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武林大會綠葉忙

第十章武林大會綠葉忙機緣巧合洞奸計這時，終於有人忍不住了，“托”的一聲，人群中奔出一個大漢，“騰騰騰”的爬上了擂台，一看這傢伙，就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類型，只見他抱拳向四周的人群行了個禮：“俺叫王大牛，人送外號“推破天”，別的沒有什麼，就是有一身力氣，先上來獻醜。”這個大牛這樣的人能說出來“獻醜”二字，真是不簡單。然後就見王大牛在擂台上跺了跺腳，方圓三丈的擂台就亂顫，顯然這個王大牛的力氣確實不小，因為這個擂台的承受力是五萬斤，王大牛隻是跺了跺腳，擂台就亂顫起來。

“忽”的一聲，人群中又穿出一個人，其實只要有一個人帶頭，大家的積極性就被調動起來了，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只見那人輕點地面，飛到了擂台上，確實是飛上去的。這人在擂台上站定后，人群中立馬爆發出一陣狂笑，岳飛也是一愣。原來這兩個人對比太強裂了，王大牛壯的像頭牛，一身肌肉疙瘩彷彿要破衣而出，而後來上來的那一個人，雖說是中年人，但是瘦小的身體如一個童子般，兩個人比較起來就像貓和老鼠。只見後上來的那人也是向眾人抱拳施禮道：“在下叫劉小兔，只是跑得快一點兒，江湖上的朋友抬愛，送了在下一個“草上飛”的名號，卻之不恭，只好勉為其難接受了。”上得擂台上的人都變得謙虛起來，平時囂張跋扈，目中無人的江湖群俠此刻一個個都變成了謙謙君子，你想，誰敢當著天下群雄的面說，老子天下第一，除非他活膩了。

楊子風看到劉小兔剛才的身手，確實敏捷，真是人如其名，但是想到小兔對大牛，不禁忍俊不禁，啞然失笑，大家都是一般的心思，不過現在最想知道的就是誰會勝出，待見台上的傳令官小旗一揮，二人互相施禮后，比武就在一種奇怪的氣氛中開始了。

王大牛先發制人，大吼一聲，沖向了劉小兔，劉小兔好像胸有成竹，不慌不忙，看到王大牛來到自己的跟前，等王大牛的拳頭揮來，才向旁邊閃去。王大牛隻覺得眼前一花，不見了劉小兔，拳頭已經打空，這時的劉小兔已經到了他的背後，並順手牽羊的在王大牛的背上來了一拳，王大牛倒還沒有什麼感覺，劉小兔卻已經開始在抱着手吸冷氣了。原來這王大牛不單力氣大，皮也實在是太厚了，抗擊打能力特強，劉小兔打了王大牛一拳，受傷的卻是自己。於是劉小兔也不再進攻了，而是不停的閃躲，準備在王大牛竭力的時候，把他給扛下去，這是劉小兔打的好主意。王大牛明明看到拳頭打在了劉小兔身上，到最後卻落空了，沒一會兒，便累得氣喘吁吁，這時大家都認為王大牛敗像已致。誰知笨人也會有聰明的時候，王大牛省悟到了自己只是在做無用功，便停了下來，他站在那裏慢慢歇息，反正他知道劉小兔單憑力量，對他不能造成一點兒威脅，劉小兔也愣了，他確實也沒有辦法了，第一場只好算作平局，兩人下去歇息。

楊子風饒有興趣的接着看下去，他想知道真正的高手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大凡比賽，前面出場的都是綠葉，也就是給後來的人當陪襯的，後面出場的才是紅花，因為壓軸戲往往都放在最後。

第二場又上來兩人，看樣子比前面的兩人實力高多了，氣勢一看就不同，如果第一場是小打小鬧，以娛眾人的話，那麼著一場就是真刀實槍，見個真章了。兩人一個是“雙鞭蓋八鎮”單紅飛，一個是“一槍挑九龍”楊勇。

單紅飛本來使得是兩根八十斤重的特製鋼鞭，，很是霸氣，但是比武有規定，只是點到為止，違者重責，他的鋼鞭太過兇殘霸道，所以未用自己的兵刃，而是由校場提供的普通鐵鞭，每桿只有十來斤重，合起來也就只有三十斤左右，還不到自己原來的鋼鞭的一半重。單紅飛使鞭，主要靠膂力，這一下，兵刃輕了許多，威力自然也減了許多，不過因為兵刃輕巧，速度倒是提上去了，只是沒有使鋼鞭的那種氣勢了。

楊勇也是不用自己的兵器，而是從擂台邊上的兵器架上抽了一桿一丈多長的長槍，其實槍的長度一般都是一丈二，因為這個長度經過無數人，無數次試驗是最好用的，不過對一些人來說，並不是很適合。比如楊再興，他用的是一丈八的長槍。對江湖眾人來說，各人在自己的兵器上都下了很大功夫，換上別的兵器，威力自然會打折扣，為了公平起見，所有的參賽者都由校場提供兵器。

待二人開始比武了，大家都能看出單紅飛和楊勇的功夫，單紅飛使的是呼延鞭法，而楊勇使的是楊家槍，呼延鞭法是前朝與天波楊府同時代的呼延家的家傳武功，這兩種功夫在江湖上多有流傳，很多人都會，由於沒有楊家和呼延家傳人的親自指點，不能得到其中的精髓，所以只是耍的形似神不似。而這兩人，單紅飛的老婆是呼延婷婷，是呼延家的直系血親，故而能習得這呼延鞭法，並且單紅飛天生神力，正好學習這以力道取勝的呼延鞭法。單紅飛特意打造了一對重達共一百六十斤的鋼鞭，日夜不輟，反覆聯繫，積二十年之功，已有大成，耍起來倒也非同小可。

單紅飛一出手，就以鋪天蓋地的攻勢向楊勇招呼過去，而楊勇也只是見到無數的鞭影向自己襲來，心中暗贊，呼延鞭法果然不同凡響，同時自己的三十六路楊家槍也舞了開來。楊子風心中暗是奇怪，這楊勇使的楊家槍不但形似，而且神也有點兒似，他思紂道，這楊勇也是楊家後人嗎。其實他有所不知，眾人皆知，這楊勇正是楊再興的弟子，自然也學得了真正的楊家槍。因為各個家族的武功大都傳內不穿外，江湖上出了這麼多呼延鞭法，楊家槍等等之類的武功，大都是世人模仿的，正所謂有形而無神。而楊家槍也不例外，楊再興不敢違背祖訓，他跟楊勇不是同宗，雖然楊勇是他的弟子，他也只是稍微點播一下，而不敢傾囊相受，所以楊勇的楊家槍也有點兒神似。這楊勇是一個勤奮之人，他先前苦練槍法數十個寒暑，但是無大成效。後來根據楊再興傳他的這點兒精髓，晝夜苦練，技藝突飛猛進，終於小有成就，就靠着這點兒小成就，他獨力挑了秦嶺上的一窩匪徒，刺死了坐頭九把交椅的九個土匪頭，為自己博得一個“一槍挑九龍”的稱號。

看到單紅飛氣勢洶洶的衝過來，楊勇先甩了一個槍花，只見長槍上的穗子都舞動起來，這是把紅纓槍，避開單紅飛的氣勢，跟着楊勇的三十六路楊家槍也展開了。槍乃兵器之王，而槍又分霸王槍和紅纓槍，霸王槍粗重有餘而靈活不足，紅纓槍輕散靈活，槍勢凌厲，楊家到後來剩下的都是寡婦，女子使用這紅纓槍倒是比較順手，後來又經過楊家眾位姐妹的改良和完善，補充和變化，最後形成了聞名於世的三十六路楊家槍。這槍取得是輕盈，見縫插針，瞬息萬變，雖沒有霸王槍的霸氣，但是卻是鋒銳逼人，威力絲毫不遜於槍中之王霸王槍。呼延鞭法一招一頓，以便緩口氣，而楊家槍消耗體力較少，槍勢是一環扣一環，講究的是快，根本不給人反應歇息的時間。

開始的時候，單紅飛一直佔着上風，楊勇邊擋邊退，但是隨着比武時間的增長，單紅飛還沒有把楊勇逼下擂台，不過楊勇卻已是險象環生。而楊勇仍然是不慌不忙，只是見縫插針，他只要再堅持一會兒就行。單紅飛的攻勢雖然密不透風，但是畢竟消耗體力也快，就在最後關頭，單紅飛的動作明顯慢了許多，已經顯得有些力不從心了。這時楊勇趁機反攻，“唰唰唰”三十六路楊家槍使了一個一瀉千里，攻勢如滔滔江水，綿綿不絕，只見滿場都是槍影。單紅飛趕快後退，但是畢竟沒有槍尖的速度快，“嗖”的一聲，單紅飛眼前一亮，槍尖兒已逼近咽喉，匆忙中單紅飛來了個急轉身，同時一鞭向紅纓槍磕去，楊勇不敢和他硬拼，順勢變換槍法，化刺為掃。楊家槍法可以分為刺、挑、貫、掃、回五勢，力道都用在搶尖上，掃是根據霸王槍的招式演化而來的。霸王槍靠槍桿以重量取勝，橫掃千軍，紅纓槍分量不夠，便用鋒利的槍尖兒來彌補，霸王槍掃的範圍很大，需要很大的力氣，才能造成龐大的氣勢，而紅纓槍只用槍尖來掃，需要有很準的準頭，這要比較好練一些。單紅飛見槍尖掃來，大吃一驚，變招已是來不及了，連躲開都很困難，只好閉上眼睛等待着惡夢的降臨。誰想，這槍尖離他腰眼一寸遠處停住了，單紅飛頓時心服口服。

楊勇能及時收住槍勢，一個是因為岳元帥嚴令，點到為止，不得傷人，任何人都不可借口什麼原因傷了對方，違者軍法處置，另外一個就是楊勇的這些年的功夫也不是白練的，已經做到了收發自如。底下的人見到這一幕，掌聲雷動，誇讚楊勇的槍法高明，楊子風心裏卻不以為然，楊勇的槍法比他差遠了，如果自己上台，單紅飛根本沒有還手的機會。這一局楊勇勝，楊子風卻知道單紅飛因為武器不順手，而楊勇則佔了武器的便宜。

楊勇先下去歇息，等會兒還要和別人比，單紅飛被淘汰了，想想一世的英名就這樣完了，心灰意冷，準備離開，卻被把守的士兵攔住，說岳元帥有令，任何人不準離開，單紅飛想想也罷，就留下來接着看別人比武，越看越心涼，越看越臉紅，覺得自己真是坐井觀天，見識淺薄，“雙鞭蓋八鎮”真是對自己的一個極大的諷刺。

楊子風看了一會兒，都是十八般兵器挨個兒上去亮相，也沒什麼趣味兒，又有點尿急，於是就去尋茅房，一個士兵給他指了路。楊子風在茅房裏尋思待會兒怎麼和楊再興相認，他會不會懷疑自己是冒充的，嗯，如果這樣，等會兒就給他耍一套楊家槍看看，他應該是識貨的，不由他不信，自己還要參加比武嗎，不禁有些猶豫不決，忽然聽到隔壁有人在說話。

“他媽的，這次一定要幹掉楊再興這龜孫子。”一個大嗓門在吼，楊子風大怒，“咳，楊再興這小子可有點兒扎手。”一個聲音陰陽怪氣的接著說道，楊子風自從上回殺了隊長周朋之後，已經開始學會忍了，他要等。

“老子一定要報這一槍之仇，”大嗓門又在嚷，“太慘了，整個湖陽幫都被這小子給挑了，連老兄你都挨了他一槍，此仇要是不報，枉為人哪，但楊在興那小子太厲害了，又有岳飛罩着，可不太好惹，我勸你還是算了吧。”陰陽怪氣的聲音又再度響起。這傢伙明是勸那莽貨不要去惹楊再興，暗地裏卻是挑逗他去殺了楊再興。那莽漢果然上當，只是咆哮着要殺楊再興，而那個陰陽怪氣的聲音也自然不遺餘力的在旁邊幫着煽風點火。楊子風心中冷笑，我倒要看看是那個龜孫要對付楊再興，他悄悄的用手指在茅房的牆上鑽了一個洞。校場的茅房是臨時搭的一排草房，牆是用土坯和稻草砌起來的，楊子風略一用勁，便把牆給戳穿了。

從洞裏望過去，一個是一臉兇惡之色的大漢，右臉上一個大傷疤，越發顯得猙獰，此刻大漢顯然是在氣頭上，傷疤一跳一跳的。另一個是身高不足五尺，麵皮白凈的文弱書生，頗有一股書卷氣，但是被一對三角眼破壞的體無完膚，三角眼裏射出惡毒的光，好像要把面前的大漢吃掉。

楊子風想衝過去一人給他們來個一槍，可轉**一想，這可是校場，不敢造次，等會兒混入人群，接近他們，然後一人一刀，先結果他們，反正這麼多人，這樣士兵就不知道是誰幹得了。楊子風可沒有一般江湖英雄的高尚氣節，先宣后戰，唉，小心了，我要打你了，至死都不放棄這個這樣才可以稱為大俠的愚笨想法。楊子風出生在賊窩，看到的，聽到的就是怎樣才可以把對方放倒。只要是好人，就可以結拜，要是壞人，就要把他除掉，不管是正大光明的挑戰還是陰謀詭計的偷襲，他都可以干，他一邊想着自己的主意，一邊聽着隔壁兩人的對話。

兩個人又在嘀咕：“相爺要你跟楊再興決鬥，”然後怎麼怎麼，這一段話楊子風聽得不是很清楚，楊子風害怕錯過重要的地方，趕快收攝心神。“你假裝很快就敗了，楊再興就會停手，他會認為你的功夫不怎麼樣，對你就掉以輕心，屬於防範，你再突然給他一刀，以後相爺自有計謀讓你脫身。”楊子風看到，那三角眼趴在大漢的耳邊嘀咕，大漢不斷點頭，滿臉喜色，楊子風聽得不甚清楚，料想不是什麼好事，恨的直咬牙，他將兩個人的相貌牢牢記住，待會先結果他們。楊子風正憤恨時，兩人出去了，楊子風也決定跟着他們，他緊了緊腰帶，摸了摸懷中的短刀，這把刀是當初下山時楊兵送給他防身的，很是鋒利。

楊子風匆忙向外走去，迎面與一個人撞了個滿懷，“啊，”一聲尖叫差點把楊子風嚇暈，原來是個姑娘，就是那位與秦霜雨坐在一起，令楊子風神魂顛倒的那位姑娘。楊子風長這麼大，還從來沒遇到這麼尷尬的事，況且又是自己心儀的女子，楊子風傻傻的站在那裏不知所措，那姑娘尖叫了以後，也愣住了。原來當時的茅廁是不分男女的，大家公用，只是男的方便的時候，需要在茅房外放一件能代表男人身份的東西，比如汗巾，煙袋之類的，而女人進去的時候則需要也放一件東西，比如手帕等。楊子風在山上長大，以前只是方便原則，避開人就行。這一次來臨安，不懂規矩，進茅房前沒放什麼東西，害的姑娘以為裏面沒人，而別的茅房掛的都有東西，於是進來了，沒想到與楊子風撞了個滿懷。這時姑娘也回過神來了，羞得滿臉通紅，“啪”的一聲，摔了楊子風一個很響亮的巴掌，楊子風正無地自容，這一巴掌卻把自己打醒了，立即逃出去了，他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種事情，又不知道該怎麼道歉，比如說，對不起啦，不好意思啦，不該偷看你方便啦，都不合適，於是只有腳底抹油，抱頭開溜了。（作者尋思，怎麼我沒碰到這種好事情。）

衝出去時，聽到姑娘說道：“楊將軍，你混蛋。”口氣雖然是怒氣沖沖，但其中卻包含着柔情蜜意，楊子風心裏暗自嘆道，又是一個愛慕楊再興的姑娘，楊子風的心很痛，這位姑娘是楊子風第一個喜歡的女孩。楊子風顧不得這些，使勁的往人多的地方鑽去，然後全神貫注的看那茅房。過了一會兒，那個姑娘也出來了，臉紅通通的，低着頭，大概是怕別人看見，其實大家都在注意場中的比武，誰也不會有興趣去瞅一個茅房，又有誰能想到茅房會發生這種事呢，除了楊子風這個別有用心的傢伙。

楊子風尋思，這是哪個官員的家眷，待會兒別派兵來抓我，過了一會兒，見沒有什麼動靜，這才放下心來，繼續觀看台上的比武，這時是楊勇跟另一個大漢比武，楊子風通過剛才的比武，已經認識了楊勇。這時，楊勇在不斷後退，看着就要被趕下擂台了，顯然這次對手要比單紅飛厲害多了，這時楊勇突然來個大轉身，把背後賣給了對手，對手大喜，提着鋼叉向楊勇的背後插去，這鋼叉是對槍有些威脅。楊子風心裏一樂，這傢伙要倒霉了，他心裏有些同情楊勇，畢竟他是希望楊家槍能勝出的。楊勇緊接着把槍往後一頓，正磕在對手的胸前，可惜被鋼叉擋住了，但緊接着槍就攪斷了鋼叉，槍尖指在了對手的胸前。

楊子風心裏大叫可惜，這叫什麼回馬槍，簡直丟人，他不知道，回馬槍乃是楊家槍中的最經典的一槍，最是難練，威力卻是最強，即使楊門中的嫡系弟子，能練成的也不多，更何況楊勇這門外漢。楊子風是楊門直系子弟，當初楊兵是楊門除幾個夫人外最厲害的一個，從小他就教授楊子風楊家槍，而楊子風的天資也不笨，所以才能學得回馬槍，他並不覺得難練，其實楊子風是站着說話不腰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