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錯過
第48章錯過
齊焰福伯跟白黑嚴首先應戰,他們三人合力攻擊魔君,都暗暗心驚,好強的魔力!
頓時現場火光四射,周圍的人都被迫震退到最遠處,根本無從插手,只能焦急地看着被團團激光罩住的人,羽心緊握玉拳,緊張地手心冒汗。
不知道混戰了多久,突然光團中跌出來兩個人,直直地摔向地面,眾人一驚,是白黑嚴跟福伯,他們趕忙過去扶起他們。
“爸爸!”琪琪跟羽心齊聲呼喚,急着想說什麼,白黑嚴抬手制止她們,然後擔憂地看向猶在奮戰的齊焰,這魔君的力量居然這麼強!白黑嚴內心焦急,這可怎麼辦才好?火焰之靈能夠對抗魔君嗎?如果齊焰敗陣,那後果將不堪設想。
羽心看看爸爸,又看看半空中的人,她發動靈力一躍而上,她不能讓焰一個人涉險,她要他好好的。羽心躍出去地太突然,眾人都來不及阻擋,都焦急地看着她越來越接近戰場,“姐姐。”琪琪想跟上去,卻被白父拉住,他同樣擔憂,但是琪琪不能上去,齊焰會看住心心卻看不了琪琪。
“伯父,快想想辦法。”溫允熙着急地看着已經加入戰局身影變得若隱若現於光芒中的羽心,忍不住激動地拉住白黑嚴。四位堂主也期待地心急地看着他,白黑嚴看看他們,苦笑地搖搖頭,這場戰爭是必然的,要不然他不會將心心送到焰居,為的就是喚醒焰王,因為他早就算出魔君附身轉世了,到底會如何發展,現在只能看天意了。
齊焰自心兒一加進來就一直提心弔膽的,他絲毫不敢離開她半步,一邊留意她一邊對付魔君。
“心兒,你快點下去,不要在這裏,這裏很危險哪!”齊焰逮住空擋便將羽心拉進懷裏,緊緊地護住退開幾丈遠。
“不!焰,快放開我,我要跟你一起對付他。”羽心推拒着他,着急地看着越來越趨近地魔君。
“哈哈哈……又一個情種!焰王,讓我送你們這對苦命鴛鴦去陰曹地府談情說愛,順便問候一下魔王吧,哈哈哈……”魔君獰笑着一掌撲向他們。
齊焰只好放開心兒,迎上去隔開他繼續攻擊心兒,魔君真是卑鄙,只會從他的弱點下手。羽心想上去幫忙,誰知凌空冒出一團黑色勁風將她團團捲住,緩緩離開戰局,將她卷向地面等待的眾人處。
齊焰吃驚地看着突然出現的黑雲,一個閃神中了魔君一掌,他狼狽地退後幾步,應接不暇地又開始接招,根本無暇去看是怎麼回事,只能在心裏干著急。
“是你!”溫允熙、白黑嚴跟琪琪一同出聲,詫異地看着落在地面上的男人跟羽心。
“別來無恙?神仙姐姐?”批着黑色大斗篷的男人只看着羽心,緊緊拉住她不讓她掙脫再去冒險。
羽心無奈只好轉頭看向這個貿然帶走她的男人,恩?他?在法國見過的男人?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裏?他是敵是友?
“神仙姐姐,放心,我不是來跟你們為難的,相反,我是來還債的。”男人勾起血唇,笑得陰柔,卻很善意。
“還債?”羽心奇怪地咀嚼這兩個字。
其他人也面面相覷,一頭無解的霧水。
“是的,一段幾世的債,我欠你的債。”男人憐惜地看着她,久久後頭也不回地加入戰局。
“焰王,讓我來幫你吧!想不到有一天會跟你同仇敵愾。”男人調侃着,絲毫不把魔君放在眼裏。
“殭屍王,你來湊什麼熱鬧!識相地快給我滾回你的殭屍窩,不然我照樣將你打得再睡幾百年的棺材!”魔君內心一陣慌亂,他還真是算錯了,居然算不到殭屍王會在這世蘇醒,跑來跟他作對不打緊,居然還跟焰王聯手,他可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可以並肩作戰了。
“嗤!那就看看是我睡棺材還是你魂飛魄散了!”男人輕鬆地說道,笑容始終不減。
齊焰看着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總覺得眼熟但是又好像沒有見過,而且看到他讓他覺得有點不舒服,雖然不是仇人但是他敢肯定他絕對不願意跟他當朋友!
“呵呵呵……這下好了,我們不用擔心了,有殭屍王的一臂之力,我們就等着看好戲吧!”白黑嚴拉拉兩個女兒,然後對着身邊的五個男人笑嘻嘻地讓他們放心。
“啊——”戰局中傳出一聲蒼老的尖叫聲,隨即魔君被打飛出去,隨着他的慘叫,在半空中,“嘭!”炸得粉身碎骨,化作一屢屢灰黑色的雲霧在空氣中慢慢淡去。一黑一白的兩個男人齊齊落在地面上,相互對看着。
“焰!你怎麼樣?”羽心快步走過去,喚回齊焰的注意力。齊焰望向她,張開大手,緊緊地抱住她,深深地埋進她的髮絲上,她還是擔心他的!
“天女,神仙姐姐……如果你想要離開這塊污濁的塵土,我僵王義不容辭!”殭屍王走到她面前,完全無視周圍的人,更加無視齊焰那緊繃的氣焰,只是定定地望着她,只要她一個點頭,他會毫不猶豫帶她走,但是,必須是她點頭。
“呵呵呵……終於雲開見月明了。”白黑嚴率着眾人一齊來到他們旁邊,打斷他們兩個男人的僵局,打着圓場。
“謝謝你!”羽心對他嫣然一笑,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對他有一種虧欠。
“既然如此,我也該離開了。”殭屍王再次看看他們,最後視線落在羽心身上,深深地望着她,彷彿要把她的樣子永遠刻在心裏一樣。
他笑了,笑得溫柔,笑得瀟洒,隨後慢慢消失於黑暗中……
“心兒,我們馬上結婚好不好?”突然,齊焰如是說道,他緊緊地扣住她的肩膀,激動萬分,他要名正言順地跟她在一起,再也不要分開了!
“……對不起,焰,我們……不能再在一起了。”羽心眼神暗淡下來,她慢慢掙脫開他的擁抱,回到爸爸跟妹妹身邊,抱歉地看着他。
“心兒,你……不原諒我嗎?”齊焰垂頭喪氣地垮下肩膀,語氣苦澀無力。福伯拍拍他的肩膀,嘆了口氣。
溫允熙跟四位堂主面面相覷,然後集中視線於羽心身上,眼神透露着了解的光芒。
回應黑夜寂靜的,只是羽心的沉默,相愛,不一定要相守,不能相守,只因太多錯過,太多的摩擦,心,累了,想要保持平淡……
在白家的庭院裏,羽心悠閑地盪着鞦韆,微微閉着眼享受清風拂面的觸感。
“姐姐。”琪琪拉住鞦韆停下,順道坐下。
“琪琪,你來了,爸爸呢?”羽心撥撥妹妹微亂的短髮,吟吟而笑。
“老頭又閉關啦,不知道在搞什麼研究。”琪琪嘟嘟嘴,可惡的老爸,就知道把她當丫鬟使用。
羽心笑笑不語,將眼光投向綠樹紅花處,搖動鞦韆,眼眸依然平淡,仔細看,那一彎清澈的清潭,少了以往的清透明凈,蒙上了一層薄薄的暗郁。
“姐姐,你……真的不打算再回去焰居了嗎?雖然姐夫是很可惡啦,但是我想他是真的很愛你的,你……要不要考慮一下原諒他?”
琪琪小心奕奕地看着姐姐的神色,其實她一開始壓根就不想讓姐姐回去,可是這些日子以來,姐夫幾乎天天報到,即是見不到姐姐,即是風吹雨打,只要時間一到,他們一打開門,就會看到姐夫在屋外望穿秋水。
剛開始的時候他們故意讓他在外面看門,後來連左鄰右舍都看不下去了,紛紛來勸說這麼帥這麼優的女婿到哪裏去找,還直抱怨他們暴殄天物,迫不得已就讓姐夫進門候着了。其實這些都不是她想讓姐姐回去的原因,最重要的是她姐姐明明愛着姐夫,卻總是避而不見,問她原因,她只是笑笑地說相愛的人不在一起也可以很幸福。她要吐血了,這是什麼嘛?姐姐也太瀟洒了吧!
姐夫也不知道怎麼搞的,居然就給她去整容了,又變成以前的那副桃花臉,她可要為姐姐着想,不然被其他女人黏上可就不好了,老爸也真是的,總是老神在在地跟他下棋,一點也不着急,真是不知道老爸的葫蘆里賣什麼葯,姐夫更奇怪,每天來卻都不要求見姐姐,只是坐坐就走,喝!個個都像沒事人一樣。
那四個堂主更煩,每天輪流給她電話轟炸她,要她好好照顧姐姐,旁敲側擊地要她去當和事佬,也不管時間,電話說來就來,搞得她最近想k人。
那些都不管了,最重要還是姐姐,雖然姐姐不哭不鬧也好像沒怎麼傷心,但是她知道姐姐只有跟姐夫在一起才會真正地幸福,看到過姐姐曾經因為姐夫而散發的甜蜜的光芒,她不想姐姐又恢復以前的無情無欲,所以,千般考慮之下,她還是把他們送作堆好了。
“姐姐,難道你不怕姐夫被別的女人搶走嗎?”琪琪真是無力極了,姐姐怎麼都沒反應啊?
“……”羽心一怔,以為已經坦然了,淡然了,超然了的心,此刻竟然有絲微微的波動,她抿了抿唇,不說話,從鞦韆上下來,她望着天際,柔柔地說:“琪琪,我想去休息了,你要一起嗎?”
琪琪當場額頭滑下三條黑線,姐姐根本就是答非所問!氣悶地搖搖頭。
羽心無奈地看看妹妹,輕輕嘆口氣,走向房間……
躺在床上,羽心雙目無神地盯着天花板,卻了無睡意,腦袋空空的,不知道該想什麼要想什麼……
就在她茫然若失的時候,一道強勁的黑色風暴自房間的某一處席捲而起,黑色漩渦的中心旋轉得非常急速,然而房間周圍的物品什麼的都安然無恙,一切都靜靜地,絲毫不受到影響。
羽心眨了眨眼睛,對眼前這一團旋轉而上的旋風倍感熟悉,那是一種跨別記憶的熟悉感,她覺得自己的心很疼,很遺憾,甚至很痛,那是一種無奈的痛,為什麼會這樣?
她捂住胸口,愣愣地看着黑色捲風慢慢靠近自己,漸漸來到她的面前,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碰觸這朦朦朧朧的捲風,卻感到自己的手被人輕輕握住,她沒有掙脫,也沒有感到驚慌失措,意外地,她竟然覺得這一碰觸如此熟悉。
緩慢地,黑風圈淡去,淡去,最後出現的,是他!那個殭屍王!羽心抬眼,與他靜靜地對視,望着他黑得不見底的眼眸,她湧起了滿腔的愧疚,那股愧疚幾乎堵得她透不過氣來,她不由自主地輕啟紅唇——
“我們曾經認識。”
殭屍王勾了勾血紅的薄唇,俊臉因這一抹笑而漾開了溫柔,消褪了他與生俱來的冷魅,他高大的身軀坐落在床沿邊,依然輕握她的手,笑開了一口齊密潔白的牙齒道,別有用意地提醒道——
“我們當然認識,你不記得是我把你從崖邊那裏救上來,又跟齊焰聯手打敗了魔君呢。”
羽心看了看他們交握的手,看到他手背上一道淺淺的疤痕,心中的內疚更深,她偏頭再次望進他那黑色蕩漾的眼眸,那裏,似乎有很多很多她很熟悉卻又陌生的事情,她自覺地開口道——
“不,不應該是這樣的,我……我……”
她有點懊惱地咬了一下櫻唇,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來,因為她也不知道那股強烈的熟悉感是什麼?
殭屍王俊美的臉龐溢滿濃濃的柔情,他心疼地輕哄道:“不要咬唇,咬破流血了就要遭殃了,不過……可不是我會吸你的血,是我的心遭殃,我會心疼你,即使一點點傷也不能看你受,知道嗎?”
羽心愣住了,獃獃地看着他溫柔寵溺的神情,卻不覺得他的話突兀,只是覺得一切都那麼自然,彷彿他原本就該這麼說話般的,她捂住心口,再次看了看他手背的傷疤,輕聲低語——
“你的手……為什麼會留下疤痕?殭屍……不應該有疤痕的。”
他順着她的視線也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背疤痕,淡淡一笑,不在意地說:“沒什麼,因為我想要留住這道傷痕,所以它就永遠都不會消失。”
說著,他深深地望了她一眼,隨即像是怕她發現什麼似的又撇開。心,卻在腦海中掠過的那一幕中破碎,然而,這心痛,他已經習慣,只是這一習慣,就習慣了一千年呵。
沉睡一千年,只為等一個人,等她,等她,等到天荒地老,然後習慣為她而等,習慣把她裝在心裏……
空氣在凝滯,時光彷彿在倒流,羽心愣愣地望着僵王,努力地想從他那張對自己來說越發熟悉的臉龐上尋找什麼蛛絲馬跡,卻只是枉然。
她為自己居然打心底不抗拒僵王的碰觸而感到驚愕,早在他出現在她面前的第一次,她就覺得他很親切,親切到似乎兩人已經認識了很久,很久。
末了,她決定不再去想那些模糊的事情,但是依然直覺地抽回了手,儘管不排斥,感覺也熟悉,但是她下意識就這麼做了,無畏地望着僵王那雙酒紅色的眼睛,她直截了當地輕問:“你為什麼會出現在我面前?”
僵王邪魅的眼眸望向自己落空的手掌,淡淡的失落湧上心田,他垂下眼瞼,掩去眸底的失意,即使隔了一千年,她的選擇仍舊在下意識中偏向那個男人嗎?
他眨了眨長長的睫毛,將所有的思緒藏起,他抬眼直直對上她純粹疑惑的水眸,邪肆一笑,莞爾道:“你似乎不怕我這個殭屍王?不怕我吸了你這個天女的血來增加功力么?”
羽心搖搖頭,沒有為他刻意裝出來的殺氣而感到有任何的懼意跟退縮,她平靜地回答:“你不會。”
僵王一震,望着她淡定的神情,他收斂所有的邪佞,真摯地深深望進她如水的眼眸,他沉默了,心中的暗潮一直翻滾,千年前的記憶彷彿只發生在昨天,彷彿時間過了很久,他沉浸在屬於他們的回憶里,痛苦,愧疚,悔恨,不舍……
最終,只化作一聲嘆息,他伸手,撩起她的一縷銀髮,眼神夾雜着痛惜,心中卻充滿了對那個帶給她災難的男人齊焰的痛恨,為什麼?過了一千年,能夠讓她受傷的人,永遠都只會是那個焰王!
終於,他嗓音暗啞地開口道:“雖然你已經不記得了,但是,我還是想讓你記起來,因為……不管時空如何轉變,時間如何流逝,我都欠你一聲抱歉,現在……閉上眼睛,讓我告訴你,為什麼我們會有熟悉的感覺。”
說著,他抬手輕輕地貼上的額頭,一股溫暖的光芒緩緩自貼合處漾開,電流源源不斷地輸入到她的腦海中,指引着她閉眼,帶領她走進另外一個世界,那是一個很美很寬闊的天地,平靜聖潔得宛如天地初開之時的純凈……
千年前。
天地明凈,不染塵埃,天由神人掌管,人間由焰王管轄,這兩界都屬於光明,而代表黑暗的世界裏,則是由殭屍王獨裁,千百年來,大家雖然往來不甚密切,合作並非無間,但是倒也相安無事,平平靜靜。
然而,一件事情的出軌卻嚴重干擾了三屆之間的和平,而這一切的緣起,只為一個情字,原本,羽心的前身是上古的天女,為了促進明界與暗界的相互交流,天神派天女到人間尋找黑暗之神,也就是殭屍王的匿身處,好好與其溝通,然而,在過程中,殭屍王卻愛上了這位處事淡然的天女,強烈要求天界將天女許配給自己……
天庭大殿上,三元空間之王對壘,火藥味十分明顯,彷彿只要一點點的火苗,就足以將所有的事物都焚燒殆盡。
首先發話的是人間之王——焰王,他冷冷地瞪着這個莫名其妙橫刀奪愛的殭屍王,嗓音充塞着濃濃的不悅:“天神,你難道沒有告訴這隻該死的殭屍天女早就與我焰王互生情意,並且早已有婚約了嗎?”
天神坐在上座上,摩挲着雙掌,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從何解釋起,他哭喪着臉看着僵王那勢在必得堅定不移的神色,心中又一陣哀嚎,他也不願意局面變成今天這般呀,只是這僵王擺明了要搶嘛,他也是啞巴吃黃連,苦不堪言哪。
僵王看着天神那副拿捏不定的樣子,冷冷地哼一聲,轉而睥睨了焰王一眼,霸道地說:“誰規定有婚約了就不能再解除的,就憑你一個小小的人界之王,根本配不上天女,識相的話就自動解除婚約,不然……我讓你的人間變成煉獄!”
“哦?是嗎?那就看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了。”焰王嗤笑一聲,絲毫不把僵王的威脅放在眼裏,人間變成煉獄?他一點都不在乎,由古至今,他在乎的,只有天女!統領人間,只不過是他得到天女的手段而已。
“很好!那我們就單打獨鬥來比一場,誰贏了,天女就是誰的?”僵王狂妄地下了戰帖。
焰王狹長微翹的鳳眸危險地一眯,從牙關迸出話語:“你敢把我的天女作為賭注!你該死!”
說著,焰王便首先發動攻擊,手握火焰之靈劈向僵王,天神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僵王也全力以赴,揮出他的黑暗颶風,幾個來回下來,天庭各處受到嚴重的損傷,強烈的黑色颶風以及火焰團團迸射,籠罩住了交戰的兩人。
“焰王,不如咱們來個約定如何?我們不比輸贏,就比……生死!”僵王嘲弄地丟出戰帖,然後率先飛出天庭之外,焰王追擊上去,對僵王橫刀奪愛的滿腔怒火化作凌厲的攻擊。
“敢跟我爭女人的,一定得死!”焰王狂傲地宣示,同時繼續向僵王發動攻擊,招招致命的殘酷。
就這樣,兩界的王打得難捨難分,天地頓時風雲變色,火焰跟颶風所到之處,百目瘡痍,生靈塗炭,眾人神的哀嚎卻根本入不了兩王的眼,更加入不了他們的聽覺範圍內,此刻在他們的心中,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殺了對方。
等待天女趕過來的時候,只見兩人身上均掛了才,舉目望去,四處都是焦煙,所有的生靈都化為烏有,天女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施法加快行程,來到他們的戰局外,大聲地呼喊——
“焰王,僵王,你們不要再為了我而爭鬥了,你們再這樣繼續都下去,天底下的生靈都會無一倖免的,難道你們忍心看着自己的王國毀在自己的手中嗎?”
然而,他們對她的喊話充耳不聞,反倒很有默契地將戰場移動到其他,以免傷到了天女。但是天女並不領情,她再次靠近過去,有點生氣地阻止道:“不要再打,停下來,你們怎麼可以做出這麼幼稚的行為!快停下來!”
幼稚?她說他們幼稚?兩人終於停了下來,怒視着對方,卻不再發動攻擊,心中同時想到,他們才不要被天女說成幼稚,他們可是堂堂正正的男人,是能夠給天女安全感的男人!
天女看到他們不再爭鬥,喜極而泣,她看到焰王身上的傷痕,心中一陣刺痛,再看看僵王的灼傷,也愧疚,她不該去招惹僵王,真的不該。
焰王見天女猶豫不決不知道該關心誰的模樣,心中酸得像是喝了幾壇醋,忽而,他眸中掠過狡黠的光芒,下一秒,他低頭咳嗽了起來,眼梢卻注意着天女的舉動,果然,天女着急地走向自己,他得意地扯了扯嘴角,朝僵王投去勝利的一笑,然後轉身張開手臂,迎向天女。
就在焰王假裝步履艱難地走向迎面而來的天女的時候,僵王嫉妒得幾欲發狂,他不喜歡天女對焰王露出的那種柔情的眼神,一點也不喜歡!
“啊——”僵王憤恨地吼叫,絲毫不留情地揮出黑色旋風,疾飛攻向焰王的後背,讓焰王措手不及,想不到僵王居然會卑鄙地暗箭傷人。
“不——”天女眼看着焰王不能反映不過來,她驚喊一聲,想也不想就抱住焰王的身腰,一個轉身,硬生生地承接下僵王的一掌。
“不要!”幾乎是同時地,兩個男人呼喝出聲,卻只能眼睜睜看着天女受傷,一切只因僵王的拚死一搏,完全收不回攻擊的趨勢。
“嘔——”一口鮮血自她口中噴出來,灑到焰王的臉上,灼熱地痛,她環抱住焰王的手慢慢松下,再沒有力氣支撐自己的身子,軟軟地攤了下來。
焰王緊緊地抱住她,單膝跪在地面上,神色痛苦又慌張地望着他心愛的人兒不停地嘔出鮮血,怎麼擦也擦不掉,他感受不到自己的心跳,也感受不到周圍的環境,眼底心裏只看得到她蒼白的臉蛋,心痛得幾乎要死去。
焰王一邊擦着她嘴角邊源源不斷的血跡,一邊哽咽着喃喃:“天女,不許你這樣嚇我,不許,不許……聽到沒有?”
天女好艱難地忍住身體的疼痛,費力地睜開半眯的眼睛,心疼地望着他臉上的挂彩,弱聲道:“你……沒事……吧?”
焰王聽言,眼淚再也忍不住撲哧撲哧地掉下來,他悶聲怒吼:“你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怎麼可以為了我讓自己受傷,我不允許,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你該知道的,我的命,是為保護你而生,你怎麼可以……”
他擦不掉她的血,那刺鼻的腥味竄入心田,指引着他的心臟迸裂,血水宛如她嘴裏不停直流的血,潺潺而泄。
天女溫柔地一笑,吃力地抬手想要去撫摸他哀慟的臉,卻發現力不從心,焰王趕緊伸手緊緊握住她的手放置臉龐邊,緊緊貼住她那迅速降溫的掌心,內心的慌張急速加劇,他好怕,好怕她會離開他,他不要她離開。