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你別靠過來2
第四十九章你別靠過來2
“你叫方詩月,對吧?”
“是,方詩月就是我。”
裝什麼裝,這姓歐的男人就是披着羊皮的斯文敗類。
“方同學,期末考快到了吧。”
“那又怎麼樣?”
“下課之後來找我,我幫你補課。”
“不需要!”
她不喜歡物理學,不等於她就是笨蛋。
“如果你想合格,你最好學會什麼叫尊敬師長。”
清澄無垢的溫柔嗓音,飄逸的黑髮遮住了美男教授眼底的幾分清邪灼意,漂亮得無可挑剔的俊臉,在陽光下更如謫仙般華貴。
“你有本事就不讓我合格!”
方詩月還在氣頭上,她也是爺爺奶奶爸爸媽媽哥哥姐姐們捧在手心裏的寶貝,就算她不能畢業,她照樣能吃香的喝辣的,不需要為了生計到處奔波。
見方詩月一再的頂撞她們的夢中情人,各系各院的美女紛紛發出唏噓聲和嘀咕聲,都在說這胖冬瓜也不掂掂自己有多少斤兩,竟然敢挑釁特意從研究院聘請來的專家教授。
“哼,這課我不上了。”
說到做到,方詩月也是很有骨氣的,她就是不想見到這個姓歐的男人,更別提還要跟他共處一室,看着他到處招蜂引蝶。
“詩詩!你別這樣!”
拚命扯着方詩月的手,小豆花使勁把她扯了回來,她還盼着方詩月拿了一等獎學金請她吃大餐,所以,絕對不能讓她一走了之。
已經成為焦點了,方詩月也知道輕重,現在不是撕破臉皮的時候,可是為了表示她的抗議,她恨恨的側過頭不看向講台的方向。掠過她氣鼓鼓的表情,美男教授幽幽暗暗的黑瞳冷眯了一下,眼底瞬間泛起一團誘人的漩渦,濃密的睫毛在臉上投下瑰麗的陰影,高貴挺直的鼻子展現出完美的線條,薄薄的唇邊滑出優雅迷人的弧線。
接下來的講課,或是清如溪流,或是淡若流雲,又或是性感低啞,美男教授動聽的悅耳嗓音,讓課室內的各系各院美女又是一陣波濤洶湧。
終於熬到了下課,方詩月擰起布包就走,突破重重包圍的美男教授看着她消失在樹林間的小身影,深邃的黑瞳快速的掠過一絲魅芒。
“月月,我們談一談。”
“我沒話跟你談。”
“那天是我說錯話了還不行嗎?”
“歐教授,男女授受不親,你的手,放開。”
“月月,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歐思默,你是我什麼人,你少管我!”
被堵在某個僻靜的角落處,方詩月覺得這神出鬼沒的男人幹嘛要死纏着她不放,她已經說了他們沒關係,他是聾了還是腦袋變笨了,他們分手了,還斷得乾乾淨淨。
“月月,我沒答應要分手。”
緊緊地摟着她,美男教授的眼中劃過水樣的溫柔,風采翩然的男人,一點點凌遲着方詩月脆弱的神經。
不行!
她不能心軟!
她已經心軟太多次了,這個男人根本就不懂愛,不知道她到底需要什麼!
“好了,書本拿出來,這節課的內容你根本就沒聽。”
看着他,方詩月眼睛眨了眨。
她緊緊的咬着下唇,努力不讓自己屈服在這個男人的無辜目光之下。
“歐思默,你是大笨蛋!”
沒錯,他笨死了,一點都不知道要哄哄她安慰她。
對上方詩月微微發紅的眼兒,黑眸中泛過心疼。
修長的指尖輕輕的拂過她細軟光亮的髮絲,清逸的氣息霸道的籠罩在方詩月的周圍。
“月月,你到底要我怎樣做,你才會開心?我以為我已經做得夠好了,為什麼你還是不滿意?”
“別碰我!”
想起自己受的委屈,方詩月一手拍掉歐思默的手,在他要把她摟回去時,她掙扎着推開了他雙手,本能的後退了一步。
“歐思默,我不想再跟你浪費時間了,你不是我要的男人!”
“那你想要怎麼樣的男人?”
淡得幾近結冰的雙眼,歐思默溫柔而強勢的把方詩月攬在懷裏,指尖寵溺的摩挲她的小臉蛋,黑眸中閃過溫柔的光芒,撩起她的一束頭髮輕吻了一下,低頭在她耳邊輕喃。
“月月,告訴我,為什麼生氣?你已經好幾個月沒有理我了,有沒有想我?”
“歐教授,請放尊重點!”
為了這個小女人,歐思默已經做出讓步了,她不肯見他,他現在就每天守在她身邊,以前他還以為自己的鄰家女孩是個乖寶寶,盼着她早點長大,可是現在倒好,他做的事她橫豎就是看不順眼,還竟然在情人節當天跟他提出分手。
把她的手繞在他的腰上,歐思默把她整個人拽了過去,俯身靠過來,髮絲滑動間掠過她的脖子,帶出一陣酥癢。
看着方詩月微微透紅的小耳垂,歐思默逸俊雅的臉上泛過一絲誘惑,他低下頭,薄唇輕輕蓋上她的,溫柔地吸吮啃咬。
“月月,我們別吵架了,好不好?”
“你覺得我們在吵架嗎?”
每次就只有她一個人在氣他不解風情,這男人根本就不覺得他有錯。
見方詩月咬着下唇惡狠狠的瞪着他,歐思默嘴角的笑容慢慢沉澱,滲着溫柔。
“你知道平時我都在忙研究,我以為,你會體諒我。”
“歐思默,你少給我找借口。我們是真的分手了,以後你不要再來煩我!”
聽着她的話,歐思默的手臂陡然收緊,勒得她有點喘不過來氣兒,但方詩月沒有讓步,仍然堅定的說了下去。
“我跟你沒關係了,你聽到了嗎?”
邊說,方詩月邊紅了雙眼,每次她做好了燭光晚餐,這男人都說沒空;她穿了新衣服換了新髮型問他好不好看,他根本就沒多看她一眼;她受夠了他的忽冷忽熱,她也是有尊嚴的,她不想再可憐巴巴的奢求他的愛。
方詩月走了之後,歐思默在雪地里站了許久,任由簌簌飄落的白雪鋪滿了他的頭髮和身體,渾渾噩噩的回到家,他衣服也不脫就躺在床上,毫無睡意的睜着雙眼看了大半夜的星星和月亮,就連他視之為生命另一半的實驗室都提不起他半分的興趣。
熬了個通宵,他眼睛紅了嗓子啞了高燒四十度,第二天一早還是孟雨菲發現他昏倒在床上,趕緊叫起歐烈一齊把他送到了醫院。
住院的三天,他就盼着方詩月會來看看他,他以為她不會下狠心不理他,他以為她說的斷得乾乾淨淨只是小女孩的玩笑說話,絕不是當真的。
理想是美好的,但現實是殘酷的,方詩月沒來,就連一句簡單的問候語也沒有託人告訴他。
歐思默是個物理天才,但同時也是個感情白痴,他以為他懂方詩月,但很明顯,女人心海底針,那小女人說風就是風、說雨就是雨的小性子,陰陰晴晴的他永遠都不可能猜得透。
看着歐思默在唉聲嘆氣,宋家齊在一旁幸災樂禍,他老早就看這個所謂的弟弟不順眼了,他越是唉聲嘆氣,他就越是心情舒爽。
“等會兒還要吊一次點滴,葯要按時吃。二十五歲還故意吹風故意讓自己生病,可惜了,你的苦肉計對方詩月沒用。”
“宋家齊,你少五十步笑一百步,你跟美女醫生曖昧不清的事,維拉早知道了是吧?”
“什麼曖昧不清?我們只是工作關係,歐思默,你少在維拉面前胡亂嚼舌。”
“你說是工作關係,恐怕維拉不是這樣想,聽說她還親眼目睹了你跟美女醫生在走廊濕吻的火辣鏡頭,想不到你就是表面衣冠楚楚內里好色下流的禽獸,維拉那麼好的女孩不要,偏偏看上那種貪慕虛榮的無恥女人。”
論嘴皮子,歐思默和宋家齊都是半斤八兩,誰也斗不贏誰,也不知道是不是上輩子是仇人,兩個男人就是看對方不順眼,平日裏一個悶騷,一個冰寒,只要一碰到了對方,這嘴巴吐出來的話就特損特臭。
“歐思默,別忘記了,你的小命還捏在我的手上。”
“宋家齊,你也別忘記了,你的那張艷照還存在我的電腦里。”
“斯文敗類。”
“彼此彼此,你不也是披着羊皮的惡狼嗎!”
“歐思默,好之為之吧,方詩月那女人不好哄。”
“宋家齊,我也祝你好運,維拉下個星期要去英國參加皇室舞會,那些什麼王子什麼貴家子弟,已經有好幾個算準了機會要向她求婚了。”
“維拉心裏就只有我一個。”
“月月也一樣,我跟她青梅竹馬,小女孩而已,當然能哄回來。”
兩個男人嘴裏說得利落,但心裏還是在七上八落,哄女人都是不他們擅長的事情,說實話,他們一點勝算也沒有。
相看相討厭,宋家齊抿抿嘴轉身離開。歐思默冷聲哼了哼,病房裏就剩下他一個人,有點寂寞有點孤單,他也提不起精神看資料,幽幽的看着外面的月色發獃。
夜深了,吃過葯,歐思默頭沉沉的有點重有點困,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睡着的,他拿在手裏的研究報告“啪”的掉在地上,那細微的聲響,在寂靜的空間顯得格外的清晰。
睡到半夜,歐思默覺得喉嚨一陣乾澀,想坐起來,身子軟軟的有點使不上力,抬起手,他剛要摁下傳呼器,原本緊閉的門板被人輕輕的推開,緊接便是一陣熟悉的幽幽茉莉花香飄了進來。
那嬌小圓滾的小身體,歐思默心裏漲漲的有點酸有點甜,看來方詩月還是捨不得他的,要不然也不會在這個時候來看他。
雙眼半眯着,怕嚇跑了方詩月,歐思默不想讓她知道他已經醒了,他看着她小心翼翼的向他走了過來,朦朦朧朧的迷離月色之下,只見她的小臉上有痛苦有糾結,見到她這樣子,歐思默心裏也不好受,好象有什麼硬硬的東西被堵在了他心裏面。
捨不得不看她,因為腦袋裏全是她的一顰一笑,那兩片淡櫻色的圓潤粉唇,每次她不開心或是受到委屈的時候就習慣性的咬得緊緊;被他惹得急了,還會鼓起圓圓的小臉表示抗議,那可愛的樣子,總是讓他想咬上一口。
他承認,他是個沒什麼情調的男人,比起維爾和歐思睿,他從來不知道應該怎樣去哄自己喜歡的女人,可是他已經努力在改變了,他也想學浪漫,但往往都會適得其反。
“歐思默,我真的很討厭你。”
方詩月不想來看這個男人,可她還是來了,十幾年的感情,她終究還是不夠狠心,就是割捨不了。
“月月。”
聽到歐思默叫她,方詩月嚇了一跳,但再看清楚時,才知道他竟然是在說夢話。
“以後不許再叫我月月。”
“月月,我口渴,好熱,想喝水。”
裝着痛苦的樣子,歐思默艱難的搖擺着頭,恨恨的罵了他一句,方詩月拿過杯子倒了些水,送到他的嘴邊。
許是喝得急了,有小半的水灑到歐思默的胸口,怕他着涼,方詩月趕緊把杯子放到一邊,從浴室里拿來毛巾幫他細細的擦拭乾凈。
因為鬆開了三顆扣子,歐思默結實的胸肌在光線下若隱若現,曖昧的氣氛,方詩月羞怯的把手收了回來,無辜眨動着的纖長睫毛,歐思默覺得自己快要忍不住把她緊緊的擁入懷裏,然後實實的摁在身下吻個夠。
想到她說的那些狠話,歐思默到底還是不敢動,他靜靜的看着她在他的床邊坐了下來,直勾勾的盯着他看。
“笨蛋,誰叫你站在雪地吹風了,病死了也是活該。”
含怨帶嗔的嬌嫩聲音,瀰漫到歐思默的每一根神經,他的手動了動,因為,他想碰她,好想狠狠的吻住她。
這罪魁禍首還敢怨他,他生病了,還不是因為被她傷透了心么!
“月月,我熱,我好難受。”
故意伸手扯着衣服的扣子,坦蕩蕩的露出了大片如玉肌膚,何曾見過歐思默這一本正經的男人展現如此誘惑春色,方詩月驀地臉泛桃紅,倉皇失措的只想馬上逃離這個地方。
起身起得急,她不小心碰翻了台上的玻璃杯,想伸手去拿,可是來不及了,聽着杯子落地的聲音,她趕緊彎下了腰,就是不想讓歐思默知道她在這裏。
歐思默也會裝,他假意揉了揉雙眼,然後慢慢騰騰的坐了起來,他知道方詩月就躲在床底下,他拉開被子,摸索着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現在的他還是病人,所以歐思默的腳步有點虛,看着他搖搖欲墜的身軀,方詩月只覺得一陣眼痛。
雖然房間開了暖氣,但地上還是有些微涼,他這樣赤腳走在石磚上,他是存心要虐待自己么。
方詩月現在恨不得給這個不知道照顧自己的男人甩一巴掌,可是不行,她和他已經是陌路人了,她才不要可憐他。
心裏是這樣想的沒錯,可她就是不能放心,見那男人被什麼東西拌了一下要跌倒,她忍不住了,咬咬牙,還是沖了上去扶住他的身體。
“月月,是你嗎?”
手腕被捏得很痛,怕摔了他,方詩月沒敢把他甩開。
“是,是我。”
“我以為你不要我了。”
“要不是雨菲阿姨求我,我才不來。”
裝做很驚訝的樣子,歐思默幽幽怨怨的表情象是被拋棄的無辜小狗,方詩月抿了抿嘴角,硬是轉過臉去不看他,就是怕自己又會心軟原諒他。
從洗手間出來,似是怕方詩月會離開,歐思默一邊咳嗽一邊死死的巴着她的手不放,那痴痴纏纏的眼神,似是在控訴方詩月對他的忽視和狠心。
“我知道我錯了,我不該說你煮的東西難吃。”
“月月,我保證以後記住你說的每一句話,約會的時候不會再讓你空等。”
“你原諒我好不好,這幾天我生病了,如果你不要我了,那我不打針不吃藥了,乾脆死了好了。”
歐思默本來就是個俊逸出塵的男人,這樣一副多愁善感的樣子,方詩月幾乎就要毫不猶豫地脫口說出原諒他的說話。
幸好她還是殘留了最後一分理智,沒有讓自己被這個男人的甜言蜜語打動。
“除了你,我沒有喜歡過別的女人;平時我忙着弄研究,我不知道現在的女生都喜歡些什麼;約會經常遲到是我不對,有時候我說的話也不是故意要傷你的心;月月,我承認我就是個笨蛋,可是求你了,不要不理我。”
“現在你說得好聽,但你的研究永遠放在第一位。既然不能一心一意的對我,你又何必把我綁在你身邊,這樣對我不公平。”
老實說,方詩月覺得歐思默就是個不解風情的男人,她要的東西很簡單,她只想他能夠陪她吃吃飯逛逛商店,偶爾陪她看場電影或給她送送小花來個小驚喜就行了,可他就是只管在實驗室里埋頭工作,看也不多看她一眼。
越想越氣,就因為她愛得更多、更濃,所以她受到的傷害才更深、更大,她也想像其她女人一樣享受被呵護、被疼愛的滋味,被愛,永遠比付出愛更容易讓人感受到幸福。
她已經忍氣吞聲十幾年了,她是愛他沒錯,但她的人生,應該由她自己做主。更何況她已經努力過了,是這個男人不懂得珍惜眼前人,一再的傷她的心、一再的讓她失望……
“月月,我已經說了我會改,你還是堅持要走嗎?”
聽着那溫柔的嗓音,方詩月強忍的淚水終於順着臉額流下,這個男人,為什麼總會讓她迷惑。
知道自己的說話起作用了,歐思默緊緊的攥着她的手不放,他知道方詩月素來口硬心軟,沒理由看着他受病痛折磨也不管不理。
強拉着她坐到自己身邊,歐思默不着痕迹的把手臂環到她的腰上,今天下午的時候維爾對他說的那些話他都記下來了,如果方詩月還是要使性子,他就來個把生米煮成熟飯。
平日裏他就跟物理公式和實驗打交道,對於自己的第一次,歐思默還是有點小忐忑。
怕自己技術搜索了一番,他做事向來講究水到渠成,而且方詩月是他心心念念的寶貝,對於強迫這回事,他覺得還是不怎麼好。
做還是不做,這問題實是深奧得很,看着方詩月精靈般美麗的臉龐,那泛着健康色澤的暈紅,還有那微翹的一開一合地誘惑着他全副感官的嬌嫩紅唇,歐思默承認,生米熟悉這回事,他確是有點小期待。
他是書獃子沒錯,但男人總有熱血沸騰的時候,低頭看着懷裏一臉倔強的小女人,歐思默輕輕將方詩月的身子拉入懷中,再疼惜的輕輕吻着,溫柔的吻去臉上的淚水。
“咱們別分手了,好不好?”
這是原則問題,哪能因為這個男人的三言兩語而改變。
“不好,你放開我!”
“如果我真的放開你、不理你了,你肯定會更傷心更委屈。”
“你少自以為是。”
被說中了心事,方詩月恨恨的磨牙。
沒錯,聽到他高燒四十度,她的確是嚇壞了,又是擔心又是惱怒。
看着她心酸、忿忿難平的樣子,歐思默輕輕的攫住她櫻紅的粉唇,難得溫柔的輕輕細哄。
“乖,不要哭,我會好好地疼你愛你,這輩子我都不會再放開你。”
方詩月掙扎着,反抗着,卻都被歐思默強悍的男性力量徹底的制服,想到自己在這個男人面前從來就占不了上風,氣憤不過,她用力捶了他的胸口一下。
“歐思默,我才不會再相信你!”
“那咱們打勾勾,我發誓一定會改。”
“我才不跟你打勾勾。那是小孩子才做的事情。”
“我會用實際行動來證明。”
溫柔地吻着她,薄唇往下移到如白緞般細緻的頸項,感受到自己的身體因歐思默的吻變得火熱又敏感,方詩月張開口想要阻止,卻只能無助的發出聲聲的輕吟,想要推開他,卻敵不過他的力氣。
怕嚇壞了她,深深吸一口氣,歐思默停下了所有的動作,幽幽的眼瞳直直的看着她。
“給我機會,好嗎?”
優雅而悠揚的低喃,薄唇貼上方詩月小巧的耳垂,雖然聲音很輕,卻帶着快要燃燒起來的炙熱和火燙。
也不知道自己是被迷惑了還是被歐思默的真誠打動了,方詩月情不自禁的軟化了表情。
“好,就給你三個月的試用期。”
講台上的男人又在四處放電了,看着前排那些眼冒紅心捂緊了小心臟的系花院花校花,方詩月裂了裂嘴表示不屑,心裏有幾分後悔當日答應得太輕率了,她不該心軟的,這三個月的試用期,她根本就不該答應歐思默。
實是這個男人太陰險,他就是想着法子設了陷井讓她跳,讓她想躲都躲不掉。
她的速寫本里畫了那男人的頭像,她拿着鋼筆恨恨的往那張俊臉上戳,他已經名草有主了,真是不要臉,竟然還到處招蜂惹蝶。
“詩詩,你跟歐教授是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哼,我跟他能有什麼秘密。”
“你少騙我了,昨天司徒校草給你送花的時候,歐教授就是一臉怨夫的樣子,你沒瞧見,他看司徒校草的目光是冷颼颼的,分明當把他當成了姦夫。”
“我沒瞧見。”
“唉,真浪費了,詩詩,你就是塊木頭,歐教授他喜歡你,你信不信?”
“有時間研究這些八卦,你不如好好複習,期末考快到了,小心不合格。”
“不是還有你嗎,有你幫我,我很放心。”
小豆花在這邊嘰嘰喳喳吵個不停,那邊的司徒校草不時向方詩月傳送灼灼燙燙的曖昧目光,原本在講台上說得洋洋洒洒的歐教授停止了授課,幽幽冷冷的視線斷斷續續的往着他們這邊的方向射來。
拒絕接受歐教授的威脅,沒理會司徒校草塞到她手裏的情書,方詩月對着圖片使勁的戳呀戳,誰叫這男人惹怒了她。
下課之後,方詩月拿起背包就走,司徒校草腿長,兩步追了上去。
“詩詩,今晚有空嗎?”
“她沒空。”
歐思默趾高氣揚的表情,方詩月眼痛了。
他算是什麼東西,憑什麼幫她做決定。
“歐思默,你還在試用期。”
擋住她的路不讓她靠近情敵,歐思默的笑容有幾分小陰險。
“月月,你敢答應試試看。”
飽含着威脅與幽怨的黑眸,方詩月被歐思默眼中的義無返顧攝得一驚,下意識地撒開雙腿就想要逃跑,卻被更加雷厲風行的男人猛的擒住了她的手腕。
這可是英雄救美的好機會,帥校草馬上挺身而出,雖然在氣勢上明顯比對方輸了一大截,但初生牛犢不怕虎,帥校草怎麼說也是柔道社的社長,管他是誰,搶他暗戀的小可愛就不行。
“你幹嘛,放開詩詩。”
“她是我女人。”
風淡雲清的嗓音,更顯示出歐思默的華貴與從容,覺得自己就象是個毛頭小子,帥校草扒了扒頭髮,樣子又是鬱悶又是憤慨。
“我喜歡詩詩,不許你欺負她。”
“月月,乖乖的別亂動,你告訴他,我是不是你男朋友。”
歐思默眼底一瞬間浮現的萬般柔情,只瞧得方詩月忘卻了呼吸,這男人的殺傷力太大,讓她全無招架的能力。
看着帥校草灰溜溜離開的背影,歐思默也不管方詩月願不願意,眾目睽睽之下,他體貼的拿過她的背包,然後把她的小手緊緊的包裹在他的大掌之中。
“走吧,去吃飯。”
一個是風華絕代的俊逸教授,一個是圓滾滾的可愛女生,被拋在後面的美女們碎了一地的玻璃心,她們就是不懂,這個矮冬瓜到底有什麼魅力,竟然敢搶她們看中的男人。
別人怎麼樣跟歐思默沒什麼關係,飯堂里,正上演着“郎有情妾無意”的一幕,看着歐思默溫柔深情的眼神,方詩月撫了撫手臂上豎起的汗毛,心道這男人是不是走火入魔了。
從四面八方射向她的支支利箭,方詩月算是成為名人了,現在的她怕是已經成為X大所有女生的頭號公敵,以後她可得小心一點,別被那些美女們集體圍剿才好。
方詩月是食難下咽,但想儘早轉正的歐思默明顯覺得自己還做得不夠,他小心翼翼的把魚刺都給挑了,然後體貼的把魚肉挾到她嘴邊。
周圍的美女們已經開始咬牙切齒了,被晾在一旁的小豆花眼角抽得厲害,她就不懂了,她明明跟方詩月是最好的朋友,怎麼她竟然不知道這一男一女談戀愛的事,還有還有,他們到底暗渡陣倉多久了。
別說小豆花弄不清楚,方詩月本人也很鬱悶,說好了還是試用期,這男人竟然弄得人盡皆知,所以她真的很懷疑,是不是歐思默要故意這樣做的,好讓她沒了退路,只能跟在一起。
“歐思默,我要你馬上辭職!”
“我很喜歡這份工作。”
“我不想每天見到你。”
“月月,你是嫌棄我了還是看我不順眼?還是說你真的喜歡上那個叫司徒的小子了?”
“理由你不用知道,總而言之,你少在我面前出現。”
“方詩月,你回來。”
這小女人怎麼又說風就是風,說雨就是雨了,他現在什麼都依了她了,她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月月,你不要折磨我了好不好?”
“到底是誰折磨誰了?”
這男人每節課都柔情萬千的盯着她看,她真的受不了,她也需要透氣!
看着方詩月鼓氣的腮幫,歐思默也惱了,他扔下實驗室的事情來這裏當個小教授,就是想跟她好好的培養感情,但她倒說得輕鬆,一句不想見他就要打發了他。
他是男人,也是有尊嚴的,被她這樣呼之則來揮之則去,他容易么。
“方詩月,你就說一句話。你告訴我,你是不是真的很討厭見到我?”
“我沒說討厭你。”
“那你是喜歡我愛我了?”
“我也沒說喜歡你愛你。”
“月月,朝三暮四是不對的。”
“我哪有朝三暮四。”
“既然沒有,你為什麼趕我走?”
“那是兩回事。”
“根本就是一回事。”
壓抑不了心裏洶湧澎湃的怒火,歐思默心想自己是不是腦袋變笨了,要不然他幹嘛總是猜不透這個小女人到底想要什麼。
又是煩燥又是怨憤,也不管什麼優雅風度和傲人冷靜了,他重重的把方詩月摁在樹榦上,黑眸灼灼生燙。
“聽好了,你是我女人!我們的事,由我說了算!”
歐思默雖然不解風情雖然不擅長談情說愛,但也算是個溫柔男人,所以被他這麼一吼,方詩月愣了愣,他們現在所處的地方四下無人,這讓她禁不住有點心裏發毛。
深凝着她微微發白的小臉,歐思默覺得很有必要對方詩月宣告自己身為男友的權利,反正懷裏的女人遲早都是他的老婆,他覺得沒必要委屈了自己,想親就親,想吻就吻。
可是這小女人有時候也夠狠,弄僵了關係,受苦的也是他自己。
除了方詩月,歐思默從來就沒有向誰低過頭,被她冷落被她不瞅不睬的滋味太不好受了,他本來就不笨,對於她的小性子,稍稍的動動腦子就知道了一二。
“月月,你不讓別人知道我們的關係,這樣對我很不公平,你知道嗎?”
輕輕的吻,細細的呢噥,蘊含著三分痴纏七分幽怨,薄唇輕輕地、柔軟地纏綿在方詩月的唇上,歐思默訴說著他的委屈和無辜。
聽着他這麼一說,方詩月頓時有點小內疚,算準了她會心軟,歐思默更緊的抱着她,越加吻得纏綿悱惻。
原本歐思默也只是想親親方詩月好解解渴,但在她忍不住發出一聲甜膩的呻吟時,輾轉吸吮的溫柔啄吻漸漸變了模樣,無法按捺的慾望與對懷裏這小女人無盡的渴望慢慢佔了上風,沸騰的熱情和強烈的需要,歐思默的舌尖狂野的推進了她的唇內,勾起疾風暴雨般的顫慄索求。
蝕心奪魄般的吸裹與糾纏,他只想把她所有的柔軟吞揉入腹中,靈活的舌尖似乎帶着魔力,強勁而靈巧地霸佔了她嘴裏的所有空間,吸、咬、吮,無數種強烈的感覺衝擊着方詩月快要崩潰的神經,讓她只能不斷的扭動着身體,只想擺脫這種不受控制的熱灼感覺和窒息感。
粗喘着,歐思默一邊親着方詩月一邊不斷的呢喃着她的名字,來自她身上的馨香和柔軟觸感,一再的衝擊着他所有的渴求,舔弄着她,舌尖挑逗在她的唇齒之間……激蕩的熱情,他的雙手滑落到她的腰間,把她用力的摁向他已然漲得發痛的地方。
“歐思默,你,你停下來。”
用力的呼吸,方詩月只求這男人不要太放肆,畢竟光天化日之下,他們這副乾柴烈火的樣子實在說不過去。
“月月,你保證立刻恢復我的身分,我就停下來。”
“你在威脅我?”
挑了挑眉,歐思默算是無聲承認,他已經被她的陰陰晴晴的性子給惹火了,他不打算再跟她兜圈子,把事情攤開來說最好。
“怎麼樣?你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很想搖頭然後很有骨氣的說不答應,偏偏這個時候有人往着他們的方向走了過來,怕“姦情”暴露,方詩月在歐思默的懷裏僵硬了身體,拚命的把頭往他的頸窩裏擠。
“我答應!我答應了!你放開我,不許再親!”
小女友主動投懷送抱,歐思默愉悅的半勾着嘴角把她護在懷裏不讓別人看到,大學裏多的是這樣情不自禁就摟就吻的痴情男女,所以走過的幾個帥哥也很體諒他們,也沒多瞧一眼,說說笑笑的就走了過去。
直到聽到腳步走遠了,方詩月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劇烈起伏着的兩團柔軟,若有似無的輕輕拂過歐思默結實的胸膛。
軟膩的柔物,歐思默只覺得雙眼都紅了,血壓更是急速飈升。
“月月,我想摸摸,行嗎?”
順着歐思默的目光,那目標分明就是她高聳的渾圓,又是羞又是惱,方詩月恨恨的咬牙。
“歐思默,你不要臉。”
“月月,你去問問看,有哪個男人到了二十五歲還是處男?”
“我才沒有那閑功夫。”
書獃子就是書獃子,說話也不知道輕重,這麼敏感的問題,她能去問她的那些男同學嗎!
見方詩月臉色發青,歐思默也知道不能再刺激她了,可是到了嘴邊的肥肉不多嘗幾口,又似乎對不住自己。
歐家三少從來都是行動派,更何況懷裏的方詩月本來就是屬於他的小女人。
半是哄半是強迫,他把她抱到更隱蔽的地方,想到自己將要做的壞事,歐思默喉結微微滾動了一下,半是忐忑半是興奮。
歐思默的這副禽獸樣子,方詩月警惕的死死盯着他,只要他敢對她亂來,她就絕對不會客氣。
“如果你敢動我,我可要叫了。”
“你敢叫,我就說是你勾引我。”
“別人才不會相信你。”
“你可以試試看。”
歐思默笑得一派爾雅溫文,方詩月只能暗自咬牙咒罵。
他是天價特聘的教授,她只是一個默默無聞的女學生,她說他非禮她,只怕沒有一個人會相信她的話。
“歐思默,你很卑鄙知道嗎!”
“我不知道。”
歐思默從來就是一條筋,他覺得他只是做了想做的事,他覺得自己沒錯。
在方詩月恨不得要殺人的目光之下,歐思默的手強勢的鑽進她的毛衣下擺,豐盈圓潤的觸感,讓他心中猛的一震。
這也是他第一次碰女人的身體,看着方詩月氣得微顫的粉嫩唇瓣,他低頭用薄唇在上面摩挲了幾下算是安慰,在她的呼吸聲越來越急速時,他的手輕輕的用上了力。
溫柔的揉捏,致命般的渴求,他想要得更多,終於被逼迫得近乎要瘋掉了,拼起殘存的理智,方詩月實在是忍無可忍了,她抬起腳,毫不留情的狠狠踢了上去……
“月月,你幹嘛,好痛的。”
“哼,痛死了活該,誰叫你對我耍流氓。”
不解恨,方詩月又是一腳踹到了歐思默的痛處。
這色狼,真不要臉。
什麼叫遇強越強,說的就是歐家三少爺這種勇往直前的男人,在歐思默的眼裏,方詩月比他的那些實驗和物理公式還重要,所以她越是不理他,他就越是要讓她知道他的好,越要提高自己在她眼前的出現率。
那一次被她狠踢了兩下,他的重要部位就足足痛了幾天,他就不懂了,平日裏她總說他對她不夠重視,現在他已經每天每夜出現在她面前,她又嫌他礙眼更嫌他麻。
橫也是他的錯,豎也是他的錯,歐思默實在猜不透方詩月到底要他怎樣做才滿意,在課堂上不理他就算了,這女人竟然還躲着他不見他。
不想做窩囊種,歐思默有好幾次尋着機會要宣誓自己身為她男友的權利,可是到了最後關頭都被方詩月的那些委屈眼神給逼得慾望全無,照這種情形發展下去,他就怕自己遲早失了男性雄風,成了無法“舉起”的男人。
每天都被方詩月進行精神折磨,歐思默覺得自己快要被她弄得瘋掉了,什麼實驗什麼物理公式,根本就提不起他的任何興緻。
每個成功的男人背後都有一個女人,女人都快沒有了,歐思默覺得他的成功就是一個笑話。
俗話說兔子被逼得急了也會咬人,更何況歐思默不是兔子,被逼急了,就是一隻兇殘禽獸。
這一天上完課,方詩月拿着背包在前面走,歐思默修長挺拔的優雅身影慢慢悠悠的跟在她後面,自從他們空前絕後的師生戀在XX大學引起了數不盡的流言蜚語之後,方詩月顯然已經成了XX大學所有女生的頭號公敵。
實是美女們的冷箭太嚇人了,方詩月不得不往比較僻靜的小道上走,歐家三少爺毅力過人,也不管她是不是願意,窮追不捨的追了上去。
“月月。”
“歐思默,你離我遠點。”
方詩月可沒有忘記,就是這個男人,他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對她又親又摟,還想扒掉她的裙子耍流氓。
知道她在說上次他情難自禁的事,歐思默臉皮厚,他覺得他就是想對她使壞又怎麼樣了,在他的眼裏,方詩月就是他的老婆,他就是她老公。
看着歐思默灼灼燙燙的眼眸,方詩月警惕萬分地一步步往後退,周圍是沁人肺腑的梅香,她怎麼就忘記了,這人跡稀少的地方可是校園裏的死角,她現在根本就是送羊入虎口。
“月月,是不是覺得冷了,臉色這麼難看。”
“你別碰我。”
叫他別碰她,歐思默覺得不可能,這段時間方詩月對他忽冷忽熱,這苦苦澀澀的滋味他已經受夠了。
輕輕的拂開散亂在方詩月鬢角的髮絲,歐思默柔滑的聲音,透出絲絲的誘惑。
“我等了二十三年,現在,我不想等下去了!月月,你應該知道我想做什麼是么?”
“歐思默,我警告你,這是公共場所,你可別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