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日宗之宴

第十九章 日宗之宴

有力的敲門聲響起,把白河愁從夢中驚醒。

嘟嚕着穿衣起床,估計不是月凈沙就是那笨蛋女人荻亞。

一想到那笨女人,白河愁馬上頭痛,如果真是她,不會又有什麼麻煩上身吧?

白河愁膽戰心驚的走至門前,略一猶豫伸手摸向門栓。

門外傳來月凈沙輕柔的聲音:“笨…咳,小愁快開門。”

白河愁大奇,月凈沙竟然改了性子不成?莫非自己還在夢中?

鬆開門栓,看見的卻不是月凈沙,而是目光炯炯的恩師月滿樓,頓時把溜到嘴邊的話給吞了回去,暗道好險,難怪月凈沙剛才像轉了性似的。

月凈沙的俏臉從其父背後伸出,偷偷朝白河愁做了一個鬼臉,然後換上一本正經的表情站在乃父身邊。

白河愁心底不由牙痒痒的,如果因為不是月滿樓在,差點想縱身大咬一口,看她還敢如此得意。

“師傅,你們進來坐。”白河愁忙將兩人迎進房內,同時心裏在嘀咕,月滿樓一大清早的來找自己是因為什麼呢?不由遞了個疑問的眼色給月凈沙。

月滿樓緩步進屋,見屋內狼藉一片,不由眉頭微皺。

白河愁微感尷尬,月凈沙呶起小嘴,上前先將緊閉的窗戶打開,清新的空氣撲面而來,令人神清氣爽。

“你呀,就是不喜歡開窗子,咦,你臉色怎麼這樣難看?”月凈沙仔細端詳白河愁的臉色,語氣關切的道。

白河愁下意識的躲開月凈沙的目光,心中卻流過一陣暖流,雖然有時月丫頭和自己就像是針尖對麥芒似的,但如果說活着的人里還有毫無保留的關心自己的人,她絕對是第一人!

“師傅,弟子昨晚修習本門功法,氣血狂涌,不克自制,現在都還氣息不暢。”白河愁連忙道。

這當然不是真正的原因,氣血不暢那是有的,卻絕非是什麼練功所致,都是因為那臭矮子的一刀!

白河愁的話頓時將兩人的注意力從室內環境中吸引過來,特別是月凈沙,秀眉深鎖,啊呀一聲。

月滿樓目現訝意,略一思索道:“你可是在同時修習屠自然的功法?”

白河愁眨眨眼道:“阿土伯說他的功法不適合我的性子,不過我曾修習過他的一位朋友留下的功法。”

月凈沙秀眉微挑,然後似想起了什麼,露出釋然之色月滿樓點頭道:“那就是了,同時修鍊兩種功法,有時會功法相衝,如果走火入魔,輕則功力倒退,重者還有性命之憂。”

月凈沙拉住其父的手急道:“爹,那你還不快救救小愁。”

白河愁聽得嘴張得大大的,這次可真是弄巧成拙了。

月滿樓拍拍愛女的手,憐愛的道:“沙兒不用擔心,這不過是短暫現像,只要他暫時停止修習異派功法,就沒事了。”

轉頭對白河愁道:“本門雖然不禁弟子取長補短,修習別派功法,但你既然有功法相衝,引起氣血不暢,最好還是暫時停止修鍊他派心法。”

白河愁趕緊應是,臉上微現納悶的之色,星月門的內功心法以柔韌見長,綿力十足;而自己通過轉職及修習黑帝斯的武訣所得到的力量卻是走的剛猛路子,氣機霸道強橫。按理說是性質相反,可自己修鍊至今,到也沒有任何不適之處。

月滿樓想了想,似終於決定了什麼,忽然肅然道:“這樣吧,我決定提前將本門最高心法太初紫氣傳給你。”

月凈沙雙眸一亮,喜出望外,連忙拉住白河愁的衣袖道:“笨蛋,還不快謝謝爹。”

幸福總是來得太突然,這幾天的運道真是大起大落,既與美偕行,又慘被人暗地偷襲,現在又意外得到月滿樓傳授足以稱雄世間的功法,白河愁又驚又喜,直到月凈沙狠扭了他一下才清醒過來。

“謝謝師傅!”

月滿樓拍了拍他的左肩道:“武道有先天和後天之分,能踏足天道之徑,一窺先天秘境,是每個習武之人夢寐以求的之事。本門的太初紫氣正是由後天返先天的不世心法,所以兩位祖師在創派之時立下門規,不得隨意傳人,否則一旦所傳非人,為害天下,我等後輩弟子日後有何面目去見祖師。”

白河愁忙道:“師傅放心,弟子一定謹遵兩位祖師爺爺的教誨。”

月滿樓欣慰的道:“嗯,你性子雖是不羈了一點,但我也算是從小看着你長大,只看你上次冒死去救你三師…咳,去救羽英倫,又為救大家引開寧采臣,我也可以放心的傳你太初紫氣。我原本打算這次京城之行回去之後,知會你兩位師叔一聲,正式祭過祖師后再傳你。但是現在你修習功法衝突有損身體,只好從權,量祖師地下有知,亦不會因此而怪責我。太初紫氣精純醇泊,最擅化解異氣,你大師兄所修習的日宗赤家武學如火如焚,剛猛異常,修習太初紫氣后,不但沒有任何衝突,反而兩種功法相輔相成,愈加精進。”

白河愁聽得食指大動,心癢難熬,陪笑道:“本門後輩弟子之中自是以大師兄為尊,小愁拍馬難追,今日有幸得到師傅傳授至高心法,當加倍努力,希望有朝一日能追得上大師兄。”

月滿樓失笑道:“你也不用妄自菲薄,赤雷他出身日宗赤家,赤家心法亦是天下有數的絕學,他身兼兩家之長,習武時間又比你長,氣機渾厚,你是比不上他的。但他心性較直,不擅機變,說到臨場揮,反不如你。而且雖然我不知道屠自然那位朋友留給你的功訣如何,但那日見你與寧采臣一追一逃間所用身法已是將本門斗轉星移與別派武學融合無間,度更勝從前。武學之道浩翰如海,你能如此別出心機,推陳出新,正暗合天地流轉變化無窮之道。只是切記不可因小小進步而沾沾自喜固步自封,更不可憑此恃強凌弱。”

白河愁生平次沒對月滿樓的長篇大論生出不耐之心,心下感激。

從來沒有人如此苦口婆心不厭其煩的教誨自己,就連阿土伯也總是喜歡左一個“臭小子”,右一個“大笨蛋”的連笑罵邊說教,更不要說月凈沙常常是手口並用。

雖然月滿樓的說教與白河愁的人生哲學大相逕庭,但有這樣一個人如此關心自己,任白河愁再怎麼生性冷漠也要感動三分。

白河愁雙膝跪地,真心誠意的朗聲道:“蒙師傅恩典傳授本門絕學,請受弟子一拜。”

月滿樓伸手扶起,再次語重心長的道:“我現在就傳你太初紫氣的初步心法,你從今日起就開始修鍊,希望能助你平復氣血,晚上再隨我前去赴日宗之宴!”

“如果有記不住的地方,可以問我,或向你大師兄和沙兒請教,京城之行后,回到孤星城,我再請出祖師遺留的經脈行氣圖讓你觀看。”

月滿樓走後,月凈沙仍留在白河愁房內,見白河愁閉上雙目,嘴唇輕動,年輕的臉上濃眉烏黑亮猶如兩根黑羽,不由看得呆了。

見他閉着眼老半天沒理自己,月凈沙忍不住猛的拍在白河愁左肩上,大嗔道:“臭小子,死小子,如果不是本姑娘替你向爹說好話,你那有這麼容易讓爹傳你太初紫氣,都不知道好好感謝我!”

“唉喲!”白河愁左肩傷口一疼,大叫出聲。

他本在閉目默記剛才月滿樓所傳的功法,並依功法所示運氣在經脈中行走了一道,精純的太初之氣在體內自生,雖是第一次修習這功法,但立即意識威力絕不下於暗黑鬥氣,柔韌綿長更是鬥氣無法相比的。最難得的是,太初紫氣本是傳自遠古時道家的先天心法,能吸納天地間的精氣,故與鬥氣並不排斥。

誰知卻被月凈沙正好擊打在被忍太郎偷襲造成的肩傷上,頓時痛徹心肺。

“叫這麼大聲幹嘛!”月凈沙羞急的道,平日就知道白河愁最喜歡在自己面前小提大作,剛才不過是恨他竟敢不理睬自己這個今天的大功臣,稍稍比平時加重了一點點力道而已,他竟然故意叫得比殺豬還要難聽幾分。

白河愁不敢告訴他自己被忍太郎偷襲之事,強忍疼痛假裝沒事,惡狠狠的道:“你又這麼大聲做什麼?別人沒聽過,難道你還沒有聽過嗎?我又不是第一次這樣叫給你聽!”

月凈沙氣結,回頭看見白河愁亂成一團的被窩,跺腳道:“笨蛋愁,你看你,睡完覺也不疊被子,連豬都比你勤快。”

月凈沙邊說邊走至床邊,先將被子疊好,又細心的整理凌亂的床鋪,再回過頭來想找白河愁算帳時,卻已經人影全無。

“嗯!!!”月凈沙猛地坐在床上,無處氣的她狠狠抓起白河愁枕力的一根毛,猛地甩手作勢欲丟,手肘剛伸直,心意又改,曲肘收手。

“笨白河愁,死白河愁,臭白河愁,連頭都這麼臭。”

東張西望,打量着赤家在聖京的大宅,外塗紅漆的厚木大門,內里樓台亭榭皆具粗獷風格,頗有豪放之風。

白河愁和月凈沙二人緊跟在月滿樓身後,伸手摸了摸下巴暗忖,這赤家也真有錢,不過是供人在聖京暫時落腳之所都弄得如此氣派,規模不比夜家的奠宗之地小。

想得出神,不知不覺間落後月滿樓一段距離,突然手臂疼痛,猝不及防之下幾乎叫出聲來,原來是在前面的月凈沙回過頭重重擰他的手臂。

“臭小愁,大師兄都出來迎接我們了,就你一個人走得這麼慢,還在什麼呆?”

白河愁無聲的張大嘴,作出痛徹心肺的表情,心道自己哪裏又臭了?

舉目向樓前望去,果然是大師兄赤雷出來迎接三人,可憐他平日裏一身勁裝,今日因代表赤家迎賓,不得不穿上莊重的服飾,寬袍大袖,舉手投足間似有些不慣。

與他一起的還有另一個劍眉朗目,虎背雄腰的漢子,正以十分恭敬的表情與師傅月滿樓交談着。

白河愁懶得去聽那些無聊的客套話,隨口問了一句:“那小子是誰啊?”

月凈沙拉起白河愁的手向前走去,嬌聲道:“那是大師兄的兄長,赤家的長子赤嵐。”

說話間,赤嵐看到月凈沙,雙眼一亮,趁其弟向月滿樓請安時,起步迎向白、月二人。

“月小師妹,我是赤嵐,可還記得我?”赤嵐語氣輕柔,不愧是出身閥門世家,有望繼承宗主的人。

赤嵐一表人材,又是赤雷之兄,按道理說不看僧面看佛面,與白河愁也算是有點淵源。但不知為什麼,白河愁一見他看到月凈沙那兩眼光的樣子就有幾分厭惡,還“月小師妹”長“月小師妹”短的,讓人作嘔。

靠,跟你很熟嗎?

月凈沙不悅的道:“月師妹就月師妹,什麼叫月小師妹啊!哼,不理你了,小愁,我們進去。”

赤嵐哭笑不得,只得暗罵自己一聲不會說話。家中決定讓赤雷投入星月門門下,一是為讓赤雷有機會身兼兩家之長,二來也是為了更好的鞏固與星月門數百年的交情。

赤嵐曾經數次前去探視其弟,最初月凈沙在他眼裏不過是個黃毛小丫頭,毫不起眼,但後來卻觀感大變,正所謂女大十八變,越變越漂亮。隨着育成熟,最近一次是兩年前在孤星城見到月凈沙時,現昔日的醜小鴨已經變成美麗動人的白天鵝。

連忙陪笑道:“月師妹,讓我帶你們進去,對了,這位是?”

白河愁見月凈沙生赤嵐的氣,竟有種大快人心的感覺,有意搶在月凈沙之前道:“在下是大師兄的師弟白河愁,哈,我說的大師兄就是你弟弟赤雷。”

月凈沙礙於禮貌本想回答,不想白河愁搶答了,只好道:“他是我爹的關門弟子,小愁,爹已經進去,我們別磨蹭了,快跟上。”

言罷緊緊拉起白河愁的手加快腳步沿階而上。

白河愁一甩頭,意氣風的昂挺胸跨步而行,卻故意不去看赤嵐的尷尬臉色。

進入宴客之樓,只見寬闊的大廳里縱三橫四座無虛席,還好赤家早就為星月門來人安排了一桌專席,並不與他人同坐,兩人連忙乖巧的來到月滿樓身旁坐下。

赤家宗主赤無極此時正率兵屯防,赤無懼代表其兄,有意乘機聯合平時與兩家交好的友朋,鞏固自身勢力不衰,故以他生日為名宴請眾人。衝著日宗赤家和星月門的面子,所請之人沒有不到,還有不少不請自來之人。

赤無俱紅光滿面的抱拳向四方敬酒,又將赤家兩兄弟推至台前,把兩人誇得像人中龍鳳,不世奇材似的。

聽得白河愁老大沒勁,酒也不想喝,眼觀鼻,鼻觀心的,全力奉行“出門在外,少喝酒,多吃菜”的不二法門。

“月兄,我們兩家一向交好,此次家兄遠在千里之外有書信傳來,有個請求,還望月兄應允。”赤家三人分行各席賓客處頻頻勸酒,赤無懼走到月滿樓一席時,挪出一座舉杯道。

星月門三人這一席並無旁人,月滿樓訝然道:“什麼事要令兄親筆書信要我應允?以我們兩家的交情,只要月滿樓能盡綿薄之力,定當儘力而為。”

赤無懼哈哈一笑,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的道:“月兄可記得貴門第三代宗主是娶了我宗當時宗主之妹為妻,從此兩家聯姻,夜家也只有忍氣吞聲。不瞞你說,赤嵐那孩子平日裏雖是眼高於頂,卻獨獨對令媛凈沙頗有好感。自上次去探赤雷回來后多次在我面前提起,說凈沙溫柔賢淑,娶妻當如此女,這不是緣份是什麼呢?正好家兄亦來信提議我們兩家不妨更加親近親近,但不知月兄意下如何?”

娶妻娶淑女,當娶月凈沙?月凈沙與剛才那兩眼放光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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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河愁第一反應是有沒有搞錯?那傢伙到底知道不知道月丫頭的真面目啊?從小到大自己就被她欺負壓迫,手臂上哪個地方沒有被她擰過?更不消說拳打腳踢,亦是家常便飯,不過是近年來在月滿樓眼皮底下才略有收斂罷了。

“月丫…月師姐不會嫁的。”白河愁脫口而出,然後立即意識到不妙。

月凈沙連腮幫子和玉頸都紅起來,只恨不得有條地縫好讓自己鑽進去,沒想到赤無懼會突然提出這麼個事兒。

赤無懼瞠目的道:“白小兄弟何出此言?莫非已經有人先我們一步?”

“不是啦,是,那個,我凈沙一面不知所措的應答,一面又狠狠重擰向白河愁。

月滿樓以異樣的眼神看了一眼白河愁,然後乾咳一聲道:“赤兄誤會了,並無人先赤嵐賢侄一步。”

赤無懼鬆了一口氣道:“既然如此,為何凈沙賢侄女還有顧慮,莫非認為赤嵐有什麼能妳不滿的地方?還是別有內情?”

月滿樓看了一眼愛女,嘆道:“赤兄是知道的,青霜當年離我而去只留下此女與我相依為命,我曾在青霜臨去之際答應過她,不論生任何事情都一定會讓她得到幸福。”

赤無懼恍然大悟道:“原來月兄是捨不得啊,呵呵,這個不用擔心,家兄之意只是想先與月兄訂下此事,待侄女到了適嫁年齡也不遲。”

月凈沙大急,赤無懼竟連適嫁年齡之說都提出來了,生怕自己父親一時口軟答應此事,再顧不得害羞,急忙道:“赤叔你誤會了,凈沙的性子並不像赤大哥所說的溫柔嫻淑,平日裏被爹寵壞了,而且年齡尚小,只想好生侍候爹爹,留在爹的身邊,哪兒都不去。”

月滿樓苦笑道:“赤兄,在滿樓心中,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小女,因此婚姻之事雖說應由父母做主,但我卻不得不尊重她的意見,不然如果她一輩子不開心,我異日有何面目去見九泉之下將凈沙重託於我的青霜?”

白河愁悄悄的將一支大雞腿塞進嘴裏,不敢插話,剛才的失言實是連自己都有些莫名其妙,只是的確不甘心把月凈沙和目光討厭之極的赤嵐扯在一起,即使他是赤雷之兄。

赤無懼沉吟了一會,始展顏道:“唉,我實是有負家兄之託啊,赤嵐那孩子更會怪我不儘力。凈沙侄女既然如此說,無懼也只好暫時打消這個念頭。

“赤兄請回稟無極兄,我們兩家數百年交好,我與兩位又一向默契於心,並不用學旁人非要用婚姻手段才能延續兩家的交情。日後赤家之事,只要星月門能助一臂之力的,絕不會推辭。至於他們兒女間的事,嘿嘿,還是由他們自己去吧。”月滿樓抱以歉意之笑。

赤無懼道:“說得也是。”

“對了,為何不見到白將軍前來?”月滿樓指的是出身白氏皇族正統血脈的白傲天,一向甚得赤家支持。

“傲天一定會來的。連那位賽亞的莎拉公主也有到我府中,只是沒有出現在這席間,由我單獨在樓上招待罷了。我意是想讓傲天在暗中先見過公主一面,因為其他方面我都不擔心,只是有點擔心傲天的性子。他生性高傲,萬一聯姻不成,兩家成仇就反而不美,白白便宜夜家在一旁看笑話。”

見兩人開始談論聖京形勢,轉移話題,月凈沙才暗地裏鬆了一口氣,放下心來以筷子和白河愁爭奪起雞翅起來。

“不準和我搶,這是我的,這也是我的。”月凈沙開心起來。

白河愁小聲的道:“喂,吃這麼多你不怕胖啊?”

見搶她不過,白河愁隨手又撕下一支雞腿大嚼起來。

“有客到!幽冥宗夜家!”

門口處傳來一陣夜梟似的笑聲,夜魅冥一馬當先,背後是幾個幽冥宗弟子抬着兩箱物品跟在後面。

大廳中頓時安靜下來,人人屏住呼吸,夜家權大勢大,背後又有夜后撐腰,為了白氏立儲之事向與赤家不睦,此時卻不請自來,到底葫蘆中賣的什麼葯?

“魅冥不請自到,驚憂各位了,這小小禮物是獻與無懼兄的。”

赤無懼起身迎向夜魅冥,邊走邊道:“今日其實是無懼生日,所以請了些平日裏交好的朋友前來,純屬家宴。”

月滿樓和月凈沙不禁望去,白河愁見到夜魅冥,心中忽然湧起一股不舒服的感覺,吞咽下最後一口雞肉,抹了抹嘴,趁眾人所注意力都集中在赤、夜二人身上時,悄悄離席向一旁的小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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