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一波又起
第二十四章一波又起
歐站在那裏望着她的背影，他忽然注意道，她的脖子後面有一道紅絲線，她忽然轉過來，輕聲道：“但是，我要你記住，我的身體雖然在別的地方，我的心卻在你這裏。”
歐忽然心裏很酸，他無力地揮了揮手。廖冰旋越走越遠，但是她脖子上的紅絲線卻一直在他的眼前晃來晃去，這脖子生來大概就是用來回頭的吧。
手機上忽然有條信息：我今天下午到鵬城，是涵涵。
見不見她？歐猶豫起來。
見有危險，歐不是一個意志力堅強的男人，他經不起女人的誘惑；不見有沒有推脫的理由，他只好站在風中讓自己的頭腦清醒一下。
也許是做賊心虛吧？歐有些擔憂的心情，不知道是怎麼會事。其實他和涵涵什麼關係也沒有發生呀。自己在怕什麼？當一切你想像不到的東西到來時，你只有去接受，因為那是你最想得到的東西。
於是，他下定決心，回復到：好，我在會所請你吃飯。
回想着這兩個月的一幕幕情景，歐真是感慨萬分。人生真是奇妙呀，你不知道晚上會發生什麼事。
生活就是無數個飯局，要從無數飯局過渡到一個飯局，需要的不僅僅是勇氣，還有運氣。
那天，歐走進涵涵事先訂好的房間，他驚訝地發現，原來裏面佈置得很溫馨。
涵涵身穿一件白色的線條簡潔的裙子站在那裏，一如一個天使。
“好久不見，想你了。”涵涵伸過手，歐感到那手涼涼的。
歐很想像範圍一樣，用英文說聲，metoo。但是想想那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他張口說出的卻是：“你越來越漂亮了。”
“是嗎？謝謝”。涵涵笑顏如花。女人都喜歡奉承，概莫能外。
“可以上菜了嗎？”有服務生過來問。
涵涵點點頭。
吃飯的氣氛開始多少有點僵硬，兩天談話也是小心翼翼。歐告訴涵涵，她的別墅錢已經交完，還剩了一些，問她是不是要做裝修費？涵涵道，你看着辦吧。
吃到一半，尹詩雙帶着個會所職員端着個盒子上來。
歐示意他把盒子放到涵涵的面前，涵涵打開，裏面放着的正是她當年獲獎的那件旗袍。
涵涵驚的半天沒說話，只是直直地看着歐。
歐淡淡地說：“早就想給你，但是一直沒機會。”
涵涵從桌子對面飛過來，給了歐一個擁抱，完全沒有在乎旁邊的尹詩雙和會所職員。
尹詩雙看了歐一眼，帶着職員退了出去。
歐紳士地將涵涵送回座位，道：“高興嗎？”
“太意外了”，涵涵道。見歐坐下，她問：“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歐淡淡地說：“沒什麼，我可以為山區的孩子捐款，卻不能因此讓你失去你最有意義的這件旗袍。”
氣氛忽然變得曖昧，曖昧這種的東西，似乎一定要跟吃飯攪在一起，要不然就缺少滋潤和滋味。
涵涵沉默了一會兒，幽幽地道：“我以前只是覺得你是一個不懂女人的男人，看來不是，你很懂，只不過是將這種懂，很好地掩藏了。”
“是嗎？”歐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只是輕輕地嗯了一聲。
涵涵端起手裏的杯：“不管怎麼樣，我都要謝謝你，對了你相信緣份嗎？”
歐將杯子在手裏轉了幾圈，道：“究竟什麼才是緣，什麼又才是份呢？我這個年齡已經不會去思考這個問題了。”
“我相信緣份。”涵涵眼裏含着笑。
“我……這事我不太信的，我不相信緣份這件事。”歐不能隨意回答，因為他也不知道她問的目的。
“一切隨緣吧。”涵涵說了一句耐人尋味的話。
歐沒有接著說下去，很危險的信號。
“我不知道怎麼會這樣。我……”涵涵邊吃邊說。
歐不知道她說的是什麼。“怎麼……有什麼事？”他疑惑的問涵涵。
涵涵因為喝了點酒，臉色更加迷人：“我也不知道我會為什麼這樣願意接近你，我只知道我喜歡和你在一起的感覺。”
歐趕緊說：“打住，別說這個話題。首先，我有家庭，其次，我比你大將近二十歲，第三，我不了解你。我們只見了幾面，說這個不合適。”
“是嗎？”涵涵盯着歐，眼睛裏有中讓他慌亂的東西。“這些我不在乎，你在乎嗎？”
“得，今天的話題到此結束。我走了。”歐道。這頓飯是他吃的最上火的一頓飯，歐如坐針墊沒有一絲吃的意思了，只想早點離開。
“為什麼要逃哪？”她問。
歐道：“無所謂逃避，只是繼續下去了無新意。”
“你這只是借口而已，其實，你只是內心恐懼。”涵涵眼睛裏依然帶笑。
“笑話，我恐懼什麼？我走了。”歐站起來。
“哈哈，你是逃不掉的。”涵涵在後面道。
歐關上門，心想：丟死人了，差一點就經不起誘惑。面對一個女人如此赤裸的表白，沒有一個男人會不動心。可是，歐卻不能回應，因為已經有了廖冰旋那個麻煩，再來一個麻煩，自己的生活非得亂套不可。
一個信息：我不要你的承諾，我也不想破壞你和樂楓的關係，我只要你能夠沒事時能陪陪我就好了。是涵涵，怎麼跟廖冰旋一個口吻？
歐刪了短訊心裏不知是什麼滋味。有快樂也有悲傷。以後該怎麼樣面對這個女人呀？本來是想利用一下她背後的關係，結果卻是這個樣子。他心煩意亂，算了，不管他了。車到山前必有路，到時再說吧。
司機把車開上高速，歐特意回眸望了一下，上上依舊是鬱鬱蔥蔥，只露着一點點房屋的痕迹。那會所隱蔽的真好，就像它根本不存在一樣。
可是，它在那裏，而且很多的神秘也在那裏，就像神秘的涵涵一樣。世界上沒有哪個女人是為你而生的，她對於你來說神秘與不神秘就看你對她感不感興趣，感興趣了，她也就神秘了。
回家的路上，他能想像出等一下見到樂楓的每一個細節，吃宵夜時的所有內容，上床以後的每一個程序，所以他渴望激情，卻沒有足夠的理由甚至勇氣去改變這一切。
對於未來的日子，歐不知道如何堅守自己的愛情，心裏還是充滿對於孤單的害怕，充滿對於安全感的渴望。他之所以依舊堅持，是因為心中，有最深的對愛情，對家庭的渴望，不論是怎樣的男人，家庭一定是他心中最柔軟的一環
儘管，他的心裏也蟄伏着某種渴望，希望有一場風花雪月的故事，希望生活中會不期而遇一位美女主動投懷送抱，可是，出現了又能怎樣？就像自己跟廖冰旋一樣，發生了以後不但沒有享受到自己作為男人這一物種的獵奇心理，相反還整天擔驚受怕，唉，值得嗎？本來左右逢源的生活因為這次外遇而變的動蕩不安，捉襟見肘，想想也真的不值得。
車子很快就到了沙頭角，可是，歐依然無法平靜，涵涵那句你跑不掉一直在他耳邊轉來轉去。就連司機也看出他的不安，問：“歐董，你心裏有事啊？
歐搖搖頭，司機再沒問下去。
他心裏還在糾葛着，自己本來是社會的精英，世人的楷模。可是自己的私人生活卻難與人言。這樣在樂楓與廖冰旋之間周旋，在責任與慾望中掙扎，在刺激與內疚、光明與黑暗中左右搖擺。秘密原本是自己快樂的源泉，但是這種秘密就象手雷一樣會隨時引爆。當該來的終於來那時自己又該怎麼做？
自己的生活本來四平八穩，怎麼忽然變得狼狽不堪？現在又出來了個精靈古怪，聰穎刁鑽的涵涵，唉，麻煩，真的是麻煩。
樂楓現在是是不是發現自己什麼了？她那晚的一夜無眠肯定是因為自己那天身上有烏梅的味道叫她對廖冰旋產生了懷疑。可是，她為什麼沒有來跟自己吵？也許她是為了自己的生活在鬥爭和掙扎的人，努力的抓住或者決絕的斬斷，意志堅強，手段高明，這不能不防。
男人在面對年輕有活力的女孩子的時候是沒有抵抗力的，這話一點不假，歐在自己心裏對自己說，歐，你要堅強，你要挺得住，涵涵就是個仙女你也要忍着。
回到家裏，樂楓沒回來，倒是張翠在廚房裏面忙着什麼，見歐回來，她說：“大兄弟，樂老師在搞實驗，不一定幾點回來，你要是餓了就叫我，我給你煮宵夜。”
歐嗯了一聲就往樓上走，誰知，楚之洋的電話不緊不慢地跟了進來。“你在幹嘛？”他問。
“哦，我剛到家。”
“你到家之前幹什麼啦”。楚之洋問。
歐回答：“沒什麼，跟一個朋友吃飯。”
“你就別瞞我了，怎麼？遇到麻煩啦？”
“你怎麼知道？”歐問。
楚之洋反問：“不遇到麻煩你會這麼煩躁？我還不了解你？只有遇到麻煩才會這樣，這麼多年了，你肚子裏有幾兩香油我是清清楚楚的。”
“好吧，我就不瞞你了”，於是，歐一五一十地把今晚的事情請跟之洋說了一遍。
楚之洋道：“你最近怎麼啦老唱西廂記？走了桃花運？”
“你得了，我這那是桃花運，不成了鍘美案就不錯了。我就納悶，這些女人都怎麼啦？放着大好的男人不去找，非要破壞我的家庭團結穩定和諧，而且還表現得那麼前仆後繼英勇無畏？”歐一邊通着電話，一邊脫着衣服。
“你有魅力唄。”楚之洋的語氣明顯帶着諷刺。
歐把褲子踢到一邊：“你這人有沒有一點兒同情心？我都啥樣了？委屈惶恐，左右周旋，焦頭爛額，整個一可憐蟲。”
楚之洋冷笑着：“你自找的，我憑什麼同情你？你要跟穆斯林似的能娶四個，要是回到大理國，你就是一不折不扣的段正淳，可惜啊，你是生不逢時，得了段王爺的病，卻沒有段王爺的命。”
“得了，不跟你說這個了，大半夜的，你打電話給我幹什麼？這趟非洲效果怎麼樣？”
“你終於想起我出來幹什麼了，別提了，拿下了兩個小單，大單還是叫阿斯通搶走了。”
“你沒問問周惜雪是什麼原因嗎？”歐問。
“這不，我正要去巴黎跟她匯合。這事的總結一下，肯定是那裏出現了問題。對了，你那裏還算順利吧？”楚之洋問。
歐笑着：“還行，寶山投資大廈要出正副零了，水榭山谷也一切正常，一期進入銷售期，我趕緊打回點錢給你，好讓你的年報好看一點。”
“我今年也真的得靠你了，這主業損失就得副業補了。”楚之洋嘆息着。
放下電話，歐走進洗手間，打開花灑，任水流子彈一樣打在自己的身上。
如果法律允許我跟古蘭經規定的那樣能同時娶四個，哪怕能娶倆呢，也就沒有這一出人間悲劇了。他嘆道。
然而另外一個聲音說，請謹記：出軌有風險，弱智需謹慎！
歐堅信樂楓已經懷疑到了自己跟廖冰旋的事情，她之所以這麼悶着，肯定有她的原因。我們無法知道善行惡狀在一個人生命中所佔的比重，所以我們無法在一開始就付出了相應的心力，因為，我們並不清楚今日的錯誤將在日後收取多少的代價。
女人的直覺是最準的，誰都不是傻子，只是每個人對自己的行為都是假糊塗而已。
他洗完澡，走出洗手間，忽然覺得心裏空落落的，想打個電話給廖冰旋，可是，當他找到那個熟悉的號碼？又猶豫了，她現在肯定不方便，算了，還是不打了。這個傻女人啊，滿園春色何苦偏做那一支出牆的紅杏呢？我想離開你，可是，也不想看你難受。
看看時間還早，就走進書房，打開電腦，可是，他發現自動登陸的QQ只有自己的，樂楓的居然上了密碼。他試着用自己的生日、歐廣群的生日、樂楓的生日、甚至家裏的電話和銀行密碼都不行。這個樂楓在搞什麼鬼？
不過，樂楓的博客里的心情卻變成了：成年人的本領就在於即使做傷天害理的事也一定會幹得光滑漂亮。
她這是在說什麼？是在指自己跟廖冰旋的事嗎？看看博客里的內容，卻還是關於孩子教育的，沒看出來什麼異常。
是自己多心了嗎？
慾望，愛情，隨時都會發生；愛情，婚姻，隨時都會凋謝。他突然看見廖冰旋的QQ簽名變成了這樣。
他有些緊張，雖然他跟廖冰旋都有對方的QQ，但是，上面只限於談工作，絕口不談私事，因為他們知道，這個東西太不安全，隨時有泄密的可能。她現在換了簽名，什麼意思？
唉，誰叫自己在遊艇上軟弱了一把？讓下身支配了上身？儘管現在自己步步為營，可是錯一步，後面得再錯十步來遮掩最初的那一步錯，千萬不要到最後枉費愁腸千百度，撈得個裏外不是人啊。
唉，空氣里，陰陽離子總在漂移，相遇，排斥，吸引，碰撞，結合，這就是生活。
快刀斬亂麻結束跟廖冰旋的感情？可是，又顯得那麼決絕。這女人對自己那是真好，傷了人家也是於心不忍。可是，不當機立斷，這種悶騷的人，就如同慢性的絕症，一旦粘上了，雖然不是如同炸彈、機槍那樣立刻致人死命，但是卻會耗費人更多的時間，折磨得精疲力盡，然後還是不免一死。
唉，難啊，歐看着電腦，心卻早被撕成了兩半。
他有撥通了楚之洋的電話，問他到底怎麼辦？
楚之洋想了一會說：“要我說，情感中的分歧矛盾就如同鞋裏的沙子，你不及時把它倒出來，它就會持續的磨腳，隨便你說腳底板有多結實，都能給你磨得直飆血，讓你穿不得鞋、走不得路。及時的清理沙子，才是王道——如果這沙子能清理掉的話。”
“可是，怎麼清理沙子？”歐問。
楚之洋笑道：“你別問我，我純屬圍觀。”
聽到樓梯上有腳步聲，歐道：“好了，不說了，樂楓回來了。”
楚之洋道：“聽我說句話，肺腑之言，千萬千萬別走到我這步，你看我，這麼大年紀還這麼吊著，別人說我是鑽石王老五，其實，苦辣酸甜自己才知道。”
“你跟周惜雪不是很好嗎？”歐問。
楚之洋突然嘆口氣：“唉，好是有不同的定義的。這話太長，回國以後我再跟你聊吧。”
收了線，正好樂楓走進來，看到歐的表情，問：“你在跟誰通電話？”
因為書房的門是開着的，所以，想必是樂楓能聽到些隻言片語，於是，歐回答到：“哦，是之洋。”
“他最近怎麼樣？”樂楓問。
“哦，不大順利，只簽了兩個小單，大單還是敗給了阿斯通。”歐回答。
樂楓把手裏的包放在枱面上，問：“哦，周惜雪不是熟悉阿斯通嗎，怎麼沒起作用？”
“誰知道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這不，他正準備去巴黎跟周惜雪見面，分析問題呢。”歐道。
“你衝過涼了？”樂楓問。
“嗯”，歐點點頭。
“你最近好象很注意個人衛生啊？”樂楓問。
歐知道他這話是什麼意思，潛台詞就是你在消滅罪證。但是，他不能說破，那樣的話就更顯得有鬼，於是，他笑了：“這還不是你教育的好？”
樂楓哼了一聲：“是嗎？你這麼說我還是頗有成就感的，我這不是把一鳳凰男成功地改造成了紳士？”
歐問：“什麼是鳳凰男？”
樂楓道：“鳳凰男的意思就是你離開了雞窩，變成了鳳凰。”，他當然知道鳳凰男是什麼意思，也知道不是什麼好話，但是，他還是裝着糊塗說：“那是，聽說城裏生活好，我就來了，雞窩關不住金鳳凰。你就說我吧，多聰明，真是藍精靈轉世，一休托生，要不怎麼娶了你這麼如花似玉的只是美女？不對吧？我不應該叫鳳凰男，我應該叫鳳男，而你叫凰女才對啊？鳳是公的，凰是母的嘛。”
樂楓聽他這麼一說，忍不住笑起來：“你這人怎麼這樣？有些等鼻子上臉啊。”
歐道：“你這不是有點貶低自己嘛，我之所以變了那神鳥，是你的功勞啊，要不是你像園丁一樣，仔細地修理，我就不是神鳥，而成了鳥人啊。”
“少貧嘴，到樓下吃宵夜。”樂楓道。
“得令”。歐回答。
“對了，今晚跟誰吃飯啊？”樂楓貌似不經意地問了一句。
歐腦子迅速地轉了幾個彎，但還是老實地回答“哦，跟涵涵。我把那件旗袍還給她了。”
“哦，還就還了唄。怎麼這麼快就結束了？沒搞點浪漫？她不是喜歡找你跳舞嗎？”
“讓我捐了一百萬，又在我這了買了便宜房子，那還有空兒跟我跳舞？”歐回答。
樂楓頭也不回，往樓下走：“感情你也有自知之明啊？想當初她一個勁兒地找你的時候，是不是腦子裏也產生過美好的憧憬啊？”
歐陪着笑臉：“還是我老婆聰明，我想什麼你都知道，現在看來，我那時也就是在心裏罪惡了一回。我現在算看明白了合著但凡有一線生機，在涵涵面前，我就是一被利用的主兒。”
“嗯，有進步。”樂楓在桌前坐下。
“你說像我這麼謙虛的人，還有你這麼一塊明鏡，我怎麼能不進步？進步怎麼能不大呢！”歐嘻嘻地笑着。
“對了，這幾天有沒有見到旋子？”樂楓用勺子慢慢地攪着碗裏的粥。
“哦，見的比較少，有人跟區里反映，說她這次跟我們的合作涉嫌國有資產流失，好幾個部門正在調查她，她正應付這事。”這才是正題，歐心裏明白。
“沒啥問題吧？”樂楓很平靜。
“不好說，不過沒什麼，有些事情還是調查一下的好，調查清楚了，有些人自然就閉嘴了。”歐回答。
樂楓夾了口張翠做的酥魚，問：“她老公是區委書記，也就是個過場吧？”
“這不好說，這是她老公政敵的暗招也不一定。”歐也夾了口酥魚，味道很好，連骨頭都可以嚼掉。
“不會影響到地產的正常經營吧？”樂楓又問。
“暫時不會，不過也說不定。跟國企打交道，受到的影響是方方面面的，不知道哪座廟的菩薩會橫插一杠子。不管它，咱們跟他們有合同，黑紙白字的，怕什麼？”歐道。
“你跟旋子沒有什麼秘密吧？”樂楓問。她為什麼用了秘密這個詞？
“有什麼秘密？都是為了工作，她想盤活國有資產，我想賺取利潤。”粥有點燙，歐滿滿地吹着。
“真的？旋子看起來老老實實的，不過我感覺她很有野心的。”話開始敏感起來。
“誰沒野心？你沒野心？你沒野心天天鑽到實驗室里幹什麼？還不是想干出點成績，讓大家肯定？”歐反問道。
樂楓放下筷子，直視着歐：“你這人我太了解了，你就是跟她有什麼秘密也不會說給我聽的。其實，你大可不必這樣，做房地產的那點彎彎繞兒，我心裏明鏡兒似的，你用不着跟我遮遮掩掩的。”
歐避開她的銳氣，反問：“你怎麼非得屈打成招？”
樂楓輕笑一聲：“你別這麼大反應好不好？我這是為你好。現在像你們這種合作，國企的領導能不有點好處？他們不是焦裕祿，不會無私的風險，你要是說，旋子在這件事上沒有私心？那就是她對你有私心。”
這才是今天談話的關鍵，歐太明白了，他想想道：“既然你說到這一點了，我就跟你說吧，我對她肯定有承諾，至於怎麼操作的你就別問了，問我也不會告訴你。”
“這不就結了？咱們是夫妻，你那套我還不明白？”樂楓重新給自己盛了一碗粥。
歐夾了一塊鹹蛋：“我知道，凡事都瞞不過你的眼睛，我在你面前就像如來佛手掌里的猴子。”
“別那麼可憐兮兮的，好像我是克格勃似的。”樂楓道。
“你哪是克格勃啊？你分明是摩薩德和CIA的聯合體”。歐好不相讓，反唇相譏。
“對了，童藍要實習了，你看看是不是安排到你那裏干一陣子？”樂楓好象是很隨意地說。
歐腦子轉了幾圈，童藍的專業根本不對口，怎麼會要求在地產實習？哦，明白了，這是釘子嘛。
“哦，不是不行，只是不知道安排到哪個部門實習啊。”歐道。
樂楓看了歐一眼，輕描淡寫地說：“那就安排到寶山投資大廈那個項目吧，在工程部，這跟她的專業有點貼邊兒。等我給她找到合適的實習單位再說。”
“沒問題，我的態度一直是聽老婆話，跟老婆走。”
“那都是口號，你心裏恐怕不是這麼想的吧？”樂楓的語氣有點不屑。
“我向保證，句句都是心裏話。”
樂楓更加不屑：“口號喊得響的一般都是假馬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