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事出突然

第十一章 事出突然

第十一章事出突然

幾日時間一晃而過,蝶衣身體的恢復能力驚人,在沒有特效藥物的情況下,居然也就那麼慢慢好了起來,把古皓然和古家人都喜悅異常,反而是慢慢好起來的蝶衣對古皓然越來越冷,雖然在能活動的時候沒有把古皓然揍的下不了床,不過沒經過她的同意而肆意侵犯她,這點讓蝶衣十分不痛快,古皓然雖然見蝶衣不大理睬他,不過沒有對他動手到叫他興奮了半日,證明蝶衣在潛意識裏也許已經開始不討厭他的碰觸。

這日古皓然一大早就被古離叫去下棋,古皓然見蝶衣已經恢復的不錯,也就沒有寸步不離的照看着蝶衣,跑去應付古離去了。

蝶衣站在院子裏,看見本來滿園的繁花似錦,現在已經完全變成一片蒼松翠竹,沒有往日的繽紛色彩,反倒顯露出一股爽利乾脆,不由挑了挑眉。

在旁邊伺候茶水的紅凈笑眯眯的道:“因為主子不喜歡這院子裏的花朵,少爺就讓全部拔了換成蒼翠的樹木,想來應該合主子的口味,主子你看喜歡不?要是不喜歡這種風格,少爺說了就一直換,換到主子滿意為止。”

蝶衣當日以為古皓然只是那麼一說,沒想到兩日沒來這花園,到還真讓他給換個風格,微微怔了怔后淡聲道:“不用。”花草樹木不過是有錢人家的奢侈玩意,有了看一眼,沒有也就那麼回事。

紅凈邊遞給蝶衣茶水邊道:“少爺對主子還真上心,這麼些日子硬是不要任何人來幫手,到讓紅凈清閑了好幾日,別說自從紅凈跟了主子后,見到少爺家的氣派,才知道少爺居然就是那名動天下的古家六少爺,這麼個人上人對着主子噓寒問暖,伺候的無微不至,可真叫紅凈開了眼界,要是說出去不知道有多少女子要羨慕死主子,主子,你說是不?”

半響見蝶衣並不應聲,紅凈也不氣餒,蝶衣能回答那才是稀奇了,素手伺候在一旁臉上帶着迷人的笑容,接着道:“主子,看這樣子少爺可是真喜歡你,主子,能嫁了個知冷知熱的丈夫可不容易,而且還是這樣的才貌兼備,主子可要牢牢的把少爺抓到手中,不要讓其他女人佔了便宜,紅凈以前家的老爺,也挺喜歡他的大太太的,可是大太太家世好性子自然就高傲,對老爺愛理不理的,後來老爺遇上另外的女子就把大太太拋一邊了,大太太後悔都來不及,所以啊家世什麼的都是不可靠的,最主要的是抓住自己丈夫的心就好。”

紅凈一口氣說了一大段,蝶衣聽在耳里眉頭微微一皺,冷冷的掃了紅凈一眼,紅凈見蝶衣眼神銳利目光中含着寒氣,卻毫無所覺般的道:“主子,這些可是紅凈的心裏話,紅凈可想了很久才決定說的,紅凈知道主子是能幹人,不需要一個好丈夫也能活的好好的,可是有個人疼有個人愛,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主子不要距人與千里之外,要對自己好一點,紅凈說這麼多不是想為少爺說好話,只是想主子能敞開心試着接納少爺看看,也許,主子會覺得這個世界不是只有黑暗的。”

蝶衣雙眉毛一挑犀利的看着紅凈冷冷的道:“這些話是誰教你的?”

紅凈眨了眨眼噱起嘴來做了一個被拆穿的表情,一旁手裏拿了一盤水果走來的林野接過話道:“前面是紅凈要說的,最後一句是我教他的。”

蝶衣冷眼一掃林野,不怒而威的氣勢瞬間散發出來籠罩住林野,林野腳步頓了頓依然走過來道:“人經過一些事情自然感覺就會分外敏銳,待在你身邊這麼些日子,不說旁觀者清卻也稍微有點感覺,你太孤獨了,不是人孤獨是心太孤獨了,雖然生活在這麼大的一個家庭里,你卻容納不進去,你好好的保護着自己的一切,不讓任何人有可乘之機,就算你讓少爺接近,可接近的是表面而不是內在,你太懂得保護自己。”

蝶衣聽到這並沒有說話,只是冷冷的看着林野,林野與蝶衣對視着道:“我們這些見識過地獄的人知道地獄的可怕,所以絕對不希望自己再度掉進去,因此拚命的武裝保護自己,爭取在傷害到自己之前毀滅掉可以傷害自己的一切,到最後已經不知道是刻意的意識,還是成為了一種本能,你,比我們更甚。

你從地獄裏把我們救出來,我和紅凈也希望你能得到幸福,幸福要靠自己去把握,不要把你應該得到的在推開,試着去接納少爺,不需要你全心全意的去對待,試着在他對你微笑對你擁抱的時候,回給他一個微笑,不會愛人,那麼就在他愛你的時候不要推開他。”一口氣說完這麼多,林野靜靜的看着蝶衣的反應。

蝶衣微微皺眉的看着林野和紅凈,紅凈抬頭看着蝶衣真誠的道:“主子,也許我們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我們只是想在你的臉上看到冷漠以外的東西,希望看着你發自內心的笑容,而少爺這段時間做的一切,讓我們選擇相信他能夠做到,主子,不要與少爺越來越遠,感情這東西太脆弱,經不起折騰,如果你覺得少爺對你特別,那麼就試着接納他,試着在心裏為他打開一扇門。”這些日子見古皓然對蝶衣越來越好,蝶衣卻越來越冷,不由起了幫忙之心。

蝶衣此時算明白紅凈和林野是什麼意思了,不由沉默的立在當地,感情是什麼東西,自己真的有嗎?沒有人教過自己什麼是愛,只有人教過自己要無情,要冷血,越無情才能越活的長,越冷血才能站在最高峰,同情對手愛惜敵人,那是傻瓜才會做的事。

沉默中蝶衣望着天際淡淡的道:“因為愛上長久在一起的人,所以在最不設防的時候被他殺了,然後取而代之他的地位,因為對一起長大的人手軟,所以在對決中別人活着他死了,因為憐惜弱小看似沒有威脅的人,到最後卻被吃的屍骨無存,這樣的環境中過了十八年的人,你們說還有那叫做感情的東西?還能在好不容易練成鋼牆鐵臂的時候,在開出一個漏洞來?”

紅凈和林野聽着蝶衣沒有起伏的聲音淡淡的道來,一時間面面相覷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因為有這樣的過去,就算今天面對的是不同的世界的人,面對的不是要自己性命的人,也已經把那種防備滲入了骨髓,要想輕易打開,談何容易,談何容易。

蝶衣沉默了半響嘴角突然勾起一抹冷酷的笑容,一字一句道:“他的感情我能夠感覺,但卻不能信任,要讓我信任,那就拿他的命來換,或許我會給他開一扇窗。”說罷轉身便走。

紅凈和林野對視一眼,在對方的眼裏都看見了震撼和憐惜,這樣的心扉要想打開,怕是要難如登天,但是一旦打開可能就是一心一意,海枯石爛。林野不由搖了搖頭,若是這樣的過去就不是他們幾句話能夠開解的。

蝶衣轉身才走了兩步,天空中一道黑影飛過,直接落在蝶衣的肩膀上,蝶衣微微皺眉的打開月堂的傳信,冰祁就在汾洲月堂里辦事,有什麼要事要直接用飛鴿傳書,打開漠然的掃了一眼,見上面標示的級別是最頂極,蝶衣揮了揮手,紅凈和林野忙跟着她就朝主宅那邊走去。

“不可能,在來一盤,在來一盤。”

“小叔,你已經輸了三盤了,不管在下多少盤你還是輸,不來了,不來了,沒意思。”古皓然囂張的大笑聲直接掩蓋古離的埋怨。

蝶衣一踏進大廳門口就看見古震和古浩揚等在一旁看熱鬧,中間古離正拉扯着古皓然不依,古皓然一眼見蝶衣前來,不由吃了一驚后笑容滿面的不理古離迎上蝶衣道:“怎麼到這裏來了?是不是院子裏太悶?來,喝口涼茶,這麼熱的天當心身體受不住。”邊說邊拉着蝶衣往他的位置上走。

蝶衣拉了古皓然一把,把手中的飛鴿傳書遞給了古皓然,古皓然微微皺眉打開一看,頓時臉色大變,一旁的古震看見不由嚴肅的站起身來問道:“浩然,出什麼事了?”能讓古皓然變色的事情還不多見。

古皓然手中拽緊了來信面色深沉的道:“三船一百三十萬擔稅糧,三船一百一十萬擔鹽,在關洲遭遇大風暴,船沉了,糧鹽和人都沒有上來。”此話一出大廳中人齊齊變色。

古浩揚一聽唰的站起身來動容的道:“這可是馬上要上繳國庫的稅糧和稅鹽,還有二十日就是預定上交的日子,這下子出大問題了,不按時上繳國庫,依照律法最壞可是抄家啊。”

古浩影跳起身來連連渡步焦急的道:“怎麼會突然之間出這麼大的事情,今年可是限定了上繳的期限了的,過期的話可能刑罰加倍。”

古浩遠人最沉穩,不想事故追究先想解決之道,皺眉沉聲道:“二十天時間還能不能湊齊一百三十萬擔糧食和鹽?如果只是遲一點時間的話,我去找戶部尚書看能不能通融,就算不能通融的話也不會有什麼大罪。”

古浩揚看了眼古皓然,這糧食和食鹽兩個關係民生的大項目,以前是他在負責,雖然前些日子交了出來,可畢竟他是最熟悉的,古皓然沉着臉在大廳里來回走了幾步,心中計算了一下搖搖頭道:“這一百三十萬擔糧食是從曲洲,易州,青州三洲調回來的,這三洲目前的倉庫存糧只能夠維持本地的開銷買賣,沒有辦法在調,而其他幾洲我已經上月就下令公開出售,按銷量計劃搶在第一時間通知控制的話,最快可以拿出七十萬擔存糧,還有五十萬擔必須花時間籌集才有,二十天時間太趕了。

而那一百一十萬擔食鹽則是從風洲,華洲,滄州三洲調集過來的,聖天王朝只這三個洲產食鹽,現在據我的估計倉庫里還存放着九十萬擔左右,還有二十萬擔則必須從其他幾個洲庫存里里調過來,這時間上比糧食還緊張,差不多要跑七八個洲才能夠調動。”

古浩揚和古浩清立馬道:“我們馬上傳書這幾洲限制倉庫放貨,先能調多少是多少過來。”

古浩名則跳起來就要往外跑邊道:“我去籌集糧食和鹽去,能快一步就快一步。”

古離一直悶不吭聲的聽着,此時突然插話道:“慢着,小六,這件事情你準備怎麼處理?”古震面色沉穩的坐在當地,一直沒有發表他的見解,此時也面上不露絲毫神色的望向古皓然,等待古皓然的答覆,一旁站起來的古浩揚等人也停止了思考,轉身看着古皓然,跑到門口的古浩名也停了下來看過去。

古皓然看了一眼古離和古震,此時也不是什麼推讓客氣的時候,掐指算了算立馬吩咐道:“大哥二哥去調集存糧和食鹽,三哥五哥去最近的幾洲籌糧,四哥在家裏居中策應,我和蝶衣去關洲料理出了的事故,順便籌糧,那六艘船上可是有上百的船員啊,鬧起來可不得了。爹去溝通一下能打點的戶部官員,看能不能延期,如果不能盡量減輕沒有按時上繳的處罰,小叔則什麼忙也不要幫,就與爹娘好好聚聚就算幫忙。”

眾人見古皓然一瞬間就把事情分析了個透徹,該下達的命令絲毫沒有錯亂的地方,古震和古離對視一眼,緩緩的點了點頭,古浩揚古浩遠等對視一眼,立馬點頭。

古浩清則聽了任務佈置後站起身道:“我去善後,你來策應,你本就是當家這份事該你來做。”在家中策應雖要八面玲瓏,但是卻是最輕鬆的,而去善後的問題則複雜的多。

古皓然一挑眉看着古浩清,面容從來沒有的嚴肅道:“關洲你熟悉多少?這些年你到過關洲沒有?你知不知道那裏的風土人情?不了解就別在這給我爭辯,好好做你的事,沒有協調好幾方,別怪我回來對你不客氣。”

古浩清知道自己對關洲的了解只是從書面上,這麼些年他手底下的生意並不涉及關洲,所以也沒有時間去了解一番,這廂三艘糧船上幾乎全部是關洲碼頭上的人,要去安撫可不是小事,先就是因為不是小事自己才爭着去,這個時候怎麼能夠把古皓然放到那個位置,古皓然為他着想他怎麼不會為古皓然着想,可一聽古皓然以命令的語氣與他說話,古浩清頓時就不在說話了,當家的威嚴不是能任人反抗的,平日兄弟之間可以無所謂,一旦採用共事的立場說話,當家的命令就只能聽從。

古皓然見古浩清不在爭辯,轉頭朝一旁伺候的茗清道:“速去安排船隻,我們馬上出發,不得遲疑。”茗清答應一聲快速跑了出去,旁邊的古浩揚,古浩遠,古浩名,古浩影也在第一時間就沖了出去,古皓然拉着蝶衣道:“把冰祁留給爹和四哥,現在他們這裏需要月堂的信息聯絡。”

蝶衣恩了一聲側了側頭,剛才已經沖回來站在門外的冰祁應了聲是,古皓然點了點頭拉着蝶衣就往外走,古震此時威嚴的道:“浩然,該怎麼做就怎麼做,爹相信你。”

古離也難得嚴肅的道:“一切小心為上,能安撫就安撫,不能安撫也一定要安撫,至於我這裏你放心,我會過一個很好的省親佳節,等待你們的回歸。”古皓然堅定的一點頭,拉着蝶衣快步離開。

汾洲碼頭古家幾兄弟分三路幾乎同時出發,古皓然沒有坐平日的白色樓船,那船是堅固又好看,但是缺點就是太慢了,從關洲送回的消息已經有三天時間,一去晝夜兼程最快也要七天時間,到時候說不定已經不好收拾了,用樓船怕不上十天根本過不去,於是古皓然選擇了一艘普通船隻,帶着風和林野九人就往關洲趕。

出了汾洲普通船隻轉入一條蝶衣沒見過的航道,不多時四面全部是水,什麼青山城鎮一個也看不見,只能看見遠處的天邊,蝶衣不由皺眉道:“這是什麼河?”

古皓然邊翻看帶來的賬本,邊答道:“這不是河,應該叫海,關洲距離我們這裏比較遠,如果走內陸航線的話太慢,我們從這裏繞道進裏海,抄捷徑才能很快到達。”

蝶衣聽着古皓然的解釋,眺望着水天相接的地方,好像遠遠看來又有青山一樣的東西,不由微微挑了挑眉,這海還能看見青山那是什麼海?這地方的學術名詞可能跟其他地方有點差別。

一路日夜兼程,第三日上到達常州,在碼頭停留了一下補充船上所需要的食水等東西,蝶衣在碼頭轉了一圈,輕輕把帶着月堂之主戒指的手放在肩膀上,喧鬧的人群中立馬有人出來向蝶衣鞠了一躬,古皓然在旁邊詫異的看了蝶衣和那男子一眼。

那面相平庸的男子看了眼古皓然直接道:“月主,今天早上接到的消息,關洲那邊事情很麻煩,那些水手的家人都找上門來,幾個當家掌柜都出動了,目前事情越演越烈,掌柜的收拾不過來。”

蝶衣恩了一聲皺眉道:“又不是我們殺的鬧什麼?”先聽古皓然等在大廳中就說事情麻煩,蝶衣還只是以為是糧食和鹽上面的問題麻煩,現在聽關洲那邊死者家屬在鬧事,不由皺眉。

古皓然在一旁道:“這點你不是很明白,這些水手與我們古家簽訂有長工協議,若是在為我們做事的時候受到傷害,一律有我們古家負責,現在這麼多人全是因為為我們出工死的,自然會把所有的事情怪到我們頭上,那裏的幾個糧行和鹽行的掌柜無法做這麼大的主,所以那些死者家屬才會鬧事,這就是我為什麼要儘快感到關洲的原因。”

蝶衣聽了恩了一聲,這些雇傭關係有點搞不清楚,那男子聽了古皓然的解釋後接着道:“副主已經傳話過來,各洲的掌柜的已經通知到了,幾個大倉庫已經全部封存,沒有在對外銷售,具體存貨還在清點當中,籌集工作也做的非常好,請月主和少爺不要擔心。”

古皓然聽了點了點頭道:“這就好,你傳話回去就說我們這裏一切安好,關洲的事情我會儘快搞妥。”

那男子見古皓然拉着蝶衣就要離去,忙搶上前來道:“聽從關洲那邊傳來的消息說,這幾日關洲附近的海域暴風甚多,走海路可能比較危險,月主和少爺還是走內陸航道吧,這條航線目前風平浪靜沒有什麼波瀾。”

古皓然皺了皺眉頭思索了片刻道:“走內陸航道太慢了,從這裏要繞太遠的彎路,我們還是走海道,從那邊傳的消息也是一兩天前了,說不定已經沒什麼大礙,那地方的事情拖不得,要儘快處理才好,等不了那麼多時間,我看,蝶衣,你和紅凈林野走內陸,這樣安全很多。”

蝶衣掃了一眼古皓然,見古皓然眼中流露的關切,沒有做聲直接往船上走去,身後的紅凈朝古皓然道:“少爺,主子的脾氣你還不了解,快走吧,主子要是不跟你一起走,前些日子就不跟你來了,這不日夜趕路也很累的不是。”說罷輕聲一笑快步跟上蝶衣。

古皓然看着蝶衣的背影,嘴角不由湧上一股笑意,朝那男子揮了揮手,也快步朝蝶衣走去,不信任但能相陪伴,不是也很好。

接下來兩日小船順風順水行程加快,兩日時間居然走了平日三日多的路程,茗清不由喜悅道:“連天都幫我們,實在是太好了。”

風看了看西邊一團絳紅的天空點點頭道:“如果能這樣在吹兩天風,我們就可以提前一天到達。”

柳邊幫着船家掌舵邊道:“能節約一點時間是一點。”

蝶衣站在船頭望着遠方,微涼的海風吹拂在臉上,潤潤的,一直與蝶衣寸步不離的紅凈則皺着眉頭低聲道:“主子,這天古怪。”

蝶衣微微一楞回頭道:“怎麼說?”

紅凈深深的聞了兩口空氣道:“紅凈自小在海邊長大,對這裏的氣候自以為比較了解,這風反常,這種天氣不應該吹這種風,好像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兆。”

蝶衣不懂海面天氣變化頓時道:“當真。”

紅凈爬在船邊上看了一會海水點點頭道:“我覺得應該是。”

旁邊站着的林野頓時叫道:“船家,這海面可有什麼地方奇怪?有沒有暴風雨或者其他什麼徵兆?”

那船頭的中年人笑呵呵的道:“沒有,沒有,這海面正常着呢,要憑這個風速我們肯定能提早到關洲,幾位爺請放心,絕對沒問題,我老橋做了十年海面生意,絕對不會認錯,你們就安心坐船吧。”

林野和蝶衣一聽都回頭看着紅凈,紅凈有點漲紅了臉道:“紅凈只是猜測,但是紅凈真的覺得這海面有問題,可能是我經驗不到位吧,畢竟我沒有在海上航行過的經驗,不過我們還是小心點為好,我總不會害主子的。”

蝶衣沉默了一下冷冷的道:“前面找個地方停靠,過了今夜在走。”

那船家一楞后道:“夫人,這地方沒有可以停靠的地方啊,只有加快速度趕一夜的水程,明日應該在午時左右會有一個碼頭,那裏才有機會停靠。”

蝶衣聽聞此言不由皺緊了眉頭,古皓然在船艙中聽到外面的對話,不由鑽出來道:“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蝶衣看了一眼古皓然,半響微微搖頭,既然不能停靠說在多也沒用,白白讓人擔心,古皓然見蝶衣沒說什麼,不由靠在船欄杆上與蝶衣聊起天來,自然是他說蝶衣聽。

晚間海面上風聲緩緩傳來,本來微弱的海風一會兒時間突然大勢起來,鋪天蓋地的風聲把由自趕路的小船吹的東倒西歪,不大會時間雨聲嘩嘩打在海面上,從滴滴噠的些微聲音,不到一刻種便成瓢潑之勢。

蝶衣本來聽了紅凈的話就警醒,在風聲第一刻刮響的時候,已經唰的坐起搶入古皓然睡的地方,見古皓然也已經坐了起來,冷聲道:“可能是暴風雨。”

古皓然一聽尚還有一絲睡意也跑的不見影了,蝶衣一把拉過古皓然的手嚴肅的:“抓好了,死了我可不管。”古皓然也來不及發愣和驚訝或者喜悅,外面的風雨已經狂暴起來,小船在海面上東倒西歪,掌舵的船夫和幫忙的紅凈,柳等都已經支撐不住。

蝶衣拖着古皓然走出來,海面上漆黑一片星光具無,打在身上的雨滴砸的人生疼,一陣旋風吹來蝶衣一個站立不穩直往後倒,古皓然忙反手一把抓住船艙,把蝶衣拉在懷裏護着。

“主子,暴風雨來了,你在那裏?”紅凈見小船已經無法掌握,索性完全交給船夫,從船沿上一邊頂着風一邊摸索過來。

“這裏。”漆黑一片的海面上伸手不見無指,風勢凌厲的猶如刀刮,完全蓋住了其他聲音,紅凈叫了好幾聲蝶衣才聽見,而一旁隱隱傳來的風等的聲音,縹緲無終始終聽不真切。

乾坤斗轉,日月無光,廣闊的天地間什麼都沒有剩下,只充斥着腥風和暴雨,那一尾小船就像一片樹葉,在翻滾洶湧的波濤上面浮載浮沉,一浪高過一浪的海嘯,把小船一瞬間送上百米高空,一瞬間又帶着它從天際落下。

嘎吱,嘎吱的聲音從耳邊傳來,蝶衣一把按下古皓然的頭大吼道:“抓緊了,別放。”一邊抓着古皓然的手放在了自己腰間,古皓然立刻死死的抱住蝶衣的腰,蝶衣騰出雙手一刀揮斷船艙上的木樑,緊緊的抱住,在這一瞬間蝶衣感到兩雙手剛好伸過來拉住了他們,還沒等蝶衣和古皓然認出是誰,只聽見一身巨響,接着身上透心涼,小船在黑暗的暴風雨中分崩離析。

熱,好像被太陽快要烤熟一般,昏昏沉沉的蝶衣在一片紅火大太陽中睜開雙眼,頭頂是一片藍天白雲紅太陽,感覺的身體不在隨波浮沉,蝶衣第一時間撐起酸痛的身體朝四周察看。

入眼處是一片亂世礁,高高低低的石頭在前方的海水裏聳立着,岸上幾乎全部是碎石,難怪墊人腰酸背疼,黑色的礁石張牙舞爪的在浪花的衝擊中發出砰砰的吼聲,讓人有點不寒而慄。身後也幾乎全部是石頭,大的小的黑的白的,視線所及的地方全是山石的勢力範圍,雖然太陽如此毒辣的照射下來,卻生生讓人感到几絲陰冷的氣息。

蝶衣快速掃了周圍的環境一眼,便欲撐起身來,腰間一股糾纏的力道讓本來已經沒什麼勁的蝶衣,一個偏歪又坐了回去,此時蝶衣才轉頭看見身旁躺着的古皓然,古皓然面色蒼白嘴角乾枯的裂了開來,整個人一點沒有往日的丰神俊朗,一手牢牢的抱緊自己的腰間,一手死死抓着落海時的木頭,縱然昏睡也不曾放開。

蝶衣掃了古皓然一眼微微皺了皺眉,落入海里的時候一片混亂,幸好抓住了一根木頭,也不知道這隨波浮沉了幾日,反正前幾次清醒的時候全是在海水裏侵泡着,後來自己實在支撐不住暈了過去,也不知道是天意帶自己上了岸,還是面前的這個人帶自己上了岸。

“這是什麼地方啊?”一道沙啞的聲音傳來,蝶衣見古皓然邊按着眉頭邊睜開眼睛看着自己,目光中又是欣喜又是放心。

蝶衣挑了挑眉淡淡的道:“起來看這是什麼地方。”

古皓然依舊摟着蝶衣的腰坐了起來,四下里一張望愕然回頭對上蝶衣道:“不知道,怎麼有這麼荒涼古怪的地方?聖天王朝的海岸沒有這麼陰森恐怖的地方。”這黑石遍佈無絲毫生命痕迹的地方,確實透出一股濃濃的陰森。

蝶衣看了古皓然一眼道:“我不知道。”邊說邊與古皓然同時互相攙扶着站了起來,古皓然掃了眼海面和身後岸上,皺了皺眉道:“風他們呢?”

蝶衣見古皓然面色嚴肅中透出濃濃的擔憂默不作聲,這種狀況下誰能保證會是什麼情況,古皓然無意識的緊了緊摟着蝶衣的手,沉默片刻后道:“該死的活不了,該活的死不了,縱然擔憂也沒有辦法,我們四處去找找吧,我記得船翻了之前有兩個人拉住了我們,找找看是不是能與我們一起來到這裏。”邊說邊放開了摟着蝶衣的手,撐着疲憊不堪的身體朝一旁走去。蝶衣也記得有兩人抓住她一起漂流,掃了古皓然背影一眼也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蝶衣,過來,紅凈他們在這裏。”海岸線不長沒走多遠就已經到了盡頭,蝶衣微微有點皺眉的正欲往回走,就聽見古皓然驚喜的叫聲。

面前的紅凈緊緊抓住林野的腰,林野的手上抓着古皓然的衣襟,看樣子是紅凈帶着林野抓着自己跟了來,在海里的時候沒有回頭,不知道是誰,沒想到紅凈這小子還真是對自己不離不棄。想到這蝶衣不由蹲下身來,摸了摸紅凈的頭髮,若真心跟隨自己,那自己絕對不會虧待與他們。

浪聲嘩嘩作響,風聲在耳邊回蕩,古皓然把昏迷中的紅凈和林野抱到陰涼地方,又去找了一圈沒有人,風,行,靈,柳,茗清五個人連影子都沒有,古皓然皺眉望着海水半響,深吸了一口氣走了回來照顧紅凈和林野,蝶衣則站到海水中刺了幾條魚起來,確實是餓的很了,一點力氣也沒有,要做什麼事情首先要填飽自己的肚子才是。

身上的火擇子全部濕了打不燃火,不過這並不對蝶衣造成任何威脅,生魚片同樣也是美味不是,古皓然看了眼蝶衣遞過來的生魚片,嘴角抽了兩抽,相當不情願但是又相當堅決的取了過來吃下去,同時取來海里的水給紅凈和林野喂下,倆人乾裂的嘴唇無一不在述說著缺水,蝶衣奇怪的看了一眼古皓然,古皓然被蝶衣瞪的莫名其妙道:“怎麼了?”

蝶衣也不說話伸指蘸了一點古皓然滲透了水的衣服,伸舌頭舔了一下,沒味道,不是海水中的腥臭鹹味,蝶衣不由轉頭看了一眼所謂的海水,這區別可還真是大啊,連海水也變淡水了。

“主子,主子。”低低的呼喊聲引蝶衣回過頭來,紅凈抱着頭睜開眼睛盯着蝶衣叫,見蝶衣回過頭來,紅凈本來還比較迷濛的雙眼登時明亮了起來,喜道:“主子,真的是主子,紅凈居然還能見到主子,實在是命大,老天保佑,居然能活着見到主子,這真是太好了。”

旁邊的古皓然一敲紅凈的腦袋道:“我呢,你沒看見旁邊還站着這麼大個人嗎?”

紅凈也不管身在那裏,只要見到蝶衣就很高興了,此時邊接過古皓然的衣服滴水喝,邊笑呵呵的道:“有主子的地方就有少爺,看不看的見有什麼關係,反正你們又不會分開。”

“這裏是什麼地方啊?”古皓然還沒有與紅凈爭辯,就看見旁邊的林野咳嗽了幾聲,撐着坐了起來。

蝶衣掃了一眼剛醒的倆人淡聲道:“不知道,先吃點東西在說。”

紅凈和林野精神還不是很好,委頓的靠在石頭上,見蝶衣遞過來生魚片,紅凈想也不想抓住就吃,生在海邊的孩子怎麼可能沒吃過生魚,林野微微怔了一怔也不多言,古皓然坐在邊上調息,蝶衣也靠在石頭上閉目修養,一時間海灘上只剩下紅凈和林野大嚼的聲音。

待幾人休息片刻后,四個人一起開始搜索,這礁石嶙峋的海岸線本來就不甚寬廣,剛才蝶衣和古皓然找人的時候就已經走了個完全,此時蝶衣帶着林野走在前面,古皓然帶着紅凈走在斜後面,朝陸地上走去。

四人大概走了半個時辰,一座巍峨的峭壁擋在了四人的面前,擋住了所有前方的路線,光滑的黑色石壁上垂滿了青藤,彎彎曲曲的就像無數的小蛇依附在上面一般模樣,蝶衣和古皓然一楞兩人對視一眼,蝶衣走向左邊,古皓然走向右邊,看有沒有這山壁沒有長到的地方。

一刻鐘后回到原點,蝶衣和古皓然面面相覷,紅凈不由問道:“你們那邊怎麼樣?”

林野皺眉搖搖頭道:“沒有路。”

紅凈張大了嘴道:“我們這邊也沒有,那峭壁一直長到海水邊,就像是一座屏風一般擋在面前,一點路途的樣子都沒有。”

此話一出四個人都沉默起來,蝶衣看了眼眼前光滑的怕有五十米高的峭壁,在回頭望了眼怪石嶙峋的沙灘,這個地方難道就這麼把人困死在這裏不成?沒有樹木,沒有花草,沒有動物,什麼都沒有,乾淨的只剩下石頭。

古皓然一直默不作聲的思考着什麼,林野不由道:“少爺,是不是想到什麼?”

古皓然挑眼看着遠方的水天一處,沉聲道:“我在想這到底是什麼地方?聖天所有的海岸我基本都去過,就算沒有去過,在地域位置上我們出事的地方在常州和關洲一帶,那裏的海島不會有這種礁石,就算被海水帶的遠了點,也應該在青州和滄州附近,那兩處盛產青石也不是這種海岸,我們這是到了什麼地方?”

蝶衣皺眉道:“是不是到了影束的地盤?”

古皓然還沒開口林野便道:“這和影束王朝是兩個相反的方向,不管怎麼漂流都不會到影束王朝的地盤上。”

古皓然點了點頭,回頭看着眼前的峭壁眼神一凜,神色堅決的道:“既然後退找不到路,那就只有躍過這座峭壁,不管它後面是神,是鬼,是人,我也要過去。”

蝶衣看了眼光滑的石壁朝古皓然道:“怎麼過?”這峭壁高是一回事情,最主要是下面接近十米左右什麼都沒有,上面的青藤雖然看着結實,可誰能夠一跳十米,蝶衣暗討就算自己能力再強,功夫在高,也只有等到青藤長下來,或許能夠爬過去,現在則只有望洋興嘆。

古皓然細細的看了石壁良久,抬頭看了眼已經快黃昏的天色,轉頭朝蝶衣微微一笑道:“今天太晚了,我們回海邊吃點東西,明日一早我們再來,我帶你們過去。”邊說邊上前握住了蝶衣的手。

蝶衣見古皓然說的自信,也就不在問什麼,也不掙開古皓然的手,當先就朝海邊走去,自從跟古皓然肢體相連的在海上漂流了不知道多少天,就對古皓然的接觸一點也不排斥,好像是身體已經接受了古皓然的味道,承認了他。

毋庸置疑,能填飽肚子的還是生猛海鮮,好在這地方水產不僅豐富,魚肉甚是鮮美,雖然蝶衣和紅凈等一個名字也叫不出,味道可是好的不得了,沒有那魚類特有的腥臭味道,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股清香的甜味,讓人回味無窮。

古皓然先時口中味道寡淡,幾日未食只顧的上填飽肚子,此時慢慢吃來則讚不絕口,一多半都幾乎進了他的胃裏,好在這裏除了蝶衣,紅凈也是一個水裏的好手,一個猛子紮下去,想吃多少有多少。

吃過晚飯天色暗下來,本來毒辣的太陽一隱藏,悶熱的天氣瞬間不見,幾道海風一吹遍體生涼,讓人忍不住直打哆嗦。

紅凈耐不住冷早跑去與林野擠做一團,互相擁抱着取暖,這廂古皓然看着靠着石頭坐着的蝶衣面無表情,不由嘴角彎了彎走上前去,靠着蝶衣坐下伸臂就向蝶衣抱來。

蝶衣冷眼掃了他一眼冷冷的道:“幹什麼?我不冷。”

古皓然聳了聳肩頭道:“你不冷,我冷的很,我可不想現在生病,你就借我抱一會。”邊說邊直接把蝶衣給摟在了懷中。

蝶衣微微皺了皺眉不過還是沒把古皓然推開,這天氣確實下降的厲害,跟沙漠上有的一拼,這個時候四個人任何人生了病都不是好事情,再說都是才從海中逃生的,這體能那有平日那麼完整,這時候更該同舟共濟,於是閉上眼任由古皓然緊緊的抱着她。

古皓然軟玉溫香在懷,不由微笑着翹起了嘴角,他那裏是怕冷,不過是怕蝶衣冷吧了,知道蝶衣這個山不來就人的性子,那就他人去就山,此時把頭埋在蝶衣的頸子上,聞着蝶衣身上散發的體香,恍然覺得時間就這樣停了也好,不用管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不用想身處的環境,只有自己喜歡的女人陪伴着自己,就好。

一夜無話,雖然是在陌生的環境,不過四個人都是適應能力相當強的,完全在他們臉上找不到慌張驚懼的表情,好像就在自家後院逛一般,輕鬆愜意的完全不當那麼一回事。

第二日天色微明紅凈睜眼就看見,對面古皓然抱着蝶衣睡在一起,蝶衣的整個身子基本都綣在古皓然身上,蝶衣的臉靠在古皓然肩頭,古皓然微微側着臉靠在蝶衣臉上,天邊的第一縷光線透過來,眼前的這副畫面好像美的如夢如幻一般,溫馨,絕美,舒適。

紅凈嘴角不由微微帶笑,看了一眼旁邊同樣看着倆人的林野,林野嘴邊也帶着淡淡的一絲笑容,一直比較淡漠的眼中閃過一絲溫柔,這樣的倆個人讓人不忍心破壞他們的美好。

日頭將出,醒來后收拾妥當的四個人重新來到黑色峭壁面前,古皓然走到峭壁的最邊角上,轉過頭來抱過蝶衣就親了一口,微笑着道:“等我來接你。”說罷快速放手退後一步。

蝶衣看了古皓然一眼沒有吭聲的站在原地,古皓然見蝶衣並沒有打人的打算,不由嘴角高高的彎了起來,退後幾步面色一正,深吸了一口氣突然就朝峭壁衝去,紅凈不由驚訝的啊的叫了一聲出來,這峭壁能是撞上去就能撞個洞出來的?

蝶衣凝神注意着古皓然的動作,只見古皓然快要衝到峭壁上時,突然一腳踢出在峭壁上一點,身形一瞬間快速拔高几米,接着在最邊角上那些微突起的地方一踩,身形借勢再度拔高,伸手就朝那些青藤抓去,兩躍之間高度居然快達到十米。

紅凈頓時驚訝道:“少爺功夫居然這麼好?太強了。”話音未落見古皓然身形在空中一滯,拔高的身形停頓在空中,而他的手並沒有抓上任何的青藤,蝶衣眼中光芒一閃,一個快步搶到峭壁邊迎頭看準古皓然的位置,林野也同時搶了過來,倆人就準備接古皓然下落的身形。

不料古皓然眼見身形停滯,一咬牙伸掌快速在峭壁上一拍,欲下落的身形硬生生不落反往上竄了一米,有這一米就夠了,古皓然一把抓住從峭壁上垂下來的青藤,借力使勁一扯就往上蹬去,那青藤承受不起古皓然突然而來的大力,乓的斷掉就往下落,古皓然眼疾手快的抓住其他的青藤,一路又拉又扯的朝峭壁頂躍去。

不過幾吸之間古皓然就沒了影子,蝶衣方退後看了眼落下的無數條青藤,林野擦了把額頭的汗道:“少爺也太莽撞了,就這麼一鼓作氣搶上去,要是那一根青藤斷掉,少爺沒有來得及換手,從那麼高的地方掉下來,我們接不接的住還是個問題。”

紅凈則嘖嘖稱讚道:“不是說少爺的功夫在古家是最弱的,怎麼現在一看不是那麼回事呢,這麼強還弱,那其他幾個少爺不是強的沒邊了?看來是那些個丫鬟撒謊。”

蝶衣聽着紅凈對古皓然的高度讚美,冷淡的道:“自己知道就好,不需要說出去。”不知道為什麼古皓然不願意露像,既然他想這樣那就這樣吧。紅凈一聽一轉念就明白了,當下謹慎的道:“紅凈知道了。”

三人站在峭壁下有一句沒一句的聊天,蝶衣和林野都不是喜歡說話的人,唯獨紅凈一個人嘰嘰喳喳的,居然也能唱出一獨角戲來。

不多時從峭壁上垂下一條粗粗的青藤,蝶衣讓紅凈和林野先上去,這兩個人什麼功夫都不會,要是青藤斷了那還不是只有死個乾淨,待最後蝶衣被古皓然拉上去后,映入眼帘的實在讓人心曠神怡。

只見峭壁之後乃是一個別樣的世界,放眼望去一片銀白,間或夾雜着桃紅,金黃,粉紫各色在大地上極盡妖嬈,高山上的流水蜿蜒而下,匯入一藍的像天空一般的湖裏,嫩綠優雅的綠色環繞中,星奇羅布着美輪美幻的房屋,抬眼眺望遠處,一汪綠色就像地毯一般平鋪而去,美的驚人,美的不識人間煙火。

四人坐在峭壁頂上,林野難得的讚歎道:“別有洞天,這彷彿人間仙境了。”

古皓然點點頭道:“確實如此,有人就好辦事,就怕全是石頭。”

蝶衣打量了一番后道:“這地氣溫怪異,一牆之隔居然一邊溫暖如春,一邊酷熱如夏,好另人費解的地理位置。”

一旁的紅凈則早已經被眼前的美景驚呆了,睜着大眼睛滿臉迷幻的看着下方的人間仙境,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垂繩,吊人,一通忙活后四人走在滿山的梨花樹下,見花瓣隨着微風四散飛舞,在四人身邊繽紛而下,各色蝴蝶圍着花朵翩翩起舞,置身其間不由覺得心曠神怡。

古皓然邊走邊道:“難得有這麼一個好地方,住在這裏的人真是會享受。”邊說邊摟過蝶衣的腰,為她拂去肩頭飄落的花瓣,蝶衣冷冷看了古皓然一眼,依舊漠然的走自己的路。

四人走了不算短的距離,一個多時辰后才從滿山的花海中解脫出來,入眼則是一片荷塘,滿塘的碧綠荷葉迎風招展,間或中夾雜着一些才露尖尖角的花苞,旁邊一涼亭里正坐了幾個人在聊天。

四人一看對視一眼就朝那幾個人走去,到的近處古皓然等還沒開口,涼亭中的人就先看見了他們,本來還不甚在意的眼神,在打量他們一番后流露出說不出的驚訝,當先一青杉年輕人唰的站起來走到四人面前,在細細看了四人幾眼后,突然微微一笑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古皓然笑看着眼前溫文而雅的年輕人道:“打擾幾位聊天了。”

那年輕人溫柔一笑道:“那裏,很久沒有遇到外面來的朋友了,我叫青竹,不知幾位是從什麼地方而來?如何稱呼?”

古皓然點點頭道:“不敢,我叫古皓然,身邊這位是我的妻子,這倆人是我的小廝,我們因為在海上遇上了暴風雨被吹到了這裏來,還不敢請教這裏是什麼地方?”

那叫青竹的笑着道:“這裏是情島,很高興認識各位。”說罷回頭朝身後的幾個年輕人道:“去向島主報喜去,今天來了幾個新朋友,晚上大家好好慶祝一番,為幾個新朋友接風洗塵。”那幾個年輕人淡笑着退了下去。

蝶衣冷眼旁觀這叫青竹的多半是個說話有點分量的人,便一直沉默的看着他,那青竹微笑着對蝶衣點了點頭,此時的四個人都是說不出的狼狽,一頭的灰塵破爛的衣服,根本看不出來本來面目,所以青竹等人並沒在蝶衣身上做任何流連。

古皓然報出名字后就注視着青竹的反應,見青竹居然一點其他表情都沒有,只是客氣的微笑,他古皓然三個字在聖天和影束可都是大大有名的,而他所報出的島名字根本連聽都沒有聽過,古皓然不由暗地皺了皺眉,面上卻笑着道:“不過是幾個迷路的人,那裏還要什麼接風洗塵。”

青竹笑着做勢請古皓然先行邊道:“古兄不用推遲,不過是借個由頭熱鬧一番罷了,同時也帶古兄認識一番島上的人,以後大家好相處。”

古皓然頓時皺起了眉頭道:“能認識新朋友古某故是歡喜,不過我和拙妻還有要事要辦理,怕是不能長住於此,還請青兄指點條出島路徑,以後我自當前來道謝。”

青竹輕笑道:“這說的那裏話,以後的事情以後在說,現在古兄和夫人還是先去洗漱一下要緊,這些話我們先不說。”說罷笑呵呵的在前面領路,絕口不提剛才的話題。

古皓然見青竹不在提起剛才的話題,一路上只是介紹情島上的特色,那些沿途見着的人驚訝的看着古皓然一行,目光高深莫測。

蝶衣沿途聽着青竹與古皓然攀談,眼中卻留意着四周,見那些土地上耕種,或者三三兩兩聚集在一起品茶泛舟的人,都笑看着自己等,沒什麼高興的表示,也沒什麼意外的情緒流露,雖然有些人眼中流露出驚訝,但是目光深處卻只是興味和打量,與外表流露的完全不符。

在看這各色樣人,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但是蝶衣觀察古家人這麼久,會不會武功已經能夠一眼分辨,那些沿途的人雖然並未流露,卻也沒刻意隱藏,一個個都是會家子,蝶衣面上不動生色,暗裏卻已經開始留心。

這時幾人走過一處耕田,田中一中年人抬起頭來看了幾人一眼,又低頭忙活着自己的事情,那一眼蝶衣卻正好看的清清楚楚,憤恨,哀傷,悲痛,不甘,絕望,還有同情,只是一眼就流露出這麼多種情緒,蝶衣不由心中一凜,裝作不在意的看了眼四周,大家都各干各的,沒有任何人監視他,也沒有任何人在意他,好像他根本不存在,或者根本無足輕重。

蝶衣回過頭來看向古皓然,見古皓然面上神色不動,卻緊緊的握了一下自己的手,不知道古皓然感覺到什麼,不過卻都開始提防起來,這裏也許並不如它的景色一般美好。

越接近島嶼中心位置,遇見的人越多,越見繁華,不少星奇羅布的房頂居然是黃金修建,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好生耀眼。沿路的小動物一點也不怕生,在房屋人群中肆意穿梭來去,紅的似火,白的似雪,形象討喜,蝶衣倒不認識這些是什麼動物,不過聽着耳後紅凈的盡量壓抑的驚呼讚歎聲,也能猜測出這些滿地跑的動物屬於珍禽了。

青竹微笑着邊領路邊道:“島上盛產黃金,所以有喜歡的居民就挖來做房頂,老遠看去到亮眼的很,不過實際上卻不怎麼實用。”

古皓然見青竹一點也不避諱的告訴自己等,心中不僅沒有放心反而更添提防,笑着道:“不過各人喜好而已,這東西既不能吃又不能穿,拿來做房頂也算是找到它一點好處。”

青竹挑眉看了眼古皓然,眼露讚賞的笑着點點頭道:“好見地,古兄家裏若不是家景豐厚有餘,那就是真正的視錢財如糞土的高雅之士。”

古皓然哈哈大笑道:“錢財就是錢財,看低它不見的就多高雅,高看它也不見得就多低俗,我不過就是一個世俗之人,成不了高雅之士。”青竹些微詫異的看了古皓然一眼,淡淡的笑了起來。

一路前行,這島嶼說大不大說小也真不小,走了兩個多時辰了還沒到目的地,好不容易在天色黃昏的時候,青竹方笑容滿面的道了一聲道了,就讓古皓然和蝶衣等先行去洗漱一番,等晚間一起歡宴。

待四人洗漱完畢后青竹還沒有現身,一滿身溫柔的女子端來水果,示意古皓然等先用一點,島上的人正在聚集過來,還有一刻才開始晚宴,古皓然謝過後退了外人,看着蝶衣道:“這地方有點奇怪,等會需要小心提防,特別是你們兩個,一切看我和蝶衣的眼色行動。”

林野和紅凈默不作聲的點頭,這兩人機靈的緊,對身邊事物尤其敏感,一路行來雖然並沒有說話,但該看到的該聽到的該反映到的,一點也沒有溜下。

蝶衣皺了皺眉道:“我們已經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遠遠看過來雪白的顏色中夾雜着金黃,本還以為是什麼花色,走近一看居然全是金山,蝶衣一眼看着的時候就知道不妥了,別人豪無保留的給你觀賞,其後果有時候是很嚴重的。

古皓然點了點頭道:“我也看見了,今晚靜觀其變吧。”話音方落青竹的聲音遠遠的傳了來,來接古皓然等四人了。

穿着島上居民的衣衫,古皓然和蝶衣此時並肩站立在一偌大的廣場當口,說是廣場也不大對,偌大的場地上石桌石椅擺放有序,黑壓壓的不知道坐了多少人,兩旁照明的火把照的每個人千毫必現,本來喧鬧的現場一發現蝶衣等出現,立時幽靜了下來,百把千人的目光全注視了過來,眼光中無一不透露着震撼和驚艷。

古皓然和蝶衣站在場地的石頭台階上,倆人雖然粗布麻裙,但不掩蓋其天生麗質,髮絲隨着夜晚的微風迎風飄揚,在亮如白晝的燈火下,無一更增無盡的風情和魅惑。

古皓然掃了一眼靜寂的現場,宣示性的摟着蝶衣的腰,微笑着朝最前方高高在上的人走去,紅凈和林野緊緊跟在身後。

“島主,這位是古皓然兄弟,這身邊的是他的妻子和他的下人。”一直領路的青竹,把古皓然領到那坐在最前方之人身邊介紹道。

古皓然看了眼當前的人,只見此人四十多歲年紀,面相生的一派儒雅,咋看去頗有點文弱書生的感覺,微微帶笑的臉頰讓人看上去十分舒服,不過細看此人眼角生了一顆黑痣,眼光流轉間不怒自威中還夾雜着一股冷漠異常的氣韻,顯然是個面容溫和心腸冷酷的人。

古皓然一眼打量完后微笑着道:“浩然見過島主。”

那島主嘴角帶笑的看了古皓然幾眼,見古皓然瀟洒自若一點也不拘泥,便揮了揮手道:“小兄弟不用客氣,難得島上有貴客光臨,就當在自己家一般隨意就好。”

古皓然笑着道:“島主帶人真是熱情,浩然卻之不恭了。”

蝶衣一邊聽古皓然跟那什麼島主寒暄,一邊冷眼打量着面前這人,見他面上雖然在跟古皓然說話,眼中卻淡淡的看向自己,目光深沉的看不出什麼情緒來,不是欣賞,不是迷戀,不是震撼,深的如一潭水一般,看不見底,蝶衣眼中不由冷了幾分,那島主見狀依舊保持着淡淡的笑容,不做任何其他的表示。

“古兄,來來來,青竹先跟你幹了這杯在說其他。”身旁的青竹笑容滿面的一揮手,底下的人哄然喧鬧起來,酒杯交錯,笑語嫣然,熱鬧起來,古皓然見青竹端着酒立在一旁,當下笑着接過。

“這位是古兄弟吧,來來來,老風敬你一杯。”一隔的近的三十歲左右的男子沒等古皓然喝完手中的,就直接擠了過來,硬生生塞給古皓然一杯酒,古皓然一手拿不下兩杯酒,摟住蝶衣的手微微使了點勁,蝶衣收回打量島主的目光,轉身看向古皓然,古皓然嘴角帶笑在蝶衣耳邊聲音不大,卻讓旁邊幾個人都能聽清楚道:“老婆,幫忙。”蝶衣看了眼眼前的形勢,伸手接過了這杯酒。

那男子微感詫異,就見古皓然飲盡青竹所敬之酒,把空杯子遞給蝶衣后,接過蝶衣手中的酒杯笑着與他對碰一下,一飲而盡后笑着道:“我妻子與我不分彼此。”

那男子輕笑着點了點頭道:“賢伉儷感情真好。”邊說邊飛快的看了蝶衣一眼,目光中藏着深深的驚艷和仰慕,蝶衣則面無表情的站在一旁,不羞澀也不謙虛,渾若沒有聽見一般,古皓然笑着道:“那是當然。”邊說邊緊緊摟了摟蝶衣。

這邊還沒說完話旁邊又有人跑過來敬酒,接着下方的眾人一個接一個的前來,後來乾脆直接拉着古皓然到桌子上喝酒,看這架勢好像是島上多年未見的熟人回來了一般,熱情的簡直不像話。

古皓然也不知道做什麼想法,保持着完美的笑容與眾人周旋,酒到杯乾,一時間島上的人都叫好起來,一些女孩子更是滿臉崇拜和愛慕的圍在古皓然身邊,而蝶衣身邊則是圍繞着不少男子,不過蝶衣對眾人的敬酒理也不理,古皓然則一概應下沒讓蝶衣碰一星半點。

沒多大一會,古皓然就從那島主身邊的位置開始,被拉到下方的酒桌邊上轉了一個圈,而古皓然的手一直摟着蝶衣不放開,身後的紅凈和林野也寸步不離的跟着,一行四人古皓然被拉到那,就一起走到那。

站在最上面的島主眼中閃過一絲不明的光芒,朝身旁的青竹看了一眼,青竹輕輕一點頭,抬頭朝底下眾人中看了一眼,一男子輕笑的站起身來,走了上去。

“小兄弟,來來來,我跟兩位小兄弟喝杯酒。”一年輕男子擠到紅凈和林野身邊,滿臉笑容的道。

紅凈和林野本默不作聲的跟在古皓然和蝶衣身後,邊上也沒有人拉他們喝酒,此時聽見有人找他們說話,林野依舊不吭一聲,紅凈眨了眨眼睛,揚起天真的笑顏搖搖頭道:“我們不會喝酒,我們府里的規矩大着,從小就不准我們喝酒,說是喝酒誤事,要是有哪天聞到我們身上有酒味,二話不說就會把我們攆出去的,我們可不希望被攆出去。”

那男子微微一楞后道:“這裏又不是你家怕什麼?在說你們少爺都還在喝呢,不怕,來喝一杯,就喝一杯。”

紅凈頓時小臉一皺可憐兮兮的道:“你是想我家少爺不要我嗎?我從小就跟着我家少爺,要是少爺不要我了,我活着也沒有滋味了,你,你不是好人,要讓我家少爺不要我。”邊說邊眼睛紅紅的,眼眶裏淚珠轉過來轉過去,看着可憐極了。

年輕男子明顯一呆抽了抽嘴角尷尬的道:“別哭,別哭,我這不是看你們跟着怕你們累嗎,好好,不喝,不喝。”

“青雪,你好好的惹這孩子幹什麼?看快要逗哭了,來,來,別哭,來姐姐這邊坐吃點東西,老跟着你們少爺做什麼,這裏又不會丟。”旁邊一俏麗女子拉開那叫青雪的男子,一臉笑容的對紅凈說道。

紅凈吸了吸鼻子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搖搖頭道:“我家的規矩,少爺在那我們就要在那,要是不遵從也就不要我們,姐姐,你真好,我知道你是好人。”邊說邊拉着林野笑眯眯的跟在古皓然身後。

女子身旁一年紀極輕的女孩頓時拉着古皓然道:“哥哥,你就准他們喝酒吧,讓他們陪我喝酒好不好?”邊說邊指着紅凈和林野。

古皓然轉頭看了一眼紅凈,依舊笑容不變的道:“你們想喝當然沒有問題,不用請示我的。”說罷轉過頭去仍舊摟着蝶衣與其他人周旋。

那女孩頓時喜悅的捧着個杯子遞給紅凈,紅凈眨眨眼睛看着女孩,突然道:“我長的好看不?”

那女孩先是一楞接着臉微微紅了道:“好看。”

紅凈歪着腦袋道:“你想不想天天見到我?”

女孩頭低了下去道:“想。”

紅凈頓時輕笑道:“我家少爺長的也好看,我也想天天看見他呢,要是因為我違反了府里的規矩,就算少爺不懲罰我,我心裏也過不去,要這樣讓我見不到我家少爺的話,那我還不如死了算了,所以,我絕對不會違背府里的規矩,我要一直跟少爺在一起,那你就不要當壞人喔,要不然我會恨你的。”說罷對着女孩美美的一笑,拉着林野就快步跟上古皓然和蝶衣,女孩幾人對視一眼嚴重無語,那些想過來拉着他們聊天喝酒的人面面相覷后,哭笑不得的搖搖頭。

古皓然基本上每一桌子喝了一杯后,轉過身拉着蝶衣不顧眾人的拉扯走到島主面前道:“浩然敬島主一杯酒,謝謝島主今天的盛情款待。”那島主淡淡笑着茗了一口古皓然敬的酒。

古皓然一飲而盡後轉身朝廣場上眾多的島民,提氣大聲道:“今日能絕處逢生,能有緣結實這麼多新朋友,是我古皓然的福氣,本當陪大家一醉方休,奈何浩然不善酒力,此時已經頭昏眼花了,這一杯我敬大家,多謝大家的熱情款待,浩然先干為敬。”說罷仰頭乾杯,底下的眾人鬨笑着應了古皓然這杯酒,古皓然本來能說會道,一圈結實下來眾人還都與他熟了。

古皓然復坐到預先給他安排的島主的下首,朝着慢慢品酒的島主道:“島主,浩然今日能有幸認識島主,是浩然修來的運氣,不過浩然家中還有急事要我回去處理,相煩島主能告訴我們出島的路徑和此處的地理位置,浩然以後定當前來拜謝。”此話一出本來喧鬧的場合立馬靜寂無聲,場中的眾人都回頭看着古皓然等四人。

島主嘴角依舊帶着淡淡的笑意看着古皓然道:“是不是覺得這情島不好,所以想急着回去?”

古皓然輕笑着道:“這島上有如人間仙境,不是我們居住的地方可比的,那裏能不好。”

“既然如此那就在這島上住下吧,這好山好水的地方也不是任何人都能住的,我讓青竹給你安排住的地方,你想怎麼過日子都行,這裏沒有人干涉你,島上的任何資源你想用什麼就用什麼,我沒有意見。”島主茗着手中的酒水,輕柔的看着古皓然。

古皓然與島主對視道:“多謝島主美意,不過浩然在聖天還有急事要處理,不能長呆在島上,還請島主見諒。”

那島主微微笑着飲盡杯中酒不在說話,一直站立在旁的青竹開口道:“古兄,也許島主的話你還不明白,這情島不屬於什麼聖天,也從不對外開放,我們並不希望外面的人前來,也不會讓島上的人出去,這裏進的出不得。”

古皓然淡淡一笑看着島主道:“島主放心,浩然定然不會把此間事情向外透露半句,絕對不會引其他任何人來破壞島上的一草一木。”

那島主看了古皓然一眼,見古皓然態度誠懇,說出的話落地有聲,不由輕聲道:“小兄弟看其面相不是說謊之人,相信小兄弟此刻說出的話肯定是真心所想,不過,這外面的世道複雜着,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今日或許是真心誠意如此說,可難保證他日有了麻煩還會做如此想,這島上你也不是第一個流落來的人了,我的島上有些什麼東西,在外面的世道上有何價值我也明白,這裏幽靜的生活,我可不想任何人以任何方式破壞了。”

島主輕飄飄的幾句話說的誠實之極,完全開門見山不避一點嫌疑,古皓然早已明白若是這島上能與外界交流,那麼這上面的資源只會對自己的有利,只要自己派人來幫助島上的人與外界做交易,那肯定會很輕巧的出島,如果是與世隔絕閉關自守的話,那這島上的資源就對自己等有莫大的害處,現在一看果然如此,豐富的黃金,珍稀的動植物,無一不是曠世的財寶,要外界真有人知道這麼一個地方,怕聖天王朝和影束王朝都不會放過這裏,古皓然一念至此不由嘆氣,要是不明白此間礦藏重要性,可能還能憑藉自己的唇舌好說歹說,現在島上人完全明白他們的價值,這就難辦的很了。

古皓然想了一下滿面誠懇的道:“島主的話說的也在理,不過浩然家境也不是什麼窮苦人家,若說財富金錢什麼的,我敢說傾你一島的財富,也許也比不上我家聖天第一門庭的富貴,我手裏的金山銀山若聚集在一起,怕不是你這個島可以比擬,所以島主盡可以放心,我對此間物事並不感興趣,若島主不信我敢以項上人頭擔保,回去絕對不泄漏這裏的一切,若泄露一字半句天打五雷轟。”

古皓然的一翻話傲氣無比,聽的在坐的眾人都一臉的驚訝,一家的財富與一島相比居然還只多不少,不由都有點不信起來,青竹看了一眼滿面貴氣的古皓然,眼光掃向下面黑壓壓的人群,其中一道顫巍巍的聲音立馬傳來道:“若真是聖天王朝第一門庭,那等於是一國的財富之首,怕真的不是我們島上的資源可以相比的,但是我記得聖天第一門庭是山家啊,古家好像還排在五六位吧?”聽此話不用說外界的人,顯然比較了解聖天王朝。

古皓然立刻道:“兩年前我古家已經位列第一,山家現在不過是第二名吧了。”那聲音喔了一聲就不在說話,但此翻對話顯然奠定了古皓然的身份,至少不是個窮人了。

古皓然話音落下便定定的望着面前的島主,那島主打量了古皓然一眼微微笑道:“沒想到還上位如此有錢的人,怪不得有這麼美麗的妻子和如此大的家規,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規矩已經定下,無法更改,我也不願更改。”話聲雲淡風輕,卻擲地有聲的打碎了古皓然的希望。

話音落下古皓然聽出無法更改,臉色不由沉了下來,望着島主嚴肅的道:“若我執意要走呢?”

島主慢悠悠的又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后道:“你可知道這麼多年從沒有任何外來人,能從這裏在踏出去。”蝶衣一聽這話頓時想起了,來路上那個眼神複雜的中年男子,他怕也是外來的人口,卻一輩子被囚禁在了島上。

古皓然皺了皺眉沒有說話等着島主的下文,那島主低頭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緩緩的道:“我這個人很好說話,從來不強人所難,小兄弟,別說我不給你們希望,想出情島,可以,不過,就怕你們辦不到。”淡淡的口氣彷彿在說天氣一般,一點情緒都不外露。

古皓然嘴角勾起一絲笑容挑眉道:“不做怎麼知道辦不到。”

島主聽着古皓然的話微微搖頭道:“這些人啊,怎麼就是如此衝動呢?待如上賓不知道珍惜,偏偏要做那人下之人,何苦。”

古皓然還沒說話,旁邊的青竹一臉遺憾的搖頭道:“古兄你可要想清楚,若收回剛才的話,我們就當從來沒有聽到過,你依然是我們的上賓,是島上的一員,大家友好相處,相信有青竹這等朋友,古兄在島上的日子絕對不會鬱悶。”

古皓然雙目直視青竹道:“如果我不收回呢?”

青竹看了一眼古皓然,輕輕的拍了下手,遠處立時走上前來兩個人,一男一女,男的正是那蝶衣看見過的男子,女的生的到也不錯,此時一臉淡漠的站立着,青竹指着倆人道:“古兄,這就將是你們的榜樣,這個男人和女人是十年前流落到島上來的,倆人都有一身不錯的功夫,不願意留在島上,氣勢洶洶的想憑自己的本事闖出去,結果就是男的被廢去全身武功,女的另嫁他人,倆人終身為奴,做島上一切繁瑣的工作,被所有人使喚。古兄,這話我絕不是騙你,當年要不是島主慈悲,在倆人快要死亡的時候救了他們一命,他們兩根本活不到現在,是他們自己選擇了這樣的命運,而最重要的他們連一關都沒有闖過。”

古皓然微微皺眉的看了眼倆人,一旁青竹又揮了揮手,同時又走上來一隊男女,這倆人容貌平常,看氣色到生活的很好,青竹直接道:“這兩位則願意留在島上,所以他們就是我們的兄弟姊妹,我們自然好生相待,絕對不會虧待一星半點。”

古皓然嘴角勾起無畏的笑容道:“青竹兄弟不用多言,浩然俗事纏身,還不想在這裏頤養天年,怕褻瀆了此地的仙境,有什麼要求儘管說出來,浩然接着就是。”

青竹見古皓然如此,輕輕嘆了一口氣搖搖頭,邊上剛才給紅凈敬酒的青雪插口道:“你願意並不代表你妻子願意,在說你要是不成功,你的妻子也會跟着遭罪,你死了不打緊,這麼美麗的女人你不心疼,我還心疼。”

“青雪說什麼話呢,你不心疼浩然我還心疼呢。”一旁幾道女聲一齊響起。

古皓然聞言臉色一下就沉了下來,轉頭看了蝶衣一眼緊緊的摟了摟她道:“我的妻子我自己心疼,不需要任何人多管閑事,不用她同意,我到那裏她自然到那裏,我做什麼決定她絕對不會反對,我的人肯定跟着我走。”話里說的斬釘截鐵,雙眼卻牢牢望着蝶衣,目光中閃爍着不確定。

蝶衣聽着古皓然的話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雖然是古皓然到那裏,自己肯定會跟着,不過古皓然的話也太強勢了,話里的味道聽在耳里十分不舒服,不由雙眼警告的掃了古皓然一眼,卻也沒有反駁。

古皓然見蝶衣默認,心中不由一喜,蝶衣反對他的時候多了,剛才聽着其他人說疼蝶衣,一股火就往上沖,想也沒想的就開了這個口,正擔心蝶衣與他較勁,卻得到蝶衣的首肯,不由沉下的臉色也明亮起來,直接朝青竹道:“你劃出道來吧,我的人肯定跟着我,不用在問了。”這次是說紅凈和林野兩人,這兩人從頭到尾都沒說話,顯然一副誓死相隨的樣子,不過隨的是蝶衣罷了。

那島主淡淡的掃了蝶衣兩眼,站起身來道:“既然如此,青竹就告訴他們吧。”說罷轉身就離開了。2k閱讀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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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刁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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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事出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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