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生死兩茫茫1
第255章生死兩茫茫1
太多的酸澀在胸中翻滾,太多的情念無法出口,最終卻只化為苦苦一笑,原來,他和她終究是錯過了……
心狠狠的抽搐着,大腦因為缺氧一陣暈眩。
這是一生中,最讓他肝腸寸斷的畫面。
他盡了全力,卻終究還是將二人逼上了絕路……
龍符月看了看臉色煞白的大師兄,再也忍不住,叫道:“惜月,不要做傻事!你並不愛他,最多就是感激而已。感激不是愛啊……你和他結婚,你讓大師兄怎麼辦?”
花惜月身子微微僵了一僵,慢慢地回過頭來,看了迦若一眼。
二人目光對上,迦若的眼眸漆黑如同深潭,沒有絲毫反光。
他扶着牆站立着,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花惜月扭過頭去。
她不想看他,不想看到他如此脆弱的樣子!。她也什麼話都不想跟他說。
他們的話,早就說完了,他們的緣,早就用盡了。她愛他,他不愛她……
他對她只有憐憫和感激,她被妒神附體,他可以對她下那樣的辣手,不惜她會魂飛湮滅……
花惜月的胃開始痙攣起來,微微彎下腰,不想再看他一眼。
夜桑看着她煞白的小臉,心,疼了起來。他是知道她的!
低低嘆了一口氣:“惜月,別勉強自己……”
花惜月微微搖了搖頭:“不是勉強,夜桑,我是真的想嫁給你。你想在哪裏成親?我都依你。”
夜桑閉了閉眼睛,笑了一笑:“老子在涼快地方待習慣了,這個破地方還真熱的我受不了,我的一身狼毛都幾乎要烤焦了……”
花惜月抱了抱他,紫眸中有光芒一閃:“好,那我就送你回琉璃宮好不好?我們就在那裏成親……”
夜桑綠眸里光芒閃動,也說不清是憐憫還是喜歡。
他點了點頭,自懷中吃力地掏出一顆蜃珠:“丫頭,這是……這是我的聘禮。”
花惜月毫不遲疑,伸手接過,含着淚點了點頭:“我收下了。從今天起,我就是你夜桑的妻子。”
夜桑笑了一笑:“吃下吧,不然……不然你哪有力氣把我送回去成親啊?可惜……可惜我堂堂妖王的婚禮,連個觀禮的也沒有。”
花惜月一楞,小臉白了一白,卻微微一笑。
將他略有些凌亂的頭髮抿了一抿:“會有觀禮人的……”
回頭看了一眼龍符月幾人,紫眸里沒有任何起伏波濤:“你們曾經是我的朋友,就來觀禮如何?”
龍符月一楞,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如果答應,似乎對不起大師兄,如果不答應,卻又對不起花惜月……
不由握緊了鳳千羽的手臂……
鳳千羽眸子裏閃爍着微光,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他拍了拍龍符月的小手,示意她安靜。
微微笑了一笑,竟然很爽快的答應:“好啊,這樣的好事我們怎麼能錯過?一定去!”
龍符月大急,情不自禁地道:“那——大師兄怎麼辦?!”
花惜月望着迦若,目光淡定而冷然,慢慢地道:“我好歹也算是迦若祭師的朋友吧,不知道迦若祭師能不能給我這個薄面呢?”
迦若祭師——好冷的稱呼!
他第一次覺得這個名字呼喚出來可以如此生硬,如此無情。
她不再是甜甜的,圍着他轉的小狐狸。
不再是那個粘着他,天天‘迦若,迦若,不離口小丫頭。
她現在的目光看他的時候就像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點頭之交,淡然而冷漠,卻如同刀子似的直扎人心!
原來——自己的心也會這麼痛的!
可是到了此刻,他又能說什麼?
夜桑是為她而死,她如此做本也無可非議。
他要阻攔,只怕在惜月的心目中,自己是連阻攔的資格也沒有了吧?
他閉了眼睛,雖然沒有說一句話,卻微微點了點頭,算是答應。
自己姐姐的婚禮,小狐狸花嬌龍當然也是要去的。
可是,可是為什麼他卻感不到一絲喜悅,心裏如此悲傷難過呢。
花惜月將那顆蜃珠吃了下去。
憑空增添了五千年的功力,她現在的功力幾乎已經和沒穿越來時對等,再使用幻星空間時,自然不費吹灰之力。
龍符月他們通過那個宛如時空隧道的幻星空間,走了約莫半個時辰,眼前一亮,白雪皚皚,撲面而來。
龍符月猛打了一個寒顫,暈死,他們從熱的能烤死人的地方忽然轉移到這大雪飄飛的地方還真不那麼習慣,更何況人人心中不是滋味,誰也沒想過要帶足棉衣。
龍符月一出來,便很不客氣地打了四五個噴嚏,凍得縮成一團。
花惜月抱着夜桑最後一個出來。
她看了看凍成一團的眾人一眼,眼眸里閃過一抹歉疚。
記得她剛來這裏時,也凍得全身發抖,變幻出原形來以後才好些,還要窩在迦若懷裏……
她猛地搖了搖頭。
不,不能再想了!餅去的已經過去了,她現在就要變成夜桑的妻子了,不可以再想那些有的沒的……
她現在的功力大增,自然不懼這區區寒冷,手在空中抓了幾抓,手中就憑空出現了幾件棉衣,遞給龍符月:“先穿上這個吧。”
龍符月也顧不上和她客氣,忙把棉衣向身上套,見裏面還有幾件男裝,忙遞給鳳千羽他們。
眾人穿戴完畢,互相看了看,見每個人都包裹的像個粽子。
龍符月忍不住就想笑,但笑紋還未來得及舒展,想起來這裏的目的,她又笑不出來了。
只喃喃地說了一句:“惜月,原來你會變幻衣物出來……”
又看了小狐狸花嬌龍一眼:“這隻小狐狸還說不能憑空變東西。害的我在沙漠裏差點被凍死……”
小狐狸瞪她一眼:“原本就不能憑空變東西啊,這個是我老姐的障眼法而已。她會隔空取物,這些衣服還不知道她在哪裏偷取來的呢。”
迦若身上的毒自消失后,身體已經恢復了人類原本該有的溫度,他默默地站在一邊,看到龍符月穿的像粽子似的在地上蹦蹦跳。
眼前一花,似乎看到花惜月穿着一身雪白的貂鼠裡外發燒大褂子,頭上帶着一頂大紅猩猩氈昭君套,又圍着大貂鼠風領。一張俏臉上笑嘻嘻的:“迦若,這裏的禦寒衣物真多,你瞧瞧我這一身可還漂亮?”
心中猛地一疼,像是被誰捅了一刀,一股氣血湧上喉頭,他臉色發白,身子微微顫抖。
閉了眼睛,昨日的一切一切恍如就在眼前,可是所有的一切都已變了……
龍符月其實一直注意着大師兄的動靜,見他如此,嚇了一跳,忙跑過去,遞給他一件雪白的貂皮披風:“大師兄,你現在也不耐寒了,還是穿上一件吧?”
迦若看了那件披風一眼,臉色一變,恍惚中似乎花惜月站在自己眼前,
左手臂上還挽着一件雪白的貂皮披風:“瞧,我給你也買了一件……”
她咯咯的嬌笑如同響在耳邊:“你不必推辭,你穿這一身雖然不冷,但別人看你大冬天的還穿一件單衫,未免有些納悶,說不定別人還會替你冷的。還是穿上罷。”
最難堪的就是,所有的一切一切都已改變,而曾經的甜蜜卻恍在眼前!
他猛地搖了搖頭,手扶住快要爆炸的胸口:“我不冷!逃也似的躲開。
眾人出現的地方是愛雲山通過琉璃宮的入口。
花惜月打開結界,一行人進入到琉璃宮中。
夜桑的臉色已經白的發青,眸子裏卻冒出一抹興奮.
他終於又回到了自己的老窩,只有在這裏他才是最舒服的,有一種家的感覺。
琉璃宮中的無數僕從迎了上來,看到花惜月懷裏氣息奄奄的主人,全都呆住。
夜桑卻笑了一笑,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孩兒們,老子又回來了。還不快去收拾收拾房屋,招待我這些朋友?”
那些僕從這才像從夢中驚醒了一般,齊齊答應了一聲:“是!”就要四散去準備。
花惜月抱着他的手臂緊了一緊,低頭瞧着他的眸子:“夜桑,我說了要和你成親的,你……你就不讓他們預備喜堂么?”
夜桑苦笑了一下,長吸了一口氣:“對,對,我們要成親的……”
轉頭對着那一票目瞪口呆的僕從們大聲說了一句:“快去預備喜堂,今天老子要成親了。這可是我第一次成婚,一定要盛大隆重些。都快去給我去預備……”
那些僕從們幾乎全石化了。
他們的主子雖然一向不太按照常理出牌,但這次……這次未免太出格了些。
失蹤了好幾天,一出現病的連站立都如此困難,就心急火燎的要成親?
但沒人敢問,忙忙去預備去了。
這些僕從算是最能幹,最利索的,但等他們佈置完畢喜堂也到了兩個多時辰以後了。
寬大的殿堂處處張燈結綵,玉石階前已鋪上了大紅的喜毯,盡頭設有一個玉案。兩張錦椅。
下面,左右兩旁,各各也有一條長案幾,桌上自然是金杯玉盞,極盡華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