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千瑤的身世
任婉華才回靜月軒.紅綢就過來找千瑤了,正巧千瑤去找金釵,紅綢便在屋裏等着。任婉華一聽是金氏叫的,心裏咯噔一下.心念一轉,就笑着對紅綢道:"我才從太太那回來呢.怎麼剛沒聽大大跟我說,倒是這會讓姐姐過來找千瑤了.可是什麼要緊事?"
"太太沒說。"紅綢笑着搖了搖頭.
"姐姐站着做什麼,坐下說話.在我這還拘什麼禮。"任婉華說著,就起身將紅綢拉到自個身邊坐下.完后一臉親熱地道:"聽說姐姐跟千瑤向來要好,只是這段時間怎麼也不見姐姐到我這邊來敘話.莫不是因我皆忘了之前的事,所以哪裏沒留意.怠慢了姐姐.惹得姐姐不快了?"
"姑娘這話真是折殺我了。"紅綢說著就要站起身.卻被任婉華拉住了,她只得坐着客氣地說道:"最近事情多了些.所以才沒時間過來說閑話兒,哪裏走姑娘怠慢了我.這話要說出去.我就沒臉見了。"
"我是開玩笑的,姐姐別在意。"任婉華一笑.將几上的茶果挪到紅綢跟前,然後自己也拈起一粒蜜餞咬了一口.又喝了口茶.才接着道:"不過我瞧着千瑤最近好像心情不怎麼好.也不知因為什麼.脾氣總有些燥。我是因忘了許些事.所以不知該怎麼勸解她。姐姐既然向來同她要好,平日裏若是得空的話.就多來開解她一下吧.問問她是怎麼了,說出來,沒準我能幫上也說不定。"
聽任婉華這麼一說,紅綢隨即就附和地點了點頭.嘆道,"不瞞姑娘,其實我也覺得她如今的脾氣有些變了追文還得去最快發文的百度貼吧,之前以為刀子是覺得自己受了委屈,所以才鬧的彆扭。只是後來發覺.她是真的跟以前不太一樣了.但具體哪裏哪裏不一樣,又說不太上來。姑娘不知道,我何嘗不想過來找她敘話,只是她現在似乎跟我生分了不少.明明瞧着心裏擱着事,卻怎麼問都不說。"
"是自落水后,就開始變得這般了?"任婉華先是嘆息一聲,然後似隨意問了一句,只是她說這話的時候.眼晴一直在小心觀察着紅綢的神色。
"沒錯。"紅綢一笑."要不是她誰誰都認得.我還真懷疑她是不是變了個人。"
可真是說者無意,聽看有心。紅綢這話一出.任婉華握着茶盞的手頓時一緊,同時心底倒抽了口冷氣.她忙將茶盞擱到几上,收回微微顫抖的雙手,隱進袖中,然後緊緊握成拳。連紅綢都能察覺得出來,那金氏……怎麼可能看不出來!那個什麼都能看清的女人.為什麼要裝糊塗?
任婉華忽然想到范姨娘,想到金氏今兒跟自己說的那此事.金氏隱忍了這麼多年,就是為了在范姨娘最不聽話的時候.準備了一個最合適的時機,然後輕而易舉地將范姨娘給抹去!
而自己,會不會也將走上范姨娘這樣的路?
任婉華握緊手心,應該不會,她的情況不一樣,到底,到底這具身體就是她金氏的女兒,就算金氏知道什麼,也不可能做出對自己女兒不得的事。可是,前提是,她必須.永遠——都是金氏的女兒才行,若存在一絲別的可能……任婉華剛想到這.就看到千瑤從外頭走了進來。
時近中午,外頭陽光正盛,那個一身艷紅裙裝的女子掀開帘子,一下子將秋日和煦的陽光帶了進來。屋裏的光線忽的就亮了幾分,任婉華不由微眯了眯眼,然後對上千瑤那雙永遠不服輸的眼睛時,她心裏猛的就生出一個感覺來。
如果,這件事,只要存在着一絲別的可能.她毫不懷疑……那個女人,同樣會將自己抹去!
如果,真是這樣,那她就要在金氏之前,將所有的可能抹去!
千瑤也不知金氏今兒又找自己.是為什麼事。
一邊帶着忐忑地進了金氏的房間.一邊想着,那金氏刀子還沒找到呢,萬一金氏一會問起,她該怎麼答?是如實說丟了,還是,還是扯個謊話,說自己擱了起來?
還沒想好,紅綢就從裏屋出來朝她說道:"進去吧,太太叫你了。"
千瑤回過神,忙應了聲,舒了口氣,才小心往裏走去。
裏屋內,金氏正坐在榻上,手裏拿着一小卷白色的絹帛,千瑤進來后,她才將目光從那絹帛上收回,然後抬起眼.看向千瑤。那眼光很是奇怪,似打量,又是探究,似惋惜.又似無奈。
"你過來,看看這個。"金氏什麼多餘的都不說,只將手裏的絹帛遞給千瑤。
追文還得去最快發文的百度貼吧千瑤滿心不解的是上前,接過金氏手裏的東西,然後又看了金氏一眼,見金氏示意自己打開。她才將那捲約拇指粗.兩指長的絹帛緩緩拉開。只見上面是用鵝毛筆落的字,字跡雖小.卻寫得很清楚。且那且那上面寫的每一個字,她都認得,但是當那些字組合在一起,所表達出來的意思,卻是讓她大吃一驚!
千瑤看完,獃獃地站在那,一時不最看向金氏。只是兩手緊緊抓着那張薄薄的絹帛,恨不能毀了它.為什麼,會有這個東西,這讓她如何,如何……
這上面詳細記載了,她,千瑤,何時出生,出生何地,因什麼而被賣,被賣的時候幾歲,買她的人牙子的名字。還有她又是什麼時候被賣入任府,當時幾歲,那天身上穿的什麼衣服等等,全都寫在那上面。這些原本都沒什麼,可是最可怕的是當那絹帛完全展開后,她在末尾處看到一句:於瑤之姐,范玉潔記之。
難怪那日,范姨娘會過來跟她說那句莫名其妙的話,如今一想.完全通了。
千瑤一時間覺得既可笑,又混亂,這麼說,她原來是范姨娘的親妹子。想到這,她忽然就想起,十六歲生日的那天.她從金氏這裏出來后,說她要去園中走走,結果,是當時的千瑤提議她到那靜月亭里坐坐,所以她才走上去的!
難不成,她身邊的丫鬟,早就跟范姨娘勾結好了來害她?其實.是與不是,都不重要了,一切都已成定局。
眼下最重要的是,金氏會怎麼想這事?
"這是我昨晚,在范姨娘那我到的。"金氏緩緩開口,聲音平平,聽不出喜怒。
千瑤出了一身冷汗,僵硬地轉過頭。對上金氏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