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你是我的命定娘子

第一章 你是我的命定娘子

第一章你是我的命定娘子(本章免費)

好吃!這家客棧不愧是本地最大最有名的客棧,飯菜比我在二十一世紀吃的有過之而無不及。我一邊在心裏評點,一邊盤算着怎麼脫身。

唉,人在挨餓的時候,覺得吃飯大過天,可吃飽后,就得思考一下為飽口腹之慾將付出的代價。霸王餐可不是那麼好混的啊!不過,就算是被打死,我也要當個飽死鬼。

我一邊啃着最後一塊麻辣雞翅,一邊用眼角餘光追着小二的身影轉,只盼着瞅准空子衝出客棧,逃之夭夭。

可是,這客棧的小二不停在桌子間來回穿梭,想要逃過他們的眼睛,似乎不易。

我正愁眉不展,忽聽得旁邊一桌的客人叫:“小二,聽說你們新的酬賓題開始了?”

小二說:“是的,這位爺,我們這期題目是:說說微軟的比爾蓋茨的故事。”

比爾蓋茨?

我一口茶水一下子噴出來!

我沒聽錯吧?

這裏竟然有人知道微軟和比爾蓋茨?

我連忙抓住小二,“這題是誰出的?”

小二得意洋洋道:“當然是我們掌柜了。怎麼,這位爺,難道您知道答案?答對者不但可以在我們客棧免費吃住一輩子,還能得一千兩白銀呢,您要不要試試?”

天不絕我啊!哈哈,這下子,不用逃啦!

我清清喉嚨道:“小二,把你們掌柜叫下來,爺我知道這個故事。”

小二還沒接話,旁邊的客人就開始起鬨:“你是外地來的吧?看你穿着這麼奇怪,大概還不知道這題的厲害。”

“嘿嘿,我看他是沒錢付賬才對,瞧他這蓬頭垢面的樣子,八成是想吃白食。”

“有熱鬧瞧了。據說這道題都出了半個月了,沒一個答對的。”

“如果答錯了,可是要給時空門刷一個月的碗哪。”

吵,吵死了!

我沖站着不動的小二叫:“小二,你還愣着幹嗎,快叫你家掌柜下來。”

“這位爺,我們掌柜出去了,一時半會可回不來。要不,您晚上再過來瞧瞧?”

這掌柜真不會挑時候,早不出去晚不出去的,那我這頓飯誰買單?

我裝出一副大爺的樣子道:“無妨,大爺我很閑,我在這裏等他。”

其他人見這陣勢,又樂開了。

有個不識相的傢伙站起來說:“哈,我看你就是來吃白食的吧?”

我轉過頭,狠狠地用眼神剜他,這鳥人不說話會憋死啊!

忍!

我對小二說:“這賬嘛,我就等着你家掌柜回來再付。怎麼,這麼大的客棧這麼點銀子,等幾個時辰都等不及?”

小二忙賠笑:“爺,您別生氣。我是怕您不願意等。您要是能等,就坐在這裏等好了。”

我等。

我等。

我都快坐成化石了,那掌柜還沒回來。

周圍等着看我笑話的客人都等不及陸續走了,天色越來越暗,大廳里的人越來越少,小二看我的眼神越來越不耐也越來越鄙視。

不會吧?難道今天逃不過去了?真是無論古今,沒錢人走哪兒都遭歧視。

我一邊感嘆着古人的人心不古,一邊捂着咕咕叫的肚子。唉,人越窮,咋就越容易餓呢!中午吃掉的飯,現在也消化得差不多了。唉,早知道中午就該把所有的菜全部吃干抹凈,嗚嗚,還有半個雞翅半缽排骨湯沒吃完就被撤走了,後悔啊!

我沒話找話:“哎,小二,你們爺是不是很閑?不好好待在這裏幹活,跑出去瞎混那麼久,他這樣浪費我這客人的寶貴時間,我要找他賠償損失。”

小二仍維持着客氣應付我:“這位爺,天色已晚,您不如明天再來等好了。”

我連忙站起身往門外走,嘴裏叫:“好,大爺我今天就不等了,回頭告訴你家掌柜,我明兒再來,讓他明天不要到處亂跑,在這裏候着我。”

很好,還差一步就能邁過門檻了。我正竊喜,冷不丁胳膊肘被拽住了。

小二的聲音在我脖子後涼絲絲地響:“這位爺,您還沒付賬。”

我裝作不經意的樣子推開他的手,強扯着嗓子叫:“爺我明天來了再付,今兒先欠着。”腳底抹油,我沖。阿彌陀佛,額滴神哪,快來拯救我吧!只可惜,我邁出的腳還沒落地,我的衣領子就被提了起來。天,果然不待見我。

我一邊揮動着手腳想掙脫束縛,一邊嚷:“快放我下來,否則後果自負!”

一個懶洋洋的聲音響起來:“我倒要看看,這後果怎麼個負法?是抓你去見官呢,還是把你打成殘廢?”

我往聲音處尋去,不知何時,我剛才坐的地方改坐了個年輕男子,看樣子不過二十齣頭,他正懶洋洋地倚在桌邊,端着茶碟,一邊抹着茶沫,一邊斜眼看我。

我瞅一眼他的小鬍子,再瞅一眼他的大眼珠,怎麼看怎麼覺得他不像好人。不知道,和這樣的人談判能有幾分勝算。

我說:“先放我下來,我才告訴你。”

他衝著小二抬抬眉毛,小二手一松,我就像冬瓜一樣掉在地上。我可憐的屁股,火辣辣地疼。

我一邊揉着屁股,一邊爬起來說:“我可是你們掌柜的貴賓!你這樣對我,小心明天我見了你家掌柜,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那男人聽了這話,放下茶碟,用手摸着下巴用他又黑又亮的眼珠子射我,“是嗎?我怎麼不知道我什麼時候多了你這樣的貴賓?”

不會吧?今天的火兒這麼背?

我忙轉移目標,指着小二叫囂:“喂,你太不厚道了,你們掌柜明明在這兒,為何騙我說不在?害我等這麼久,你知不知道一寸光陰一寸金,你得賠償我的時間損失費和精神損失費。我這人很善良的,也不好意思為難你,這樣好了,你賠我一百兩銀子,這事兒就此了了。”

小二大概是第一次見我這樣理直氣壯的主兒,有點愣。

那男人沒有誠意地“啪啪”拍着手道:“精彩!好,我賠你一百兩!”

小二一聽,急了,“三爺,您……”

那男人沖他一擺手,然後再對我道:“不過,你要先付了你的飯錢,二百兩銀子。扣掉我賠你的一百兩,你還欠我一百兩,快拿來吧。”

二百兩?

無恥!不就一盤牛肉一盤雞翅一盤魚兩盤蔬菜兩碗米飯一缽排骨湯嘛,竟然敢叫價二百兩!

我恨聲道:“你這是敲詐,勒索!”

他閑閑地道:“跟你學的。這客棧是我開的,飯菜定什麼價,我說了算。”

我心底盤算着,我又窮又沒力氣,跑又跑不過他們,打也打不過他們,要不,試試懷柔手段?

我盡量把臉部線條放柔,練習微笑,說:“我可是知道微軟的比爾蓋茨的故事,如果說對了,你可要養我一輩子,包吃包住,外加一千兩銀子。”

他眼皮也不抬一下,自顧自端起茶抿一口后才道:“先說來聽聽。”

“很久很久以後,在一個很遙遠的地方,有個叫美國的國家,那個國家有個天才叫比爾蓋茨,他……”

我挖空腦子把以前讀的關於比爾蓋茨的傳記講出來,一邊講還一邊琢磨怎麼用他們古人能聽懂的語言來描述,給古人講故事可真是累啊!

等我講完了,他上上下下打量我,表情莫測高深,半天不吭聲。

我期待地問:“怎麼樣?答對了吧?”

他放下茶碟,站起身斜我一眼,“就憑你怎麼可能答對!”然後,他沖小二道,“雙喜,帶他去廚房把碗刷了,然後把大堂收拾乾淨,盯牢了,明兒一早我來檢查。”說完,他再也不看我一眼,抬腳就走。

我急了,我說了半天故事,沒有功勞也有口勞,竟然讓我去當勞工!

“喂,你站住!這世上有名的比爾蓋茨就是我說的這一個,除了他就沒別人了。你回來!你這小人,出爾反爾,敢訛我一千兩銀子,你給我回來!”我在後面跳腳罵。

那叫雙喜的小二野蠻地把我往廚房拖,“別叫了!你小子今天算走運了,要是往常碰到你這吃白食的主兒,少不得要受點皮肉之苦,幸好我們三爺心腸好,只讓你刷刷碗打掃打掃屋子。快,動作麻利點,趕在明兒早上開門前收拾好,否則,我就揪你去衙門。”

我怎麼這麼命苦哇!平生我最恨的就是進廚房,進廚房最恨的就是刷碗。我看着那堆成山的油膩碗碟,一下子被打回原形成了紙老虎,看着站我旁邊當監工的小二,我只得捲起袖子準備幹活。

當我把所有的碗都刷完,我的腰都快斷了。

這不愧是家最有名的客棧,當我挽起袖子準備把我可憐的雙手往洗碗池裏浸的時候,小二遞給我一件綉着“時空門”字樣的圍裙,一雙塑膠手套,還有一盒洗碗粉。真是體恤下層勞工啊!

我一邊感慨,一邊納悶。難道古代這麼先進?看着廚房裏的設備,總讓我以為我是待在現代廚房裏。真是奇怪呢!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首先,這客棧,怎麼叫“時空門”呢?難道,和我來到這個時代有關?可是,如果有關的話,聽我講了微軟的故事,應該是“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才對,而不是讓我當刷碗工嘛。

再來,那三爺是誰?他也是穿越過來的嗎?是我的仇人?

那個叫雙喜的小二,嘴可真緊。問他什麼,他都不再理我,只瞪着雙牛鈴大的眼睛催我快乾活。

我真是招誰惹誰了,怎麼這麼命苦?

想我雖然在現代過得並不富裕,但好歹也曾是一名光鮮的外企白領,到了古代竟然淪落到靠吃霸王餐來果腹。都怪那破物業不好好維修電梯,結果害我不過是下樓配了副隱形眼鏡,再上樓,竟然就被困在了電梯裏。我千呼萬喚無人來救,等我睡一覺醒來,竟然躺在了沙灘上。什麼跟什麼嘛!電梯和沙灘,根本是風馬牛不相及!

更離譜的是,我睜開眼的剎那,竟然看到天上一團火球落下來,就在離我三尺遠的地方。當時可是嚇破我的膽,拔腿就跑,跑到馬路上,跌跌撞撞進了城。

我身上只有個斜挎小包,包里是剛買的隱形眼鏡和眼藥水,還有一張工行的靈通卡,身上還有十幾元零錢。原以為可以找個ATM取點錢,然後找到回家的路,哪曾想一進城,我就傻眼了。我先是以為自己闖進了古裝片場,一邊走一邊想:“這部電影真有錢,請了這麼多跑龍套的。”等到和人搭了話,我才明白,我穿越了時空,來到了東來國。

這是什麼國家?我可是一點概念也沒有。更要命的是,我成了一文不名的窮光蛋!都怪我平時連個耳環項鏈也沒有,要是有串金耳環或者金項鏈,至少能解燃眉之急。

於是,在穿越到這裏的第一天,我就在城裏的各個街道茫無目的地亂走,晚上就找個安全的角落窩一宿,活像一流浪漢。幸好現在是夏天,除了蚊子咬了我滿臉包之外,還不至於凍死。只是,要命的問題就是老聽到肚子咕咕叫。餓啊,史無前例的餓!

到了第二天,為了保存體力,減少消耗,我是哪兒也不走了,找個地方,坐着不動,實在餓得受不了,我就躺下睡。再後來,連睡也睡不着了,只好想出吃霸王餐這一招。反正吃哪家都不打算給錢,我就不委屈自己,打聽到這城裏最有名的這家客棧,美美地飽餐一頓。

唉,也僅僅是飽了一頓而已。看我這現在,不但又餓了,還得刷鍋刷碗擦桌子掃地。以後,我可怎麼辦?繼續騙吃騙喝?想着以前看的穿越小說,人家一穿越,不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就是什麼格格公主皇后王妃什麼的,我一穿越,竟然就成了現在這餓得要死不活的衰樣!人和人的差距咋這麼大呢?

我一邊歸整大廳里的桌椅板凳,一邊自怨自艾。這世上,恐怕再也沒有像我這麼倒霉的穿越者了!

等我把活兒全部幹完,三更天早過了。

那小二倒也沒有為難我,只是自始至終盡忠職守地看着我,見我幹完活,把我揪到他的房間,扔給我一床被子,然後他就爬上床呼呼了。

原想和他套套近乎,可看他三緘其口的樣子,我只得作罷。

唉,今天還有地方睡,雖然是地板,但好歹有片瓦遮着,明天恐怕又要睡大街了。自打來到這裏,我快成嘆氣師太了,一天數嘆,在不斷嘆氣中,我終於扛不住睡意,伴着公雞打鳴的聲音,睡了。

哇,好香的麥辣雞腿堡,我咬,嘴正要咬上去的時候,雞腿堡掉地上了。是哪個王八蛋踢我!嗚嗚,好痛。我吃痛地睜開眼,映入眼帘的是個眼皮很雙的多眼皮男人。我一巴掌拂過去,嘴裏嘟囔:“別吵,困死了。”

翻個身,換個更舒服的姿勢,擦擦嘴角的口水,我打算繼續入夢啃雞腿堡。

還有完沒完!我氣極得坐起來,再一巴掌使勁揮過去,“找死!再不讓我睡!”

手被抓住,嗚嗚,手腕好痛!

我終於痛得清醒過來,待我使勁睜開眼,我才發覺這個多眼皮男人有點面熟。

再定睛一看,我的媽呀,竟然是昨天晚上的那個三爺。

這下我徹底醒了,搞清楚自己仍然待在古代,而不是我在現代的小公寓裏。

我一邊把自己的手腕從他手裏往外掰,一邊罵:“你放開!你這小人!你這個多眼皮的妖怪!”

他加大扭我的手勁,痛得我倒吸好幾口冷氣,然後隨着他的手勁從地上站了起來。

等到我站起來,我才發現,不知道何時,我從小二的房間到了一個大廳。

這大廳好像是個議事廳,廳里還有二男二女。

坐在上首的男人,二十的年紀,看着很嚴肅沉穩,偎在他左邊的是個娃娃臉的小女孩兒,十歲,一邊強撐着眼皮看我,一邊往那男人身上倒,一副沒睡醒隨時歪歪倒倒要睡着的樣子。而那男人,讓她半倚在他懷裏,時不時用手扶扶她東倒西歪的頭,呵護備至。

這個男人的右邊,是另一個年紀略輕的帥哥,面無表情,酷酷的,兩條長腿長長地伸出座椅,一臉好奇地盯着我瞧。而坐在他椅扶手上的女人,很漂亮,但又讓人覺得很中性很洒脫,和帥哥真是般配,同樣一臉酷樣,高鼻樑上架着副眼鏡,也以一種探究的眼光打量我。

看着這美女帥哥的組合,我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比電影海報還好看哇。

我忍不住推推我鼻樑上的眼鏡,想要再看得仔細點。

可是,那討人厭的多眼皮,可不給我時間。他又扭我一下,“你罵誰妖怪?你這沒大沒小的小鬼,我今天不好好治治你,我就不叫宇文三綻。”

別以為你用武力我就會屈服!我不屑地瞅瞅他罵:“小鬼?你才是小鬼,你全家都是小鬼!大爺我可是堂堂正正二十九歲高齡,你要是懂點禮貌,請叫我一聲大哥先。”不等他回嘴,我又用不屑的眼神掃他一眼,繼續說,“你叫什麼?三綻?不但人長得像妖怪,名字也像妖怪!你還三綻呢,我看你是走哪兒都露出三個破綻!”

多眼皮一邊把我胳膊使勁往背後扭,一邊氣急敗壞地道:“叫你牙尖嘴利,我今天不把你打殘了,我就不姓宇文。”

為了止痛,我連忙轉動身子配合他扭胳膊的方向,繼續嘴硬:“你不姓宇文,那就姓數學,或者乾脆隨大爺我姓淳于好啦,叫我一聲大哥,我就賜姓給你。”

多眼皮氣得再次跳腳,正要對我用武,這時,上首的男人發話了:“小弟,住手。”

能鎮住這多眼皮的,大概只有他了。

多眼皮放了我的胳膊,我連忙活動一下僵硬的四肢,睡了一夜地板,再被他踢一腳扭一把的,我敢保證我的身上肯定已經青一塊紫一塊了。

命苦哇,再次感嘆我的命苦。

上首的男人問他懷裏的迷糊女:“是她嗎?”

迷糊女一邊打呵欠一邊點頭,聲音里也透着一股睡意:“是。和夢裏長得一模一樣。”

上首男人向我示意:“您好,歡迎來到宇文府。我先介紹一下,我是宇文初看,這位是我的妻子,肖甜甜。我旁邊這位是我大弟,宇文再見,我的大弟媳,葉飄窗。剛才和你動手的那位,你已知道了,是我的小弟,宇文三綻。”

這家人,名字取得可真有意思。初看,再見,三綻。逗!

叫小甜甜的迷糊女,終於歪倒着睡著了。那個叫初看的男人,抱着她站起來,對我說:“以後你就吃住在宇文府,把這兒當成你的家,我先失賠。”說完,他抱着他的嬌妻就走了。

叫再見的男人沖我點點頭道:“歡迎到來。”

叫飄窗的美女也沖我點點頭打招呼:“Hi,verynicemeetyou!”

我情不自禁地答:“verynicemeetyou!”

答完,我才發覺我們竟然用英語問候,我徹底被震住了!

而旁邊那位似乎也被震住了,只見他先是目瞪口呆地瞪着我,然後像龍捲風一樣往門外沖,嘴裏還懊惱地叫:“真見鬼,怎麼真是他!”

管你見不見鬼,我迫切想知道的是,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似乎,看起來,好像,只有這剩下的再見先生和飄窗小姐能為我答疑解惑了。

在接下來的兩個時辰里,我為我腦子裏的問號一一尋找答案。

原來,小甜甜和飄窗也是從二十一世紀穿越過來的。只是,他們兩個都比我命好。

三年前,小甜甜穿越過來的時候,直接就穿到初看的床上,從她睡醒的那天起,就衣穿不愁。而兩年前穿越過來的飄窗,則是穿越到出海經商的再見的貨船里,雖然同樣是身無分文,但她和小甜甜一樣,從穿越到這裏的第一秒起,從沒為衣食住行操過心。

唉,誰讓宇文家這麼富呢,是這個沂炎島的首富呢!

就我最倒霉,不但挨餓,還被抓去當勞工,外帶手扭腳踢,不公平,真不公平!我不就是比她倆年老一點嘛,老天就這麼欺負老年人?

我聽完飄窗的簡單介紹,忍不住大聲質問蒼天。

再見先生看我痛心疾首地自稱老年人,原本綳得緊緊的嘴角,不顧形象地大笑起來。惹得酷女飄窗也嘴角流出笑意,在他倆的眼光對視中,我看到了愛情。

唉,我又要嘆氣了!人家穿越后不但有吃有喝,還能抱得美男歸,而我卻餓得前胸貼後背。

再見打趣道:“美男,我家還剩一個,如果你不介意,隨你抱。”

我躲之唯恐不及地連連擺手,“你說那個多眼皮?你還是自個兒留着吧,我身嬌體弱,可抱不動那個大蛤蟆。”

再見問:“你為何老叫他多眼皮?”

“這不明擺着嘛!誰讓他眼皮雙那麼多層,多得都能夾死蒼蠅了,不叫他多眼皮,該叫他夾蠅大眼怪!”

那個一臉酷相的再見帥哥,在我心中的酷形象徹底宣告結束,因為那連續的爆笑聲把屋頂都快震塌啦。

說曹操,曹操就到。多眼皮好死不死地送上門來,於是,他親愛的二哥指着他的眼睛,一邊笑,一邊說:“哈哈,多眼皮夾蠅大眼怪!”

被笑得一頭霧水的多眼皮,雖不明所以,但也知道是我在搞鬼,站在我面前,以高出我一個頭的倨傲姿勢對我說:“看你可憐,收留你暫住我家,你要知恩圖報,對我這主子要恭敬順從,不得放肆!”

我挑釁道:“是你收留我的嗎?原來三少爺記性這麼差!如果我沒失憶的話,應該是初看大少爺收留我的吧。我倒是想以身相許來報這莫大恩德,可惜大少爺已有嬌妻在懷,唉,我只好含恨作罷了。”

這白長了雙大眼珠的三少爺,竟然聽不懂我的話,以為抓住我把柄似的說:“笑死人了!你個男人,竟然想嫁給男人。我說我怎麼看你怎麼覺得怪,你才是妖怪!”

我迅速回嘴:“錯!本大爺可從沒說本大爺是男人!本大爺可是二十一世紀赫赫有名的少男師爺殺手,淳于蓮,是也。”

再見和飄窗一臉瞭然的表情,只有那個多眼皮傻蛋一臉痴獃受驚不小。

真是笨,白長了對大眼珠子!

扔下那一臉呆相的多眼皮,我隨飄窗走進我的房間。

哇,粉色公主風格咯,愛死了!

說來我也有點臉紅,雖說我都一把年紀了,可我最愛的顏色仍然是粉紅。以前我的公寓也是粉色系,從牆紙到地毯,從床到沙發,從書桌到電腦,甚至小到一些相架鏡框手機錢包,都是深深淺淺的粉色。我想,從我一生下來始,我就是個裝嫩扮嫩的胚子。只是,令我沒想到的是,竟然在古代,我也能過一把公主情懷的癮。

我興奮地摟着飄窗轉了好幾圈,嘴裏嚷“太好啦,太好啦”!

飄窗說:“這要感謝甜甜。她是個做夢專家,在夢裏,她說看到你愛粉色,所以我在設計這房間時,就按粉色來佈置的。”

這簡直就是個加入了古典風格的現代化的小公寓嘛。外間是個會客廳,裏間是卧室,在卧室還有獨立衛生間,雖然沒有坐便器,但已配了上下水設計,比我先前在大馬路上找的簡易茅坑不知道先進多少倍。更讓我驚喜的是衛生間裏大大的木浴盆還有淋浴器。如果我當初直接穿越到這裏,我肯定會以為我仍活在二十一世紀。

我東摸摸西看看,喜不自禁,讚不絕口!飄窗真不愧是掛牌建築設計師,她把我的房間佈置得很舒服。

在浴室里,我還發現了潔面皂和浴鹽,以及潤膚品。這些是愛侍弄花花草草的小甜甜研製出來的,她是DIY高手。更神奇的是,愛做夢的小甜甜,經常會從夢中得到一些啟示,比如說,她很早以前就在夢中見到了飄窗和我,夢中的我們三個是在另一個時空相遇。至於,相遇的原因,夢到現在還沒有進一步的啟示。

我終於也能不愁吃穿了,相比較前兩天的惶恐不安和無助,我看着這獨屬於我的粉色空間,滿足得暈陶陶。真好,一切都是現成的,我,淳于蓮,終於苦盡甘來,有福享啦。

等飄窗離開后,我仍有點不敢相信這命運的落差。前一天我還流落街頭,后一天我就成了粉紅公主,真像夢一樣!我咬咬手指,痛。哈哈,這是真的。

我一邊傻笑,一邊在客廳和卧室里來回穿,興奮得忘乎所以,直到更大的幸福感降臨。那就是,我,淳于蓮,竟然也有自己的貼身丫環啦。站在門口的小丫,她說她來侍候我沐浴更衣。哈哈,一步登天!沒想到哇,原來,當古人的感覺,挺好!

人一激動就不餓了,那就先泡個花瓣澡吧。

當我神清氣爽地坐在客廳大快朵頤的時候,那礙眼的三綻多眼皮少爺又風風火火地來了。

他看到我的時候,有點愣。

哼,不認識本姑娘了嗎?我不就是洗個臉洗個澡,脫掉長衫長褲換了身裙裝,外加摘掉笨拙的黑框眼鏡換了隱形眼鏡而已,就把這以貌取人的傢伙給看傻了?

我一邊繼續往嘴裏扒飯一邊不忘了諷刺他:“怎麼?第一次見到我這風華絕代傾國傾城的美女?”

我沒看錯吧,那小子竟然有點點臉紅呢!天下奇觀!

他回過神,倚在門口又成了慵懶樣,“我真沒瞧出來你是女人!哪有女人像你這樣臉皮厚的?”

我把臉湊過去,“說誰臉皮厚呢?要不要量量,看看是你臉厚還是我臉厚?”

他竟然真把魔手伸過來,一副“不量白不量”的架勢。

嘁,想得美!

我迅速把臉撤回來,擺出嚴肅狀,“別和你阿姨開玩笑!非禮勿碰,有事明說,找我有何貴幹?”

他在我對面坐下,“你這女人,一會自稱大爺,一會自稱阿姨,你到底是男是女?”

我用筷子夾我最愛的雞翅,一邊不雅地啃,一邊含糊不清地說:“你不知道嗎?在我生活的時代,有種人叫陰陽人。我就是那種人。我原本是男的,後來做了手術,就變成女的了。怎麼,礙着你了?”

他一副要吐的樣子,“真的?”

真是好騙。

懶得理你。

看我沒吭聲,他喃喃自語:“難道要讓我娶個陰陽人當老婆?天哪,勿寧死!”

我受不了地放下雞翅,“好像有誰多稀罕嫁給你似的!你有病該去看醫生,別杵在這兒影響我食慾!”他睜着大眼好笑地看我,“怎麼,飄窗沒告訴你,你是我的命定娘子?也難怪,如果告訴你,你肯定自卑,看,你一點女人相也沒有,還比我大六歲,我勸你最好對我好點乖點,這樣的話呢,我就只娶你一個,你要再這麼倚老賣老,我就娶一堆妾回來氣死你!”

我再也受不了了,“滾,還命定呢,命運掌握在我的手裏!”

氣死我啦!我要找飄窗問個清楚。

當我在小丫的帶領下來到飄窗的房間,我看到了睡醒的甜甜,這時的她一副古靈精怪的樣子,和犯困時的迷糊樣判若兩人。

甜甜看我來了,親熱地叫我“蓮姐姐”,拉着我往軟榻上坐。接下來,她就用骨碌碌轉的大眼睛笑眯眯地看着我,誇我:“蓮姐姐真漂亮,呵呵,和早上在大廳里的樣子完全不一樣,當時我還奇怪,以為我做的夢出錯了,還真把你當成男生。幸好初看偷偷告訴我,說你沒喉結,我才反應過來。”

飄窗端來菊花茶對我說:“看你臉上起紅疙瘩了,快喝點清熱祛火的。”

為了博取同情,我把夜宿街頭遭蚊咬的事誇大數倍講一通,比手划腳,把甜甜逗得前仰後合。甜甜掏出一個小瓷盒,用手指剜了點乳脂狀的膏往我臉上的小紅疙瘩上點一點,霎時就不癢了。隨後她把小盒給我說:“這個是我剛做出來的防蚊蟲咬的藥膏,你拿去抹個三五回紅疙瘩就會消了。”

我把玩着小瓷盒,讚不絕口:“甜甜真是小發明家!”

接着,我參觀了飄窗的房間,紫色調,夢幻神秘,和我的粉色調相比又是另一種風格。甜甜道:“我的房間是白色調的,窗姐姐也設計得超好,我可喜歡了。”

我嘖嘖稱讚,贊完她們,我想到自己的一無是處,不禁有點泄氣。

我問:“我可沒什麼特長,為何穿越這種事會發生在我身上?”

飄窗答:“我剛來的時候和你一樣,覺得自己到這古代好像派不上用場,時間久了才發現,這裏可乾的事情還真不少。別急,現在你先歇好了,到時候有你忙的。”

我一想到前兩天慘不忍睹的生活,我就對活在古代沒自信。並且,以前我的職位是秘書,這活兒在這兒有用武之地嗎?特長嘛,如果寫作算得上的話。可是以前寫給報紙雜誌的文章都是有些大女人主義的,那些論調在這古代可是吃不開啦。

唉,泄氣。

甜甜安慰我:“蓮姐姐,你別急嘛,我剛來的前兩年基本上就是吃啊睡,什麼正事兒也沒幹。你就先休假,休到想做事的時候,自然就有事來找你啦。”

目前,也只能如此了。

和她們一聊,我才知道這妮子倆穿越后做的事還真不少,比如:在全島開了數十家時空門客棧,將東來國的牙婆(人才市場)媒婆(婚介中心)事業進行規範化操作,開了十幾家“宇你有約”房屋中介,引進了彈子棋五子棋象棋圍棋等娛樂項目,成立女子會所“蘭花小館”,重新裝修設計宇文府等等。只要她們能想到的,基本上都會嘗試一番。宇文府原本就是這沂炎島的首富,而這些能賺錢的點子,更使得宇文府的銀子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也使得宇文家的三位少爺事務繁忙,經常白天見不到人影。

說到時空門客棧,最初設想竟然就是為了引我上門。

雖然甜甜從夢中得知我會於今年穿越過來,但具體是哪一天卻不得而知。考慮到穿越過來的人身上沒有這個時代的流通貨幣,如果不能非常幸運地穿越到宇文府,大概都會為吃住所憂,於是就有了開客棧的主意。據說,這一點還是那個笨蛋多眼皮最先想到的。

為了打響知名度和引起穿越人的注意,客棧每月會推出以二十一世紀人物和事件為主題的酬賓活動。當然,在我出現以前,那個酬賓題除了讓島民望題興嘆外仍然是望題興嘆。這招還是很管用的。如果不是這酬賓答題,我怎麼可能僅用兩天時間就找到“組織”呢!不過當我得知多眼皮那小子在明明知道我答對了題的情況下還罰我去刷碗,我就氣不打一處來。小女人報仇,十年不晚。這筆賬,我是記下了。看在他出這“時空門客棧”點子的分上,我暫時不和他計較。

白天,男人們有事忙,中午一般都不回府,但晚膳是要全家人聚在一起用的。這是宇文府的大當家初看定的規矩。為了歡迎我加入這個家庭,今天的晚餐格外精心準備了一些。甜甜是中饋高手,這些菜都是甜甜設計並指導廚子做出來的,連時空門客棧的頂級大廚都是甜甜的徒弟。

大家依次坐下后,我一抬眼,發現坐我旁邊的正是多眼皮。也難怪,那四口都成雙成對,一天沒碰面,自然要粘在一塊,我們這倆燈泡,只好一邊閃了。

看他們卿卿我我的樣子,我受不了地嚷:“喂,你們收斂一下好不好,沒看到邊上有單身寂寞女中年嗎?”

初看一邊把剝好的蝦仁往甜甜嘴裏送,一邊一本正經地說:“如果寂寞,不妨考慮一下救濟救濟我家單身小弟。”

那小弟可急了,“大哥,你怎麼能胳膊肘往外拐!誰救濟誰還不一定呢。”

我唾棄,“救濟個小男人,我還不如去救濟池塘里的癩蛤蟆。”

男人大概都忌諱別人說他小吧,因為小弟更急了,抓過我手中的筷子,“誰是小男人,你說清楚!”

我奪過筷子點點他,“當然是你了。這裏的男人就屬你最小,並且還比我小六歲,不叫你小男人,難道叫你老男人?”

甜甜歪着小腦瓜一臉疑惑地說:“你們倆真奇怪,碰到一起就鬥嘴。明明夢裏顯示你倆是一對的啊。好像夢裏是說,只有等蓮姐姐找到心上人,我才能知道下一個啟示是什麼。”

我驚了,“不可能,我喜歡單眼皮小眼睛男生!並且,最好年齡比我大兩三歲,我可不想和古人搞什麼姐弟戀!”

多眼皮更是做出一副好像倒了大霉的樣子,“我不嫌你就好了,你還挑三揀四。如果不是為了甜甜的啟示,我才不會浪費大好青春等你這老姑婆來。多少十七八的姑娘想嫁給我,我都推了,沒想到卻盼來個二十九歲的老姑娘,老天爺太不公平了。為什麼二十九歲的大哥能娶到十八歲的甜甜,我二十三歲的妙齡美男卻要娶一個二十九歲的蠢蓮蓮。”

大哥“咳”了一下,警告多眼皮:“小弟,不要口無遮攔。”

許是他們以為我介意自己的年齡,所以大哥轉開了話題。

說不介意,是假話。

雖然在現代,二十九歲未嫁並不是什麼丟人的事,可是在這盛行早婚的古代,一個未嫁的二十九歲老女人想要找個心上人,將大不易!老天爺出的這道題,實在非常超級考驗人!

一餐飯,我吃得是又苦惱又不安,旁邊還坐個不停用眼珠子剜我的多眼皮,真是頭痛!

我問甜甜:“如果我找不到心上人,是不是就永遠得不到下一個啟示?就永遠要待在這裏回不去了?”看甜甜點了頭,我真有點絕望了。

不識相的多眼皮又來插嘴:“所以我說,為了我們大家着想,你還是認命當我娘子好了。”

我不理他,再問甜甜:“這心上人,必須是我真心愛上的才行吧。如果不是真心相愛,胡亂湊合,也行不通吧?”

甜甜又點頭,“是,你要和你的心上人真心相愛才行。”

我白了多眼皮一眼,“你死心吧,你根本不可能會是我的心上人。想要讓我愛上你,除非這島沉到海里去!”

多眼皮啐一口:“逗你呢,還當真了。”頓了一下,他歪頭打量我一番又道,“說實話,一開始在客棧見到你,錯把你認成男人,真是驚壞了我,我還以為自己有斷袖之癖。還好,還好,你是女人,雖然年紀大點,也算風韻猶存!”

我驕傲地揚揚下巴道:“哼,那是!怎麼說我也是徐娘俱樂部的骨幹!”

徐娘俱樂部,那是什麼?

真笨,就是一群像我這樣高齡未嫁的半老徐娘搞的一個幫派組織。

和古人說話,果然要頗費口水。雖然在甜甜和飄窗的教育下,他們已學會了不少新詞彙,可仍然有更多新詞彙需要我們給出解釋。

再見開口了:“小弟,你不是一直盼着蓮來嗎?既然來了,就算不能相愛,也要和平共處,看你們剛才這樣說話,多融洽友好,以後就該這樣。”

多眼皮沖他二哥做了個敬禮的手勢,鏗鏘有力地答:“Yes,Sir!”

我暈,連這句也學會說了。

飯畢,我語出驚人:“為了早點找到心上人,我要辦場招親大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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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我的野蠻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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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你是我的命定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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