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秋冬交替
第二十三章秋冬交替(本章免費)
秋冬交替,愁煞芙蓉面,這一去一來空報梅花詠———。遠處傳來羌笛聲,“何須怨楊柳,不把春風住。”凄惋得叫人***。
隔世的愛戀已剩末日。乍到的寒冬使得樹枝上光禿禿的,心疾的北風也未曾喚醒如痴如醉,如煙如雨的悲歌戀情。無情的北風依就吹散了情意綿綿,把妄想的人兒拆作了絕別驪歌。
也許是老天的特別厚愛,心疼這對悲歡離合的戀人,紅彤彤的太陽使得嚴冬憑添一絲暖意。我小心攙扶着他來到已泛黃的草坪上,身上感到一陣涼氣襲來,趕忙為他掖了掖脖子上的圍巾.同同許久未呼吸到清新的空氣拉。走了幾步便有些喘,灰白的嘴唇乾巴巴的。
望着眼前稀疏的枝幹皺顯慌涼,同同感到就像現在自己沒了生命的顏色,空徒咽喘的軀殼,心中不由暗自傷感起來.
無助的眼球在深凹的悲哀中轉動,找不到生的方向,仰望天空的他突顯對生命的渴望與既將完結人生的無奈;“陳萍,這寒冬臘月梅花開,君卻留不住悲歡,三月桃花開卻成夢幻.憶往昔,薄霧淡淡兮,誰能留住奼紫嫣紅———。”失落的眼神又多了一種無奈,
他低下頭看看踩在腳下的葉子,彎下腰將它揀起喃喃;秋風無情啊!我就是這片葉子被無情吹落,花落人亡兩不知,待來世春風為君迎吧!他臉上的表情似吹落的葉子無限愁悵。
寒風,冷麵,心碎的話兒就象把鋒利彎刀夯實捅入我皺緊的心,被攪得在淌血,無數顆剛針釘進腦中,窒息得已不知痛,只害怕他隨時離我而去。我雙手捂耳不敢再聽讓我柔腸寸斷,悲傷至極的話語;“我不要聽……,不要再說我無法忍受,也不能接受的話。”害怕失去他的我,一刻也不能分開地抱緊同同脆弱的身子,如同抱着我的未來跌進萬丈深淵沒有了生機,垂死掙扎着,無力掙扎着;“同同,你會好起來的,我就是你的新娘,粉鑄脂凝為君而迎,我與你的愛雖不能重來,------這一次就夠啦!同同……。”
一雙迷盲的眼睛象是尋找着什麼?也許往日的思念重回他的腦海,想着懷裏瘦小的身軀再也無力保護,素容潸然淚下;“落紅片片飛散,飛不盡思念有誰能斷,”“群山巍巍呼喚,溪水潺潺留戀留不住悲歡,有誰能羨。”“陳萍我愛你,我愛你,知心的人兒莫過與你。”———他的聲音有些沙啞略喘。
———寒風打在臉上,不能動搖我們的擁抱,更不會吹冷兩顆赤熱的心。
近日。同同飲食少得可憐,更加削瘦,更加憔悴。而脾氣爆燥得似頑童已不是個好樣,虛弱的依坐在沙發上,冰冷的臉閉眼不望雙手垂前。
終日以淚洗面的我,晚時,把削好的蘋果遞到他身前;“你就吃一口吧!”我苦苦哀求淚兒潤着。
他瞅了一眼隨及閉上。站在身前的我不敢亂動手還在伸着,也許是蘋果的香味刺激了他的嗅覺,猛地睜開雙眼見我象個乞丐似的站在他面前。情緒激動的他起身怒聲斥道;我不吃,你不要再來煩我啦!吃!不吃!都一樣,不要可憐我哀求我。他一步步地逼近我,怒眉緊鎖,顫抖的手杵在胸前,急不可耐地吼聲穿過我的胸腔,直灌耳膜。
“你就會哭,我最怕的就是看見你哭,不要在我面前哭,你走吧!你走啊!”……。
他的情緒進一步生級,爆怒的已沒了理智,用盡全身的力氣搡倒我,怒氣未消的去摔茶几上的杯子,粉碎的渣子四處飛濺。
被這突襲而來的一推,摔倒的我,額頭猛撞到茶几一角,手中的蘋果也扔了出去,滾的遠遠的停在壁爐前。
頓感到額頭懵響地作痛,眉眶處濕乎乎的,鮮血劃過臉暇滴在地板上,婉如盛開的朵朵梅花,片片相連。
委屈的眼神,一種憐憫的愛在衝擊着我,一種如漆似膠的愛漣牽引着彼此,不敢再說一句激怒他的話,忍住傷痛默默望着他。
———看到有血劃過我的臉頰,嚇壞了的他一臉驚恐呆狀,之後慌亂地取過藥箱。
額頭一道深深翻着白牙的傷口,象塊脹木鑲在上面,隨後是鑽心地抽痛。同同的手已是抖得連青絲都攏不住,顫着的手取出一快四方的沙布,小心地敷在傷口處。
看着眼前被他摧殘嬌容的女人,仿如自己是個罪大惡極的兇手,粗暴地孽待拋家舍女不顧一切來到他身邊的女人。
他的喉間發出***唾咽,瀟白的臉兒惆悵滿置,眼前的他似北歸的大雁已沒了體魄。枯蹬跪了下來.“我太殘酷啦!竟推倒一個柔弱的女子,我已是一個瘋子,瘋子。”他看着雙手說.萬千愁思上心頭。痛徹心扉的他聚集最後一絲力氣擁抱住心愛的人兒。
昏沉的我被摟在懷中,心慌得感覺胃裏有東西向上涌,我極力控制難礙的身子。就這樣依偎在他的懷抱,我多想閉上眼睛偎在他的懷裏一輩子不願睜開……。
清晨隱隱的敲門聲……,熟睡中的我聞聲連忙披衣下地,頭兒一陣旋暈扶住炕芽———。
見愛民和趙偉站在門外,沒了神兒的臉有些驚詫;“你們怎麼來了?”
“是我請她們來的,外面冷進屋說話吧!”站在身後的同同親切招呼着。我有些疑或卻止?心裏七上八下的把我的好姐妹迎進屋。
———“昨晚兒,蔡小同打電話說你病拉,我和趙偉就一塊來看看,陳萍,哪兒不舒服?”愛民小聲的尋問。額上的沙布還是被細心的愛民看到,驚鄂地擄着我胳膊沒有吱聲。
拎着東西的趙偉直奔櫥房,甩着僵硬的手環顧四周;“這有女人啊!就是不一樣,這家裏呀透着一股溫馨,陳萍,怕是累着了吧?”話未完依在櫥櫃前心疼地望着我,凍紅的臉附着進門時的寒氣,深蘭色羊絨圍巾系在脖上。
芳心錯亂的我強裝着笑臉;“不是的,你們來只是感到突然,快坐啊!我去沏茶。”
趙偉快步走到蔡小同的身邊問寒問暖,一片真情浮在他們的臉上……。
愛民不放心的跟着我來到茶櫃前;“陳萍,這是怎麼回事?”說完指着我額頭審視受傷的臉,眼睛瞪得象兩個玻璃球。
“不小心碰到的,已經無礙了。”我極力地想迴避愛民的盤問,然而落霜的臉兒愈顯得寂寥蒼苔滿。
愛民拿茶俱的手慢了下來,連連哀嘆;我看蔡小同可瘦多啦!不知能挨過這一冬?陳萍,你可不能再倒下去呀!。話語中充滿憐惜.
更多的是不放心愁腸欲斷焦容幕雪的我。她似乎預示到什麼?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我看着窗外已是泣不成聲,***中向她求救;“他最近情緒非常不好,脾氣爆怒整個人大不如前時!我快受不了拉,愛民我真的受不了啦!”
我啃求着愛民;“幫幫我吧!……。”凝重的陰雲,已看不到天邊刺射的光芒,幻為黃昏。我的情緒十分低落.
———“陳萍,茶沏好了沒有?”,客廳傳來蔡小同的聲音。———“啊!來了,來了。”我應着。綉着牡丹落詩的紫沙壺不情願地在我手中抖動,牽着我坐到同同身邊。
“老天,你就可憐可憐這對苦命的人吧!唉!”———,傷心的愛民乞求上蒼。
願蔡小同的腳步走得再慢一些,希望真的有奇迹發生,心事重重地合手托盤走到茶几前到着水。
淡淡四溢的茶香在紫沙口杯中縷縷飄起,飄熏着每一個人,也驅趕着房中濃重的藥味,我雙手托着杯底輕放到趙偉跟前,還說的她不經意間發現那雙濕潤的眼,淚汪汪地有些腫,一絲驚詫閃過粉嘟嘟的臉;“陳萍,你又瘦了,還很憔悴,你若再沒有個好身子可怎麼行?”
她似乎已看到光潔的額上那塊刺眼的沙布;“陳萍,你的頭?”吃驚的她嘎然而止,疑慮的眼神急速投向蔡小同。她看到蔡小同的臉不悅,握成拳頭的手用力***,彷彿置身與黑暗中很痛苦又難以啟齒……。
手機的鈴聲勾回了尷尬亂想的趙偉;“我去接個電話,”便幾步跨到陽台輕拍急跳的胸口,捏着手機不敢出聲.
趙偉有些後悔,不該當著蔡小同的面說那些話;“唉,這豬腦,又亂說話拉。”她捶着頭為方才的話責怪自己。
同同的臉更顯得黑夜中的徘徊,張寫着無盡的痛苦和絕望,沉悶的心不願再多說什麼;“愛民,是我連累了陳萍,今天把你叫來是迫不得以的,幫我照顧一下陳萍吧!”語后的他彷彿蒼老了許多,好似尚存弱絲的落鷹連最後一聲長鳴也不能了。說罷便起身上了樓。
———“啊!”。一之半解的愛民沒有再說什麼,只是輕聲答應着。
同同疲憊地走回房間,他也把我窮愁砧杵的心帶走了,呆望漸漸遠去的背影消失在我的視線中,感到我癱軟得身子沒了肌梁。
送走趙偉,倆個女人的身影粘合在了一起,顯得那麼渺小無助,只有啜泣聲就象石縫中靜淌的枯泉無奈地滴落,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