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死刑判決
第29章死刑判決
主啊,保佑這對難搞的新人等下不會出什麼意外狀況吧。一次ok通過!
神父的目光定在眼前的一對新人上,聽說是場黑道婚禮,連他都是被一個陰沉的長發男子直接綁架來主持這婚禮的,見過結婚的都是請神父,而他們是綁神父。唉……主啊,寬恕我吧!
眼前的新人,新郎的一身黑色禮服,鼻樑間一副金絲鏡架,斯文極了,一點不見黑道的暴戾之氣。而再看一眼新娘,並不是什麼華麗奢侈的婚紗,僅是簡潔至極的修身剪裁。男的帥女的靚,無論是從哪一方面看,都看不出他們兩哪像是黑道中人。倒是那教堂里黑壓壓一片,卻是十足的嚇人。一率的黑西裝黑領帶加墨鏡,還真有幾分港片黑幫的架勢。
神父額頭上豆大的汗珠開始滴落……
神父問向新郎道:“楚洵,你是否願意這個女人成為你的妻子與她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她,照顧她,尊重她,接納她,永遠對她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我願意!”楚洵朗聲回答,對於神父的問話,他並沒有一絲疑惑,他知道田欣對他並無男女之愛,那就當是兄妹吧,哥哥愛妹妹,照顧她一輩子也是無可厚非的事。
很好搞定一個,再來就剩下新娘一個了,神父擦去額頭的汗,問向田欣道:“田欣,你是否願意這個男子成為你的丈夫與他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他,照顧他,尊重他,接納他,永遠對他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我……”簡簡單單的我願意三個字,卻像是千斤重擔壓上肩頭,田欣想說出口卻無法發聲。
楚洵交握着她的手,給予她鼓勵,這是場婚禮,只是一場形式上的婚禮罷了,婚禮過後,楚洵是楚洵,田欣是田欣,他們之間並無婚約的約束,男女婚嫁自由。
“我……”再一次試圖發聲,依然無力……
教堂內的眾人開始騷動,天啊,洵嫂難道是想當場悔婚不成,這當洵哥以後在道上怎麼混,被老婆當場悔婚,面子盡失。
神父頭上的汗落的更急了,楚洵眼神一個示意,神父直接跳入下一個程序,對着眾人道:“你們是否都願意為他們的結婚誓言做證?”
“願意!”教堂里暴發出的聲音足以憾動整個屋頂。
“我以上帝的名義,鄭重發誓,接受你成為我楚洵的人,從今日起,不論禍福,貴賤,疾病還是健康,都愛你,珍視你,直至死亡。”楚洵拉起田欣右手,發誓道。
“洵哥……我……”田欣開口無言,強忍的淚澎湃而出。洵哥對不起!明知是假的,婚禮是假的,誓言是假的,可是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我說不出口。
“主啊,戒指將代表他們發出的誓言的約束。”神父對戒指企求主賜福,“新郎新娘互換戒指。”真詭異,這還是他當神父這麼長時間以來,第一次碰到這種新人,新娘不用發誓就直接跳程序進行婚禮的。
見他們交換婚戒完畢,神父終於大鬆一口氣。拉起他們兩人的右手,大聲說道:“新娘新郎互相發誓畢接受了戒指。我以聖父聖子聖靈的名義宣佈你們結為夫婦。上帝將你們結合在一起,任何人不得拆散。”
眾人高呼“阿門!”
“楚洵,田欣,我已見證你們互相發誓愛對方,我感到萬分喜悅向在坐各位宣佈你們為夫婦,現在新郎可以吻新娘了。”
哇重頭戲耶,洵嫂連發誓都不願發,她會肯接受洵哥的吻嗎?
眾人都伸長了脖頸。
楚洵輕語:“田欣如果你不願意,我們可以直接跳過……”
楚洵的話音未落,田欣已經噙着淚,冰涼的紅唇印上了楚洵的唇。這一記吻不帶一絲男歡女愛,有的是她對楚洵那濃濃的歉意和感激之情,感謝他陪她演完這場戲。
全場最掉眼鏡的估計就是楚洵自己了,他壓根就沒想到田欣會直接吻上來,以至於他不知他的手該如何放,是抱緊她加深這個吻?抑或是,推開她,點到即止?
可是還沒等他考慮完,田欣已經結束了那蜻蜓點水般的一吻。
“呼……”聖台上的神父深呼一口氣,天啊,這要命的婚禮終於結束了。太好了,解放了,接下來就不關他什麼事了。我溜……沒想到身穿黑色長袍的神父也能跑的這麼快的說。
教堂外草坪上,林之涵興奮地大叫,“丟花了丟花了,田欣快點丟捧花啊,快點快點,丟給我丟給我。你們誰都別跟我搶,誰搶我跟誰急。”
“沒人跟你搶,黑壓壓一片,除了洵嫂,就你一朵紅花了。”阿華受不了地撫額,這女人鐵定跟他八字不合犯沖的,剛才竟然還說他出門沒吃藥,這仇他一定要報。“你長的沒洵嫂漂亮,就算接到了捧花,你也嫁不出去,活該爛在家裏當老處女。”
“你說什麼……”林之涵惡狠狠地瞪着阿華,咬牙切齒道。這死男人,,老娘跟你拼了。
“之涵,我可不可以不丟捧花?”田欣倚着楚洵弱弱地說道,林之涵此時恰北北的形象真恐怖,寶寶啊,你千萬別學你林阿姨的潑婦樣啊。
正跟阿華斗的興起的林之涵一聽到田欣的話,連忙轉過身來正色道,“為什麼?不丟捧花,難不成你想再結一次婚?”
“你個死女人,你說什麼晦氣話,有你這樣咒朋友剛結婚就離婚的么?”阿華又忍不住開口大罵。
“死男人,搞不清楚狀況的是你,閉上你的臭嘴!”林之涵不示弱的反擊。,明明是你們紀老大把自己的女人孩子往外推。還好意思還這裏說屁話,在她眼裏,紀燁連同他手下阿華啊蝦仔啊,全都該拉去槍斃個十次八次的。
再結一次婚么?她不想,今生有這場婚禮就夠了,這輩子她再也不想穿上婚紗,再也不想帶上婚戒。她一個人也可以過的很好,哦不對,她還有寶寶陪着她。在沒有紀燁的地方,她一定可以活的很精彩,很強大,她不要懦弱,不要膽怯,不需要紀燁的保護,她也可以生存。田欣,你是最棒的。
“田欣,我們走了,還要趕飛機呢!”楚洵擁着田欣離去,連同她手裏的捧花,一同帶離。
機場登機口前,一身婚紗的田欣顯然是格外的引入注目,而她此時正提着婚紗狂奔的樣子更是讓人駐足觀望,雖然僅是那一瞥,但她終究還是等到了紀燁。
他來了,他來送機了,可是為什麼卻在跟她眼神對視那一秒轉身離去。
“不……”田欣急追而去。
“洵哥……”阿華不解為何田欣突然離去,正想去將她追回時,卻被楚洵伸手攔住。
“阿華,別去,這是她跟燁之間的事,別去打擾他們。”紀燁出現了,卻連一句告別也沒有,田欣當然會想當面跟他告別。楚洵識趣的沒追上去阻攔田欣,雖然趕飛機,但不是他們等飛機,而是飛機等他們。他們坐的是祭夜旗下的私人專機,田欣想多耗點時間也無妨。
婚紗長長的裙擺絆住了腳,田欣索性拉高了裙擺。穿着高跟鞋根本追不上紀燁離去的腳步,兩腳踢飛高跟鞋,赤腳跑在機場川流不息的人群間。就算被人群行李撞到,她也不在乎了。她只是想要再看他一眼,只一眼就好。
等她跑到機場安檢大廳,哪裏還有紀燁的身影,環顧四周,皆是行色匆匆的行人,以及眾人對她投來好奇的目光。田欣頹廢地一屁股直接坐在機場候機大廳冰涼的大理石地板上,眼淚再也止不住,為什麼,為什麼,他連最後一面也不肯見她。“燁……”
“田欣,你這樣,會讓楚洵為難!”見她哭的無助,紀燁無奈上前一把拉起她。田欣瘋了不成,她都懷孕還敢這樣狂奔,而楚洵竟然也不阻止。
“燁?”透過淚眼,看到紀燁熟悉的身影,田欣再也忍不住,一把抱住紀燁。她後悔了,她不想走了,她愛紀燁!淚水打濕紀燁的衣衫。
“田欣,你這樣,會讓楚洵為難!”紀燁冷着臉,拚命忍住想要擁她入懷的衝動,他的手垂在兩側,始終未動分毫。
又是這句話,她不要聽,她再也不想聽!“你只知道楚洵會為難,可你想過我沒有,你讓我帶着身孕嫁給楚洵,我更為難,你到底明不明白?”
“田欣,你別這樣!”紀燁拉開她圈在他腰際的雙手。
“這孩子不是楚洵的。”田欣抹去臉上的淚,對着紀燁大吼。
“田欣,別鬧脾氣了。”知道孕婦會有情緒波動,原來這都是真的,田欣這波動還真夠大的。紀燁笑道,“楚洵都承認了,不是他的還會是誰?”
該死的,她忘了紀燁並不記得那一晚。“如果,我說這孩子是你的?”
“你想要我娶你嗎?”
“是!”田欣重重點了點頭。
“你以為我紀燁會替他楚洵養孩子?你老公楚洵的錢不比我紀燁少。”紀燁冰冷的語氣如一道冰凌擊中田欣的心。“田欣,你該走了,楚洵在等你。”
她的心在這一刻粉碎,是啊,她是該走了。田欣手中那保留的捧花,突然狠狠地砸上紀燁的臉,砸落他臉上的墨鏡。田欣扳下紀燁的頭,踮起腳吻上他的唇。
他的唇沒有溫柔,沒有纏綿,有的只是不解與僵硬,田欣咬破他的冰冷的唇。
她提走婚紗正如她來時,赤着雙足遠遠的奔開,她的怒吼飄散在大廳上空。一句,紀燁你會後悔的,我恨你!
白色玫瑰花瓣散落一地,看着她哭泣遠離的背影,紀燁手撫過唇,那上面有着田欣溫度。血腥味瀰漫在口中,然而他卻感覺不到疼痛,是因為麻木了,還是因為她走了。
田欣走了……他這一生最愛的人跟他最好的兄弟……他的愛死了……心死了……
“小若,有我的留言嗎?”早晨9點整,一身職業套裝,穿着及膝窄裙,足踏三寸高跟的田欣邁開筆直修長的雙腿徑直進入自己的專屬辦公室。27歲的田欣經過在紐約律壇的四年磨練,早已是整個律壇聞名貫耳,有着律界美杜莎之稱的黃金鐵嘴。
身為田欣專屬助理的丁小若一見田欣的身影,連忙打開自己的黑莓手機,查看備忘錄開始彙報今天的一天工作流程。“之涵姐一共有四通電話,最後一通電話有留言,另外,上一個綁架案法院方面已經結案,我們的委託人想要約你共進晚餐。”
丁小若說到這裏抬起頭看了看緊皺着眉頭的田欣,語快的接上話,“我已經幫你打發掉了,同樣的理由。”丁小若的話語換來一個感激的眼神。
萬能助理真是名不虛傳啊。這丁小若的行動能力絕對豎的起大拇指,有一個像她這樣的助理,真是可以高枕無憂了。田欣舒服地窩進真皮沙發里,啜上一口濃濃的黑咖啡。修長的雙腿就這麼蹬掉腳上的香奈兒限量訂製高跟鞋,直接擱上辦公桌。
對田欣的動作,見怪不怪了習以為常了。丁小若不由得感慨,唉,同樣是女人,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你看看人家田欣,27歲一個四歲男孩子的媽,身材依然火辣性感的人神共憤,單身的身份更是令眾多仰慕者前赴後繼,不怕死地想要卯上她這個性感美人。人前的她,性感迷人,幹練精明,咄咄逼人的口才永立不敗之地。可又有多少人會想到,正是這個超優質的女人私底下卻是個迷糊到不行,做事反應永遠慢半拍的生活白痴呢。田欣這個矛盾的大綜合體,也許正是這一點,才造就她獨特的個人魅力吧。
“除了這些還有別的事嗎?”慵懶的聲音從沙發里傳出。
“楚先生有打來電話,說有事要商量,打你手機你沒開機,楚先生約你晚上8點在華聚碰面吃飯,我已經幫你空出相應的時間。楚先生還說今天他會去接思燁放學,直接帶去華聚。”想到那個溫爾儒雅的楚先生,唉,真是想不通,這麼好的男人,為啥欣姐硬是看不上呢,好歹人家也忙前忙后地事事關照了那麼多年的說。還真是想不通究竟什麼樣的男人才能入得了欣姐的眼,也真是好奇那個才四歲大,就是一個帥哥苗子的田思燁,能生出這麼優秀的兒子,那他老爸得有多帥啊。哈拉的要死,但丁小若卻沒這個膽敢問田欣有關於思燁生父的事情。
“他沒說具體的事嗎?”田欣詫異,有什麼事這麼緊急,非得這個時候找她聚餐呢,楚洵肯舍下那個美的冒泡的小女友?
“楚先生不願多談,堅持當面見到你再說。”
“好的,我知道了。把之涵的留言接給我。”
“好!”丁小若應聲按下留守電話留言鍵。
打四通電話才留了一通留言,而那唯一的一通居然是讓她回個電話,真是白痴,有時間打那麼多電話不會直接在電話里留言的啊。這麼急着找她,催命啊。今天也不知怎麼搞的,楚洵也找她,林之涵也找她,唉,今日歹運哦……田欣懶懶地看了眼手錶,才九點一刻,此時換算一下時差,在國內也才晚上十點剛過嘛,想必晚睡的林之涵這個時候肯定還沒上床吧。
田欣微微直起身子,自桌上撈起電話,直接拔給國內某個夜貓子。電話在響了n聲嘟之後,終於被接起。“喂……”一聲有氣無力的招呼聲順着電話線傳進田欣的耳朵。
“我打擾到你的好事了嗎?這麼有氣無力!”剛喝完咖啡的田欣精神滿滿。
“田欣?”電話里傳來一聲驚呼,緊接着便是一陣怒吼,“你丫的手機幹嘛不開機,天知道我找你找的都快瘋掉了。”
“我們前一陣子才剛見過面,怎麼了,這麼快就想我想的要瘋狂了。”田欣開玩笑道。
“你還有心情開玩笑,你知不知道,紀燁快死了。”林之涵受不了的大吼,也不想想這些時間來她忙進忙出累死累活是為了誰在奔波。而她田欣倒好,閑閑地待在美國,吃着西餐喝着紅酒,還有心情來開玩笑。
“你說什麼?”暴然提高的音量,瞬時恢復端正的坐姿,田欣此番變故,身為她助理的丁小若連忙關好辦公室的大門,生怕有什麼好事之人又來打探她家這個東方俏佳人的八卦。
“紀燁出事了。”林之涵簡單的一句話,打破田欣所有的從容。
握着電話的指關節泛白,從容利索的口才也變的結巴:“他……他出……出什麼事了?”
“一審判決死刑,他不肯上訴。”林之涵打開案例檔案袋,緊皺着眉頭,“田欣,他死定了,能幫他的人只有你,所以我下庭就給你打電話了。”
“什麼原因?”身為刑事法案律師的本能職責在此刻體現。
“有人向警方揭舉報案說紀燁藏匿有大量海洛英。警方在路上攔截到了紀燁,從他的寶馬車後備箱裏當場搜出重達十公斤的海洛英,經化驗其純度皆在90%以上屬高純度海洛英。自被捕后一直到庭審結束,紀燁根本就不開口,不承認也不否認。再說就算沒有他的口供,光是證人證言,人證物證加在一起足以定罪。他根本就是不打算為自己辯護,要不是阿華跟我說他出事了,我根本就不知道,好不容易申請到成為他的法律指派律師,可是他根本就不合作,田欣,他就是一心求死……”林之涵的話音還在順着電話線漂洋過海的傳過來。可是田欣已經聽不進去了。
電話自手中滑落,怎麼會這樣,藏毒?如此巨大的數量,如此高的純度,按國內現有的法律判上十個死刑都沒問題。為什麼紀燁會……?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這絕對是有人惡意陷害。他想死?四年前一句簡單的“洵的孩子?”把她們母子拋棄,如今居然想簡單的以死來徹底拋棄她們。為了思燁,她一定要救他,有她田欣在,他不能死,絕對不能死,就算真要死也必須讓他知道,思燁是他的兒子,是他紀燁的親生骨肉。
“小若,訂三張直飛國內的航班,越快越好,我,你,還有思燁,我們三個人一起回國。我現在去幼兒園接思燁,你訂好機票后直接去機場等我,什麼行李都不用帶,到了國內再買。把所有關於藏毒量刑類的資料全部帶上,在飛機上看。”田欣扔下電話,呆愣幾秒后很快恢復,機關槍似地一陣吩咐,自沙發上一躍而起,把桌上的車鑰匙掃進口袋裏,撈起衣架上的風衣,開門離去。所有的動作伴隨着話語,一氣呵成,不留一絲停頓,也讓丁小若領會此次事情的嚴重性。
連上藍牙耳機,語音呼入楚洵的私人電話,田欣一邊將車開上高速公路,一邊用藍牙耳機打着電話。
電話剛一接通,楚洵焦急的聲音被透過耳機送進田欣耳里:“田欣?我有急事找你!你能現在來一下我公司嗎?”
“我沒時間去,晚上的聚餐我也不能參加了,我現在去幼兒園接思燁,我們要回國了。”田欣拒絕道,直接說出接下來的打算。
“你已經知道了?”楚洵輕問。
多年的默契,不用楚洵明說,田欣也了解楚洵問話的意思。“嗯,剛跟之涵通完電話。”
“你能回去幫燁,有你在,我就放心了。”一想到田欣此次是帶着思燁一起回國,這丫頭終於想通要用上這招對付紀燁了嗎。那死男人,也許田欣這次回去真能好好的給他清理下腦子也說不定。“田欣我等你好消息。開庭的時間記得通知我。”
“好,一定!”田欣說完切斷電話。
二審,她一定要逼着那死男人上訴,他不能就這麼放棄自己的生命,就算不為了他自己,不為了她田欣,看在思燁的面子上,他一定要上訴。只要有一絲翻案的希望,她一定不會放過。這一個案子由她接手,她一定要救他。
機場國際通道口,前來接機的林之涵遠遠就看到了那外表靚麗的田欣跟丁小若,以及抱在田欣懷裏跟紀燁如出一個模子般的田思燁。
“田欣,這裏!”林之涵沖三人揚了揚手。
田欣聽到招呼聲,沖林之涵的方向略一晗首,直奔林之涵處而來。
“大嫂!你一定要救boss,我們的話,他根本就不聽。現在也只有你,才能讓boss乖乖的合作了。”林之涵身邊的阿華一見到田欣的身影連忙拉着田欣不放手,生怕一眨眼,這個唯一能救紀燁的主就這麼飛走了。他說什麼也不放手。
“我知道了,你先放手,阿華!”阿華個不長眼的,難道沒看到她抱着孩子嗎,居然這樣死拉着她不放,孩子要抱不住了啦。
林之涵眼尖地自田欣手中接過睡的香甜田思燁,沖阿華嚷道:“阿華,你再不放手,我立馬給田欣買回程機票。”
“哦,好好好!大嫂,求求你了!”阿華雖然鬆了手,但是嘴上的懇求聲依然不斷。
“ok!我這次回來就是為他的事。”田欣沖阿華道,“這裏不方便說話,我們車上說吧。之涵讓你帶的檔案全帶上了嗎?我們邊走邊說。”
“去哪?”林之涵抬眼問着田欣,“先回我那倒一下時差,還是直接去看守所?”依田欣的脾氣肯定是後者,12小時的長途飛機相較於紀燁的事而言,根本不足一提,倒是苦了她的助理,林之涵沖田欣身後的丁小若歉意地笑了笑。
“我想先看看他!”果然!一切等見過了紀燁再來倒時差也不急。
田欣的話剛剛說完,阿華就快感激涕零了,“大嫂,車子就在停車場,我就去開車子過來,你們去交流道那裏等我。”語音一落,阿華就匆匆匆忙忙地奔走了。
在來的飛機上田欣已經簡單的跟丁小若形容了一下將要接手的案子,以及委託人的情況,田欣僅僅只是幫一個朋友就搪塞了過去,可是丁小若知道,這次的委託人絕非僅僅只是一個朋友那麼簡單。機場接機的一次會面,依那個高個男子對欣姐的稱呼不免看出,大嫂?boss?難道欣姐是國內黑幫老大的秘密情人不成?
一切答案都在看過手中的檔案資料后揭曉。紀燁,一個名下集合了一家頂級娛樂會所,兩個車行,四個大型賭場,擁有如此身家的人,要說跟黑道一點也不沾邊,打死她丁小若她也不相信。再看一眼檔案袋上他的照片,好眼熟,嗯……想想……除去右眼際的兩道疤痕,這張臉……哇,天啊,這消息也太驚爆了!丁小若仔細看看了林之涵懷裏熟睡的小帥哥,又比對了一下檔案上的照片,oh,mygod!絕對獨家頭條,這兩張臉竟然如出一轍。兩人之間的血緣關係毫無疑問。
“欣姐,他是……”丁小若朝着田思燁努了努嘴。
“嗯!”田欣知道丁小若未說完話里的含義,田欣肯定地回答了她想要問出口的話,“正是你想的那樣。”反正這次回來她也就是要公開田思燁的身世的。現在先滿足一下丁小若也不為過。
“田欣,找你回來果然是正確的,不為別的,就為你那紐約律壇美杜莎的稱號,我真是自愧不如啊,想想我現在還只是個窩在律師行打打小官司的,真鬱悶。”林之涵看着田欣與丁小若之間的互動,啊,眼前的這兩人就是有着律壇雙嬌佳話的最佳拍檔啊,由她們兩人接手紀燁的案子,想要翻案肯定是手到擒來的事,小菜一碟嘛!
“之涵,別這麼說,紀燁的案子已經算不上是小官司了。”田欣翻了一遍案卷,額間的眉頭皺的更緊了。老實說,以現有的證據來看,想要翻案根本就是天方夜談,完整無懈可擊的證據鏈,紀燁始終沉默的消極態度,要翻這樣的案子,真的是比登天還難。
“欣姐,這案子……”丁小若知道,相信以田欣的專業知識肯定知道想要拿下這個案子,絕對是痴人做夢,由她緊皺的眉頭便可知道,欣姐肯定料到了一旦失敗,那這紀燁肯定是必死無疑。
“紀燁,不能死!”田欣重重地吐出一口氣。
現在不是死不死的問題,而是他紀燁老大肯不肯提出上訴的問題啊。如果他老大一個不爽,就是打算這麼一死了之,他本人不提上訴,量是田欣有天大的本事也英雄無用武之地。
以紀燁現在身上的罪責來看,在等待判決生效前的這兩個月時間內,是不可以有親人探視。但是田欣不同,她現在的身份可是紀燁的法律方公派辯護律師。至於為何這個身份從林之涵轉到她田欣頭上了,這一點就要得益於林之涵在國內強有力的人脈交際圈了。
等在候見室里,四年了,整整四年不曾見面了,再相見時,卻是以這種身份,一個罪犯,一個律師,真是諷刺。田欣心裏暗想着,想要為紀燁翻案的決心更了下了一重。
一陣鐵鏈拖地聲自候見室外的走廊外傳來,這種聲音對於田欣而言,她並不陌生,身為律師,她的委託人中多是鐐銬加身的重刑犯,只是沒想到,今天要面對的人卻是心底那個最愛的他。
候見室的門被獄警從外打開,田欣抬頭轉向門口,在兩名獄警陪同下身着囚衣剃着小平頭的紀燁在乍見到候見室里坐着的田欣時錯愕了足有十秒,才在獄警的推搡下,拖着沉重的腳銬在田欣對面入坐。
“我沒想到會是你!”紀燁落座的第一句話就是這麼一句。四年不見,她變的成熟性感富有女人味,縱是一身精明幹練的職業打扮,也難掩她眼底那兩抹黑影。她憔悴,有黑眼圈,沒有休息好嗎?
“不然你以為會是誰?”田欣盯視着紀燁黑亮的雙眸,沒有忽略紀燁在看到她那一剎那眼底閃過的一絲欣慰,其實他還是斯盼着她出現的吧。
“怎麼我的辯護律師變更了,卻沒有人通知我。”紀燁清楚,以他現在的身份是不被允許接見親友訪問的,而唯一能在這裏碰到的不外乎只有他的辯護律師,田欣能坐在這裏,也就是說,將由她親自接手他的案子,這不是純粹是在難為她么。死阿華,怎麼辦事的,誰不好找,偏要找上她。
“我這不就是來通知你了嗎。”田欣斜睨了眼時隔四年不見的紀燁,如今的他,卻是重刑犯的身份,飽受牢獄之災,而這時的他,卻絲毫不減他那一股與生俱來的強大的存在感,無形給對手造成難以言喻的壓力。如果是當初的她,也許會懼與他的氣勢,可是如今,她對他,卻絲毫無懼意。就連一直以來支撐着她走過這些年的恨意,卻在見到他的這一刻瓦解,她不恨他!
“你不該來的,欣!”戴着手銬的手自桌上揚起,急欲撫上她憔悴的臉,好想問問她為何這般憔悴,她的憔悴她的擔憂是為了他嗎?手揚到一半,紀燁頹然放棄想要觸碰她臉頰的念心。此時的他有什麼理由去親撫她,當年是他把她逼向楚洵,如今他憑什麼去要求她對他的關心?
田欣看着他伸到一半放棄的雙手,她以為他會觸摸她的臉,然而他沒有。因為什麼?只是因為他以為她是楚洵的人嗎?該死的!她居然對他的觸碰滿懷着希望,見鬼了,田欣你醒醒好不好,眼前這個男人正是害了你一輩子毀掉你一生的人啊,你發誓要恨他的不是嗎。“shit!”田欣不悅地暴粗口低罵自己的立場不堅定。
紀燁挑眉,這聲shit想必是在罵他的不自量力吧。紀燁冷笑……
“紀先生,我今天找你是為了你上訴的事來的。作為你的辯護律師,我建議你能儘快提出上訴,這樣也好為我們爭取到更多的時間……”田欣的話語被惡意打斷,一聲紀先生叫的紀燁心底的無名火一下子躥出老高。
紀燁看着她握着文件夾的白晳雙手,那上面並沒有婚戒,怎麼,難道她嫌棄他當年送她和楚洵的結婚對戒不夠上檔次?還是說,她跟洵也許過的並不如他希望的那麼美滿,她現在單身?一大堆的問題卻被一聲冰冷公事化的紀先生打散。“爭取再多的時間又有什麼用,對我而言,判決生效推遲一天我就痛苦一天,你希望我痛苦嗎?還是說,你比較樂意看到我痛苦?”
“你真那麼想死?”見紀燁依然是一副不合作的態度,田欣索性不在此刻逼問案情細節,而是想要搞清楚他心裏真正的想法。他的固執,田欣一清二楚,難道真的只能使出那一招嗎?
“這不是我想不想死的問題?上訴又能如何,頂多就是改判個死緩,還不是一樣。你要我說幾次你才明白,多活一天多一天痛苦。”紀燁修長的手指有節奏地敲擊着桌面,田欣清楚這是他煩躁的宣洩方式,“給我一根煙!”紀燁突然沖田欣伸手要求道,見到田欣的遲疑,紀燁無所謂地收回手,“哦,忘了你不抽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