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再戰冰冽【上】
雪國位於大陸西北方，一個常年被冰雪覆蓋的地域。想進入雪國必須先穿過橫亘在前方的黑暗森林。大陸上有兩片最恐怖危險的森林。第一是怨靈森林，第二就是黑暗森林。
經過十幾天路程魔王和龍來到距黑暗森林不遠處的一個小村莊。他們把馬寄存在一家農戶中，又購買了一些物品。兩人徙步來到黑暗森林前。林中幽暗一片，不斷傳來各種禽獸的叫聲。魔王點燃兩隻火把遞給龍一隻。
龍說：“早就聽說黑暗森林的大名，今天終於要親自見識了。聽說這個森林很恐怖，就連很多植物都吃人。”
“沒錯。”魔王叮囑龍。“所以我們要格外小心。”
兩人舉着火把進入森林，隨着往裏走，火光的映照下，無數種色彩斑斕的植物釋放着奇妙色澤，衝擊着他們的視覺。樹葉的形狀千姿百態。地上匍匐着各種藤葉枝蔓，從樹榦根部的陰影里順着巨大的樹榦向上攀爬，在頭頂上織出密密的窗帘，把整個叢林填充得密不透風。許多大樹高的另人驚異，遮天蔽日。
龍明白這片森林為什麼叫黑暗森林了，一點陽光也照射不進來。
林中棲息着種類繁多的動物。豹、細腰貓、貘、水豚、犰狳、巨大的蝙蝠等。水潭裏不時浮出醜陋兇猛的大鱷，和怪獸。還有很多奇怪動物龍從來沒見過。目不暇接，林中的一切都讓龍充滿好奇。
魔王向龍介紹着那些危險的植物。這些植物的葉子很奇特。有的像瓶子，有的像小口袋或蚌殼。有的葉子上長滿腺毛，能分泌出各種酶來消化獵物。
龍佩服魔王。“你可知道的真多。”
魔王告訴龍他曾四次穿越過這片森林，有兩次差點讓那些可怕的植物吃掉。
“不熟悉這片森林的人，就象踏進了墳墓。”
龍站在一片藤前。“離那片藤遠點。”魔王警告他。“這就是捕人藤。如果不小心碰到了藤條，它就會像蟒蛇一樣把你緊緊纏住，直到勒死你。”
龍的身體忙離開那片藤。魔王又指着他左邊的灌木說：“碰到這種灌木也要離遠。看到它枝頭長滿的尖利鉤刺了吧。只要不小碰到，那些帶鉤刺就會一擁而上，把你圍起來刺傷。”
又向前走了一段路，出現一些奇怪樹。約兩米多高，樹身粗壯，披掛着成千條柔軟細長的枝條。這些枝條任意舒展着懸挂着。走在魔王身後的龍無意中觸動了其中一根枝條，頃刻間成千根枝條象被驚擾激怒的蛇蜂擁而上把龍的身體纏繞住。就像海里的章魚用觸手捲住獵物。龍想抽劍，但是胳膊也被那些枝條縛住動彈不得。他拚命掙扎，那些枝條反而纏的更緊。並且開始分泌一些氣味難聞的黏液。越勒越緊龍感覺呼吸都開始困難了。
“別動！別動……”魔王朝他大聲叫着。
龍停止掙扎，那些枝條纏繞的速度也緩慢了。魔王抽出劍小心翼翼朝樹榦靠近，那棵樹似有靈性，察覺到了他的意圖。幾百根枝條曲張着向他纏過來。魔王揮劍把最先纏過來的枝條斬斷，他身體躍起落在樹頂上。兩根長長的枝條從後面纏住他的腰把他往下拽，魔王反手用劍斬斷那兩根枝條，然後把劍從樹頂部插入，直至劍柄。一股深綠色的液體冒出，很快那些曲張的枝條無力垂下，纏在龍身上的幾百根枝條也鬆開來。
魔王從樹上躍下。“我曾經就差點被這些樹勒死。”
龍心有餘悸地說：“我們用多久才能離開這片鬼地方？”
魔王告訴他得用一天時間才能走出黑暗森林。經過這次意外龍變的小心翼翼。盡量離那些可怕植物遠點。
這時前方突然驚飛無數鳥類，拍打着翅膀迅速飛離。緊跟着那個方向不斷傳來猛禽發出的厲叫。
魔王對龍說：“我們去看看。”
兩人順着聲音朝那個方向過去，趟過一條溪流眼前逐漸開朗。很快眼前出現一塊空地。他們看到一隻大雕在和一條巨蟒對峙。
那隻大雕一身金色的羽毛，顯得華麗高貴。它體態雄偉，竟和魔王一樣高大。頭上有兩個高聳的羽冠，象權力的皇冠。帶着一種神聖不可侵犯的神秘感。金雕的爪子象蒲扇那麼大，鋒利的如同剛打磨過的匕首，可以輕而易舉捏碎任何獵物的頭蓋骨，刺穿它們的身體。
那條巨蟒身體和酒桶一樣粗。至少有十幾米長。醜陋腦袋象一塊渾圓的大石頭。身體綠褐色，背部有兩排黑色橢圓形的斑紋交錯排列。它昂着頭吐着長長的信子。隨時準備向金雕發起進攻。金雕不時發出輕蔑的厲叫。
魔王眼中發著光。這隻金雕幾年前他穿越黑暗森林時見過。曾被它的華貴雄俊吸引，想和它交個朋友，只是金雕沒有給他機會，在他試圖靠近的時候振翮飛走。再次遇到這隻金雕就象看到老朋友一樣激動。
巨蟒失去了耐心，首先向金雕發起進攻。身體向一根巨鞭挾帶着腥風和腐葉迅捷抽向金雕。金雕騰空而起，那根“巨鞭”抽在對面一棵樹上，樹身“喀嚓”斷裂開來。金雕的身體俯快速衝下來，那雙粗碩象鐵錨一樣的利爪把巨蟒的脊背撒裂開一條大口子。巨蟒疼痛翻騰着身體，它被激怒了，身體一扭張開大口咬向金雕。金雕再次飛騰，巨蟒整個身體驟然豎立而起，高達十幾米。猝不及防，金雕被巨蟒咬住左邊翅膀。巨蟒不鬆口身體轟然落下。地面都發出一陣顫動。金雕也跟着跌在地上。巨蟒粗長的身體纏住金雕，金雕奮力扇動着翅膀，發出刺耳的鳴叫。堅利的雕嘴在巨蟒身上啄出十幾個血洞。無論金雕怎麼掙扎狠啄巨蟒忍着痛就不鬆口。身體把金雕越纏越緊。
金雕岌岌可危，魔王沖了過去，拔出劍奮力砍在巨蟒尾部。巨蟒尾巴被斬斷，腥血噴涌。整個身體痛的抽搐兩下。魔王又揮劍砍在巨蟒腹部，劍嵌入蟒腹三分之二。巨蟒身體差點被劈成兩半。遭受到毀滅性攻擊的巨蟒終於鬆開金雕翅膀，掉過碩大的腦袋咬向魔王。魔王從巨蟒腹部拔出劍正要再砍這個畜生，龍掠了過來。他快劍出鞘，一劍把巨蟒左眼珠子挑了出來。
遭受重創的巨蟒失去了繼續戰鬥的勇氣，拖着殘缺的身體想逃跑。被它咬傷激怒的金雕不可能放過它，金雕厲叫着扇動翅膀朝巨蟒撲上去，一雙利爪抓住巨蟒腦袋。巨蟒腦袋被金雕撕裂。巨蟒身體翻騰着。最終在金雕的利爪下，巨蟒的腦袋變成了一堆碎肉。
金雕走到魔王前方停下。
“嗨，”魔王友好的和它打招呼。“老朋友你還記得我嗎？”
金雕晃着高貴的頭顱向魔王發出幾聲鳴叫。也許是認出了魔王抑或是對他的援救表示感謝。魔王緩緩向前兩步，試探性的把手伸向金雕。金雕沒有拒絕，用右邊的翅膀觸着魔王伸過來的手表示友好。
魔王對龍說：“它通人性。”
龍說：“它好象喜歡你。”
魔王很高興，他撫摸着金雕華麗的羽毛。金雕左邊的翅膀被巨蟒咬傷，魔王隨身帶着治療外傷的葯。給金雕清洗了傷口上了些葯。
“你的傷很快就會好的。你是天空中最強大的勇士。”
金雕象聽懂了魔王的褒揚，發出兩聲驕傲的鳴叫。魔王和龍休息了一會兒，順便吃了些東西。魔王利用這段時間和金雕加深了友誼。他們走的時候金雕跟魔王，不忍離去。
魔王對龍說：“我身邊又會多一個象天火那麼棒的幫手了。”
龍替魔王感到高興。“恭喜你主人。”
魔王撫摸着金雕的羽毛說：“你願意跟着我永遠不離開我嗎？”
金雕晃動着頭充滿感情地鳴叫着。和這個猛禽之王成了朋友，魔王臉上浮現出欣慰的笑。
金雕翅膀受傷?時失去飛行的能力。他們花了很長時間終於走出了黑暗森林，重見天日。接近雪國，路上再看不到花草樹木，整個大地象石頭一樣堅硬。寒冷的天氣扼殺了所有植物生存的權力。他們身上也感覺寒冷了起來。魔王和龍把事先準備好的厚衣服穿上。
又經過半天的路程，一個潔白的冰雪世界呈現眼前。天空中懶懶的飄着雪花，放眼白茫茫一片，一個纖塵不染的世界。
他們踏上那片銀色地域，一股凜冽的殺氣隨着雪花向魔王他們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