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海魚二十噸
“二十噸海魚？”孟凡微微一愣。
“孟兄。”陳沖說，“照她說的做吧，肯定沒錯。”
孟凡雖然疑惑，依然點了點頭，回頭吩咐錢三海說：“去，到漁民那裏收二十噸海魚，找個倉庫存起來。”
錢三海應了一聲，攔下一輛車，辦事去了。
“好了。”孟凡說，“大家肯定都餓了，我們去吃午飯吧，當是給孟兄和殷紅女士接風洗塵。”
“我不需要！”殷紅藏匿在寬大的黑袍中，慢慢向門口走去，“給我一個房間就可以了。”
孟凡撓了撓頭，完全不解其意。
“孟兄。”陳沖拍了拍孟凡的肩膀，說，“她和我們不同，就照她說的做吧，沒有壞處。”
孟凡回頭看看殷紅的背影，凝重的點了點頭。
回到旅店以後，孟凡又訂了幾個房間。殷紅確實與常人不同，竟然選擇了一間最陰暗、最潮濕的簡陋房間，據說，那房間因為過於陰暗潮濕，已經有幾個月沒人住了。
真是一個神秘、奇怪的女人。
孟凡完全捉摸不透，礙於殷紅在場，也不好向陳沖問個究竟。
訂好房間以後，殷紅向眾人微微頷首告別，進了自己的房間，然後，大門緊閉，閉門不出。
“呼——”
將殷紅送到房間以後，陳沖長長呼出一口氣，拍了拍孟凡的肩膀，說：“孟兄，這次為了拯救世界，我他媽的可是下了血本啊！”
“就是就是。”李建等三個年輕人紛紛附和。
“她到底是什麼人？”孟凡疑惑的問。
“找個吃飯的地方慢慢說吧！”陳沖揉了揉肚子，“我和那婆娘可不一樣，奶奶的，這一路餓死我了。”
“好。”
幾人出了旅店，找了一家靠海的海鮮酒樓，點了滿滿一桌子的新鮮海鮮，陳沖與三名小弟又開始了昏天黑地的吃喝。
“陳兄。”孟凡喝了一口清水，說，“講講殷紅的事吧，我總覺得她過於神秘和陰冷，不容易接近。”
“還是別太接近的好！”李建心有餘悸的說，“太可怕了，她有可能是這個世界上最恐怖的女人。她……”
‘啪！’
陳沖皺起眉頭，猛的一拍桌子，將李建的話頂了回去。
“她是一個可憐的女人。”陳沖點燃雪茄，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薄薄的嗆人的煙霧，“她的身世很悲慘，在這個世界上，她永遠是孤單一人，沒有人敢接近她，因為，看她一眼以後，沒人敢看第二眼。”
“可是，陳隊，你不也很怕見到她嗎？”李建不服氣的嘟囔說。
“你懂個p啊？”陳沖給了李建一個爆栗子，“害怕是害怕，同情是同情，你他媽別給老子混淆了！”
“呼——”陳沖吞雲吐霧之間，繼續說道，“孟兄，前日你跟我說要掃清這個世界的罪惡，我最先想到的就是她，論及殺人能力和速度，我想，這個世界都不會有人比她強。”
“哦？”孟凡立刻起了興趣，“陳兄，我記得你當時說過，請了這個幫手以後，能在一周之內將全國的小偷、流氓和惡棍殺光，是真的嗎？”
“我當時說了一周嗎？”陳沖將雪茄掐滅，搖了搖頭，說，“實際上，應該用不到一周的時間，三四天足夠了。”
“她究竟擁有怎樣的能力？怎麼會這樣厲害？”孟凡心中痒痒的，終於忍不住問到了主題。
陳沖塞了一塊魚肉在嘴裏，含糊不清的說：“耳聽為虛，眼見為實，等一會兒回去了，讓她親自演示給你吧。不過，我在這裏先提個醒兒，如果你們見到了她的樣貌，千萬別表現的太驚訝和恐懼，免得尷尬。”
孟凡點了點頭，握了握蘇倩的手，做好了心理準備。
幾個人又吃了一會兒，錢三海打電話來說，二十噸海魚已經準備好了，儲存在海邊的一個冰凍倉庫里，可以隨時去提。
“準備好了嗎？”陳沖說，“我們回去叫殷紅吧，早點解決這件事。”
孟凡吩咐錢三海自行解決午餐，然後，結賬走人。
回到旅館以後，幾人徑直下到地下室，最深最陰暗的角落，殷紅的房間門口。
‘咚咚咚。’
陳沖敲響了殷紅的門。
“誰啊？”裏面傳來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如同從地獄深處傳來，令人心底泛冷，不寒而慄。
“是我，陳沖。”陳沖應了一聲。
門開了，裏面一片漆黑，這裏是地下室，如果不開燈，就沒有一絲光亮。
黑暗中，隱約透出一個身影，窈窕的身材籠罩在黑暗之中，應該是殷紅無疑了。
“殷紅女士？”孟凡嘗試着喊了一聲。
“恩。”籠罩在黑袍中的殷紅慢慢從黑暗中走出，依然是低着頭，臉部藏在寬大的連在黑袍頂部的帽子裏。
“魚已經準備好了。”陳沖說，“殷紅，我們出發吧，早點解決這件事。”
“恩。”殷紅點了點頭。
孟凡心中隱隱有一種感覺——這個女人好像並不可怕，只是，十分自卑。
幾個人出了旅店，按照錢三海在電話中的描述，直奔海邊的冷凍倉庫。半個小時以後，眾人到達目的地，錢三海已經在門口等了。
打開冷凍倉庫的門，一股濃烈的魚腥味撲面而來，裏面密密麻麻的堆積着各種海魚，有些魚還沒有死透，兀自在魚堆里噼里啪啦的掙扎。
“殷紅姐姐，你要這些魚做什麼呢？”蘇倩蹦跳着來到殷紅身邊，想去牽殷紅的手，卻被殷紅躲開了。
蘇倩微微一愣，低下頭，悻悻的回到了孟凡身邊。
“你們在外面等吧，我一個進去就可以了。”殷紅低頭說著，慢慢向倉庫內走去。
“殷紅。”陳沖脫下外套，喊了一聲，“裏面太冷，把我的外套穿上吧。”
“不需要！”殷紅輕聲說，“我早就體會不到寒冷和炎熱了。”
言語之中充滿了幽怨和哀傷，似乎還包含了一點點的無助，陳沖輕嘆一口氣，低下了頭，不忍看她的背影。
“殷紅！”孟凡突然說，“你到底在害怕什麼？”
陳沖一愣，忙按住了孟凡的肩膀，凝重的搖了搖頭。
孟凡沒有理會陳沖的阻止，只是緊緊的盯住殷紅的背影。
殷紅腳步漸緩，最後竟然停了下來。
“我沒有害怕。”寬大的黑袍中，傳出殷紅低沉的話，“是你們在害怕。”
“不！”孟凡肯定的說，“殷紅，實際上，我們是同一類人，都是惡魔，是魔鬼。既然我們是同一類人，為什麼要互相害怕？”
“我和你們不同！”殷紅身體微微顫動，看的出，她似乎很激動。
“你和我們唯一的不同，就是孤獨。”孟凡說，“我也有過這樣的孤獨，那時候，我獨自一人，覺得世界離我越來越遠，越來越寂寞。後來，我遇到了倩兒，遇到了錢三海，遇到了很多很多的同伴，我才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我並不是獨自一人。”
“殷紅，你既然加入我們，就是我們的同伴了，不是嗎？我們都不應該孤獨，因為，我們有夢想，有夢想的人就不會孤獨啊！”
“同伴？”殷紅言語落寞，“真是好陌生的詞啊，我也是一個掌控者，也曾有一份名單，可是，名單上的人都不願加入我，他們都害怕我，不願接近我。陳沖，自從我變成這副模樣以後，和你見面和說話的次數最多，可是即使如此，你也不願見到我，不是嗎？”
陳沖愕然，表情漸漸僵硬，幾次張嘴，卻說不出話。
“陳沖，人類的生存和毀滅與我無關，我這次來，只是為了還你個人情，這事完了以後，我會離開這裏，永遠不再回來。”
“殷紅，看來，你還是很在意五月初的那件事啊。”陳沖長嘆一聲，上前幾步，站在殷紅背後，雙手輕輕按住了殷紅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