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死心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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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笑聲中,聶雲飛突然舉槍向桌上的偵聽設備連射三槍,將那些設備打了個稀巴爛。然後他對晨光說:“我不是來報復你的,我是來幫你的,難道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
晨光看到沈琴了巨大的槍擊聲中稍微動了一下,似乎快被震醒了,忙說:“我出去問他們要把手銬的鑰匙,你把她放了吧,她身上的傷很重。不管你是想報復我還是想幫我,總之這是我們倆之間的事,你何必難為旁人?”
聶雲飛冷笑道:“裝紳士?你這個偽君子,從亭亭到沈琴,你玩弄過多少女人的感情了?”
晨光苦笑,繼續說:“不打開手銬,你是插翅難逃的,難道你沒看到嗎?”
聶雲飛惡狠狠地說:“那我就先送你和她上路,拉上你們倆墊背!”
“那你還在等什麼?開槍啊!!!”
聶雲飛沉默了,他很清楚威脅恐嚇晨光是沒有絲毫作用的,不打開手銬,自己就無法脫身,“白手套”的神話就將在今晚謝幕。雖然聶雲飛的體重大於沈琴,通過改變重力方向可以拖着沈琴一起移動,但那樣根本不可能迅速逃脫,昏迷不醒的沈琴就像是一隻鐵錨,已經將他牢牢地拴住了。他想了想,只好對晨光說:“好吧,放開她也就是放開我,你去拿鑰匙吧,但必須同時拿一副手銬,鑰匙給我,而你用手銬把自己銬在那裏。”說著,他用槍指了指靠近晨光一側的落地窗窗框,是一根固定在天花板與地板之間鋁合金柱,原是用以支撐玻璃的,現在玻璃全部破碎,就剩了兩根相距三米的柱子,一根靠近晨光坐的位子,一根靠近聶雲飛那邊的牆體。
晨光點點頭,站了起來,聶雲飛用槍頂住沈琴的頭說:“最好別用你的小聰明送了她的性命,她和亭亭一樣愛你。”
晨光又點點頭,緩步走向大門,聶雲飛緊張地看着他,槍口緊緊壓在沈琴的額頭上。晨光來到門口,先敲了敲門,才將門打開,外面不知道多少個戴着頭盔身穿防彈衣的特警隊員立即用槍一起指向了他,但他們誰也沒看見。晨光說話他們才意識到隱身人就站在面前。
過了一會,晨光關上那扇厚重的防盜門,轉身,兩手舉起與肩平齊,一隻手拿着一把很小的鑰匙,另一隻手則拿着一副手銬。他慢慢走會到落地窗前,將鑰匙扔到聶雲飛面前。
聶雲飛撇了一眼地上的鑰匙,確實是手銬鑰匙,他抬眼盯着晨光說:“你先把自己銬在那根柱子上。”
晨光沒有說話,先將手銬扣住自己的左腕,然後將手銬的另一邊扣在了那根鋁合金柱子上,又使勁拉了拉,示意已經鎖牢固了。聶雲飛依舊警惕地看着晨光,過了良久,才慢慢把槍放到地上,但似乎又覺不妥,趕緊拿起來放到了自己的身後。然後他拾起地上的那把鑰匙,插進了手銬的鎖孔中。“咔噠”一聲,手銬被打開了,聶雲飛脫開手銬,立刻持槍站起退到了一邊。他看看地上一動不動的沈琴,又看看被銬在鋁合金柱子上的晨光,得意地笑了。
晨光向外看了看沉沉的夜色,外面寂靜無聲,彷彿沒有人在活動,只有遠處不斷閃爍的警燈顯示出殺機四伏的緊張氣氛。他面無表情地對聶雲飛說:“你可以走了。”
聶雲飛卻搖搖頭說:“不着急,我們敘舊還沒敘完呢,我必須讓你明白你到底有多愚蠢。”
“哦?那好啊,正巧我也還有很多沒想明白的事要向你討教呢。”
“嗯,我知道你不明白,你儘管問吧。”
“你是怎麼隱身的?”
“哈哈哈,我就知道這肯定是你要問的第一個問題,告訴你也無妨。五年前亭亭將要結婚時,送給了我一塊隕石留作紀念,我把它取名叫‘死心石’,她結婚等於讓我死心,其實她也是徹底死心了,對你死心了。過了很久,直到去年年初,那時我還在英國伯明翰,一天早上無意間突然發現這塊‘死心石’竟是一塊具有奇異功能的石頭……”
“這塊隕石能讓你隱身?”
“對,你很聰明,一直都很聰明。石頭不大,我一直把它放在枕頭邊上。去年元月二十日早晨,我從睡夢中醒來,走進衛生間時突然發鏡子裏只能看到自己的睡衣,看不到自己的身體。當時把我嚇壞了,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死了,或者是鬧鬼了。但沒過多久,再去照鏡子,又恢復了正常。我百思不得其解,後來終於疑心到了‘死心石’上。經過很多次反覆實驗,總算髮現用舌頭舔一下‘死心石’就會隱身。那天晚上我一定是在睡夢中口唇觸到了那石頭。”
“你也給我舔了‘死心石’?”
“呵呵,當然不是,如果那樣,你怎麼可能不被驚醒。我經過反覆嘗試,發現只要喝下用這塊石頭泡過的水就會隱身,喝得多就隱身的時間長,喝得少則隱身的時間短。喝一毫升,就可以隱身二十四小時,而那天你在彤縣公安局招待所里喝下的那杯水至少有三百毫升,也就是說你要隱身三百天呢。”聶雲飛邊說邊獰笑起來。
晨光問道:“那你是如何給我手上粘上白手套而不驚醒我的呢?”
“哦,你不提醒我到忘了說了,這種隱身水有點小小的副作用,就是剛發作時人會處於半昏迷狀態。那時我就是把你抬出去埋了,你也不會醒的。”
晨光點點頭,又問:“可以飛檐走壁也是隱身水的副作用?”
“哈哈哈哈,你確實悟性很好!我花了三個多月的時間搞清楚隱身水的用法,又用了三個多月才發現了隱身時可以任意變換自身的重力方向,而你卻只用了幾天就掌握了。這也難怪你處處比我強,所有的女人喜歡的都是你!”
晨光沒有接他這個話茬,又問:“所有‘白手套’的案子都是你做的嗎?就你一人還是你已經組織了團伙?”
“你肯定想知道在鴻鵠食府誘捕的女‘白手套’和掉進水池裏的男‘白手套’是什麼人,對吧?”
“我們已經調查清楚了,女‘白手套’是妓女佩佩,那個男‘白手套’是農民工田健,他們難道不是你的同夥嗎?”
“嗯,你們還是很能幹的。去年下半年我從英國回來后,就想利用隱身的特殊能力來助你一臂之力。你所有的行動都要被法律條款束縛,很多重寇巨盜你都無能為力,只能看着他們逍遙法外,只有我能幫你收拾他們。一開始我想搞一個組織,一個強大無比的伸張正義的組織。先找到的就是力大如牛的田健,他當時正為包工頭扣發工資而煩惱,已經到了手刃包工頭、以身試法的危險邊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