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記憶裂痕
時光的機器碾碎了記憶的道路,蜿蜒的,曲折着的,當車子過了邊境,收不到的信號,我跟這個城市的緣分就這樣的戲劇性的畫上的句號,嘟,收到了來自這個城市的最後一個簡訊,高速的公路上的夢魘,看到了人為的災難是怎麼造成的,那一點點的悲哀頭一次在我心裏中形成,小小的漣漪在平靜的湖面上形成,嘟的又是一聲響,在空曠的道路上,蔓延的山路阻隔了手機的信息,在這個長長的山道上只有她因為狂奔留下的汗水和劇烈鼓動的心臟聲音,而那個被她追擊着的那個人,似乎想跟她玩貓捉老鼠的遊戲,她從路線上已經知道了,知道再跟下去也許會有危險,但是她強烈的自尊讓她繼續跟着那個傢伙,她傑綨卡,一向都很優越,憑什麼她自己一個人不可以暗殺掉這個製造車禍的傢伙,她咬了咬下嘴唇,有些許的血在流淌着,那傢伙似乎受傷了,風中帶着淡淡的血的味道,她,暗夜一族的追蹤高手,從來都是自認為沒有人比她更優秀,她強烈的驕傲感在她內心裏蔓延,“要玩是吧?本小姐跟你玩,看看誰是那隻被玩的老鼠。”
喘息的聲音在空曠的土地上持續的蔓延着,雖然喘息的聲音在風中顯得那麼的微不足道,可以說風這麼大,這麼遠的喘息聲音是不可能聽得到的,但是她卻不是聽到,而是她感覺到在風中因為劇烈奔跑而發出野獸般低微的喘息聲的波動,雖然只是喘了一下,但是那一下下的波動對於全神貫注的她來說,等於是在極其安靜的地方聽到重物掉落地面的聲音,“看你往哪跑,哼!”
由於前面車禍的緣故,這裏現在交通已經全面封鎖起來,傑綨卡的所開的車子還停留在那條高速公路上,而這條高速路上這個時候顯得一片狼藉,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在警方全面封鎖道路的情況下出現在傑綨卡的車子面前,這輛車估計是這次車禍中保存得最完整的車子,只有車前燈被狠狠的敲碎了而已,其他的地方都很完整的保留了下來,再看看其他的車子,基本上都是已經身首異處,而他們的主人已經被救護車給送到了附近的醫院,這個情景看上去有點像剛打完一場劇烈戰爭之後留下的殘骸。
她觀察了下車子,手輕輕的在車子上撫摩着,車子的溫度在太陽下山後熄火之後顯得有點冰涼,她閉上眼睛,腦海中閃過一幕幕畫面,那是當時傑綨卡開車的時候所看到的畫面,“真慘,恩?那個人是?”她輕輕的自言自語着,她忽然收回在車上撫摩的手,“看來,不是我想的那傢伙,那丫頭看來可以自己應付,看來我有點反應過度了,那兩個小傢伙還在等着我的消息,應該沒問題吧?”
她睜開眼睛,眼眸中閃過一絲悲傷的顏色,她是在替這起車禍中失去生命的人悲哀呢?還是在替傑綨卡擔心?又或者……
這個咖啡店的老闆在看完現場之後很放心的開着傑綨卡所開來的車子消失在夜色中,似乎沒有她所想的那麼糟糕,因為這起車禍所死的人數似乎沒有預料的那麼嚴重。
延綿不斷的山路在她的眼前不斷的延伸,似乎看不到盡頭,她不知道時間已經過了多久了,只是知道氣溫好象在她越往前跑溫度就越往下降,這個夏季溫度有點奇怪,山上的溫度比外面的溫度低,她呵了一口氣,雙手有點冰涼,黑幕已經在她不經意的時候悄然的降臨在這個叫做墨城的城市上空,布起的霓虹這個時候在黑漆漆的山上看來異常的漂亮,“嘿,沒時間去欣賞這美麗的夜景,那傢伙已經就在前面了,不過似乎我離那個人的住處也是蠻近的,任務第一,應該可以在零點之前把資料交到他手上,嘿。”她彎着的嘴角是她自信的表情,對手已經跑了將近三個小時了,在黑夜中對於她來說是非常有利的,“呵,我可不像秋秋那樣出手的時候這麼溫柔,嘿,小子,你完了。”
他在山上跑了多久?似乎進入這座山,彷彿就像進入了一個奇怪的地域,手錶和手機完全失去了作用,對於時間的概**,他已經模糊了,後面緊跟着的那個人似乎對他的行蹤完全了如指掌,無論他怎麼跑,怎麼藏匿,她都可以輕易的跟上他,他明明已經將自己的氣息完全隱藏了才對,在他所屬的組織里,他是一流的撤退專家,專門負責掩護隊伍撤退,並引開敵人,然後在逃跑的,在無數次任務中他幾乎是百分之一百的完成組織交付的任務,這次的任務他也完全相信他可以完美的完成,只不過製造次車禍,使那個丫頭不能在零之前把她手中的資料交大目的地,但是現在的情況似乎出現了他意料之外的狀況,他已經被那個丫頭盯上,而且似乎他逃跑的路線都被她打亂了,彷彿是他在被那個丫頭驅趕着,往她要去的目的地前進。因為眼前的那座高聳的建築物已經近在眼前了,他記得他的方向是跟這個建築物相反的才對啊?因為他剛入山的時候就看到了這座建築物了,他明明是跑跟這個建築物相反的方向,怎麼會?
正當他疑惑的時候,一個甜美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嗨,帥哥,跑了三個多小時,累不?謝謝你帶我到這裏哦,我就是要來這裏呢,我還是個路痴,越是簡單的路,我就越會迷路呢,呵,跟着你我才可以這麼順利的到達這裏,嘿嘿。”
他在聽到聲音的瞬間身體來了一個三百六的大轉身,而雙腳則非常配合的做出了一個完美的迴旋踢,目標是他身後的那個聲音的主人。
“哎喲,帥哥,我們才剛見面呢,你怎麼就這麼粗魯哦。”那個聲音的現在是在他的身後響起,顯然他的那一個迴旋踢落空了。他尷尬的站在那裏,卻不敢動一下,因為那個聲音的主人又說話了,一句威脅他的話,但是他卻不能做任何反抗,因為在那聲音剛落的瞬間,他的身體已經不聽他的使喚,僵直在那裏,估計現在自己的手指想動一下都不大可能。
“你不用轉身,聽着就好,我不曉得什麼人讓你來阻止我的行動,但是明顯的你的能力似乎還不足以阻止我的行動,這其實還不要緊,只是你沒事製造了起車禍,壞了本小姐的心情,居然讓我徒步上山,這真的就是罪大惡極了,呵呵,你就乖乖的站在這裏吧,到了午夜零點,你就可以動了,呵呵。”那聲音在風中漸行漸遠,直到他可以動的時候,他已經快變成一座雕像了,山上的夜真的很冷,而且還有要命的風吹得他心裏直發毛。於是他開始祈禱,時間趕快走到零點這個一天的終點,同時也是起點的時間。也許他永遠都會記住今天這一個他受難的年份和月份,他妖樓,先後碰上了兩個女人,都沒好結果,等待他的也許是……,他沒有在想下去,只是閉上眼睛做一個深深的呼吸,然後祈禱有人會發現他,否則到零點的時候,他估計會在這個夏季鬧個最荒唐的笑話,在夏天裏有人被凍死,他,二十三歲未婚,兩次出任務都以失敗告終,阿門。
如果一個人了解了他的未來,那麼等同於擄走了他的希望。當未來不在神秘的時候,那麼希望就不復存在,靈魂的契約關繫着什麼?也許等同一個希望一個未來。
記憶的深處總是隱藏着些什麼?當光明遇上黑暗的同時,提示就開始出現,尋找過去的軌跡,回到原來的地點,等同於邂逅一個未來的你。
生活中一些微小的細節常常會提示着我們未來發生的事情,也牽扯着未來所會發生的命運,如果命運註定要發生什麼?你會試圖去改變你的未來嗎?
從睡夢中醒來,腦袋忽然閃過這些以前從來沒有想過的問題,記憶的裂痕,從分界點開始,消除了幾千年前的記憶,而現在記得的是邂逅那個等候自己的那個女孩開始,所有的起始點都從那麼一秒開始,當她呼喊着我的名字的瞬間,這一個來自過去和未來的她,成了我最親密的伴侶,親愛的,三個最簡單的字眼,包含着多少個日夜的等待和對未來的期待,也許我試圖去改變什麼?在對於被過去遺忘的我來說,未來等同於一個希望。解開契約的迷團也許就可以解釋為什麼,對於未來,這一個遙遠的名詞,我們會有莫名其妙的期待。
為什麼我會想這些奇怪的問題,就因為昨天晚上的那一個電話,素子打來的那個電話,她告訴我,契約的秘密就要被解開了,就等所有持有契約的人們到達同一個地方的時候,所有人的問題都會在一瞬間被解開,包括異度的大門,通往那個國度的門檻,似乎已經不再那麼遙遠,但是,所有迷題在解開的瞬間所付的代價又是什麼?沒有人會知道,包括傷,他也不知道,而素子這小丫頭,估計是在喝了蠻多酒的情況下打的電話,她居然委託我們幫她找一份資料,而這份資料只有白伊可以找得到,而運送這份資料的人居然還有指定,一定要那個任性的大小姐傑綨卡去送,至於為什麼?她不說,而當我把這個委託告訴白伊的時候,她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估計是已經答應下來了,只是到現在已經將近零點了,傑綨卡還沒打電話回來,音信全無,白伊白大老闆也還沒回來,奇怪的問題盤旋在我腦海中揮之不去,而當我在發愣的時候,門悄然被打開了,她走了進來,闖進了我的視野,也闖進了我的心扉,她長長的秀髮飄着淡淡的味道,那是屬於她的味道,這個可愛的女子,總是可以輕易的安撫我凌亂的心情,她輕輕的把我抱在懷裏,輕柔的說道:“親愛的,做噩夢了?”“沒,只是看不到未來,也找不到過去,素子的提示有點奇怪,所以,夢裏什麼都沒有,只有空白的一片。”我在她的懷中有種安定的感覺,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她就這樣做過,也許那時候,是我和她最彷徨的時候,互相給對方一個安定的心,我想這就夠了,我輕輕的閉上眼睛,感覺她的心跳,規律的跳動着,彎彎月光下,她是這樣的動人,於是,在她嬌艷的紅唇上留了我的痕迹。
香濃的咖啡,優雅的女人,安靜的鋼琴,還有顯得有點深沉的男子,以及一個可愛的小女孩,只是這個可愛的小女孩手中拿的不是玩具,而是六零年代的紅酒,這樣的畫面,好似一個上流社會的家庭的寫照,但是這個優雅的女人不單單是優雅,她還是一個很讓男人心動的女人,她那一份雍懶的語調在深夜的時候不知道可以謀殺多少男人的情感,而那個男子深沉的背後有一種近乎瘋狂的殺氣,一種王者君臨天下的霸氣,只是這些都是隱藏着的,她站在那裏,有生以來第一次,手足無措的不知道該幹什麼才好,這樣的畫面,她似乎什麼都不說不出來,也不知道要怎麼說?
“你是傑綨卡?呵呵,很特別的名字,坐。”那個男子的聲音低沉,有點沙啞,比之第一次遇見他的時候的那種瘋狂的殺氣比起來,真是判若兩人。
她居然乖乖的在他們對面的沙發坐了下來,柔軟的沙發以及完美的質感的布料裝飾,讓她覺得很舒服,至少眼前的三個人讓她看起來還蠻舒服的。
“呵,小丫頭,白大老闆給你的資料呢?”她也說話了,她的聲音更是恰到好處的輕柔,彷彿不是在問她要東西,而是要請她一起跳個舞的邀請,她記得她以前聽過她的聲音,在白大老闆的咖啡店裏,她的聲音那時候也很好聽,只是現在聽起來很特別,至於哪裏特別,也許是因為有那個男子在旁邊,所以顯得她的聲音更加特別。
“這個資料,不是交給你們兩個的,而是給她。”傑綨卡指着正在喝酒的素子,笑了笑說道:“小妹妹你要的東西,送到了,你的回復是什麼?”在她指向素子的同時她也恢復了她原來的個性。
“好喲,我們到我的房間裏去,這可是我委託的資料哦,大人是不可以看地,嘿嘿,來,姐姐,我請你喝酒。”素子笑得很開心,彷彿是拿到了什麼釀造美酒的處方一樣,拉着傑綨卡的手走進了屬於她自己的房間。
“你看她開心的,你想她要的資料是什麼?”稻草用一種溫柔的眼神看着正在思考的男子。
“天曉得,反正一定會讓她開心的就是了。”在說道關於素子的事情的時候,他嚴肅的臉上總會不經意的多出一份難以察覺的溫柔。
“你笑了,你知道不?一但談及素子你總會輕輕的笑一下,不知道,你對於其他的人,是否也可以這樣輕易把你的心扉打開,這樣會有人會很開心的。”她的臉上忽然間充滿了一種未知的期待,期待什麼?她自己清楚。
“哦,你想太多了。”傷沒有回應她的期待,只是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走進了屬於他自己的房間,那裏是屬於他的領地,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有人可以輕易的打開那扇禁閉着的門,或許素子可以,而她可以嗎?她的未來是什麼?是希望?還是失望?被擄走的回憶,一但有了裂痕,其實會顯得更加的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