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男女授受不清,豈可同房!

第二十三章 男女授受不清,豈可同房!

第二十三章男女授受不清,豈可同房!

“情兒。”

慕容情的脖子頓時被舔得一陣濕熱,她睡得正香竟敢來打擾她,不想活了!使出連環旋踢腳再加上排山倒海拳。只聽一聲悶哼,身上的重量算是徹底消失了,再接着剛才的夢繼續做。

一雙手從地上攀上了床沿,接着又是另一隻手,掙扎的撐起了整個身子。身子的主人發出嘿嘿兩聲輕笑后就坐在床沿邊,用火硝點了近旁的蠟燭,幽幽的燭光照在手持燭台的人的臉上。

英俊剛毅的臉龐,含笑的雙眸,寵溺的眼神,又帶了絲邪魅。手輕輕的撫上床上人的柔軟髮絲,又萬分不舍地輕觸那絕美的臉頰。

慕容情又被這騷動弄得從夢裏拔了出來,胡亂不滿的哼着,滿滿的憤怒即將噴腔而出。“誰……啊……”

慕容言趕緊用嘴含住她的唇,吞下她的聲音,等她的怒氣全部發完后又輕啄了她幾下才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言哥哥?”慕容情眨巴眨巴眼睛,“你來幹嗎?”

“我想你啊。”慕容言探上她柔軟的胸部。

慕容情橫眉一豎,捋開他毛躁的手,滿臉更是不滿:“天都這麼晚了,你存心不讓我睡覺啊!”

“我不也是沒睡么。”慕容言賠罪的輕柔拍了拍她的身子,“我錯了。”

“你怎麼這麼晚還沒睡啊?”慕容情打着哈欠。

“我才和部下處理完了朝事,一完我就急忙趕來了。”

慕容情彆扭地蹭了蹭被子:“你老在我這被人說閑話怎麼辦?而且你明天要和惠子回門,你也得裝得像些啊。你回你的房吧。”

“什麼,你竟將我向其他女人那兒推?”慕容言極度的不高興,耍賴的就直接掀被上床。背對着她,一句話不說。

慕容情見他還真的是生氣不說話了,也不去安慰他。難得有清閑,也索性翻身去睡。睡到半路腰部一緊。慕容情這回沒有推開他,而是迷迷糊糊的道:“好好睡,不然明天可起不來了……”

慕容言聞着她的發,慵懶的環住她。

秋風吹搖着窗外樹枝,樹影折了折腰平靜了下來。偶后又一陣涼風襲來,黑影掃在窗上,影色晃了晃。…什麼東西這麼晃?顛得人骨頭都散了。嗚嗚,棒棒糖和巨無霸正在離她遠去,不要啊,她還沒咬呢!嗚嗚,什麼人晃走了她地巨無霸!可惡啊!可惡哇!

慕容情撲哧的瞪大了眼睛。她這麼突然睜開的的大眼將所有地人都嚇了一跳。但是這車上的人好像就只有一個……

“情兒,怎麼不睡了?肚子餓了么?”

慕容情坐起身子,看了看四周:“這是哪裏?我怎麼在這裏?”

慕容言俯身含了含她地唇瓣。將她的亂髮捋到耳後,“這是在馬車上。我帶你去散散心。”

“散心?你不是去回門的么?”慕容情掀開車窗帘,看來已經出了帝都了。“惠子呢?”

“她在後面的馬車上。”

“什麼?”慕容情無語的白了他一眼,“怎麼的也得做個樣子給別人看啊!哪裏有新婚夫婦分坐兩個馬車地!”

“我不是和你坐了一個馬車么,哪裏有分坐!”

慕容情抿着唇。心下一盪卻是一片暖意。驀的高呼道:“還有多久才能到?我還沒梳洗呢!不是吧!月月呢!?”

馬車依舊以同樣的速度在郊外田野鄉村的阡陌上奔走。慕容情的叫聲惹來不少村民村婦的頻頻側望。

慕容言笑了笑,邀功的從衣襟內拿出一把桃木梳。在她面前晃了晃。

慕容情一看差點沒氣死她。“這梳子有什麼用!誰來給我梳頭攏發?我的金釵玉釵怎麼沒給我帶來?還有胭脂水粉什麼的,你就給我帶了把木梳?哎呀……”慕容情喊完了“哎呀”二字就靜了下來,懵懂無措的看慕容言給她梳發。

“我為娘子梳發不行么?”慕容言起她的一束長發,從發梢小心的梳到發尾,再挑起一束細細梳着。

慕容情扁了扁嘴角,“那我的首飾呢?光禿禿的難看死了。”

慕容言含笑不語,將梳好的發攏起簇於頭頂。

“咦?你怎麼會編髮的?”

慕容言還是不語,抽下自己的發簪,立時散了一頭的黑髮。將發簪插上她地髮髻上。

慕容情摸了摸自己地頭髮,“想不到你手真是巧啊,我的娘子。”慕容情嘿嘿的挑起他地下巴,“辛苦娘子了,娘子快坦白從寬,是不是給其他女人梳過發?”

慕容言雙眼閃着流光溢彩,細細的彎着,那一頭的黑髮襯得他的臉極其的柔美,彷彿一個漂亮的玩偶。

慕容情看得有些發獃。

慕容言抓住她捏着自己下巴的手:“是是,娘子我從小隻給一個人梳過發,想不到這個人記不住就罷了,還這麼沒良心的,冤枉妾身……”說著說著就嚶嚶哭了出聲。

慕容情徹底被慕容言惡到了,怎麼又來了個“嬌娘”級的人物?雖然他若扮起女裝一定傾國傾城。不過,慕容情倒是想起了兒時那個總喜歡纏着為她梳發的少年,這個人只會為她一人梳發。“你沒有發簪怎麼辦?”

“那就是娘子你想辦法了。”

“娘子不是你么?怎麼又變成我了?”慕容情故意扭頭不理他,“自己想辦法去。”

“我的好娘子,給我想想辦法吧,不然我可就這麼披頭散髮的去見人了。”

慕容情露出狐狸般的奸笑,“好,我有辦法。我給你梳。”抓起梳子就開始梳他的發。只不過為什麼古代人的頭髮有這麼長?梳一下就要一分鐘,何年才能梳到頭啊,本來想捉弄他一下的,梳個奇形怪狀的髮型,可現下又懶的了,隨便給他梳了個馬尾,用身上的白絲帕給他扎了頭,將梳子一扔,“大功告成。”

“這麼快?”

“還快?”慕容情哼了哼,“這樣挺好的,又清楚又風涼,又顯得你英俊瀟洒,簡直是新一代的美少男,沒給你收錢就是你的造化了,還嫌不好?還不快謝恩?”

“好好。”慕容言連連賠不是,“多謝相公,相公你怎麼弄都好。”

“想不到以前老說“放肆”二字的言哥哥也會服軟討饒啊,怪哉怪哉。”慕容情摸了摸下巴,“莫不是今天的太陽從西邊升的?”

慕容言拉下她去先車窗帘的胳膊,暖在心窩裏,“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再硬的鋼鐵也化作繞指柔了,我的太陽天天從西邊升。”

“啊,想不到情場老手說的情話就是不一般啊。”

慕容言的臉陡然嚴肅了起來,執起她的手,一板一眼地道:“我慕容言一生只會對一個叫慕容情的女子說那些話。”

慕容情定定的看着他,絲絲酸澀流入心竅。慕容情開心的笑了,露出了小女兒是羞澀,緩緩靠在了他的身上,雙手搭上他的肩,哀傷的道:“就算我們得不到世人的寬容,但我和你在一起很開心。”

“人擋殺人,佛擋殺佛。”慕容言閉上眼睛,蹭着她的柔發,“情兒,你相信我。”

慕容情輕聲“嗯”了一聲,霍的推開了他,叫道:“哎呀,我的髮型!頭可斷髮型不能亂啊!哎呀……”

快到了正午時分馬車總算趕到了目的地。慕容言拉住慕容情的手要和她一起下車,慕容情推開了他的手,獨自下了車。

“王爺。”惠子的父母和族人已經等候了多時,當看到跟着慕容言身後的女子並不是自己的女兒惠子時足足愣到了。

“父親,母親,各位叔叔嬸嬸好。”惠子已從後面的馬車上下了來,“這位是情小公主。”

“情小公主好。”眾人才恍然大悟。

“小公主這次是來散散心的,順便也陪陪女兒。”惠子解釋道。“哦哦,”惠子的父親連連點頭,“王爺和小公主快進來快進來!”

鞭炮噼里啪啦的炸翻了天。一大群的人說說笑笑的跟着他們走了進去。

在大堂內,惠子的父母對慕容言殷勤有佳,時不時就噓寒問暖,看來很喜歡他。

“父親母親,王爺還給你們帶了禮物呢。”惠子給慕容言說著好話,“王爺一直惦記着你們呢,這禮物就備了昨天一天。”

“將禮物拿上來。”慕容言看了眼對面的慕容情,對下面的下人吩咐道。

慕容情喝着茶。她知道這些禮物都是惠子一個人準備的,這麼賢惠的一個女子……唉,又是一嘆息。

惠子的父母聽了非常的高興,簡直是皺紋疊皺紋:“王爺小公主餓了吧,寒舍準備了飯菜,請去用膳。”

慕容情看了看這個屋子,好典雅的裝潢啊,全是紅木傢具,每個角落都放了一簇花,桌几上還擺了松樹花盆。

飯吃的很熱情。惠子的父母不停的給慕容情夾菜,慕容情吃都吃不完。慕容言不停的往慕容情這瞄一眼,更是笑得滿面春風,不知是因為慕容情笑,還是因為這熱情的招待而笑。

晚膳吃完了,惠子的那些親戚也陸續的離席回家。惠子的父母早已經為他們準備了客房,惠子和慕容言一間,慕容情一間。

惠子的母親想對惠子話話家常時卻被其父很曖昧的拉走了,意思就是現在該是他們小兩口睡覺的時候了。

曖昧在每個奴才丫環眼裏閃爍。惠子紅了臉,她身邊的丫環紅了臉,只有慕容情的表情是沒有什麼變化的。

“嫂嫂,情兒先去休息了。”慕容情在慕容言面前盈盈一拜便轉身就走。

“小公主。”月月在慕容情的身邊低聲道,“我下午看見了惠母給生子觀音上了香,還偷偷的在王爺的床上放了個什麼符。”

符?生子符還是壯陽符?

“嗯,你去給我打盆熱水來,我熱死了,想不到那老不死還有這門親戚,一個把人冷死,一個將人熱情得受不了。”

“是。”

慕容情進了為自己準備的房間,洗完澡就躺在床上擦頭髮。等了許久覺得慕容言不會來了,想想也是,怎麼說現在也是他該裝恩愛的時候,索性就熄燈休息了。

睡到半酣之際背後一片溫暖。慕容情舒服的蹭了上去,直感到那溫暖越逼越近,賦予了一種安全感。慕容情甚至夢了到許久不曾見過的兒童樂園,她坐在摩天輪上手觸到了天空,手指一勾就勾下了一顆星星。

嘴角勾上了一抹童真的甜笑。

可能是這床睡不慣,慕容情清晨突覺身後一冷,就這麼醒了,醒這麼早連她都吃驚。這麼大清早的她幹嘛睡不着?

披了件外衣就推開了門,走了沒幾步卻看見一兩個奴才鬼鬼祟祟的看着她。見她瞧了過來便裝作沒看見,繼續干剛才的事。

這些人昨晚鬼附身了?腦筋秀逗了!月月還沒有起床么?看來她真是起早了。看,連天還是蒙蒙亮呢。她不會患了傳說中的失眠症了吧。

慕容情轉過自己面前的庭院。出了拱門。昨天沒有仔細的看一看惠子的家,今天起早了正好來到處看看。看來惠子的父母很喜歡植物樹木。這角角落落翻身能種植物的地方都種了。

這楓樹的葉子好紅啊。捏住一片葉子,做成書籤一定好看。悄悄地摘下一片……

“小公主!”

慕容情的手猛地一縮,將葉子藏在袖子裏。不會被發現了吧。是哪個奴才竟敢大呼小叫,差點嚇得她心臟病突發。橫眉豎眼的轉身,“惠母?!”悲劇!她今天是撞到槍口上了。

“小公主您這是……”惠母看向她的身後。

“我、我……我在看葉子,這楓樹的葉子好漂亮。”慕容情心虛的道。

“小公主。老身有句話不知該不該問。”

一般這句話的意思就是她有問題而且是一定要問的。“你問吧。什麼事?”

“請問小公主。”惠母開口了,“在二王爺府小公主是不是常和王爺一起睡?”

啊!?什麼意思!“惠母你……”慕容情當下白了臉,“我不明白。”

“老年人都習慣早醒,今早老身起床經過這裏,看見王爺正從小公主的廂房出來……”

什麼!昨晚言哥哥睡在她房裏的,她怎麼不知道:“你會不會看錯了?”

惠母皺眉:“難道小公主也不知道?老身知道小公主和王爺是從小一起去長大的,兄妹間的感情很好,可畢竟男女授受不清,豈可同房!”

“情兒!”慕容言遠遠的匆匆趕來,擋在慕容情身前,“岳母大人。”

“王爺。”惠母恢復了往昔的和顏悅色。

“岳母大人在和情兒說些什麼?”

“老身……”

“言哥哥,你今早從我的房內出來的?”慕容情搶先道,擠眉弄眼的告訴他這惠母想問的就是這個。

“沒錯。”慕容言想也不想就應了。

“哦?那王爺去小公主房裏做什麼?”

“我是去……”

“王爺是幫我找一件東西。”惠子從遠處接道。“母親,我記得昨天下午幫小公主準備房間的,好像掉了一隻耳環在那裏,就讓王爺給我去找了。”

“這麼早?”惠母有點不信。

“是啊。”惠子賠笑道,“可能是因為在家的緣故,睡不着,所以今天就起的早。”

“哦,是這樣啊。”惠母點點頭,狐疑的看了眼慕容情和慕容言,“你們小夫妻也真是的,早上就打擾了小公主的睡眠。”

“沒事。”慕容情笑了笑,“我也醒得早。”

“母親,我們去吃早飯吧。”惠子扶着惠母,沖慕容情莞爾一笑。

慕容情看着惠子在前面走着,低聲問慕容言:“你昨晚是不是睡在我房裏的?”

慕容言沒有說話,而是趁人不注意悄悄抓住了她的手。

慕容情大驚,狠狠的甩開了,“那她……”複雜的看着前面含笑的惠子,她剛才為什麼要幫他們騙她的母親,難道她知道了什麼?

慕容情忐忑不安的吃了早飯,看着月月躲躲閃閃的似乎有什麼想說,便找了個借口離了席。走到沒人的地方,問道:“月月怎麼了,看你欲言又止的?”

“小公主,奴婢……”月月支支吾吾,“今早二王妃將奴婢叫了去……”

“叫你去幹嗎?”

“問奴婢王爺和小公主的事。”

慕容情詫異,心一顫,“問的什麼?”

“沒什麼,就問王爺和您的小時候的事,問王爺和您的感情是不是很好,奴婢什麼也沒說,只是說王爺和小公主是兄妹,感情自然好。”

“就問了這些?”

“是,奴婢不明白她為什麼要問,但覺得應該讓小公主知道。”

“明白了。”慕容情若有所思,“你去將我的東西收拾一下,呆會就要回京城了。”

“是。”

惠子知道了?

慕容情就這個問題想了一路,從坐上馬車的一剎那就默默不語。聽着後面馬車上傳來的“兒啊,有空回家”和“母親你要好好照顧自己”等等的不忍哭喊聲,更是心煩意亂。而慕容言又很不合適宜的也擠進了她的馬車,讓她更是煩躁。

“情兒你怎麼了?”慕容言想摟她卻讓她躲了開去。

“惠子大概知道我們的事了。”慕容情悶悶的道,“如果她告訴了太后,再傳到鐵木的耳朵里就有麻煩了。我們暫時疏遠一點吧。”

慕容言皺了眉頭,握了握手指,“她敢!”

“不管她敢不敢,這些時日都不能出錯,我們還是保持距離的好。”

“情兒,下個月,就下個月,下個月一過誰也不能反對我們在一起了。”

“下個月?”慕容情不解。

慕容言壓低了聲音:“逼宮。”

慕容情雖然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但這麼快是她所料未及的。吃驚地捂住了嘴。這麼快!這不就意味着慕容逸下個月就會從邊疆回來了?!

今日慕容言去了軍營,大概要兩日才能回來。而慕容情則奉旨進了宮。進宮去做什麼?那老不死會這麼好心想她?當然不是,大概那老不死也察覺到了越來越逼人的嚴峻形勢,是想把她當人質軟禁宮中吧。

馬車行至宮門,果然宮門的守衛比上次又嚴格了許多,簡直快將馬車翻了個底朝天時月月終於受不了這個氣了,當面叫道:“你們好大的膽子!竟對我們家小公主如此無禮!”

那些守衛慌張的跪了下來:“奴才只是奉命行事,還望小公主贖罪。”

“我們家小公主可是奉命進宮的!”

“呀,什麼事啊?”一個手執浮塵的太監從宮內走了出來,“哎呀,參見小公主,小公主千歲,你們這些奴才吃了雄心豹子膽了!連小公主都不相信!都是死人啊!”

慕容情對這太監笑了笑,算是謝他的解圍。

“小公主您請,皇上在等您呢。”太監揮手讓守衛讓出一條道。

馬車咚咚的駛了進去,那個太監在馬車旁小跑着,上氣不接下氣。慕容情覺得奇怪,命車夫停了車,掀起車窗帘,問道:“這位公公有話要對我說么?”

那太監大口喘着氣,臉都憋紅了,從袖子裏捏看什麼東西放在窗帘上,小聲地說:“是總管公公讓奴才交給小公主的。”慕容情快速的將那東西拽進了手心裏,看了看馬車的前後,空蕩蕩的沒有人,便道:“代我謝謝總管公公。”說罷就撂下了帘子,“走。”

馬車緩緩的向前走着。慕容情攤開手心,那是一張紙,寫着乾玉殿三個字。乾玉殿是歷代皇帝上朝的地方。嚴公公是想說什麼,又或者說是鐵木想說什麼?難道這乾玉殿裏面藏了什麼東西了么?

慕容情被小公公領着進了皇上的御書房。慕容錦就坐在裏面。“參見皇上。”等了好久也沒聽見他說話,就在她以為就這樣靜寂下去的時候他開口了:“陪寡人去御花園看看菊花吧。”

慕容錦逕自站了起來就向外面走去。慕容情跟在他的身後。一路上誰也沒有說話。

慕容錦逕自站了起來就向外面走去,慕容情跟在他的身後,一路上誰也沒有說話。

“情兒,我們很久沒有像這樣一起在這裏遊玩了。”慕容錦落寞的道。

慕容情沒有應聲。

“我想以後也沒不會有什麼時間了。”慕容錦嘆了口氣,“以後朕會很忙。”

慕容情覺得他話外有話。裝作不經意的從身旁的菊花上撕下一絲花瓣,在手中細細玩摸。

“情兒,若以後你見不到朕了會不會懷戀以前的時光?”

“……會。”

一絲傷感從心尖滑落。

“皇上……”一名衣着寬鬆的白衣女子遲疑的走了過來。

“貴妃娘娘您小心身體。”後面的奴婢擔心的小跑了上來扶住她。

慕容情瞥了眼這女子的臃腫的肚子,立即明了的含笑道:“恭喜貴妃娘娘。”

“小公主。”唯一幸福的抿嘴而羞,羞澀的看了眼慕容錦,腆道:“今早寶寶有踢我。”

慕容錦看到唯一的一剎那眉眼逢春,摟住她,手觸上她高挺的肚子,想摸又不敢摸,滿臉的慈祥。

慕容情看着他們溫馨的樣子心中也是暖暖的,似乎有了孩子就會有種微妙的變化,前所未有的融洽。“皇帝哥哥我先去給太后請安了。”雖然她不想去老不死那,但她也不想在這當電燈泡。

慕容錦點頭。看着慕容情的身影直至消失。唯一靠在慕容錦的身上,同樣看着慕容情。儘管臉上是幸福的笑容可眼裏還有露出了一抹殤色。

太后宮裏裡外外都站滿了奴婢和奴才,好像是個人圈,將太后地鳳棲宮裏一圈外一圈的圍得密不透風。

“太后千歲。”慕容情進了里室,看見老不死就睡在床上,皇后蘇婉容就坐在床沿邊。

“情小公主你來了,太后剛才還惦記了你呢。”蘇婉容笑道。

“剛才我先去見了皇上,皇上讓我陪他賞了菊花。”慕容情站在一邊,可不知該站在哪。

“坐。”太后從床上坐了起來。

慕容情坐在了奴婢端來的椅子上。咦?為什麼今天地太后彷彿對她比較好?

“哀家好久沒和你說話了。”太后咳嗽着。蘇婉容連忙給她捶背。“不知道為什麼,以後看到你總覺得很討厭,想你立即從眼前消失,可是這些天卻很想和你聊天,大概哀家老了,時間不長了。”

“太后您在路說什麼。”蘇婉容紅了眼睛,“太後會長命百歲地。”

“呵呵。”太后咳嗽了兩聲,笑了,“哀家不希望長命百歲,早點去見祖宗,可以省得見到不想見到的東西。”

這不想看見的東西不會算上她了吧,慕容情扁了扁嘴。

“情小公主和五王爺結婚這麼久怎麼肚子一直沒有動靜?”太后不滿的道。

慕容情低下頭,她又不是母豬,肚子有沒有動靜又不是她能控制的。

“哀家想早點抱孫子呢,你們一點也不孝順,咳咳……”

“太后,皇上的貴妃不是已經懷有身孕了?太后你會早點抱上孫子的。”慕容情笑道。

“呵呵,是啊。”太后想到要抱孫子就是一臉的笑意,太后說著打了打哈欠。

“母后您累了,先休息吧。”皇后道。

“嗯。”太后睡了下去,“情小公主你留在宮中多陪陪哀家吧。”

“是。”她就知道進了宮就出不去了。

“母后,我和情小公主先出去了。”皇後起身拉着慕容情退了出去。

“蘇姐姐,我晚上睡在哪裏?”

“已經讓奴才們給你準備了。”蘇婉容面帶微笑,“情妹妹怎麼沒有給五王爺生個孩子?”

她怎麼也問這個……“這種事不是我說了算的,蘇姐姐還是不要再提了,呵呵……呵……”

“有孩子就是好,”蘇婉容垂下濃睫,投下一片陰影,“可惜……”

“可惜什麼?”

蘇婉容低頭笑道:“沒什麼,妹妹陪我到處走走吧。”

慕容情指着面前走過去的一大群身材臃腫的中年婦女道:“這些麽麽我以前怎麼沒有見過?”

“這是為未來皇子準備的奶麽麽,你又沒喝過她們的奶,當然沒見過。呵呵……”

慕容情怎麼聽怎麼覺得蘇婉容實則笑暗則哭。深宮內的女人就是這麼痛苦。“孩子還沒有生出來,萬一難產怎麼辦。”慕容情意有所指,“這孩子就是容易流產,得多喝些補藥才是。”

蘇婉容凝眉細想,驀地恍然大悟道:“是,還是妹妹說的對,本宮這就去讓奴婢們熬些滋補品送過去。”

慕容情沒想到她現在就迫不及待,轉念憶到御花園那夫復何求的溫馨畫面,暗自懊惱自己竟如此狠毒,那也是一個生命啊,怎麼能扼殺!你不殺伯人,伯人卻因你而死,這是怎麼樣的罪孽!“蘇姐姐!”慕容情叫出了口,“皇帝哥哥這樣的歲數也該有個子嗣了,這孩子以後得喊你母妃,按照慣例蘇姐姐可以接過來自己撫養,做自己的子嗣,以後他做了太子當了皇上,蘇姐姐也貴為太后,總比過繼別的孩子好。”

蘇婉容沉默了半晌,咬着牙齒點點頭,嫣然一笑道:“還是妹妹聰慧,怪不得……怪不得……”下半句卻沒有說出來。

“蘇姐姐在說什麼?”慕容情猜到她想說什麼,裝傻道:“唯一什麼時候生產?”

“還有三個月了。”

三個月……那下個月熬不過去怎麼辦?腦海里呈現的又是他們相擁時那滿足的笑容。不行,縱然她以前多麼地想報復,現在她想讓他們幸福的生活下去,讓他們養兒弄兒,安度晚年。等慕容逸回來她一定要他保全他們,軟禁就好,不要殺他們。

“妹妹在想什麼?不如到我那裏用午膳吧。”蘇婉容執起她的手就往她自己的寢宮走去。

一個奴才走了過來:“稟皇后,皇上傳小公主和皇后前去用膳。”蘇婉容問道:“還有誰?”

“還有貴妃娘……”

“不去!回皇上說小公主已留在本宮的殿內用膳了。”蘇婉容憤恨的甩了袖子。

一個女人若是看着自己的丈夫和別的女人在一起,而那個女人還懷了孩子,不生氣的就不正常了。可這一切在深宮都應該見慣不慣了啊。

“妹妹,本宮這裏冷清了些,妹妹不要介懷。”蘇婉容瞧着桌上地菜,雖是豐富卻沒有生氣。

慕容情搖頭:“記得小時候我和言哥哥在宮中一起吃飯時也是這麼冷清,菜還沒有這麼多呢,御廚房的廚子都是那牆頭的草,哪邊受寵哪邊倒,那時吃飯只有一個菜,言哥哥每次都捨不得吃,留給我吃……”

“妹妹不要想那以前的事了,現在二王爺飛黃騰達,貴不可言,想吃什麼都有了。”

是嗎……

這宮中的日子雖說無聊又危險,可這一個月過得還是很快,想必冬至了吧,不然空氣也不會這麼的冷,不知何時會下雪。

直到有一天……在一次早朝中,皇帝哥哥,言哥哥們,慕容逸,鐵木都聚集一堂,言哥哥站在大堂中,手中拿着先皇的旨意,推翻了沉寂了多少年的陰謀:“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自甘身體不適,知道命不可一日無君,朝堂不可一日無主,皇帝者必須心繫國家,體恤百姓,仁慈和藹,朕眾皇子中慕容言聰慧過人,孝義感天,可繼大任……”

全場寂靜。

慕容情只感到耳朵里嗡嗡響成了一片,她是不是聽錯了,產生幻覺了,剛才念的人名是誰的?父皇本來是指定言哥哥做的皇帝?被皇帝哥哥掉包了嗎?

鐵木僵立當場。

冬風無情的捲起了每個人的衣擺,血腥味更加瀰漫。

不知是誰道了句:“二王爺才是真命天子。”

全場的人詫異的將目光投向了慕容言,包括鐵木。

“你們都聽清楚了吧。”慕容言冷笑道,指着慕容錦,“那皇位本屬於我!”

那皇位本屬於我!

這聲吶喊讓慕容情長大了嘴巴,怎麼也合不上,不可置信。嘩啦啦,心裏有什麼東西碎了一地。

她被欺騙,被利用了……

“那詔書是假的!”鐵木咆哮道,“不可能!”

“鐵木大人。”年邁的王大人開口了,“這確是先皇的遺命,一字都不曾改過,按照遺詔……”他看了眼身旁早已是慘白着臉的慕容錦,“二王爺才是真正的儲君人選。”

“不!”鐵木手握大刀,用力一轉。橫眼看向慕容言時已立生殺意,“人擋殺人,佛擋殺佛!”

四周的黑衣殺手聞令將手中的鐮月彎刀甩得嗚嗚直響。

慕容情額上的冷汗不住的流,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只是那麼地站着,等待着死亡的到來。

就在那些鐮月彎刀居高臨下劈來的一剎那,千萬縷紅絲從上空了去。斗移目轉之間那些黑衣殺手的心早被挖空,盡數死去。換上了一批紅衣殺手。

好快啊!

鐵木的大刀啪啷一聲倒在了地上。

朝!

慕容情看着站在宮殿之上的凈,那綿綿不絕鼓動的紅紗,還有那妖冶的面具,無盡的邪魅。

“來人啊,將這些犯上作亂還有那些謀權篡位的逆徒全部拿下!”慕容言發令道。

冬風還是冬風。沒人敢動,或許也不知該不該動。

“怎麼,你們要違抗先皇的遺命么!現在我是皇上!”慕容言喝道。

許久之後,一道沉邁的聲音打破了寂靜:“臣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是王大人。

聞言無數的人跪了下來,齊呼:“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太后恍惚的扶住了身邊的石欄,暈厥了過去。

慕容言三聲大笑后再次命道:“將這些犯上作亂還有那些謀權篡位的逆徒全部拿下!”

“誰敢!”鐵木回身護住了慕容逸,因為他的大力衝撞慕容情被推到了一邊。

“造反么,李將軍?”慕容言又是大笑,“格殺勿論!”

“不要!”慕容情大叫道,“不要!”

她不要看到誰死,誰都不要!

慕容言明顯怔了一下,半晌后才道:“收入大牢。”

“情情……”

“小傻子……”

慕容言一把扯住了她,厲聲道:“你若靠近他一步,我就當場斬了他,情兒,我對你的耐心已經到了限度。”

慕容情猶如被厲雷擊中,怔神的回頭。

“朕是認真的。”慕容言看着她一字一言認真的道,“你靠近他一步我就當初殺了他,君無戲言。”

君無戲言。

他是皇上了,他君無戲言了……

好笑,好笑。

“情情……”

慕容情只能看着慕容逸被壓了下去卻不敢動彈。慕容言滿意的笑了。

“誰敢動朕!”慕容錦見有人要碰觸自己,眉頭一凜道,“退下!”

由於他是做過皇帝的,言語中早已掩飾不住那種霸氣,他的這一聲咆哮當下就喝退了那些欲來擒他的士兵。

“看來皇兄還是不了解情況啊。”慕容言冷冷地開口了,拽着慕容情一步一步的往上方走去,走到慕容錦的身邊,指着下面跪着的一干大臣道:“現在他們都臣服於我,你搶了我這些年的皇位,怎麼,上癮了?”

慕容錦面色一顫,偏頭看着下面的那些大臣,咬牙道:“朕不信!”

“那道詔書可不是假的,你要不信就去問你的好母親吧。”慕容言的眼中閃過的狠戾讓人心寒,“當初我無依無靠,不得不臣服於你,現今我卧薪嘗膽,豈有再錯過的道理。”說罷套着鎧甲的胳膊一揮,“將篡位者打入大牢。”

“你!”慕容錦哪時受過如此的屈辱,一口氣憋在胸中硬是提不上氣。

“帶下去!”慕容言背過身子不想再看到他的表情,而是捕捉慕容情的每一個細微的臉色變化,伸手觸摸她冰涼的臉,幽幽絲絲的道:“情兒,這不是你所想的么?我幫你實現了?”

慕容情打了個冷顫。

就在慕容錦被壓着才踏下兩個台階時一記女音自殿後響起:“皇上……皇上……”

慕容錦倉惶的回頭,失聲叫道:“唯一!”

“皇上……”唯一蒼白着臉,手托着已快足月的肚子,一步一停氣喘吁吁的小跑着而來。突然不知是不是走得太急動了胎氣,唯一捂着肚子蹲下了身,“皇……”

“唯一!”慕容錦掙脫開旁邊的鉗制,撲了過去,摟住她。“你怎麼了?”

“皇……”唯一的臉色更加地蒼白,盯着他問道:“您要撇下臣妾么?您不要臣妾腹中的胎兒了么?”見他沒有出聲。唯一急了,當下肚子一陣絞痛,額上沁了一頭的冷汗,“皇、皇上……”

“你在亂想什麼?你怎麼自己跑出來了!”慕容錦急在心裏,可臉上依舊是冷冷的,“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了么!”

唯一笑了笑,捉住他的一隻手挪到自己高聳的肚子上,“皇上,你摸,孩子在踢我呢。”

慕容錦一臉的冰霜剎那間粉碎全無,一種喜悅悄無聲息地埋在了眉間。

“皇上,您帶上臣妾吧。”唯一靠在他的身上懇求的道,“讓臣妾和孩子永遠陪在您的身邊吧。”

慕容錦眉間的喜悅因她的一番話又徹頭徹尾的隱退了開去,依舊是往昔的冷漠,推開了她,讓她冷不及防地雙手撐的。“你只是一個不受寵的妃子,還妄想留在我的身邊,不管我還是不是皇上,在我地心目中你永遠是沒有地位的。”

唯一顫抖着嘴唇,悲痛的閉眼含住了淚珠,嚶嚶的抽泣。

慕容情注意到慕容錦緊握成拳的雙手,知道他定是狠下心了才說了這一番違心的話的。心內五味陳雜,不是滋味。

唯一漸漸收起了泣聲,仰起臉的瞬間卻是帶着微笑的,還洋溢着某種讓人心動的幸福。“皇上。”她哽咽的開了口,手柔柔的覆上自己地肚子,“臣妾終於知道您的心裏是有臣妾的,臣妾等了您這些年,終於……終於得償所願了,哪怕臣妾在您心裏的位置只有一丁點大,臣妾也很開心……”

“唯一……”慕容錦動容的喚出了口,可他抑制住去扶她的衝動,盡量維持着表面的冰霜,“你在妄言什麼!”

“皇上。”唯一伸出自己的右手,“您最後扶臣妾一次吧,就像我們見第一面的那樣,皇上,最後一次好不好……”

慕容錦將手緊緊的負在背後,左手牢牢的扣住了早背離意願蠢蠢欲動的右手。

就在他掙扎之際,唯一“哇”的直吐了口血,“皇……”

慕容情看到唯一吐血的一瞬間尖叫了出聲,“唯……”

“唯一!”慕容錦直了雙眼,跪了下去,接住她搖搖欲墜的身子,摸着她下巴粘着的血,顫着手指,發狠地道:“你怎麼了,是誰不要命竟敢害你!是誰?是誰!”

唯一窩在他的胸膛中,聞着屬於他的氣息,幸福滿面的搖了頭,“沒有別人,是臣妾……”

慕容錦驚訝的說不出話,只是獃獃的凝望着她。

“皇上。”唯一摸着他的臉頰,“只有這樣臣妾和孩子才能永遠和你在一起。”

“你在胡說什……”

唯一笑着再次搖頭,“臣妾知道,”寬容的看着他,“臣妾知道皇上您打算要丟下臣妾,所以臣妾偷了皇上貼身帶的那瓶毒藥……”

慕容錦一聽“毒藥”二字當如棒喝,立馬去摸自己的衣襟,感到衣襟內的空蕩他僵直着望着她發了呆。

“皇上,您會怪臣妾么?”唯一又痛苦的吐了口血水,“皇上您要自盡為什麼不叫上臣妾?臣妾不配么?”

“不、不是……”

“那……”唯一笑得更加妖艷,此時的她面色竟有些紅潤了,“若有來世,臣妾可以還能遇見皇上么?”

慕容錦情不自禁的以指腹柔撫着她粉嫩的雙頰,嘴張了幾次終只吐出了一個字:“能……”

“那臣妾可不可以提個要求?”唯一急急的道。

慕容錦苦笑着道:“什麼要求?”

“來世皇上可不可以只寵唯夢一個人?”

“……”

“皇上您知道么,唯一不喜歡太過艷麗的花,不喜歡樟樹的氣味,我喜歡吃面,並不愛吃鴨,並不喜歡那些金銀珠寶,來世……”唯一頷首想了想,終是低低的道,“皇上可不可以建一座房子只是……只是用來鎖唯一的?好不好?”

“……好。”

“真的?”唯一的眼睛發出了如星星般的光澤,“那臣妾還可不可以再提一個要求?”

慕容錦點點頭。

“皇上您可不可以親臣妾一下,只是親臣妾,沒有別的人。”

慕容錦看着懷裏的女人,俯身,唇印上了她的額頭。就在這瞬間,唯一雙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在他是耳邊吐着熱氣,“皇上,您要好好的活下去,再找個您喜歡的女子生一雙兒女。”勾住他的胳膊漸漸的下垂,“還有……臣、臣妾很期……待……來……世……”

懷裏的軀體在慢慢地變冷,慕容錦大叫道:“唯一……”

慕容情看着慕容錦死死的摟着懷中的女子,發狂的大叫大唯一早已不再動彈的身體還有那高聳的肚子,她不相信一個快做媽媽的人竟然會喝毒藥。慕容情無意識的一步一步走上前,慕容言拉住她卻被她甩開了,他鬆開了手。

“為什麼?唯一為什麼說你貼身藏了毒藥?”慕容情無力地開口,“皇帝哥哥告訴我,這是為什麼?”

“這是因為你!”一抹潢色不知從哪對着慕容情直衝了過來,手中有什麼東西明晃晃的。

只聽刀刺入肉里的一記鈍音,冬風吹散了一切可能的嘈雜。

除了風聲,還是風聲。

“楓哥哥——”慕容情捂住嘴,失聲狂叫,“楓哥哥——”

慕容楓躬着背,手捂住腹部。血,一滴一滴地落下。

“楓哥哥!”慕容情撲上去,一把推開那個呆立當場的黃衣女子,扶住慕容楓,看着那把直沒入他腹部的匕首,“楓哥哥,你怎麼樣?傳御醫!快傳御醫……”

“情兒。”慕容楓欣慰的笑了,“楓哥哥等了一輩子……終於等到今天,你終於肯親近我了。”

“楓哥哥,你在胡說什麼!御醫!快傳御醫!”

慕容楓捉住她的手腕,笑道:“這匕首是有毒的,御醫來了估計也沒有救了,情兒你能聽言哥哥說幾句話么?”

慕容情看着那匕首處湧出的黑血,三魂去了六魄,一邊點頭,一邊道:“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扭頭就對那早被士兵擒住的黃衣女子吼道:“解藥呢!解藥呢!”

那黃衣女子很顯然被自己殺人的現實嚇傻了,一個勁喃喃的道:“我不是有心的,我不是有心的,我殺人了……我殺人了……”

“解藥!解藥!”慕容情起身欲搜她的身卻被慕容楓拉住。

“情兒,我的時間不多了,你聽楓哥哥說幾句話可以么?”慕容楓因為失血過多,嘴唇已呈現不自然的白色,白色中又混些許中毒了的紫色。

“楓哥哥……”

“情兒,楓哥哥從小就喜歡你。”慕容楓直直的盯着她,“楓哥哥常常找事氣你,因為楓哥哥喜歡被你掐,想讓你能和二哥四弟那樣親近楓哥哥,可是你卻越來越討厭……”

“不是的,不是的……”慕容情慌忙搖頭,“我不討厭楓哥哥……不討厭……”

“情兒。”慕容楓摸上她的臉,“你不討厭我,真、真好……”

嘴角流下了一絲黑血。

“御醫呢,御醫怎麼還不來……”慕容情握住他的手,噙着淚,“楓哥哥,你不能死,不然我會良心難安一輩子的。”

“你會這樣記住楓哥哥一輩子么?”

慕容情一怔,狠下心道:“我會恨你一輩子的!所以你別死,千萬……”

“呵呵。”慕容楓扯了扯嘴角,“看來楓哥哥和小時候一樣,又做了與願相悖的事了,不過這次楓哥哥不能改正了,其實能被你恨一輩子我也……也……滿足了……”

“楓哥哥,你說什麼喪氣話啊!你的孩子才出生,他在等你回家抱他。”慕容情見他越來越虛弱,大聲道:“孩子還那麼小,你不要他了么?你聽,他在哭呢,他在喊你這個父親啊!楓哥哥!”

慕容楓原本已經漸漸合上的眼睛再次睜開,彷彿真正凝聽着什麼,空洞的眼神帶了絲慈祥,“我……聽到……了……”

“楓哥哥你振作一點。”慕容情瞧見下面正趕來的御醫,想着方的跟他說話,“楓哥哥你還要再生個孩子呢,你王妃正在府里等你,等過年了我去你府上抱孩子,聽他叫我姑姑,我還要給他包錢,我可不是大方的人,包不了多少錢,你可別嫌我小氣……”

“情兒……”慕容楓使出全身僅存的力氣,“你可……不可以……再掐……哥哥一次……可不……可以……”

慕容情看着他越來越渙散的眼神,眼淚在眼眶中來回打轉。咬着下唇重重的點了頭,手掐上了他的胳膊,用力,用力,彷彿用上了這輩子所有的歉意。

又是冬風。

當御醫匆匆趕來之時慕容楓早心滿意足的閉上了眼睛。“楓哥哥……”

慕容情摟着慕容楓的身體大哭,她後悔,她後悔以前沒有和言哥哥多親近,現在一切都來不及了。

隨着慕容情的哭聲,下面的大臣都低着頭不敢出聲,所有的一切他們都看在了眼裏,可皇家的恩恩怨怨他們又怎麼能管得了!

“情兒!”慕容言不舍的踱步到她的身邊,伸手扶她,寬慰道,“三弟已逝,你這樣傷心也是於事無補,還是讓三弟的家人見他最後一面,風光大葬了吧。”

慕容情聽了他的一番話真的停止了哭泣,猛的轉頭怒視着他,忽想起了什麼,站起身子就一步走到那黃衣女子的跟前,狠狠的打了她一巴掌,吼道:“你還我楓哥哥!”

那黃衣女子被打得頭直發麻,可她卻極為快活的咯咯笑出了聲,“這是報應!報應!”

慕容情看着她肆意的笑容突然精神恍惚了一下,她是靜言!

她竟然是靜言!那個在半途下車小解卻失蹤了的靜言!

“你是靜言?”

靜言的嘴角掛着一絲血跡,冷眼看着慕容情,嘲笑道:“小公主這樣的大忙人居然還記得奴婢,真是天大的殊榮啊。”

“你……”慕容情上下打量着她,“你怎麼會在這裏?你究竟是誰!”

“我?”靜言轉頭哀傷的看着慕容錦懷中的唯一,喃喃地道:“我是貴妃娘娘的奴婢……”接着她神色一凜,嫌惡的望向慕容情,“是你毀了娘娘!是你!我對娘娘說你是壞人,可你又一直在她面前裝好人!你真是個陰險的女人!”

太監總管快步上前,對準他就是兩個嘴巴子。狠道:“大膽奴婢,你胡說什麼!”

這兩個巴掌抽得狠了,靜言的臉頓時就腫了起來。嘴角流下的血絲更甚。可她並沒有因此服軟,眼神卻變得更厲。瞅着太監總管幾乎要剝了他地皮似的,啐了一口道:“你算個什麼東西!不男不女的廢物!”

“你……”太監總管被氣得半天沒有說得出話來,反手又是兩個震耳欲聾的巴掌。

靜言嘴裏的血水被打得不住的往下流。

慕容情看了眼還在抱着唯一的慕容錦還跪坐在地上,並沒有要維護唯一身邊丫鬟的打算。見太監總管還要打她,轉念到她是緋哥哥寵愛的人。那些天她不見了,緋哥哥似乎整個人都很消沉,更是連面也見不到了,便急急呼道:“公公手下留情,她可是四王爺的寵妾!”

太監總管一聽,那高舉在半空的手硬生生的折了回來,一臉地不可思議。

“呵呵。”靜言聽見慕容情的話又痴痴的笑了,彷彿是什麼最好笑的笑話。“四王爺?寵妾?呵呵……”

涼風嗚嗚的肆意到每個角落,捲起陣陣冷意。慕容言抬手對下面的人揮揮手。那些大臣見要自己退下,求之不得。皇家的內情知道的越少人就活得越長久。

慕容情不曾注意道下面的騷動。只是她聽出了靜言的笑似乎別有含意。她低下了睫毛。“緋哥哥他想你……”

靜言的笑漸漸泛起了苦澀,“他知道我是來殺你的,你說他會想我?!”

慕容情措手不及地睜大眼睛。“緋哥哥知道你要殺我?”

“是,我要殺你,四王爺他一早就看出來了,他怎麼會想我這麼個人。”

“為什麼……你們為什麼……”慕容情不解。靜言和緋哥哥地關係明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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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妃十三歲:本王,不退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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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男女授受不清,豈可同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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