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淚石（修）
在這個擁有隔世記憶的少女面前，那塊神奇的石壁不單浮現出壯觀的景象，甚至還發出巨大的響聲，就如同電影院的放影機一般。
只在一瞬之間，戰場上千軍萬馬奔騰的聲音，長相如同野獸般的戰士們沖向敵軍時發出的喊殺聲，刀劍砍開人身上，骨頭碎裂所發出的響聲，身首分離時人發出的凄慘的叫聲混雜在一起，充滿了徐芳的耳朵。
與此同時，在徐芳的眼睛裏，則在目睹着更為血腥的一目：只見一個牛頭人身的怪物，手中拿着青銅製成的兵器，惡狠狠地插入開對手的胸膛，當對手倒地的時候，他仍不放過，繼續用他手中鋒利的武器，將對方真箇胸口都刨開，將對方還未停止跳動的心臟整個挖了出來，抓在手中像戰利品一樣炫耀。
看到這一幕，徐芳猛地感到有一股腥氣的東西迅速地涌到喉嚨口，令她險些子吐了出來。
“轟隆”這時的玉石里，就在長着熊首人身的部族就要敗退的時候，天空中忽然打了個霹靂，只見空中烏雲密佈，傾盆大雨隨即落了下來。這雨滴似乎有着某種魔力，大雨落下，那些原本被殺的膽寒的熊首人身的戰士似乎忽然間變的精神抖擻，一改先前毫無鬥志的表現，紛紛奮勇向前。這時，早在天空中盤旋身上長着着翅膀的戰士也從天空中俯衝下來，向在地面的牛頭人身的怪獸攻擊。
頃刻之間，戰局迅速的扭轉。牛首人身的軍隊雖然勇猛，卻也抵擋不住着上下夾擊，漸漸的呈現出敗退的局面。
就在這時刻，猛然間，大地居然震動起來，剛還在捉對撕殺的戰士們紛紛驚恐的停止戰鬥，而飛在天空帶着翅膀的鳥人則紛紛丟下敵人驚慌地向天空飛去，似乎知道有什麼可怕的事要發生一樣。
“嗷——”就在眾人不知所措的時候，在牛首人身軍團的背後，猛然傳來一聲比先前雷電響聲還大，還洪亮的吼聲。吼聲一至，剛還只是搖晃的大地裂開一條大縫，從交戰的戰場一直延伸到熊獸部族戰士的後方。瞬間，無數的熊獸人身戰士落入到這無敵的裂縫之中。
此刻，在這些戰士心中，任何的**頭都隨着這突如其來的裂縫的形成而灰飛煙滅，僅存的求生**使得他們紛紛後退。
“別慌！有我龍子睚眥在此！”就在這危機關頭，天空中忽然傳來一個洪亮的聲音。只件陰雲密部的天空中裂開一條大縫，從中鑽出一條赤黑色的巨龍，巨龍發出陣陣龍呤，散發出耀眼的光芒，咆哮着，直衝向牛首人身戰士所在的陣地。
眼看牛種的大軍就要毀滅與巨龍之手的時候，忽然間，從牛種大軍出伸出一隻堅實的大手，居然以一手之力，死死的擋住了龐大的巨龍。
巨龍的攻擊沒有成功，在空中翻滾了幾個跟頭，落到地上，化做一個常人大小，頭上長着龍角的人來。
化為人形的睚眥對着對方抬首一看，卻見他對面站着個足有九尺高，身材魁梧，頭頂上長着長長的牛角，渾身是毛，披頭散髮，皮膚粗糙的人形怪獸。
“蚩尤！你們牛種真是不講信用，說好了我們兩神族成員不得親自出馬，只能各自背後支持一個部落，誰勝誰得到這大地的控制權的，板泉之戰，你們支持的炎帝已經敗了，你們牛種不單不認輸，你自己居然附身到炎帝的兒子尤身上，再次興風作浪。”
“哼，你們居然有臉說我們不講信用，說這句話之前，怎麼不想想你們自己？不錯，你們自己是不出手，卻暗地裏竄通了玄鳥一族，讓她們出手，這還不算，為了更有把握，你們居然還在炎帝所嘗的百草中下了劇毒，否則，以他的不死之身，怎麼可能會被毒性平平的斷腸草毒死。怪就怪我當初太信任你們的為人了，居然如此卑鄙。這次本神就要親自出手，將你們這些爬蟲殺的一乾二淨！”
“哼，難道你們就沒用小伎倆嗎？如果不是你把血液灌輸到炎帝的諸部落之中，他們怎麼可能會有如此神力？說到底這隻能怪你們技不如人，失敗者還這麼囂張，如今你寄身與凡人肉身之上，卻又被我們發現，我倒要看看你憑藉著凡人身體，能發揮出多少神力來。”
“哈哈哈哈，”蚩尤聽了卻放聲大笑起來，“你也太小看我了，就憑你這隻剛出生的小龍，居然想和我這個有萬年道行的戰神對抗，難道你以為你會耍弄幾下劍就很厲害了嗎？告訴你，我早就預料到我化身為尤的身上的事可能被你們知道，所以早就做好了準備，哈哈哈哈，就讓你看看我的本事。”說著，蚩尤搖身一晃，卻見他身上又長出兩顆腦袋，四隻手來，而在他揮舞着的六隻手臂上，都持着鋒利的利器。
“三頭六臂？難道他寄身與凡人之軀上神里沒有減弱嗎？居然還有如此本領？”當見對方殺氣騰騰的衝來，睚眥也好不示弱，拔出腰間的赤霄劍，飛身迎上前去。頓時，這一龍一牛兩位神靈戰到了一起，頃刻間，劍氣四射，塵土飛揚，靠近他們在周圍旁觀的炎黃兩族士兵紛紛被兩位神靈對決的氣流所傷。
見到兩位神靈交戰的可怕氣勢，眾士兵們紛紛後退，而玄鳥一族也紛紛向高空中飛去，以避開這四射的劍氣。可還沒等眾人走遠，忽然間傳來一聲巨大的響聲，之見以兩位神靈為中心的地方發生了劇烈的爆炸眨眼之見，頓時，方圓數百米範圍內被移位平地，裏面的一切生物也化為烏有。
良久，兩神激斗所生的煙塵方才散盡，去見睚眥已經倒在地上，口中猛地吐出大口的鮮血，手中的神劍也斷為兩截。
“哼！孺口小兒，就憑你這麼丁點本事也敢與我抗衡，告訴你，我就是天，我的命令就是天命，玉皇大帝也罷，太上老君也好，從今天開始，都得聽從我的命令！我們牛種將君臨天下，統治三界。哈哈哈哈——”蚩尤又發出可怕的笑聲，“你們龍族過真是井底之蛙，居然想和我爭鋒，別說是你區區一個小小龍子，就算是你們的父親四海龍王和你們龍六子一起上來，又能奈我何？今天，我就送你去西天見閻王去吧！”說著，蚩尤展開三頭六臂，揮舞着手中的兵器，一步步向已經重傷的睚眥走來。而此時的睚眥已經沒有絲毫力氣去反抗對方，只能任人宰割了。
“你們帶他走！”就在這時，天空中傳來一陣女子的聲音。蚩尤抬眼望去，卻見從空中飛下四隻玄鳥，其中三隻直撲向睚眥，而另一隻女性的玄鳥族人的目標居然是所向無敵的他。
“螳臂也敢擋車嗎？我還正臭着沒機會收拾你們呢？”說著，蚩尤六手一揮，從手中飛出六件兵器，只射向空中的鳥人。
其中的三名玄鳥族人都被蚩尤的武器所擊中，唯有一個飛向睚眥的玄鳥族人倖免躲過攻擊，倖存的玄鳥族人抓住時機，立刻用她有力的爪子抓起睚眥，向天變飛去。
“想跑嗎？你以為就你們這些烏鴉能飛嗎？我可是萬能的大神！”說著，蚩尤收回三頭六臂，口中默**了幾句咒語，只見他的背上居然長出兩隻巨大的黑色羽翼。
就在蚩尤準備飛上天去追趕對方的時候，忽然間，一個還未斷氣的玄鳥族人居然奮勇的向他撲了過來，這玄鳥族人正是領頭的那個女子，她死死抱住他的雙腿，短時間裏，這看似弱小的女子居然令力可拔山的蚩尤動彈不的，眼睜睜着看着睚眥被另一個玄鳥族人救走。
“快走，快帶睚眥殿下離去。”女子下達了她最後的命令。
倖存的玄鳥族人無奈地帶着睚眥快速里去。而死死抱住蚩尤的女子似乎遠遠看到一向冷酷無情的睚眥臉上有一滴晶瑩的光亮順着臉頰從空中滾落到地面上。
緊接着，石壁上的場景變換，曾經硝煙瀰漫的戰場消失了，曾經橫屍片野的慘像消失了，只剩下那滴眼淚，那滴龍的眼淚，作為那場血戰的唯一見證，留在了地上，慢慢的，眼淚也起了變化，或許是龍神氣的力量驅使，或許又是上天的垂簾，淚珠居然漸漸變大，變高，長成了一塊巨大的石頭，每當人們走過時，它就會浮現出昔日的那場戰鬥的場景
……
“無聊的石頭？”就當徐芳為這一幕感人的情節所打動的時候，忽然聽到頭頂上有人的聲音傳來。抬頭看去，赫然正是所看故事的主人公睚眥。
“你——你怎麼到這裏來了？”
“哼，怎麼說我也是龍九子，當然對這裏熟悉的很，沒想到你居然獨自一個人走到這麼裏面，還幸運的找到這塊破石頭。”
“那個裏面的人真的是你嗎？”徐芳看着眼前這個面色陰沉的冷血男子，簡直有些不相信裏面的故事。
睚眥卻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心虛的他轉移了話題：“要命的就跟我走，不讓我讓你現在就死在這裏。”可他的眼角中分明可以看到有些閃亮的東西在轉動，只是一向好勝的他強制地剋制住自己，不讓這些東西流出來而已。
徐芳點了點頭，看了看旁邊的那顆由龍的眼淚所凝結成的淚石，又回頭盯着睚眥憤怒的眼神，許久，才用嘆息的口氣說道，“我原先一直搞不懂你為什麼如此恨囚牛和我，現在終於明白原因了。”
當她話音落下的時候，一陣勁風吹過，在他們剛剛站立的地方，又重新恢復了平靜，只剩下那顆晶瑩剔透的淚石和那一眼都望不到盡頭的血紅色的楓葉
……
就在睚眥帶走徐芳的時候，饕餮和狴犴兩個龍子卻還在和闖入的黑衣人在楓樹林裏捉着迷藏。
“站住！”終於，狴犴找了個機會，操近道饒到了對方的前面，攔住了對方前進的道路。
黑衣人剛想掉頭。卻見饕餮早已經堵死了背後的道路，虎視眈眈地等候他了。“你沒路走了，摘下面罩，讓我們看看你的廬山真面目吧。
“哦呵呵呵，你們中計了。”闖入的黑衣人不單不怕反笑了起來。說完，黑衣人立刻扔下一顆煙霧彈，當煙霧散去時，闖入者早已不見了蹤影。就在兩龍子疑惑的時候，楓樹林的路口處，忽然傳來一陣洪亮的笑聲。
“哈哈哈哈，饕餮、狴犴，你們兩個笨蛋，人我睚眥先帶走了，麻煩你們告訴要囚牛，想要他的女人沒事，到老地方就可以找到我。後會有期了。”
“糟糕！睚眥居然把人帶走了！”饕餮猛地跺了跺腳，恨恨地罵道，“這下可大事不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