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皇長子，被閹割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皇長子，被閹割了？！
一心想要爭得帝寵的淑妃因連日服用人肉餃子湯，昨兒個夜裏又在伍嬤嬤的指點下服用了完胎，氣血充盈，艷光照人，連趙太后也被她奪人的姿色所震懾了。
望着淑妃一臉踟躇，志在必得的樣子，趙太后不動聲色，端坐在一幅綉有百鳥朝鳳的綉屏跟前，她與皇帝的膳桌左右相隔，只能遙遙相對。
她趁吃茶之際，偷偷憑介眼角的餘光掃了眼天耀帝。
平素暴虐的皇帝就算一臉平靜也難掩焦燥之色，可如今倒是破了天荒，龍睛鳳目露出抹淡淡的祥和之色，就如同眼前一望無垠的錦宮春色，令人如沐春風，忍不住想要親近。
她只記得，很久以前，她鮮少有見過他那樣的神色。
難道？
趙太后抿了抿花露茶，略蹙了蹙眉心，便嫌這茶湯過於輕浮了，順手擱將茶碗擱摞在一旁，抬首一陣環視。
林語婷蓮青色的身影隱在一片綠意盎然之中，宛如一朵小小巧巧開得柔弱的白花很是可憐見的。天耀帝目光便如撲流螢一般，總在不經意間落在她的身上。
趙太后心中瞭然，真是一刺未平，一刺又起。
千方百計剛要擺佈淑妃這個狐狸精，如今倒好，又趕上林語婷寵冠後宮，想來在很長的一段時日裏將不得安寧，她還得騰出手重拳出擊，一個一個將這些勾得天耀帝眼花繚亂的女子一一出去。
她，趙太后，才是錦宮真正的女主人，唯有她，才有資格與天耀帝雙宿雙飛同享福貴。
望着一眾表面溫笑，實則心中各懷鬼胎的嬪妃，皇後趙無雙愈覺疲憊，爭來斗去最後還不是她人作嫁衣。被天耀帝冷淡也好，被趙太后瞧不起也罷，被淑妃時時戳着脊樑又當如何？
只要皇帝不廢立她，她便如擺在屋子裏最尊貴、最華麗的花瓶。
這樣的場合她撈不到丁點好處，索性扮作賢良，盡到皇后的本份。
“皇上，吉時快到了，您瞧那梨花圓桌上堆滿了皇長子抓周用的什物。”
“這些都是皇后精心佈置的罷！”
“俱是淑妃妹妹挑揀的，臣妾不過是按例鬆動了內務府的銀錢。”
趙無雙很守本份，一個爭寵，二不倨功，三不知何時學會審時度視，學會禮讓，將功勞全歸於淑妃，天耀帝顯然很滿意趙無雙的表現。
他命高庸才將擺在跟前的十來樣做工精緻的點心揀了四樣給她送去，趙無雙含笑點了點頭，又借花獻佛挑了兩碟命人拿去送給林語婷。
當中局勢微妙，趙無雙處處恰到好處，天耀帝在心底便漸漸真真敬起她來。
淑妃抱着皇長子被涼在一旁，彷彿只是這場家宴的點綴。
她費盡心血，使盡心機，到頭來卻是美貌不及趙太后，寵愛不如林語婷，甚至頂着皇長子生母這麼天大的名份，都逾不過趙無雙貴為皇后的尊貴身份，淑妃俏麗的臉上流露着一抹化不開的憂愁，那是一種在現實的跟前無能為力，被深深刺傷的表情。
“別跟一旁站着，讓孩子去抓周罷！”
“是，皇上。”
淑妃有氣無力，招手叫過乳嬤嬤。乳嬤嬤上前接過皇長子，剛剛鬆了那明黃穗子拴着的絲結，就要抱出皇長子，突然臉色煞白，雙腿一軟整個人撲倒在地上發出一陣慘叫——
人見狀，無不大驚，趕着上前里裡外外圍了個水泄不通。見眾嬪妃紛紛發出驚愕的尖叫聲，林語婷亦坐不住，搖搖擺擺想要走上前看個究竟。
透過嬪妃們瑟瑟發抖的肩頭，林語婷隱約看到天耀帝晃動的身影，似從乳娘手中抱過皇長子一臉陰鬱，身旁的淑妃眼睛直勾勾的，眼珠直往上翻，嘴唇不住哆嗦，雙拳握着雞抓，極其駭然。
“我的兒吶——”
好半晌，淑妃抓着天耀帝顫動的手臂，失語道：“皇上，您要替臣妾、替孩子做主啊！這麼少的孩子將來怎麼做人吶。”
天耀帝一臉青灰，俊逸的臉猙獰扭曲，仇恨的火焰在他的眼眶裏熊熊燃燒。他掉轉過，惡狠狠的盯着趙太后，當著眾嬪妃的面，趙太后這才緩緩起身走到天耀帝的身邊，道：
“到底是怎麼回事？”
“皇長子的小雞子被歹人，被歹人剜去了。”
林語婷聞言驚心，堂堂一國皇長子被人剜去了小雞子，這不是同於被閹割的太監一般，就算活着，不能替皇室傳宗接代，已無任意義。
也不知是何人下的黑手，竟然這樣歹毒，教人斷子絕孫。
“請皇上派人封閉宮門，速速徹查此事。”
“封閉宮門？”
天耀帝好一陣冷笑，他強忍着悲慟克制着將要爆發的怒火，從容不迫的點了點，道：“傳朕旨意封閉錦宮各宮宮門，一應後宮嬪妃，甚至於太後娘娘的寢宮皆要徹查。”
“本宮，願為表率，助皇上捉拿涉嫌之人。”
趙太後有備而來，根本不去理會此時此刻天耀帝眼中流露的怨毒與憎恨。這孩子若有閃失不論是不是她所為，天耀帝必疑心到她的身上的。
一不做、二不休，她怕什麼。
既然她敢做，就有本事將事情收拾的滴水不露，讓天耀帝眼睜睜吃這啞巴虧，又打不出噴嚏。
“好，若令朕查出幕後黑手，無論尊卑，殺無赦。”
錦宮的宮門一扇連着一扇在瞬間關閉，當值太監掏出銅匙插上插梢，將宮門緊鎖。御前侍衛蹬着靴子摁着佩劍邁着急促的步子“唰唰唰”於潤清殿外待命。
珠簾靜懸的潤清殿外一百名御前侍衛前前後後圍了個密不透風，見此情景，趙太后以修長的護甲撥了撥淑妃鬆散的長發，她明明是對着一臉驚慟的淑妃，可句句卻見縫插針，咄咄逼人直逼耀帝：
“皇上，按制宮裏出了這樣的事兒，應是內務府着人查辦。可您派了御林軍，動用了御前侍衛，不過是徹查後宮，這麼做會不會太出格了？大男人登堂入室，要是擠着撞着弄出點閃失，可別出了不才之事。”
“皇后。”
天耀帝聲音不大，卻透着不容置疑的權威。趙無雙只得從後宮嬪妃中閃出，躬着身子走到天耀帝與趙太后的跟前，福了福：
“臣妾在。”
天耀帝目不轉接盯着趙無雙的臉，趙無雙雖然盼了無數回淑妃所出之子意外閃失，然此事卻非她所為，便從容不迫抬道仰面回望着天耀帝。
她明明站在皇帝的跟前，卻只覺眼前一晃，明晃晃的陽光穿過珠簾疏疏落落灑在天耀帝臉上，陰晴不定，很是看不真切。殿外御前侍衛呼聲震天，整個大殿如地動山搖一般上下晃動。
局勢，變得詭異而充滿殺機。
“朕將後宮嬪妃的名節與聲譽教給你。”
“皇后，哀家也相信你一定能夠守住身為一國之母的本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