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修鍊（上）

又過了兩天，母親南告訴吉姆，他父親哈里寫信來，要把瑪里琳送到帝國女子貴族學校去學習。哈里信中說道：“在帝都，幾乎所有的貴族家的公子都在魔法學校或者騎士學校就讀。而所有的貴族小姐都在女子貴族學校就讀。霍華德一家現在也已經是貴族身份了，而且他現在已經在後勤部被任命為參謀，全家遲早都要搬到帝都來。吉姆那是沒有辦法，但是他可不希望將來別人恥笑瑪里琳是個沒有教養、不懂禮儀的平民女子。”南雖然有點不以為然，但是丈夫在信中意思堅決，而她的弟弟克勞斯子爵也有心讓自己的女兒卡倫_戈蘭德去和瑪里琳作伴。如果不是因為吉姆前兩天走失，家裏到處找他，恐怕吉姆的姐姐瑪里琳和表妹卡倫現在已經在去往帝都的路上了。

吉姆昂起頭來，問媽媽南：“媽媽，女子貴族學校是幹什麼的？瑪里琳和卡倫是去學習魔法么？”

還沒等南回答，表妹卡倫搶着說道：“我們才不學什麼魔法呢！”

吉姆詫異地說道：“難道，你們要去作騎士么？”

卡倫大笑：“你看我們像那種野蠻人么？”卡倫從來不認為騎士有多高尚，從來把他們和獸人並稱為野蠻人。

吉姆更加詫異地問道：“那你們去學什麼？”

卡倫把頭一揚，驕傲地說道：“我們去學習怎麼成為一名貴族小姐！”

吉姆疑惑地問道：“可是，你們本來就是貴族小姐，媽媽，難道爸爸不是子爵么？”

南笑着說道：“她們要去學的東西很多呢，社交啦，各種禮儀啦，宮廷舞蹈，畫畫、文學，總之很多，要做一名合格的貴族小姐，可是不容易呢！”

吉姆嘆了口氣，說道：“哎，可憐的貴族！”

幾天後，舅舅克勞斯男爵帶着瑪里琳和卡倫踏上了去帝都的路。

吉姆照例去找獸人夥伴，卻發現，他們都在族中接受訓練。

原來，獸人大多數相對智力比人類要低得多，大多只能從事一些簡單的體力活動，因此獸人是凱特王國普通士兵的最佳來源。可是，智力低下，並不等於沒有智力。即使是加入了軍隊，也有很大的不同。獸人的悟性不高，因此大多數不會魔法。而能成為騎士的畢竟是少數。大多數獸人只是一身蠻力氣，所以註定只能成為普通士兵。可是即便是士兵，也有好幾個兵種，其中待遇最好、危險最低的當然是弓箭手。可獸人大多數力氣超過人類，所以近兩百年來，獸人，尤其是蘭克行省的獸人，因為緊靠着蒙娜利王國，常和一些精靈有接觸，所以紛紛向精靈們取經。精靈們大多數身體修長、敏捷度極高，是天生的射手。可是獸人有獸人的優點，他們遠比精靈和人類強壯，所以如果一個普通的獸人射手和一個精靈射手相遇，倒下的多半是獸人。可是如果一群獸人射手和一群精靈射手相遇，那就很難說了。因為獸人的射程遠遠超過精靈，抵抗力又強，所以正面戰場上，占很大便宜。

因此，吉姆的不少夥伴都在練習射箭。吉姆很快加入到他們的行列。

時間過得飛快，一晃，五年過去了。吉姆已經是一個遠近聞名的神射手。他使用的乃是一把特製的硬木長弓，即便是這樣，他也只敢用八分力，因為已經有三把同樣材質的弓箭，落得個弓裂弦斷的下場。因為獸人準確度比人類低，反應也稍慢，再加上吉姆非人的力量，無論是速度、射程還是準確度，他都當之無愧，在連續三年盧林鎮箭術大賽上奪得冠軍。獸人聯合族長老牛頭人埃克感嘆道：“多好的一個獸人苗子，可惜竟然不是獸人！”

而至於他的魔法，如果珍妮_里維還活着，或者泉下有知的話，只能用四個字：瞠目結舌來形容。姐姐瑪里琳走後兩天，吉姆就和媽媽南說，他要認字，他要讀書。南先是發愣，然後開心地笑了。她一直在為這個小兒子發愁，魔法學不了，鬥氣學不了，偏又力大無窮，成天在外面惹事。這將來可怎麼辦？對於成天和獸人混在一起的小兒子，她可從來沒有敢往讀書人方面聯想。可惜很快，南就笑不出來了，僅僅一個月，吉姆班上所有同學的家長都提出來強烈的抗議。其實小吉姆只是經常不小心碰撞同學而已。可惜他的力量太大，即便是非常小心，對方也往往被撞飛出去。因此，從此以後，學校去不了了，只能請了兩名老師在家裏教他。還是老約翰不忍心自己的小外孫成了文盲，支付了這筆費用。

又過了兩個月，吉姆在把自己不認識的字都挑出來，抄給老師以後，（這可是完全依照珍妮的教導），開始了他的魔法生涯。

首先，他開始練習的當然是死靈魔法。對於一個見習的死靈魔法師來說，他可以施展四項魔法，分別是詛咒術、虛弱術、黑暗天幕還有就是召喚骷髏。所謂的詛咒術可以用來削弱對方一定的攻擊力，而虛弱術則可以用來虛弱對方對魔法的防禦力，而黑暗天幕，實際上就是在一定的空間釋放黑色的煙幕，擾亂對方的視力，但是對方施術者沒有任何影響。而召喚骷髏，則必須在人類的骸骨上施法，召喚他為死靈法師所指揮。對於一個死靈法師來說，本身的攻擊力非常弱，而且除了召喚魔法以外，幾乎都是些輔助魔法。死靈魔法的威力就在於他的召喚物上，從骷髏直到冥龍騎士，每長一階，他所召喚的死靈生物威力就大了一層。而每長一級，他所召喚的死靈生物的數目也可以有所增加，數目的多少和他的精神力有關。可惜的是，一直要到成為大魔法師以後，死靈法師才能直接從靈界召喚死靈生物，但必須低一階。具體來說，他成為大魔法師以後，他可以從一個屍體上召喚出一個黑武士，但從靈界卻只能召喚出一個低一級的吸血鬼，無法召喚黑武士。

可是到哪裏去找骸骨召喚骷髏呢？這是一個問題。難道去墳場？吉姆可不願意。於是連續幾天，他向家中的牲畜們連續施展詛咒術、虛弱術、冷不丁沒人時放個黑暗天幕。如此一來，倒也樂在其中。可是連續幾天，霍華德家的雞鴨豬狗均倒了大霉了，一個個垂頭喪氣、食欲不振。餵養雞鴨的大嬸感覺非常奇怪。霍華德家總共有雞三十餘只，其中公母比例1：3；鴨二十餘只，公母比例1：3，往日每天都有最少十三四隻雞蛋、十隻左右鴨蛋，可是連續八天，竟然一隻蛋都沒有。而讓母親南奇怪的是，看門的狗一看到吉姆，就像看到了鬼一樣，掉頭就跑，而豬圈裏的豬，只要吉姆從豬圈邊一過，一頭頭爭先恐後地靠在牆上瑟瑟發抖。

南大為懷疑兒子吉姆又重操舊業，和豬狗們一起摔跤了。雖然五歲以後，吉姆在哈里嚴禁之下，把摔跤的夥伴由豬狗換成了獸人。但是南還是大為擔心，一個貴族弟子是無論如何不應該和豬狗摔跤的。南訓斥了兒子一頓。吉姆只好停止這項有趣的魔法修鍊。

他所煉的這三種魔法都是小魔法，對於精神力要求不高，因此對於修鍊魔法並沒有什麼幫助，而他又不願意去墳場。所以，他轉而就把目光投向了其他系的魔法。

首先，吸引他的當然是空間魔法，對於一個見習空間魔法師而言，他需要修鍊的魔法只有一個，那就是寵物空間。主修空間魔法的人幾乎沒有，因為這系魔法非常難煉，而且幾乎沒有任何攻擊魔法和防禦魔法，這八階魔法幾乎全是輔助類的魔法，其中傳送類的就佔了四個。但是這第一階的寵物空間，卻幾乎是所有的魔法師都修練過的。因為沒有寵物空間，就不可能擁有寵物。當然，除非你和寵物簽訂的是靈魂契約，否則你的寵物平時只能呆在寵物空間裏，而召喚出寵物需要一定的精神力來控制它。如果寵物一直呆在寵物空間以外，那麼你就必須一直耗費精神力。沒有一個魔法師的精神力是無窮的，所以平時寵物只能呆在寵物空間。當然簽訂了靈魂契約的寵物完全從屬於主人，它能和主人靈魂之間直接溝通，所以不需要精神力來控制。但是沒有哪個生物願意簽訂這種契約。

看到這個，他就想起了阿里克斯。所以他很快就找到了一個新的興趣，仔細地練起空間一階魔法，寵物空間來。當然，對於一個擁有“智慧女神的祝福”的吉姆來說，他的精神力達到十六點，很快就有了成果，至此，他也基本上已經忘記了自己是一名死靈法師，除了有時對看不順眼的鄰居家的貓狗釋放詛咒術和虛弱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