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幻神到來【下】

雙子幻神即將到來的消息不徑而走，起到了石破天驚的效應，達摩拉城象地震般的晃動了幾下。所有生命都感受到了這種不尋常的震動。都感到不安恐慌。連貓狗豬鴨這些畜生都不象平常那樣恣意，不知是受到了人的情緒傳染抑或是也知道一個比噩夢更可怕人物很快要來臨了。

每個人都以自己的智慧和視角胡亂猜測着幻神來達摩拉的意圖。有人說幻神來達摩拉是懲罰犯下罪惡的人，以致犯罪率在最短時間內降到低點。喧鬧浮燥的惡棍天堂，變得收斂安靜。人們忐忑不安小心翼翼。變得有禮貌，不輕易動怒。不再搶奪鬥毆殺戮。

一個老人感慨地說：“幻神讓所有惡棍都變成了君子。”

“幻神讓這座城市變成了沒有生氣的墳墓。”一個青年反駁道。

羅西雄派人請啞謎和魔王到自己住所。

啞謎掩飾着自己的不安，笑的陽光燦爛。對羅西雄更親熱客氣。注視羅西雄的眼睛象情人一樣含情脈脈。讓人懷疑兩人是對同性戀。

“呵呵，我親愛的兄弟。叫我們來有何吩咐？”

羅西雄整個人興奮的象剛交配完的騾子，滿臉的絡腮鬍子都似在顫動。

他賣好說：“你和魔王在大陸上都是顯赫的人，又是我親密的兄弟。我邀請你們參加明早歡迎我偉大主人的儀式。這對你們來說也是一種榮耀。”

讓自己去迎接最恐怖的人物！啞謎恨不得撲上去掐死這個可惡的傢伙。他盡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緒。表情非常怪異。

魔王笑着說：“謝謝你給了我們這個難得的機會。我和啞謎非常榮幸。你的主人是我最佩服的人。我們早想拜見了。”

啞謎看着魔王，懷疑他有病了。

從羅西雄家裏出來啞謎大罵他不是東西。

“我聽到他主人的名字身體就發冷！這個愚豬居然還讓我去迎接！”

魔王調侃地說：“又不是讓你去送死。再說你是一個國王，我想幻神會很尊重你的。也許他還想加入你的國家呢。”

啞謎現在想連魔王也掐死。他本打算幻神來后就足不出戶，直到離開。

翌日凌晨，迎接的人都聚在一起。獲得這項“殊榮”的有二十一人，是羅西雄認真篩選出來的。每個人在達摩拉都是舉足輕重的人物。幻神喜歡清靜，羅西雄不敢張羅太多的人打擾主人。他們接到邀請，不知是激動還是害怕，都一夜沒合眼。

羅西雄所謂的歡迎儀式就是二十多人表情肅穆，象死了親人一樣佇立在路上恭候雙子幻神。氛圍更象是迎接靈柩。

天天蒙蒙亮的時候，前方傳來馬蹄聲，踏破寂靜。聲音傳來的方向很快瀰漫起幽幽昏霧。象一個惡靈再尋找安息的地方。沾濕陰冷的寒霧漫延過來。象海面上的波浪相互擁擠起伏。把這些恭候者吞沒。疲憊的馬呼出濁氣和一種死亡的味道混合在霧氣中。

魔王分明感覺到身邊的啞謎身體在不停顫抖。

“我……想尿……”

啞謎一緊張就想尿。但是掏出傢伙卻又尿不出來。那滋味很難受。

“你這個沒用的傢伙。”

一隊幽靈般的人馬出現在霧氳中。有二十多人，象從噩夢中緩緩而來。玄虛莫測。他們分成兩列。中間是一輛寬大的馬車。車身、車轅、車篷都用黑色錦緞包出來的。除了兩個車軲轆。車轅上沒有趕車的人，象有一個無形的人在駕馭着馬車。抑或是一個幽靈。

兩匹拉車的馬漆黑如墨。臉部戴着鐵面具，身上披着黑甲。整輛馬車漫散着一種神秘恐怖氛圍。詭譎壓抑，讓人窒息。

幻神手下使人聞風喪膽的四大妖魔進入他們視線。

最光彩奪目的是毒妖。她穿着紫色長裙。長發披到腰際。身材裊娜多姿。皮膚雪白。眼圈和嘴唇象被墨浸染過一樣發著黑亮光澤。惑人的臉蛋，表情似笑非笑，眼神散發著媚惑訊息。

聽說被她吻過花朵瞬間枯萎，撫摸過的生命被死神擁抱。走過的地方，一片焦黑，寸草不生。

魔王看到身下的土地，已成一片焦黑。他挑逗的向她眨了下眼，她還給魔王一個嫵媚笑靨。眼中的媚惑似更濃了。

讓人驚奇的是鐵魔。全身上下，四肢面孔，都象生鐵一樣。包括他的眼球。難道他真是一個鐵人！而不是一個生命體？背後插着一柄戰斧。據說他無堅不摧。

最醜陋的是獅魔。體態龐大，有一張獅子臉面孔。頭髮也象獅鬃豎立。身上衣服看起來也就是獅皮。屁股后居然還有一條獅尾巴。雙手也和獅爪一樣。被他撒裂的生命，難以計數。

最不起眼的是傷心魔。一個瘦小單薄的女人，相貌平庸，毫不起眼。目光中總是充滿難以解釋地悲傷。彷彿每天都有一個親人死去。而她已欲哭無淚。

她會在別人的注視下怯怯地垂下頭。是自慚形穢？還是另有原因？她沒有任何兵器，也沒聽說有特殊的計能。但是她的對手總是莫名其妙死去。留下一堆森森白骨，象人們傳達着一種可怕地訊息。

她讓魔王想起了小妖。

突然有一個迎接者捂着胸口表情痛苦緩緩倒在地上，身體抽搐了兩下死去。心臟在這種詭奇氛圍中徹底崩潰。

羅西雄趕忙上前匍匐在車前，誠惶誠恐。“我偉大的主人！您最忠實僕人羅西雄拜見您！”

車篷上的帘子垂着，沒人看到幻神真面目。車裏飄出一個模糊的聲音，不知對羅西雄說幾句什麼。

羅西雄起身走到啞謎面前。

“我的主人要見你。”

“見……見我？！”

啞謎覺得更尿急了。他惶恐不安，兩條腿打着哆嗦走到馬車前。膝蓋一軟跪在地上。

“偉大的幻神……”啞謎腦海中極力組織歌頌讚美的詞彙。“您是這個大陸上最偉大的神，令太陽的光芒都為之暗淡。所有生命甘願匍匐在您腳下膜拜，那是巨大的榮譽……”

“你是啞謎？”馬車裏響起一個聲音打斷啞謎的阿諛奉承。聲音更象是石室中的一個迴音，不含任何感情色彩。

“我就是最仰慕您的啞謎。夢裏都渴望為您效力。”啞謎身上的冷汗不斷泌出。衣服都濕透了。

“你的本事很大啊，聽說被你販賣過的人口加起來可以組成一個國家。”

“那……那是謠言。”啞謎小心地應對着。“其實我是一個善良的好人。羅西雄可以做證。”

“被你販賣過的人也可以做證。”

啞謎啞口無言。當然他不敢和幻想爭執，就算幻想神說自己是條狗，他也會汪汪叫兩聲配合。

“你手上有顆藍星？”

“那是以前……我本想把它獻給您，但是被可惡的百變小妖偷走了……”

“你可以滾了。”

啞謎如同被大赦，他站了兩次才起來，慌忙回到自己的位置。

“魔王。”幻神奇特的聲音這次清晰迴響在每一個人的耳邊。“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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