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對決
三五、對決
就如張力預料的一樣，傳聞取消的“中港拳王大賽”再遭突變，來了一次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同時“拳迷酒吧”和“拳王酒吧”的幕後老闆更要在比賽中進行對決。這在記者招待會上一發佈就像炸了窩一樣，並不斷在國內各個武術論壇和BBS中擴散開來。有的好事者，更將張力和蘇傑——一個曾經散打界的“老將終結者”、一個香港黑市拳壇中的“拚命三郎”的資料發了上來，及他們背後的各種上。一時間，本來就已很多人關注的“中港拳王大賽”吸引了更多人的關注和爭論。就連東叔也給張力打來了電話。
“你怎麼又和蘇傑幹上來了？”東叔問
“這次真的避免不了，很多事情從一開始應該就是他導演的，包括羅勇的死。”張力淡淡地說。
“有證據嗎？”東叔問。
“沒有什麼可以定他的罪，但是不會有錯。所以我只能這麼做了。”
“好吧，到時我也到場給你助拳。我讓人了解了一下，蘇傑的打法只要是泰拳的打法，下手特別狠，關鍵是他特別能抗打，所以有很多人就吃虧在這上面。有人說他一般都會使用興奮劑，還在拳套上放鋼條，你小心一點。”
“好的，謝謝你了，東叔。”
“好，你抓緊時間做一個體能的恢復訓練吧，我說擔心你這一點。”
而蘇傑此時也正坐的“拳王酒吧”訓練室的地毯上飲着紅酒邊聊着電話，他的身邊，散亂地扔着兩個他剛脫下來的拳套。
“我說過不會有問題的。”蘇傑說。
“可是你沒有辦法控制這場比賽的勝負了。”電話哪邊無奈地說。
“有問題嗎？現在的人都把賭注押到我和張力這一場這邊來了。”
“就是這樣我才擔心，百分之八十的人都賭張力會贏。”
“你不相信我？”蘇傑反問。
“你有把握贏吧？這可是正規比賽，不是黑市那種什麼都可以亂來的”
“我有我的辦法。你只能押我了。再說了你也沒得選擇。”蘇傑恨恨地說。
“你有幾分勝算。？”
“我有我的秘密武器，老子是在拿命給你賺錢啊。”蘇傑已經不耐煩了。
“好吧，你心裏有數就好。”
蘇傑扔開電話，狠狠地喝下杯子裏剩下的酒，拿着酒杯走到吧枱上倒滿，然後從吧枱上拿起一個小瓶子，親了一下。瓶子裏面就是他蘇傑這許多年來在黑市拳賽中戰無不勝的秘密——興奮劑，它可以提高肌肉和神經的興奮度，提高爆發力，並減小疲勞感身體遭受打擊的疼痛感，但是其負作用也不小，尤其是就多時候，使用者沒有感覺，而導致身體透支虛脫，心臟和腎等主要器官衰竭死亡。儘管蘇傑知道它的毒害，但是他更享受“贏”的快感。
一個月後，大家關注很久的“中港拳王大賽”終於在“拳王酒吧”打響。因為張力不想影響“拳迷酒吧”以後的經營，特意把所有比賽都安排到了“拳王酒吧”，而蘇傑也樂於“速戰速決。”在張力和蘇傑參賽之後，他倆的比賽就成為了全部比賽的焦點，因為大家知道，這一樣肯定是一樣的血戰，其他選手的比賽都成為陪趁。
“終於到了。”張力緩緩地穿戴起拳套，在報幕員的開始報幕之後緩緩地走出後台，登上了那個自己曾經魂牽夢縈，卻已久別的拳台。但是這一次他沒有一點的興奮，心裏反而如死一樣的沉靜和狠狠的殺意。
蘇傑已站在台上等着他，他總對於張力當初給他的挫折的失敗感耿耿於懷，他總希望有一天親手將張力打敗。用他的話來說，他要等這一天已很久了。
仇人相信份外眼紅，場上裁判剛叫一場開始，兩個人就立即衝上拚命地搏殺起來。這一次比賽，除了反關節動作和禁打部位之外，無論是泰拳和散打的一切打法都可以使用，這更成為了這次比賽的看點。
兩個人幾乎同時發動進攻，在蘇傑不斷以低掃逼近張力，想發揮自己肘膝等近身技法的優勢，而張力卻不斷用側踹進行阻擊，一旦阻滯蘇傑的進攻趨勢就立即以拳法進行進攻，一旦近身，立即以摔法再蘇傑摔開。雙方几乎沒有什麼防守的，一味硬打的血拚打法和場面讓觀眾人興奮得不時發出一片片尖叫。兩個回合以後，蘇傑身上已中了數十次張力拳腳，眼角開花，嘴唇出血。儘管兩個回合，就讓裁判不得不幾次中斷比賽。張力身上也一片傷痕，但是比起蘇傑來卻沒有這麼狼狽。就連觀眾也知道，前兩局張力絕對優勢。但是東叔卻知道，張力前兩個回合打得太猛，體力分配不夠好，一定會影響下面的比賽。
第三回合打完后，休息之中，蘇傑坐在拳台一角讓自己的助手給自己放鬆着大腳，一邊在一位助手身邊輕輕地說了一句什麼。然後幾個助手用抹汗的毛布圍着他，偷偷地給他注射了興奮劑。
張力把這一切看地眼裏，不露聲色，內心卻笑了起來。
第四回合，開始。張力和蘇傑再次走上拳台。
“開始”
裁判的聲音剛落，張力又一個劈掛腿打在蘇傑的臉面，在蘇傑滿臉的傷痕上再加多一筆，惹得蘇傑更加的冒火。他雙手抱着頭，擋着張力雨點般落到他頭上的拳，一個正蹬就向張力踢去，然後雙手緊緊地抱着了張力雙臂，一個沖膝向張力頂了上來。
張力給蘇傑纏抱着，本來想摔，但是發覺蘇燈突然間變得力大如牛，自己怎麼摔也摔不倒，這時，蘇傑的膝已經打到，張力只覺得腹部猛然一震，整個人幾乎飄了起來，然後腸胃翻江倒海一般地痛了起來。
“穩住，穩住。”場下的東叔連忙提醒張力，他知道這是一場不可能認輸的比賽，除非場上的兩個人有一個倒下，再也站不起來。”
“絕對不能倒下”。劇痛中張力提醒着自己，他緊緊地纏抱着蘇傑，而蘇傑卻不肯放過這一個機會，膝部的攻勢一着接着一接撞在張力的身上。每一次都幾乎讓張力痛苦無比，不一會血就從張力嘴角流了出來。
“不能再這樣下去。”在蘇傑沉醉於膝部進攻的成功之中，張力突然掙脫開與蘇傑糾纏在一起的雙臂，一把抱着蘇傑的雙膝，拼盡全力向上一拋。兩個人把蘇傑向後狠狠地摔了下去，自己已向後倒了下去，痛苦地滾在一邊。兩個糾纏在一起的人，終於分開。
倒下去的蘇傑很快就站了起業，雙目赤紅，表筋暴起，興奮劑已經在他體內全面地發揮作用。
“十、九……”
張力在拳台上翻動着，聽到裁判講數，終於也艱難地站了起來。還沒等張力坐穩，蘇傑已經急不可耐地再次沖了過來。台上的裁判已來不及控制局面。
看着蘇傑兇狠地衝起來，剛站立起來的張力，心裏一橫，突然騰空而起，雙腿向蘇傑踢了出去，正好與急急衝上來的蘇傑撞在一起，蘇傑頓時像脫了線的風箏一樣彈到拳台一角。
就在這時，比賽的鐘聲再次響起，兩邊的人都迅速地衝上了拳台，扶起自己一方的選手到拳台邊進行休息。
張力坐在拳台一角的圍欄邊上，一邊咳一邊從嘴裏吞出結成塊，卻仍然鮮紅的血，這是嚴重內出血的癥狀。東叔和昭寒他們一邊將他吞出的血塊抹去，一邊給他的身體進行按摩放鬆。
“到堅持嗎？不行就放棄吧！”東叔一邊給張力按摩，一邊說。就如同張力最初上拳台一樣。
“最後一回合了，我絕對不會現在放棄的。”張力邊咳邊說。
比賽的急劇變化，完全出乎所有人的意外，向乎每一個人都給慘烈的比賽看得口瞪目呆，在短暫沉靜之後，才響起一陣猛烈的掌聲和歡呼聲。在場內，只有幾個人異常的平靜，就是陳古、小丹和蔣雯雯。
看着這樣慘烈的對決，小丹不由得流下了淚來，拉着蔣雯雯說：“能不能讓張力停下來，讓他別打了。”
“不可能！”前面傳來了蔣雯雯近乎冷冰冰的聲音，“為了你、為了羅勇、為了拳迷酒吧，為了他自己，他不可能停下來。”蔣雯雯不敢回頭，她怕小丹笑到她滿臉的淚水。也不敢再多說話，怕自己控制不住，會一發不可收拾地痛哭起來。
“噹噹當……”比賽的鐘聲再次的響起。第五回合，最後一合回合的對決開始了。比賽打到這一種情況，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場上的觀眾再次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張力緩緩地站了起來，走到拳台中，蘇傑也走了過來。
“爽吧！剛才已經嘗到我的厲害的吧。”蘇傑沙啞地對着張力說。
“你也好不到那裏去。”張力淡淡地回應蘇傑，他發現蘇傑的雙腳已經在輕微地顫抖。
“等一去，我會讓你好受的。”蘇傑說完，提起雙拳立即逼了過來，一個掃腿向張力掃了過去，開始發動進攻。
張力立即提起左腿，一個側踹向蘇傑踢了過去，進行截止。
“砰。”的一身響，張力的側踹正正地撞在蘇傑的胸口，等是蘇傑只是後退了兩步，身體搖了一搖，雙繼續向張力逼近。
“砰。”張力又一個側踹打在蘇傑的胸口，蘇傑仍舊只是後退了幾步就又逼了上來。
張力的每一腳踢在蘇傑的身上，蘇傑只是感到一陣窒息，更毫無痛覺。他大吼一聲，緩過一口氣來，再次向不斷後退的張力逼過去。他就是要在這最後一回合中，將張力到拳台圍欄邊上或拳台的角落，然後對張力進行糾抱，然後使用自己的膝法進行進攻。
張力邊阻擊蘇傑的進攻，知道自己的體能已經到了極限，再這樣打下去必然會給蘇傑逼到拳台的死角。他定了定神，決定發起最後的一搏。在蘇傑逼過來的時候，他反退了一步拉開距離后，再迅速一個滑步向蘇傑衝過去，拼盡全力踢出了一個側踹。
“啊。”在觀眾們的一片驚呼聲中，張力的腿再次踢中了蘇傑的胸部，蘇傑身體向後一仰，向後急退了幾步。
還沒有等蘇傑調整過來，張力立即收回左腿，向前沖了一小部，然後騰身跳起，身體在空中猛然轉了一圈，整個身體向蘇傑壓了過去，從空中往蘇傑的頭部狠狠地掃了下去。
“騰空后旋腿”，觀眾席上有人歡呼地叫了起來。而此時張力腿已狠狠地砸在了蘇傑的頭上。蘇傑只覺得頭上猛地一震，雙眼一黑就向倒了下去。而張力的也狠狠地跌落在地上。
蘇傑俯在拳台上，雙手抱着頭在打滾；而張力的體力也消耗殆盡，仰躺在拳台上，一邊咳一邊大口的喘氣。
“十、九、八、七、……”。場上裁判見兩人同時倒地，開如讀起秒來。
“我必須站起來。”躺在拳台上的張力，看着蘇傑正在開努力地站起來，也努力地翻轉身體，艱難地站了起來。
倒數第5秒，張力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倒數第4秒，蘇傑也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還能繼續嗎？”場上裁判向他們詢問。
“能。”張力艱難地說。
“打。”蘇傑聲音小，卻仍然狠。
場上裁判搖了搖頭，準備發出“開始”的口令。
場上的不明內情的人們紛紛站了起來，熱烈地鼓起了掌。而在喧鬧的掌聲和歡呼聲中，只有幾個知道內情人的心裏沉重得說不出話來。
“開始。”隨着裁判的又一聲令下，張力和蘇傑都艱難地提起了拳頭，兩個人拼盡全力搖搖晃晃地向出了一拳，兩人的拳頭幾乎同時打中對方的頭部，卻再也沒有什麼殺傷力。
兩個幾乎都要摔倒的人，又互相依賴着對方的身體，糾抱在一起。
蘇傑的膝撞在了張力身上，張力感到一陣的眩暈。然後也提起了自己的膝蓋，狠狠地撞在了蘇傑的身上。“這是小丹的。”張力艱難在在蘇傑的耳邊說。
蘇傑沒有說話，痛苦地悶哼了一聲，又提起膝撞在了張力身上。
張力承受着蘇傑的打受，再向蘇傑撞去一腳：“這是羅勇的。”
兩個人紀抱着在台上，誰也無法掙脫，你一下我一下地互相用膝進攻着對方。
“這是小丹的、這是羅勇的、這是楊麗的……”張力不知道自己受了蘇傑多少次膝撞，他腦海里已一片空白，只是在不斷重複着這幾句話。他自己都不知道過了多久，才發現，緊緊抱着自己雙臂的蘇傑的手臂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滑落，整個人都靠在了自己的身上。
“停。”場上裁判張於看出不對勁，連忙見停了比賽，把他們分開。
隨着張力的手鬆開，蘇傑突然像軟麵條一樣，突然倒在拳台上，然後全身不停的抽搐了起來。
張力在一片歡呼聲中，緩緩地走到拳台邊，靠在圍繩上，卻沒有一絲勝利興奮。看着醫護人員將不斷抽搐的蘇傑抬上擔架，他知道自己終於也可以解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