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吳暖月和葉無道在江南甲第專門為兩人開設出來的包廂裏面。吳暖月用零時找來的煎藥爐慢慢煎熬着重葯,只有兩人在的包廂瀰漫著中藥的香味。

一邊觀察着火候,吳暖月說:“那個希臘船王家族的繼承人雖然城府不夠,但是這魄力倒是足夠襯得上他的身份。竟然敢賠上家族和你一場豪賭。”

葉無道看着吳暖月半蹲着的背影,眼中儘是化不開的柔情和溫暖,現在的女人大多十指不沾陽春水,脂粉氣息越來越重的愛情講究的是男的要上得廳堂下得廚房這種完全顛倒的審核標準,而大多數普通男人圍上圍裙洗衣做飯拖地板的時候,葉無道能夠在這麼多被中華古典文化熏陶長大的極品中遊刃有餘,所以說男人不要抱怨別人的老婆比自己漂亮賢惠,手上有多厚的實力就能匹配多少等次的女人。家中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的男人就算那些女人看重的是男人手上的權勢錢財,仍誰都不得不承認這也是一種悍然的資本。

“他不得不選擇我,上帝之子對於哈德斯家族的最後通牒已經下達,他出來的目的就是為家族尋找一個強有力的合作夥伴以鞏固他在家族中的地位增加他博弈的籌碼,否則這個船王繼承人還真不太可能在這種時候還來中國尋花問柳。”葉無道平淡地說,好像在討論的只是今天菜價又漲了一毛豬肉漲了兩毛的雞毛蒜皮小事。

經過三年的沉澱,稜角都被打磨平滑,若說三年前的張狂和囂張鑄就了如今中國名副其實的第一太子,那麼三年之後的溫潤透徹能夠給世界帶來多麼巨大的震撼誰也預料不到。

吳暖月拿着兩塊抹布拿捏住葯爐的兩側,皺着眉頭猶豫了一會才鼓起勇氣小心翼翼地端起葯爐,最後把葯爐放到一邊的茶几上,吳暖月忙把兩隻手放到耳邊捏着耳垂不好意思地朝葉無道笑:“暖月是不是很笨,連葯都端不好,你看,都灑出來了。”說著心疼地望着在桌子上面微微灑出來的幾滴重要。

葉無道微笑着搖搖頭,帶點蠻橫地把吳暖月的手拉到面前,粉嫩晶瑩如青蔥般的手指尖微微泛紅,葉無道給吳暖月吹了幾口,對舒服得如同打盹的貓兒的吳暖月道:“舒服謝了嗎?”

吳暖月撒嬌:“再吹吹,好燙呢。”

葉無道牽起吳暖月的手,不顧吳暖月輕微的掙扎把她的手指放入自己的口中有滋有味地吸允,而火辣辣的指尖被葉無道喊入口中之後溫熱的觸感加上指尖上的火辣刺激,一種別樣的快感過點半掠這具只為一個男人動情的完美身體,吳暖月媚眼如絲,嬌喘吁吁地靠在葉無道肩膀上面,這種時候她還沒有忘掉一變的葯:“無道,放開,先喝葯,葯涼了就藥性就會差很多。”

葉無道放開吳暖月的手指,眯起眼睛一臉正經嚴肅地說:“嬌媚花蕊嬌艷顏,青蔥玉指洞庭前,莫道阡尋春滿江,一口芬芳一口香。”

吳暖月嬌媚地白了葉無道一眼:“沒個正行!”接着欠過身體小心翼翼地把葯爐中的葯倒出來,遞到葉無道面前,葉無道卻一搖頭孩子氣地說:“不喝!”吳暖月拍拍葉無道的腦袋:“乖,小道道乖乖的喝下藥噢,姐姐給你獎勵。”聽了吳暖月的稱呼有些頭暈的葉無道曖昧地把吳暖月身上掃描了個遍:“那姐姐喂我喝好不好?”吳暖月只好用勺子吹了吹,遞到面前,卻不想葉無道淫笑着在她耳邊說了句話,吳暖月雪膩的臉上悄然暈開兩朵最艷麗的嬌艷。

最後拗不過葉無道的吳暖月只好一口一口地用嘴把一碗葯給葉無道喂下去才作罷。很多時候人們感嘆人生無常,命運似乎冥冥註定的時候卻不知道習慣性的懦弱讓他們在失敗面前將責任推脫給命運,而不會有這種習慣的人未必就會成為人上人,但是有這種習慣的人註定是只能碌碌無為一輩子的。

社會就是一個金字塔,越是想要踩着別人的屍體向上爬就越來做到自己的卓爾不群,這種卓爾不群不是沒有理智的瘋狂,那樣不是天才就是瘋子的舉動不是讓你進入精神病院就是被整個金字塔拋棄,笑傲在金字塔的頂峰的幾率小的可憐,這從以強橫如白陽鉉之輩還是被葉無道悍然踩下跑到大學老老實實去教書就能夠看的出來。

真正能夠上位的人是能踩着別人的屍體上位還能夠跟着屍體周圍的人談笑風生,或許你不願意承認這個殘酷的現實,但是這個金字塔的階梯式劃分本身就是比殘酷更加殘酷的殘酷。

葉無道站在南京大橋之上,凜冽的江風呼嘯而過,站在橋中央享受狂暴的江風,葉無道對輪椅上的端木子房說:“當年黨的第一代領導人毛比喻這橋讓天塹變通途,你說,他當時他看到中國這個他一手打下的江山如今的面貌會有什麼感慨?”端木子房柔和的書香氣質在任何時候都不會改變,看着身邊看似柔弱其實霸氣凜然的身軀,露出疲憊又解脫的笑意:“七分滿意,三分斟酌,兩份失望,一分驚嘆。”

葉無道沒有回話,眺望黑暗的長江中偶爾露出星星點點的漁火,目光從玩味到不可捉摸,然後轉身說:“我們去見她吧。”端木子房露出笑意:“就知道你忍不住。”說著就要推輪椅上車,卻被葉無道阻攔了,葉無道推着難以置信的端木子房的輪椅到,上到中國絕對屈指可數的銀靈勞斯萊斯中,說:“能讓我感覺歉疚的人不多,你就是一個。”

這一句話,讓掌握北方太子黨最大勢力成為太子黨新太子最熱門人選的端木子房潸然淚下。很多時候人們都習慣性地自視過高,不喜歡被別人利用,卻不知道能夠被別人利用也是自我價值的一種體現,殊不知若是到了連利用的價值都沒有的地步的時候,那才是最可悲的。

葉無道和獨孤皇岈是如此,林朝陽是如此,張展風也是如此。其中最出類拔萃的莫過於曾經的打工皇帝亞洲頂級女富翁之一蕭聆音,在這一點上蕭聆音的出色即便是商界銀狐葉正凌都為之驚訝。

曾經的葉氏企業大中華區總裁,為了報復自己的家族甘心被葉氏利用,打算通過扶植傀儡上位間接控制葉氏達到打擊報復自己家族的目的,但是在這一場沒有硝煙的博弈中,銀狐葉正凌終究是笑到了最後,即使這導致了蕭聆音直接背叛葉無道倒向白陽鉉一邊。

以葉無道現在的勢力在南京找一個人並不難,而在有而來端木子房的配合之後更是輕而易舉。

玄武區一所普通的小學裏面。

“蕭老師,天色這麼晚了,我送你回去吧。”可以稱的上年輕有為的青年站在辦公室門口痴迷地看着點着枱燈還在批改作業的女人,柔弱的背影在昏黃的燈光照耀下格外有種讓人靈魂顫動的魅力。

指若削蔥根,口若含朱丹,芊芊做細步,精妙世無雙。這個青年的男子在遇到彷彿忽然空降在他生命中的女人之前從來不屑於所謂的一見鍾情,但是這一切都在見到這個女人之後被顛覆了,很難想像,除了站在神壇上的慕容雪痕還有讓他痴迷的女人。

相比慕容雪痕的飄渺不可追尋,眼前的女人似乎更加觸手可及。

但是三年來,他從來沒有見她真正笑過,就算是笑,也是帶着辛酸的苦楚。怎麼樣的經歷才會讓這樣的女人能夠有這樣的笑容,怎麼樣的人會忍心傷害這樣的女人。

望着窗外的夜色,淅淅瀝瀝的小雨憑空增添起一絲哀愁,蕭聆音一如既往地搖搖頭,回答:“不用了,張老師,你已經陪我很晚了,你先回去吧。”被稱呼作張老師的英俊男子愣愣地看了蕭聆音一會,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終於黯然離開了。

青年離開之後,蕭聆音放下手中的筆關掉燈光,然後站在窗口發了一會呆,轉身走出辦公室。

到了樓下,蕭聆音仰頭看着墨黑的天空彷彿並沒有聽雨的意思,蕭聆音從來就不是一個軟弱的女人,因為下着雨而必須冒雨回家而大呼小叫這樣的情節永遠都不會出現在她的身上,在爬上葉氏企業大中華區總裁這個位置,固然其驚人的經商天賦是她不可或缺的勝利因素,但是那份吃得苦中苦的堅韌性格才是她做上人的第一資本。

正要進入雨幕的蕭聆音身後忽然響起一個噩夢般在耳邊縈繞了三年的聲音。

“尋尋覓覓,冷冷清清,凄凄慘慘戚戚。乍暖還寒時候,最難將息。

三杯兩盞淡酒,怎敵他、晚來風急?雁過也,正傷心,卻是舊時相識。

滿地黃花堆積。憔悴損,如今有誰堪摘?守着窗兒,獨自怎生得黑?

梧桐更兼細雨,到黃昏、點點滴滴。這次第,怎一個、愁字了得!”

葉無道念着被稱呼做千古絕唱的聲聲慢走到蕭聆音身邊,看着這個緊咬下唇臉色慘白的女人說:“當初第一次接觸這首詞的時候最大的目的就是為了能夠騙取女孩子的芳心,而現在看來,這首李清照以詩寄情的聲聲慢似乎別有韻味。不得不感嘆中華文化的博大精深,就算是流傳了千年,傳唱了千年,但是這纏纏綿綿的哀思依然是最傷人的枷鎖。音涵,你說是嗎?”

蕭聆音身體一顫,臉色卻恢復了許多,冷冷地嘲諷:“你是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在我這個背叛者面前炫耀的嗎?”

葉無道搖搖頭,望着蕭聆音的眸子凝視出非一般的溫柔與疼惜:“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呢?”蕭聆音臉色瞬間失去血色,身體顫抖,小手捏緊了拳頭不住地顫抖,但是仍舊倔強地保持最後一絲尊嚴:“告訴你什麼。我沒什麼好告訴你的。”葉無道繼續搖搖頭,輕輕握住了那因為過度激動而顫抖的手,說:“那個神經病把用你媽媽威脅你的時候,你為什麼不告訴我。”蕭聆音雪嫩的下唇被貝齒咬出了血絲,但是還是強自忍住就要脫框而出的眼淚,一邊暗罵自己不爭氣,一邊想要為自己這些年受的委屈痛痛快快地在身邊的男人懷裏發泄出來。

葉無道拉着蕭聆音進入夜色籠罩下的雨幕,淅淅瀝瀝的雨聲伴隨着輕微的抽泣,兩人的腳步聲達到和諧的一致,最終葉無道把外衣脫下來披在蕭聆音的身上,眼神溫暖而哀傷:“人終究是人,會有累的一天,辛苦了二十多年,會不會想休息一下,你的辛苦我了解,我都了解,因為我,始終就是這樣過來的。”

看着男人細碎的眸子佈滿了徹骨的哀傷,有着輕輕的責備,蕭聆音再也忍不住胸腔中噴薄而出的情感,撲在葉無道懷裏哇的一聲痛快地哭了出來。

葉無道仰頭抱着懷裏受了委屈顫抖的身體,暮色的曖昧在環境的渲染下更加陰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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梟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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