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怎麼就那麼巧
第40章怎麼就那麼巧
柳白軒一路狂奔,臉上的表情木然。他的心裏像被刀狠狠的捅了一樣,正往下滴着鮮血,可他臉上已經沒有任何的表情了。他不知道他要去哪兒,只是直覺的想要逃離,逃離清風山,遠離清風寨。最好到達一個一輩子都不會有人提起清風山和清風寨這兩個名字的地方。
順着山路下來,他心裏猶豫着,不知該去哪兒好。
柳白軒面前一條寬闊平坦的大路,一直走下去就會到達絕天堡。他很想再次回到絕天堡中,不為別的,只想最後看看柳白澤,然後再看看蘇小小是否歸來。但這個念頭很快就被他打消了。離開絕天堡時的雄心壯志還記憶猶新,就算蘇小小回去,也和他在毫無干戈了。
柳白軒毫不猶豫的向山下而去,雖然那條路與絕天堡背道而馳,但對於他來說,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冷冽的寒風擊打在臉上,柳白軒覺得臉上冰涼,伸手抹去,竟然是滿手的水珠。他不承認那是傷心難過留下的淚水,他的心已經死了,冰封住了,不會有任何人、任何事情能夠傷到他的。
一路向杭州城而去,馬上快到杭州城的時候,柳白軒突然猶豫了。他要進杭州城嗎?他要去哪兒?哪兒才是他的容身之地?
柳白軒勒緊馬頭,在岔路口轉來轉去,最後終於決定還是北上算了。回到以前他生活的地方,那裏雖然冬天照比杭州城要冷上許多,但無疑那段時間是最快樂的。
打定主意后,柳白軒進了杭州城,找了客棧住下,決定等天亮后便直接北上。
整整一夜,蘇小小有沒敢睡着。那呼嘯的寒風不時的鑽過,雖然已經被樹林阻擋了一些,但吹在身上還是讓人忍不住渾身打顫。蘇小小怕自己睡過去就再也不會醒來,因此強忍着困意,嘴裏輕聲哼着熟悉的小調,忍耐到了天亮。
天剛一蒙蒙亮,蘇小小便哆嗦着上了路,此刻她只想快點抵達下一個鎮子,好找些熱乎乎的湯麵吃下去,驅走身上的寒冷。
柳白軒在天剛亮的時候便起了身,杭州城已經沒有他停留的必要了,儘早上路趕回到北方才是他最想要的。
連早點都沒顧上吃,柳白軒只是買了幾個熱乎乎的包子,吃了兩個后就覺得吃不下,剩餘的便包好貼身放好了。
從小二的手中牽過馬來,柳白軒付了住宿的錢后,毫不留戀的出了杭州城,直奔北面而去。素不知,在他前面不算遠的地方,蘇小小正蹣跚着向前走着。
柳白軒畢竟是騎馬前進,速度要比蘇小小快多了,沒用上多久,便追上了她。遠遠的柳白軒看到前面有個人影,一身淡青色的衣服,狀態有些狼狽。柳白軒心中還合計,誰這麼早就上路了?莫非是和他一樣,都想早點離開杭州城么?
走得近了,柳白軒就覺得那背影越來越像蘇小小,他不由的加快了些速度,同時試探的出聲喊了一嗓子。
"小小?"
蘇小小正低頭趕路,猛然聽見有人喊她,直覺的以為是尹天絕派人來找她,嚇得她頭也不回的向前拚命的跑。
她這一跑,反倒引起柳白軒的疑心,更加確定那個人就是蘇小小。於是他狠狠的揚起皮鞭抽在馬身上,快速的追了過去。
蘇小小聽着身後越來越緊的馬蹄聲音,心慌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眼看着旁邊的樹林,一頭鑽了進去,不管方向就是往前跑,生怕被身後的人抓到。
柳白軒停在路旁,馬根本進不去,他只能將馬拴在附近的樹上,盯着蘇小小消失的地方,快速的衝過去。
蘇小小慌不擇路,竟然跑到了一處湖泊前,那幽幽湖水望不見底,也不知道到底有多深。她無處可逃,只能轉過身來,瞪大眼睛,看着那越來越逼近的腳步。
柳白軒從樹林的陰影中走了出來,直直的看着蘇小小。他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離開絕天堡;為什麼聽到他的聲音迫不及待的想要逃掉;為什麼把自己搞的如此狼狽?
蘇小小見來人是柳白軒,不知為何竟然鬆了口氣。只要不是尹天絕和柳白澤就好,否則她一定會被帶回絕天堡的。
"為什麼離開絕天堡?"柳白軒輕輕的開口,不帶着任何的情緒。
剛說要脫離原來的生活,忘記清風寨,忘記絕天堡,忘記蘇小小,可她就這麼活生生的出現在他的眼前,也讓他知道了,不管他多麼努力,都沒辦法將蘇小小從心裏屏蔽出去。
"不為什麼。"蘇小小冷冷的回答。
為什麼會離開,難道他心裏不清楚嗎?如果不是他,她幹嘛要離開?幹嘛會覺得愧對尹天絕?幹嘛會覺得沒臉見人?
"為什麼聽見我的聲音就逃跑?"柳白軒不以為意,繼續提問着。
"我不知道是你。"蘇小小同樣冷冷的回答,語氣中不帶絲毫的感情。
"那你以為我是誰?"柳白軒挑眉,心中大概猜測到了,但卻還是問了出來。
"算了,是誰又能怎樣?"蘇小小神情有些落寞。追來的是柳白軒,而不是其他那兩個人,既讓她覺得放鬆,又有一絲失落。
"你要去哪兒?"柳白軒詢問着,打定了主意想要帶蘇小小一起回北方去。倘若她無處可去的話。
蘇小小搖了搖頭,要去哪兒,她也不知道。只是想儘快離開杭州,離開絕天堡,下一步到底有什麼樣的計劃,她想了一夜也沒想出所以然來。
柳白軒雙眸一亮,如此更好,他也省得口舌了。
"正好我們同路,就一起走吧,走一步算一步。"柳白軒聰明的沒立刻邀請蘇小小跟他一同去北方。他知道那樣有可能會適得其反,反倒讓蘇小小遠離他,因此他迂迴的說了這麼一句,貌似不經意的湊巧通路而已。
蘇小小怎知道柳白軒心中所想?眼下她已經沒了主意,根本就沒走過這麼遠的路,更不知道即將面對的都是什麼,只好答應了下來。
柳白軒心中暗喜,表面卻不動聲色。從懷裏掏出那幾個尚還溫熱的包子遞了過去。
蘇小小默不作聲的吃着包子。她已經餓了整整一夜了,加上寒風侵襲,身子已經覺得有些不舒爽了。她原本還在想,能不能撐到下一個鎮子。
包子還溫的,並不難吃,蘇小小即便很餓了,吃起來還是很斯文。多年在蘇鳳嫣的身邊已經讓她沾染上那些斯文了,更何況她本就是文靜的人。
勉強吃了兩個包子,蘇小小就吃不下了,剩餘一個還給了柳白軒。柳白軒接過後重新放進了懷中,原來他不想接回來的,看着蘇小小穿着單薄的衣服,本就艱難,雖然一個包子沒多少分量,但她卻沒有裝的地方,他只好拿回來放進懷裏。
順着原來的路摸出樹林,柳白軒悲哀的發現他的馬不見了,就連韁繩都沒給他留下。他錯愕的四處查看了下,最後只能認命,馬被偷了。
蘇小小見他不趕路,反倒原地轉起來,有些微愕的詢問:"你在幹什麼?"
柳白軒垂頭嗓子的答道:"馬被偷了。"
他的神情有着說不出的沮喪,馬被偷了,可不是一件小事。沒了馬的話,他們起碼要走上一天才能到達下一個鎮子,而有了馬以後卻要節省很多的時間。
"要不,咱們返回杭州城再買匹馬或者雇個馬車算了,不然的話走到天黑能到下一個鎮子就不錯了。"柳白軒提議道,他以前來返過,知道杭州城和下一個鎮子之間的距離。
蘇小小搖了搖頭,有些落寞,也不知又想起了什麼。
"算了,就這樣吧!反正也不急着趕路。"
柳白軒一想,說的也是。反正他們以後時間有的是,慢慢的走,或許能更好的培養感情。從這兒到北方,差不多可以說服她跟着他一起走了吧。
兩人彼此都不多話。柳白軒幾度想要詢問蘇小小,到底她為什麼離開杭州城,但他敏感的猜測出她的離開,絕對和他有着密不可分的關係。
蘇小小不說話卻是因為不知道說什麼好,看到柳白軒,自然而然的便會想起他曾經和她說過的那些話,也就會想起她丟失的那部分記憶。她的記憶中,關於他說的那些事情,一片空白,即便她不相信的想去求證,都不知道從哪兒下手,更不知道向誰求證。畢竟這不是一件小事,說出來都會很丟人的。她竟然在跟他有了肌膚之親以後還笑臉面對尹天絕,想到她那個樣子,蘇小小頓時覺得自己很無恥。
柳白軒根本沒想過他的話會在她心中翻起如此的波浪,原本他只是想把他們之間的關係說的親密一些,挑撥她與尹天絕的關係,倘若有可能,能夠順便將她的心拉向他。只是他千想萬想,卻忽略了男人和女人的心畢竟不同。男人可以不在乎一時的迷茫,也很少會在乎曾經和哪個女人發生過肌膚之親;但女人卻對這些事情在意的要死,她們不在意自己的男人曾經有過哪些女人,卻對自身的青白看的比什麼都重要。而柳白軒恰恰忽略了這一點,用男人的心態將這件事情規劃了一下,卻忘記了蘇小小並不是男人。
冬日的清晨格外的冷,遙想那半年來竟然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蘇小小不由一陣感嘆,情不自禁的長吁了口氣。
"怎麼?是不是累了?要不我們在路邊歇息一下!"總算逮到了說話的機會,柳白軒連忙湊了過來。
"沒什麼,繼續趕路吧。這才走出來不到一個時辰,趁着能走的時候,多走走無妨。"蘇小小搖了搖頭。她原本就是給人家當丫鬟的,身子骨並沒有那麼柔弱不堪,只是夜裏吹了寒風,許是有些着涼了,才會顯得沒力氣。
柳白軒也跟着嘆了口氣。這個女人還真不是一般的固執,早知道如此,不如之前執意返回杭州城買了馬車來了。雖然會縮短相處的時間,但也不至於這麼受罪。
終於在日頭收起最後一抹餘暉的時候,柳白軒和蘇小小眼前出現了一個鎮子。鎮子不大,此刻他們眼中這鎮子比那皇宮都要舒坦。
吃着熱乎乎的湯麵,柳白軒不顧形象的將兩條腿搭在旁邊的椅子上。他心中大大的震驚着,想他這個習武之人,走了一天下來都大呼吃不消,沒想到那蘇小小竟然也堅持走了下來。雖然到後來他扶着她前進,她的多半重量也都依靠在他的身上,但卻堅強的咬牙沒喊過一聲苦累。
向客棧的小二打聽了一下,得知他們目前所處的地方叫馬蘭鎮,再往北面最大的城市便是南京了。他們如果要步行的話,恐怕很困難。柳白軒打聽了情況后,將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了蘇小小。多年前他跟隨義父從北方過來,但那個時候倆人都騎馬,對於時間觀念並不是很重,但這次有了蘇小小,自然不能輕率。
蘇小小已經回了房間,叫小二送了熱水進去。柳白軒站在門口候了半天,才聽到蘇小小的聲音不大不小的傳出來。
"我累了,這些事情明日再說吧。"說完,便沒了聲音。
柳白軒聳了聳肩,獨自回到他的房間,同樣讓小二送進熱水去。他可要好好的燙燙腳,舒緩一下旅途的勞頓。
蘇小小整個人坐在浴桶里,眼前浮起一絲水汽。才剛剛離開他一天,她就開始想他了,也不知道他吃得好嗎,睡的香嗎,對於她的離開是平靜的對待還是會勃然大怒!
溫熱的水溫驅趕走她的勞累,蘇小小靠在浴桶里,說什麼都不想出來。她此刻渾身上下就沒有不痛的地方,每動一下都會覺得如萬蟻噬髓一樣,既疼痛又酥麻,讓人無法忍耐。
--再休息一下就好,只要一刻鐘。
蘇小小默默盤算着,輕輕閉上了眼睛,放鬆了身子,放鬆了心情。
浴桶里的水漸漸由熱至溫,再轉涼,蘇小小卻始終沒起身。她太累了,早已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
忽然蘇小小驚醒了過來,身邊的水早已冰涼,她連忙擦拭了身子出來,卻感到頭有些昏昏沉沉的。她沒多想,便躺在床上,繼續昏睡了過去。
柳白軒一覺到天涼,竟然睡的十分香甜,看來消耗體力后的休息到真是讓人覺得心裏踏實。
不慌不忙的收拾好自己,柳白軒信步走出了房間,到了樓下,問過小二后才得知,蘇小小並未下來。他也沒在意,自顧自叫了吃的,又為蘇小小額外準備了飯菜,只等她起床。
一直到了晌午,蘇小小依舊沒走出過房門,這讓柳白軒心裏有些惦記。最初他以為蘇小小因為走了一整天,實在太累了,所以會起來的晚一點,並不為過。可這眼看晌午就要過去了,她依舊沒出現……柳白軒心中隱隱覺得有些不太對勁,但他又不好直接闖入蘇小小的房間,只能焦急的在房門外走來走去,不時的停下腳步側耳傾聽屋內是否有聲音傳來。
屋子裏有呼吸的聲音,卻不是很安穩,柳白軒放心的同時又暗暗焦急起來。有人在,起碼說明她並未提前逃跑或是被捋了去;但那呼吸聲音明顯不平穩,好似很難受的樣子。
柳白軒奇怪的舉動引起其他住店人的注意,他們當中甚至有人跑去掌柜那裏偷偷報告着,說是發現形跡可疑的人,讓掌柜去報官,許是小偷。柳白軒此時顧不上許多,直接闖進了蘇小小的房間,將那些閑言碎語屏蔽在門外。
剛一進門,柳白軒有些錯愕。那浴桶依舊擺放在屋中,竟然沒叫人抬出去。但他現在顧不上研究為何浴桶一夜都放在屋子裏,而是疾步走到蘇小小的床邊。
淡青色的床幔擋住柳白軒的視線,他輕輕撥開床幔,看着床上的人兒。
蘇小小側身躺在床上,面朝里,背朝外,一頭烏黑的秀髮披展開來,柔順的垂在枕旁。她整個人縮在被子裏,卻不住的顫抖着身子。
柳白軒心中生疑,輕聲喚了幾句:"蘇小小,該起來了。小小,小小?"
柳白軒輕輕晃動着被子,但蘇小小仿若沒聽到一樣,依舊打着顫,卻從鼻腔中發出難受的呻吟。柳白軒連忙小心的將她的身子翻轉過來,定睛一瞧,頓時大驚失色。蘇小小臉色蒼白,雙頰掛着不自然的緋紅,牙關緊閉,眉頭緊緊的簇在一起。柳白軒伸手探向蘇小小的額頭,卻被那嚇人的高溫燙了回來。
"怎麼會這樣?"柳白軒錯愕的說著,隨即快速的衝出了房間,瞬間來到客棧掌柜的面前,焦急的詢問道:"附近可有郎中嗎?"
掌柜的只覺一陣風吹過,眼前瞬間多出一個人來,當時嚇了一跳,不過倒也沒過度驚駭,瞬間便恢復成了自然。他開客棧多年,來往武林人士也不少,會功夫的自然不在少數。
掌柜的整理了一下情緒,回答道:"出了客棧奔西邊去,前面有個專門給人算命的攤子,從那往左拐就能看到醫館了。不知公子是要看什麼病?我這兒到是備了一些傷風跌打的葯……"
掌柜的話還沒全說完,柳白軒臉上便呈現出喜色,連忙接過他的話說道:"太好了,我需要治療風寒的藥物,麻煩掌柜的幫我煎一下藥,我還是要去請一下郎中來才安心。"
"公子放心,藥物我會幫公子煎好的。"掌柜的連忙出言保證。
柳白軒快速衝出了客棧,依照客棧掌柜說的方向快速的趕過去。但他雖然學過武功,卻並未接觸過輕功,只能依靠本身的體力儘可能快的往前走。
醫館到也很好找,遠遠就看到掌柜口中所說的那家醫館。柳白軒一頭扎了進去,微微有些喘的對抓藥的小童說道:"快,有郎中沒有?有人病了。"
小童也是個熱心的人,聽柳白軒口氣很急切,連忙放下手中的方子,繞出櫃枱帶着柳白軒快速往裏走。前方不遠處有個屋子,門上擋着帘子。那小童讓柳白軒稍稍等候一下,他則徑直走了進去。然後柳白軒就聽到裏面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緊接着小童挑起門帘走出來,在他身後則跟着一位女郎中。
"是你?"柳白軒驚異的開口。
那女郎中聞言挑了挑修眉,有些疑惑的看着柳白軒。半晌后忽然展開了眉頭,輕輕點了點頭。
"哦,是你啊!這次是又要挾持我嗎?"
那小童在一旁聽的迷茫,可聽說挾持這兩個字,頓時警惕起來,猛地站在了女郎中與柳白軒之間。
"不是不是,我的朋友生病了,需要你的幫助。"柳白軒連連擺手。
那女郎中不是別人,正是那次柳白澤不小心被一尹天絕打傷后前往絕天堡為他醫治的女郎中,只是柳白軒不明白為何她會出現在這距離杭州城頗遠的馬蘭鎮,而且看樣子這醫館似乎是她的。
女郎中跟着柳白軒一路趕往客棧,對於柳白軒提出的疑問還是爽快的回答了。
"我曾為杭州城府尹的夫人醫治過,那日是她舊疾又犯,府尹大人派人來請我去,我才會出現在杭州城的。怎知道剛剛出了城打算回來的時候,就被你們絕天堡的人劫持了去。"女郎中說完,略帶責備的瞥了柳白軒一眼。
柳白軒汗顏,連忙澄清。
"我也只是恰好在絕天堡做客而已,絕天堡的土匪行徑與我可無半分干係的。"一面說,柳白軒一面面露憂色。
這女郎中的速度不算慢,但此刻柳白軒已是心急如焚,女郎中的速度在他看來太慢了。
"得罪了!"他忽然一彎身子,說了一聲"得罪了"。女郎中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被柳白軒齊腰抱起。
"啊--你幹什麼?放我下來!"女郎中並沒有像一般的女子驚慌失措,不過卻滿臉的憤然。許是突然遭遇這樣的事情,就連手中的藥箱都掉落在地上。
柳白軒彎腰又撿起藥箱掛在自己的身上,神色凝重的抱着女郎中飛速的向客棧趕去。
"對不住了!實在是我那朋友病的很厲害,不得已得罪郎中了。待醫治了我那朋友,在下定當親自登門謝罪!"柳白軒口中解釋着,臉上卻是一副理所當然的神色。
女郎中初始有些憤慨,待聽了柳白軒的解釋后,神色慢慢平靜了下來。但她畢竟還是雲英未嫁的姑娘,即便是為了救人,這樣光天化日之下躺下一個大男人的懷裏,也讓她夠難為情的,當即剛剛平靜下來的心情又瞬間起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