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呂宋之亮劍

對於呂宋的局勢，的確有點讓人頭痛，作為一個四面環海的島嶼，若是沒有強大的水師，想在呂宋爭霸戰中取得完勝是不可能的。張獻忠顯然也看到了這一點。王承恩認為，把這個施琅借給張獻忠是必須的，總不能讓張獻忠鎩羽而歸吧！至於施琅投了張獻忠之後，也許會反過來反噬大明，不過這一點王承恩一點也不擔心。

“皇上，對於施琅，大可不必擔心！就算他當了海外兵團又怎麼樣？我是說，我們的潛艇已經差不多了。”

王承恩的話給崇禎帶來了又一個驚喜，崇禎吃驚道：

“是嗎？我說王承恩，你簡直就像一個大魔術師啊，一會就能掏出一件寶貝，總是能夠給我們帶來驚喜，說說看，這個潛艇怎麼樣了？”

王承恩指着公主說道：

“其實潛艇的研製也有公主的功勞，還是公主你來說吧。”

崇禎沒有想到公主也參與到大明的尖端科技當中來了，心道，三個穿越者當中，看來只有自己一個人算是廢柴。

公主接過話來，說道：

“我可不敢居功，最多就是帶了一些學生幫忙做了點輔助性工作罷了，最主要還是那個向文軍在負責這個項目，我當初只是想找一個地方讓軍事工程學院的一些尖子學生儘早邊實習，邊上手。這個潛艇項目吧，涉及到浮力、流體、推進、傳動、壓力容器，恐怕再難找到這樣有代表性的載體了，於是潛艇組就成了我們軍事工程學院的重點實習項目了。既然以前都沒有建造過潛艇，就一邊學習一邊上手，一點一點，看着看着，斗笠沒樣，邊打邊像。一開始造了個木製的小潛水器，也就是相當於玩具潛艇吧，現在造出來的這艘潛艇嘛，就有點真潛艇的樣子了。”

王承恩聽公主的說話，心想有公主這麼亂貶低新型潛艇的嗎！於是只好拿出專業的見解，給皇上解釋，當然也是說給公主聽的，畢竟，有學生們和工匠什麼的在場的話，是不可能跟公主聊下面的話的：

“話不能像公主這麼說，公主說的第一艘玩具潛艇，基本上是參照荷蘭人德雷爾在1620年建造的潛水船仿製的，說是潛水船，實際上更像一個木櫃，裏面裝有作為壓縮水艙使用的羊皮囊。下潛時往羊皮囊中注水，上浮時則將羊皮囊中的水擠出。與德雷爾的潛水船不同的是，德雷爾建造的潛水船裝的是從船內伸出的多根木漿，船內的人划動木漿，便會在水下運動，而我們的這艘木製袖珍潛艇當然不必採用那麼落後的划槳設計，我們是採用曲軸連桿機構驅動螺旋槳的。只是照抄了羊皮囊設計而已。”

崇禎也算是軍事發燒友，問道：

“哦，怎麼說也是一個潛艇啊，喂，不會沒有水平升降舵吧？

王承恩的臉上紅了紅，說道：

“其實對於潛艇，我後世也是了解有限。這第一艘潛水器做出來后，一試水，就發現在水中的平衡性能太糟糕了。以至於公主後來嘲笑我，說我是故意這麼做的，特意不設水平升降舵，就是為了讓它成為一個反面教材——你看，沒有水平升降舵，就會在水中打筋斗，同學們，事實證明，沒有水平升降舵是不行的。”

此話一說，三個人解釋哈哈大笑。王承恩繼續說道：

“這一來，這第一個潛水器就直接變成了軍事工程學院的教學模型，然後我就想到了升降平衡舵，後世坐飛機坐多了，起飛和下降看到水平升降舵的擺動，當時是熟視無睹，回想起來終於才明白其中的道理。所以，建造第二艘潛艇的時候，便設計了水平升降舵，這第二艘參照了1863年美國‘亨雷’號潛艇的部分設計，‘亨雷’號是歷史上第一艘真正用於實戰的潛艇，南軍就是憑藉這艘原始的鐵殼潛艇，炸掉了北軍的‘休斯頓’號巡洋艦。這個‘亨雷’長達40英尺，採用人力驅動，由八個人搖動曲軸連桿機構驅動潛艇，時速為4海里。要問具體是一個什麼樣的曲軸連桿結構，我在後世看到的介紹也是語焉不詳。不過想必跟我設計的槓桿曲軸連桿系統大同小異，這套系統經向文軍發揚光大，目前已經十分成熟，恐怕比‘亨雷’號那套系統性價比還要高點。”

崇禎想想在台海海戰當中大放異彩的這套系統，連連點頭稱是：

“不錯，向文軍搞的那個系統，雖然簡陋，但是確實管用。”

王承恩繼續介紹自己的得意之作：

“這第二艘潛艇雖然還是木製，不過採用了壓水艙設計，壓縮空氣裝在銅罐之中，這一來，跟後世潛艇升降原理完全一致，操作也簡單多了。加上水平升降舵的採用，水下操縱性能大為提高，正如公主所說，這一艘潛艇完全可以稱得上一艘真正的潛艇了。”

崇禎當然不會滿足於此，嘆息一聲：

“有了這樣的潛艇，萬一施琅瘋了，啊，不對，我說的是張獻忠那個瘋子真要取了呂宋，指使施琅搶劫大明船隻什麼的，我們只要派出這種潛艇出戰，火箭筒和火箭彈就夠他喝一壺的了。對付施琅簡單，可要對付日本人，木製潛艇差點檔次吧！再說，有潛艇必有魚雷，你們不會告訴我連魚雷也做出來了吧！”

王承恩訕訕道：

“這個，這個魚雷，這個真沒有！不過，魚雷也很快就會有了。當然，這個魚雷也是山寨懷特黑德1866年搞出的第一枚魚雷，是山寨版來着。這款山寨版魚雷採用壓縮空氣作為動力，帶動單螺旋槳推進，由水平舵板控制魚雷的艇行深度。懷特黑德的魚雷的艇速為11公里/小時，射程180─640米。我們這款山寨版，壓縮空氣發動機還在研製，恐怕半個月之後才能試射。”

按說這種由壓縮空氣驅動的活塞式發動機原理也簡單，甚至也可以設計成葉片式。說起來，實在有太多事情需要做了，又豈能面面俱到，只能選擇性投入啊。

崇禎聞言興奮不已，嘴上卻是說道：

“我也知道技術推進需要時間，需要人力物力的持續投入，不能一蹴而就。但是沒辦法，日本人這些王八蛋穿越之後，壓力不是一般的大。雖然和這幫日本人簽訂了一個互不侵犯協議，可是彼此都知道這不過是一張紙，都是為了爭取時間。所以，時不我待啊！”

公主倒是雲淡風輕的模樣，笑道：

“在科技方面追加投入，還是可以拿得出錢的，當然，錢永遠也不會夠。北京的局勢緩解之後，平遼公債節節反彈，預計獲利兩三百萬兩銀子不成問題，賣軍火給張獻忠，也會有一百多萬兩銀子進項。再投入四百萬銀幣在科技上，不知道能出多少成果。”

王承恩聞言，抑制不住興奮之色，鄭重其事地說道：

“只要有錢，就好辦！有了錢，我就能搭項目組，項目組其實也不難，找幾個讀書人和一些工匠，列個提綱，佈置下去，就可以幹起來了。就比如說合金鋼，無非就是多做試驗，不同的溫度、添加不同的催化劑、除硫除磷劑，添加不同組合的微量金屬，如此等等，加上我在，大方向不會怎麼錯，可以少走無數彎路，出成果當然就很快了。就像潛艇項目一樣，畫圖，做出模型，不到十天就可以了，然後再建造實體潛艇，歷史上走過的彎路多數不需要再走一次，所以才能這麼快！我可以負責人地說，錢越多，成果就越多，越快。只不過，無論如何，還得多給我派讀書人，派工匠，我也不挑，那些宗室子弟，我看也不錯，只管給我調來就是。”

，崇禎聽了王承恩的話，笑曰：

“那你的意思是，施琅只管借，武器只管賣，反正我們新式武器會層出不窮，除了日本人之外，我們誰都不怕，更不怕什麼海外兵團。對吧！”

公主咯咯笑道：

“話是這麼說，我還是擔心張獻忠在呂宋打不開局面。本來嘛，我們根本不必擔心張獻忠這個土匪，盡可隨他自生自滅。可還是免不了要替他這個土匪頭子擔心，你們說，這是不是區區怪事！”

崇禎倒是對張獻忠充滿信心，隨後說出一番道理來：

“傳言說日本人要撤出呂宋，依我看這興許是真的，換做我，我也不會陷在呂宋這個泥坑裏，很顯然，現在的情形，很可能會打成越戰和阿富汗那種局面，日本人還不如乾脆撤軍，全力東進，在資源上還不至於浪費。不過，日本人的做法，向來不能以常理推度，誰知道會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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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張獻忠終於得到了大明皇上的回信，同意借人，連施琅和施琅原來的手下，甚至包括一部分船隻，當然名義上還是以叛逃的名義投向張獻忠。

這真是一個好消息啊！

不過，馬上又傳來了一個不怎麼好的消息，有跡象顯示，日軍準備撤軍，撤軍之後將會把馬尼拉移交回西班牙人。

張獻忠立即召集諸人齊集王府，共商大計。

對於日本人撤軍、西班牙接防，眾說紛紜，這個消息真真假假，難辨真偽。楊恆和衛登更加擔心日本人這是在設置陷阱。

不過，新的情報顯示，日本人確實在分批撤軍，一隊隊兵馬登船離去，馬尼拉的日軍越來越少。而西班牙人，正從水陸兩路趕往呂宋，說是接防恐怕也真有這個可能。這個情報在經過秦知勇的證實后，越發顯示，日本人和西班牙人已經達成了某種默契，撤軍和移交城防絕非空穴來風。

張獻忠倒也耐心，靜靜地聽了眾人的種種說法和建議，最後一拍桌子，說道：

“諸位之議，本王已經知道了。我張獻忠既然來了呂宋，就不怕什麼倭寇和西班牙，哪怕他們聯手，我們該出手的時候就出手，老子怕他個球！他日本人敢撤，我大軍就敢攻。我意已決，立即兵發馬尼拉，務必攻下此城！不管是不是圈套，老子就敢鑽進去，我軍若是一味避戰，那根本就不要想佔領呂宋了。哼！當然，如何進攻馬尼拉，定國和幾位不妨拿出一個作戰計劃，新式火器作戰，楊參謀和衛參謀是行家，定個好的作戰計劃，一舉拿下馬尼拉，就看你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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