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章 因愛仇殺
131章因愛仇殺
市區一間普通的公寓,希圖沒有告訴任何人她在乘坐回到法國的飛機之後,又秘密的通過四季的途徑,在一個小時候乘坐另一班飛機回到了雅安市。
深夜,在法國,秋銀利用假象製造出希圖活動的跡象,以防止有人查時,會以為希圖一直在法國,而雅安市,希圖卻坐在書桌前,手指飛快的敲打着鍵盤。
竟然一點線索也查不到,喝了一口冰冷的咖啡,希圖疲憊的合上筆記本電腦,從雅安市離開,到再次從法國歸來,她用了一天一夜的時間,可惜竟然無法查到冷洛辰那個聯絡器的來源。
而這個讓她查不到的消息如同一個雪球一般在心底擴展放大,帶來一股詭異和沉重,上一次,她也不曾查出來那誣陷她和風上*床的影像是如何合成的,而這一次她居然同樣無法查出一個聯絡器的信息。
再一次的想到了黑暗組織,希圖疲憊的臉色愈加的暗沉,快速的走向衣櫃邊,選擇了一件黑色的勁裝,五分鐘之後,纖瘦的身影卻已經消失在暗夜裏。
冷家大宅,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時間,希圖駐足在黑暗的角落裏,而樓上書房的燈光依舊亮着,即使是凌晨一點,他依舊在工作。
默默的看了許久,希圖接着夜色快速的翻入了圍牆,而對冷家大宅的熟悉,也讓她如同進入無人之地一般,動作迅速而敏捷的潛入了冷洛辰的房間。
一片黑暗裏,希圖迅速的走向柜子,而在柜子的抽屜下是冷洛辰存放護照的地方,竟然沒有出境記錄。
打開護照,卻見原本該有的記錄的地方是一片空白,希圖暗夜下的臉色再次的慘白,這麼說,他是秘密的出國,或許有另一本假護照。
冷洛辰竟然隱瞞了她什麼,神色愈加的凝重,所有的疑慮一點一點的在心頭加重,希圖不敢去想像冷洛辰背後究竟隱藏了什麼樣的秘密,他似乎變了,比起一開始的認識,希圖忽然覺得冷洛辰越來越神秘莫測。
如同來時一般,因為多了戒備,所以希圖同樣不動聲色的從冷家大宅離開,專業的水準下,讓她的行蹤沒有被任何人發現。
無法消化心頭的如同雪球般越來越大的不安,希圖無意識的行走在深夜裏,等到停下了腳步卻意外的發現自己竟然來的是久久和灰狼居住的公寓,而不是不久前她新租住的房子。
看了看自己失神的舉止,希圖愣了片刻后,隨即走上樓,反正也來了,至少去看看久久和灰狼,可惜當希圖打開公寓的門,卻意外的發現屋子裏竟然空無一人。
這麼晚了會去哪裏?希圖疑惑在站在久久的卧房裏,忽然門口傳來開門的聲音,希圖剛要走出卧房,卻意外的聽見客廳里的爭吵聲。
“灰狼,我說過不要再跟着我。”久久已經失去了慣用的耐性,清脆的嗓音也因此變的暗沉而冷酷。
“我只是不想你做錯事而已。”相對於久久嗓音的尖銳和冷酷,灰狼的語氣依舊冷靜,似乎只是在闡述最簡單的問題。
“夜鶯已經回法國了。”撥了撥頭髮,久久再次開口,直視着灰狼銀色面具下沉靜的雙眸,情緒波動下,讓她根本沒有發覺公寓裏多了一個人,“夜鶯走了,我已經不可能傷害到她了。”
“久久,你罷手吧。”知道久久的固執,灰狼沙啞的聲音里多了份乞求,高大的身子跨上前,抓住久久冰冷的手,“我們離開這裏,你一直想脫離情報組織,如今我們都自由了,黑暗組織也將我們除名了,我們完全可以過平凡的生活。”
“不可能!”大力的甩開灰狼的手,久久眸光一冷,想起背叛的痛和恨,嫵媚的臉龐隨即顯得猙獰而扭曲,“有些事發生了就不可能再回去。”
“就算你要報復東方幽,為什麼要僱用殺手去殺夜鶯?”問出了壓抑在心底的問題,灰狼犀利的目光質問的看向神色大變的久久,夜鶯是他們的夥伴,她怎麼能痛下殺手。
“我小看你了灰狼,你竟然連這個也能查到。”放聲笑了起來,嫵媚動聽的嗓音在深夜裏卻顯得突兀而冰冷,久久一手搭上灰狼的肩膀,疑惑的眨着濃黑的睫毛,完全是一副性感女人的模樣,“灰狼,你是怎麼查到的?”
她自認為她的行動部署的很嚴密,而且她僱用的人在失敗之後立刻被滅口,處理的乾乾淨淨,根本不可能查到任何的蹤跡,而且她很奇怪灰狼竟然真的查到是她這個最不可能的人派出的殺手。
“久久,我們從訓練到出任務,認識十多年了。”痛,灰狼銳利的目光黯淡下來,為久久的改變,也為不知情的夜鶯而心痛,她曾經那樣維護着他和久久,如果她知道曾經用生命去愛護的夥伴竟然要殺她,夜鶯將是怎樣的心痛。
“看來身邊人確實是最難防的。”久久朗聲的笑了起來,再次撥了撥頭髮,她可以瞞過很多人,可惜灰狼太熟悉她了,她的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會泄露她心底的意思,即使灰狼沒有真憑實據,可是只憑藉著他們對彼此的了解,他應該就可以精確的判斷出暗殺夜鶯的人都是自己派出去的。
“久久,你想過沒有,如果一個意外,夜鶯會受傷,甚至會死。”久久無所謂的態度激怒了灰狼,讓一直總是冷靜的他也忍不住的咆哮,是氣憤她對夜鶯的狠,也是氣憤她的轉變,為什麼依舊固執的守着一段不可能的感情?
“灰狼,你忘記了,當初的三劍客可不是說的玩的,夜鶯的身手你我比任何人都了解,更何況她還是四季的人,或許比我們知道的更加的厲害。”雲淡風輕的說著,似乎根本不在乎自己出手對付的是她的夥伴,曾經不離不棄照顧了昏迷五年的自己。
“原因?告訴我原因!”再次平靜下來,灰狼痛苦的開口,他或許還是偏心的,明知道久久揮傷害夜鶯,卻依舊選擇了沉默。
“何必知道呢?反正夜鶯已經回法國了。”輕佻一笑,久久忽然搭上灰狼的肩膀,高挑豐腴的身體更是親密而曖昧的貼上灰狼的身體,“再說你不也是明知道我要殺夜鶯,而選擇沉默嗎?現在又何必知道原因。”
“為了東方幽?”這卻是灰狼唯一能想到的可能性,除了東方幽,還是有誰能讓久久有着如此的改變,面具下的臉龐痛的扭曲,沙啞着聲音,灰狼再次道:“可是即使你想報仇,為什麼要暗殺夜鶯?”
“因為我嫉妒不行嗎?”提到那個只要想就會連呼吸都痛的名字,久久有些失控的咆哮,“為什麼到頭來歐雋風依舊是愛着夜鶯,即使當初的背叛也是為了保護她,為什麼五年之後,冷洛辰也不顧一切的愛着她,而我呢?他什麼都不記得了,不記得對我的傷害,甚至在幽危險時,他保護的人居然是夜鶯,為什麼要對我這樣不公平?”
暗夜裏,寂靜的卧房裏,希圖忽然很慶幸當初冬蒼的訓練有多麼的成功,即使聽到這樣的話,她依舊安靜的站在角落裏,呼吸平靜,似乎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不想再聽灰狼的回答,因為久久說的不錯,他在一開始就選擇了沉默,即使是她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
更不想聽久久的解釋,接二連三的被殺手偷襲,希圖曾想過所有的可能,卻從不曾想過會是她最親密的夥伴,如果這件事是別人轉告的,即使是四季調查出來的結果,她也不會相信,可是親耳聽到他們的對話,希圖才知道自己錯的有多麼離譜。
卧房的窗戶是開的,希圖身影迅速的移動,從走廊攀爬出去,順着樓上的水管,短短三十秒就站在了地面。
可是這三十秒,卻讓她從地獄走回了天堂,清冷的目光看着亮着客廳燈的公寓,希圖慢慢的走向了黑暗,這個世界真的沒有可以相信的感情了,即使是曾經最愛的人,即使是最信任的夥伴。
凌晨的夜晚,希圖如同行屍走肉般的走在黑暗裏,依舊記得當初冬蒼曾告訴過她,入了四季,就意味不再是正常人的生活,除了四季的夥伴,她或許會永遠的孤獨,沒有朋友,沒有愛人,不能再行走在陽光下,除了四季的夥伴,任何人都不值得相信。
希圖此刻才明白原來只有她不曾真正的長大而已,在偽裝自己冷漠的同時,依舊相信着會有正常的感情,所以她會愛上風,會相信三劍客的夥伴,會在遇到冷洛辰之後依舊將另一個男人刻在心裏,可到頭來,她卻什麼也沒有。
沒有目的的走着,直到黑暗裏傳來了噪雜的音樂聲,而酒吧的門口的燈火也忽明忽暗的照射在路上。
“小姐,一個人嗎?”搭訕的男人自以為風度翩翩的一笑,一手搭在椅子背上,一手握着酒杯,對着角落裏的希圖露出挑逗的笑容。
“滾!”暗沉的臉在角落的陰影下看不出太多的情緒,希圖再次喝了一口烈酒,出口的嗓音也在瞬間冰冷無比。
“有個性,我喜歡。”聽着希圖那冷酷到沒有一絲溫度的話,男人卻不怕死的笑了起來,身體一個前傾,小白臉般的面孔湊到了希圖的身邊,“小姐,你喝了一瓶伏特加。”
“滾!”撲面而來的氣息讓希圖目光在冷酷之中又多了份血腥,倏地抬起頭,森冷駭人的目光直視向搭訕的男人,那眼眸深處除了隱藏不了的傷痛外,多了份嗜血的冰寒。
“小姐,我……”還準備開口,可是當近距離的看着希圖的雙眼,搭訕的男人剎那驚恐的直起身體,不敢相信的看向眼前冰冷的女人,那眼神好恐怖,似乎立刻要將他撕碎一般,血腥的嚇人。
不敢再多說一個字,人本能的直覺下,搭訕的男人感覺到眼前這個女人周身散發出來的恐怖,那是一種寒冷到骨頭裏的懼怕,讓他連想也不敢想立刻落荒而逃。
為什麼!一口接着一口灌着酒,希圖忽然想在這嘈雜的酒吧里放聲大笑,原來這麼多年來,她一直都期望着可以過正常人的生活,所以才會那樣在乎和久久、灰狼的夥伴之情,可是到頭來,一切不過一個笑話而已。
當最後一杯酒也灌進了肚子裏,希圖忽然很無奈當初冬蒼對她的訓練,千杯不醉,這樣的酒量讓她連宿醉的可能都失去了。
希圖?東方幽不敢相信的看向角落裏的身影,這是龍幫的地盤,她怎麼了?不再猶豫,東方幽快速的走了過去,看向希圖的目光里有着隱隱的擔憂。
一抹黑色的身影遮擋住黯淡的燈光,希圖疑惑的抬頭,卻意外的看着站在身前的東方幽,嘲諷的笑容染上蒼白的嘴角,希圖放下空空的酒杯,“幽,我忽然很羨慕你。“
羨慕他可以用催眠忘記所有不該有的記憶,雖然缺少了一部分的記憶,可是至少不用去面對不想面對的事情。
“希圖,你喝多了。”看着空空的酒瓶,東方幽不用想也知道希圖喝太多酒了,“你送你回去。”
“回去?”笑容僵直在臉上,希圖無力的閉上眼,她已經不知道自己要回到哪裏去了,好想回到四季,回到蒼的身邊,有蒼溫柔的笑容,有銀那懶散的調侃聲,他們才是她快二十年的夥伴,是永遠不會背叛她的人。
“我打電話給辰。”第一次看見希圖如此的模樣,東方幽擔心的眯起眼,隨後快速的撥通了冷洛辰的電話。
“什麼?希圖在酒吧?”意外的放下手中的文件,冷洛辰噌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身來,而聽着東方幽此刻的闡述,冷峻的臉上神色一變,隨後快速的向著外面沖了出去。
看着希圖再次開了一瓶酒,而在短短的十分鐘之內又喝了一杯,東方幽越來越感覺希圖真的不對勁,尤其是他已經知道她特殊的身份,這樣放任自己醉酒的行為可能出現在任何人身上,但是絕對不會出現在希圖身上。
“放手。“冷冷的嗓音冰寒無情,希圖甩開東方幽的手,再次端起杯子,為什麼不能醉倒,至少讓她忘記不久前聽到的一切,為什麼要偷偷的回到雅安市,如果她在法國,她至少依舊有兩個生死與共的夥伴,久久依舊是那個在爆炸發生時,不顧一切撲倒在她身上,用自己的命保護她的夥伴。
看到匆忙跑過來的身影,東方幽隨即退後幾步,讓趕來的冷洛辰接替了自己剛剛的位置,“交給你了。”
“希圖,發生什麼事了?”冷洛辰看了一眼桌上空掉的酒瓶和另一個倒了一半的酒瓶,就已經明白為什麼東方幽的語氣那麼的焦急。
“你來了。”幽幽的抬起眼眸,希圖淡漠的看了一眼冷洛辰,隨後一口將小半杯的烈酒悉數的倒進了口中。
“別喝了。”不再多問,直接將酒瓶遞給了身後的東方幽,冷洛辰強勢的拉起希圖的手,“我送你回去。”
“放手!”不想再喝,再喝也不會醉,希圖甩不開冷洛辰的手,直接站起身來,“放手,我該走了。”
酒吧喧鬧,而這邊俊男美女的組合已經成功的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而這裏是龍幫的地盤,冷洛辰鬆開希圖的手,任由她走了出去,而自己也隨即跟了過去。
漫長的夜,凌晨三點多,希圖茫然的看着夜空,忽然不知道自己還可以去哪裏,而身後是固執跟着的冷洛辰。
可不否認的,在她最脆弱的時候,他依舊是最懂她的那個男人,他沒有多餘的話,也沒有固執的拉着他,只是無聲的跟在她的身後,讓她知道不管如何,她還有他。
可是她真的還有他嗎?想着冷洛辰護照上的空白欄,想着久久和灰狼,希圖忽然不明白,除了四季的夥伴,她究竟還能相信誰?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看着漫無目的走在黑暗街道上的希圖,冷洛辰清楚的明白希圖此時的脆弱,那樣蒼白的臉色,那樣虛無的眼神,無一步告訴他,希圖正在承受着不能承受的痛苦。
思緒混亂着,抬起的腳踩上路邊的易拉罐,希圖身子一個踉蹌,一雙手立刻從身後快速的扶住她不穩的身體。
身後是熟悉的氣息,希圖身子一僵,壓抑的痛在瞬間爆發出來,快速的轉過身體,雙手緊緊的抓住冷洛辰的衣服,隱忍的淚水無聲的從眼眶裏落了下來,悉數落在了冷洛辰的肩膀上。
“沒事了。”第一次看見她如此隱忍的哭泣,冷洛辰只感覺心被劇烈的撕扯,大掌不停的拍着希圖顫抖的後背,低沉的嗓音也是異常的溫柔,“沒事了,希圖。”
“為什麼連你也離開我?”嗓音顫抖着,嗚咽里有着可以感知的脆弱和無助,希圖緊緊的揪着冷洛辰的衣服,任由自己埋首在他的胸膛上,那含着淚水的眼眸里卻滑過一絲深沉和複雜。
“希圖。”那顫抖的嗓音讓冷洛辰的心愈加的疼痛,只能緊緊的擁抱着希圖的身體,不舍她此刻的脆弱和無助。
“我沒事了。”止住淚水,希圖再次恢復冷漠的個性,迅速的推開冷洛辰的身體,雖然眼睛依舊紅的像兔子,卻依舊用固執而冰冷的嗓音開口,“謝謝,我可以自己回去了。”
“不要逞強。”她喝了多少酒他知道,冷洛辰強勢的拉住希圖的手,低沉的嗓音里有着濃濃的關切,“我送你回去。”
“不用。“再次揮開冷洛辰的手,希圖決然的轉身,步伐有些的踉蹌,凌亂中看的出她似乎醉了。
縱然知道不該再有接觸,可是看着希圖此刻的樣子,冷洛辰知道他根本無法放手,微怔片刻后,隨即大步的追了過去,在希圖抗議之前,卻已經將她橫腰抱了起來。
“冷洛辰,你知道你有多矛盾嗎?”沒有掙扎,希圖只是冷眼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容,“你一面推開我,一面撩撥我,冷洛辰,你可以告訴我你究竟想要怎樣嗎?”
“我知道。”可是他情不自禁,明知道要推開她,至少要等他處理好一切需要處理的事情,可是每一次看見她的臉龐,冷洛辰就眷戀起希圖留在身邊的感覺,而這樣的認知也讓他無法真的狠心推走她。
“希圖,不要說話了,就這一次好不好?”暗沉的沙啞嗓音里有着乞求,如果是平日,他還是冷酷的推開她,可是現在的希圖這麼的脆弱,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都顯示着她的無助,他又怎麼狠下心的將她推開。
“好,就這一次。”閉上眼,希圖點了點頭,放任自己縮在冷洛辰的懷抱里,“不要送我回公寓。”
“好,我們回我家。”抱着希圖向著酒吧的方向走了去,片刻之後,將懷抱里的希圖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副駕駛的座位上,為她繫上了安全帶,冷洛辰這才發動起汽車向著冷家大宅開了去。
依舊選擇閉上眼,不是因為醉酒,而是希圖知道她需要查清楚一些事情,可是為什麼會選擇這樣欺騙的辦法,這原本是她最不屑的,或許她也變了吧,在一次次的背叛傷害之後,她也學會欺騙和利用了。
希圖,聽着耳邊沉穩的呼吸聲,冷洛辰一手握住希圖的手,放慢下速度,安靜的車子裏,他不再有刻意偽裝的冷漠,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手上是冷洛辰那溫暖的掌心,希圖沉默的閉着眼,久久,如果真的是嫉妒的話,那麼她就做到底吧,再次回到冷洛辰的身邊,看看究竟久久對她的傷害要到怎樣的程度,看看冷洛辰究竟要隱瞞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