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頭牌葉秋
第八章頭牌葉秋
楚墨用力的敲了一下凌藍的腦袋,氣急敗壞的說:
“我說你這腦袋裏一天就不能想點正事嗎?我什麼時候喜歡平西王了?我不是斷袖!不是斷袖!”
“你不是斷袖?你不喜歡平西王?”怎麼會不喜歡呢?
不能夠啊,憑她多年的耽美經驗看來,他們倆絕對是有一腿的啊!
難道她這個資深人士的判斷失誤了?
“哼。”楚墨冷哼一聲,不答話。
被人當成斷袖也不是頭一次,可這是頭一次有人在他面前這麼說,真是氣死他了。
哦,她知道了,這個朝代斷袖是受歧視滴,所以他竭力否認。
不得不說,凌藍的領悟能力和楚墨的領悟真是不相上下。
永遠都那麼不靠譜。
“那你就讓我追你下唄。”凌藍揉着腦袋,嘿嘿的笑,對着楚墨笑。
哎,姐就犧牲一次,當一回你們愛的遮陽傘吧!瞧!她是多麼的偉大!
“不讓追。”楚墨還在氣頭上。
幸好他不知道凌藍心裏在想什麼,不然指不定又釀成一件人間慘劇。
“你為什麼不讓我追?楚墨,我老稀罕你了,你就讓我追一下唄。”
凌藍狗腿的扯楚墨的袖子。
“我一點也不稀罕你。”楚墨冷着臉。
凌藍的臉一下拉的老長。
丫還真把自己當顆恐龍蛋了!姐就是看你愛的艱辛,愛的痛苦想安慰你一把,還不領情!靠!
凌藍翻着白眼在心裏腹誹楚墨。
還真把自己當鮮花呢,丫要是鮮花以後牛都不敢拉屎了!
心裏罵著,但她還是秉持着她堅忍不拔的性格,繼續攻克這座珠穆朗瑪峰。
“哼,話別說的太滿,總有一天你會來求我的。”
“……”楚墨沉默,望着春風瑟瑟,無語凝噎,默默的低下頭,看書。
無視她。凌藍接着暴走。
走到半路凌藍突然想起來屋裏還有個病號等着她去抓藥救命的,可是要怎麼讓楚墨放行呢?
這古代戒律森嚴的,她怕他不讓她去啊。
楚墨低頭,隨手從馬車上的書架上抽出一本書看。
裊裊茶香氤氳在狹小的空間之中。
楚墨單手撐着腦袋,墨玉般的黑髮斜流下來,落在純白色的絲綢軟枕上。
車窗外的陽光不時透過飄起的窗帘細細碎碎的撒進來,在楚墨好看的臉上交錯出明明暗暗的光影。
凌藍掀開窗帘朝外面瞅了一眼,浩大的隊伍前前後後拉出了十幾米長,要是給他們全換成紅色的衣裳直接都可以去結婚了。
楚墨趕忙放下書,問她:“怎麼肚子痛?你趁着偷跑出去吃什麼了?”
就知道她不整點事出來不得安生,讓人安寧一刻鐘都不行。
“我想拉屎。”凌藍用極其痛苦,認真,堅毅等各種表情瞅着楚墨,特別誠摯的說。
楚墨又被噎了一下。似乎自從凌藍被打劫回來以後他就經常被她的語出驚人給噎住。
“還有半個時辰就到府邸了,等回府你再……你再如廁吧。”
楚墨坐回去,斟酌了半晌用詞才把‘如廁’倆字憋出來。
“不行!我馬上就憋不住了,難道你要我玩倒立?停車停車我自己去找廁所,你先回去,找到茅廁我就回去。”
凌藍大驚失色的吼。
一掀帘子就大叫停車,動作麻利的下了車,遠遠的朝楚墨喊。
楚墨咬牙切齒。
成何體統!成何體統!李嬤嬤必須趕緊來!明天就要來,明天就要來!
跑出去老遠見楚墨並沒有派人來追她,凌藍才停下來唱吁一口氣,慢悠悠的在街道上轉起來,眼睛四處瞅着,找藥鋪。
京城就是京城,大街上熱鬧非凡,各種小商小販擺着攤位叫賣,有女人也有男人。
哪裏像書里寫的,女人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騙人!
“胭脂!上好的胭脂!”街上的叫賣聲不絕於耳,凌藍看的眼花繚亂。
雖說她第二次出王府的大門,但逛N百年前的街,新鮮勁還是很足的,不一會她就被一個賣胭脂的給吸引了。
咳咳,任務,任務還是不能望忘滴。
“老闆,給我拿一盒這個。”
凌藍連價錢都不問,她現在身懷巨款,花起錢來是相當的豪邁。
自我陶醉的享受着她的富婆生活。
“好類,那個……十文錢。”
那小販把凌藍挑中的胭脂給她包好,但凌藍穿的太監衣服,小販着實不知道應該稱呼她為啥,只是一臉公式化的,笑嘻嘻的伸手。
這年頭,連太監也買胭脂。~狂暈
凌藍囧了半天,十文錢……是多少?
小販還以為凌藍是嫌貴,害怕她不買了,趕緊介紹起他胭脂的性能來。
“那什麼,這可是上好的胭脂,十文錢我都是賠本賣的,這麼好的胭脂你在鋪子裏怎麼也得賣三十文,絕對是物超所值。”
凌藍還在糾結多少是十文錢,乾脆把她那天領的月錢從腰間摸了出來遞給小販。
小販眉開眼笑的給凌藍找了錢。
“老闆,這哪裏有藥鋪?”收下胭脂,凌藍順口問道。
老闆給凌藍指了路,道了謝之後就拐去藥鋪。
從藥鋪出來凌藍就準備打道回府。
眼前卻突然一亮,前面街角的那個人看着好生面熟!
凌藍的眼睛好比雷達,迅速鎖定前方目標人物,仔細一看,竟然是楚墨的虐戀情深,平西王!有貓膩!
凌藍的八卦精神囧囧燃燒。
她踮着腳就竄了過去,她過去的時候,那大猩猩已經進了面前的這座樓。
而且,還不是一個人,還跟了一個男的,凌藍沒看清那男的長什麼樣。
凌藍站在這座樓前思索着,然後隨便拉了一個路人就問:“先生,這是幹什麼的地方?”
那被凌藍拉住的男子看她的眼神明顯帶着鄙夷,一把拂開凌藍拉着他袖子的手,好像碰上了什麼髒東西一樣。
“這是春滿樓。”說完就欲走。
青樓里怎麼都是大老爺們?
沒問清楚凌藍當然不會放他走,拉住他的手絲毫不放鬆,繼續問:“春滿樓是幹什麼的地方?”
那男子被凌藍問了個大紅臉。
整個大燕王朝誰不知道這春滿樓是銷金窟,是溫柔鄉。
這這這太監怎麼如此大膽,不僅當眾對他拉拉扯扯,還問出如此傷風敗俗的事情。
真是太無恥了!
那男子眼裏的火氣燒凌藍鬱悶不已,她不就問他個問題么,不想說就拉倒唄,幹啥一臉她挖了他家祖墳的表情?德行!
“是大把花錢的地方!”
男子憤憤的看了一眼那樓前燙金的三個大字,春、滿、樓。
然後一甩袖子憤恨的走了。
這麼一說凌藍也明白了,她也不傻,當然知道‘大把花錢’是什麼地。
可是,青樓不都是女的嗎?怎麼她一個女人也沒看見,凈看見些大老爺們?
想着,凌藍又瞄了一眼剛才一甩袖子走了的男人,想想他剛才那一臉的表情,感情丫是一憤青啊!
估摸着他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鄙視!
不過那個平西王不是楚墨的虐戀情深嗎?
他上青樓來幹什麼?還是他原本就是男女通吃?
楚墨啊楚墨,你親愛的這支小紅杏要往牆外伸了啊!
等着姐去給你找證據吧,雖然你這人很招人喜歡,但姐本着聖母的心態大度不跟你計較!
看,她多聖母!
懷揣着聖母瑪利亞的偉大夢想,凌藍抬腳豪氣的就埋頭向里沖,卻被人攔了下來。
“姑娘,你走錯地方了吧?”
兩個彪形大漢擋住方然的去路,往凌藍前面一站,就跟兩座泰山似的。
好……好彪悍的男人啊!長的跟印度阿三似的,體魄跟施瓦辛格似。
不是雞館是鴨館啊!!!
凌藍咽了咽口水,“我沒走錯地方,我就是來春滿樓的。”
“我們這不招待女客,你走吧。”那阿三倒是好說話,也不動手,光是用嘴直接趕人。
就憑他們閱人無數的神目,法眼一開就知道丫是個女人!
“憑什麼啊?你這是歧視女性!我有錢就來,你管我是男的還是女的,我掏銀子還不行嗎?”
凌藍狠了狠心,從懷裏把她壓箱底的一千兩銀票給掏了出來。
抖着腳一副大爺的派頭,要是給嘴裏再叼跟牙籤,就更像那麼回事了。
一千兩啊~~~凌藍表面輕鬆,實則心痛難當。
可憐她這一千兩還沒捂熱呢就要送出去,太不忍心了。
But,為了以後千千萬萬個一千兩,她忍了。
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捨不得媳婦套不着流氓!
楚墨啊楚墨,老娘為了你可是下血本了啦,你回去必須報銷!不報銷對不起組織對不起黨!
阿三的眼前一亮,沒想到眼前這個看着奇怪的小姑娘,出手這麼大方,一千兩啊,都夠點個頭牌陪一宿了。
“姑娘裏面請。”阿三的態度啊,前後轉變的太快了,都快趕上王府里的大管家了。
兩隻眼睛貪婪的瞅着凌藍,裏面寫了兩個大字,小費。
凌藍囧囧的,心裏嘆氣。
你再這麼看着我也沒用,大爺我身上總共就這一千兩,散碎銀子還買胭脂了,我就是想給你也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凌藍進來眼睛就沒停,嘰里咕嚕的亂轉着,找尋大猩猩的身影。
大猩猩沒找着,凌藍倒看見了一群大老爺們穿的花紅柳綠的在大廳里來回穿梭。
大廳里坐的都是男人。一群男人坐在一群男人的腿上,凌藍被雷的外焦里嫩,天雷囧囧。
她噴鼻血的發現了一個情況。
一群男人坐在一群男人的腿上,凌藍被雷的外焦里嫩,天雷囧囧。
她噴鼻血的發現了一個情況。
這裏不是雞館,居然是鴨館!!!!!
來一陣龍捲風,吹走她吧吹走她吧吹走她吧~~~~~
“姑娘,這邊請。”一個小廝過來給凌藍帶路,凌藍囧囧有神的不跟他走。
萌,太萌了,如此萌的畫面對於一個腐女來說,怎麼可能放過!
凌藍眼裏冒着興奮地光芒,眼睛猶如雷達掃描着大廳里所有的移動物體。
“姑娘,這邊走,小的帶您去包廂。”
小廝見凌藍不說話,以為她大廳太吵,她沒聽見呢。
“不去不去,這挺好的,我就坐這。”
說著,凌藍連眼珠子都沒動,隨便摸了一條板凳就坐下來,那眼神,真真是猥瑣的很哪。
“姑娘,這……”小廝無語了,為難的瞅着凌藍。
少婦來這找樂子的不少,可人家都還顧及名聲。,凡是女客一概都在包廂里接待,他還從沒遇到過要呆在大廳不肯去包間的呢,何況還是一小姑娘!
這小姑娘也太……那個什麼了。
小廝都找不見形容詞來形容了。
“誒呀,夠了夠了,我就坐這,你走吧。”
凌藍以為小廝也是要小費,從腰間摸出剛才買胭脂那小販找給她的零錢全都塞給了小廝。
“好吧,姑娘您是要點誰啊?”小廝見勸說無效,就放棄了帶凌藍去包廂的想法。
反正丟人嫁不出去的也不是他,他操心個屁啊。
真是賺賣白菜的錢,操賣白粉的心!
“你們這最漂亮的是誰?”
身為一個美男控,凌藍走到哪裏都不會放過美男的。
她現在已經徹底忘記了她是來幹什麼的鳥~~~~~
“當然是昨個才鴇母才高價買回來的頭牌葉秋了,嘖嘖,我也是昨天只見了一面,那冰清玉骨的,嘖嘖,真不像是個人。”
小廝回想起昨夜那男子自大廳走過,所有的人都悉數被他吸引,那高貴典雅的姿態,真是另人心醉神迷啊。
“有那麼玄乎嗎?比咱大燕王朝的第一美人楚世子怎麼樣啊?”
凌藍撇下嘴,故意裝作不信的樣子,好多打探些情報,沒想到那小廝真急了,像生怕凌藍以為他在吹牛似的。
“那不能比啊,楚世子是什麼身份,不過單論長相,葉秋那可是不遑多讓啊,姑娘若是不信,今夜便是頭牌葉秋開苞的日子,您大可一看,看看是不是我在吹牛?”
凌藍心頭一動。
美男啊美男,沒想到她頭一次進城,就能看到一個絕色大美男,老天真是太厚待她了!激動ing。
凌藍等啊等,盼啊盼,終於盼星星盼月亮的盼到了晚上。
大廳已經被人圍滿了,在眾人歡呼的掌聲與起鬨中,一襲纖弱高挑的身影隱隱出現在二樓的薄紗帳后。
那抹身影縴手微抬,撩開薄賬,從裏面走出來,那人眉梢眼角都是撩人的風情,五官如同天造。那皮膚竟是比嬰兒還要白嫩上幾分。
不過,那眉眼怎麼就看着那麼熟呢,那長相也眼熟。
皺眉想了半天,可她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乾脆不想了。
她的心情是開心啊,高興啊。
古代的風水就是好啊,這美男一個個美的絕對是純天然,不添加任何防腐劑,放心使用。
不必害怕以後結婚幾年,找出來一張嚇人的照片。
“五百兩!”有人直接叫價。
“八百兩!”
“一千兩!”
見了如此美人,底下的款爺們競相叫價。
豪氣啊豪氣,為什麼她就這麼窮呢?不然她傾家蕩產也把這美人給標下來。
凌藍再看着樓上那個天仙似的美人,再一次感嘆造物主的不公。
放過他還何談泡遍天下美男!
一想到那個嬌滴滴的大美人被大猩猩壓倒的場面,凌藍心裏真不是個滋味。
尤其是剛才看見那大美人轉身的那一瞬間,垂下的唇角,黯淡的眼神,凌藍的那個心吶,那是拔涼拔涼滴啊。
哎,誰叫她天生就生了一副憐香惜玉的心腸呢。真叫她眼睜睜的看着那大美人被糟蹋,她還真不忍心。
大廳里眾人還都在竊竊私語,都在議論剛才那個豪擲萬金的主。
凌藍心裏特不舒服,一下決心,跑到了大猩猩交錢的地方,凌藍去的時候大猩猩正在數銀票。
那麼一大沓銀票,方然吞了口口水,一個箭步上去按住大猩猩數銀票的手。
凌藍神情特嚴肅的擰頭對一臉驚詫的老鴇道:“剛才沒注意,我出十一萬輛,美人讓給我。”
凌藍這純粹是搗亂,她想吧,要是大猩猩真鐵了心要那美人,她就去救那美人逃出去,要是他縮頭了,那……
她還真沒想到呢。
“你……”大猩猩眼神一冷,顯然沒想到有人出來橫插一杠子。
“姑娘,這……”老鴇頗顯為難。
多賺些錢她當然願意的不得了。
“這什麼這,你剛又沒說競價時間,再說了他這錢還沒交呢,我就能競價。”
凌藍一副潑皮無賴的架勢,她就是吃定了這大猩猩不敢在人多的地方對她怎麼樣,不然她哪裏敢挑戰他啊。
“二十萬。”
大猩猩咬牙切齒,對方然的伶牙俐齒也頗沒辦法,雖說她有些無理取鬧,卻句句都在理上。
呵!有必要麼?不就是一男的么,不會是前兩天在楚墨那裏受了氣,今天是來瀉火的吧?
這就更不成了,他要是給美人再來個,那她就可就心痛死了。
凌藍顯然已經把美人納入她的帳下了。此等美人她若是放過,何談泡遍天下美男?
“二十一萬。”
“三十萬金子。”
“三十一……你說多少?”凌藍還繼續競價,但聽到那大猩猩的報價之後,登時也愣住了。
這麼美的美人就便宜那大猩猩了?
豪氣啊豪氣,為什麼她就這麼窮呢?不然她傾家蕩產也把這美人給標下來。
凌藍再看着樓上那個天仙似的美人,再一次感嘆造物主的不公。
為毛人家一男的都長的這麼美的?她這個女人居然長成這樣?
心裏的酸楚真是如黃河水泛濫!
那美男站在那,笑顏看着底下那些為他瘋狂的人們,笑的那叫一個千嬌百媚啊。
可是沒來由的就笑的凌藍打了個冷顫,為毛她覺得那笑怎麼陰森森的,難道她這兩天太累,精神錯亂了?(⊙o⊙)啊!
“十萬兩!!!”一個震蕩全場,豪邁無比的聲音響起。
凌藍被這豪邁的聲音給吸引,循聲望過去,體內血氣翻湧。
居然是楚墨的愛人,平西王!!!
凌藍這才想起她今天來的目的,心裏得瑟的很,就差沒笑出聲來。
楚墨啊楚墨,虧你還那麼維護你的親愛的,人家這都拋棄來找樂子了,可真可憐。
不管凌藍如何YY,十萬兩的豪價一處,全場頓時鴉雀無聲。
“這位爺啊,您可真是大方,請在這邊交錢,秋兒今晚就候着您了。”
那老鴇居然是個女的,肥碩的臉龐一笑那是滿臉的橫肉,抹的太厚的粉在她臉上開出一條條溝壑。
凌藍抖了一下。
腦袋裏是一副一個雞頭領導了一群鴨子嗷嗷生輝的場面,那怎叫一個壯觀!
那大猩猩面無表情的跟着老鴇後面去交錢,凌藍這心裏糾結了。
多好的一美人啊,難道就這麼被那麼一禽獸給上了?
那大猩猩實在是長的難看,方臉濃眉的,還厚實的像頭金剛,那麼嬌弱的美人受的了嗎?
一想到那個嬌滴滴的大美人被大猩猩壓倒的場面,凌藍心裏真不是個滋味。
尤其是剛才看見那大美人轉身的那一瞬間,垂下的唇角,黯淡的眼神,凌藍的那個心吶,那是拔涼拔涼滴啊。
哎,誰叫她天生就生了一副憐香惜玉的心腸呢。
真叫她眼睜睜的看着那大美人被糟蹋,她還真不忍心。
大廳里眾人還都在竊竊私語,都在議論剛才那個豪擲萬金的主。
凌藍心裏特不舒服,一下決心,跑到了大猩猩交錢的地方,凌藍去的時候大猩猩正在數銀票。
那麼一大沓銀票,方然吞了口口水,一個箭步上去按住大猩猩數銀票的手.
凌藍神情特嚴肅的擰頭對一臉驚詫的老鴇道:“剛才沒注意,我出十一萬輛,美人讓給我。”
凌藍這純粹是搗亂,她想吧,要是大猩猩真鐵了心要那美人,她就去救那美人逃出去,要是他縮頭了,那……
她還真沒想到呢。
“你……”大猩猩眼神一冷,顯然沒想到有人出來橫插一杠子。
“姑娘,這……”老鴇頗顯為難。
多賺些錢她當然願意的不得了。
“這什麼這,你剛又沒說競價時間,再說了他這錢還沒交呢,我就能競價。”
凌藍一副潑皮無賴的架勢,她就是吃定了這大猩猩不敢在人多的地方對她怎麼樣,不然她哪裏敢挑戰他啊。
“二十萬。”
大猩猩咬牙切齒,對方然的伶牙俐齒也頗沒辦法,雖說她有些無理取鬧,卻句句都在理上。
呵!有必要麼?不就是一男的么,不會是前兩天在楚墨那裏受了氣,今天是來瀉火的吧?
這就更不成了,他要是給美人再來個,那她就可就心痛死了。
凌藍顯然已經把美人納入她的帳下了。
此等美人她若是放過,何談泡遍天下美男?
凌藍似乎聽到了大猩猩把她放在牙齒上磨的聲音。
囧啊囧,雷啊雷。
美人啊美人,你咋就這麼禍害呢?三十萬兩金子買你一晚上,他還真下的去手啊!
“額,你牛。”凌藍伸出大拇指,吞了吞口水。
“怎麼?還爭不爭了?”
大猩猩心裏有了底,得意的仰着腦袋藐視凌藍。
“不爭了不爭了。”
不爭我也要把美人救走,讓你多花點銀子買場空!大色魔!大淫棍!
三……三十……萬兩金子……
老鴇感覺自己要昏了,感覺自己要呼吸不上來了。
在老鴇還沒反應上來的時候,凌藍已經賠着笑跑了。
大猩猩臉色很不好,若不是他對這裏的情況了如指掌,他還真會以為那女的是老鴇找的托。
大猩猩一伸手,從身後上來一個黑衣人,他附在那黑衣人的耳邊說了些什麼,那黑衣人點頭稱是,唰的一聲又不見了。
“爺,您看……”老鴇頗為難的瞅着大猩猩,這可是三十萬黃金啊,她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錢。
“放心,本王不會欠你錢的,明日去平西王府拿錢便是。”
“靠!那麼有錢還是一變態!要是不把美人救出來,那可怎麼辦啊?!”
凌藍走下樓一邊叨叨一邊尋着機會打探美人的住處。
可是,一般人怎麼會知道呢?知道的小廝又怎麼可能告訴她呢?
於是,她囧了。
強大的美男誘惑讓凌藍渾身充滿了使不完的勁。
沒人告訴她怎樣?大不了她一間一間的摸過去!還就不信找不到了!
已是入夜,天上的繁星掛滿天際。在這春滿樓里,卻是滿室的明亮,燈紅酒綠,鶯鶯燕燕。
人聲鼎沸的這裏,沒有人會在意一個小女子胡亂的亂跑。
凌藍貓着腰,悄悄地摸進了第十八間房。
“公子,護龍山莊的事情吩咐長老堂的人解決就好了,您為什麼非要親自動手,來這等污穢之地受這等侮辱?”
地上跪了一個男子,黑髮華衣,低着頭看不見面容,恭敬的朝桌旁坐着的一個男子行禮。
可他的語氣卻是激動。
“務須多言,這件事我必須親自解決,他必須死在我的手上。”
那男子凝眉,看去,赫然便是這春滿樓的頭牌葉秋。
他慵懶的把玩着一個青瓷茶杯,修長白皙的手指在瑩瑩的燭火下熠熠生輝。
此時他的面容少了幾分胭脂氣,卻多了些許男子氣概,他的眼神也不似那般千嬌百媚,而是冷冷的寒光。
那絕美至極的容顏有一種撕心裂肺的美麗,如忘川彼岸妖嬈似火的曼珠沙華。
“公子,這不值得您親自冒險,如……”那跪着的男子激動的站起來,由於太激動甚至忘記了尊卑。
竟然是平西王!
“噓,有人來了!”葉秋冰冷的目光朝門邊射出凌厲的寒光,忽然打斷了平西王的話。
媽的,他到底住哪啊?再這麼走路,她的腰就折了。
凌藍已經摸了二十六間房了,都沒找到那美人,她也急了。
心一沉,下定決心,這是最後一間了,要是再找不到,她就不找了。
再過一會找到,那黃花菜都涼了,美人早都被大猩猩吃干抹凈了,她還摻和個屁啊。
凌藍悄悄地把門推開一條縫,準備像之前一樣,先從門縫觀察觀察情況。
可誰知!
沒等她用力,門自動開了。
頃刻間——
鋪天蓋地一盆水迎頭而來———
滴答,滴答。
水珠順着凌藍的頭髮,身上,流了滿地。
“啊!”那端着水盆的人見潑到人了,捂上嘴,請啊了一聲,顯得很驚訝。
“你幹什麼?”凌藍抹了一臉的水,神色及其不好。
MD,昨天被楚墨潑狗血,今天又被潑水,她又不是傣族人,天天過潑水節。
不過,這個水怎麼怪怪的?
“你是誰?為何在我門外?”
俏人指着落湯雞,纖指微翹,真是風情萬種啊。
“噓,小聲點,我是來救你的。”
凌藍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小聲拉上葉秋的手,“那個大猩猩呢?”
“他在裏面,喝醉了。”葉秋輕淺一笑,聲音甜膩,“你為什麼要來救奴家?”
“我怎麼能看着你被那大猩猩OOXX不管呢?快跟我走吧,小聲點,別被人發現了。”
凌藍拉着葉秋,頭往裏面看了一眼,見大猩猩真的躺在床上,貌似真的喝醉了。
呀呀呀呀,美人的手就是滑嫩啊。
順便卡着油,凌藍四處一瞧,見沒人,反身進了門把門關上,鬼鬼祟祟的。
“我們怎麼逃啊?”
竟是她!
葉秋想笑,眨巴着眼睛學着凌藍的樣子,在她的耳邊輕語。
凌藍沒答話,過去看了眼大猩猩,他睡的很死,凌藍還踢了他兩腳,見他沒反應,就放心了。
一把扯下床上的幕簾,將它們一條一條的綁在一起。
“你在做什麼?”葉秋過來蹲在凌藍旁邊,聲音悠然甜膩。
“把它們綁在一起,我們從窗戶翻出去,大門不好走。”
凌藍看了葉秋一眼,心神又是一震。
太美了!她現在都恨不得撲上去把他放倒。
將繩子打好結,凌藍把繩子的一頭綁在窗欞上,使勁拉了下,蠻結實的,又將另一頭從窗戶扔了下去。
外面就是大街,入夜,街上也沒什麼人。
“哦,那我們快跑吧,姑娘,奴家聽那人說,剛才有個女子和他競價,是你嗎?”
葉秋隨着凌藍來到窗邊,一雙琉璃般的眸子堆滿柔意。
“恩,就是我,我先下去,你再爬下來,我在下面接着你,沒問題吧?”
凌藍翻出窗外,跟葉秋交代着。
“奴家……奴家不敢。”
葉秋眸子裏一閃而過笑意,凌藍卻是沒注意到。
“有什麼不敢的,放心,我在地下接着你,要死也是先死我。”
凌藍大義凜然信誓旦旦的對葉秋拍胸脯保證。
“那……姑娘你可要接住奴家啊,不然……不然奴家……”
葉秋那雙琉璃般的眼眸說著就積起一汪淚水。
凌藍心裏頓時豪氣起來,她覺得她要是接不住這大美人,她就該千刀萬剮下油鍋。
“你放心,就是你塌死我我都接住你。”
“呵呵呵,姑娘真是好心腸呢。”
墨秋一笑,眼裏的淚水霎時不見了,笑的美的喲,簡直就是在抓凌藍的肉。
“那是那是,快點下來哦。”凌藍嘿嘿的笑着就往底下爬去。
再多看他兩眼,凌藍真害怕她把持不住,上去就把她撲倒了。
美色耽誤人啊,美色耽誤人啊。
凌藍吭哧吭哧兩下就爬了下去,在下面小聲的喊:“葉秋,快點下來,我在下面接你呢。”
“哎,奴家這就下來了。”
葉秋眼裏透着狡黠的光芒,輕聲軟語的答到。
那聲音又把凌藍給酥了一把,凝了凝心神,拍了兩下自己的臉,給自己打氣道:
先逃出去,先逃出去再說,這麼大的美人打死她都不放手。
彭———的一聲,葉秋真的就從上面給跳下來了。
凌藍還真是等着在底下接他,連閃都沒閃,這葉秋雖然很輕,但他總算是個人啊,是個人他就有重量。
凌藍被他壓在身底下嗷嗷叫喚。
“我說你怎麼真跳啊,我是說讓你順着繩子爬下來。”凌藍揉着腰。
媽呀,她的腰這次真要折了。
不過,這葉秋看着那麼大個子,還真沒什麼重量,只是衝力將她衝倒而已,並不是被他壓倒。
“不是姑娘你說在地下接着奴家么,奴家就從上面跳下來了。”
葉秋一點都沒有害到人的自覺,從凌藍身上爬起來還笑的一派天真。
難道他的腦子是被門擠了么?長的這麼漂亮,腦子裏都裝草啊!我靠!真真一笨蛋!
“好了好了,我們快跑吧。”
現在可沒時間跟他墨跡,待會等被人發現了,那可就好看了。
凌藍拉着葉秋撒開丫子在深夜無人的街道上一通狂奔。
“姑娘,你真是好人呢,剛剛居然出那麼多錢買奴家,奴家真真是感動呢。”
一邊跑着,葉秋一邊跟凌藍閑聊。
“哪呀,我剛是是騙那大猩猩呢,胡說的,我哪有那麼多錢啊,我就是想給他搗下亂,讓他多出點血。”
凌藍跑着,被美人一誇,她心情豈是一個美能形容的。
葉秋嘴角抽搐了一下,在黑夜裏迅速被掩蓋了。
凌藍得意的跑着,“你別叫我姑娘了,我叫凌藍,你就叫我小藍,或者藍藍都成。”
“藍藍。”葉秋聽話的叫了一聲凌藍的名字,那個聲音綿軟的,凌藍差點就腿一軟栽倒了。
葉秋好似不知道他的殺傷力似的,繼續用那個綿軟細緻的調調說話:
“藍藍不僅心眼好,連腦子都那麼聰明呢,真是讓奴家好生歡喜。”
“那是,那是。”被美人誇着,凌藍也不臉紅,反而與有榮焉的點頭稱是。
葉秋見凌藍這樣子,忍不住就笑出聲來。
“我說葉秋啊,你剛才潑的那是什麼水啊,味道怎麼怪怪的,我總覺得身上不舒服的很啊。”
“是那個大猩猩的洗腳水啊。”葉秋說道洗腳水的時候,語氣裏帶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
凌藍只感覺胃裏一陣的翻湧,想起來她剛才還舔了兩下臉上的水珠,一把甩開葉秋,扶着路邊的大樹就嘔起來。
“藍藍,你怎麼了?”葉秋過來,輕輕的幫凌藍捶着背。
“沒……嘔……事。”凌藍繼續扶着大樹嘔着。
半個時辰后。
“藍藍,我們不跑了嗎?你都吐了半個時辰了誒。”
葉秋蹲坐在旁邊的草地上,百無聊賴的玩着草。
“跑,跑。”
稍微緩過一點力的凌藍撐起身子,拉着葉秋繼續跑,她盡量的無視身上那一陣陣嗖不啦嘰的味道。
她現在完全囧了,鬱悶的很。
真是再他媽牛逼的蕭邦都彈不出她凌藍的悲傷。
“葉秋,你說那大猩猩多少年沒洗腳了?是不是剛從豬糞堆里扒拉出來的啊,那腳簡直比殺蟲劑還管用,誰聞誰死,那拿出來就是一獨門暗器,真是可憐你了啊。”還得伺候他洗腳,多遭罪啊。
“呵呵,藍藍說話可真逗呢。”葉秋捂嘴輕笑。
“一般一般。”……
終於跑出夠遠,凌藍往後面一望,基本沒什麼人的時候才停住。
這一停,凌藍才感覺到累,雙手拄着膝蓋,不停地大喘氣,臉也紅的充血。
媽的,這比當年學校一年一次的馬拉松還他媽的累人啊。
再看葉秋,人家是臉不紅,心不跳,連個大氣都不帶喘的,真是跟他那個屢弱的身板不符合啊。
“然然,我們現在要去哪呢?”葉秋靠過來,在凌藍的耳邊吹氣。
凌藍趕緊離他遠一些。
她雖然愛吃美男豆腐,可是現在可不是談情說愛的時候.
先得解決了他住的問題,等穩定了再來談情說愛也不遲。
“那啥,我這就剩這一千兩銀子,應該夠在這買套小院了,明天我去買套房,你先住着,等風聲過了再商量以後的事。”
從身上掏出來那張僅剩的一千兩銀票,凌藍還是肉痛了一把的。
但是,為了美人,她忍了,就當給自己置辦家業了,以後她也算是一有房的主了。
葉秋看着凌藍,眼神有點古怪。
“藍藍……你為什麼對奴家這麼好?”
“嘿嘿,我這不是覬覦你美色么,就當前期投資了唄。”凌藍嘿嘿的笑。
“你是第一個對奴家這般好的人,就算你覬覦奴家美色也好。”
葉秋又靠過來,依在凌藍的身上,那雙柔若無骨的小手環抱住凌藍的腰身。
凌藍一個激靈。
這感覺……真他媽太好了!
看來言情小說誠不欺我也,果然到了古代她就是一香餑餑,各大美男都為她神魂顛倒!
不過,她怎麼能被一男的給吃豆腐了呢?要吃也是她吃他的豆腐!
咳咳。
不過,這進展可就快了啊,她要循序漸進,一點一點攻入美男的心房,先是心理攻擊,再來肉體攻擊。
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硬。
忍着不舍,凌藍掰開葉秋的手,還故作正經的咳了兩聲,便將手裏的銀票塞到了葉秋的手裏。
“我還要回去工作,先給你找間客棧住下來,你乖乖的在房間裏等着我,我明天來找你,記得千萬不要出門哦。”、、
半裸美男!
頭牌跑了,春滿樓不炸開鍋才怪呢,這節骨眼上,他要是再拋頭露面的那純屬找事。
“恩,奴家知道了。”葉秋那雙碧波含水的雙眸盯着凌藍點點頭,簡直就是一小白兔。
蒼天啊!大地啊!拜託你別用這麼誘惑的眼神看她好不好?她簡直都忍不住要化身大灰狼了。
“走,先找個客棧去。”
凌藍走在前面,沒敢上去牽葉秋的手,她害怕她失控。
路上凌藍把她的外衣脫了罩在葉秋的頭上,以防他被人認出來。
本來吧,她是想脫葉秋的衣服的,但是奈何葉秋裏面什麼都沒穿。
就外面薄薄的那一層長衫,胸前一個肚兜,凌藍是天雷勾地火。
NND,他咋連點防護措施都不知道!這誰要是對他起了啥歹念,豈不是很容易就得手了?
就他那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小受樣,保護的了自己么?!
“以後不許穿這麼少,明天我給你帶兩件衣服來。”
到了一家客棧前,凌藍不高興的皺着眉對葉秋下命令。
潛意識裏,凌藍已經把葉秋當做了自己的所有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