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瘋狂的學術

第九章 瘋狂的學術

第九章瘋狂的學術站的社會新聞記者,劉雲整天工作的重點就是去搜集那些奇怪的、熱鬧的、難以理喻的或者是聳人聽聞的新聞線索。這是一個躁動的社會,人們需要刺激。

前兩天龍州市接連發生奇怪的恐懼病症,這眼皮底下的動靜自然沒有逃過劉雲靈敏的嗅覺。而他將錯就錯,冒充醫學院的學生,居然輕而易舉地獲得了有關怪病的第一手站上發佈后,反響極大。他興奮之餘,心中未免也有一些忐忑,畢竟那天的當事人之一是公安局的刑警隊長,如果對方真的生氣急眼,自己只怕是吃不消的。

這天上午,羅飛真的找來了。

劉雲坐在會客桌前,看着對面那個神情嚴肅的警察,勉力擠出一絲笑容:“嘿嘿,羅警官,我們……我們又見面了。”

羅飛沒有說話,只是回報以銳利的目光。劉雲被盯得渾身不自在,尷尬地打着哈哈:“羅警官,上次的事情,我想,應該是一次誤會。”

“你別緊張。”羅飛卻突然放鬆了面部的表情,很隨和地說道,“你寫的報道我看了,內容很詳盡,文采也很好,你是個做記者的料子。”

“嗯?”劉雲被羅飛的態度搞得摸不着頭腦,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羅飛不再和他兜圈子,直說道:“我這次來,是希望你做一篇後續的報道。”

劉雲露出迷惑的神色:“後續報道?什麼樣的後續報道?”

“關於病症起因的後續報道。我剛從昆明回來,當地有一個癥狀相同的患者,但他半年多之前就發病了,我希上發佈出來。”

見對方不像開玩笑的樣子,劉雲的眼睛亮了起來,他向前探着身子:“那我需要詳盡的相關資料。”

羅飛“哧”地一笑,把一個文件夾甩到桌子上:“我都給你準備好了,包括這個病人的清晰的照片。”

劉雲激動地舔着自己的嘴唇,但卻沒有急於去拿那些資料,他搓搓手,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反問羅飛:“那你們需要我做什麼?”

羅飛心中暗笑了一下,這小夥子的頭腦倒確實是靈得很。然後他坦然回答:“警方現在需要查明這個人的身份。可他的身上沒有任何證件,所以,我希望能利用媒體的力量。”

“那你可找對人了。”劉雲得意地站的受眾面是傳統媒體無法比擬的。我會把這個人頁的頭條,絡的巨大力量!”

“但願如此。”羅飛淡淡地說絡雖然覆蓋面很大,但局限性也是明顯的。如果這個病人出絡上的尋找作用就幾乎為零。不過有辦法總比沒辦法強,姑且一試吧。

羅飛確實沒有想到,反饋這麼快就到來了。

相關新站上發佈的,中午,羅飛就接到了陌生人的電話,很容易聽出,電話那頭是一個充滿了激動情緒的陌生男子。

“是羅警官嗎?我今天上午看絡上,天哪絡,真是太神奇了,它改變了我們的世界!”

“對不起。”羅飛覺得對方的話語有些跑題,便打斷了他,“你認識照片上的那個人嗎?”絡使他找到了我,現在又讓我找到了他,太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你是他的什麼人?朋友嗎?”

“朋友?可以這麼說吧,也許稱知己更合適一些!我太激動了,也許有些詞不達意,但相信我,我就是你們要找的人。以前你們對我的說法不屑一顧,現在你們必須認認真真地聽我講述,我會讓你們目瞪口呆!哈哈,這種感覺,真是太美妙了!”

聽着對方糾纏不清的亂語,羅飛不禁皺起了眉頭,他忍耐不住,徑直問道:“請問你現在人在哪裏?”

“你想來找我嗎?”對方發出一陣咯咯地怪笑聲,“不,不必了。我剛剛從龍州飛機場出來,你知道,看到這樣的消息,我是一刻也等待不了的!還有半個小時,我就會出現在你的面前。對了,你最好把那個周立瑋也叫來。哈哈,科學家,這將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揚眉吐氣地面對他們!”

羅飛實在有些受不了了:“對不起,我這麼問可能有些不太禮貌――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以前有人說我是瘋子,也有人說我是騙子。但我是個學者,我的名字叫岳東北,從今天開始,所有的人都必須正視我的身份!好了,一會見吧!”

在一陣忘乎所以的笑聲中,對方掛斷了電話。

接到羅飛的通知后,周立瑋很快便趕了過來,未等坐定,他先開口說道:“岳東上搜索了一下這個名字。還真有一些信息。他以學者自居,本來是學歷史的,後來又涉足玄學。因為宣揚的理論具有濃厚的迷信色彩,所以在學術界遭到絡絡這個開放的媒體大肆發佈自己的所謂研究成果,也頗有一批追隨者。”

“嗯,那應該就是這個人了。”羅飛點點頭,然後看着周立瑋,“聽你的口氣,你好像對他很不感冒?”

“我是一個科學家,科學和迷信是堅決對立的。”周立瑋認真地回答,隨即又說,“這個人和怎麼會最近的病案有聯繫呢?這倒真是有些蹊蹺了。”

“別著急,先坐一坐吧。”羅飛做了個禮讓的手勢,“等他來了之後,一切都會有答案了。”

岳東北並沒有讓兩個人等太久,大約十分鐘后,他在小劉的引領下走進了羅飛的辦公室。

這是一個五十來歲的矮胖男子,頭頂光禿油亮,沒有一根頭髮,下巴上也不見鬍鬚,使得他的腦袋看起來像個圓滾滾的肉丸子。一件不合時宜的長袖襯衫緊緊地綳在肚皮上,扣子似乎隨時都會有彈飛出來的危險。

“你是羅警官?而你,應該就是大名鼎鼎的周立瑋周教授了?”岳東北的目光在兩人身上依次掃過,大咧咧地說道。然後不待別人招呼,他自己踱到會客的沙發前,一屁股坐了下去。立時,他的半個身體似乎都陷在了沙發里,給人一種怪異的感覺。

“你絡學者?”周立瑋的話語中帶着明顯的諷刺口吻。絡,是嗎?”岳東北陰陽怪氣地反擊,“當真理被你們這絡給我們提供了最後的戰鬥平台。”

“真理?”周立瑋啞然失笑,“你那套迷信的東西也能稱做真理嗎?”

“迷信?”岳東北針鋒相對,毫不退讓,“什麼叫迷信?盲目的、痴迷的、甚至毫無理由的相信某種事物,稱之為迷信。你們這些以科學家自詡,高舉着反對迷信旗號的人,卻不知道在當今的社會中,科學已經成了最大的迷信!你們頑固地控制着學術領域,容不得任何與你們的信仰相悖的東西存在!即使出現了科學無法解釋的現象,你們也堅決不接受其他的理論。科學界,已經在事實上成為當今學術領域的宗教裁判所!”

岳東北揮舞着胖胖的拳頭,越說越激動,似乎正在宣洩一種被壓抑了多年的怨氣。

周立瑋冷笑了一聲,還想再說些什麼。羅飛在一旁擺擺手,制止了他。

“好了,我們不要把話題扯遠。”羅飛看着岳東北說道,“告訴我關於那個病人的事情。”

“你們必須接受我的理論,有些東西你們平時是堅決抵觸的。但現在,你們必須聽我講述,否則我們將無法交流。”岳東北抱起雙臂,一副倨然的神情。

羅飛點點頭:“那我們洗耳恭聽好了。”

周立瑋輕輕哼了一聲,顯然有些不屑。但現在的局面,他也不能再反對什麼,只好耐着性子聽岳東北開始講述。

“我知道你們很難認同我是一個學者。但我要告訴你們,我是實實在在地學歷史出生,我的歷史知識,絕不會遜於國內的任何一名專家。只不過我對於有些歷史的鑽研實在太深了,難免會發現一些埋藏許久的秘密,而這些秘密往往又是難以用現代的科學知識解釋的。我試圖破舊其中的謎團,於是旁徵博引,涉獵了很多偏門知識,最後忽然發現自己迷上了玄學。從此,主流的學術界就沒有我這號人了。”說到這裏,岳東北的眉宇間隱隱現出些憂傷,不過這憂傷轉瞬即逝,當他的話題觸及到自己的“學術領域”時,立時便換上了一臉沉醉的表情。

“我將要給你們講的,是明末清初的一段歷史。公元1644年,明朝崇禎皇帝朱由檢自縊身亡,很多人以為明朝的政權也就此消亡了。這是大錯特錯的。當時中國南方的大部分地區仍然在朱明王朝的控制之下,史稱南明。南明對滿清的反抗一直持續到公元1662年,當時南明的最後一個皇帝就是永曆帝朱由榔,他手下最著名的將領叫做李定國。”

“你說的這段歷史稍有知識的人都了解,根本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周立瑋冷冷地插言,“南明軍隊一直退守到雲南邊境。1659年,永曆帝流亡到了緬甸境內,李定國不甘寄人籬下,仍然在雲南邊境堅持抗清,直到1662年才潰敗身亡。”

羅飛不通歷史,聽兩人突然扯起了這個話題,一時有些茫然,直到周立瑋提及“雲南邊境”四個字,他才意識到什麼,連忙豎起耳朵傾聽。

“這些寫在書本上的歷史,自然是人人都知道了。”岳東北不屑地撇撇嘴,“我問你,李定國退守雲南邊境的時候,兵力不足萬人,面臨滿清、緬甸和當地土著多方勢力的合圍,卻支撐了三年之久,這不奇怪嗎?”

周立瑋泰然應對:“這有什麼奇怪的?李定國早年跟隨張獻忠,是起義軍出身的悍將。手下的士兵也都是身經百戰,驍勇異常。”

“你知道的東西還真不少,不過在我面前,卻只是皮毛而已。”岳東北儘力把那眯縫的雙目睜大,瞪了對方一眼,“照你這麼說,南明王朝早就應該把清兵趕回關外去了。他們兵多將廣的時候節節敗退,最後孤軍被困叢林,皇帝流亡國外,人心浮動,卻在三年大小數百次戰鬥中保持不敗,這解釋得通嗎?”

周立瑋知道自己的歷史知識肯定不及對方,乾脆轉攻為守,反問:“我倒想聽聽你的理論。”

岳東北得意地怪笑兩聲,然後把身體往沙發上一靠,緩緩說道:“李定國當年駐守的那片邊境山林,現在有個名字,叫做‘恐怖谷’!”

“恐怖谷?!”羅飛和周立瑋同時輕呼出聲,一臉驚愕的神色。

“你們已經聽過這個名字了,是吧?是他告訴你們的。”岳東北對兩人的反應顯得非常滿意,“不過你們肯定不知道這個名字的來歷。有據可查的書籍都記載說,因為當年戰鬥慘烈,死屍遍地,又沒有人收斂,場面恐怖,所以有了這個名字。嘿嘿,縱觀歷史,這樣的謊言數不勝數,有多少真相就此被掩埋。”

話題說到這裏,周立瑋和羅飛都已經插不上話,他們只能迷惑地對視了一眼,然後將信將疑地繼續聽對方講述。

只見岳東北清了清嗓子,挺起身板,鄭重其事地說道:“據我考證,恐怖谷之所以得名,是因為駐守此地的李定國已經成了一個可怖的魔頭,他控制了惡魔的力量,所以能夠屢戰屢勝。”

聽了這番言語,羅飛連連搖頭,周立瑋更是直言斥責:“荒謬!”

岳東北卻不慌不忙:“做學問,考證歷史,得講究證據。我當然不是信口胡說。”

說完,他打開隨身攜帶的公文包,從裏面拿出一個塑料的硬皮文件袋,然後起身把文件袋展示在兩人面前的辦公桌上。

羅飛二人凝目看去,只見文件袋中夾着一縷約一尺長,一寸寬的布條,那布條看起來腐舊不堪,但上面暗紅色的一行繁體字跡卻依稀可辨:

“與魔同行,大喜無慮。心生異志,入恐怖獄!”

“這就是當年李定國手下的士兵戰鬥時,扎在頭上的布條。幾年前,我通過一個偶然的機會得到了這個寶貝,也正是從它入手,我才解開了歷史中這段鮮為人知的秘密。你們看看這句話,意思很明確了。李定國明白無誤地告訴自己的手下:我已經掌控有惡魔的力量,順從我的人,將得到歡愉,而背叛我的人,將被惡魔拖入恐怖的地獄!”岳東北揮舞着手臂侃侃而談。

周立瑋不以為然地搖搖頭:“這隻不過是古代將領激勵士兵的一個慣用伎倆而已。義和團當年不也號稱神明附體嗎?事實又是怎樣呢?”

“事實?坐在家裏翻書的人永遠不會知道事實是什麼!”岳東北翻着白眼,怪聲怪調地說道,“我是一個學者,有着嚴謹的治學態度。得到這個布條之後,我做了大量的調查走訪工作,並且聽聞了一些傳說,這些傳說竟和我的猜想極為吻合。”

“怎麼個吻合法?”羅飛蹙起眉頭追問,且不論這番講述的真實性,至少他有點被這個故事吸引住了。

“當年李定國潰敗到雲南邊境后,軍心散亂,人心惶惶,局勢岌岌可危。此時,李定國突然顯示出了惡魔般的強大力量。凡是聽他號令,與他齊心作戰的人,全都可以獲得無窮的勇氣,據說,即使戰鬥到死,臉上也掛着愉快的笑容。而懦弱畏戰的人,便會受到恐怖惡魔的懲罰,他們的下場,不是被嚇瘋,就是被嚇死!在這種狀況下,三軍將士人人拚命,才能創造出一個孤軍絕境,苦撐不敗的奇迹!”

“你說是苦撐不敗,可最終李定國不還是兵敗身亡了嗎?如果他真擁有惡魔般的力量,這又怎麼解釋呢?”羅飛抓住了岳東北“學說”中一個致命的漏洞。

“問得好!”岳東北卻反而興奮地拍了一下巴掌,“這才是我這套理論的關鍵,也是我今天來這裏的目的,而且,它還能解答你們最近所遇見的種種怪事!”

羅飛二人沉默不言,靜待他繼續講述。

“李定國據守叢林,連年征戰,不但清兵膽寒,周圍的土著也受到連累,苦不堪言。此時的李定國已經被傳為惡魔的化身,他的基地也有了恐怖谷的名號。後來當地土著的一個老祭司設下計謀,通過一些另類的方法,終於斷送了李定國的性命。”岳東北說到這裏,閉目搖首,顯得頗為遺憾。

“另類的方法?那到底是什麼方法?”羅飛不放過任何一個含糊的細節。

“這個我也不知道。”岳東北攤開雙手,臉上第一次出現無奈的神色,“我是一個學者,說任何話都必須有確實的根據。我只能告訴你,最後是由土著中最英勇的戰士砍下了李定國的頭顱,隨即,在緬甸軍隊、清軍和土著戰士的合圍下,李定國的軍隊土崩瓦解。但是惡魔的威懾力仍然存在,戰鬥的獲勝者擔心惡魔的報復,憂心忡忡。後來祭司施展了神奇的法術,終於壓制住惡魔,使眾人安下心來。”

周立瑋立即質疑道:“這些難道都是有根據的說法?”

“當然有根據了,而且是史書的記載!”岳東北洋洋自得地晃着自己的圓腦袋,“不過不是中國的史書。歷史是勝利者纂寫的,滿清的文吏當然不會把這段尷尬的記錄寫進史冊。我查閱的緬甸方面的史書。”

“緬甸的史書?”羅飛有些驚訝地看着眼前的這個胖子,如果他說的都是實話,那他在學術上的鑽研精神倒確實讓人佩服。

“不錯。我調閱了大量的緬甸文史資料,終於找到了關於這次戰鬥的記錄。不過緬甸軍隊並沒有參與這次行動的謀划,他們只是參與了戰鬥,並見證了李定國的死亡和祭司最後壓制惡魔的法術。所以他們的記錄是含糊不全的。”

“你沒有去尋找那些土著的後代嗎?這可不符合你的學術精神!”周立瑋譏諷地說。

“如果我有能力,我早就去了。可惜我去不了。”說到這裏,岳東北多少有些黯然,“哈摩族,包括恐怖谷的舊址,他們早已隱藏在叢林的深處,普通人根本沒有辦法到達的叢林深處。必須有強健的體魄和專業的野外生存技能,才有可能找到他們。我只好絡上發佈,希望能找到志同道合而且又有能力的人,幫我完成這個心愿。”

“那個病人,那個小夥子!”羅飛猛然警醒,脫口而出,“他就是你找到的人!”

“你的思維非常敏銳。”岳東北讚許地瞟了羅飛一眼,“不過有一點你說錯了,不是我找到了他,而是他找到了我。他對我的學術極感興趣,主動上門,詳細地向我請教了很多東西。然後在我的指導下,他出發了。我知道他會成功的,因為他天賦過人,而且具有堅韌的性格和強烈的好奇心。”

“他是什麼人?叫什麼名字?”這是羅飛現在最關心的問題。

“他是一個職業探險家,名字?我不知道。”看着羅飛詫異的眼神,岳東北滿不在乎地咧着嘴,“名字重要嗎?我覺得毫無意義,關鍵是他最終找到了血瓶,真是了不起的,令人激動的成就!”

“血瓶,那是什麼東西?”

“哦,我還沒有跟你們說。祭司最後通過法術,把惡魔封存在了血瓶中。只要血瓶完好,惡魔便無法在施展他可怕的力量。”說到激動處,岳東北滿面紅光,他快速移動到沙發邊,從包里又翻出一個資料夾,扔到羅飛面前,“你們看看吧,在緬甸的文史中,不但有血瓶的文字記載,還有畫像,我特意複印了一份。”

果然,資料中夾着一張複印紙,上面的圖像正是一個小小的瓶狀物,那物體像是一個被截去了一角的紡錘,上部是尖頂,底部則是平面,說是“瓶”,但它又四面圓滑,似乎是個封閉的整體,不見有開口。

羅飛的臉色突然一變,他蹙起目光,緊緊地盯着岳東北:“你怎麼知道那個人找到了血瓶?”

“哈哈哈。”岳東北放肆地怪笑着,“這還用問嗎?他不但找到了血瓶,而且已經打碎了它!因為惡魔,三百多年前被封閉的惡魔,如今再次出現了!可憐的年輕人,他成了第一個受害者,不過為了讓真相走到陽光下,給那些死抱科學的頑固分子一記耳光,這種犧牲無疑是值得的!我只是不明白,惡魔為什麼又會來到龍州?這真是有意思,值得我好好地研究一番。”

羅飛盯着那張複印紙,似乎有些恍然,片刻之後,他非常努力地才穩定住自己的情緒,對岳東北正色說道:“對不起,你的這些理論實在讓人很難接受。不過,如果可以的話,希望你能把這張圖留在這裏。”

“我早預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不過沒關係,在事實面前,你們終將會向我,不,向真理低頭!”岳東北說完這些話,傲然昂起頭,大步離去。

“瘋子,無稽之談,嘩眾取寵!我看他無非是想利用這件事情讓自己出名!”周立瑋看着他的背影,口氣終充滿厭惡,見羅飛仍在盯着複印紙發獃,他忍不住說道,“羅警官,我實在不明白你為什麼要把這個東西留下,難道你會相信他這些瘋狂的學術?”

“不是我相信不相信的問題。”沉默良久,羅飛喃喃地說道,“這個血瓶,不久前確實在龍州出現過,而且,它已經被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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