入我們這個大家庭。”
遴選委員拍起手來，歐趕緊跟每個遴選委員握手，口裏不斷地致謝。
這真是一個奇妙的夜晚，歐沒想到一轉眼自己就成了鵬城這個最神秘俱樂部的一員，他也沒想到，他的人生開始就在這天悄悄地發生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