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暗潮洶湧4
第二十二章暗潮洶湧4
“殿下,發生……凌藍姑娘!”燕青聽到凌藍的驚叫聲,習武之人本就聽覺靈敏,趕緊朝聲音的源頭跑來。
沒想到凌藍竟然渾身是血的躺在葉滄瀾的懷裏,那鮮血染紅了她的衣衫,也染紅了葉滄瀾白衣勝雪的衣衫。
鮮紅的,紅的如此凄厲絕艷。
“燕青,我要聽到一切,所有的一切,馬上,立刻。”葉滄瀾一眼都不看燕青,碧綠的雙眸此時竟染上了血一般的鮮紅。
如魔鬼一般,他的聲音像是從地獄裏發出來了。
“是。”燕青不敢再有絲毫耽擱,直接用最凄厲,最狠辣的手段朝那黑衣人逼供。
根本沒有絲毫留手,那人的經脈已被葉滄瀾震斷,根本抵擋不了燕青的手段。
從懷裏拿出一把短小精緻的匕首,一刀過去就講那人的衣衫全部挑開,眼睛裏不帶絲毫情緒,就像宰割一頭豬一樣。
彷彿那根本不是一個人,沒有麻藥,沒有措施,就讓那人眼睜睜的看着自己被人開膛破肚,取出腸子,取出內臟器官。
“啊啊啊啊!!!!!!!!!”
凄厲的慘叫聲瞬間劃破了黑夜,在安靜的客棧中顯得如此的凄慘,客棧里其他的人都不敢過來,怯生生的縮在自己的房間裏。
“說不說?”燕青的雙手沾滿鮮血,那白森森明晃晃鋒利的匕首上染着鮮紅的鮮血,他的聲音不帶感情。
手裏捏着那人的腎臟,還帶着溫熱的感覺,那黑衣人已經完全被這慘絕人寰,根本不是人才能想像出來的逼供手段搞的恨不得馬上去死。
葉滄瀾替凌藍止住了血,可是那黑衣人的劍上帶毒,若是不逼問出是什麼毒,凌藍也活不了,葉滄瀾冷眼在一旁看着燕青解剖活人。
他的眼神冰冷的,無情的,根本就無視眼前這血腥暴力的場面,就像看慣了似地。
稀鬆平常,完全不知道這一幕若是被任何一個人看到都會嚇的昏死過去,場面太驚悚了。
“是……是李少主……求你……求你殺了我吧……”
那黑衣人面容白的根本一點血色都沒有,他終於是扛不住這痛不欲生的大刑招供,他後悔了,真的後悔了,他不應該接這個任務。
他們根本不是人!他們是魔鬼!是魔鬼!
“你可以去死了。”一刀插進他的心臟,那人終於在萬般折磨后死去。
他的臉上竟然是帶着解脫的笑意,能死,真好,那種眼睜睜的看着自己身體的器官被一件一件像取垃圾似地從身體上剝離下來。
那種痛苦,那種從心底泛起來的恐懼和驚悚根本不是人可以承受的。
葉滄瀾心疼的抱起氣若遊絲的凌藍,心臟好似被一塊千斤重的石頭壓着,空氣稀薄,透不過氣。
“娘子,你聽着,你不可以死,你聽到沒有,不准你死。”
葉滄瀾的眼睛裏閃過濃重的殺氣……
一向沉穩內斂,神秘莫測,好像天下事沒有一件不在他意料之中的葉滄瀾,此刻竟然慌亂的就好像平常人家的平凡人一樣。
“殿下,還是先給凌藍姑娘治傷吧。”
燕青隨便拿起一塊乾淨的抹布擦乾手上的血跡,對葉滄瀾說,眼睛不忍的看向凌藍。
這個傻姑娘一向很怕疼,雖然整日唧唧歪歪大大咧咧的,可是最怕疼了,平常一點小傷小病都喊的跟得了絕症似地。
如今,這麼深的傷口,她一定很疼……
“恩。”葉滄瀾點頭,眼睛裏滿是疼痛的憐惜,抱着凌藍三步兩步回了客棧的屋子,久病成醫,一般的病症都難不倒他。
替凌藍包紮了傷口,換了乾淨的衣衫,才將她放在床上。
“燕青。”弄完這一切,他朝門外喊了一聲,燕青應聲推門進來。
“殿下,您的意思是……”燕青緊了緊手中的劍,眼裏的殺氣瀰漫。
葉滄瀾眸色沉下來,殺意凜然。
李世民……
本無意傷你,可是………
“殺,李門之人,一人不留。”他的聲音冰冷徹骨,殺氣四溢。
江湖傳言,在江湖上地位頗高的李門被一夜之間滅門,全門三千六百一十二人無一人幸免於難,死去的他們唇角帶着笑意。
只有少主李世民,被殘忍的虐殺,殘忍程度,難以想像,門上用血寫下,葉滄瀾三個字。
此事直到百年之後,還被人嘖嘖稱奇,沒有人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北國的三殿下如此血腥的血洗李門。
這個原因最後成了一個迷,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去探究。
只是不知是從哪裏傳出的空穴來風的小道消息,說,這滅門的慘案,是因為一個女人。
“娘子,你聽着,你不可以死,你聽到沒有,不准你死。”葉滄瀾的眼睛裏閃過濃重的殺氣……
一向沉穩內斂,神秘莫測,好像天下事沒有一件不在他意料之中的葉滄瀾,此刻竟然慌亂的就好像平常人家的平凡人一樣。
“殿下,還是先給凌藍姑娘治傷吧。”
燕青隨便拿起一塊乾淨的抹布擦乾手上的血跡,對葉滄瀾說,眼睛不忍的看向凌藍。
這個傻姑娘一向很怕疼,雖然整日唧唧歪歪大大咧咧的,可是最怕疼了,平常一點小傷小病都喊的跟得了絕症似地。
如今,這麼深的傷口,她一定很疼……
“恩。”葉滄瀾點頭,眼睛裏滿是疼痛的憐惜,抱着凌藍三步兩步回了客棧的屋子,久病成醫,一般的病症都難不倒他。
替凌藍包紮了傷口,換了乾淨的衣衫,才將她放在床上。
“燕青。”弄完這一切,他朝門外喊了一聲,燕青應聲推門進來。
“殿下,您的意思是……”燕青緊了緊手中的劍,眼裏的殺氣瀰漫。
葉滄瀾眸色沉下來,殺意凜然。
李世民……
本無意傷你,可是………
“殺,李門之人,一人不留。”他的聲音冰冷徹骨,殺氣四溢。
江湖傳言,在江湖上地位頗高的李門被一夜之間滅門,全門三千六百一十二人無一人幸免於難,死去的他們唇角帶着笑意。
只有少主李世民,被殘忍的虐殺,殘忍程度,難以想像,門上用血寫下,葉滄瀾三個字。
此事直到百年之後,還被人嘖嘖稱奇,沒有人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北國的三殿下如此血腥的血洗李門。
這個原因最後成了一個迷,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去探究。
只是不知是從哪裏傳出的空穴來風的小道消息,說,這滅門的慘案,是因為一個女人。
人們笑談,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呀!
滅了李門全門后,從李世民那裏拿到了解藥喂凌藍吃下去之後,就馬不停蹄的朝京都趕路。
雖然解了毒,可是那劍傷可是一點沒造假,貨真價實的深可見骨的,皮肉外翻的劍傷,雖然他們做了簡單的處理。
可是凌藍是女子,天生體質就比男人弱,而且她現在還是特殊時期,還懷孕着,更是加重了病情,要趕緊到京城找御醫治療。
否則這個狀態一直下去,她的命也難以保住。
一想到這裏,葉滄瀾更是急了,加緊了回京都的速度,一路連馬車都沒有,因為馬車不僅慢還顛簸,凌藍的身體受不了。
他竟然就那麼一路抱着凌藍用輕功趕路,燕青看的直咋舌,心裏暗想:殿下啊,這樣的您將來還放得下凌藍姑娘嗎?
還能狠的下心去傷害她么?
“殿下,李門乃是八殿下的麾下的附屬,就這麼滅了,就等於是直接和八殿下撕破臉,沒有迴旋的餘地了。”
他們在一間茶肆了歇息,隨便要了一些吃食,燕青很是焦慮的問葉滄瀾。
“我葉滄瀾難道懼他?這次不是我惹他,是他主動招惹我的,以前可以當他是小貓小狗逗着玩,這次,他必須死。”
葉滄瀾臉色冷如冰霜,眼裏狠辣的顏色令人心悸。
“況且,你真以為是李世民那廝派人來的?就他那膽小無能之輩,若是無人在背後給他撐腰,你當他敢對我下手嗎?”
葉滄瀾話鋒一轉,幽幽的轉動茶杯,細瓷柔軟的光澤在他的指尖蕩漾開來。
“您的意思是……是八殿下授意的?”燕青眼裏出現一絲驚詫,不確定的微微壓低了聲音問。
“不離十。”葉滄瀾眸色暗沉,小心翼翼的給凌藍餵了些稀粥。
不然就像他上次一樣,還沒被毒死,就先被餓死了。
想起燕青向他神色尷尬稟告在沈昱那裏發生的那些事的時候,一臉吞吞吐吐,欲語還休的樣子他就哭笑不得。
也只有她能想出來那等辦法了。
這事想起來本來是一件好笑的事情,可是此時此刻的葉滄瀾着實笑不出來,望着凌藍緊閉的雙眸,蒼白的臉色心裏一陣殺意涌動。
八弟,這次,你真是動錯人了,如果你還以為我會繼續忍下去的話,你就錯了,等下了地獄你就知道。
你動了不該動的人。
“屬下知道該怎麼做了,殿下,我們還是趕緊趕路吧,要不要屬下背着凌藍姑娘走一段路,一路以來您太累了。”
燕青點點頭,就明白了葉滄瀾的意思,放下筷子,向葉滄瀾建議。
一路上都是他在抱着凌藍趕路,就算他是鐵打的也受不了,況且,回了京,才真正是一場硬仗要打,才是,戰爭的開始。
他必須保持更好的狀態來打那一場硬仗。
“好,趕路吧,爭取天黑之前抵達京城,八弟應該等的不耐煩了。”
葉滄瀾略微思索了一下便答應了燕青的提議,他知道,越是這個時候他越是不能意氣用事。
他是他們的領頭人,若是連他都亂了,何談去領導他們去和八弟抗衡,何談去打那一場沒有硝煙卻死屍無數的戰爭。
“當——”的一聲,茶盞重重的墩在桌子上,燕青扔下了一錠碎銀子,便從葉滄瀾的手裏接過凌藍抱起來。
閃身一躍,便消失在大路上,在林間穿梭往複,行進速度越發的快了起來。
因為他們勢單力薄,更是害怕八皇子派暗衛來暗殺他們,若是只有他和葉滄瀾兩人,自是不懼,怎樣也能突出重圍。
可現在帶了凌藍這麼大一個重傷患,不得不考慮到她的情況,所以只能走小路,走偏僻的樹林,還要一路留下迷惑眾人的標記。
從葉滄瀾的臉上他看到了很久不曾出現過的那種狠辣的表情,他心裏暗暗想,八殿下果然是踩到三殿下的雷點了。
不知道他的下場會是多麼的凄慘,肯定比李世民死的更慘,他都不敢去想像。
“終於到了!”
葉滄瀾停在城門外,疲憊的臉上終於露出放下重擔的笑意。
燕京。兩個蒼勁有力,氣勢磅礴的打字篆刻在城樓之上,古樸大氣,透露出深厚的文化底蘊。
“終於到了。”
燕青隨後停在葉滄瀾旁邊,也笑笑,大模大樣的走到城門口,把凌藍又還給葉滄瀾,燕青“咚咚咚”的用力敲門。
“開門!開門!”
天色已經晚了,城門早已關閉,負責看守城門的士兵聽到有人敲門,第一反應是惱怒。
“哪個不要命的連城門都敢敲!”
那士兵關了城門,和其他人約好了去青樓喝花酒,剛要走就有人敲門,這不是耽誤他正事嘛!
哪個男人被耽擱了這種事心情也不會愉快的。
沉着臉色拿起一旁的長矛,罵罵咧咧的就把城門開了一條縫,一根長矛就刺出去,帶着尖銳的罵娘聲。
“誰他媽的敢敲城門?不想活了是不是!”
“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這是誰?!”
燕青一伸手就將那長矛拽出來,連帶着那罵娘的士兵也被拽了個狗吃屎趴在地上,罵罵咧咧的,就聽見頭頂上燕青一聲呵斥。
他心裏一驚,莫不是惹上了哪位大人物?
這麼一想,那士兵的心都涼了半截,戰戰兢兢的抬了抬頭,就看見一邊站在暗處的葉滄瀾,天色太晚,加上葉滄瀾又站在暗處。
所以那士兵看的不是太真切,但是他百分之百的肯定,那張臉他沒見過。
城裏各個大人物的畫像都是在內部早已流傳的,每個人上崗之前都要先將那一張張臉都記住,不然不小心得罪了哪位。
十個頭都不夠砍的,既然沒見過這位的畫像,那還顧忌什麼?顯然他根本就不是什麼大人物。
被嚇的膽戰心驚的士兵膽子又肥了起來,爬起來就罵:“你他媽的是誰?耽誤了官爺喝花酒,小心官爺要了你的命!”
“喝花酒?值班的守城官員可以擅離職守喝花酒嗎?”
燕青還未來得及出聲去罵他不長眼色,連三殿下都不認識,葉滄瀾就淡淡的出聲截斷了他的話頭。
“官爺愛怎麼樣就怎麼樣,要你管?趕緊滾!不然官爺廢了你!”
葉滄瀾的聲音很平淡,但就是那樣淡淡的聲音,卻透露出無限的威嚴,那士兵聽的有點發抖,心裏更煩躁了。
大聲的把葉滄瀾給罵了回去,以平復心裏反常的害怕。
這人好強的威嚴,一個尋常百姓怎麼有這種威嚴,就是他看到皇上出巡的時候都沒有這種害怕的膽戰心驚的感覺。
真他娘的晦氣!那士兵在心裏暗罵。
“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這是什麼!”燕青臉色鐵青,掐起那士兵的脖子,從懷裏拿出來一塊金潢色的令牌。
生怕那士兵看不清楚,直直的伸到他的眼前,讓他好好的看清楚。
有眼不識泰山的東西!連北國聞風喪膽的三殿下都不認識,就他這樣的還來守城門,遲早要被弄死的東西!
“三……三殿下……”
看清楚了燕青伸到眼前的東西,那士兵的臉色“唰”的一下全白了,哆哆嗦嗦,像看到鬼魂一樣驚懼的叫出來。
死了……死了……死定了……
竟然得罪了三殿下……
“三殿下饒命啊!三殿下饒命!小人有眼不識泰山,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您繞小的一條狗命吧!”
看清了葉滄瀾的令牌,那人“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涕淚橫流的磕頭磕的梆梆想。
他怎麼這麼倒霉啊!怎麼就碰見這個傳說中的三殿下啊!整個北國誰不知道他的凶名,這次偏偏讓他碰見了。
碰見了就算了,他竟然還說出了那麼多大不敬的言辭。
不是說三殿下五年都沒有回京了嗎?怎麼突然就回來了,一點徵兆都沒有?他還有家有室的,不能就這麼死了啊!
因為葉滄瀾已經在北國銷聲匿跡五年了,根本就是渺無音信,所以他的畫像漸漸的就不在穿越範圍之內了。
所以這小兵才會認不出來他,不然借他一千個膽他都不敢如此跟葉滄瀾說話,不得不說,他的命可真夠背的。
碰見誰不好,偏偏碰見葉滄瀾,碰見葉滄瀾也就算了,還碰見葉滄瀾百年不遇的心情不好的時候,他真是“好運”齊天。
“本殿下不在的這幾年,京城的將領竟然帶出如此的兵,看來,這守城的軍官也該換了,京城,沉寂的太久了,是該動動了。”
葉滄瀾從容平淡的從陰影中走出來,面色不帶一點感情的自言自語,卻將那士兵又嚇的尿了一褲子。
“燕青。”話鋒一轉,微微側目朝燕青望過去,眸光淡淡。
“臣在。”在外面,燕青自稱屬下,可到了京城,他就是從三品的帶刀侍衛,在葉滄瀾面前要自稱“臣”。
“傳我的令,守城的軍官,還有今夜值班的守衛,全部於明日午時之前,於午門斬首,讓元將軍明日早上來我府里。”
不帶一絲感情的下了一連串的命令,剛回京城,葉滄瀾就重重的給了八皇子葉知硯一擊強力的回擊。
“臣遵命。”燕青知道,葉滄瀾的反擊,開始了。
那士兵臉色慘白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呆愣着忘了言語。
回了他的府邸,葉滄瀾火急火燎的派人去宮裏請御醫,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御醫就被燕青連拉帶拽的給掕到了葉滄瀾的瀾府。
葉滄瀾回來的消息在北國的上層已經傳開了,皇上也早早的命人將葉滄瀾的府邸打掃了乾淨,派遣了丫鬟太監去府邸等待差遣。
“三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那被燕青從被窩裏掕出來的太醫一路上都迷迷糊糊的,見了葉滄瀾才“嗡”的一聲清醒了。
一大把年紀了,折騰着就要朝葉滄瀾下跪行禮。
“翟大人免禮,如今內子病情危在旦夕,就不要講究這些虛禮了,還是快快替我夫人治病吧。”
葉滄瀾虛扶一下,也不跟那太醫客氣,就把他往裏面請,雖然心裏着急的跟什麼似地,可面子上的禮數他還是顧的周到。
“是是是,臣這就替王妃診斷。”
翟太醫雖然好奇居然有女人讓冷血無情的三殿下這麼緊張,但還是忍下了一顆八卦之心先替人診斷,以後八卦。
所以說,八卦這個事情,是不分朝代,不分男女,不分老幼的。
翟太醫急急的就朝裏屋跑過去,一干人等都給他讓開了路,放下藥箱,就開始替凌藍診脈。
時間一分一秒,度秒如年一點一點流逝。
隨着時間慢慢的變長,葉滄瀾越來越焦急,診斷的時間越是長就說明凌藍的情況越不樂觀,若她就這樣死了……
想到這裏,葉滄瀾不敢再想下去,因為他不知道如果凌藍就這樣死了,他會怎麼樣?
“皇上駕到——”
正在葉滄瀾焦急的等待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太監獨有的尖細的嗓音,葉滄瀾一愣,回神,連忙出門。
就看到從遠處走過來,在一堆人簇擁中,穿着耀眼的潢色龍袍的皇帝——他的父皇。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葉滄瀾也不下跪,只是微微的拱了拱身子,心不在焉的朝皇帝行了禮。
“吾兒平身,不知你你帶回來的那個姑娘如何了?”
皇上虛扶了葉滄瀾一下,葉滄瀾也就勢起來。
皇帝也八卦啊,在宮裏就接到葉滄瀾回京的消息,還抱回來一個懷孕的重傷的女子,神態之間很是焦急。
身為葉滄瀾的父親,對葉滄瀾的性子也是有些了解,他以為就憑葉滄瀾的性格,這輩子是不會對女人動心的。
要成親那也是為了政治利益找一個對他有幫助的女子成親,沒想到出去了五年,竟然帶回來了一個讓他如此揪心的女子。
而且那女子竟然還是懷了身孕的,這不得不另他震驚啊,換了衣服就火急火燎的朝葉滄瀾的府邸趕過來。
想要一睹那女子的廬山真面目,好看看到底是怎樣的奇女子,竟然能讓他這個萬年冰山,冷血冷情得兒子動心。
“承蒙父皇挂念,翟太醫還未出來,如今,情況不明。”
葉滄瀾苦澀的笑了一笑,搖搖頭。
“回屋等着吧。”皇帝也是七竅玲瓏心,知道葉滄瀾此時心思全被那女子的病情挂念着,根本沒興緻回答他的問題。
就首先一掀開帘子走進了屋裏,葉滄瀾跟在後面,其他的隨從下人都侯在屋外。
一時間,冷清了五年的瀾府又恢復了往昔的熱鬧繁華。
又等了大半半個時辰,翟太醫才從裏屋裡出來,只是臉上的表情很凝重,眉頭緊鎖着,葉滄瀾心裏一涼,走上前急忙問道。
“翟太醫,不知她的情況怎麼樣了?”難道真的沒得救了?葉滄瀾心裏頓時猶如被雪上之巔的冰水澆灌了一樣。
“那位……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翟太醫剛要開口,就看到一身明黃龍袍的皇帝站在一旁,趕緊跪下來朝皇帝請安。
“平身吧,那姑娘病情如何了?”皇帝揮揮手,便讓太醫起身,問他。
“回皇上,回三殿下,王妃的傷勢太重,又沒有及時救治,所以,很虛弱,萬不得已,孩子和大人只能保一個,不知……”
翟太醫搖着頭,臉上表情很是凝重,朝葉滄瀾道,還一邊觀察着葉滄瀾的表情。
從葉滄瀾的表情就知道,到底是哪個人更加重要,那個女子在他的心裏到底有多重的分量。
一般出了這種情況,毫無意外的一定是先保孩子,子嗣從古至今都是最為重要的。
“保孩子!”
“保大人!”
兩道不同的聲音同時響起,保孩子是皇帝脫口而出的,保大人自然是葉滄瀾說出來的。
皇帝和葉滄瀾對視一眼,兩人眼中皆是不可商量的堅定眼神。
“此事沒得商量,這孩子一定要留下,這是你的第一個孩子,也是我北國未來的希望,必須保住。”
皇帝臉色一派嚴肅,說話之間威嚴的帝王之氣不自覺的流露,絲毫沒有商量的餘地。
“父皇,別的事我都可以依你,唯獨此事不行,她對兒臣來說非常重要,孩子沒了以後還可以再生,可世間,只有一個凌藍。”
葉滄瀾的語氣雖然委婉,不像對旁人說話那樣直接命令的口吻,可是華語之間的意思依然是堅定不移的,也沒有的商量。
凌藍的命,必須要保住,孩子,比起她來又算的了什麼呢?
葉滄瀾也不知道自己內心裏是怎麼想的,他到底是在乎她的身份不能讓她死,還是僅僅是因為她是凌藍。
不關乎天臨女,不關乎勾心鬥角的政治,只因為她是凌藍,所以,他不要她死,他要她活着。
葉滄瀾看不清了,也不想看清了,也許,兩樣都有,可結果就是,他不要她死,他不想她死,他要她活着。
“你!她就那麼重要?”皇帝驚詫了,知道葉滄瀾在乎那女子,可沒想到,竟然在乎到如此地步,難道那女子竟然是狐狸精轉世不成。
“是,對兒臣來說,她的命就是最重要的,什麼孩子都比不上她活着。”
葉滄瀾堅定語氣絲毫不帶商量的餘地,保凌藍!
“皇上……三殿下……到底要保誰?”翟太醫戰戰巍巍的看着葉滄瀾和皇帝爭執,額頭的冷汗都濕了一層。
他真是夠了,兩人在北國都是一手遮天的人物,一人是皇上,得罪了下場怎麼樣根本不必嚴明。
另一個人是三殿下,不說是在北國,就是在其他國家那也是令人聞風喪膽的人物,夾在這兩人中間,真是箇中滋味,自己知道啊。
少活五六年那都是少的。
“保凌藍。”葉滄瀾再一次用堅定的聲音告訴翟太醫,這一次,皇上只是在旁邊看着,並未出聲阻止。
翟太醫一顆心從嗓子眼放到了肚子裏,幸好兩人不爭了,不然照那樣子爭執下去,王妃和腹中的孩子全都死了都還沒商量出來結果。
“臣遵命。”翟太醫領了命令,“倏”的一聲就又鑽進了裏屋裡,大有一進去就不出來的架勢了,外面的氣氛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誰在誰知道啊。
屋子裏一時又陷入了無聲的沉默之中,火柱搖晃,有出出進進的婢女不停端着熱水,換出一沓一沓帶血的白布。
葉滄浪緊張的目不轉睛地盯着屋裏,眉頭不自覺的皺起微微的褶皺,可能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
又是兩個時辰過去了,皇帝也等的昏昏欲睡了,在太監的服侍下坐在椅子上,眼眸有一搭沒一搭想要閉起來。
畢竟已經六十多歲的人了,而且身體還虛弱的不行,今日只是強撐着來的,也快要撐到極致了,已是強弩之末。
也沒幾天活頭了,就看八皇子和葉滄瀾誰更技高一籌,能奪得皇位。
皇位這東西,不是說他傳給誰誰就能坐的安穩,勢力不夠,就算坐上去也是被拉下來的下場。
雖然他內心裏希望葉滄瀾來穩坐皇位的。
畢竟葉滄瀾無論手段,地位,還是他殺伐果斷的性格,都是作為一個皇帝必要的東西,沒有弱點,以前的他很完美。
可是現在……
皇帝的眼睛慢悠悠的朝裏屋裡望了一眼。
還沒見過那女子,可是,葉滄瀾這般明顯的態度,就已經把那女子的地位昭然若揭了,現在的他,有了軟肋。
若是有人要要挾他,不知他會不會就範。
女子是禍水,滅之則安啊。
“恭喜三殿下,恭喜皇上,母子平安。”
忽然,裏屋的門一拉,翟太醫滿臉喜色的從屋裏走出來,一出來就跟葉滄瀾和皇帝鞠躬道喜。
王妃還真是命大,這樣折騰那孩子居然還能平安的生產下來,不可謂不是一個奇迹,多少女子哪怕是足月生產,都生不下來。
死於血崩的女子一年不知道有多少,就算是皇妃都免不了。
“真的?!”
一聽翟太醫的話,葉滄瀾屁股底下像裝了彈簧似地,一下就從椅子上彈起來,滿臉驚喜加震驚的問他。
“千真萬確,這種事情老臣不敢欺瞞三殿下,只是孩子未足月就強行生產下來,以後怕是身體會很虛弱,會有很多先天性的疾病。”
“無礙,只要活着便好,我會給他最好的治療,最好的靈藥來養他的身體,就算是先天疾病也要用珍稀的藥材把他的身體堆起來。”
葉滄瀾懸了一整夜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對翟太醫的擔憂搖搖手。
只要活着便好,什麼病痛災難都比不上能活着的喜悅,能活着就是上天對他最大的恩賜了。
“凌藍怎麼樣了?”葉滄瀾轉聲問翟太醫。
“很好,已經轉醒了,殿下可以進去看了,不過不能耽擱的時間太長,王妃的身體很虛弱。”翟太醫恭敬道。
“知道了,今日之事葉滄瀾謝過翟老先生了,您這情,滄瀾記下啦。”
葉滄瀾突然嚴肅的對翟太醫深深的一鞠躬,話雖然不漂亮,看其中的含金量只要是個人就能看出來。
葉滄瀾的一個人情,價值萬金啊。
看到翟老太醫額角的汗和他的神色便知道此次凌藍能母子平安,全都要多虧了他的不懈努力,雖然他沒說。
可是葉滄瀾的心裏自有一本帳。
“老臣惶恐。”翟老太醫心裏喜滋滋的。
能讓葉滄瀾欠他一個人情,這就說明以後若是他坐上了皇位,他的好處自然不言而喻,若是八殿下坐上皇位……
不知道怎的,他就是覺得八殿下爭不過三殿下,不曉得為什麼會有這種直覺,反正他即使這麼感覺的。
所以,和三殿下打好關係是必須的,這也是他今日這般賣力的原因。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力,不用你說出口,他便把一切瞭然於胸了。
葉滄瀾朝翟太醫點點頭,就輕手輕腳的推門進了裏屋,屋子裏是一股濃郁的血腥味,還有撲面而來的葯香。
“娘子。”
葉滄瀾輕輕的走到床邊,眼睛連看都沒看被放在凌藍旁邊的孩子一眼,只直直的看着凌藍,輕聲的叫她。
本是閉着眼睛的凌藍聞聲慢悠悠的睜開了眼睛,懶懶的眼神,好像隨時都要睡過去一樣。
“葉滄瀾……孩子呢?”
“喏,不是在你旁邊嗎?”葉滄瀾點點下巴,朝一旁被裹的嚴實的孩子指了指。
凌藍聞言扭頭去看,孩子一張皺巴巴的小臉,閉着眼睛也不出聲,睫毛倒是長的跟葉滄瀾一模一樣,小嘴粉嫩粉嫩的。
“娘子怎麼一醒來就關心孩子,都不關心為夫,讓為夫很是傷心難過流淚啊。”
對凌藍一眨不眨的看着孩子的眼神葉滄瀾十分不滿,撅起嘴朝凌藍抱怨。
若是以前,凌藍如果一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找他,他就是她的的全部,現在倒好,直接就把他給無視了,葉滄瀾氣結。
他有點吃醋了,恨恨的朝那小東西瞪了一眼,才第一次正眼看他。
也許是因為骨子裏那種血脈相連的關係,也許是因為凌藍的原因,葉滄瀾看着那皺巴巴的小臉,心裏忽然升起一股暖流。
融化着他被厚冰緊緊包裹着的心臟。
這……這是他的孩子……是他葉滄瀾的孩子……
不自覺的摸了摸他的臉,小人也沒感覺,還是緊閉着眼睛睡覺。
皮膚好滑啊,比他的皮膚還滑,也好軟啊,入手就跟水一樣的,完全摸不出來感覺。
葉滄瀾笑意吟吟的,又摸了幾把,似乎是玩上癮了。
“葉滄瀾,他怎麼這麼丑?完蛋了,他以後一定找不到老婆了,丑成這樣了。”
凌藍忽然轉過臉突然對葉滄瀾皺眉抱怨。
她長的不醜,甚至可以算進美女的範疇,葉滄瀾那更不用說了,天下第一美人的名頭不是白叫的,更是美到天邊去了。
怎麼生出來的孩子丑成這樣?難道是基因突變什麼的?他倆也不是近親啊!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好醜的孩子。
“丑嗎?不醜啊,我葉滄瀾的孩子怎麼會丑呢?明明這麼漂亮。”
葉滄瀾笑意盈盈的仔細把小人看了一遍,真是越看越喜歡,就算看那臉上一條條跟小老頭似地皺紋也覺得美不勝收。
“葉滄瀾,你眼睛不是被門擠了吧?這麼難看你竟然都說好看說謊也不是這麼說的,好了,你別安慰我了。”
凌藍瞪了瞪眼珠子,輕聲的朝葉滄瀾說著讓人想揍她的話,現在是她太虛弱了,胸口還有縫合的傷口牽扯着。
稍微大聲一點,胸腔就扯的生疼。
不然凌藍早都跳起來皺眉大叫是不是誰把她的兒子給狸貓換太子了,換給他這麼丑一個小孩。
“你個笨蛋,有沒有點常識?小孩子剛一生下來都是這個樣子,過幾天就好了,咱們的孩子帶出去,那肯定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到時候你就領着他到處串門,保證能嫉妒死整個北國的貴婦們。”
葉滄瀾輕點了一下凌藍的額頭,不敢太用力,剛剛還嫌棄凌藍關注孩子不關心他,這會自己倒是替孩子說上話了。
“真的?你沒騙我?”凌藍半信半疑的問。
“真的,為夫什麼時候騙過你。”葉滄瀾就差指天發誓再來個歃血為盟來表忠心了。
“先相信你,對了,到底是誰要殺我?”凌藍點點頭,算是認同了葉滄瀾的說法,話鋒一轉,又想起那個害她早產,害她受罪的殺手。
一提起那殺手,凌藍是恨得牙痒痒,恨不得把他剝皮拆骨,然後再把丫燒成灰撒到林子裏去搞綠化。
她現在這麼痛苦就是拜他所賜啊!!!
凌藍的人生信條就是,人若犯我,斬草出根!沒得商量。
“死了。”葉滄瀾只是淡淡的提了一聲,並不像凌藍知道其中的血腥的過程,害怕她知道他殘忍的手段懼怕他。
“日,怎麼就那麼死了,你怎麼不留着他的命讓我處置啊,他把我搞的這麼凄慘,就那麼死了太便宜他了,讓他活着慢慢受盡折磨。
而死才是我想要的結果啊,葉滄瀾你太不尊重我了。”
一聽葉滄瀾的話,凌藍就恨不得跳起來,就那麼死了,她受的這些苦找誰發去啊,這不是要活活憋屈死她么。
“啊?”葉滄瀾愣了一下,呆怔的看了凌藍一眼,好像沒聽清她說什麼。
“啊什麼啊,葉滄瀾你就是太仁慈了,要是我就不會讓他死,好吃好喝的養着他,每天折磨他一百遍,讓男人他,讓動物他,還要切了他的小,每天在傷口上撒一把鹽,把他全身都隔開口子,天天抹蜂蜜,讓螞蟻咬死他。”
凌藍恨恨的朝葉滄瀾說出自己的計劃,咬牙切齒的。
現在人已經沒了,她只能口頭髮泄一下心中的鬱氣,不然她一定鬱卒而死。
葉滄瀾聽的手微微一僵,忽然感覺到,他自己確實是太仁慈了,比起凌藍的狠毒,他還有更多要學習的地方啊。、、、
青竹蛇兒口,黃蜂尾上針,兩般皆不毒,最毒婦人心。
這麼虐待人的方式,比他的挖心掏肺還要毒辣,所以說,寧願得罪小人都不要得罪女人,得罪女人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尤其是不要得罪有權勢的女人,更可怕。
“娘子,為夫越發的發現我的娘子怎麼如此可愛,咱倆可真是天生絕配,都狠毒到一塊了,等抓到幕後真兇就照娘子說的做,可好?”
葉滄瀾低頭吻了吻凌藍氣鼓鼓的臉頰,眼睛眯眯的笑成好看的月牙形,輕聲詢問凌藍。
“我就知道有預謀的!草!老娘……老娘一五好良民,也沒殺人放火,他憑什麼殺我?逮住那幕後真兇,我要用更狠毒的法子折磨他。”
凌藍炸毛了,可奈何身體太虛弱了,說話有些氣短,臉色泛起不正常的紅潤。
“好好好,娘子莫激動,為夫就將那幕後黑手揪出來交給娘子處置,娘子願意怎樣處置就怎樣處置,你身子還很虛弱,不易動怒。”
葉滄瀾皺了皺眉,跟哄小孩一樣哄着凌藍,明明是一件翻天覆地的大事,被他三言兩語說的就跟抓個偷東西的小賊一樣簡單。
“恩,好,你快啊。”凌藍得到葉滄瀾的保證,才平復了心中鬱結的怒氣。
“為夫保證,娘子你快些休息吧,有事就叫人,外面有值夜的丫鬟,為夫就住在隔壁,乖,快睡。”
許是覺得凌藍太過疲累了,而且外面還有皇上在等着,不宜跟她多說,柔聲哄她睡覺。
“恩,是很累,我先睡了。”說著,凌藍就疲憊的閉了閉眼睛,手臂輕輕的搭在孩子的身上,安心的闔上雙眼。
葉滄瀾替她掖了掖被叫,失笑。
剛剛還嫌棄孩子長的難看,現在就連睡覺都要抱着他,真是口是心非的女人。
從屋裏出來,皇帝已經拖的不行了,太監正端了一碗黑乎乎的葯給他,皇帝連看都沒看,就仰頭一股腦的喝下去。
葉滄瀾有些發怔,看着皇帝鬢角斑白的頭髮,還有滿臉的枯槁,一切都昭示着他已不再年輕,已經是風燭殘年的老人。
全然不似當年的意氣風發,他不知道,他對他的仇恨到底有多深,可是他知道,他是真心的寵愛他,從小就將最好的東西給他。
若不是這樣,也不會招來八皇子的嫉恨,皇帝對他的寵愛,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來。
“那姑娘怎麼樣了?”見葉滄瀾出來,皇帝放下藥碗,擦了擦嘴角的葯漬,皺皺眉,問。
“還好,都會罵人了,應該沒什麼大礙了。”想想凌藍憤憤不平,罵罵咧咧的樣子,葉滄瀾忍都忍不住唇間的笑意。
“呵呵,還有人敢罵你,看來這小姑娘不簡單啊。”聽了葉滄瀾的話,皇帝明顯愣了一下,隨即笑呵呵的道。
只是眼底有一閃而過的落寞,好像想起來自己年輕的時候,和葉滄瀾的母親相處的模樣,只是,進了宮之後。
關係就慢慢的變了,深宮大院裏勾心鬥角,活生生的將一個鮮活的女人刻畫成了蒼老的模樣。
一日日的哀怨,一日日的埋怨,導致他們的關係漸漸破裂,從開始的濃情蜜意,到最後的相見兩生厭。
可是,他是皇帝,兒女私情並不是他人生的全部,他有更重大的責任擔負,兒女情長只是他人生的很小很小一部分。
他不可能做到獨寵她一人,棄後宮三千佳麗不顧,後宮的女人,哪一個背後不是有大家族支撐,他必須雨露均沾。
只有她,是他頂着重壓冊封的,西域聖女,只有她在這後宮之中沒有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