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血腥
第二十五章血腥
“我說蝶衣就算你不看好小六,也不要這麼不給他面子,買個名不經傳的人,這是不是太掃他顏面了?”坐在蝶衣身旁的古離看着蝶衣一臉微笑的道,雙眼卻滿含着取笑的意味。
蝶衣淡淡的掃了一眼古離冷冷的道:“我沒阻擋你給他面子。”
古離聽蝶衣這麼一說不由輕笑起來道:“好,好,既然小六的妻子都不給他面子,那還是我這個做小叔的疼疼可憐的侄兒,買個一千兩吧。”
坐在古離另一旁的影束皇帝,早已經注意到容貌傾城的蝶衣,此時見兩人說的有趣微笑着插話進來道:“秋衡君,這是?”
古離見其相詢問當下有禮的道:“明皇,這是我六侄兒浩然的妻子,羅蝶衣。”
那影束明皇上下打量了蝶衣一眼,點頭稱讚道:“天姿國色,麗壓群芳。”話里話外卻並不說其他,既不指明蝶衣是古皓然妻子的事實,也不表露其他的想法,只純粹點出容貌過人而已。
蝶衣見古離為這個皇帝介紹自己,這才打量了一眼這影束的明皇,見其三四十歲年紀,體態並不彪悍,容顏也不威武,什麼帝王之氣的內容及氣質都沒有找到,溫和的容貌使整個人只可以稱的上和藹可親這四個字,蝶衣不由暗地一挑眉,這個人要說是商人絕對沒有人懷疑,要說是帝王還真讓人有點驚訝,整一標準體態的富貴翁。
古離微微一笑道:“到可說與浩然相得益彰。”古離見明皇不點,他自己點,就要在眾影束貴族高官面前點出古皓然已經有妻子的事實,蝶衣淡淡的掃了古離一眼,古離側過頭對蝶衣眨了眨眼,魅惑的一笑。
明皇點了點頭也不理會蝶衣見而不拜,側頭轉移話題朝古離笑道:“堂堂秋衡君居然出手才一千兩,你也真好意思下注啊。”
古離一臉燦爛笑容道:“明知道是有去無回的東西,在那麼大把的下注,我又不是錢多的沒處放了,我可不想全進了明皇你的腰包。”
明皇頓時哈哈大笑起來道:“你還真不看好你家浩然,這樣,你不看好本皇看好,來啊,下注古皓然兩萬兩。”此話一出底下人紛紛見風轉舵,暗想古皓然可能是今年的秘密武器,於是紛紛的又對古皓然下注,坐在上方看着這一切的古離輕笑着道:“明皇啊,你這明擺着是混淆視聽。”
明皇一臉和藹的笑容注視着紛紛下注的各貴族,慢悠悠的道:“本皇只是為了表示對你侄兒的支持,可沒有其他的意思。”古離聽在耳里但笑不語。
“哎,本君來晚了,累明皇陛下和秋衡君等候,實在是本君的不是。”一道優雅的聲音響起,引的古浩揚等紛紛回頭看去。
只見帶着淡雅笑容風度翩翩而來的冬楚君,微笑着看着眾人落座在明皇的另一邊,一邊微微躬身向明皇和秋衡君賠不是,一邊朝蝶衣等人看過來。
古浩遠等人對視一眼,見冬楚君微笑着看過來,都淡淡的起身行禮,儘管他們都可以確定冬楚君可以下地獄,不過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面子上還要過的,更別說這是在影束皇帝面前,只有先忍着在說,不過要不了多久就不需要在忍耐了。
“那裏,冬楚君身染風寒儘管休息就好,還勉強自己前來參加已經是很客氣了,不需要這麼多禮。”明皇看了一眼冬楚君微笑着道。
古離也帶着淡淡的笑容道:“冬楚君無須客氣,身體可好點了?要不要本君在請太醫為你瞧瞧?”在怎麼不合面上的姿態也還是要顧及,畢竟兩人代表的是聖天王朝,是整個聖天的國格和體統,這也是為什麼古離會幫着掩蓋冬楚君晚到的假像,因為私底下怎麼做都可以,面子上一切都要過的去。
冬楚君保持着溫和無害的笑容優雅的道:“秋衡君擔憂了,我身體已經大好不礙事了,聽到今日小六要參加,我想着怎麼也要來給他捧個場,還沒想着小六精通這個,我真是對他刮目相看啊。”邊說邊直接招來小童買了古皓然一萬兩,這冬楚君級別比古離低,在古離面前自然不敢稱呼本君,所以一直就我啊我的與古離說話,話里話為都透着親熱和熟悉。
古離笑着道:“他精通個什麼,不過就是來湊個趣而已,本君到是聽說冬楚君也推薦了人來,不知道是什麼人這麼被你看好?”要參加這樣的比賽,必須要有人推薦才能參加,到不是任何人想參加就參加的,這也就區別了平民和貴族之間的差別,顯示這些來觀看的人要高人一等。
冬楚君面色淡雅的微笑着道:“也說不上什麼看好,不過就是與小六一般模樣來給明皇湊個趣而已,聽說右相推薦的才是高手,下面的人都只知道右相推薦的人,可不知道其他推薦的人,今年說不定還是右相大人奪冠呢,那今年右相可要大贏一筆了,呵呵,感情右相身邊真的是什麼人才都有啊,真讓我羨慕。”
這話說的鋒利無比,明裡稱讚右相人才汲汲,人所難及,暗裏指責其聲勢蓋過皇帝,世人眼中只有右相不知有皇帝,雖然眼前是影束皇室貴族才能參加的比賽,不過控制了這些人不也等於控制了影束大部分的力量,有計算的人都能明白過來,委實厲害無比。
此話一出明皇古離等都微笑着看向右相沒有開口,邊上的古浩影嘴角扯出一絲諷刺的笑容,這麼快就兵刃相加,還真是出乎他們的意料,卻不知道冬楚君自然也有他的本事,一旦證明右相背叛了他,那反擊只要適合那絕對來的快,這無疑會是個好機會。
位置就在冬楚君身邊的右相聞言頓時哈哈一笑道:“不過是以訛傳訛碰巧而已,讓冬楚君見笑了,這不過就是個湊趣的玩意,只為了吾皇高興,我就是大海撈針也要為皇上尋找高手湊趣,在說整個影束都是皇上的,這些個高手更加是皇上的,我推薦的人能得皇上一笑那就是我的榮幸了。”這話說的之謙虛謹慎,一點口風和軟弱都不露。
一旁的古離斜靠在椅子上,雍懶的看着暗鬥的兩人,面上帶着淡淡的邪魅的笑容好整以暇的什麼話也不說,邊上的明皇溫和的一笑道:“好好,只要是高手本皇都高興,下注,下注,快開始了。”邊上的其他人聽到這話齊齊都住了口,開始注視着下方的場地,這明皇抹稀泥的功夫還真不是蓋的。
蝶衣一直冷冷的注視着下方的比賽場地,耳里聽着這些人的明爭暗鬥,面上神色不動一點也不顯山露水,任何錶情和想法都不露,整個人顯的無比的神秘,無比的高貴美艷,整個比賽場地中前來觀看比賽的貴族們,無不有一眼沒一眼的朝蝶衣處看,蝶衣彷彿根本就沒有看見這些似的,冷的如一墩冰雕。
嗚嗚,幾聲嘹亮的號角聲突然在人聲嘈雜的競技場上空響起,坐滿了大概幾百人的場地頓時什麼聲音也沒有,比賽開始了。
沒有什麼人絮絮叨叨的致辭,也沒有什麼人來講解規則目標,號角聲響起后只有一道高揚的聲音報出出場的人名,這樣血腥的比試就開始了。
牛,不是黃牛,也不像水牛,更加不像蝶衣所見過的西班牙鬥牛中的牛,從一角的圍欄里衝出來一隻看似無比兇狠的黑牛,這大傢伙全身漆黑,頭上的角就像馴鹿的角一般,有手臂那麼粗,還分成正反方向兩個叉,彎彎曲曲的牛角猙獰的矗立在牛頭上,閃着油亮的光芒。
第一個出場的是一個體型彪悍,身高大概有一米九以上的強壯男人,滿臉的鬍鬚,糾結的肌肉,倒三角的體型,從任何地方都顯示着他的強壯和有力,只見他裸露着上身,下面就只穿了一條隨便圍着的虎皮裙,赤着雙足,手中拿着一條紅色的綢布,整個人從力與美的角度來說,還真的無法挑剔。
這男子一進入中央圓形的場地,頓時全身的肌肉都鼓了起來,一瞬不瞬的瞪着前方的黑牛,手中的紅布還沒有揚起,那雙目赤紅的黑牛頭一低一聲高昂的吼叫后,就朝男人沖了出去。
男人應該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比賽,見黑牛沖了過來,好像自持有過人的力量,當下退也不退的直接一拳頭就朝黑牛的雙角間攻擊過去,只聽見砰的一聲巨響后,該男子一個站立不穩連連後退幾大步,等他站穩后隱隱可以看見他嘴角滲透出一絲血跡。
而再看那兇悍的黑牛,黑牛一步也沒退搖晃了一下腦袋,一聲怒吼後腳向後一刨,就朝前方敢對它揮拳的男人衝去。這第一次的交手引的周圍看台上的眾人一陣嘲笑,顯然是嘲笑這男子不如一頭牛,引的該男子臉上一陣犯紅,眼神無比的憤怒起來。
黑牛衝上前來,男人這次不敢硬碰硬欲斜身避讓過去,那料這牛當下頭一偏,彎曲分叉的牛角後分支直直的朝男子刺了過去,男人虎皮裙里有一隻殺牛用的匕首,此時見黑牛角來勢兇猛,忙一個扭身強行改變欲躲避的方向,一手快速摸出匕首當頭就朝黑牛砍去。
好像金屬撞擊的聲音一般,發出砰的一聲后黑牛居然一點反映都沒有,黑亮的牛皮依舊光滑靚麗,連點毛都沒有掉,那男人此時見匕首對黑牛沒有效果,這才開始慌起來,一邊快速的躲避黑牛的撞擊,一邊看着黑牛露出的弱點就刺。
黑牛被幾刀刺出了點血后,更加的兇狠和亢奮起來,吼叫聲一聲比一聲大,攻擊的力量一次比一次兇猛,逼的這男人不斷的後退,身上也被頂的受傷滴血起來。
觀眾席上此時見男人被黑牛逼的進退不得,不由都興奮的哈哈大笑起來,一些貴族淑女一邊嘆息一邊用摺扇掩蓋着小口道:“真是沒用。”
“弄死他,上去弄死他。”平日看着道貌岸然的貴族男子們,此時一見血不由一個個都亢奮起來,叫囂的一個比一個凶。
“衝上去啊,給他來個對穿,把他頂起來,哈哈,頂起來。”
“大傢伙加油,快點,快點。”
無數的叫囂聲響起,沒有一個人為這個男人加油,有的只有更兇殘更血腥的叫囂,蝶衣面色冷硬的掃了一眼越來越興奮開來的眾人,這樣嗜血的眼神她曾經見過無數次,但那是為了生的拼搏,而不是為了死的猙獰,不由雙眼冰冷的氣息更重了。
場地上男人與黑牛對峙幾瞬,男人吃虧在第一時間對這大傢伙的能力估算不清,太過高估自己的力量,吃了一次大虧后力量明顯跟不上來,而黑牛是越來越兇狠,好像吃了興奮劑似的誓要把面前引它發怒的男人置與死地。
一人一牛一個插身而過的時候,黑牛突然發力一個扭身快速沖向男人,這男人大吃一驚慌亂下直接用手去抓黑牛的牛角,黑牛怒吼一聲頭使勁一扭,把男人一個翻身甩了出去,緊跟着就衝上去高抬着前蹄去踩。
男人臉上一片驚恐的神色,拚命的一扭身避過黑牛的踐踏,卻被黑牛追的在地面上連連翻滾,連起身都沒有能力和時間,這無疑又讓看台上的貴族們一陣哈哈大笑。
“啊。”突然一聲驚恐的驚叫劃破天空,只見場地上那男子一個躲避不及,被黑牛一蹄子踩上左腳,男子還沒有來得及撤離身子,這黑牛頭一低雙角對着這人的肚子就刺了上去,只聽驚叫過後,該男子被黑牛高高的挑在了牛角上,那鮮血順着赤裸的身體涓涓的流了下來,染紅了地面上的草地。
圍觀的眾人頓時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叫好聲,無不為黑牛的勝利高聲喝彩,黑牛在一片喧鬧聲中,好像變的更興奮,不管被挑在牛角上的男子還在努力試着掙脫開,一個扭頭把男人給扔了出去,緊接着又衝上前去把男人再度挑起來,然後在扔出去,不斷的重複這個血腥的動作,一直到這個男人沒有在掙扎,整個身體被鮮血染的看不出來傷勢,還不作罷。
看台上的眾人們頓時叫好之聲大做,看見此牛如此血腥的動作,一個個血紅着雙眼神情激動的叫吼着,彷彿此時不是黑牛在肆虐着人的身體,而是他們在肆虐着牛的身體,那樣的興奮和狂喜在整個競技場的上空掀起第一陣狂潮。
蝶衣冷冷的掃視着血腥叫囂的眾人,他們的眼中已經沒有人性的存在,有的只有感官的刺激,只有瘋狂血腥的追逐,蝶衣突然感覺到一陣悲涼,這與她曾經的世界何其相像,他們為了生存而自相殘殺,而觀看他們自相殘殺的人何其不是現在看台上這樣的人,他們的表情或許跟他們一樣,帶着笑,帶着瘋狂,帶着不屑,帶着向看動物一樣的眼神注視着曾經的自己等,這樣的喧囂讓蝶衣暗暗的握緊了拳頭。
坐在貴賓席上的古浩揚等見到這個樣子不由都暗暗皺了皺眉,古浩影和古浩名對視一眼無聲的搖了搖頭,沒有想到這牛會這樣的瘋狂,更加沒有想到它會這麼兇殘,本來以為是一個遊戲,沒有想到竟然如此殘酷,輸了,死了,沒有什麼話好說,但是這樣任由一頭牛這樣肆意摧殘人的軀體,邊上所謂的貴族還能看的這麼開心,古家來的幾個人不由都微微沉下了臉。
“明皇,我家小六上次前來觀看不知道是不是與今天一樣的精彩?要是不是的話那就太遺憾了,今天他看不到。”古離掃了一眼血腥的場面,突然轉頭微笑的朝明皇說道。
明皇大笑着道:“這叫什麼精彩,這人太無用這麼短就結束,簡直就沒什麼看頭,秋衡君,精彩的在後面,那才叫大飽眼福,至於浩然啊,那可比你們剛看的這場精彩,他來的時候選的好正好看到最後一場,就上次冠軍得主的那一場,可比你們飽了眼福了,恩,今天要準備出場到真是來不及看這些,不過沒關係他要是喜歡本皇在為他多辦一場就好了。”
古離聽得明皇話中的意思,古皓然只見到人欺負殺死牛的那一面,並沒有看見如此血腥的一面,所以還稱讚精彩,有創意,古離當下微微點頭後面露笑容的道:“那可是我家小六的福氣了,有明皇這麼照顧,不過,我相信以小六的性格絕對這次參加后就絕對不會在來看了,因為這裏會讓他丟盡臉。”
明皇聽古離這麼一說頓時搖頭大笑了起來,邊上的冬楚君,左相,右相都微微應和的笑了起來,都以為古皓然會如古離所說是因為丟臉,卻不知道以古離對古皓然的了解,要是他真的看到這樣的一面,那裏還會來觀看第二面,那個傢伙的心最軟。
蝶衣冷冷的聽着古離和明皇他們的對話,一邊目不轉睛的看着場中又開始進行的比賽,好像分外喜歡這樣的賽事,就連身邊的古浩影古浩揚等人都微微有點詫異,不過轉念一想蝶衣那殺人如麻的手段,會喜歡這樣的場面也不是什麼怪事,雖然心中微微有點不舒服,但也都什麼話也沒說。
古皓然是第三個出場,前面的兩個人都覆沒在黑牛的兇殘下,鮮血染紅的草地讓一進來的古皓然不由詫異的四下看了一眼。
只見古皓然並沒有像其他人那樣只圍了一條虎皮裙,而是頭上戴了一個黃金打造的頭盔,上身穿着一件鎧甲類型的貼身衣衫,腰間圍着虎皮裙,雙腳穿了一雙皮靴,手中握着兩把短劍,整個人顯得猶如戰神出現一般,散發著無與倫比的傲然狂妄氣息。
古皓然的一出場讓本來沸騰的場面一瞬間安靜了下來,那些個小姐,公主,郡主,夫人的都瞪直了眼看着如此出場的古皓然,那樣的神武,那樣的英俊不凡,那樣的奪天地之造化,整個人就像太陽一般燦爛奪目,奪人心魄。
貴賓席上的古浩影動了動嘴,最後還是什麼話也沒說,明知道古皓然這次是示弱出場,是來丟臉的,還要他加油或者讓他滅了這可惡的黑牛,都不是適合的事情,不由沉默的注視着古皓然什麼話也沒有,邊上一同出席的古浩揚,古浩遠,古浩名四人對視一眼,也都什麼話也沒說的穩坐在貴賓席上,雖然大家都覺得此時古皓然穿裙子的感覺很好,不過都沒心情去取笑了。
場中的第三頭黑牛好像並不適應對方這樣的穿戴,一時間居然什麼反映也沒有的站在場中什麼攻擊動作也沒有,古皓然看了眼場中地上的幾灘鮮血,不由挑眉朝貴賓席上的蝶衣望了一眼,見蝶衣臉色如常什麼多餘的表現也沒有,不由安心的開始準備對付這面前的大傢伙,他一直在後面等待區域,只聽見震耳欲聾的叫好聲,其他什麼也沒聽見也沒看到,前面出了什麼事情他也無從得知,只能憑自己的能力行事。
古皓然見哨子聲響起黑牛卻仍然沒有動作,不由也站在原地不動,就這麼不動認輸的話他也樂觀其成,看台上的人見人不動,黑牛也不動,不由唧唧喳喳開始議論起來,古皓然那一身穿戴可不是普通穿戴,那頭盔怎麼看怎麼是皇家的東西,在加上人又長的這麼俊美,一定是那個向他們打了招呼的人,所以都沒有向前面兩人那麼粗暴對待,只是微微笑着看着眼前的一切。
“你到是動啊,幹什麼死站着,快點動,上去把那頭牛殺了,快點。”一道略微刁蠻的聲音響起,蝶衣側頭看去,見比賽出場人員出來的欄杆後面,那三公主此時正站在那裏,隔着個石頭欄杆朝古皓然喊道,而那欄杆邊上站着幾個一臉慎重的侍衛,看樣子是為了保護古皓然不出危險的安排。
古皓然頭也沒回也不理睬三公主,開玩笑這麼個見也沒見過多少次的大傢伙,上去招惹它自己又不是瘋了,在站一刻鐘自己認輸就好了,不由一臉微笑的朝黑牛道:“生存不易,你別動我就不殺你。”
此話一出遠處的人沒有聽見,近處的人不由都偷笑了起來,都以為這個文採風流卻武功不高的天之驕子,是被眼前的黑牛嚇的出問題了,所以才會說出這樣的話,唯獨看其口型知道古皓然說什麼的蝶衣,知道古皓然絕對有那個能力,這是真話。
近處的三公主頓時氣白了一張臉,伸手揀起地上的一塊石頭就朝場地中的黑牛砸去,那黑牛吃疼激發了它的凶性,頓時一聲吼叫,就朝它眼目中唯一看見的人類衝過去。
古皓然頓時心裏把個三公主詛咒個不得好死,一邊二話不說直接轉身圍着牆腳就跑,當下只看見場地上一個人金光燦燦的在前面快跑,後面一頭黑的發亮的黑牛,牛鼻子冒煙的緊追不捨,自從有這麼個供貴族們取樂的項目誕生后,今天這一幕是最有戲劇效果的。
看台上的眾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兩個發亮的東西在賽跑,只見古皓然還是挺聰明的,知道直線領跑太累人,當下轉過身看着黑牛的行動步伐進行逃跑運動,黑牛從左邊衝過來,古皓然身子一閃就朝右邊讓過去,黑牛一扭頭,他也就一扭身,反正就是比黑牛快上那麼一步。
黑牛幾個衝刺沒有撞上古皓然半片衣衫,不由血紅的雙目更加通紅,發瘋般的朝古皓然衝來,古皓然見黑牛眼中光芒有異,知道這牛一是受過專門的訓練,二肯定是吃了什麼讓它興奮的葯,否則那裏來的那麼大的凶性,不由躲避間更加小心。
“喂,我叫你殺死它,不是讓你到處跑,你到底是聽沒聽見啊?”三公主見古皓然滿場飛奔,不由在場邊上氣的直跳腳。
看台上的眾人見了古皓然這副打扮和這樣的表現后,不由都想笑又不敢笑,一直最受皇上寵愛的三公主,這次不在高台上觀看,居然跑下來為他打氣,那副又氣又急的模樣顯然這人還是與她有點淵源的,否則一向眼高於頂看人都從頭髮尖看人的三公主,怎麼會這麼關心這個人,就沖這一點看台上早就想笑的眾人,不由都死死的憋着,滿臉通紅的看着下方的比賽。
古皓然聽耳邊那個什麼三公主在一旁不斷的叫囂,頓時一股氣從心底升騰起來,他本就是個無法無天,不把天王老子當人看的傲氣傢伙,就算上次來影束與王室做生意,這明皇對他也沒有如此的大呼小叫,這次已經算是遷就她了,跑來爭什麼勇士,她居然還敢當這麼多人不給他面子,把他當個小廝使喚,古皓然不由眼露凶光。
古皓然邊裝作慌裏慌張的在前方帶着黑牛跑,一邊四下掃射位置,突然間眼光一亮眼中狡詐的一笑,轉過頭背對着黑牛臉露驚恐的在前方跑動,在聽到三公主催促的話后,頭也不回單手朝後就是一飛鏢,把手中握着的一把短劍就朝後面跟着的黑牛扔去。
“啊,你這是在往什麼地方扔?”一聲尖叫后,只聽見三公主氣急敗壞的聲音破空而來,帶着驚嚇和慍怒。
古皓然聽到這一聲驚叫后,忙裏偷閑的朝後看了一眼,只見他剛才扔出去的匕首此時正躺在草地上,不由抬眼不解的瞪了三公主一眼,氣急敗壞的道:“吼什麼,要我命是不是?”
那三公主見古皓然一臉慌張的又轉過頭去加快速度兜圈,不由又氣又怒的連連跺腳,朝着天空揮舞着拳頭,看着匕首現在掉落的位置,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該怎麼跟古皓然算賬,只好悶聲站在那裏瞪着古皓然。
看台上一直看着這一幕的古家幾兄弟不由都面上神色關心,內里卻偷笑個不止,古皓然那后扔的一刀,正好擦着那三公主的臉頰過去,射中她身後的石壁又反彈回來落在草地上,這麼精準的一刀他們可不相信會是誤投出來的,在說古皓然的功夫也沒弱到,面對牛隻有逃命的地步,這定是古皓然在給三公主示威呢,不過好像她不明白,在座的諸人也不明白。
明皇摸了摸額頭轉頭朝古離抽了抽嘴角道:“我看這個浩然還真的需要多歷練,多歷練,這實在是不夠看。”
古離心暗笑面上卻很優雅和不好意思的微微一笑道:“這個人無完人,人無完人。”
一邊的冬楚君聽着二人的淡話,不由微笑着道:“久聞小六什麼都好,唯獨這個武功一途實在是讓人汗顏,今日一見……呵呵。”話雖然沒有說完,不過其中的意思卻很明了了。
古離就當聽不出來冬楚君的諷刺,微笑着道:“我們到都不希望小六什麼都會,要知道太完美的人肯定有不如意之處,人生這麼短,我們可不希望出現什麼太過不如意的事情。”古離邊說邊掃了蝶衣一眼,完美的古皓然找了這麼一個強勢到極點,被她壓着翻不了身還不算是不如意,所以,這人啊還是要別太完美的好。
古皓然在前面跑了半天,覺得一個普通武功不高的人能跑到這個程度夠了,當下一邊喘氣一邊掏出一直裝在腰后的紅布,手一揮就朝天空中扔去,那黑牛是見慣紅布的,當下直接就朝紅布衝去,待紅布落地后直接衝上去恨恨的踩了幾蹄子,用牛角刺了兩下,方在眾人的鬨笑聲中反身又朝古皓然衝去。
古皓然手忙腳亂的跑了一個圈,在黑牛轉身的空隙快速揀起紅布,順代表現了一個差點的狗吃屎姿勢后,反手把手中的短劍又朝黑牛扔去,這次手藝很好直接命中黑牛的腦袋,又被那堅固的皮毛反彈到地面上,惹得正對着他這一下精準的目標高聲鼓掌的看客,一時間哄堂大笑。
黑牛被古皓然射中,又這麼久都追不上古皓然,頓時高吼着就朝紅布裹身的古皓然衝去,古皓然頓時滿臉慌張,把手中的紅布看也不看的隨手扔到一旁,那黑牛二話不說牛勁上來,鼓足了勁就朝紅布衝過去。
只聽見轟隆一聲巨響,古皓然氣喘吁吁的朝後一望,只見那彪悍兇殘的黑牛軀體正緩緩的朝地面滑落,古皓然不由詫異的站住步伐仔細看去。
這一看之下古皓然不由滿臉寬慰,看台上的眾人沉默片刻后,頓時爆發出驚天動地的爆笑聲。
但見黑牛面目全非的癱在地上,兩隻黑亮的牛角被齊齊折斷,整個頭顱前方被撞的凹陷下去,鮮血大股大股的流淌出來,而黑牛的正前方,石頭堆砌的圍欄被撞的碎裂開來,兩個剛形成的淺顯的小洞正對着黑牛的軀體,這正是剛才那劇烈的一撞后所產生的後果,上面紅色的布料正頂着兩個破洞掛在圍欄上,展現着它剛才的豐功偉績。
古皓然看了半響慢吞吞的走上前去踢了黑牛兩腳,見其一點動彈沒有,頓時笑容滿面的反身揀起自己扔出去的短劍,朝黑牛身上使了半天勁刺了一刀,然後腳一跨站在黑牛身上,滿面笑容的朝四下揮着手,但聽又是一陣轟然大笑。
古皓然面上帶笑心中卻氣惱的很,本來扔過去不過想把那黑牛撞的沒力氣追自己,自己最後在來個認輸,那想到這個傢伙真的是無語,那麼拚命幹什麼?這不自己送了自己的命。
古離看着眼前發生的這一切,不由邪氣的搖頭大笑,坐在他身後側一點位置的左相笑着道:“這古皓然運氣還真是好,居然這樣也行。”
古離邊笑邊搖頭道:“太丟臉了。”
一旁的古浩揚等幾兄弟齊齊搖頭無語,雖然要他示弱,但是沒人要他扮演白痴,這他是要增加喜劇效果,還是要顯示自己真的是三百五的弟弟,這情況說什麼狀元之才,說什麼風流驚艷,整一黃金版面的小丑。
蝶衣低眼看着古皓然對着她揮舞着雙手,眼中全是俏皮和戲謔,而他邊上的三公主一臉的慍怒,一副氣的臉頰通紅恨不得吃了古皓然的樣子,讓本來冷漠到極點的蝶衣不由微微勾了勾嘴角,讓注視着她的古皓然更加囂張和得意的揮舞着雙手,就差繞場一周遊行示意了。
明皇哈哈大笑着點點頭道:“聽說你們古家個個文武全才,這小子尤其是其中之最,現在看來真如傳言所說,空有一身絕好的資質,哈哈,他還真是給你長臉,恩,不錯,不錯,至少是勝利了。”說罷又是一陣大笑。
古離淡笑道:“臉面都讓他丟光了,不過還好沒有讓大家的荷包虧損。”本來以為古皓然會更丟臉的,現在看來已經很好了,既達到了讓所有人輕視的目的,又沒有太丟古家的臉,頂多把他自己的臉丟盡了,所以古離也相當有分寸的表示了他的長輩姿態。
此時一直哈哈大笑的右相接過話題道:“錢財些許小事而已,沒有讓古家侄子受傷就是大好的事了,否則,秋衡君還不心疼死。”
古離見右相話中有話,直指古皓然無能和他的護短,當下微微一笑道:“只要不死受點傷有什麼大不了的,年輕人吃點虧才能長大,跌倒了在爬起來就是了,就怕人到中年年紀大了,一旦跌倒在想爬起來就難了,所以我到寧願他現在多吃點虧,以後也就能少吃點虧了。”說罷對着右相優雅的道:“右相你說本君說的是不是?”
古離身邊的古浩揚聽古離這麼一說,不由與古浩影等對視一眼微微輕笑起來,古離可是最擅長這樣的話中帶話,有誰暗諷他那還不是自找苦吃,瞧這話說的直接暗指現在吃了一次虧沒什麼大不了的,翻身是遲早的事情,而他右相要是這次垮台了,想翻身就不那麼容易了。
右相一張長相比較威武的臉孔上面色不動,依舊帶着滿臉的笑容道:“秋衡君看的開啊,如此的教育難怪古家人一個個都是人中豪傑。”古離見右相不在接他的話題,不由淡淡的一笑也就不在繼續了。
主持比賽的人宣佈了古皓然勝利,當下緊接着第四場比賽就開始了,古皓然也不管邊上前來安排他的工作人員,一溜小跑跑上貴賓席,擠開古浩揚坐在蝶衣旁邊,喜笑顏開的直誇獎自己。
本來大會有規定參加人員不得與觀眾坐在一起,因為參加這樣的比賽只有平民,他們那裏有資格與這些貴族坐在一起,但管理人員知道古皓然身份斐然,背後有三公主撐腰不說,現在居然擠上前去與明皇和聖天的貴賓坐在一起,顯然不是以往那些什麼平民,當下也沒人敢跑上前去把他拽下來,只好就那麼眼睜睜的看他坐在那裏。
古皓然笑容滿面的拉着蝶衣的手低聲道:“怎麼樣裝的不錯吧?”
蝶衣淡淡的看着古皓然面無表情的道:“丟臉。”
古皓然頓時無語的看着蝶衣,見蝶衣眼中夾雜着一股血腥,不由微微楞了楞壓低聲音道:“怎麼了?”
蝶衣向下方的比賽場地掃了一眼冷酷的道:“睜大眼睛看着,這就是你說的精彩和創意。”
古皓然有點莫名其妙的轉頭看向下方進行的第四場比賽,一旁的古離見二人耳語完畢,當下搶在古浩影等開口前面,略微責備的朝古皓然道:“你個小子眼裏只有你妻子,難道沒有看見這裏還有這麼多人?”
古皓然聽古離訓斥他不由轉眼朝古離看去,一眼掃到邊上身穿龍形刺繡的男子,頓時知道古離在提醒他,不要讓別人抓了這個大不敬的罪名做文章,不由馬上站了起來一邊行禮一邊略微惶恐的道:“草民剛才一時欣喜只顧看見自家人,沒有注意皇帝陛下在此,實在是草民的不是,望皇帝陛下恕罪。”由於古皓然並不是朝廷命官,沒有品級不在吏治管轄之內,雖然算的上是皇親國戚,不過在影束的規矩中,他還是只能自稱草民。
那明皇還沒有開口,邊上的右相略微不滿的道:“恕罪?難道你對你們女皇也是這副態度,我看是不是仗着有人撐腰,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
古離聽着右相狀似責備的話不由挑眉還沒開口,一旁的冬楚君優雅的笑着道:“別個小夫妻的眼裏只有對方也是常情嗎,再說,明皇還沒有說話,右相大人是不是話說的太早了,要知道我們可不敢在女皇未表態之前說任何的話語,右相大人還真是……”話語雖然沒有說完,其中的意思卻已經相當明顯了。
古離見冬楚君開口說話,當下微微一笑不在多言,只是挑眉看着坐在冬楚君旁邊的右相大人,站在一國出使大臣的戰線上,辱沒其中任何一個人的行為,那就是在辱沒整個聖天,更何況還抬出女皇說話,倆人就算在交惡也會在這個時候站在統一陣線,更何況冬楚君和右相現在已經交惡,這樣的不留情任何地方都說的過去。
右相頓時一臉難堪,忙站起身來對着明皇道:“皇上,微臣並沒有那個意思,微臣只是想提醒他們該注意到他應該的禮節,是微臣一時心急,還請皇帝陛下恕罪啊。”
明皇微微一笑擺了擺手道:“都是一些小事情眾位親家不必在意,我看浩然是欣喜過頭在顧的上比較親密的人了,這不是什麼大事,不要敗壞了大家的興緻,不過,秋衡君可是本皇的貴客,右相。”
右相見明皇指名道姓的點他,當下直接過來朝秋衡君行了一禮恭敬的道:“秋衡君,剛才是本相說的不是,還請秋衡君大人大量不要計較才是。”按照品級和禮數來講右相只是影束的相位,而古離是聖天的妃位,兩者誰高誰低不用說大家都明白,所以右相不敢且慢,雖然心中怨懟不過面上卻不能不按高低行事。
古離微微一笑朝右相道:“右相大人言重了,右相大人是愛皇心切,這些本君當然能夠理解,說什麼大人大量,本來就是小事一樁,右相這麼一說到讓本君汗顏了,呵呵,別敗壞了大家的興緻,來,來,來,看比賽才是正事。”說罷微笑着向大家做了個請的姿勢,一邊暗地裏踢了古皓然一腳。
古皓然聽着他們的明爭暗鬥,一直低着頭什麼話也不說,此時感覺到古離踢他,當下二話不說直接退了開去,低下的頭正對着古浩名,不由對着古浩名促狹的眼光狠狠的瞪了回去,不是他沒有看見明皇坐在旁邊,也不是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他就是特意這麼做的。
人不能太精明,任何人對一個不及他的人都會比較喜歡,要是比他厲害他們都會防備和注意,要逞強很難,要示弱卻比較容易,讓別人失去提防對他是最好的事情,就當他是一個空有才學,只會做生意的天之驕子吧。
古皓然退到位置上順着蝶衣的雙眼朝場中看去,眼神所及先是微微一楞,接着雙眼中的目光就深沉起來。
只見此時場中那短小精幹的年輕男子,肩頭和腿上都已經是鮮血淋淋,左手已經被牛角刺了個對穿,正在場中滿圈子的逃跑,他身後的黑牛吃了興奮劑一般緊追他不舍,時不時追上年輕男子就用角去頂,前面逃命的男子滿臉惶恐的邊回頭邊跑,那雙眼中流露出難以言語的懼怕,一邊高聲驚恐的吼道:“我認輸,我認輸。”
古皓然抬眼見看台上的人都一臉興奮的狂喊着,那血腥的話語讓古皓然越聽臉色越沉,見完全沒有人理會場中比賽的人的呼喊,不由冷聲道:“他已經認輸,為什麼不讓他出場?”
貴賓席上一直有專人伺候,聽見古皓然這麼一問后連忙道:“比賽的規矩,不死不休,您大概沒有看見。”
古皓然聞言一楞,好像是聽說過這麼一個規矩,不過從來沒有想過一頭牛能強壯兇殘到這種地步,也沒有想過真的不死不休所代表的將是怎樣的殘酷,此時第一次見到這樣非要把其中一個置與死地的時候,古皓然所感覺到的震撼實在無法言語。
古浩揚見古皓然沉着個臉,不由輕輕一后肘敲擊在古皓然腰上,冷目嚴肅的掃了古皓然回過來的雙眼,這是影束皇帝喜歡的東西,是整個影束貴族都喜歡的東西,自己就算在不喜歡,目前也必須給面子裝作喜歡。
古皓然明白古浩揚那嚴肅一眼的意思,當下微微皺眉道:“如果我剛才認輸,是不是也不能夠倖免?”
古浩揚低聲道:“你腦子傻了,你是什麼身份,他影束就算有天大的膽量,也不敢當著小叔的面把你置與死地,你下場是什麼待遇難道你沒感覺,你自己看看現在比賽的人是什麼待遇,這就是影束平民與貴族的差別。”
古皓然雙眼一沉沒有說話,只定定的看着比賽的場面,此時場中的男子早已經沒有了奔跑的力氣,不過是在掙命而已,而他身後的黑牛鼻子裏噴出白氣,雙眼血紅的瞪視着前方的身影,加快馬力就朝前面的身影衝去。
一陣血色四濺,古皓然拉着蝶衣的手瞬間收緊,雙目猙獰的看着被挑在半空的身影,牙齒咬的咯吱做響,而觀眾席上的狂呼聲,讓古皓然難以置信握緊了拳頭,半響拉着蝶衣的手一字一句的道:“我現在知道為什麼你會出現那樣的情緒,這些簡直就不是人。”
蝶衣回握着古皓然的手淡淡的道:“適者生存,物盡天擇。”
沒有遮掩聲音的這八個字,被邊上已經安靜下來的明皇等聽在耳里,明皇頓時側頭看着蝶衣欣賞的直點頭道;“說的好,適者生存,物盡天擇,本皇就是他們的天,本皇就欣賞所謂的強者,優勝劣汰的環境才能產生真正的強者,本皇這就是在為他們提供獲得本皇欣賞的途徑。”明皇的話音一落邊上的左相和右相都爭相說捧起來,一時間獻媚之聲大做。
古皓然聽蝶衣居然這麼說,不由詫異的側頭看着面無表情的蝶衣,蝶衣淡漠的看了古皓然一眼什麼話也沒說,她的意思是優勝劣汰本來就是世間循環的真理,如果一個人連牛也不如,那死了也沒有什麼好抱怨的,但是這樣強行的踐踏,那踐踏的是尊嚴,踐踏的是一個生命的意義,這樣的事情才是蝶衣真正不滿的地方。
古皓然見蝶衣並沒有說話,但眼中流露的神色完全不是明皇所說的那種意思,當下微笑的謝過明皇對蝶衣的讚譽,好像與有榮嫣的春風滿面,只是那雙眼在沒有面對明皇等人的時候才露出裏面的真正情緒,那裏蘊涵著深深的厭惡,不滿和憤怒,卻同時有着無可奈何的無奈,除非他當了這個影束的皇帝,或許可以改變這種遊戲,否則只能望洋興嘆。
場面依如既往的血腥,看着周圍看台上越來越興奮的眾人,古皓然握着蝶衣的手緊的已經看的見泛白的關節,再度觀看了半響,古浩影輕輕嘆息了一聲在古皓然耳邊道:“小六,這就是你所說的精彩,這就是你所說的新奇,小六,你這是誤導我啊,要真的知道是這個樣子,今天我就不來了。”
古浩影本來準備與古浩遠去做一些事情,聽見古皓然說的那麼好,又有古浩遠做支撐,不由用最快的速度辦好手中的事情就跟來看熱鬧,沒有想到看到的居然是這些,不由在同情中又夾雜着深深的厭惡。
古皓然沒有說話只搖了搖頭,他當初也就只看見那人把一頭牛殺死了,就順便說了兩句恭維話,誰知道真正見識到的確是這些,要是他知道是這樣,根本就不會理會那三公主的無理要求,沒有看到是一種想法,真正把這些事情放在眼皮子底下,那種感覺讓人整個都不舒服。
場上接下來的幾個人都沒有過關,一一死在了黑牛的蹄子和牛角下,古家幾個人都無語的看着場中的比賽,無不期盼着這樣變態的被稱做遊戲的事情快點結束。
“蝶衣,你做什麼?”古皓然見身邊的蝶衣突然起身準備離開,不由不解的問道。
蝶衣看了古皓然一眼淡淡的道:“去一下就回來。”古皓然見蝶衣神色正常,以為她是去小解什麼的,當下仔細吩咐身邊伺候的人後,方才又囑咐蝶衣幾句才放開蝶衣任其離開。古離見蝶衣單獨離開,不由微微詫異的掃了古皓然一眼,見古皓然神色如常,不由微微挑了挑眉。
“接下來是我們排在倒數第二出場的比賽選手,請大家注意,觀賞的機會只有這麼一次,要是錯過了說不定就沒有第二次了。”一直形同虛設的主持人,此時突然站出來,一臉詭異笑容的朝眾人慎重介紹道。
這一介紹不由讓本來已經興奮的不行的眾貴族們,再度掀起一陣狂熱,又笑又罵的叫吼道:“是什麼人?快點讓他出來。”
“說那麼多幹什麼,快點讓人出來就行了。”
一陣叫囂后,主持人呵呵一笑道:“先給大家透個風,這一次出場的是一位女士。”
本來就處在興奮狀態下的觀眾,此時聽居然是一位女人,頓時一瞬間寂靜下來后,突然又爆發出來,笑聲,吼叫聲,口哨聲,鼓掌聲……等等等等,在頃刻間瘋狂的爆發出來,要是這個競技場有頂棚的話,這狂熱的一瞬間肯定會瞬間摧毀掩蓋的一切沖向天際。
“女人,居然是女人,哈哈哈哈,本郡王還是第一回聽說女人敢參加。”
“喔,喔,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女人才敢來參加這樣的比賽,多半是個母夜叉類型的。”
“快點,快點讓她出來,給我們看看。”
主持人在瘋狂的吼叫聲中趕緊大聲道:“請大家保持肅靜,這位女士來頭可不小,是我們影束尊貴的客人推薦來的人,其本身也是聖天的皇親國戚,所以,請大家保持我們影束該有的風度。”
此話一出本來瘋狂的貴族們都驚訝起來,本來毫無遮攔的話語也都收斂了些,主持人一見這種情況頓時大聲宣佈道:“請我們唯一的女選手,壹,上場。”說罷,立馬快速離開場地。
在眾人的詫異目光中,一道翡翠色的身影緩緩出現在眾人的面前,只見其容貌絕艷,神情冰冷,一身宮裝衣裙在微風中輕輕蕩漾起衣角,整個人沒有一點比賽中該有的裝束,雲淡風輕的好像是在郊遊,而不是面對生死關頭的衝殺。
本來還嘰嘰喳喳笑語的貴族們,頓時都沉靜下來,一瞬不瞬的注視着場中泰然自若的女人,那份傾國傾城的容顏,那份冷若冰霜的氣質,那清冷的雙眸,那無聲的森然感覺,讓所有人都為之傾倒。
古皓然自從主持人說出是聖天來的女選手后,眉頭就皺了起來,此時見場中那份獨一無二的清冷,那絕世無比的容顏,這除了蝶衣還有那個女人有這樣燦爛奪目,射人心魄的美麗,見蝶衣從容不迫的屹立在那裏,頓時眼神複雜的看着靜立在場中的蝶衣。
邊上的明皇見是蝶衣下場,不由驚訝的朝古離道:“這太讓我驚訝了。”
古離微微挑眉道:“我也很驚訝。”
明皇頓時詫異道:“這麼說不是秋衡君所推薦的了?”
古離還沒有說話,一旁的冬楚君優雅的一笑淡淡的道:“聖天人本來就是一家嘛,我知道小六這媳婦不錯,既然要想明皇看高興,自然要真正的高手出場才有氣氛,所以我推薦她來給大家湊個趣。”
此話一落古家眾人齊齊驚訝不已,古皓然則心中這麼多日的疑惑頓時解開,難怪蝶衣這幾日都不在,原來是找冬楚君去了,不過為什麼會讓冬楚君來為她推薦?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她要參加讓古離去說有什麼辦不到的,卻去找冬楚君做這個中間人,這裏面到底蘊涵了些什麼,古皓然一時間也沒轉換過來。
一旁的古浩揚等人不由面面相覷,蝶衣下場已經讓他們很驚訝了,而她的推薦人居然是冬楚君,則更加讓人驚訝,雖然說沒有永遠的敵人,不過這樣快速的合作,也讓古浩名等相當詫異了點。
明皇聽得冬楚君如此一說,不由挑眉驚訝的道:“這麼說這個蝶衣還真的是個高手不成?”
冬楚君微微一笑道:“是不是高手,口說無評,明皇看了不就知道了。”
明皇見冬楚君這麼一說,當下微笑着點點頭道:“說的不錯,秋衡君,這冬楚君可是給我們兩個驚喜啊。”
古離淡淡笑道:“我這侄兒媳婦手底下還是有些本事的,我想她既然上去了,那就絕對不會讓大家失望。”古離一見蝶衣下場,雖然搞不清楚蝶衣有什麼目的,不過絕對不是什麼好事情,當下直接一口應承過來。
但見蝶衣靜靜的站在場地中央,那本來一開始就會放出的黑牛,此時才緩緩的放了出來,黑牛紅着雙眼瞪視着蝶衣,鼻子裏發出轟轟的吼叫聲,因為沒有看見慣常的穿着,所以沒有第一時間發動攻擊。
蝶衣冷酷的看着面前躁動不安的黑牛,手中紅布一抖就四散了開來,那黑牛見着鮮紅的東西,頓時狂性大發后蹄向後一刨就朝蝶衣沖了上去。
觀眾席上的眾人見蝶衣一身柔弱的站在草地上,周圍草地上的鮮血趁着她獨立於世的容顏,有一種令人從心底生出的血腥暴力之感,此時見黑牛已雷霆之勢沖向柔弱的絕世佳人,觀眾席上的眾人不由都齊聲驚叫起來。
蝶衣冷冷的注視着黑牛,見其勢如破竹的朝她衝過來,蝶衣嘴角不由勾起一抹冷血的笑容,手中握着的短劍突然從手底滑射而出,腳下一挫,把手中紅布當頭罩在黑牛的頭上,同時斜步讓過黑牛衝過來的正面,一直沒動的左手突然閃電般的伸出,一把抓住黑牛衝過去的牛角,一個借勢翻身在空中一個旋轉,在頃刻之間坐上了黑牛的牛背。
交鋒只在一瞬之間,觀眾席上的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見蝶衣已經騎在了暴躁不已的黑牛身上,這麼漂亮的一手,其精準的計算,過人的反應,完美的身手都在這頃刻間綻露了出來。
貴賓席上的古皓然當下二話不說,直接站起身來帶頭叫好大力的鼓掌,一旁的古浩揚,古浩名,古浩影等人也都齊齊笑着開始鼓掌,雖然蝶衣這一刻代表的是冬楚君,不過在怎麼說也是他古家的媳婦,古皓然丟了臉,蝶衣在爭回臉來,怎麼著也讓古浩揚等舒服一點。
古離淡淡的一笑道:“這一手漂亮。”
明皇滿眼驚喜的朝古離道:“好快的身手,這才是高手中的高手啊。”同時又轉頭朝冬楚君道:“果然沒有推薦錯人,不錯,不錯。”
冬楚君優雅的一笑道:“精彩的還在後面,這不過只是個開頭而已。”他是見識過蝶衣過人的身手和殘酷冷血的手段的,知道這不過是她牛試小刀罷了,雖然知道自己和蝶衣不過互相利用的關係,但這樣極品的女人實在讓他不得不心生感慨,為什麼在古皓然之前沒有遇見她呢。
蝶衣反身騎上牛背,黑牛感覺到有人騎在了她的身上,頓時狂躁的拚命擺動身體,想把坐在上面的蝶衣摔下來,在加上眼前被蝶衣矇著那塊紅布擋住眼睛,黑牛更加的狂暴,怒吼聲驚天動地,比前幾場出場的黑牛都要狂怒。
蝶衣雙腳夾緊黑牛的腹部,整個人低低的匍匐在黑牛的背上,手中的短劍快速的沿着黑牛的頸項劃了一圈,然後也不理睬這樣做的效果是什麼,一個空翻立在黑牛的背上,眼中秉射出令人窒息的殺意,手中的短劍不知道什麼時候換到了雙腳間,藉著空翻的力量帶着全身的重量,狠狠的刺進了黑牛的背脊。
只聽見黑牛一聲慘烈的吼叫,身體開始劇烈的搖晃,那股狂暴的氣息更加逼人起來,整個場地中一時間什麼聲息都沒有,只有那暴怒的狂叫聲盤旋在場地上空,震懾着所有的人。
觀眾席上的貴族們見蝶衣一臉冷漠的站在牛背上,任黑牛在怎麼狂亂的蹦跳,在怎麼爆怒的吼叫,就像泰山一般死死的壓在那裏,又像鴻毛一般輕飄飄的好像沒有一點重量的依附在牛背上,如那風雨中的蘆葦,任憑狂風肆虐,四處飄零,卻傲然挺立。看着這一幕,所有人都不由驚詫的睜大眼睛看着冷如冰霜的蝶衣,這樣的絕美姿態,這樣空前強大的力量,讓所有的人驚訝的同時更加的驚駭。
明皇眼中閃着奪人的光芒,手指不停的敲打在椅子上,連連點頭道:“好一個美貌與力量並存的絕世佳人,今日方知這世道居然還有這樣極品的人物,如此出色,如此風華絕代。”
冬楚君邊上的右相一臉震驚的看着傲然而立的蝶衣,喃喃的道:“好一個出眾的人物,好一身高強的本事,好強烈的殺氣。”邊上的冬楚君淡淡的掃了右相一眼,眼中諷刺和怨怒的光芒一閃既失。
這廂古浩影站起身靠了靠古皓然道:“沒想到蝶衣還有這樣的本事,居然這樣也能立的住,我到想看看她是怎麼收拾這頭黑牛的。”
古皓然嘴角掛着一抹艷麗的笑容,傲然得意的笑道:“她已經收拾了。”
古浩影微微詫異的看了場中一眼,只見那黑牛瘋狂的跳動奔跑已經漸漸緩慢了下來,但是全身上下卻沒有一點傷痕,就連一點血都沒有出,古浩影不由不解的掃了一眼怡然自得的古皓然。只見古皓然在陽光下,整個人配上他那一身穿着,散發著難以言語的奪目光芒,與遠處場地上的蝶衣交相輝映,在整個競技場中一東一西的吸引着所有人的眼光。
場地中央蝶衣牢牢的站在黑牛的背上,黑牛的咆哮和瘋癲漸漸的消失開去,不一刻整個牛身突然開始抽筋,越來越劇烈的抽動后,黑牛悲鳴的急切叫了幾聲后,四蹄一軟嘩的倒塌下來,蝶衣一腳踢在黑牛的背上,一個翻身躍了下來,冷冷的掃視了一眼看台上的眾人,神色冷漠的無以復加,眼光掃過後看也不看後面倒在地上的黑牛,拂袖就朝古皓然所在的地方走去。
整個競技場一片沉靜,所有人都莫名所以的看着倒下的黑牛,和一臉冰霜離開的蝶衣,一時間居然搞不明白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只是震驚與蝶衣冷漠異常的神情,所以沒有任何人發出聲音。
沉默,半響主持人裂了裂嘴走上前來,看着地面上一動不動的黑牛,在看看已經走到貴賓席上的蝶衣,不由挑眉伸腿踢了踢不在動彈的黑牛,想判斷這到底是生還是死了。
那一腳不經意的蹄下,突然間紅光四射,主持人駭然的一聲驚呼后就朝後退,看台上的觀眾同時驚叫,面色驚訝雙眼卻又浮現了那嗜血的興奮,只見主持人面前的黑牛,在他一腳蹄下后從頸項四周突然秉射出一圈血劍,四周方圓幾米內頓時全部被鮮血染紅,而黑牛強壯的身體一瞬間后就奄了下來,整副皮毛直接覆蓋在了骨頭上,瘦的如一副木乃伊一般。
全場的觀眾頓時駭然驚呼,都目不轉睛的注視着場中的變化,連明皇等人也都驚奇的定定的注視着,那主持人臉色幾變後走上前去,半響從黑牛的背上盡全力拔出來一把短劍,短劍整個劍身上什麼都沒有,乾淨的就像沒有用過一般,若不是親眼看着從牛背上拔出來,誰也不能相信這利器已經用過。
主持人蹲下身子撫摸着黑牛的軀體,半響站起身來一臉震驚的宣佈道:“牛體脊背筋骨全斷,體內鮮血盡失,確定死亡,這一場選手壹勝利。”此話一出先是一瞬間的寂靜,緊接着轟天的叫好聲陡然響起,這絕美女人的絕殺手段,讓所有人在這一刻震驚過後就是極度的興奮,他們不介意最後是誰殺了誰,他們只在乎局面精彩不精彩,過程是不是血腥。
古皓然拉過蝶衣的手挑眉輕笑道:“好手段,我就知道你用的是這招,這樣的畜生就該這麼對付。”古皓然眼尖的早看見蝶衣那把短劍被她插入了黑牛的脊背,那樣的手段他曾經見過,那是對那個土匪時用過的手段,雖然手法上有點不一樣,但是他絕對相信不會是那麼簡單的,果不其然。
蝶衣淡淡的點點頭道:“比你的手段好。”
古皓然見場中所有人看向他這個方向,不由面上推滿笑容寵溺的道:“是,是,是,你比我厲害行了不?”蝶衣回眼看了古皓然一眼,什麼話也沒說拉着他坐了下來,知道古皓然雖然嘴上說的熱鬧,心裏卻是另外一番感受,那略微牽強的笑容下,蝶衣知道古皓然對這些的憤怒和厭惡。
兩人才坐下來一旁的右相就道:“好高明的手段,好強悍的實力,冬楚君,沒想到你還藏着這一手,這可比我推薦的人高強多了,冬楚君你還說什麼沒有人才,你瞧瞧,這不明擺着的高手么?”
冬楚君面上好像永遠保持着優雅一般,聽右相這麼一說當下微微笑道:“那裏,那裏,她在怎麼厲害也不過是個女子,那有男子的能啊。”嘴上一派謙虛,神色間卻有點得意,但更多的是一閃而過的深沉。
明皇轉過頭看着冬楚君搖搖頭道:“本皇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手段,要不是當面見識,本皇絕對會以為這樣的場景是謠傳,背脊寸寸斷裂這要怎樣的力量,這血液一瞬間流干更要怎樣的手段,最重要的本皇居然都沒看見她怎麼動的手,唉,不說還好,這一一說來,簡直就不是人能做到的事情,這是本皇看過的最精彩的一場比賽,冬楚君,你這人推薦的好啊。”
古離一臉微笑的坐在一旁時不時也謙虛幾句,聽着影束上下對蝶衣的稱讚,面上笑容越來越濃,心中的嘲諷也越來越重,這蝶衣是冬楚君推薦上去的人選,不管她原來是什麼身份,這已經被他們規劃為冬楚君一脈,就算蝶衣是他的家人,所以的榮耀也只會落到冬楚君的身上,因為這一刻蝶衣代表的是冬楚君。
而相對的如果有什麼失敗,或者其他什麼行動,承擔一切的依舊會是冬楚君,古離知曉榮耀和失敗什麼的,都不會讓冬楚君和蝶衣放在心上,他們放在心上的肯定是其他的事情,古離淡笑的看着被恭維中的冬楚君,既然能令兩人聯手,必定是雙贏的局面,那麼就讓他看看怎麼個雙贏法,而他相信這一幕,不過只是個開始。
在眾人爭相誇讚蝶衣的時候,場面上已經開始進行最後一個人的比試,這最後出場的是上一年的贏家,也就是右相推薦的人,本來他作為壓軸出場是為了掀起比賽的高氵朝的,但是現在雖然喧鬧聲依舊熱烈,但是卻早已經沒有剛才蝶衣殺死黑牛時的那股瘋狂,好像也有審美疲勞這一說。
由於這最後一個出場的人是此中高手,所以所有的進退,躲避,攻擊,都進行的有條不紊,雖然比前面的那些級別高太多,不過卻少了一種已經讓吃過大餐的觀眾,再度吃下大餐的精彩。
古浩影掃了一眼場中正在進行的比賽后,轉頭朝蝶衣低聲道:“我說蝶衣啊,剛才你那一招到底是做了什麼?為什麼有那麼大的威力?”雖然古浩影也看見蝶衣的一系列動作,不過為什麼後面會有那麼強悍的效果出來,他卻也想不通,邊上的古浩名等人聽見古浩影相詢,當下也都轉過頭來豎起了耳朵。
蝶衣恩了一聲淡淡的道:“沒什麼奇特的。”
一旁的古皓然同時道:“只要多練習就好了,沒什麼大不了的地方。”一邊微微掃了古浩影等一眼。
古浩影等見蝶衣不說,不由一瞬間就明白了蝶衣和古皓然的意思,當下都住口不說,對視一眼后微笑的朝場中看去。蝶衣下來的過程中,沒有人問詢蝶衣為什麼會與冬楚君聯手,更加沒有人質問,古浩揚等猶如平日一般,連不相信的眼神都沒有露出一點半點。
蝶衣自己明白自己的這些手段,是經過怎麼樣的訓練才訓練出來的,這麼精準的計算,是要歷練過多少次才能做到這麼例無虛發,這個地方的人已經有這麼高強的武功做基礎,要是在讓他們學到自己這些專門為殺人而練的招數,那豈不是有些人會更加不可一世,更何況蝶衣並不希望自己的這些手段被別人學會,這不應該是這個時代該擁有的東西。
古皓然見蝶衣沉默了一下朝他看過來,不由微笑着朝蝶衣點了點頭,這裏到處都是人,雖然幾人的交談都很小聲,但是誰能夠保證沒有人聽見,這裏是影束的地盤,若叫影束的人學會這樣的殺人手段,怎麼看都不是一件好事情。
貴賓席上眾人讚揚了蝶衣,冬楚君,古離一會,就停聲繼續觀看下面本來的重頭比賽,這一刻在他們眼中只想擁有更刺激的感官刺激,而此時場地上上演的就完全能夠滿足他們的所需。
只見場地上那精壯的男子,正一刀一刀的活剝着黑牛,恩,應該算是活剝,只見他極懂得怎麼對付眼前明顯吃了藥物發狂的黑牛,同時更加知道怎麼挑起場面上的高氵朝,手法也不是一點兩點的老練,完全是專門訓練的高手。
草地上,黑牛瘋狂的對着這男子橫衝直撞,男子身體力量和柔韌都極好,在極小的縫隙和機會下,手中的匕首一刀一刀的劃在黑牛的身上,只見他不急也不慢,圍繞着瘋狂的黑牛兜着圈子,落刀的部位看似沒什麼規律,但是幾刀落下后,總是一大塊牛皮別他順勢給拉扯下來,鮮血大滴大滴的流落下來,讓本來都已經被染紅的草地,更加的紅的讓人無法逼視。
黑牛瘋狂的吼叫和凄厲的慘叫,好像更加刺激了看台上的觀眾,只見不少人都直直的站了起來,一臉瘋狂的叫喊着,話語中不是為該男子稱讚,而是要求黑牛衝殺起來,殺了面前這個男人。
蝶衣冷冷的掃了一眼瘋狂的人群,冰冷的殺氣深深的剋制在表皮下,那雙眼更加冷的無法讓人親近,面色也不怎麼愉快的古皓然,感覺到蝶衣的氣息從來沒有的生人勿近,不由驚異的轉頭看着蝶衣,滿含關懷低低的道:“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那我們先行離開。”
蝶衣冷冷的搖了搖頭冷酷的道:“沒有任何場面能夠讓我不舒服。”
古皓然見蝶衣面色依舊陰森,而且比之前兩日流露出來的感覺更甚,當下緊緊握住蝶衣的手道:“不許你瞞我。”雖然之前蝶衣並沒有與他說一聲就與冬楚君合作,並沒有惹他生氣,不過並不代表他就喜歡這樣的隱瞞。
蝶衣沉默半響冷冷的道:“這與我以前的生活很像,不過他們對殺的是牛,而我是人。”同樣的不拿人當人,同樣在拼殺中獲得生存的資格,不同的只是現在這些人面對的是牛,而她面對的則是人。
古皓然聽蝶衣冷漠的說出這幾個字,頓時心中大震面色驚愕的同時,心中卻泛出深深的心疼和傷感,不由緊緊的握住蝶衣的手低聲道:“不要悲傷,那些已經過去,以後有我在你身邊,在不會有那樣的事情發生。”想着場中的牛變成人,兩個人拚命的置對方與死地,只是為了獲得生存,那樣的殘酷,那樣的血腥殺戮,古皓然不由覺得整個心都緊了。
在這一刻古皓然明白了蝶衣為什麼會擁有這樣冷酷無情的性格,為什麼會有這麼犀利兇殘的手段,為什麼會一切只顧着自己,為什麼從不相信任何人,為什麼在面對殺戮的時候,她會有那麼悲傷凄涼的氣息,為什麼?為什麼?一連串的為什麼都有了可以解釋的話語,就因為她曾經過的是非人的生活,就因為這短短的一句話,卻蘊涵了多麼艱辛和痛苦的過往,古皓然不由整個眼都紅了,不知道是因為心疼還是因為憤怒。
蝶衣冷冷的看着古皓然變化的表情,半響淡淡的道:“我不需要同情和憐惜,我的路我自己會走,我的命我自己會爭。”
古皓然看着一臉冷酷的蝶衣,咬了咬牙道:“我不是同情也不是憐惜,我知道你會比任何人都堅強,任何同情反而對你是一種侮辱,我只想告訴一句話,以後的路我們一起走,我們的命一起爭。”2k閱讀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