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第三十一章
“哥哥，我餓了。”莫憂可憐巴巴的看着莫憂，莫憂把背上的小包包拿下來小手笨笨的在裏面翻來翻去，“先吃這個吧，等到我們找到媽媽就能吃飯了。”莫憂把包里翻出來的一包糕點遞給莫離，兩個小傢伙找了一個乾淨的地方坐下開始吃。
“哥哥喝水。”莫離把自己的水袋遞給莫憂，莫憂接過來就開始‘咕咚咕咚’喝，今天的糕點好難吃哦，一點都沒有媽媽做的好吃，不過等找到媽媽就有好吃的蛋糕了。
“哎？哈哈……”突然從兩個小傢伙的後面伸出來一隻手把他們的糕點拿走了，莫憂和莫離站起身轉過頭撅起小嘴看着樂呵呵吃着他們糕點的臟老頭，“你為什麼搶我們的糕點？”莫憂怒氣沖沖的瞪着賀牧，“你沒有禮貌！”莫離也不甘示弱，賀牧把最後一塊糕點塞進嘴裏，拍拍手上的糕點渣，在嘴上很沒形象的抹了抹，“嗯~~不好吃。”
“不好吃你還搶？！”
“不好吃還都吃光了？！”
賀牧在莫憂和莫離面前彎下腰輕輕的把莫憂和莫離指着他的小手放下，“兩個小傢伙火氣挺大嗎，嘿嘿~~你們叫什麼名字啊？”
“要你管！”
“不告訴沒禮貌的人！”
莫憂和莫離撅着小嘴撇過頭不去看笑眯眯的賀牧，賀牧也不惱，笑嘻嘻的捏捏莫憂和莫離的小臉蛋，莫憂和莫離動作很一致的把他的手拍掉，“不要捏啦，再捏就不帥了！”
“媽媽說要講衛生勤洗手，你的手好臟啦！”莫離嫌棄的抬起手用衣袖擦擦臉，莫憂和撅起小嘴伸手擦擦被賀牧捏過的地方，賀牧也學着莫憂和莫離撅起嘴，“我娘說了，不可以對老人家沒有禮貌，你們兩個小鬼對我這個老人家沒有禮貌！”說完還撇過頭不看他們，莫憂和莫離因為聽到賀牧說他們沒有禮貌變得手足無措起來，莫離為難的扯扯莫憂的衣服，莫憂也皺起眉看着莫離，賀牧偷偷斜眼看看在那猶豫的兩個小鬼捂住嘴偷偷笑笑，又趕緊放下手恢復那副期期艾艾委屈的樣子，莫憂和莫離小手抓住賀牧的衣服小心的拽拽，“爺爺，對不起，我們沒有不懂禮貌。”
“對哦，是爺爺先搶了我們的糕點嗎，大不了不要爺爺賠就好了嗎。”
“嗯……讓我原諒你們也可以，你們得答應我一個條件。”賀牧挑挑眉轉過身一手托着下巴裝模作樣的考慮了一會兒，伸出一根手指在莫憂和莫離的面前晃晃，兩個小傢伙為了遵循媽媽教他們的尊老愛幼的優良傳統只得不情不願的點點頭，賀牧心裏偷偷的樂，兩個小鬼果然上當了，看來還挺有教養的嗎，“那這樣好了，你們從今天開始跟着我，叫我師傅我就原諒你們。”賀牧裝出一副為難的樣子，莫憂和莫離更是一臉為難的看着賀牧，“爺爺，不是我們不想答應哦，我們已經有師傅了。”
“對哦，師傅很疼我們的，我們不能背叛師門！”
莫憂和莫離一臉堅定的看着賀牧，賀牧撅起嘴，“不行不行，你們對我老人家不禮貌，不拜師我就不原諒你們，再說了多一個師傅又不是背叛師門。”賀牧一個頭髮都白了的老頭現在的樣子完全是一個耍賴的老小孩，還是向兩個不滿三歲的小朋友耍賴，真真是讓人受不了，不過莫憂和莫離卻有些無奈了，“真的不算背叛師門嗎哥哥？”莫離疑惑的看着莫憂，莫憂也一臉的糾結，“爺爺你真的沒騙我們？”
“那當然了，我老人家就有六個師傅呢，嘿嘿~~怎麼樣？答應吧。”賀牧蹲在莫憂和莫離的面前笑嘻嘻的看着兩個小鬼，“可是我們要去找媽媽的。”“對哦，我們要去水月宮找媽媽。”
“水月宮？”賀牧難得的露出一本正經的樣子，眼裏劃過些許異樣，轉而笑眯眯的看着莫憂和莫離，“這個沒問題，師傅對那裏很熟的，我帶你們去好了。”
“真的？”
“沒騙我們？”莫憂和莫離撅起小嘴探究的看着賀牧想確認他說話的真實性，不過心裏是很開心的，“當然是真的。”賀牧很有義氣的拍拍胸口，莫憂和莫離只得不情不願的點點頭，“那好吧。”“我們答應你。”莫憂和莫離對視一眼再看看滿臉笑意的賀牧。
“哈哈……好好好，我毒怪老人也有傳人了哈哈……走，師傅帶你們回蝶谷。”
“不是去找媽媽嗎？”
“對哦，爺爺剛才說要帶我們去找媽媽的。”莫憂和莫離不滿的拉着賀牧的衣服不肯走。
“唉？我現在可是你們的師傅了，以後不能叫爺爺要叫師傅記住了？”
“哦。”
“知道了。”
“嘿嘿~~真乖，叫來聽聽。”
“師傅~~”
“師傅。”
“哈哈……真好，乖了，等會兒師傅帶你們去前面的霜月樓吃好吃的。”賀牧彎腰把莫憂和莫離抱在懷裏就要走。
“那，媽媽呢？”
“什麼時候找媽媽？”
“呵呵~~這個，呃~~等師父把獨門絕活教給你們就帶你們去找媽媽好不好？”媽媽媽媽的，媽媽到底是什麼呀？
“哦，什麼是獨門絕活啊？”
“是讓我們幹活嗎？”
“不是，是教你們功夫，師傅怎麼捨得這麼乖得兩個寶貝徒弟幹活呢。”
“哦，什麼功夫啊？”
“有蕭蕭師傅教我們的功夫厲害嗎？”
“蕭蕭師傅？呃……”
……
賀牧帶着兩個小鬼真的來到霜月樓，這霜月樓坐落在岳陽城和新源城的交界處，新源城屬於東皋國，因此這裏是這兩國的商人外出做生意的必經之地，生意相當的好，每天來往的客人絡繹不絕，據說這雙月樓還有一個秘密的老闆，就連這裏的掌柜的都沒有見過他的真實樣貌，這個老闆平時神出鬼沒的，沒有人知道他是做什麼的，只知道他的勢力絕不止這個霜月樓而已，而且這個霜月樓也不是像表面看起來只是一個客棧酒樓而已，經常有一些江湖人士來此聚會，還有一些達官貴人在此出沒，至於到底背地裏是做什麼的就很少有人知道了……
“客官裏面請！”賀牧抱着莫憂和莫離剛剛踏進霜月樓的大門便有一小二熱情的上來招呼，賀牧稍稍點頭，抱着兩個小寶貝向裏面走，“客官打尖還是住店？”
“吃飯。”
“好嘞，您請這邊坐。”店小二殷勤的把賀牧引到一張靠窗的桌子旁，從肩上拿下毛巾擦擦桌子，拉開凳子做一個請的手勢，這裏的服務態度倒是好，就沖賀牧一身髒兮兮的衣服還能這麼熱情的招呼還真是不錯，沒有狗眼看人低，不過……
“賀老，您來點什麼？”汗，原來是認識的，這就怪不得了，賀牧把莫憂和莫離放到椅子上，自己也坐下，“照舊，再加一些招牌菜。”
“好嘞，您請稍等！”小二吆喝完便一溜煙去了後堂。
“爺爺師傅，照舊是什麼東東啊？”
“是好吃的嗎？”
莫憂和莫離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的盯着賀牧，他們就知道肉肉還有好多媽媽做的菜很好吃，只是這個‘照舊’就沒有聽過了，是不是比媽媽做的好吃呢？
“呃~~照舊啊，就是像往常一樣，師傅經常到這裏來，所以他們都知道師傅要吃什麼了。”
“那爺爺師傅照舊了什麼？”
“對哦，離兒想吃雞腿。”
“嘿嘿~~雞腿啊，小二！再上兩隻雞腿！”賀牧朝忙碌碌的店小二大喊一聲。
“好嘞！”
“這個照舊啊，就是師傅以前每次來都要的一盤牛肉一壺酒，嘿嘿~~怎麼，你們兩個小娃娃想喝酒嗎？”賀牧眼裏閃着興奮的光芒，賊賊的盯着莫憂和莫離。
“好啊。”
“嗯。”
莫憂和莫憂痛快的回答倒是讓賀牧愣了，“你們兩個小鬼說真的啊？”
“對呀。”
“嗯。”莫憂和莫離點點頭繼續玩着桌上的茶碗，賀牧有些不知所以的撓撓頭，感覺好像碰到對手了，賀牧悶悶的倒了杯茶喝了起來。
“賀老，您要的牛肉一盤、上好的女兒紅一壺，還有這兩個是本店的招牌菜，還有這是您要的兩隻雞腿，好嘞，賀老和兩位小少爺請慢用。”店小二把菜端到桌上便拿着托盤下去了。
“爺爺師傅，這個就是那個‘照舊’嗎？”
“對哦，這個‘照舊’離兒好像吃過的樣子。”莫憂和莫離拿起筷子笨拙的夾起一塊牛肉在賀牧的眼前晃來晃去，賀牧被晃得眼花一張嘴就把莫憂和莫離筷子上的牛肉吃到了嘴裏，還不住的吧嗒嘴很享受的樣子，“嗯~~美味呀，哈哈……這就是為師的‘照舊’，乖徒兒快嘗嘗。”
莫憂和莫離面帶疑惑的夾一塊牛肉放到嘴裏。
“嗯~~”莫憂拉長了音調，莫離也配合的吧嗒吧嗒嘴。
“怎麼樣師傅沒騙你們吧？”賀牧似邀功似的一臉的臭顯擺。
“嗯，好吃是好吃。”
“就是沒有媽媽做的好吃。”兩個小傢伙拿起盤子裏的雞腿大口啃起來，賀牧不自然的抽抽嘴角，“喂，乖徒兒，你們老說媽媽媽媽的，這個媽媽到底是什麼呀？”
“媽媽就是媽媽呀。”
“嗯，媽媽就是憂憂媽媽，現在也是天天媽媽。”莫憂和莫離很用心的研究着手裏的雞腿並不抬頭看一臉好奇的賀牧。
“那個~這個‘媽媽’是做什麼用的？”兩個小鬼說了等於沒說。
“嗯~~媽媽是……哦對了，媽媽是做好吃的蛋糕用的。”莫離肉呼呼的小手捏着小下巴很是認真的考慮了一會兒。
“哦~~我明白了，感情這個‘媽媽’是廚房裏的東西呀。”賀牧一臉瞭然的樣子。
“弟弟你縮的不對，媽媽也訴做衣服妞的。”莫憂在雞腿中抬起頭，嘴裏塞得滿滿的含糊不清的說道。
“這麼說這個‘媽媽’還能做衣服，啊~~哈哈……我知道了，這個‘媽媽’肯定是把剪刀，也能在廚房用也能剪布料，對不對對不對？”賀牧一臉得意的湊到吃的正歡的莫憂和莫離面前，莫憂和莫離只顧得吃沒聽明白這老頭說些什麼，不過媽媽就是媽媽嗎，有什麼好問的。
“你們就是為了這麼一把‘媽媽’去水月宮？”
“嗯。”
“對哦。”
“那你們不用去了，為師那裏有很多‘媽媽’”賀牧看着吃的一臉歡暢的兩個小鬼，突然很想嘗嘗那雞腿，真的那麼好吃？看他們都要把臉陷進去了。
“真的嗎？！”
“媽媽在爺爺師傅那裏？”兩個小鬼一聽到賀牧說他那裏有媽媽瞬間眼睛裏亮了起來，興奮的看着正看着他們手中的雞腿流口水的賀牧。
“對對……”不就是剪刀嗎，哪裏沒有？賀牧嘴饞的舔舔嘴巴繼續死命的盯着他們手中的雞腿。
“哦！哈哈……我們找到媽媽嘍！”
“哈哈……我們比爹爹和叔叔們都厲害，找到媽媽嘍！”
莫憂和莫離興奮的抱在一起晃來晃去，賀牧緊張的盯着他們手中的雞腿，“那個~~乖徒兒，雞腿，好吃嗎？”
“好吃。”
“嗯！”
“那師傅可不可以，那個，呃~~嘗嘗？”
“好啊，給你。”
“憂兒的也給爺爺師傅。”兩個小鬼聽到賀牧的話立馬把手中吃的差不多的雞腿，呃~骨頭遞到賀牧面前，賀牧樂呵呵的接過去一手一隻風捲殘雲般的便解決了，完了還意猶未盡的舔舔手指頭，莫憂和莫離在一旁抓着盤裏的牛肉往嘴裏塞，賀牧看着他們的樣子笑笑，拿過杯子倒一杯酒正想喝便看到眼前多了兩個茶杯，轉過頭看看眨着無辜的大眼睛的兩個小鬼，“真的想喝？”莫憂和莫離點點頭。
“這是酒，你們真的要喝？”
莫憂和莫離又是很認真的點點頭，賀牧不確定的挑挑眉，見莫憂和莫離沒有什麼反應，便只好往面前兩個茶杯中稍稍倒了一點酒，可是莫憂和莫離完全沒有收回手的跡象，賀牧嘴角不受控制的抽抽只得再倒一點，直到兩個茶杯都倒滿了，莫憂和莫離這才滿意的收回手把滿滿一茶杯的酒放到自己面前認真的研究起來，這種像水一樣的東東就是酒嗎？師公每天都喝，是不是真的很好喝？莫憂和莫離對視一眼默契的端起茶杯一飲而盡了就像喝水一樣，其實在他們看來這種長的像水一樣的東東就是水，賀牧愣愣的看着兩個喝完之後面無表情的小鬼，就這麼喝完了？這真是，好酒量！
“不好喝。”莫憂把茶杯放到面前，很冷靜的說出了自己的觀點，莫離也面無表情的放下茶杯，附和的點點頭，“嗯。”
“呵，呵呵~~乖徒兒，你們，沒有什麼感覺？”
“嗯？哦。”
“辣。”
莫憂和莫離砸吧砸吧嘴，很鎮定的說了幾個字，賀牧生平第一次覺得很無力，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結果——
“咳咳……你們，咳咳……兩個，咳咳~~小鬼，咳咳……真能喝……咳咳……”陳年的女兒紅啊這可是，看兩個小鬼面不改色的喝下，賀牧還以為是假的呢，自己以前喝酒也是慢慢的品的，沒想到今日竟輸給了兩個沒斷奶的娃娃，想他毒怪老人什麼時候這般丟臉過，賀牧哆哆嗦嗦的倒了一杯茶牛飲起來。
“賀老，您這是怎麼啦？”去新源城處理生意的慕容鈺看天色晚了便來着霜月樓投宿，沒想到一進來就看到也算是自己半個恩師的賀牧，至於為何是半個，那是因為這賀老說自己不入他的眼，不允許自己叫他師傅，反正這賀老說話一向如此，自己也是醉心於做生意也便沒怎麼在意，不過每年外出查看生意的時候都會去蝶谷看望他老人家，若不是今日在這裏見到，過幾天也是要去的。
看到咳得厲害的賀牧慕容鈺快步走到賀牧的身邊拍拍他的背，賀牧喝了水漸漸的止住了咳，轉過頭看看旁邊的慕容鈺，“慕容小子？你怎麼來了？”
“哦，晚輩是去新源城查看生意的，沒想到會在這碰到賀老。”慕容鈺也不客氣的坐到桌前，正好坐在莫憂和莫離的對面，慕容嫣看到兩個小傢伙臉蛋紅紅的煞是可愛，疑惑的看看賀牧，“賀老，這兩個是？”
“哦，這是我老人家新收的徒弟，怎麼樣？比你強吧？嘿嘿~~”賀牧得意的看看自己的兩個愛徒，慕容鈺禁不住暗笑，原來是這樣的才能入了賀老的眼啊，怪不得自己不行了，原來是差了年紀，不過這兩個娃娃有些面熟，慕容鈺自己倒了一杯茶湊到嘴邊優雅的喝起來，“既然能入得了賀老的眼，當然是不會錯的，這麼說來我也算是他們的半個師兄了，呵呵~~你們叫什麼名字？”
莫憂和莫離雙眼迷離的看着對面坐着的慕容鈺，這會兒酒勁上來了，兩個小鬼看着慕容鈺模模糊糊的臉瞬間興奮起來。
“媽媽……”
“媽媽回來了……”
說著還跳下椅子搖搖晃晃的跑到慕容鈺的身邊便往他身上爬，慕容鈺有些許怔愣，獃獃的把兩個小娃娃抱到腿上，聞到他們身上的酒氣皺起了眉，疑惑的看着笑嘻嘻的賀牧，“賀老，你給他們喝酒了？”
“嘿嘿~~是他們自己要喝的，我的乖徒兒酒量好的很，哈哈……原來他們說的‘媽媽’是你呀。”
“嗯？”慕容嫣低頭看看懷裏已經睡着的兩個小娃娃，嘴角還露出幸福的淺笑，真是兩個可愛的娃娃，只是這眉眼怎麼越看越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