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治理
第68章:治理
轉身間,一晃三個多月。
廢后一事過去這麼久,也沒有人再提起什麼了,不過未免節外生枝,我還是一直呆在自家的院落里,足不出門。
估計現在將軍府也沒人知道我回來了。不過,她們都知道,將軍金屋藏嬌了。
這個還是平兒跟我說的,她掩嘴偷笑的模樣,可沒把我給嚇暈了,然後我還要顧做嚴肅地瞪她,“好大的膽子,看本小姐不把你治理得好好的。”
想到這,我便不由得嘴角微微上揚。
我爹的終一名聲,就這樣被我壞了。
“小姐,下雪了。”
平兒從外面走了進來,臉上洋溢着興奮。
看到她這樣,我自己的心情也不由得變好,這幾年在皇宮,我變了不少,總是有那麼些多愁善感,果然愛情這東西,沾上了就會變成另外一個人啊。
如此沒了愛情,我是慢慢的沒那樣患得患失了。
我站了起來,看她一眼,“下多久了?”
“剛下呢,這都快過年了,才下雪,今年的冬天來得好遲呢。”
我嘴角抽了抽,“平兒,你覺不覺得你有些矯情啊。”
她可愛的大眼無辜地眨了眨,“小姐,本來就是嘛,去年這會,都下了好幾場大雪了。”
去年,我還在卡嚓,當然不知道京城的情況。
我微微一笑,沒有再說什麼,走出房門,院落里的梅花開得正好,雪飄然落下,揉碎在了梅花的花瓣上。
我抬頭望天,嘴角微揚,時間過得真快。
“啊,小姐,我忘了,老爺說要給你制裁新衣過年呢,師傅都來了。”
我好笑地望着她,“嗯,你讓師傅進來吧。”
“哦,對了,把我的斗紗拿過來。”我提醒她。
她看着我欲言又止,好一會才說,“其實小姐,你這樣也很美。”
我嘴角抽了抽,信她才怪,她第一次看到我那模樣,被嚇到的樣子,我現在還記憶猶新。
“得了,廢話這麼多,可別怪我罰你掃雪哦。”
來量的師傅是京城有名的芳衣齋師傅,芳衣齋在民間很出名,大家閨秀都喜歡在那裏做衣服,其實將軍府上有裁縫,不過我也好久沒穿過芳衣齋的衣服了,今年的新衣就穿芳衣齋吧。
我戴着斗紗,把自己的頭和臉都遮擋得密密實實。
那個師傅看到我這陣狀時,先是一怔,然後鎮定地過來為我量身。
“小姐可否把白紗微微拉高一下,我要量您的脖子。”
黑線從我的額際冒出,“做衣服為什麼要量脖子?”這可真是前所未聞呢。
他很和氣地解釋,“近日芳衣齋出了新款,是高領的,人的脖子也是有長短之分的,若是不量好,做出的尺寸就不合適了。”
聽起來很好的理由,我頓了頓,然後微微地拉起面紗。
過幾日就是除夕夜了,芳衣齋的衣服也做得差不多了,我悶在家中已有數月,剛好今日天晴,便想着出府瞧瞧。
爹覺得可以,於是我便帶着平兒,從將軍府的後門出了府。
戴着斗紗,的確很不方便,我覺得我現在就有點裝十三……
“男人啊,都一個樣,鄭將軍還不夠痴情么,一生就娶了將軍夫人一個,連個妾都沒納,可是將軍夫人去逝多久哦,就開始金屋藏嬌了。說什麼痴情,我看是他以前是怕老婆的人吧。”
話從路邊傳來,我頓下腳步,十分不爽。
沒有多想,我走到剛才說話的人跟前,正想說什麼,又覺得,其實沒這個必要。
於是在那人驚詫的眼神下走開。
“小姐,你別生氣。”平兒以為我生氣,勸着我。
我嗯一聲,“沒事,我們去芳衣齋吧。”
只是這去芳衣齋的路真的就這麼長么?長得讓我去的途中,接而再再而三的聽到將軍關於我這位金屋藏嬌的傳言。
“我聽說,那女的可媚了,長得跟我們不一樣,是白頭髮的呢。”
所以的傳言也比不上這句,我怔住,他們怎麼知道我是白頭髮的?
看向平兒,她慌張地搖手,“小姐,奴婢絕對什麼都沒往外傳。”
那麼……
我眼睛眯了眯,“芳衣齋到了沒?”
“前面就是了。”
我這三個月從未見過生人,唯一有見的就是那個幫我量身的芳衣齋師傅,而那天撩起白紗的時候,極有可能被他看到我的白髮了。
人果然就是八卦的動物。
“我來領鄭將軍府的衣服。”到了芳衣齋,平兒朝着店中的夥計道。
“您稍等。”
正等候間,卻見裏間走出來一人,熟悉的氣場讓我一下子變得僵硬。
“那麼就勞煩你了。”熟悉的聲音更是讓我不知該如何反應。
原以為從此之後,他會在天邊,卻不知,今日,他又在我的眼前。
只是……隔着一道面紗,彼此終究成陌人。
“這位姑娘……”他聲音很平淡,喚着我。
我整個人站得筆直,他認出我了嗎?
那天,他說,滾離他的視線,永遠!!
可是百日不到,我又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只是……彼此都望不見彼此的臉容。
深愛到一個人入骨髓,連氣息也是可以感覺得出來的,南宮辰,你感覺到我了嗎?
“麻煩你移一下步,可以嗎?”他的聲音很有禮,很和氣,就像是對一個陌生人該有的禮儀那樣。
失望無法掩飾地呈在臉上,也許我心底是希望被認出,可是,他認不出。
他看着我。
隔着面紗,我回望着他。近在咫尺,卻不再認識。
“我覺得姑娘很熟悉……抱歉,是我唐突了。”他有些疑惑,又有些苦惱的道,然後他走出芳衣齋。
腦海忽地浮現一句話……你的腳尖踏過我的讓步,原來是這樣!
他的背影很憂傷……我不讓自己再去看他的背影,面紗下的嘴角無奈的扯了扯,所謂的憂不憂傷,只是我的主觀認為罷了。
他依舊是他——南宮辰,南宮國皇帝。
他仍舊如我那天離去前那樣,斯文優雅……
“小姐。”平兒拉了拉我的衣袖。
我回神,望向她,她指着芳衣齋小夥計手中的衣服,“您看看滿意嗎?”
我只是輕睨了一眼小夥計手上捧如珍寶般的衣服,聽說,這衣服很貴。
“那日為我量身的師傅是哪位?”我的聲音平平的,聽不出喜怒哀樂。因為這兩天感染風寒的原因,聲音都有點不像是我本人的。
平兒看向小夥計,小夥計愣着,一時間接不上話,我聲音微冷一些,“不在嗎?”
“在是在的,可是……”小夥計已經有些忐忑不安,然後忽地一下跪下,“求姑娘恕罪,求姑娘恕罪。”
“師傅他不是有心要傳訛姑娘的……”
師傅?我眉頭皺起,隔着面紗,我看不清這個小夥計的臉容,但聽聲音,估計也才十五六歲這樣。
他就這樣跪在芳衣齋的地上,引得外人的視線不斷地往這裏投來。
想來,這白髮傳言,只是那位師傅的八卦心理做崇,不帶什麼目的性的。
“姑娘,原來是鄭將軍家的……”南宮辰去而復返,後面未說出的話帶有很大的暇想性,鄭將軍家的……金屋藏嬌?
我看向他,他根本就認不出我。
我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